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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精~彩小$說~盡在点b点~$小說/度//第/一///小/说/站/看/第/一/时/间/更/新..WhatIf?(8)急诊室第一部举兵自立第三章奇怪的女生()急诊室哦……好痛……慢慢恢复神智但眼睛还是张不开,头痛欲裂……“登登登咚~~急诊室李和顺医师~~急诊室李和顺医师~~请与分机2584联络~~登登登咚~~急诊室李和顺医师~~急诊室李和顺医师~~请与分机2584联络~~”

    『咦?』全身关节彷彿都被人敲开似的,稍微一动就痛彻心扉。

    “登登登咚~~病患林陈阿花家属~~病患林陈阿公家属~~请与急诊室服务台联络~~登登登咚~~”

    『我来了?』印象中刚才我还骑在“红纱罩”背上……但94年医院的急诊室没有广播系统呀?

    我努力睁开双眼……一次……两次……三次……眼皮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怎么费力睁也睁不开……这是哪里?

    保定?

    是梦?梦中梦?还是梦中梦中梦??

    视力好像有点恢复了,透过眼皮隐约可以见到外面的亮光,红红的……还是睁不开……这里到底是哪里?

    “阿妈暂时没代誌了,人已经精神了,现在阿家陪伊去照CT,你高铁几点到?”旁边突然响起有人用台语讲着手机的声音:“好,阿呢我知,等一下你若没见到人,就是我们都在里面,里面不能讲手机,你就等一下……”

    “先生,这里不能讲手机,请到外面去!”

    “好好好!歹势歹势!”

    『这里是台北?我来了?』强忍住疼痛,手指慢慢能动了……“哦……”我终于听见自己喉头发出的声音。

    不知道又努力了多久,眼皮终于打开了,模模糊糊中看得出来上面是轻钢架的天花,天花上还有悬挂着布帘的轨道……嘈杂的声音越来越清楚,虽然还不能扭头但也知道身边有很多人。

    好冷……“呜咿呜咿呜咿~~”是救护车的声音。

    “麻烦让一下!拜託麻烦让一下!”年轻男子发出中气十足的声音,走过我身旁时清楚听见他身上的无线电中传出“唧哩呱啦”的声音。

    我终于能侧头了……这是急诊室……外面的太阳好大……这是徐州路……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对面的手工艺陈列馆与中央政府办公大楼……『我来了!!!』我可以清楚感觉到热热的泪水流过鼻樑朝枕头滑下。

    “老师您醒啦?”是我助理祈宾的声音。

    “嗯……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中午马老师打电话到研究室,说您没有去论文口试,打手机又不通。”祈宾道:“我打电话问高老师,高老师说您昨晚喝醉了,可能是起不来,我就跟佳静到宿舍去找您。到了之后看到您门没锁,我们推门进去就发现老师昏倒在地上,呼吸微弱,叫也叫不醒,就赶快叫救护车把您送来了。”

    “喔?现在几点?”

    “快四点了。”祈宾道:“我已经打电话给马老师,马老师说老师您今天不用过去新竹了。”

    “嗯……”头痛欲裂,我又把眼睛闭上。

    “老师醒啦?我去叫医生!”是佳静的声音。祈宾是我的国科会助理,佳静是行政助理,跟我快十年了。

    医生检查了我的反应后问我要不要住院──原来刚刚送到急诊室来时我的昏迷指数只有3,虽然能自行呼吸、心跳血压也都正常,但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急诊室帮我做了几样快速筛检也丝毫查不出原因。

    “家泰老师您也知道送到医院急诊室这边来的,要有病房是很难的。”医生道:“因为您是本校老师,我们有员工保留病房──现在您虽然清醒了,但我还是建议您好好检查一下。”

    “哦……”

    “老师,您还是住院检查一下啦,接下来几天正好没什么事,好好检查一下啦!”

    “那我可以先吃点东西吗?”

