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玄幻小说 > 皇后惊滟 > 拆桥
    夜色浓郁,寒气逼人。

    兰苑里,此时灯火辉煌,点得如同白昼。在整座大院中间,一堆柴火烧得正旺,噼哩啪啦地,映红了旁边嘻嘻哈哈坐着的十多个下人的脸面。其实在兰苑里,玉夫人待下人极为严厉,从不准大声喧哗,但今晚不知何故,天还未黑,她就将兰苑里所有下人都调到她寝房前面,允许他们在这里烤火,并且要不断大声说话,哪怕唱山歌也可以。

    步惊艳将里面的情形一扫,就知玉夫人在打什么鬼主意。她眼带不屑,根本就不走正门,绕到被阴影遮蔽的侧墙边,目测一下高度,然后退后几步,一个助跑,已悄无声息的攀上了墙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沿着墙角迅速掠到玉夫人卧房后窗,抽出匕首轻轻一划,窗户木栓便松开,推开一角向里看去,屋子里面寂然无声,只有两个丫头呆呆的站在床榻前,而青纱帐掩着的被子松松隆起,里面分明就睡了一个人。

    步惊艳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运暗劲朝窗内一扔,石子在地上滴溜溜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个丫头顿时惊觉,齐向响声处走去。下一瞬,她们只觉耳后一疼,便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玉夫人听到动静,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一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比到她脖子上,她两眼一翻,就待张口大叫,步惊艳一拳打在她下巴上,张开的嘴巴顿时被重力打击得合拢,扣得玉夫人眼冒金星。

    步惊艳捏着她下巴,笑眯眯道:“妹妹,姐姐今天仁慈得很,不过你如果不听话,敢乱说乱叫,我这个好兄弟可能就会非常好心的往里脖子上戳,不信我们试试?”

    玉夫人被那冰冷的锋刃惊得浑身颤抖,牙齿忍不住上下打颤,脸色也刷的变得苍白。

    步惊艳知道她现在已成惊弓之鸟,再不能吓了,不然可能真的会晕过去。她拍拍她的脸颊,轻声细语道:“其实我也不过是问你一件事,何必把自己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呢?为了你以后日子舒坦,我建议你,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最好别吞吞吐吐想隐瞒事实,明不明白?”

    玉夫人惊恐地眨着眼睛,喉咙里连吞了几口口水,才稍微镇定了一些,恢复了点人气。

    “你那天说,我一听说晋王大人与人约会,我就迫不及待跑去抓奸,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听说过晋王与人约会的事?又怎么知道我就会妒火中烧跑去抓奸?”

    玉夫人嘴巴张了张,试了两下还不肯说,步惊艳把匕首往她脸上一放,柔声笑道:“你这张脸还真是美丽动人,可惜啊可惜,如果一句话不实,我可能就会发怒,一发怒的,我的春雪就想划花这张脸,然后再割破美人的脖子,再然后把美人的血都放完,估计没有血液的美人,那时候也不叫美人……”

    “我说,你别划我的脸……”玉夫人在她阴阳怪气的言语恐吓下,终于吓得开了金口,犹豫了一下,颤声道:“我之所以知道你听说过晋王与人约会的事,其实……是有人告诉我的。”

    步惊艳心里一紧,微眯眼,“是谁告诉你的?”

    玉夫人盯着步惊艳明亮的眼睛,唇边忽然挂起一抹恶毒的冷笑,“你既然这样问我,肯定心目中已经知道是谁,又何必问得那么清楚,置我于死地呢?”

    步惊艳才不吃那套激将法,不过也暗自佩服玉夫人倒有些胆色。

    “你管我知不知道,我只让你说。说什么置你于死地,如果你现在不说,你马上就只有死路一条。”

    玉夫人震住,眼珠往门上瞟了瞟,可惜,门扉紧闭,外面那些个下人歌唱得正欢,笑声浓浓,估计这里面叫那么两声,他们也听不到,不由暗恨自己怎么就想了这么个蠢办法防止步惊艳来找她。

    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那个人……是你的亲姐姐步芳……”

    说完,她悄悄偷看步惊艳的脸色,就怕她一不信把她结果了,哪知,步惊艳唇边的淡笑只微微一僵,便若无其事的又问,“好,就算是我姐姐告诉你我知道晋王在什么时候与人约会的事,但你又怎么知道我是迫不及待去抓奸?我记得那天晚上在西枫宛的事,母妃已经封了所有人的嘴……”

    说到这里,她似笑非笑的盯着玉夫人震惊不已的眼睛,紧追不舍,“莫非……那天晚上与晋王抱在一起的女子本来就是你?”

