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克来的车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楚芸的心还在砰砰地跳个不停,差点被丈夫当场撞破她的秘密,她想起来就后怕。说起来,还是紫巾团救了自己,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想什么借口躲过这一夜呢。现在虽然克来走了,但天这么热,穿的这么少,下身戴着这么笨重的一个东西,弄不好露了馅就麻烦了,还是躲开家人的好。楚芸想了想,和婆婆寒暄了几句,就赶紧自己房里去了。
到房里,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真正的坐卧不安。戴着这么一个大东西,怎么呆着都别扭。她偷偷扒下裤子,那厚重的皮带紧紧箍在自己腰上,正中间挂着一把小巧精致的挂锁,上面有一排五个数码。她叹了口气,熬吧,熬到明天下午这个时候,就能把它打开摘下来了。
她坐在桌前打开电脑,可什么也看不下去,上面的字好像一下子都不认识了。
她胡乱翻了一会儿页,无聊地扔下了鼠标,移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电视里的人在哇哇叫喊着什么,楚芸烦躁地换了个频道,一个女孩子在悲悲切切地哭泣,她像触了电,浑身一哆嗦,赶紧关掉了电视。
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好像想起了什么,找出手机,拨了克来的号码。电话响了半天,没有人接,她沮丧地把电话一扔,缩在沙发里无声地掉起了眼泪。现在这样无助的处境,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一个弱女子,真是有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突然,一阵砰砰的声音不知在哪里响起,楚芸吓了一跳。张望了半天,才发现是有人在敲门。她做贼心虚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信没有什么异样才走到门边。
外面响起了管家的声音:“少奶奶,开饭了,太太请您过去呢?”楚芸松了口气,自己光顾顾影自怜了,连开饭的时间都忘记了。她赶紧告诉管家,她马上过去。然后跑到卫生间,擦掉眼泪,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才开门朝前院去了。
其实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不要说下午已经灌了一肚子文叻的腥臭浓浆,就是什么都没有进肚,戴着这么个讨厌的东西,她也对饭菜没有一点胃口。不过,今天公公也没有来,虽然他们父子俩晚上在外面应酬,不家吃饭是常态,但今天的情况不一样,他们父子俩都出了城,自己要不去陪婆婆吃饭,怕她会多想。
楚芸到了前面,诺大的餐桌上只有她们婆媳二人。她们边吃边聊,气氛倒也轻松。婆婆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楚芸也只好装出好心情,陪着她天南海北的聊。
她真佩服婆婆,能这么拿得起放得下。不过她也暗自感叹,也难怪,婆婆没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
忽然一阵电话铃响起,楚芸心里一哆嗦,听听是自己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原来是克来,刚才楚芸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路上开车,所以没有接。他现在刚刚到了目的地,赶紧给她拨来了。
楚芸一接电话,他就甜腻腻地问她:“老婆啊,是不是想我了?”听到这熟悉温情的声音,楚芸差点哭出来,可当着婆婆她忍住了。她告诉克来,她正陪婆婆吃饭,然后心虚地问他什么时候能来。
克来顿了一下说:“我刚到,还没见到大姑父,情况还不完全清楚。这边看来事情不少,听说这次的目标是动员十万橙巾团,但到现在还不到一半。大伯父现在还在乡下,听说握手握得手都肿了。小姑妈先到,也已经下乡去了。我们今天晚上可能要连夜走访乡民,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说到这儿,他好像怕楚芸担心,忙安慰她说:“你不要担心,这里什么都好。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乖乖等我去。”说完,他要楚芸把电话转给母亲,和母亲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掉了。
婆婆把电话交还楚芸,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见怪不怪地笑着说:“阿芸啊,你要是累了,就去歇着吧,不用在这儿陪我。”楚芸像得了大赦令,赶紧给婆婆道了晚安,逃跑似的了自己的房。可一到房里,她马上就又进入了无聊赖、无所适从的状态。
她灯也不开,坐在沙发上和自己生闷气。忽然觉得内急,赶紧跑到卫生间,脱掉裤子才意识到,还穿着那么一条粗苯的东西。她坐在马桶上,尿意全无,自顾自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哭得昏天黑地,一直哭到筋疲力尽,好像眼泪都哭干了,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撒尿的。
