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圣杯战争最早的作弊产物,爱因兹贝伦家的半神英灵赫拉克勒斯,在先后遭到五个英灵两个魔术师的围攻之后,终于死在了冬木市北边山麓的无名山谷里。
但是,这并不是完结。
最终跳出来给
补了最后一刀的第九位英灵——山中老人,通过吞噬狂战士的心脏而夺取了他的强横力量,顺手偷走了那柄火焰巨剑宝具,进而还想要掠走狂战士的白发萝莉御主伊莉雅。
当然,对于这种明显抢怪、黑装备附加偷人的举动,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愤怒。
墨释君第一个出手,以青铜级xiǎo宇宙的力量提升出的速度,一瞬间追上了变成黑sè巨人的刺客,一戟钉穿了他抓着萝莉的手臂,迫使他不得不放手。
黄金三叉戟横在刺客和萝莉之间,海带头少年冷笑着说道:“看来你的御主也知道圣杯的底细啊,,他是那哪一位?”
这种问题自然不会得到答案,不过说话的功夫,er和Rider都追了上来,虽然两位nv英灵刚才都爆了大招,魔力降低了不少,但基本战斗还是可以做到的,此时她们和墨释君三足鼎立,将山中老人围在中心,都是虎视眈眈蓄势而发。同时,外侧的远坂凛和er也各自站开,准备支援。
只是,还没等他们动手,这个刺客英灵就忽然凌空一跃,仿佛遁入虚空一般,消失无踪了。
“是令咒召唤?真是……居然可以为了让英灵逃走就g费一枚令咒?”远坂凛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么手段,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屑得说道。
“令咒吗?”墨释君微微一愣。
真正属于Ain的令咒还在他的手上,对方却有着能命令山中老人的令咒,这本来是不可能的,因为按照间桐脏砚留下的魔术典籍记载,每次圣杯战争里,圣杯赋予的令咒都只有二十一枚,每个英灵职阶三枚,不会有多余。
……不过,如果Ain的御主是那个人的话,应该就解释得通了……
墨释君记忆中浮现出这场圣杯战争的幕后黑手,言峰绮礼神父的身影,他的家族作为历代圣杯战争的公证人,也在暗地里收集了那些英灵战败却没有用尽令咒的御主们的残余令咒,七折八扣加起来,大概也有十几二十道了,完全符合条件。而且Ain的山中老人本来就是上一次圣杯战争里,言峰绮礼召唤的英灵,再召唤一次,自然轻车熟路。
这样算来,对方就拥有“金闪闪”吉尔嘉美什王、er和山中老人三个英灵了,自己这边虽然也有三个,但似乎打不过呢,看来和卫宫士郎、远坂凛他们的盟约,还不能马上解除啊。
……另外,这个新冒出来的英灵真的是言峰绮礼的吗?那诡异的危机感,又是什么呢……
墨释君这么想着的时候,卫宫士郎等人见到战斗结束,也跑过来了。
“慎二,那个家伙是什么人?”没有任何基础知识的红máo老好人直接问道。
墨释君摊开手道:“还能是什么,另一个英灵啊。算起来的话,Arc职就会轻忽;事必躬亲的王,就会夺走下属自由发展的机会;廉洁高尚的王,失之于严苛,而且会令人民无法奢侈享乐。但是,如果你反过来的话,事情反而会更糟糕,因为一个经常战败、荒废朝政、纵情享乐的王,更不是人民所希望的。你在无数岁月的纠结之后,将一切罪责归咎于自己的存在本身,是不是?你想要成为一个完美的王,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只能认定自己没有成为一个王的资质,是这样吧?”
阿尔托莉雅怔忪半晌,终于点点头,说道:“是的,是这样的,没错。以前也有一个王告诉我,王应该比任何人都有野心,比任何人都易怒,比任何人都爱好荣耀和权利,无所谓正义也无所谓责任,因而也不会有悔恨,这样的王者之道,我无法认同,但是……偏偏那样的王,在死后依旧得到了无数英雄们的忠诚,因此,我才陷入了困huò,应该如何才算一个真正的王呢?”
“呵呵,问题又回到最初了,我已经说过,茶道,不是只为了泡一盏茶,剑道,也不是为了挥出一剑,那么,亚瑟王,我问你:你的王者之道,就只是为了当一个王者吗?”
墨释君这最后句话出口,阿尔托莉雅全身一震,愣在了那里。
我的王者之道,就只是为了当一个王者吗?
即使再迟钝,说道此时,阿尔托莉雅也知道墨释君真正的问题是什么了,如果成为王只是一种手段的话,那么她究竟要以这种手段,阐释怎样的自我意志呢?
