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此话一出,醉芙蓉像被人揭开她的痔疮一样,脸色极其难看,周烈的脸色也微变。
“你可不要诬陷好人,小心我……”见少年无礼,奶妈醉金锭,又想替夫人出头,但想到刚才被骂,便欲言又止。看她那生气的泼妇样,要是侯爷不在,估计就要直接扑上来,狠狠的爆打少年一顿。
“好奴才,你主子都没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贱婢插嘴了?”少年盯着醉金锭喝斥道,醉金锭感觉自己,就像被鹰眼盯了一样
听周开所言,几位长老听后也是吃惊,大夫人不会是背后骂人的小人吧?
侯爷周烈脸色缓和些后,淡淡道:“小开,没有真凭实据,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大夫人贤惠,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醉芙蓉见丈夫替她说话,压在心头,就要上蹿的怒火,又被她强压回去。她做作的给侯爷和几位长老稽首后,微笑道:“开儿,不是嫡母说你了,是不是嫡母叫执法堂的人叫你来问话,你对嫡母心存不满啊?我这是为侯府办事,公私分明的。……我何时骂过你小畜生啊?”
看这醉芙蓉那一副铁面无私的委屈,做作样,少年看着就想吐。
“真是笑话,敢说不敢当!今天若是父亲和几位长老不在场,我想你的表现,和现在绝对不一样!我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像你这么厚的!”
“要真凭实据,那倒没有,不过,刘黑在昂山和高胜他们所说的话,我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少年的话犹如一把铁锤锤在了醉芙蓉的胸口。
周开盯着醉芙蓉的眼睛,看她听后的反应。
少年这最后一句掷地有声的话传出,好像在平静的河面里投进了一颗跳动的石子!
诸位长老皆是交头接耳而,显然对少年说的“当面说出来”的话,很感兴趣。
周烈没有开口,也就是默认了。他今天倒要看看,一月不见,这往日的废材儿子,到底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身为庶出,修为又一直停滞,这些年来,我和我娘一直倍受欺压,不但嫡出子女,就连小小的下人们,也都敢不给我们好脸色看!试问,如果不是嫡母暗示,他们也敢欺压我们?”
少年略显委屈的说道,顺带看了看醉芙蓉和醉金锭拉的黑长的脸。
“你!……”醉芙蓉忍不住想爆粗口。
“小子,说话注意点!”奶妈咬牙切齿道。
他们越生气,少年越是不予理会。
“小账房管事王全,以下犯上,胆大包天,克扣我们母子月例,我找他理论,他竟然胆敢对我动手,我这才挑断他的手筋。”
“没想到,王全的舅父,以为我好欺负,硬是要替他外甥强出头,表面是说去昂山采药,其实是去找我寻仇!”
“这老狗还真有耐心,找了百十来里,终于还是喝我狭路相逢,刘黑说,这一切都是大夫人吩咐的,‘擒住周开那小畜生,任凭你处置!’然后刘黑才敢肆无忌惮的说,‘若不束手就擒,老夫就替夫人当场格杀了你!’的话”
少年的话如连珠炮弹,轰的醉芙蓉耳膜阵痛。
见周开说的头头是道,周烈皱眉,几位长老也是在琢磨少年话的真假。
既然周开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醉芙蓉再也装不下去了。
“老爷,你可别听他一面之辞,他知dào
今天我要审问他,杀害采药队,再杀高胜灭口的事,所以编些话来诬陷我,老爷要替我做主啊!”…,
醉芙蓉搞的像很受委屈似的,一脸小女人的委屈样,摇着周烈胳膊撒娇。
周烈见这家务事情的确头疼,有些不耐烦了,沉声对少年道:“小开,我只问你一句,采药队可是你所杀?”
少年挺起胸脯,拍了几拍,答道:“刘黑是我所杀!他以下犯上,意图刺杀我,死不足惜!但其他人不是!”
少年的话声音很大,连外面站着的杜刚三人都听的清楚。
周开竟然亲口承认他杀了人,这让众人吃惊!
醉芙蓉更是暗暗得yì
,一脸的的阴笑。
“那高胜呢?既然你有理,就无需再杀高胜灭口啊?”周烈继xù
追问道。
“我敢做敢当,不像某些人,就会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要装作一副假惺惺的慈悲样!高胜的确不是我所杀!院中那个黑色包裹,也是有人提前放进去,想要栽赃陷害!”
见少年说的振振有词,几位长老交头接耳的谈论。
醉芙蓉微笑道:“这下你终于承认,刘黑是你所杀的了吧?那高胜自然也就是你所杀。你说有人栽赃陷害,谁没事干要去陷害你?……奶妈,去叫杜刚,把黑色包裹呈上来给侯爷过目。”
“是!”醉金锭走出内堂,领回远远站立在门外候着的杜刚。
杜刚拎着包裹进了内堂。
他再次给侯爷行礼后,呈上了包裹。
“恩。你下去吧,这里现在没你的事了。”
杜刚退下。
侯爷打开黑色包裹一看,发xiàn
里面,不过就是些银子衣服什么的,并没有什么稀奇物品。可是,当他在其中的一件衣服上捏了捏后,竟然捏到了一枚软软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枚血色透明的小果子!