难过归难过,尿也不能不尿。她抹了抹朦胧的泪眼,小心翼翼地伸手到胯下,摸到前面的那个窟窿,用手指试了试。那个窟窿好像只有大拇指那么粗,她怎么摆弄也无法确信自己能够干干净净地把尿尿出来。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心里难过死了,自己怎么弄到了这个地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面的洞洞,那个洞洞倒大得多。她暗自思忖,这也就是贞操带的本意吧。设计它的人不会在乎戴它的人的卫生的。她忽然想到,戴着这个东西,今天连澡也洗不成了。一下,她的情绪又跌到了最低点,情不自禁地又落下了眼泪。
哭着哭着,她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隐约感觉一股热流从下身涌了出来。她心里一惊:不好,来事儿了。她傻呵呵地伸手到下面一摸,果然摸了一手血,她看着自己血糊糊的手指头,呜呜地又哭出了声。
她一边哭一边扯下大量的卫生纸,用手指顶着,勉勉强强捅进下身的那个小洞去擦自己的下身。洞太小,只能塞进去少量的卫生纸。好在刚刚来,量还不算大,她手忙脚乱地弄了半天,才把流出来的血弄干净了。可勒在她下身的带子上也沾了不少血。
反正已经脏了,楚芸狠狠心,在马桶上坐好,下面一松,哗地大股温热的尿液冲了出来。带子上面的口子实在太小了,尿冲在边缘上,冲得到处都是。楚芸的下身都濡湿了,弄得水渍渍的,好像尿了裤子一样。楚芸又想哭,可实在哭不出来了。只好又扯了不少卫生纸,把下面仔仔细细又擦了一遍。
都弄完之后,她坐在马桶上,从柜子里翻出了卫生巾,可怎么放进去让她犯了难。那带子太厚,卫生巾在上面根本粘不住。而且走起路来,带子在自己的胯下一扭一扭的,走几步就会把卫生巾扭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这大热天,要是穿裙子,肯定走几步就要露丑的。就是穿牛仔裤也不保险,卫生巾会掉下来不说,搞不好裤裆会露红。那丑可就出大了。
楚芸一下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呆呆地坐在马桶上,不知该把自己怎么办。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一样东西-卫生棉条。这东西她从来没用过那东西,但曾经买过。那还是去美国上学之前,一次在广告上看见了那东西,觉得很新鲜,就买了。可还没有用,妈妈看见了说,没嫁人的女孩子不用这东西。当时还弄得她很不好意思,赶紧扔掉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用过那东西。
现在到了这地步,别的都不用想了,先把眼前着关过去再说吧。
看看表,天还不算太晚,应该还有药店开门。她在下面胡乱塞了些卫生纸,悄悄地溜出了大门。还好,她运气不错,出门不远就找到一家药店。她低着头红着脸买了两包卫生棉条,赶紧又溜家去了。
楚芸到家里,锁好门,钻进了卫生间。她脱掉牛仔裤和裤衩,“光着”下身坐在马桶上。她抬起屁股把下身胡乱塞的那些卫生纸抻出来,看看又沾上了淡红的血迹,就抻了些纸擦干净。这才从包包里掏出刚买来的卫生棉条,拆掉包装,抽出一枚拿在手里。
她长出了一口气,抬腿踩在马桶边垃圾桶上,伸出手摸准了胯下带子上洞洞的位置,另一只手伸下去,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样的棉条插了进去。插好后用手指按了按,确认插到位了,这才把套套抽了出来,但并没有扔进垃圾桶,而是小心地装了包装盒。她一屁股坐了马桶,浑身软得一点劲都没有了。
她坐在马桶上竟久久不想离去,好像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最温暖、最舒适的地方。坐着坐着,她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文叻现在像着了魔,花样翻新,变着法子折腾她,她天天都要提心吊胆、疲于应付。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楚芸的脑海里又涌出了那个她不知想过多少的念头:自己怎样才能脱离苦海?按理说,最保险的办法是把自己的处境向老公坦白。以西万家的权势,摆平文叻和沙坎这两个小混混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她不敢,因为这样一来她肯定就要身败名裂了,而且十有八九还要连累上哥哥。黑会她又不认识,就算认识她也没那个胆子,那样只能是惹祸上身,恐怕比在文叻胯下还要惨一倍。别的办法她想不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拖,拖一天算一天,也许文叻他们玩腻了就放过自己了。实在被他们逼到绝路,也只好一死了之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睡意上来了。楚芸脸也没洗、牙也没刷,脱了上衣就钻进了被窝。可关了灯却又睡不着,瞪着大眼盯着天花发愣。