    玉夫人目瞪口呆地张着嘴,从没想过步惊艳的心思会如此缜密,举一反三,由浅而深,她……真的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女人。这步家的女人,看来是一个都惹不得,一个比一个厉害,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一条路?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她,而步惊艳的问题她也不会回答,哪怕就是把她杀了,也不会再说出一个字。为表示她坚定的决心,她闭紧嘴,合上眼,再也不看步惊艳一眼。

    步惊艳气急,也不知这女人吃错了什么药,对这个问题居然不理不睬,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是不是也太古怪了?

    故意阴狠的冷笑一声,把匕首往她脸颊上送了送,让她感受一下锋利刀刃所发出的冰冷威胁感,然后就要张嘴说话。忽然,只觉后脑勺由远而近响起尖锐的风哨,速度极快,未极多想,侧头倏然避开,只听“夺”的一声,一个细小而泛着蓝光的暗器已然深深射入床柱里。从对手的速度以及力道,绝非庸手。

    她才避开,眼前人影一闪,一个黑巾蒙面人已掠上前来,并以凌厉的剑气相逼,银光连闪,瞬间就将她逼退到角落里,然后一个鹘子翻身,猛然将躺到床上的玉夫人连被带人一起抱起,扛上肩头,飞快的掠上大敞四开的窗子,疾掠而去。

    还有许多疑惑未解,被逼退的步惊艳岂会罢手,如果她此去被人灭了口,一些事情就更会变得扑朔迷离,难以知晓这王府的人究竟一个个怀了什么心思。

    步惊艳掠上墙,隐约见那个扛人的身影还在树木间蹿来蹿去,顿时从墙头轻巧的跃下,毫不迟疑地向他们奔去。等她跟随那人影绕了一段路,忽然眼前一亮,那个人影居然进了她以前居住的地方——流云居。此时流云居由于没有主人入住,下人们都撤离了,晚上懒惰的奴才只想窝在被子里,连灯都懒得点,到处清冷一片。

    步惊艳站在院门口暗伏着,想待黑衣人松懈的时候一举攻下他。悄悄探头向里望去,只见那人将玉夫人放下,一指点到她身上,玉夫人一声尖叫顿时冲口而出,只是马上又被黑衣人扼杀在喉咙中。

    “夫人别叫,是我。”

    连受刺激的玉夫人一听这声音果然有些熟,随着黑衣人将面上黑巾取下,定目在昏暗的火折子下细看,竟然看到了一张从未想到过的脸——流云居的花匠北叔,那个带着儒雅之气的中年人。

    这时北叔的手已离开她的嘴,她吃惊的开口,“北叔?怎么会是你?”她身上的被子散开,也忘了要拉拢。

    北叔平日一双无神的眼睛里,此时竟灼灼有神,他深深地看了玉夫人一眼,带着痴迷,想看又害怕看的那种。然后,他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夫人,小的实在不忍心见你死于别人的刀下,才会冒昧做下这等冒犯你的事,请夫人责罚。”

    玉夫人是何等眼色,自是明白一个男人这样看女人时代表了什么意思。她眼色一挑,居然被眼前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激出了身为美丽女人的高傲之态。她昂起头,像个高贵的公主,冷声道:“你救了我,我又怎么会责罚你?不过今晚看的事,千万不能说出去,知道么?”

    北叔像个害羞的男孩,低眉低眼的点了点头,看得站在外面的步惊艳身上连打了两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个平日对人淡淡然身形高大的北叔,居然摆出如此一副小媳妇模样,这人是不是也活得太叫人呕心了?

    多日受到惊吓的玉夫人此时似乎找到了组织,说话也有条有理姿态优雅起来。她把身上的棉被捂了捂,寒风一吹,把她微散的发丝顿时吹出一缕凌乱美。她自我感觉良好,秀眉一蹙,又扮出楚楚动人的模样,微带哭腔低声说道:“你刚才也看到了,王妃想杀我,在这个东院里,以后怕是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北叔顿时手足无措,想伸手安抚她,又怕冒犯了佳人,急得直挠耳朵,“夫人,你别这么说,以后……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不推辞……你先别难过……”

    玉夫人掩面,“我怎么不难过?王妃不容我,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美人垂泪,美人堪怜,北叔终于壮起胆子把女子轻轻揽进怀里,先是小心翼翼,过了一会,女子的身体已主动往他怀里贴来,钻得他心火直冒。他暗自咬着牙关道:“你想让我怎么做?尽管吩咐。”