“火云果!”几位长老异口同声道!
“据说大武师以下修为,服用一枚火云果,可增进三到五年的功力!”周虎长老火热的眼睛盯着火云果介shào
道。
众人皆是点头。
“小开,难道你杀他灭口,就是为了这火云果?”周烈有些不悦道。
你承认了也罢,非要死不承认,周烈很不喜欢这种懦夫行为。
“父亲,这火云果本来就是高胜抢过去的!”
此话一出,几位长老都是一头雾水。
同时,刘黑可是淬体巅峰修为呢,周开这么杀的了他?
“可就算如此,老夫还有点不相信,你怎么就杀的了刘黑?”周群长老追问道。
少年笑而不答,大摇大摆走到醉芙蓉面前,冷笑的盯着醉芙蓉一眼道:“看来今天我不把事情说清楚,是不行了。其实这事情都是大夫人一手安排的!”
“你!……”醉芙蓉指着少年鼻子就想怒骂。
少年走开不搭理她,周到侯爷身前,冷笑道:
“可惜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刘黑他们路上会出意wài
,更没算出父亲提前出关了。如果您没出关,她大可以私设刑堂,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少年看了侯爷眼问道,而后又骚包的走到几位长老身前停下,少年回头对周烈道:
“父亲,孩儿有个请求,接下来我所说的话,除了父亲、大夫人,两位长老,其他人都不可以听到,麻烦你下令,叫他们避讳!”
“恩。”周烈见少年说的慎重,点头答yīng
,下令下人全部离开。
那个奶妈离开时还瞪了周开一眼,少年也暂时不和她计较。…,
见下人们都离开了,少年清了清嗓子道:“因为她感觉到,我已经严重威胁到她的儿子了!背地里大家不是都骂我废物吗,为什么说我威胁到了她的儿子了呢?”
“就你,哈哈,淬体中阶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醉芙蓉白眼轻视道。
“哦?不知dào
你是否知晓,我已和你儿子周齐定了擂台之约。今天当着父亲和宗长老的面,你可敢跟我打赌,成人礼那天我挑zhàn
你儿子周齐,倘若我侥幸赢了,你放了我母亲!”
“这……恐怕不是我做得了主,你母亲私通男人,这事让侯爷很美面子,这事得他说了算。”醉芙蓉奸笑的把责任往周烈身上推。
“……这,你先说他们指出了什么意wài
?至于擂台之约等会说。”周烈淡淡道。
周开有些不满,只好先便昂山那天周家人,见宝起了歹心,以多欺寡抢夺别人的火云果之事说了出来。
众人听后都是吃惊,这云家可不是好热的,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小开,这事可非同小可,千万不可胡编乱造。”侯爷提醒道。
“父亲,为什么我说的你就说是胡编乱造,其实这事情,大夫人估计早就知晓,为什么不当着大伙的面说出来,而非要一口咬定我是凶手?我刚才骂你无德之人,没错吧?”
“你……”醉芙蓉没话可说。
少年扫视下众人,嘲讽的看着醉芙蓉,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高胜一定会使你杀人灭口,再嫁祸于我!哼,好狠毒的心肠!”
“住口,小开,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侯爷喝斥道。
两位长老见事情越来越大,便想给醉芙蓉一个台阶下。
“侯爷,我看此事死无对证,就不便再查问了,倘若药队真如周开少爷所说,和云家人起了冲突,想必不久他们就会派人来讨教这件事!”
“恩,群长老所言极是!小开,没有真凭实据不开武断的下结论,这事以后谁也别提,至于擂台之事,我批准了,不过别闹出人命,倘若你真有本事赢的了周齐,我就答yīng
放了你母亲。”
“谢父亲成全!”周开真心叩拜!
瞥了瞥脸色极为难看,像被人强暴过的醉芙蓉一眼,周开告退了。
周开走后,两位长老也离开了,堂内只剩下周烈、醉芙蓉夫妻俩。
“芙蓉,老实告sù
我,高胜可是你所杀?”周烈淡淡问道。
“臣妾不敢欺瞒,都是下人唆使,我才一时糊涂的。”醉芙蓉跪倒道。
“你糊涂啊……”
“起来吧,小开这小子,还真看不出,几日不见到对他刮目相看了,他虽性格怪癖,天赋低下,不过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儿子,你以后做事要有分寸!”
说完周烈轻哼了一声大袖一挥的离开了。
周烈走后,只听大堂内,“砰”的一声响,醉芙蓉把桌上的茶杯一胳膊打碎到地。
“好你个小畜生,居然敢和我对着干了啊,还真是出人意料!不过,想胜我齐儿,做梦吧!”醉芙蓉一脸怨毒的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