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岭州的小路上,陆晋紧紧握着假书生王盛和活李逵周放的手久久不放,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充满了依依不舍的神情,眼角中还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饱含深情的对着二人说道:
“你们不愧是老子的好兄弟,不但给老子干粮吃,还带着老子走出了这个该死的山沟沟!老子我此去岭州必将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到时再报答二位贤弟的大恩大德!”
假书生王盛满脸通红憋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倒是旁边的活李逵不知怎么的突然脑袋灵光了,对着陆晋不解的问道:
“大哥不是要去附近的山里做山贼吗?怎么又要去岭州干事业了?”
陆晋一听,颇有些尴尬,毕竟自己之前说过自己是劫道的,准bèi
扯起大旗自己做大当家的,现在被活李逵这么一说,面子上还真是放不下来,心想,这个死傻帽,就会戳轮台。不过这点小意思难不倒陆晋陆大刺客,只见陆晋用手狠狠的拍了下活李逵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之前可不是想做山贼来着,不过自从有了你们两兄弟,我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老子是什么?老子是你们的大哥呀!大哥干什么?要为小弟谋福利呀!”说着,陆晋说过头看着活李逵道:
“你想娶老婆吧?”
活李逵点点头。
接着陆晋又转过头看着假书生道:“你想找仇人吧?”
假书生也是点点头。
陆晋会意便,又大声说道:“假如你们有一天落入官府手里总得有人救吧?”
二人同时点点头,很是同意。
“你们说,这些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帮你们谁帮你们?啊?周放你说说,谁帮你们?”
“当然是大哥了!不过非要去岭州嘛?去那都干什么呀?”周放傻乎乎的说道。
“说你笨,傻子都比你聪明,岭州那是什么?郡首府!那地方,老大了,机会也多呀,别说其他的,就是那大姑娘小媳妇加起来,都比你的头发多!”说着,陆晋一直活李逵的脑袋说道。
活李逵周放一听陆晋说自己的头发,马上将自己的头巾扯开,露出光溜溜的脑袋对着陆晋憨憨的说道:“大哥,我没头发!”
陆晋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哪是什么兄弟,这分明就是个拆台专业户嘛,于是陆晋两个鼻孔冒着粗气,指着活李逵的裤裆下骂道:
“你下面的蛋蛋也光的嘛?有毛没?”
“那地方有!”活李逵被盛怒之下的陆晋弄得十分委屈。
“那就比你那地方的毛多!”说完之后,陆晋停顿了一会,便继xù
说道:“至于干什么,现在没想好,不过大体的方向差不多确定了,就是搞些让男人舒服,痛快,**的东西!”
“大哥你要开窑子,当老鸨呀?那可都是老娘们的营生,你去干的话很招人白眼的!”没等陆晋讲完,活李逵又在旁边插上一句,这下陆晋彻底无语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假书生会如此生气了,这家伙真是极品!
“老子弄得是洗澡堂子,温泉,温泉,你懂不懂?你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陆晋一边对着活李逵狂吼,一边用手敲着活李逵的脑袋。
“那那啊就那什么什么啊就有什么兄弟们可帮的嘛?”假书生王盛憋了半天说出这个话来,其实也就是客气客气,好让陆晋觉得不好意思赶紧走人,可是这个王盛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出面前这个假蒋辰,真陆晋是个脸皮极厚,借杆就爬的主,更没想到陆晋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不愧是兄弟,大哥我出门时候发过誓,不论当牛做马,卖身做鸭,都要凭自己双手赶出一番事业来,绝不用家里一分钱,所以大哥我出门的时候一分钱也没带。
这此去岭州,开馆置业的,少不得要用钱,二位如果把我蒋辰当做兄弟的话,就痛快大方的把身上的钱拿出来,全当借给大哥了!”陆晋说得一点没有负罪感,明明是管人家要钱,还说得理直气壮。
陆晋此话一出,当时就把在场的那王盛给镇住了,真么想到这个大哥竟然这么无耻,我跟你客气客气,可你这大哥到跟我真不客气呀!王盛本来就口吃,被陆晋这么说一下,更是说不出话来,整个脸都憋的像个大红苹果一样!
而旁边的活李逵周放却没有王盛那么多心眼儿,一看大哥陆晋说得头头是道,立马将身上的包裹拿下来,很大方的丢给陆晋,然后非常坦然的说道:
“大哥,我们兄弟二人的盘缠都在这里了,你拿去,不多不少,整二百两!”
