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很难看。
从小,就被别人说是丑娃儿、猴子脸、无盐女,再不然就有人指着她,直接鬼啊鬼的骂。
连娘都苦恼的说,她又长麻子又有蒜头鼻,戽斗还加上大小眼,将来怕找不到好人家。
她才不想嫁,嫁出去若只是让人欺凌,有何意义。
丑倒也有丑的好处,没人忌妒她,自然没人跟她争,所以当她在眼瞎的六王爷身边侍候时,不但没人排挤她,大夥儿还拍拍她的肩对她说辛苦了。
六王爷的双目被仇家刨了去,之後变得脾气很暴躁,就算贴身婢女有比较好的待遇,人人也避之唯恐不及。
可她记得六王爷曾经玉树临风、飘逸洒然的风采,只是她从不敢倾慕。
对她来说侍候六王爷并不困难,比起从小被别人鄙夷辱骂,王爷的大吼大叫不过是吵了点。
「为何不怕我!」王爷大骂。
她见过王爷救了爬上树下不来的小猫和落水的孩童,心慈之人有何好怕。
「连你也看不起我吧!」
王爷对於她的默不作声愤怒异常,一把抓住了她,扯开了她的衣襟,掐住她的茱萸,她未经人事,马上敏感得嘤咛。
她力气不够大,也无法抵抗王爷,只是乖乖地躺着,王爷却静了下来。
「为何不抵抗?是真要让我像畜牲般奸了你吗?」
「抵抗若无用,又何需浪费力气。」
她小时候曾跟别的孩子对骂,後来那孩子,招来更多孩子笑她丑,还朝她身上扔石子。她早就学乖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王爷脸上神色复杂,下一步却是摸索着,寻到她的唇,吻了上来。
有人不在乎她丑,还敢亲!这
「别别这样」她颤声道。
「你说抵抗无用,现在又为何抵抗?」
「奴婢生得极丑」
「我看得到吗?」王爷冷笑。
他装着义眼,义眼虽死板,但王爷情绪大起大落,她常忽略他是个盲人。
在她发呆之际,王爷又亲着她的唇,没有平常的暴躁,反倒颇为温柔,吻得她晕晕乎乎,不知如何是好。
「你的身子很香。」
不知是不是盲人特别灵敏,王爷的手犹如长了眼,一寸一寸地燃烧了她的肌肤,她化作了泥水,任由他摆布,甚至他用口舌与她的羞人处温存时,她也忘了夹紧腿害臊,只是听着自己发出动人心魄的呻吟。
「你嚐起来也甜。」
王爷回来她耳边说着,她软烂得动弹不得。
「抱紧我,别放开。」
她像溺水的人攀住了他,他进入她的时候,她想起他练剑时威风凛凛的模样,也想到他被人刨去双目,开苞虽然痛,却没有他当时痛吧?
「痛了为何不叫?你满身是汗,牙关紧咬。」
王爷停下动作,靠着抚摸和聆听来判断她的状况。
「没有比王爷痛」
她用指腹轻抚他的眼眶,他怔了一怔。
後来,王爷哭湿了她的长发,原来没有眼珠子,还是会有眼泪。
她只是抱着他,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她儿时每次被外头的野孩子欺侮了,娘也是这样哄她。
「还痛吗?」王爷闷着声问。
王爷是个汉子,哭着也不出声,只是流了很多很多泪。
「有一点儿。」
他很雄伟,她很娇小。
王爷很有耐性地吻她的唇、耳、肩、胸许久,让她那处足够滋润,才浅浅地出入,渐渐使她娇啼抽噎,直至情动迎合。
见她有了回应,王爷变得加倍投入,一次比一次更深、更缠绵,到了天将明才停下。
「明日你不必侍候我,就休息吧。」
王爷小心翼翼将她圈在怀中,换她忍不住哭了,除了娘,从没有人如此珍惜她。
「方才痛你不肯哭,现在哭又是何故?」王爷有些愕然。
她跟王爷说了她从小到大的遭遇。
「那些人肯定瞎了,比我还瞎你闻着是香的,嚐着是甜的,连叫声也那样悦耳,当然是个美人。」
「别笑话奴婢!」
王爷的语气很诚恳,但她丑了这麽多年,哪可能是美人?又思及刚刚被他她既恼且羞。
「我还以为你性子温和,可听起来还挺凶的」
「谁要王爷乱说」
她从来就不是乖顺性子,不过是多年的欺凌把她磨平了。
「在这府中,敢讲本王爷乱说的,只你一个。」
王爷听起来不像生气,倒像莞尔。
「奴婢不敢冒犯王爷。」
「在我床上,不必奴婢王爷的叫。」
说着,又开始在她身上闻着摸着舔着,刚开荤的处子哪经得这番讨伐,她只好求饶。
「不不要奴家倦了」
「美人在怀,焉能不乱?」
美人那两个字那样的刺耳,但在王爷温柔而坚定地疼爱下,她实在无法驳斥,最後累得昏睡了过去。
一夜翻转,像是翻转了王爷的性格,他不再愤世嫉俗,虽然因眼瞎变故,对外人仍然疏离,可对她却恩宠万千,好得不像个王爷,或者说好得太像个王爷。
她所做的不过是在那个晚上,看到他的委屈和痛苦罢了。
「奴婢怎配得王爷如此对待」
「我这瞎子又怎配得你这美人?」王爷乐呵呵地说。
他每日美人美人的叫,刚开始她觉得讽刺羞恼,後来逐渐麻木,甚至跟她亲近时,他着迷的样子,还真的会让她以为自己就是个美人。
只是,大多时候仍然别扭。
「上苍安排之妙,分毫无差。若非我双目失明,怎会遇到你?若非你貌不惊人,又怎能体恤我?当时我无理取闹大发脾气,你若跪地求饶,我只会踢你一脚将你轰出王府,正因你无声无息,才激得我失礼於你」
王爷有天突然感叹,对她却有如当头棒喝。
後来她成了王妃,人们都惊叹丑小鸭也能飞上枝头作凤凰,但她内心明白,所有看似莫名的故事,都是为了铺陈,走到最後,就能化解心结。
※自己还蛮喜欢这篇的,是可长可短的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