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轩的话有如一枚重磅炸弹,在人群里炸开了花。雪族族长百莫也没料到陈浩轩居然是战神世家陈家之人,慌忙自位子上起身道:“原来是陈老前辈的亲孙子,在下真是失礼了,少侠千万莫要见怪。”
陈浩轩投下战神世家这个大靠山,就连百莫都倾向了沈笑河那一边,众青年才俊见了更加对此次拉拢雪族的目的没了信心。
万长风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正气凛然的说道:“陈兄,就算你是战神世家的传人那又如何?罗刹女与其师沈笑河杀人如麻这是事实,难不成你还能颠倒黑白,将这些不光彩之事抹掉?”
陈浩轩“切”了一声,不屑说道:“得了吧你,你还好意思说。罗刹女杀南都那三门的事乃是上代恩怨,其中曲折你又不知dào
,你说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我们家小可每次都有留一人性命,是他们不知悔悟明枪暗箭的算计小可,这才被小可所杀。至于我这兄弟沈笑河,当初若非你联合了所谓的大爷.党诬陷在先,我兄弟会出手伤那么多人?若是换了你,你会等着被人杀吗?”
“一派胡言,明明是罗刹女与沈笑河杀人在先,这是抹不掉的事实。杀人偿命,这是天道。”
“哼,这样的天道谁都懂,对与不对还要看情况而定,争论也是枉然。”陈浩轩说到这里,露出**一般无赖的笑容,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不如说点实jì
的,有能耐你上去杀呀,打呀,在人后挑唆,让别人去做炮灰算什么本事。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与我兄弟两度交手,哪一次不是一招落败?识趣的,就一边凉快去,少跟着瞎搀和。”
“那是以前,今时不同往日……”
“你得了吧你,你再怎么追赶,也看不到我兄弟的脚后跟,你差我兄弟何止十万八千里,还恬不知耻的在这里说什么今时不同往日,我若是你,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免得丢人现眼。”
“你……”
“你什么你,我有一句说错吗?你是不是忘了昔日你被打败时的样子,我可以给你提个醒呀,那才叫一个……”
“住口,住口!”万长风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起此事,陈浩轩却一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也难怪他要暴跳如雷了。
“不对,不对呀,这事不对。”万长风忽然转过了弯儿来,恍然大悟道:“现在说的是罗刹女与沈笑河的事,你怎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陈浩轩一听这话便知dào
万长风终于明白过来了,于是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还没笨到无药可救。”
“你……你……好,我不跟你纠缠。”万长风原本并不笨,只是遇上老油条陈浩轩这才乱了阵脚,清醒过来之后立kè
朝席间的龙海等人抱拳道:“诸位前辈,罗刹女在你们面前伤人,简直是藐视你们的存zài
,也藐视百族长之前说过的话,这等刁毒之女若是留着只怕会遗祸世间。长风大胆请各位前辈念在修真界众多无辜之人的份儿上,给主持公道,将此女诛杀。”
万长风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细听之下实有牵强附会之嫌,但是龙海、楼月皆是寂灭陵园之人,自然护着万长风。而百莫又与楼月交好,且韩小可无视他之前说过的话在先,此时他也不得不做出表示。
眼看一场争斗即将开始,这种战前的暴戾气息令沈笑河心头有种莫名的兴奋,体内的躁动仿佛要跳出身外,为所欲为。在这种奇异力量的支配下,沈笑河的瞳孔猛然一亮,一朵亮晶晶的魔火油然而生,整颗心渐渐被魔性所侵蚀。…,
“哈哈……”
沈笑河忽然仰天大笑,浑身的衣服无风自动,黑发卷舞,身上涌起一阵浓烈魔气,形成一层环绕周身的黑雾,恐怖的气息有如洪水猛兽一般朝众人扑过去,令人有种窒息的压迫感,整个大厅一瞬间笼罩在一片阴冷之中。
这忽然的变故令所有人震惊在原地,大厅内阴风阵阵,森森可怖,胆小的人甚至趴到了桌下去。万长风也惊得往龙海与楼月之间缩了缩,一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
“老沈,快醒醒,千万别被心魔所控,否则你就回不来了。”陈浩轩一把抓住沈笑河的肩膀一阵猛晃,试图将沈笑河摇醒。
陈浩轩见多识广,小时候见过这种现象出现在他的爷爷陈威身上。当时陈威正在修liàn
一种魔功,致使心魔缠身,苦不堪言,最后不得不将自己锁在家族塔中闭关十余年。
陈浩轩的大喝与摇晃起到了作用,沈笑河魔性泛滥之际惊闻此声,登时神智一清,抬眼看向周围之人,眼中充满了莫名。显然,他并不知他方才做了什么。
“公子,你没事吧?”