下身凉冰冰湿乎乎的,她在被窝里翻过来调过去地翻腾,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一直躺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可一闭眼就做噩梦,总是梦见自己光着下身坐在湿泥地里,一条潺潺小溪从自己屁股下面流过。突然有一群小鱼不知从哪里游过来,一条接一条地往自己下身里面钻,她一惊就醒了。摸摸下面,粗糙的皮带还湿漉漉的。她又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天刚蒙蒙亮,她就躺不住了。从床上爬起来,她习惯性地冲进卫生间,坐在了马桶上。她的习惯,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马桶上大便,然后这一整天都全身轻松。可今天她刚坐稳,马上就紧急地收紧了下身的肌肉,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下面还戴着那讨厌的带子。
她小心地伸手到屁股下面摸摸,后面那个洞洞应该足够大了。可她用了半天劲,却什么也屙不出来。她试了几次,就是不行,她沮丧地想:屙不出来就算了吧,坚持到下午六点,就一切都好了。
大便放弃了,可小便却不能不撒。她高高地抬起屁股,伸手摸到趴伏在耻毛中间的细线头,把塞在阴道中整整一夜的棉条拽了出来。棉条吸满了经血,她拎在手里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敢扔在垃圾桶里,扯了块卫生纸包了起来,等会儿带出去扔到外面没人知道的地方吧。
她坐马桶,哗地放完了水。带子又湿了一大片,她摇摇头,唉地叹了口气,撕了卫生纸擦了又擦,然后重新找出一支棉条塞进下身,这才慢慢地站起了身。
楚芸一抬头,吓了一大跳。镜子里的自己蓬头垢面,眼睛又红又肿,她差点不认识自己了。这怎么行?这样出去,婆婆马上就会发现的。她急得在卫生间里转了好几圈,半天才想起用凉水洗了脸,又弄了条湿毛巾,敷在了眼睛上。
她摸着到卧室,慢慢地躺在了床上,刚刚躺平,眼泪又差点涌了出来。
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她强忍住不哭,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她还得出去见人。
楚芸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昏昏沉沉地浅睡了一会儿,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她起来一看,眼睛好多了,但还能看出有些红肿。她花了半天的功夫化好了妆,硬着头皮去了前面。
婆婆见了她的样子,并没有大惊小怪,还关心地问她是否晚上没睡好觉。楚芸知道婆婆误会了,但她心里还是热乎乎的。简单吃了点东西,她跟着彪哥上车去公司了。
到了公司,她赶紧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过了一会儿,隔壁财务部的一个小管进来给她送报表,发现了她的异样。这个小姑娘和楚芸的年岁差不多,也是她在公司最亲密的同事。她知道这两天西万家的大佬们都忙着拉票,见楚芸眼睛红红的,就和她开玩笑说:“怎么,昨晚独守空房了?不习惯了吧?”楚芸作势要打她,其实心里对她善意的玩笑却充满了温暖,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两人说笑了一阵,楚芸的心境开朗了起来,一直到下班,都几乎忘记了下身那可恶的带子。
走出办公楼看到彪哥的一瞬间,楚芸心里有了个新意。她让彪哥送她了娘家,她想清清静静地渡过这一下午,待解除了身上呆呆枷锁,再轻轻松松地带着好心情家。
母亲见了她当然是欢天喜地、嘘寒问暖。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和母亲聊了几句就钻进了自己婚前的闺房。这是真正她自己的领地,在这间屋子里她才能真正的无所顾忌。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她才真正地放松了,竟呼呼地睡了过去。
楚芸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天色还很亮,她头疼欲裂,下腹也胀得一阵紧似一阵。她掀开被子,光着脚跑进卫生间,一脱裤衩才意识到还有一道障碍。她下意识地伸手到胯下去摸,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腕看了看表,脸上顿时涌起一丝红晕。
她顾不得上厕所,冲卧室,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打开手机看了看显示屏,什么也没有。她还不甘心,打开短信信箱,仍然是空空如也。她急急地把手机里可能收到信息的地方都查了一遍,一无所获。她狐疑地再次看了看表,确实已经六点半了。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钟,时间没错。她还是不敢相信,跑到客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没错,就是六点半。她的脸一下变得惨白。
文叻失约了。
