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回来的两个家伙倒在地面,一个内脏出血,.这次不是骨折,是彻底断了。
贝吉塔弯腰低身,将扯掉的断臂放到惨嚎男人胸前抱好,笑着抓了把沙子搓起手上污血:“你们回来晚了,这是惩罚。”
法克!你这个恶魔。手捧断臂,脑袋发晕的亡命徒,生吃贝吉塔的心都有。
金刚头头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蛋,站起身子脑袋一转:“现在,再去四个人,十分钟内回不来,就永远不用回来。”
杀鸡敬猴!
任何一个亡命徒都明白贝吉塔为什么这么干。即使他们说不出这个词,也清楚什么叫胡萝卜加大棒。只不过亡命徒还没见到胡萝卜就挨了棒子。因此,他们在心里为贝吉塔取了无数个外号。然后用所有能想到的,绝对不会被上帝承认的词汇来进行修饰。
“他就是个恶魔,撒旦都不配给他提鞋。”某个因为跑不动路趴在地面,被贝吉塔按住脑袋吃了满口沙子呛醒的恶棍,边跑边骂。
“你们可以恨我,可以想着法弄死我。但是,我的要求,你们必须办到!办不到的,都、会、死。”贝吉塔呜!呜!抡了两下棒子,再次咧开那张要人命的大嘴:“现在,五分钟休息时间到了。都给我跑起来,你们还有……五十圈!”
哦!我的上帝,请您降个神雷,劈死这个恶魔吧!
“跑!加速!不想死的给老子加速!”
生活就像那啥,既然反抗不了,就得学会享受。贝吉塔将一群亡命徒操练的遇仙遇死,死了再死。而一天到晚笑眯眯的克里斯蒂娜,也不是什么白衣天使,而是永恒梦魇。这从每个去过医疗室,回来后都往死拼命的家伙,就可以看出一二。
眼前的猩猩如果是撒旦儿子,那老板娘就是撒旦他妈,亲妈。
看着又一个哭着喊着自己好了,然后连滚带爬冲出医疗室的亡命徒,特洛伊摸着板寸脑袋看向不戒:“大师,您在教义中提到,只有吃苦才能享福,看来真的很对。”
“南无不动尊菩萨!”朗宣佛号,神棍现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掐了个法印:“那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再一次听到这种词简意深的句子,特洛伊不由拍手大赞“哦,我的上帝,你们东方话内涵真深。”
“请注意你的说辞,未来的教宗大人。”眉头微皱,不戒不得纠正特洛伊一激动就叫上帝的毛病。
事关未来,已经被东辰和不戒光头彻底忽悠住的圣堂武技长,恭身相询:“大师,那我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说我佛慈悲,或者我佛万能。”
“啊哈!对,我主万……不对,是我佛万能。恩,我佛万能。让该死的主和上帝见鬼去吧!父会原谅我的。”
这边不戒和尚变着法忽悠特洛伊,那边凯瑟琳则在把人往死祸害。一根独木,单脚站立,完了还要举枪射击,凡是掉来的,都会被命令头顶标靶站在远处。
“听好了,什么叫狙击手?狙击手就是能在超远距离一枪毙敌的人。”凯瑟琳说着一枪轰出,千面外的靶子应声破碎:“狙击手要的是速度,要的是感觉,所以你们必须熟悉枪弹。”
熟悉枪弹?熟悉枪弹就要脑袋顶上顶靶子?
被选中的两位亡命徒本以为自己很幸运,刚开始他们还嘲笑被金刚折磨的倒霉蛋。可现在,两人只剩下羡慕.
你们再苦再累,顶多脱层皮,我们哥两手一抖可就没命了。
我的上帝,您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因为上帝那个狗娘养的瞎眼了。放声咒骂的贝戈伯德给出了答案,远远望着坐在湖边的东辰,科学怪物心里露着担忧。
这个疯子又想干什么?
风动,人不动。娇阳如血,荒芜满地,无数枯骨残骸遍布。
如果能够选择,东辰绝不会来这鬼地方。可事实上,东辰天天都来。
踏步,拨剑,荒野响起痛哭。那是亡者的悲鸣,那是怨灵的哀号。
因战而生,为战而亡有敌无我杀!
血色又见血色,乌芒流动,平视前方,万人方阵踏步到来。
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屠得九万九,方为雄中雄。
为了生存,为了复仇,为了一月后的争战。
今天,东辰要独斗万人。
十万旌旗斩阎罗,马革果尸人不还。
面对军阵,面对一群人阶颠峰战士,东辰放身前冲。
这!是一人独斗万人的战争。
有去无回,舍生弃死杀!
刀劈剑斩随身走,血海飘颅人不停。东辰脚踏残尸,剑如雷霆。
一道道血口,一道道伤痕。
杀!杀!杀!
累,疲惫,眼发花,手发麻。
自己杀了多少?
剑出无归,剑出无悔。
一抹利刃当头劈落,转身,侧步,出剑。
以伤换命,以血还血,虚弱,疼痛,终归成为麻木。
杀!
一切只为了杀!
手中剑出泪如血,仰望长空,冤魂无有归处。
杀戮,孤独,争度!
不求明日,只为今朝。
杀!
“杀啊!”
“不要过来……啊!”
扑天盖地虫兽海,螳螂,甲虫,各种各样的虫子,大大小小数不清望不尽。
染血的自由之都,绝望的自由之都。
难民缩在内城墙角,只有这里才能让他们感到一丝安全。至于家里?见鬼!那地方不安全。不仅家里不安全,地下也不安全。上帝才知道,当年纵横地下的管道世界,究竟会有多少虫子?
沙沙的磨牙声,嗵嗵的行进声,呆在家里只能崩溃。
虫子之所以强大,就在于数量,无穷无尽的数量。
超重烂子炮,发射!
内城指挥官,联邦执政上将,瓦伦尼达高声下令。
炮口闪烁,光华夺目,狂风撕碎乌云,血液布满天空。
轰隆爆响,虫群透出一块块空白。可是空白只持续不到片刻,就再次被虫群补满。
“到底有多少,该死的,谁能告诉我到底有多少虫子?”
一字小黄胡狂抖,瓦伦尼达疯狂的扯开衣领,连续三天三夜的炮击,常备能量轰出将近百分之六十。可是外面的虫子依然无有穷尽,雷达依旧腥红一片。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碰到过如此规模的虫潮了?
该死的,这些见鬼的虫子从哪找到的能量?
一轮炮击过后,虫子继续向内城进发。已经死去多半的外城战士,再次迎了上去。用血,用肉,顽强的迎了上去。
生存,亲人,爱人,子女,父母?
不管为了什么,他们迎了上去。
“这一刀,送给你爸爸。这一刀,送给你妈妈。最后一刀,送给该死的上帝。”一个断了胳膊,只能用单手挥刀的战士冲进虫群,打着转倒向地面。断腿螳螂收回锯齿,上面挂着半截流血身子。战士瞪着双眼,即使死去依然透着坚强,透着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