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众人起身后,披挂完毕,就要出发。罗伊尔忽然停住,对奇拉维特道:“老三,流风雪的信你怎么看?”
奇拉维特道:“流风雪摆明是希望我们去一趟,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我就不明白了。给我们金币我看倒不是侮辱我们,如果光是挑zhàn
,我们大有不去的理由。她加上50枚金币,不去倒显得我们是贪图钱财似的……”
罗伊尔道:“臭丫头这一手不好对付,倒不是金币问题,金币大不了找人送回去就行了,只不过不去,显得我们自相行秽,不敢面对。去了,显得我们没有城府,一激就动。我们不能被臭丫头牵着鼻子走,凯特,你不是想见流风雪吗?你和艾琳一起,拿着金币,去还给流风雪。就说我们业务繁忙,应接不暇,无法赴会,回去路费不劳费心。”
凯特道:“老大,昨天老三才回来,她就知dào
了,你这话假的我都说不出口啊。”
罗伊尔冷笑道:“哼,臭丫头处心积虑,在我们周围安排眼线,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中,可见她必有后着。我倒想看看她有何企图。”
到了酒店,两人通报了姓名,求见流风雪。侍者眼神在两人身上上下游走。半晌才不情不愿的去通知流风雪。过不久,就回来领着两人过去。
流风雪长发垂腰,发上歪挽着一串碧玉珠子,一看就是极品冰珠。凯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女,手足无措,颇有些自相行秽,不敢直视。罗伊尔的话语在脑中盘旋,心中不停道:“直视她又能怎样,还能吃了我,,就算她说我无礼,也是好的?”不过终究不敢抬头直视。
流风雪邹眉道:“大个子,你们家团长怎么不敢来啊?”
凯特想到:“她叫我大个子,相比连我叫什么都不知dào
。可能过两天,就一点印象都没了。”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
艾琳看凯特的熊样,暗自叹息,道:“流风雪小姐,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团长他业务繁忙,应接不暇,因此无法赴会。团长说,我们曾并肩战斗,有着深厚的战斗友谊,理应睦邻友好,和平共处。而不是争强好胜,妄动刀兵实乃国之大忌,有什么事可以双边谈判解决……”
“业务繁忙,应接不暇,呵呵,好啊”流风雪道:“两位请跟我来,喝口茶,我有东西需yào
你们转交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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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翼看着喝了茶晕倒在地的两人,对流风雪说:“雪儿,你的激将法逼他动手,这小子精明着呢,不会上当也是意料之中啊。这种绑架人质的作派,有违我精灵族的风范啊。”
流风雪奇道:“绑架了吗?我只是请他们喝大补的药茶而已,谁知dào
他们喝不惯我的药茶,虚不受补,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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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尔脸色发白,送货的小厮道:“送东西的人说了,这根魔杖的主人突然癫狂,疯狂攻击他人,现在已经被她控zhì
起来了,不知后续如何处置。请您过去商讨对策。”
雅尔道:“艾琳姐才不会呢,肯定是那个流风雪搞得鬼。”
罗伊尔谢了小厮,道:“臭丫头太不长进,这种招都使出来了。我们走,看她到底有何企图。”
到了酒店,四人通报了姓名,求见流风雪。侍者眼神照例在四人身上上下游走。照例半晌才不情不愿的去通知流风雪。当然,照例是过了不久,就回来领着四人过去。…,
罗伊尔道:“雪儿小姐,我们老二和艾琳可没得罪过您,您还是赶紧还人,否则重着告你绑架勒索,轻了也得告你个拐卖妇女之罪。”
流风雪道:“稀奇稀奇啊,我流风雪的朋友,来看望我。多喝两杯在这边稍作休息,居然也能被诬蔑成拐卖妇女,人贩子,你职业病犯了吧。”
雅尔持弓在手,喝道:“狐狸精,早看你不惯了。不要说废话,你不就是要打吗。”
流风雪摇头道:“雅尔,没彩头有什么好打的。人贩子,挑zhàn
我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接受了你的挑zhàn
而已。这样好了,如果你们赢了,我还你艾琳,还有奉送100枚金币,作为赔罪。”
罗伊尔道:“输了呢?”
流风雪道:“你们佣兵团给我做两个月的手下。”
罗伊尔道:“什么时候比试?”