楚芸像傻了一样楞在了那里。她眼睛里噙着泪水,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被绝望淹没了。为什么?他说好今天下午六点给我开锁的密码的啊!为什么没有发过来?这一天已经是度日如年,密码没发过来,到周一还有整整两天,后面的日子怎么过啊?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冲到书房,打开电脑,打开了自己的私人邮箱,也没有邮件进来。把所有用过的邮箱检查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她彻底绝望了,真是欲哭无泪。她突然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小包包,和母亲打了个招呼,出门叫了辆出租车就奔了健身房。到了健身房,她偷偷摸摸地下了车,生怕被熟人看见,悄悄地进了大门,怀着一丝侥幸打开了自己的更衣室的门。
更衣室里空无一人,也没有来过人的迹象,一切都和昨天她离开时的情形一样。楚芸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脑子里空空的,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好半天她才恢复了思维:自己没有文叻的电话,上次给自己打电话发短信的记录早就被自己删除了。
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始终在明处,而文叻一直在暗处。除了在这个健身房碰面,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而明天后天是周末,没处去找文叻。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带着这个耻辱的东西过周末?她根本不敢想象。况且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他一来,肯定就纸里包不住火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看也没看,像遇到救星一样赶紧接起了电话,谁知电话里传来的是克来的声音:“老婆啊,你在哪里?想我了吗?”楚芸差点哭出声来,她竭力压抑着自己,可她不敢张口,怕一张口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克来见她不吭声,接着大声说:“我们快完成任务了,现在进城的人已经达到了八万。明天是周末,就会达到十万。晚上要在王宫广场搞的大型的造势活动,活动结束我就可以家了。你也来看吧!”见楚芸始终不吭声,克来有点担心了,他大声地问:“老婆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啊?”楚芸不知哪跟弦被拨动了,强忍着哽咽说:“我家看看妈妈,今晚我想在家陪妈妈说说话……”克来犹豫了一下,马上说:“好吧,我来给家里打电话,你就安心呆在家里吧。乖乖等我明天来啊!”楚芸“嗯”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外面天渐渐黑了,楚芸像来时一样悄悄地离开了健身房。一双阴险的小眼睛在她看不到的暗处紧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恶毒地笑出了声。
楚芸漫无目标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不知道哪里是自己的归宿。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是不想家,不想见熟人。
一直走到下腹胀得要爆炸,她才不得不做出了决定。下午起床时就已经积攒起来的尿液现在已经胀得她不敢迈步了,塞在下身的棉条大概也已经浸满了血水,她已经有了冰凉的感觉。她想,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里吧。想到这儿,她抬手叫了辆出租车,赶紧了娘家。
母亲见她又来了,忙问她吃过饭没有。她慌慌张张地应付了一句,就冲进了卫生间,忙活了半天才把自己收拾妥当,无精打采地到了客厅。母亲见她气色不好,又没有去的意思,忙问她怎么了。楚芸忙解释说,克来下乡去了,自己忙里偷闲来看看老母亲。这才搪塞了过去。
入夜,楚芸睁着大眼睛,毫无睡意。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旋着一个念头:自己该怎么办?明天怎么去见克来?整整想了一夜,毫无头绪。她觉得自己已经站住了悬崖边上,再往前迈一步就会粉身碎骨。天亮了,她却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母亲来问过她一次,要不要吃饭,她摇摇头,毫无胃口。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干,满脑子都是问号。
她无聊地打开电视,鬼使神差地换到了执政党的频道,里面正好在直播橙巾团的造势活动。广场上人山人海,一片橙黄,还不断有橙黄色的人流朝广场涌来。
电视镜头里还看不到西万家的人,但她知道,很快就会有的,很快她就会在电视里看到自己的丈夫克来的。她感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她现在只在想一个问题:她是不是该迈出那一步了?