    仗着本校教职员身分,我在医院里待了两天。

    特别交代了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住院,毕竟莫名其妙昏倒送急诊,找不出任何原因只能彻底体检,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人到4岁,孤家寡人“无某无猴”,成天不是在研究室上就是在单身宿舍上,不养宠物、不运动、不开伙,除了参加国内外各种会议与各式各样学术界的应酬外,就是过着标準的孤单研究人员生活。

    工作上的状况还算过得去,题目挑得对、论文发得勤、SCI分数每年在同行中都算高,之前几篇算是有开拓性的论文被引用次数都超过了五次,还没到4岁就通过教授升等,在同学群中也是最快的。

    每次开学术会议时,同学们都会语带嘲讽地说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家累──这话也没错,不需要花心思去交女朋友、哄女人、每天与小孩打打杀杀,精力可以分之专注在学术研究上。

    就感情生活而言,4岁的我虽然肚子不小,但头髮还相当茂密,这些年也不断有亲朋好友帮忙介绍各式各样的女性,但不是觉得对方言语无味就是对方觉得我面目可憎,反正就放开心胸、当做逼自己出门认识新朋友的机会,相亲这种事也就不会那么无聊。

    其实学生时代也交过女朋友,但兵变后就没打算再花时间在女人身上。当完兵就立刻出国唸书,拼着两年半时间直攻拿到博士,在美国做了两年博士后台湾母校教书,接着就是没日没夜地拼论文、拼升等。

    升上副教授后我开始偶尔会在路上找一夜情,本着追根究底与製程最佳化的精神,很快我就掌握了跟女人一夜情的要诀。此后只要有性需求,大约上二十至三十分钟就可以找到对象;其间虽然有几位固定炮友,但不是原本就是有夫之妇就是后来结婚去了,将近十年下来前前后后也遇过上个女人,最后还是一句老话──该来的就来、该去的就去──如梦似幻、一切无处染尘埃。

    甜言蜜语我也不是不会,十年前小马刚台湾时想追他的研究生,也是我这个无敌狗头军师帮他搞定的,自己也不是没遇到学生示好或是工作上遇到的女人动我,但还是一句话──男女间该来的就来、该去的就去,如梦似幻、一切无处染尘埃。

    从上面插进去的胃镜到下面插进去的大肠镜,从X光到CT、MRI,从验血、验尿到验大号,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但医生还是没办法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简单一句话,人到4岁自然就会有三高:血压高、血糖高、尿酸高,外加一个髮线高;身上该坏的就会出毛病,跟你有没有好好保养、好好运动无关。

    至于检查不出来是因为还没有严重到检查得出来,如果真的能把全身上下各种检查的灵敏度增加一千倍,我保证结果会是这个身体已经“归组坏了了”。反正怎么来的就怎么去,人生中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每个人都一定会死”,既然已经勇敢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好好为自己活一遭,不要有遗憾就好。

    我坐在病床上读着祈宾送来的论文,这些是黄一农老师那边学生的论文。升上副教授后为了打发一个人太多的时间,我重拾起少年时代执迷的历史,当年为了赌一口气选择唸了工科,但历史是真的一直吸引我的题。

    在研究生压力越来越大的时候,我重新到历史领域,利用自己本行上的优势钻研起科技史与工业史的议题;前年完成升等后,我透过大学团学长学姐的关係开始去历史系兼课,讲起亚洲殖民地工业化史。

    如果没有住院这个意外,这个暑假原定的计划是──七月初先把江湖上欠人的论文审查债给还了,接着七月中去美国参加药品理化设计的国际会议,然后七月底去日本福冈九州大学参加八幡钢铁厂炼钢史的学术研讨会,八月初到德国参加欧洲高分子成的研讨会发表论文,八月中再到美国生物资讯学会议宣读论文,八月底去一趟星加坡──整整离开台湾四十天,这个暑假就算过完了。但现在发生这件事,后面会怎么演变却在未定之天。

    “叩叩叩~~”

    “阿泰呀,果然我没猜错,你根本就是酒喝太少了,躲在这里装死,哈哈哈哈!”门口传来阿强学长嘹亮的声音。阿文学姐也来了。

    “我刚问了CR,他说都找不到问题。”阿强学长道:“我也看了报告,毒物方面也正常。老婆,东西拿出来!”

    “厚,学长,让您这位大教授来看我就很不好意思了,还带东西来。”

    “阿泰你嘴很贱耶,来看你有什么不好的?呵呵,平常要看我们是要预约的呢!”阿文学姐道,顺手从包包中拿出一瓶蔘茸酒。

    “啊?”

