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玄幻小说 > 驱蛊人 > 第四十章 是非对错
    满村大火连绵,冬日本就天干物燥,烧起的速度快得惊人,陈要金跑丢了鞋子,刮破了衣服,但却无法抑制心中的担忧。他焦急地从村内跑到了村外,嗓子都喊哑了。

    避难的村民都聚集在村南的山上,这本是陈氏族人在政治避难时最先设置的藏身之地,如今再次启用,却已人丁凋零。

    山路险峻,陈要金几次摔倒又几次爬起,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登上崎岖的山腰,村中的大火已然从宗祠蔓延至全村!

    老头筋疲力竭,每一步都是如此艰难,一阵阵眩晕的无力感充斥着年迈的全身。

    “呼、呼——”体力严重透支,陈要金犹如破败的风箱,呼吸沉重而短促,他不敢再耽误,奋起余力,拖着越来越重的步伐向着山顶爬去。

    目标在接近,可是在老头眼中却是如此遥远,他的脚底磨出了血泡,每走一步,必然留下一道血印,锥心的疼痛刺得他脸皮抽搐,可他意识却愈来愈模糊!

    “快!快!救火啊!”远处一阵嘈杂,随着人影幢幢,陈要金看到许多村民往他这边赶来。

    陈要金努力张大双眼,分辨他们的面孔,直到看到带头的老陈头。

    “要金,你这是,怎么弄成这样了?”

    “老爷子,你怎么,血?啊,你的脚!”

    老头无力地瘫软在陈风的胸前,他拉住老陈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陈头,村、村里起火了,快、快带人去救火,再不快点,就什么都烧光了!”

    老陈头感动地点头,他紧握那双冰冷的手,郑重地说道:“已经看到了,别急,我正准bèi

    带人去呢,放心吧,你先好好休息一会,陈风,照顾好老爷子,其他等我回来再说!”

    “老陈头,听我说!”陈要金挣扎起身,拉住了对方:“村里的火不大,但是蔓延太快了,就现在这几号人,我看救不了,你先去领着他们到村南附近取水,那里有山上的溪水可以灭火,另外再分一半的人去隔离火源,别让大火烧过来,能保住多少是多少,其他的看天意吧!”

    老陈头脸皮抽搐,四顾之后,咬牙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乡亲们,都随我来!”

    “老天保佑,希望还来得及吧,呃……”随着山洞中的村民鱼贯而出,陈要金终于稍稍放心,直到这时候,他才感觉一阵无力,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再也起不来。

    “啊,老爷子!您别乱动,我扶你去休息!”陈风一惊,赶紧背起老头向山上爬去。

    山路狭隘难行,才走几步,陈风的气息就明显急促,额头更是虚汗如雨下。

    陈要金看出对方的勉强,不由担忧地道:“侄啊,你的病才刚好,身体太虚弱了,还是让我自己走吧。”

    “不行,老爷子跑了这么远,现在更需yào

    休息,放心吧,才这么点山路,我能行的!”陈风紧了紧双臂,咬牙说道。

    陈要金叹息道:“唉,你能这么快好起来,还得多亏了陶先生啊,他可不只是救了我们一家,他可是我们村的恩人,侄儿啊,日后如果遇到他,记得好好谢谢他!”

    “对,这都是托了陶先生的福啊,当初,我都以为自己不行了,真是想不到啊,现在又能重新下地了!”陈风笑呵呵地托了托老头,随即又感到不对:“老爷子,您说以后遇到?他现在不在我们村了吗?”

    “应该不在了吧。”陈要金面色复杂,侧头眺望着村中闪烁的火光,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咦,下雨了?老爷子,下雨了!”陈风蓦然高呼,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莫名得兴奋起来。

    陈要金摊手,确切感受到天上掉下的雨滴,他欣慰地笑了:“是啊,下雨了,祖宗的基业,保住了!”

    村中的大火还在持续,当老陈头领着一帮人来到村南,一条深深的壕沟突兀横亘,壕沟似地裂而成,将村南的住所分割出来。沟壑所经之处,房屋倾倒,瓦砾不存,完全隔绝了北边蔓延过来的火源。,

    时,天将大雨,熄灭酷焰,村人感叹,祈拜上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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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绵细雨,似是老天在哭泣。

    依然是那道山崖,依然是阴郁的天空。

    衣袂飘飘,美人如画,夜莺静静地为陶冰撑着伞,烟波清澈如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陶冰轻声吟着脍炙人口的悼亡诗,只是从他口中咏出,却别有一番感怀。

    陶冰自顾说道:“自离北地,转战南疆,历时也有十年,所过之处,为蛊患伤亡之人不计其数,死者魂飞冥冥,生者痛彻心扉,你说,谁错、谁对?”

    “生存之道,并无对错之分,这是主上曾经告sù

    我的,夜莺至今牢记不敢忘!主上同情那些人,可谁来同情那些被人豢养宰杀的动物?”夜莺轻启樱唇,平静地说道:“主上,我们是游离于是非之外的人,夜莺奉劝主上,莫要入局太深!”

    “入局?你说我入局?哈、哈哈、哈哈哈——”陶冰仿佛被戳中笑穴般大笑起来,他连连拍着大腿,眼泪都笑出来。

    “哈哈,嗯!”笑了不知dào

    多久,陶冰终于停下,他喘息着爬起来,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直视夜莺清澈的双眸,陶冰意有所指地说道:“夜莺呐,入局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啊!”

    夜莺眼波流转,避开了灼热而富有侵略性的目光,她掩饰地挽过额角青丝,疑惑地问道:“主上,夜莺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明白?不明白更好!”陶冰接过洋伞,望着山坳下方:“是非对错转头空,怜悯、同情,这些早在选择这条道路之前抛弃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驱蛊人,单纯的驱蛊人!”

    “夜莺还有一事不明,请主上认真回答我。”夜莺目无表情地道。

    “你想问昨夜与蛊王戏耍之时,我为什么会失态的原因吧?”陶冰嘴角一抽,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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