她下意识地拿过自己的小包包,从夹层里找出那天和文叻出去时准备的毒药,她甚至产生了一口把它吞下去、一了了的冲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身上还戴着那耻辱的东西,如果这么死在家里的床上,自己将成为两个家族的耻辱和罪人,死后也要下地狱的。
她的脑子开始像机器一样快速运转起来,设想着各种死法。去投海?不行,万一尸体飘上岸,岂不自取其辱。跑到国外玩失踪?也不行,自己身上没有什么现金,信用卡一用,马上就会暴露行踪。再说护照也不在手里。上吊、跳崖、割腕、吃安眠药……她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了。
电视上的橙色人群掀起了欢呼的浪潮,镜头转向了人群的一角,大伯父笑容可掬地出现在人群当中,他身后跟着大姑夫。在后面远远的地方,楚芸一眼就看到了满脸疲惫的克来。她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她不知道过会儿该怎么去面对这个男人:她的丈夫。
楚芸咬咬牙下了决心:他们城,她要上山了。租个车到北部山,然后徒步进山,能走多远走多远,走到没有人烟的地方,用这颗小药丸了却自己的残生。
当然,死前,不管想什么办法,也要把这个耻辱的东西去掉,扔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撩起被子下了床,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特别小心地收起了那颗淡绿色的小药丸。看了看表,六点整,天还没有黑,但愿还能租到车。
第4章颂韬被橙色的人群簇拥着,他微笑着向他的支持者们招着手,心思却完全在别的地方。其实他完全不担心广场上的造势。他分之地相信,他的支持者们对他是真心拥戴的。几年时间,他给了他们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这是这个国家多少年来多少个政党从来没有做到过的事情。
就支持者的人数而言,所有的反对党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愿意,可以轻轻松松组织起五十万人,把整个WY城的街道都占满。
他心里像明镜一样,其实现在朝野双方真正的角力并不在这满街的橙紫两色人群当中,真正的着力点只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是宪法院资深大法官沙鄂。
这在WY政界是公开的秘密。
这两天满街的游行造势其实都是在给宪法院施加压力。宪法院法官们已经就反对党的释宪要求讨论了好几天了,据说观点对立非常尖锐。
法官们的立场在WY政界、甚至在街谈巷议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以塔南为首的三位法官持鲜明的保皇立场,坚持认为五月大选遭到反对党抵制,是爱国党的独角戏,大量议席空缺,应宣布选举无效。而以欣侬为首的三位倾向于颂韬的法官则旗帜鲜明地张,五月选举程序法,参加投票的人数达到法律规定的门槛,应宣布选举结果有效。空缺的部分议席可通过补选解决。
唯一没有表态的是宪法院首席大法官沙鄂。他是宪法院资历最老的法官,立场一向不偏不倚,向来是ZX政坛纵横捭阖的重要砝码。这次也不例外。尽管他的一票在理论上和其他法官具有同等的效力,但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这一票将左右释宪的结果。因此,他的态度就成了所有政坛力量关注的焦点。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颂韬提前就恭恭敬敬地拜会了这位老前辈,取得了他的谅解。但他还是不放心。他知道,反对党也不是傻瓜,肯定也在盯着这位政坛元老,所以他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他自己高调下乡拉人造势,却把自己的智多星文沙悄悄留在了WY城里,保持和沙鄂的频密接触,不动声色地巩固自己在这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心中的地位。
看看广场上人潮汹涌,颂韬叫过茵楠,让她带着克来等小字辈和广场上的人群继续互动,自己却拉着文沙上了汽车。一上车,他就关切地问文沙:“情况怎么样?”文沙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假思地答:“这两天反对党活动的也很厉害,差立坤专门请沙鄂吃了饭,和他叙旧,紫巾团还组织了请愿团,专门向他递交了请愿书。沙鄂的周围还出现了一些神秘人物,竭力想接近他。”颂韬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文沙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们这方面也一直盯着他。这几天每天都有重量级的人物和他接触,我本人已经见了他两次。这也是警告反对党不要太过份。昨天他去觐见了国王,听说国王征求他的意见,他只说了”稳定为要”