    玉夫人得意一笑,想不到今次能因祸得福,知道这个跟了傻子多年的人对她有意思,简直是天助我也。

    她又在他怀里蹭了几下,才幽幽道:“我知道这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我一个弱女子,以后再也无依无靠,如果北叔不嫌麻烦,能不能先带我离开王府……”

    北叔似乎一呆,“如果被发现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玉夫人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楚楚动人,“难道你就忍心见我一个弱女子在这里受王妃的欺凌?你也知道,凤九那傻子特别宠她,就算她把我杀了,肯定也不会有人过问……呜呜……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她做作的哭了一番,似能把个铁心肝都哭得软,北叔最后无奈道:“好,只要夫人不嫌弃我是个下人,现在就可以带夫人走。”

    他说一便一,语音一落就要转身走,玉夫人却一把拉住他,略带恨声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想来,我服侍傻子一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也跟在他身边一些年子,都是对他有过贡献的人,这样走了太不合算。外面日子艰辛难过,不如我们捞点东西带走。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值钱宝贝的东西?干脆我们一并带走得了。”

    北叔一副木纳状,呆呆地想了想,才道:“那些金银珠宝倒是没看到什么,不过,我记得小王爷时常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会偷偷的翻开床板,在里面摸东西,莫不是他母妃留给他的值钱宝贝?”

    “翻开床板?”玉夫人听到这里眼前一亮,“是哪里的床板,不如你带我去瞧瞧,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北叔点头,又吹了个火折子扭头就往流云居的主居走去,那里,曾是步惊艳和凤九的新房。

    步惊艳实在好奇他们想做什么,于是又悄悄跟了去。

    进到屋里,北叔走到那张宽大的床榻前,不知在床沿哪里一按,只听一声脆响,铺着被褥的床板果然翻了过来,也不知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玉夫人大喜,当即跳了进去,伸手就从里面捡出了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展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她寻找了一年多的东西,居然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到了手?

    人往往在最得意的时候,就是判断能力最差的时候,她自然不知道她拿了一个什么样的定时炸弹,当下也不问北叔,径直将那张羊皮纸塞进了怀里,北叔还傻呆呆地看着她乐呵呵地笑。

    步惊艳远远看到这里,已明白这就是玉夫人一直在凤九身上搜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还有这北叔,是不是也太闷骚了点,居然为了玉夫人敢偷凤九的东西。

    玉夫人看了北叔一眼,不屑的暗撇嘴,现在她已找到她要的东西,马上就可以飞回到她心爱人的怀里,岂会再看这碍事的下人一眼?她眼里当即闪过一抹阴笑,让北叔扶着她走到外面,然后摸着头低呼道:“哎哟,我的头好痛,你先能不能回到兰苑帮我拿我的头痛药来,药放在妆台旁边的柜子里,快去帮我拿……”

    北叔又担心又心痛的问了她几句,便说让她在这里等他,然后匆匆出了流云居的院门。

    藏在暗处的步惊艳此时当然要对势单的玉夫人下手,夺回被她偷走的凤九的东西,只是未等她走过去,玉夫人已若无其事笑得欢快的走了出来,望着北叔消失的地方讥笑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吃老娘的嫩豆腐,也不撒泡尿照照。”

    “如果你现在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知道你有多少丑陋。”

    步惊艳从暗处走了出来,神态淡雅闲致,就如正和一个非常要好的老朋友聊天一般。

    玉夫人陡然听到她的声音,顿时吓得三魂跑了两魂,还有一魂在东窜西跳找不到出路。也顾不得答腔,就跟被下了催命符一般,调头拔腿就跑。

    步惊艳也不急,相信偷了东西的玉夫人不敢大喊大叫,看她这下子跑到哪里去,会把东西交给谁,相信下一刻就是解开心中谜团的时候。

    她在后面不远不近笃定的跟着……

    玉夫人怀揣宝物,现在是又喜又惊,得到了图纸是喜,被个要命的步惊艳追赶是惊,惊喜交加,那两腿跑得更是快如风,转眼就冲到了墨然居,高声大呼道:“表哥——表哥——我找到了,你快出来救我……”

    风从高高低低的树梢掠过,擦动树梢的声音若情人的声音,缠绵又销魂。

    此时此刻,在墨然居一间寝房内,红烛摇曳,青纱乱舞,馨香缭绕。

    红鸾被内,墨发微散的男子再也不能保持平日的冷静,无法集中的精神,燥热的内心,身上火烧火燎的,涌起一股难以抑止的冲动。

    他自恃是一个长控制的人,可是此刻,身旁的女子就如一只盛放的菟丝花,缠绕着他,令他那原始的欲望宛如暗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越来越强烈,再也按捺不住,一手揽住纱质女子的纤腰,一手托着她的俏臀,把她整个儿压在身下。

