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世间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梅度必定会说是被驱蛊人盯上,因为驱蛊人不仅能驱蛊,还能驭蛊,诡异莫名的投蛊方式,绝对会让人感受到什么叫寝食难安、生不如死,什么又叫死得很有节奏感;
若问世间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梅度的答案绝对是被蛊师盯上,因为蛊师更加可怖,他们杀人的方式已经不能称为诡异,而是升华到一种艺术的高度,他会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天命所归,死得很有戏剧性。
若问世间最恐怖、最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梅度会毫不犹豫地说——他的姐姐居然和一个蛊师混在了一起……
梅空,梅度的孪生姐姐,芳龄二十八,目前单身中,身材高挑丰盈、不擅装扮,身上永远穿着那几件同一款式的白大褂,是一个成熟而知性的美人,对研究和制作驱蛊人的器具有着非一般的狂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接近三十岁都没找到中意的对象,由于长期呆在地下实验室,皮肤盈白如雪,至于性格方面,如果研究顺利的话,一切都好说,反之则暴躁易怒,就像塞满T.N.T的炸药桶。
其他的还好说,单单喜怒无常这一点就能让一大半的追求者望而却步,由于兴趣方面的原因,梅空平日寡言少语、比较沉闷,不过如果涉及到研究的话题,则会变得精神十足,如同话痨一般能不停地说上三天三夜,也因为这,她把剩下的另外一小部分追求者也吓跑了。
与许多献身科学的研究员相似,梅空对于人情世故完全没有概念,并且……
“阿陶,你总算来了!”梅空一出实验室就看到了整在货架前面徘徊的陶冰,当即兴奋地大喊一声,风一样投进陶冰的怀中。
‘果然!’梅度无神仰视着天花板,对梅空这个没有男女之防的姐姐绝望了……
陶冰愣了愣,随即释然地笑了笑道:“哟,是梅空啊,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最近也是一直呆在实验室里不出来吗?”
“十个月零九天!”梅空退开几步,理着白大褂埋怨道:“阿陶,不是说好了要尽快过来的吗?这些日子你都上哪去了?”
“呵呵,一些琐事,却又不得不去处理。”陶冰笑着说道:“倒是你,又在研究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吗?”
话说到点子上,梅空顿时精神一振,兴奋地说道:“阿陶,最近研究又有突pò
了,这是专门给你准bèi
的惊喜哦!”
“哦?”陶冰眉头一挑,饶有兴趣地问道:“惊喜吗?是什么?”
“跟我来!”梅空热情地挽住对方的胳膊,拖着就往实验室里钻。
“喂,你们俩个,能不能照顾下我的感想?”被晾在一旁的梅度悲哀的出声提醒道。
梅度不知dào
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一个整日就只知dào
研究的姐姐就够让他头疼的了,为何还要来一个更让他头疼的陶冰?
按理说,这俩位一个是驱蛊人,另一个则是天天宅在实验室的研究狂,怎么说也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可他们居然偏偏凑到一块,而且看那趋势,总有一种臭味相投、相见恨晚的感觉。这不,陶冰才刚刚上门没多久,这俩位就‘目中无人’地黏在一起了。
被打扰了性质,梅空极其不爽地转头,冷淡地说道:“梅度啊,你先等会,要不明天再来也可以,我们现在有要紧事要谈。”
在陶冰哭笑不得的神情中,梅空头也不回地将他拖进了实验室,末了还不忘将门反锁以表示了谢绝打扰的决心。
“靠,到底谁是你家人啊,这什么态度。”梅度郁闷地抓着头发,当然,他也只能在嘴里嘀咕两句,若是不依不饶地去打扰处于狂热状态的梅空,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人是在挫折中成长的,从前的教xùn
,让他明智地选择了等待。
“梅度!”实验室的门突然打开,陶冰从里面伸出手,将指尖的纸条递给他:“这是购置的清单,东西暂时就这些,等会儿我会再看看,麻烦你先将这些整理一下吧。”,
“我看看,嚯,又是这么多,真不知dào
你一个人为什么需yào
这么多东西。”梅度嘀咕着将卷成圆筒状的纸条摊开,半米多长的纸条,上方列着一撂的物资名称,梅度略微一扫,就心中有数了,其实无非就是一些与驱蛊有关的常用工具和药物,不过相比其他驱蛊人,陶冰的购置量相对比较大,堪比一个小型的驱蛊人组织了。
“这个你不需yào
知dào
,也没有必要向你解释。”陶冰略带警告地说道:“相反,对顾客寻根问底可不是蛊商的职业道德。”
“我知dào
,我晓得。”梅度撇嘴道:“我也没有要求你为我解答,只是抒发心中的疑惑罢了,就这些吧,我先去为你准bèi
。”
“等等!”陶冰似乎想起了什么,蓦然叫住了准bèi
离去的梅度。
梅度疑惑地转身:“怎么了?”
陶冰从门后走出来,他指着货架上一个特殊的陶罐,严肃地问道:“那个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梅度顺着陶冰的目光看到了货架上的陶罐,他笑了笑道:“你说那玩意啊,是我从一个驱蛊人那里换来的,不过上面似乎有什么禁制根本就打不开,半年多了,来我这的驱蛊人没有一个能认出是什么东西,更别说是打开它,我看它这么特别,所以就摆在那,同时希望有人能解开它的秘密。”
陶冰视线没有从陶罐移开,目光似乎穿透了陶罐外层:“告sù
我陶罐的出处,还有那个驱蛊人现在在哪!”
梅度一怔,说道:“据货主说,这玩意儿是从黔州古墓挖出的蛊器,不过据我看来根本就不靠谱,虽然外面那个陶罐的确是古物没错。至于那个驱蛊人,我还真不知dào
他的情报,可能是某个地方的无名小卒吧,毕竟南疆这边外来户比较多,人多口杂的,除了比较有名的驱蛊人,一般我都没怎么能记得下来。”
“这样啊。”陶冰沉吟不语。
梅度发觉事情有些不简单,小心问道:“这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陶冰正欲说话,梅空就从实验室里走出来,她略微不耐烦地催促道:“阿陶,你说完了没有,别耽误时间了!”
“别急,再给我一分钟!”陶冰说着,转身严肃地对梅度说道:“何止是有问题,这玩意儿简直就是灾祸,为了以防万一,我会把它带回去封存起来,什么价钱你自己斟酌着看吧,我先进去了!”
“真的?”梅度有些狐疑地问道:“这破烂罐子也是灾祸?”
“切,信不信由你!”陶冰懒得解释,再次钻进实验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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