四个字。显然是倾向于我们。”颂韬若有所思地说:“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毕竟他对五月大选结果还没有明确表态。只有宪法院一天不表决,我们就一天不能放松。千万要当心反对党的小动作。”
****************楚芸拿起自己的小包包,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长大的地方,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决绝地转过了身。
叮咚…吱…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楚芸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漠然地看了看手机屏幕,一个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短信。没有文字,只有五个不知所云的数字。
谁在这种时候还在和自己恶作剧,发这种莫名其妙的短信。她恨恨地把手机扔进包包,伸手去拉门,心里却在想着怎么和妈妈做最后的诀别。突然,一个念头不期然闪现在脑际,把她钉在了原地。她浑身一哆嗦,发疯似的伸手到包里翻出了手机,重新打开,又看了一遍那一组号码。
她的手在发抖,腿也在发抖,她几乎站不住了。她下意识地把房门锁上,手忙脚乱地解开裤带,露出了那厚重的皮带,一把抓住腰间的小密码锁,按照已经印在心里的号码哆哆嗦嗦地一个个对好,啪地一声,小锁竟真的开了。
楚芸捂住嘴无声地哭了。刚刚啜泣了两声,她忽然急急地站起身来,冲进卫生间,三下两下扒掉了那耻辱的带子,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噗哧一声,一股洪流挟着刺鼻的气味冲决而出。她再次捂住了脸,哭得死去活来。
****************周一的下午,楚芸像往常一样在彪哥的陪同下来到了健身房。她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尽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连沙瓦府邸的四周也成了双方对峙的战场,几乎所有的街道上都有川流不息的人流走过,有橙色的,也有紫色的,打着不同颜色的标语旗帜,喊着针锋相对的口号,却也相安无事。婆婆有点担心,劝她不要去健身房了,但她坚持还要去。今天她是非去不可,她要找文叻算帐。
楚芸一如既往地温柔地与彪哥道别,可一转脸马上就换上了一副怒不可遏的冷脸,怒气冲冲地快步闯进了健身房的大门。文叻这个无耻小人,整整折磨了她两天,差点逼得她自杀。她受够了,她要当面啐他的脸。
一进更衣室,文叻果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恬不知耻悠哉游哉地抽着烟,居然还哼着小调。看到楚芸进来,他腆着脸迎了上来,居然伸出臭嘴要亲她。
楚芸见他这副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掏出那个小皮包,啪地砸在他的身上,气冲冲地骂道:“你这个骗子、无耻小人……”骂着骂着眼泪就要流下来。
文叻摆出一副无赖嘴脸,若无其事地说:“大少奶奶这是怎么了?和谁发这么大的火啊?”楚芸见他装傻,气更不打一处来,捡起那个小包,杵到他的眼前气哼哼地质问他:“你说一天给我密码,为什么两天才给我?你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吗?”文叻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嘿嘿一笑道:“原来是为这个啊。呵呵,我看电视听说克来先生下乡去了,怕大少奶奶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所以就临时决定把时间延长了一点。怎么,克来先生不满意了?”楚芸脸一红,一时竟被他说得语塞,她气恼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反往常的文静柔弱,冲着他大叫:“你差点逼死我你知道吗?反正我这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在这里死给你看好了!”楚芸真的受够了,决定借这个机会冒险和他摊牌。
谁知文叻淡淡地一笑道:“大少奶奶可不能死,尤其是现在不能死。”楚芸一下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他拿过那个小皮包在她面前晃了晃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橙紫对峙的紧要关头。大少奶奶要是一死,我把这个往大少奶奶身上一穿,拍张不穿衣服的照片,再配上以前的火爆照片,说不定立刻就能直接影响政局呢!”楚芸没想到他会有这一手,一下被他的无赖嘴脸震住了。谁知他还不罢休,打开小包,掏出横七竖八的牛皮带子,挥舞着说:“怎么,不信吗?