流风雪道:“随时!”。
罗伊尔沉吟一下道:“你把艾琳他们交出来,我们商量商量。”
流风雪道:“艾琳头晕不舒服,这样吧,你们4个人,我让你们一只手。你们还赚到了呢。”
罗伊尔回头,将大家聚在一起商议。流风雪轻轻一笑,正欲坐下,却感到身后有异,回头看时,却发xiàn
裙角燃起一丛火焰,却是罗伊尔背对流风雪,发动了火球术魔法,火球术在罗伊尔精确的控zhì
下,直接在流风雪背后裙摆下生成,点燃了裙角。尖叫声中,斗气大盛,扑灭火焰的同时,顺便将身边的椅子压成一堆的木屑,又在斗气的冲击下四处纷飞,一片混乱。
混乱过后,流风雪却发xiàn
,罗伊尔笑眯眯得看着自己,手上拿着一枝箭,冰冷的箭头抵在自己咽喉上。战斗还没打响就已经结束了。
流风雪大怒道:“想不到你这么卑鄙,偷袭暗算我。”
罗伊尔道:“你自己说过,随时可以比试,不知dào
这比试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啊?”
门口响起掌声,蝶舞翼领着几个人走入室内,道:“罗团长果然高明,这比试确实是你赢了。”
罗伊尔放开流风雪,流风雪嫣然一笑,站到蝶舞翼身边。蝶舞翼微一摆手,身边的一个老者将一袋金币交予罗伊尔。罗伊尔道:“我们不需yào
这些金币,只是希望流风雪小姐以后不要这么喜欢舞刀弄剑的。多研究研究为妻之学,持家之道,免得日后嫁不出去。”
蝶舞翼彬彬有礼的笑道:“相信我,这些金币你一定需yào
,因为马上就会用到。”言毕,一个书记官走入房内,在卡罗尔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检视现场,道:“本次决斗共损坏酒店高档红木座椅一张、茶几一副、窗帘一副、魔法画一张……价值为1450枚金币,按帝国法律,由交战双方各自负担一半。”
另一人则走进房内道:“经本店和流风雪小姐协商决定,将本次战天佣兵团的价值725枚金币的赔偿权原价转让给流风雪小姐,流风雪小姐将有处置债务的权利。流风雪小姐,请在这里签个字。”
原来那人转向罗伊尔道:“流风雪小姐可以向法庭要求立即执行债务偿还,若对方无力偿还债务,债权人有权要求债务人通过强制劳动偿还债务,劳动价值按上年度平均工资计算,总劳动价值不得高于债务价值。强制劳动期间,必须按最低工资标准支付劳动工资。”
流风雪笑道:“谢谢各位公证人。阿姆管家,找人来给我重新布置下房间,带他们去熟悉一下房间和工作内容,明天开始上班。”…,
在战天众人目瞪口呆中,流风雪款步姗姗,扬长而去,正是淡云出月,弱柳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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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凭住宿条件来说,这份工作就是众人平时梦寐以求的。多少佣兵团倒贴钱都进不了蝶舞流风?但就这样被阴进来,罗伊尔的确有点郁闷。倒是凯特,高兴的合不拢嘴。众人的工作也简单,阻挡狂热歌迷。不管在酒店、在赴宴的路上,都会有一些狂热歌迷。蝶舞流风每到一个地方,本来也需yào
聘请本地的佣兵团做这些日常的工作,团里都是一些乐师管家,那一堆老骨头可经不起歌迷的冲击。
在接下来的几天了,战天团员跟随蝶舞流风出入上流社会,上流社会的奢侈的生活、繁重的礼节让这些凯尔城的乡巴佬们大开眼界。战天众团员都逐渐熟悉了这种生活,只有罗伊尔还在愤愤不已。对于这次流风雪的计谋,罗伊尔倒是欣赏有加。另罗伊尔愤愤不已的,是每天出门非得打扮一番,罗伊尔穿着上懒散惯了,礼服上身,感觉浑身难受。
流风雪在外面,沉稳冷静,举止优雅,对付一些突发事件和问题时往往能机智应对,妙语解颐,绝对的大家风范。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和罗伊尔他们交流。回到酒店,却和罗伊尔针锋相对,双方互不相让,流风雪辩不过时拳脚相加也是有的。