    身下的女子本来就似水般柔媚,沐浴后飘散的秀发,白里透红的肌体,一切都充溢着诱人的香气和野性的激情。两具似火般的身体,终于如胶似漆般拥吻在一起。

    女子低吟着,终于成了,她将他从北军府迎回来后,一切都按着她的计划顺利进行,凤远兮终于为她的身体疯狂了……

    女子唇边露出迷离勾魂的笑,身上狂放的男子,终于臣服于她裙下。

    随着纱衣的被撕裂,她痴迷的盯着眼前的俊脸,期待着下一瞬与他的合二为一,只是——

    玉夫人那极不协调的尖叫声让这一切瞬间嘎然而止!

    浑身在燃烧,血液有如在沸腾一般的凤远兮身体突然一僵,尖叫声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他腥红的眸子紧紧盯着身下的女子。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表哥!王爷!我都快被人杀死了,你怎么就只记得在这里独享美人恩?我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玉夫人惊慌的撞开门,见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幅让她甘肠寸断的画面,立即泪流满面,她扬着手里的羊皮纸,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并将它摔到两人的床上。凤远兮默不出声的自步芳身上下来,将羊皮纸拿到手里,展开,由于激情太过,雪白的亵衣半敞,露出里面肌理分明的胸膛,那模样极冷又魅。

    步芳刚才都柔情溢满的秀目里,此时已被恨意填满,她用发丝遮住眼里的光,将他的胸口掩住,绵软的伏到他胸口,嘤嘤低泣,“王爷,我们只是行房,为什么还有人来质问我们?”

    玉夫人此时不知从哪里得了神力,尖叫着扑过去一把揪住步芳的长发死力的扯,“贱人!贱人!你骗我,你说在我未赶走你妹妹前,不会和我表哥圆房……你骗我——”

    步芳整个头皮都快被她扯掉,她惨呼着,赤果的身体被玉夫人扯离被面,玉体横陈,令人观之血脉贲涨。只是此时手握羊皮纸的凤远兮不及一顾,他凝重的收起那张羊皮纸,才用被子将步芳的身体包住,然后一掌就拍在玉夫人胸口,玉夫人当即口喷鲜血,身体像一片飘浮的落叶般,直向门口飞去。

    在她还未落下时,一个人及时的将她绵软无力的身体接住,旋身卸掉力道后,后进门的女子轻轻放下她,将口中不断喷血的女子护在臂弯里。

    凤远兮一怔,她怎么也会在这里?

    步惊艳抬头静静与他对视,眼眸沉静,眸色是惊人的亮,虽是一身简单衣裙,秀美中难掩的风华却让人再也不能忽视她的光芒。

    良久,她眉头轻轻皱起,缓缓说道:“你这招过河拆桥,是不是也太狠毒了点?”

    凤远兮的目光淡淡自她面上掠过,移目看向玉夫人,“是她不该这个时候进来。”

    靠着步惊艳的玉夫人已经气息奄奄,想来凤远兮那一掌几乎快震碎她的内腑。

    她满眼悲愤,用手指拨开面颊上的乱发,缓缓抬起头,就似个白面女鬼般,断断续续道:“凤远兮,我不知道,到底是你们的鱼水之欢重要,还是我的性命重要。我现在已经给你找到了你思慕多年的北图,难道你一点情分都不念,就想把我灭口?”

    “你别血口喷人,”步芳从在床上拥着被子突然插口,“什么灭口不灭口,第一,你不该因为暗自喜欢王爷,以为就可以随意出入我们的房间;第二,你不该污蔑我,说我要赶妹妹走,以此来挑拨我们姐妹之情;第三,你是王爷弟弟的妾,岂能妄图想与王爷亲近?这可是七出之罪,要浸猪笼的。王爷只是一怒之下打了你而已,又怎能说是他想拿你灭什么口?”

    她一席话说完,眼睫上已渐渐挂满泪珠,抽咽着对步惊艳说道:“妹妹,你千万别听她的,她自你一进门的时候就不断使出刁钻手段害你,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其心可诛,让王爷管教她一下为尝不可。”

    “是么?”步惊艳盯着眼前这个有着美丽容颜的女子,过了一会,抿了下唇角,也不多说什么,只淡淡地对凤远兮道:“王爷既然得到了北图,玉夫人也利用完了,我们走就是,实在不该打扰两位的好事,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