那就试试!”
楚芸吓得脸色煞白,拼命往后缩着身子。文叻打了个响指,屋角的小门吱地一声开了,沙坎从里面钻了出来。文叻嘿嘿淫笑着逼了过来,说话的口吻也变了:“芸奴,你好放肆啊!忘了你是谁了吗?知道你是和谁在说话吗?”说着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时沙坎也赶了过来,一手抓住楚芸的另一只胳膊,一手伸进她的腰间去解她的裤带。楚芸吓得浑身哆嗦,自己一个弱女子,绝对不是这两个身强力壮的无赖的对手。但她还是不由自地蹬腿扭腰挣扎了起来。
两个男人一起上手,七手八脚地把她按住,三下两下就扒掉了她的裤子,里面的小裤裤也被他们扒下来扔在了地上。文叻拽住楚芸的脚,拿起沙发上的贞操带,一下给她套了上去。楚芸一见,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挣扎,怎奈不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转眼间,那耻辱的标志又套在了她的下身。
文叻啪地锁上了一把挂锁,把手里的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芸奴,你也太放肆了,竟敢在人面前撒野。为了惩罚你,人现在决定给你戴一周,以示惩戒!”楚芸哇地大哭起来,她真的没活路了。她挣扎着爬起来,拽着文叻的胳膊抽泣着央求:“人,饶了芸奴吧,芸奴该死……芸奴该死啊……你让我死吧…呜呜…”文叻丝毫不为所动,把钥匙装进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着,悠闲地抽了起来。
楚芸跪爬两步,爬到他的跟前,用头碰着他的膝盖,哭求不止:“人……可怜可怜芸奴吧……芸奴再也不敢了……人来肏芸奴吧……让芸奴给人吹箫吧……人饶过芸奴这一次吧……”文叻不动声色地抽着烟,冷眼看着楚芸的哭求。直到这一支烟抽完了,他才扔掉烟头,托起楚芸的下巴,盯着她哭红的眼睛说:“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楚芸见他口气有松动,忙不迭的点头:“芸奴再也不敢了,求人饶恕。”文叻嘿嘿一笑道:“看你怪可怜的,人给你个机会。”
楚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知他又有什么坏意。
文叻盯着她的眼睛好像漫不经心地说:“我这里有两条路,由你自己选。这第一条嘛,你明天晚上陪我去会个朋友,算是帮我的忙。”楚芸听了他的话心里就是一紧。他说的会朋友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事。大概又是和那天晚上在爱逸差不多。
文叻看了看楚芸的反应继续说:“当然啦,人这不会让芸奴白去。这次去过之后,以后就不必每天来伺候人了。人要是想芸奴了,会召唤你的。”
楚芸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难道就这么解脱了吗?哪怕是暂时的。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啊,几次想说但一直没敢。上次只咋着胆子要求停一天,结果就换来了两天的煎熬。这次真的要放过自己了吗?那要会的是什么人呢?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又怎么样才能瞒过克来跟他去呢?
文叻好像看穿了楚芸的心思,笑眯眯地对她说:“你不用担心,人已经替你打听好了,明天执政党组织了造势大游行,西万家所有要人都要出席,你那个木瓜丈夫也不例外。活动要到凌晨两点才能结束。芸奴只要陪我的朋友到午夜十二点,你还有时间到广场上去和你的丈夫秀恩爱哦。”楚芸的脑子在急速地转着,他给自己开出这么“好”的条件,一定是有阴谋,但是什么阴谋呢?她实在猜不出来。他说的第二条路又是什么呢?自己真的有选择的余地吗?
文叻真的像是楚芸肚子里的蛔虫,她想到哪他就说到哪。他抻抻楚芸腰间的皮带恶狠狠地说:“当然啦,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以后照常天天来伺候人。
在这之前,芸奴要先把这东西给我戴上一个星期再说!”楚芸好像一下被惊醒了,一把抱住文叻的大腿,声泪俱下地哭喊着:“不……不要啊……芸奴不要戴啊……芸奴跟人去……芸奴一定乖乖地听人的话…一定啊…”</fr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