这天,一个剑眉星目,英武非凡的青年男子求见蝶舞翼。那男子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精气内涵,两眼神光熠熠。罗伊尔估摸着至少是蝶舞翼这个级数的高手。罗伊尔对这些向来漠不关心,照例交予管家阿姆处理。正无聊间,蝶舞翼却差人叫了罗伊尔。罗伊尔甚是奇怪,平时都是流风雪叫他,基本也都是挑刺拌嘴,没啥正经事。对蝶舞流风的运营,流风雪既不提起,罗伊尔也从来不问。而蝶舞翼却从未主动找他,无非见了面打个招呼而已。
罗伊尔来到厅内,发xiàn
蝶舞翼和流风雪都在,刚才那男子向罗伊尔道:“在下卡缪。对罗伊尔团长耳闻已久,这次总算见到了。”
罗伊尔知dào
这是客套话,淡淡道:“在下只是在蝶舞流风歌舞团混口饭吃,卡缪老乡耳闻已久,那是有辱贵耳了。”
蝶舞翼道:“刚和卡缪先生说起尼罗镇事件,卡缪先生很想认识下你。”
卡缪道:“尼罗镇之事大不寻常,光明教会的神圣法师在尼罗镇驻扎多天,没能找到什么线索。按蝶舞翼先生的描述,亡灵非常强dà
,却在那次以后没了踪影。罗伊尔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罗伊尔摇头道:“此事疑点甚多,不经调查,不能轻易猜测。卡缪先生对尼罗镇为何如此在意?”
卡缪道:“蝶舞流风来到剑兰城,正是在下牵头的,如有不测,是百死莫辞啊。在下这段时间不在剑兰,因此未有照会。”
罗伊尔道:“原来蝶舞流风是受邀而来啊,我还以为是巡演模式啊。”
流风雪道:“你这个保镖太不够格,对歌舞团里事情是不闻不问。让人看了生气。”
罗伊尔道:“我这人就喜欢只干份内工作,没什么积极性,要让我介入歌舞团业务,先付钱再说。”
流风雪为之气结,扭头不理。
卡缪哈哈笑道:“看来也有流风雪搞不定的人。罗伊尔先生知dào
洛兰元帅吗?”
“洛兰元帅威震剑兰,谁人不知,听说波尔多战事将了……”罗伊尔恍然道:“蝶舞流风原来是为了庆祝洛兰元帅凯旋才来的。”…,
流风雪道:“卡缪大哥,怎么样,我说这人自以为是吧?”
卡缪道:“罗伊尔先生反应之快令人心惊啊。差不多就猜对了。洛兰元帅凯旋而归是一个盛会,而后会有一个更大的盛会。蝶舞流风就是为此而来。当然,如果没有后面的那个盛会,就凭洛兰元帅凯旋而归,也值得请蝶舞流风一趟。”
罗伊尔道:“比洛兰元帅凯旋而归更大的盛会,看来,卡缪老兄是皇室的人物了。”
卡缪和蝶舞翼相视而笑,道:“家师就是护国院灵剑圣希尔.道源圣者。希尔圣者同时也是我王盖亚大帝之师。”
罗伊尔点头道:“原来如此!”
卡缪饶有兴趣的看着卡伊尔说:“过去我亮出身份,崇敬者有之、战栗着有之,像罗伊尔先生这样安坐如初,百无一见啊。如此定力,实在让人钦佩。”
罗伊尔奇道:“我既无事相求,也不想与你为敌,你做你的圣者弟子,我做我的战天团长,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在意你的身份?如果你我今后有缘相交,那也是你我性格相投,与身份何干?”
卡缪哈哈大笑,道:“说得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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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尔回到住所,却发xiàn
凯特无精打采。邹眉道:“老二,你这样不行啊,功为成业未就,却因一个女子搞成这样。”
凯特叹道:“看来,我是彻底无可救药了,我完全无计可施啊”
罗伊尔道:“我本来是支持你追求流风雪的,但是你这熊样,估计是凶多吉少。这样吧,我这里有治疗单相思的万能药,不过有副作用,你可得谨慎选择。”
凯特赞道:“不愧是老大,连这都有法子,只要能让我重新振作,什么副作用都行。”
罗伊尔靠近凯特,道:“好,我告sù
你,小时候,我家邻居有一只很漂亮的猫,当时,我很喜欢它。做梦都能梦到它,直到有一天,我在村口发xiàn
了一种被吊死的吗,样子很恐怖,眼球挂着眼眶外面,齿牙咧嘴,吓得我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了。从此,我看见邻居的猫就会想起它来,明白了吗?”
