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沈言。叩见师尊。。”
沈言眸中神sè闪烁。片刻之后。终究是单膝着地。猛然沉声道。
白衣男子若是教导于他。便是他的师尊……沈言跪拜。自然是天经地义。
“……师尊……么。”
白衣男子的面上泛过一抹疑惑。而后洒然一笑。他从來不是个计较太多的人。沈言既然已经行了拜师之礼。那么他……
“三rì之期。三rì之内。來万剑宗寻我……”
沈言蓦然抬起头來。面前那孤绝冷毅的白衣男子。却已然消失不见。那冷冽的话音。却犹然萦绕在他的耳边。
“……三rì之期。得立刻回家去通知姐姐这个好消息……”
沈言再不迟疑。从地上一跃而起。
正要转身离去之时。却见到万剑宗门所在之处。一名黑衣男子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见沈言目光触及自己。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沈言略微一愣。旋即也是回以一个笑容。而后转过身去。渐行渐远。。
(不论你是谁……总之。我沈言欠你一个人情。來rì……來rì必然还你。。。)
迎着渐渐跌落进远山的夕阳。沈言心中如是道。
……
(我等着你……)
黑衣男子目光中泛起一抹莫名的韵味。仿佛是听到了沈言心中的话语一般。
两人并沒有任何言语的交错。但已然互相知晓了对方想要表达的一切。就好像是初见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般。
等着你……等着你还我恩情的那一天。
黑衣男子的目光。终于是缓缓的收了回來。而后再度沉寂如水。沒有了半分的涟漪。
……
“诸事已了。那么试炼……便继续吧。若因为时间之故。导致某些宗门未能招收到足够的弟子。后果自负。。。”
凌霜冷冷的抛下了这一句话。而后在众多万剑宗弟子中盘膝而坐。平复起了自己的伤势。刚刚沈言所经历的一切。对他的打击。太大太大了。
凌云冲天剑道。浩然青冥剑道……哪一种剑道不是当世屈指可数的修炼之道。但沈言。居然是硬生生的学到了白衣男子立足天下的根本。
道法自然。
那是什么。凌霜不懂……或者说他只懂字面的意思。但却不懂其中的真意。所谓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想象不出剑神一笑。道法自然八个字所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太上忘情由心。浩然正气于本xìng。
修一道。等于修无数道。
只要天赋足够。完全可以如同白衣男子这般。同修三道。杀伐之太上忘情。浩然之青冥正气。孤绝之凌云冲天。
凌霜简直已经快要疯狂了……不过好歹。他的心境修为并沒有那么薄弱。不过凌霜此刻的心情。显然并沒有多好。
加之受了伤。他能给众多宗门甩出一句话才盘膝修炼。已经是很难得了。
……
无数修者当下便反应了过來。天sè已晚……虽然登天台一次可以试炼许多修者。但若是不抓紧。谁又能知道自己会不会错过了那个机会。
不只这些宗门担心收不到弟子。那些修者也担心自己失去了这一个机会。毕竟六十年一度。可不是说说就会过去的……
若是错过了这一次试炼。那么所有人就只能去参加宗门自己在山门内举行的试炼了。但想要成为内门弟子。显然是不可能的。
大宋王朝的律法便是如此规定。各大宗门招收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的时rì。六十年才有一天。违者。便是挑衅王朝威严。
哪个宗门。胆敢有这等胆子。
所以几乎是凌霜话音落罢。那些已经被刚刚之事惊呆了的修者。倏然间便反应了过來。而后便是一窝蜂的朝着登天台涌了过去。
毕竟试了还有机会。若是错过今rì。而又不想成为外门弟子或者杂役弟子的话。那就只有等待下一个甲子了。
甲子岁月六十年。花谢花开容颜老。谁又能等得起……再一个六十年。
……
“白廖师兄。慕师姐。现在我便先行回家族处理诸多琐事了……等明rì回归宗门之时再见。”沈宏图将眸中的怨气深深埋藏了起來。而后拱了拱手。
“且去吧……明rì无论何事。一定要在辰时之前。准备妥当。到时自然会有人前去沈家将你带回宗门……”
白廖点了点头。而后淡淡的吩咐了几句。
沈宏图而后有些殷切的看向慕芝涵。后者却是连点头都沒有……眸子里。也沒有丝毫波动。仿佛沈宏图就是路边的一块石头般。
不知道为何。虽然沈宏图看起來心xìng极佳。外表也是俊朗异常。但女子的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淡淡的不舒服……
沈宏图却也不怒。只是拱了拱手。而后转过了身形。朝着沈正先而去。
(……装什么清高……看你也不是什么好货sè。)
心中胡乱的沉吟了几句。沈宏图的身影也终于是缓缓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芝涵……你此举却是有些不妥了。无论怎样。毕竟是刚刚入门的师弟。你此番举动。却是不合真传弟子的行为举止……”
白廖待得沈宏图离去之后。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嗯……”
慕芝涵眸子微微皱了皱。旋即轻轻的应了一声。毕竟这种事情。的的确确是她不应该……无论怎样。她也应该表现出一个真传弟子应有的气度來。
“那沈宏图……看似行为举止得体。大方俊朗。但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罢了。我却也懒得评价于他。”
慕芝涵诧异的转过了自己的脸庞。黑衣男子眸中澄澈如水。仿佛这有些侮辱人的话根本不是在诽谤沈宏图。而是在闪烁一个事实一样。
“……够了。既然都入了万剑宗。那自然是同门弟子。无论如何。这些言语rì后不得再说。否则便要以门规处置了……”
白廖的眸子里略微泛起一丝不悦。他是那种眼见为实的人。所以黑衣男子此言。却是不禁让他看轻了几分。认为对方也是一个凭借臆测來判断他人的人。
黑衣男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却是也沒有再去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