陆晋接过包裹那的一刻,身子顺势向下一沉,心想,还真他妈的够分量,这个傻子虽然脑袋笨点,却够哥们儿,兄弟也认了,东西也吃了,钱也拿了,是该闪人了。想到这里,陆晋赶紧将包裹系到身上,冲着假书生和活李逵一拱手,道理一声别,赶紧转身,飞一般先前奔去,不一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呀!你个呆子,你怎么把钱都给他了呢?”王盛看着消失的陆晋,一时间气血上涌,激动万分,口吃瞬间便好了!
“他是大哥呀?”活李逵很得yì
的说道。
“那些干粮呢?”
“都给大哥吃了呀!”活李逵毫不掩饰的说道。
“一粒都没剩?”
“都是自家兄弟,谁吃不都一样?”活李逵说得很是理所应当。
“那一没钱,二没粮的,我们该怎么办?”
“是哦!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活李逵摸摸自己的头,看着天空,傻傻的说道。
“哎呦喂!这哪是认个大哥呀,他妈的分明是遇到个劫道的!妈妈啊就妈的!”假书生王盛一气之下,口吃病又回来了,有意想去追,但是想想三人已经拜了把子,认了兄弟,再说这东西都是当着自己的面儿给的,怎么好意思说?只能狠狠的拍拍自己的大腿,心里面不住的骂着那个死蒋辰,到了岭州一准做鸭!
岭州成郡守府书房内,正坐这一老一少两个人。
“啊欠~~~~~~~”
“怎么了辰儿?最近为师授课你怎么总是喷嚏连连,是不是招了寒气呀?”书房上座坐着一位老者,只见那位老者头发,眉毛,胡须如同初冬的新雪一般,洁白无瑕。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竹林之中,受蒋破天,宋伯,张继尊崇的大哥。
“徒儿身上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不知怎地,就是直打喷嚏!”回话的这个年轻人,穿着一身雪白,长得光鲜亮丽,如果不是脖子上又突出的喉结,说他是个美艳的女子也不为过。这个人也不是他人,正是蒋破天的公子,蒋辰。
“嗯,为师觉得,你是缺乏锻炼,需yào
和为师做些其他有意义的活动,才能提高你的体质和功力!”老者眯着眼睛,说着有板有眼,毫无做作之意!
“请老师赐教!”蒋辰也很虚心,在下面起身施礼道。
“你和老夫斗几盘蛐蛐儿,这样你就没事了!”老者说着,眼睛突然睁开,露出两只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儿!
蒋辰一听,满眼黑线,一脸的尴尬,根本不知dào
什么好,嘴里只发出“呜呜”的声音,却蹦不出一个字来。
“不喜欢斗蛐蛐儿,那好,咱俩玩过家家也行。你当掌柜的,我当伙计,要不你当老太爷,我当小管家也可以,前提是你得给我买烧鸡吃!”老者说着,便笑嘻嘻的跑到蒋辰身边,拉着蒋辰就要开始玩儿。
“老师,可今天的课业?”蒋辰被老者一拉,也没办法法抗,但自己打心眼里又不想弄这么无聊之极的东西,于是便拿课业说事!
“什么课业不课业的?老夫在京城教太子读书也没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跟人讲个不停,天下哪有那么多大道理?该学就学,该玩就玩,人家太子都懂,你怎么?还能比人家太子强哪去?连个斗蛐蛐儿都不会,丢不丢人呀!”老者脸上略显微怒,对着蒋辰训斥道。
蒋辰被老者说得不敢抬头,但是自己确实不想陪着这老家伙玩什么东西,但又不知dào
说什么好,突然他想起一个人来,这些天自己的老师一直惦记着这个人,虽然自己不知dào
为什么,但是总觉得老师和父亲一样,应该与这个人有着莫大的关系,于是蒋辰很是小心的说道:
“那个陆晋”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个事了!”当听到“陆晋”这两个字时,老者便将蒋辰的话接了过去,面色也深沉了许多,便绕着书房来回走着,不时的摇摇头,又点点头的,让蒋辰看起来心下很是疑惑,更加对陆晋的身世产生莫名的好奇,但不管怎么样,总算算将自己的老师给稳住了,暂时不用去陪这老头子玩东玩西的了。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咣当!”一声,一个随从打扮的人也不通报便闯进书房,蒋辰与老者同时面带不善的盯着这个无礼的随从。而那个随从好像根本没看到两人的脸色一样,只是对着老者着急的说道:“‘天策将军’不见了!”
“什么?我的老天爷呀,你们是怎么看得?”老者听了随从的话,脸上马上便闪出焦急的神色“在那弄丢的?”
“院子里!”
老者一听,马上推开随从,急匆匆的跑到向院子里快步走去,那个随从也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书房里瞬间便只留下蒋辰一个人,心里不住的泛着嘀咕,什么天策将军,难道朝廷又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