凯特摇头道:“不明白!”
罗伊尔道:“这么说吧,流风雪是个大美女,比我见过的任何美女都美。这种美女,怎么会有人不动心呢?我有时看多了,也会心跳加速。这时我就会发挥想象力。你想,流风雪是精灵,精灵寿命比人类长多了,别看她这么年轻漂亮,说不定比农村里最老的老太太都老。我就会想到,我奶奶装成流风雪的样子。这么一想,流风雪的吸引力马上化为乌有。你要是还抗不住,就得下猛药了,一般人我不轻易教这招,你想象一下,流风雪肠穿肚烂,一只眼球挂在眼眶外面的情景……”
“别说了,老大,流风雪说的对啊,你果然是个肮脏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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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蝶舞流风应邀参加费尼斯特伯爵的晚会,本来蝶舞流风最近排练甚紧,一般这种晚宴能推则推,费尼斯特伯爵也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邀请,没想到流风雪一口答yīng
。赴宴的路上,罗伊尔晃晃悠悠,毫无坐相的骑在马上。流风雪纵马和罗伊尔并骑而行,罗伊尔奇怪的看了看流风雪,却发xiàn
流风雪两眼直勾勾得盯着他,脸上似笑非笑,吸引罗伊尔注意力后,斜着眼对罗伊尔道:“罗伊尔,你在想什么啊?”…,
罗伊尔心猛的一跳,忙惶惶然道:“我在想雪儿姑娘明艳照人,美若天仙。必能令晚会生辉不少。”
流风雪笑道:“是吗,嘴真甜,今天晚会,你也一起来吧。”
罗伊尔道:“小人是侍卫身份,这种场合是不方便进去的。”
流风雪道:“那天跟卡缪大哥说的时候,你不是不把身份看在眼里吗?怎么现在又做缩头乌龟了?”
罗伊尔只能点头应是。
晚会气氛热烈,因为流风雪的到来,一大群有身份的贵族少年被邀请参加。罗伊尔转眼看去,满场的陌生面孔,不免无趣,一个人坐在边上喝闷酒。却发xiàn
卡缪也在被邀请之列,见到罗伊尔注意道自己,举杯致意。罗伊尔举杯致意,又回过头听着一群贵族少年围着流风雪,说些无聊之至的话语。
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忽然道:“素闻精灵族有着美妙的诗歌,不知dào
有没有关于爱情的诗歌,剑兰的大诗人车伊尔就有描述爱情的诗:‘让我死吧,若你剥夺我爱。生存,将是最大的残忍。’”
流风雪道:“精灵族描写爱情的诗歌也是灿若星河,经过悠长的历史,依然熠熠生光。像精灵库夫王朝的大诗人尹琴写道:‘生便若朝霞,追寻那一刹。’就是对爱情绝妙的描写”
那少年道:“流风雪小姐怎么看精灵和人类的爱情呢。历史上有过不少不朽的传说啊。像精灵王亚瑟,也有一个美貌的人族妻子啊。”
流风雪道:“只要是真情,是不分种族的,比如我,也是倾心于一个人族优秀的男子。”
全场陡然安静下来,连蝶舞翼也张大了嘴,对妹妹的说法完全没有反应。罗伊尔好奇想:“难道是卡缪,我看她卡缪大哥卡缪大哥叫的挺欢,原来是情郎哥哥啊,哈哈”。罗伊尔看了一眼卡缪,却见卡缪也一脸诧异的望着他。
流风雪微微一笑,道:“他就是我目前的侍从,战天佣兵团的罗伊尔团长。”罗伊尔一口刚刚入口的酒“噗~”的喷了出来,众人的视线立马转向他。流风雪盈盈走来,拉着罗伊尔的手,道:“大家,他就是罗伊尔。”
罗伊尔全身发抖,口干舌燥,想:“糟糕,昨天的话被臭丫头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