剑道之中,有人追求以柔克刚,有人追求至诚之道,有人追求禅剑合有人追求唯快不破,这些剑道,未必就是最强的剑道,至少不是完美的剑道,它们都有自己无法应付的弱点,但是剑道大师们依旧皓首穷经钻研它们,并不是为了长胜不败,而是为了以剑为手段,领悟更高的jīng神境界,达到颖悟自身意志的目的。
那么,作为一个王呢?
王者之道,即使是明君,也有仁慈之王、胜利之王、高洁之王、霸道之王、无为之王等等道路,每一条都不是真正完美的王者之道,以前的阿尔托莉雅,一直纠结于自己的种种缺失,认为自己因为无能而导致了自己的王者之道不够完美,但是现在在墨释君的引导下,却渐渐看到了另外一条道路。
不过,她并不是这么容易说服的。
“你是说,我不应该寻找完美的王者之道,而应该将成王之路当作一种实践自身一直的手段?”金发的王者皱起眉头,提出了疑问,“抱歉,我无法认同这种自sī的见解,一个王首先就应该是大公无sī的……”
“是啊,一个王,应该在民众饥饿的时候,将血ròu贡献出来,给人民做粮食。然后呢,还要武功盖世,兵法无敌,战无不胜对不对?还要dòng察人心,明辨忠jiān,多谋善断是不是?也要未卜先知,日理万机,点石成金有没有?另外必须谦恭仁爱,清廉圣洁,有求必应,尽善尽美够不够?”墨释君嘲g地说道:“很抱歉,你说的不是王,你说的是神,而且是唯一的上帝,就算奥林匹斯山的那些家伙都做不到。而神的国,永远不会对所有人民敞开,它只收容最虔诚的信徒,其余人等都会被拒之mén外。那是你希望的国家吗?”
墨释君伸出手指,指向阿尔托莉雅的额头,说道:“我已经说了,你和卫宫士郎几乎都是一个问题,就是太傲慢了。上天的确给了你与众不同的天赋和力量,也给了你非凡的机遇和挑战,但是永远不要忘记了你最基本的身份:你是一个人类。你也好,你的圆桌骑士也好,你的文官们也好,你的贵族们也好,都只是人类,并不比农田里的农夫多出一个脑袋或者两只手,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你也做不到,不要因为别人把你推上王位,就以为自己真的变成无所不能的神明了,登上王位的你,以及任何一个王,都依旧是一个人类,除了位置不同以外,不会有任何变化,所以,也不要想背负比别人更多的责任,那太过傲慢了。”
“你是不是认为:王就是木偶,以人民的意愿为丝线牵动。能够跟随人民的每一个意志而动,实现他们每一个愿望的,就是明君,跟不上人民意愿,不能满足他们所有目的的就是昏君,跟人民意志相反,胡luàn运动的就是暴君?但是很抱歉啊,人民自身就是一个húnluàn的巨大利益集团,所以他们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如果完全按照人民的意志而动,反而会做出‘为了满足五十一个人的目标而杀死另外四十九个人’这样的事情。所以,一个王必须拥有强烈而明确的自我意志,并团结一批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进而影响和带领人民前进,这才是一个王必须的资质。”
“等到有一天,人民可以自己组织起来,自己统一意见,清晰规划自己的未来的时候,也就不需要王的存在了。”墨释君站起来,拍拍骑士王的肩膀,最后总结道:“所以说啊,王的存在,只是一个历史的过渡,并不是什么永恒不变的尊位。这个世界也只是利用王的位置前进一步而已,你不要把自己陷进去。你需要的,也只是以这位位置为舞台,演出一场不负古今的剧目,让自己的意志在这场表演里涅磐升华,从而更进一步而已。”
说完这些,墨释君才转身离开。
直到吃饭的时候,远坂凛和卫宫士郎醒来,大家同坐一桌,阿尔托莉雅依旧双眼mí茫,神驰天外。当然,赌上呆máo王之名,她即使在失神的状态下依旧可以高速进餐,而且每一次吃完一碗饭,都能自动递出空碗,请求添饭,最后一顿饭下来,卫宫士郎发现她的食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两成还多。
“也就是说,她平时每餐十碗饭,都只是吃了八分饱吗?”卫宫士郎一面擦着冷汗,一面自言自语道。
转而,他又向墨释君问道:“慎二,你究竟和er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这幅样子?”
“没什么,只是探讨了一下人生价值观一类的事情而已。”海带头少年放下茶杯,微笑着答道。
不知为何,卫宫士郎忽然觉得眼前的挚友,跟数日前在教堂见到的yīn沉神父言峰绮礼,有某些无法言喻的类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