“呆子,你方才太可怕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红莲与慕容依依一左一右,关怀之情溢于言表,令在座之人又小小的羡慕了一把。不过众人还有最担心之事,就是沈笑河的症状明明是心魔侵体,与这样的人同处一室跟身旁放一不知何时会爆zhà
的炸弹有什么区别?
陈浩轩趁机朝韩小可等人使个眼色,又朝百莫拱手道:“百族长,我兄弟身体有些不适,我等就先告辞了。”
百莫似乎刚刚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儿来,慌忙叫过族人为沈笑河等人安排住处。待沈笑河等人离开大厅去得远了,众人这才纷纷说起沈笑河等人的不是,声音高亢,似乎丝毫不怕被沈笑河等人听到。
走在冰晶铺成却又豪不滑脚的路上,陈浩轩的脸色铁青,朝身旁的沈笑河问道:“老沈,你这心魔的事是何时……”
“什么心魔?**,你吓唬我是吧。”
“我这回没开玩笑,不管你信与不信,方才你确实差点魔性入心。你跟我细细说一下,你方才有什么感觉?还有,你最近有没有发xiàn
身上哪里不对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浩轩问的很细,不待沈笑河回答,一侧的胡一克已然答道:“自我认识他,我就觉得他与传言不同,第一次露出魔性是在十天前的御雪城中。”
“如此说来,魔性尚浅,兴许还有的救。”陈浩轩停住脚步,回身望着还不知事情严重性兀自谈笑风生的沈笑河,道:“老沈,你这是心魔,想来是修liàn
不当所致。此事非同小可,我马上回家请老爷子给你瞧瞧,你一定要等我。”
沈笑河见陈浩轩一脸的凝重,正儿八经的模样令人不太适应,于是打趣道:“**,你认真起来原来是这个样子,你别说,还真有点正经人的范儿。”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严肃点。”
“我?你让我严肃点?”沈笑河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怪叫道:“这话真的是你从你的嘴里出来的吗?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心魔入体口不对心了。”
说完,沈笑河马上又恍若无事的笑道:“其实我知dào
最近自己有些反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是无名功法的炼心阶段,无法可解,等过了这段日子就没事了。”…,
“胡说八道,世上哪有破不了的心魔,哪有自动消失的心魔?你什么也别说了,这个你拿着,这回可千万别再扔了。”陈浩轩将“千里一线牵”塞在沈笑河手里,郑重的说道:“临走之前,我有几句话要叮嘱你。这几天你一是要忌怒,二是要忌酒,三是要……”
说到此处,陈浩轩下意识看了眼红莲与慕容依依,悄悄告诫沈笑河道:“三是要忌色。”
“去你的,你想哪里去了。”沈笑河闻言真恨不得一脚将陈浩轩踹倒大陆另一边去,感情陈浩轩把他当成专欺暗室之人了。
红莲与慕容依依一直在偷听着谈话,闻言也羞红了脸,纷纷以杀人的目光瞪着陈浩轩。
陈浩轩吓得脖子一缩,老神在在的自语道:“瞧瞧这一个个痴情的样子,再加上这整天形影不离,你说你们是清白的,谁信呀?切,还不让说,我又桑心了,桑心了。”说着,佯装十分气愤的样子踏剑而去。
“这个**。”沈笑河苦笑一声,尴尬的偷眼看向红莲与慕容依依,却正巧撞上两女偷来的目光。
沈笑河心头一震,暗叹一声,在心里与自己交谈道:“沈笑河呀沈笑河,动心了是不是?起歪念了是不是?我告sù
你,修真界是个刀口舔血的地方,保不准明天你就给仇家千刀万剐了。这些女子对你情深意重,但是你可千万要忍住,千万别害人家!不过,我也不能总这样,是不是应该……这个……”
“公子,你在想什么?”红莲见沈笑河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道:“是不是在想如何破解心魔?”
沈笑河自深度YY中回过神儿来,立kè
老脸一红,哪敢道出心中的想法,慌忙点头应着,逃也似的朝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