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高升。时有凉风习过。
这个时候,县衙自不可能还有衙役。却并未影响,秦峰一行到达县衙内堂。
寒暄之后。似没看到,对面高坐的县令大人,微微皱眉。秦峰恭敬的问道,“大人,不知可有小可二娘的消息?”
包大人的眉头皱的更紧。虽曾经对秦峰有不错的观感,可这又怎样呢。包大人此刻的不悦,已然深深写在脸上。以沉默代替回答,表达了大晚上被质疑的不满。仍未端茶送客,便是包大人的城府了。
然似没看到县令拧紧的眉头,秦峰继xù
道,“小可与家人,确实担忧二娘的安慰。”却在包大人脸色微黑时。转而道,“更感念大人,与诸位差大哥的关怀与辛劳,所以”
包大人微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那迸出的亮光,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为对大人及诸位表示最真挚的感谢,”秦峰从袖口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银票。朝前两步,向着包大人,双手奉上,“特拿出一万两。除此以外,无以表达秦家对大人及诸位厚爱的万分感激之情。”
话很长,一口气说完。似只有这样,为记住这句话,才能暂时忘却心底的抵触。
看着面前百两面值,厚厚一沓银票。包大人目光笔直,却假意推脱道,“秦公子,快收回去,万万不可。”已不再皱眉,面上带着虚伪,可掬的笑容。
银票在秦峰的坚持下,包大人推脱不过。以秦家捐助剿匪善款的名义,终是收下。包大人亦信誓旦旦的用乌纱担保,定要二夫人平安回来。
待大人详细问明了当日情况后。秦峰提出告辞,包大人笑着起身相送。
出了县衙,有丝丝凉风,秦峰将衣服紧了紧。无论如何,终是救人一命。如是想着,却无法抑制生出淡淡笼罩的阴影和抵触。
便就有这一点思绪萦绕,秦峰未留意到身边人的变化。
一万两,像一座大山。压的姜大透不过气来。这笔钱,自不会是出自秦家。姜大知dào
秦家那位老人,说一不二。
姜大猜不到,面前的少爷,如何拿的出这些银票。但无论是这一万两,亦或它背后代表的情谊。姜大知dào
,他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起。
他已经不会去猜测,少爷是否知晓,雷肃所作所为,其实多少有夫人的影子。少爷说过,他是秦家人。夫人更是秦家人。
这个少年,用他削瘦的肩膀,偏执的承担,帮住着他认为的家人。哪怕这些家人,曾经伤害过他。
若不是遭遇山贼的印象,太过刻骨铭心。深受那一万两的触动,浑浑噩噩之下,姜大怕是早已语无伦次。
出了县衙,姜大几次想要开口,却发xiàn
想说的话,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莫说感谢,便就是替自己,替夫人道歉的话语,亦说不出口。
看着少爷,一如来时的风轻云淡,似从未有过那银票之事。姜大再也抑制不住。一下….跪倒在地。
“少爷…”便就无语凝咽。
看着跪倒在地的姜大,秦峰有些慌乱。赶紧伸手去扶。苦恼道,“你这是何苦呢。”
姜大却依旧固执的跪着,纵有万般感激,最后却仅嗫嚅着,“谢谢…”见他作势竟要磕头,秦峰一把拽住他,叫过金二,合力拉他起来。
直到马车上,想到姜大的一跪,秦峰仍旧有些惴惴不安。却在不安后,有丝丝的满足感。凭自己的能力,帮人之后的满足。…,
淡淡的满足,瞬间烟消云散。被怒火取代。“停车!”秦峰怒道。就像打算享shòu
一块美味糕点时,偏偏有只苍蝇,一直围绕的恶心,愤nù
。而且这块糕点,似乎在秦峰心底,有一点本能的渴望?
所以秦峰未有一丝隐忍,突地便怒了。车夫不明所以,赶紧勒住缰绳。车轮在石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刺耳的有些挠心。
未等停的稳当,秦峰便跳下马车。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二人。却在目光透过二人时,露出一抹暖人的关切。让那个本该瑟瑟发抖的身躯,顿时有了力量,大叫道,“坏小子,救我…”
会叫秦峰坏小子,整个扬城亦只有一人。此刻却被人抓住,无法跑开,而要求救。便在纠缠间,衣服有些滑落。这一抹若乍泄的春光,露出里面莹莹雪白,惹着秦少爷的眼。
二人听到刺耳的声音,便惊惧的回头。看到仅是个瘦弱的少年,尽管英俊的令人发指,尽管那一双迷人的眼眸,透着冷冽,怒火。但他仍旧是个瘦弱的小子,不屑道,“小子,给爷滚远点,毛还没长齐,就想跟小爷抢这,娇滴滴的小美人?”
说罢,还欲伸手在冬卉脸上摸一下。却在他的脏手,还未碰到那张惊恐的俏脸前。“啪”的一声,被砸中脑袋。落到地上,才看清是一只黑色布鞋。
秦峰惦着一只脚,露出里面的棉布袜子,自不难猜那只鞋,是谁的。只是是他原就会的,或是和冬卉那个刻薄婆婆学的,便就没人知晓了。
被砸中的流氓,恼火的转身。但怒火在他那双瞪圆的眼睛里,渐渐消散,变成害pà
。连带着松开了冬卉的手。然后和身边的另一人,慌忙逃走。
仅秦峰一个,确不让他们害pà
。但若多三个,同样目露凶光,其中一个还一副拼命的架势,就由不得他不慌了。他到底只是没什么本事,游手好闲的混混而已。自不会为了一次不成功的调戏,便把小命搭上。
“谢谢你,坏…秦峰”声音透着紧张局促,还有一丝羞怯。想到他刚刚救了自己,一个坏字脱口而出,就急忙收回。俏脸随之羞红,微微低下。
姜大三人听她原来认识少爷,就默默退开。
淡淡碎花味,幽幽女人香。就是这入鼻的淡香,让秦峰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声音压抑的沙哑,听上去无比干涩,“冬卉,你衣服乱了。”干涩的像风干的柴禾,在微燥的秋夜,一点就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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