    “你这家伙嘴巴最紧,不把你灌醉你是不会老实说出来的。”阿文学姐又拿出三个纸杯道:“今天你落在我们手上,不趁机好好聚一聚怎么行?”

    “诶诶诶,有没有这么夸张的?这样我会被警告啦!”我慌忙道。

    “放心,已经跟学交代过了。”阿强学长倒一杯给我,又打开两包小菜。

    “快招吧,不从实招来,等下就要催眠你啰!”阿文学姐道:“来来来,先乾一杯!”

    阿强学长与阿文学姐是班对,也是我们以前大学团的对,阿强学长最近刚升副教授、专长是毒物学;阿文学姐则是走精神科,早就升了任的她现在还常常上电视当名嘴。算算也认识他们两个二十年了,夫妻俩从大学一年级就在一起,以前就常常在团办公室晒恩爱,现在两位都是名医公余也还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副教授跟大任来探病,小医生小护士当然不敢来废话,喝着学生时代唯一喝得起的蔘茸酒、配着医学院宿舍后面老麵摊的豆乾,我慢慢讲出奇怪的梦境。

    “就叫你交个女朋友安定下来,就不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了。”阿强学长道。

    “是不是你自己成什么新药时,接触了什么东西?”学姐道:“很多化学物都有精神科方面的效果。”

    “我没有偷偷嗑药啦!”我问道:“但是会有这么长的梦吗?”

    “梦中时间的长短与现实是无关的,时间感的结构不一样。”学姐道。

    我续道:“但最奇怪的还是,这场梦里面时间是一分钟一分钟、一秒一秒过的,连呼吸、吃东西、甚至是晒太阳、淋雨都有感觉呢!”

    “我看你就是嗑了不知道什么药,加上你搞的那些民国初年研究,才会让你以为到过去。”阿强学长夹起一片豆乾道。

    “阿强你不要吵啦!”学姐道:“阿泰,明天我帮你安排做动态脑电图,顺便做一下脑分泌的检查。”

    “嗯,阿泰你明天跟助理说一声,我派学生过去你实验室做一下毒性化学物质侦测。”阿强学长道:“你记得跟助理和学生讲,要他们把现在所有手中用到的药品列一下,最好把中间体也列出来,我们来跑HPLC,看看有没有可疑的来做动物试验。”

    “呵呵呵,做药的自己中毒,应该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笑道。

    “是呀,通风不良的话,这种事情也不少见。”阿文学姐笑道:“当年LSD也是这样发明的。研究人员先自己产生幻觉,才发现超强迷幻药。”

    “放心啦,如果有结果我们三个一起挂名发表,少不了你SCI点数的。”

    阿强学长笑道:“来来来,乾杯!”

    “诶,对了,我那边新来一个R不错,应该是你会喜欢的型,哪天安排吃吃饭吧!”阿文学姐一饮而尽道。

    “拜~~託~~学姐,我也4了好不好。”我笑道:“你们家R至少小我十几岁,不要摧残民族幼苗了好不好?”

    “她又乖又聪明又文静,配你应该不错。而且我看她当医生也是家里逼的,不是真的想当医生。”阿文学姐道。

    “阿泰,你上次那个药不是已经技转,在FDA做PhaseOne了?

    PhaseOne做完你就发了,养个不看病的医生老婆正好啦!”阿文学姐笑道:“多生些优秀的小孩。”

    “你开完会来就安排见个面吧!”阿强学长笑道:“是你学姐疼你才给你摧残民族幼苗的机会,要是我,连多看女病人一眼都不行呢!”

    “你敢乱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泡酒。哈哈哈哈!”学姐爽朗笑道。

    能做的检查都做完后我就出院家了。

    小窝里被搞得像刑事案件现场一样,我的学生们与强哥的学生们一起把屋内都翻遍了,能採样的都採了样,採样地点还一一标示数字、拍照,这些学生应该是《CSI犯罪现场》看太多,真的以为老师我是被不明人士下毒陷害。

    被怪梦与三天连续检查搞到疲惫至极,懒得收拾我就直接爬上床……(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