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你在何处。速速赶往天霜剑峰……”
赫然是凌霜的声音。传入了沈言的耳中。
“凌霜。他找我干什么。”沈言有些疑惑。凌霜可以将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并不奇怪。毕竟达到了后者这种修为。灵识一探之下。整个万剑宗分毫毕现。
除非修为高过了对方。或者有其他手段。否则是不可能逃过对方探察的。
不过凌霜同样不知道沈言的具体位置。他只能大概知晓一个范围……而后将灵识凑过去。传递出自己的信息罢了。
只要能感应到气息。那么凌霜可以在任何地方。让沈言听到自己的声音。
这就是高阶修者的手段。
虽然略有些疑问。不过沈言却也听出了凌霜言语之间的郑重。所以他并沒有想太久。只是稍微愣了愣。便往天霜剑峰而去。
……
时间回溯片刻。
霜雪殿正厅。凌霜正听着诸多内长老汇报着什么。突然间。他的神sè猛然一凝……旋即舒展开來。
“欧阳家的老七。他來这干什么。”
凌霜并不知道沈言招惹了欧阳岚。而且还是那种暗里地打脸的事端。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知道了便会将欧阳立阻挡在外。
刚刚想到此处。外边的声音便透过惊天剑阵传了进來。
凌霜现在是负责着万剑宗的大小事宜。惊天剑阵的控制枢纽自然在他手中。所以外间有人触阵。他这边便会有反应。
加上阵中之阵。便可以知晓外界的情况到底是怎样。
如果无法在宗内便知道外界的情况。等到反应过來。说不定就迟了。所以凌霜在欧阳立來到宗门的时候。便已然尽数知晓了。
“凌世伯可否在宗内。上云城城主欧阳岚家七子欧阳立求见……”
欧阳立身后还站着一人。是欧阳岚手下的一位统领。两人站在漫天的风雪之中。却是如同标枪一般笔直而立。
他身后那统领面sè黑红。如同冶炼中的钢铁般坚毅。整个人站在那里。逸散着一种让人凌厉的气势。
这是一个上过战场的人。
真正经历过铁与血的洗练。
凌霜在殿内听到欧阳立的声音。顿然神sè一紧。虽然來人是欧阳立。但他话中的意思。却是代表着上云城城主欧阳岚。
叩山门可由不得半点马虎。欧阳立如果是自己來求见。那便不敢带有任何前缀。是谁求见便是谁求见。现在带上了欧阳岚七子的名头。那便自然是他父亲的意思。
凌霜现在。却是摸不清欧阳岚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欧阳岚來万剑宗有什么事情。……这段时间我们和他应当是沒有交集的。且先让那小子进來。看看他如何说法。”
喃喃自语片刻。凌霜伸手拿出一枚令牌。。
惊天传音令。
这是控制整个惊天剑阵传音阵法的令牌。只要这个东西在手中。只要他不离开令牌可以覆盖的最大范围。就能让其内的人听见他的声音。
“原來是贤侄啊……远道而來。世伯有失远迎了。无论何事。且先入天霜剑峰一叙。”凌霜直接打开了惊天剑阵的屏障。
欧阳立深深吸了口气。他在欧阳家的地位显而易见并不高。可这件事欧阳岚却觉得他是最好的人选。还是因为地位的原因。
派去的人分量太重。难免让凌霜心中有所计较。分量太轻也不行。只有如同欧阳立这种。只有名头。但是个人都知晓他真是地位的人前去。才最为适合。
不过欧阳立却不敢大意。这次的事情若是办砸了。欧阳岚恐怕会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待得凌霜话音落罢。面前的剑阵打开了一个缺口。欧阳立和身后铁塔般的汉子一同步入了其中。朝天霜剑峰行去。
……
沈言顺着台阶往上。此时是白天。自然有着诸多弟子守卫各处。不管有无人敢乱闯。这都是一种震慑。
但是他一路却沒有遭遇到任何阻拦。想必是凌霜已经吩咐了下去。
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一个月前他和叶东來在夜晚并肩而行的时候。这些弟子已经记住了他。
更何况最后因为问凌霜讨要丹药的事情。他还在偏厅里多留了许久。所以虽然现在他只是一个人。却也沒有人去拦他。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沈言是无事跑來胡闹。那么自然少不了对他的惩罚。
……
霜雪殿在半山。但并非是在山洞之内。
实际上所有有弟子在的山峰。都在建宗初期被大能用莫大~法力整合过。
无论是弟子的居所。亦或者是议事的大殿。都是如此。霜雪殿。其实是在台阶的一侧。那里开辟出了一大片悬浮于半山腰的石台。
如同叶东來栽种着凡梨树的那个石台一般。
在半山腰上开辟出一大片足以修筑宫殿的土地。而后让其悬在空中。也只有修为极高之人。才能做到这般景况。
霜雪殿正厅之门大开。沈言顿足在不远处。而后直接朝着其内走去。
……
凌霜坐在正对着霜雪殿大门的地方。穿着一袭天蓝sè长衫。其上修者一柄冰雪般的长剑。这是天霜剑峰长老的标志。毕竟欧阳立是代他父亲而來。礼不可废。
沈言目光扫过四周。霜雪殿内包括凌霜。也只有三人罢了。
那个面sè黑红的汉子沒有见过。另外一人居然是沈言在城主府不小心毁了对方花卉。而后撒了个谎言离开的家伙。
沒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见。
不过转瞬间。沈言神sè便是一滞。城主府的人來此。凌霜又把他叫來。如果还不明白是什么事。那就真的可以一头撞死了。
(两个多月过去。原來欧阳岚这厮还死死的记着这件事……该怎么办。好在今rì他并沒有亲自前來。且听听这小子有何见教。)
沈言眸子闪烁了一下。心底的情绪被他掩藏了起來。
“弟子沈言见过凌师叔……”沈言此刻可不笨。无人在和凌霜针锋相对倒也罢了。现在明摆着其中一方是找他麻烦的。再因为言语之争而得罪凌霜。他又不是脑抽了。
“不必。”凌霜却丝毫不给面子。其实他也正在头疼。沈言简直是个惹祸jīng。刚才欧阳立大概和他交代了一下。
打死凌霜他也沒有想到。沈言居然打伤城主府的管家。还直接夺走几瓶丹药……这小子想吃药想疯了吧。
太不正常了。太不知死活了。这是凌霜唯一的想法。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
“不知师叔找我前來……所为何事。”沈言明知故问。他现在只能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不定。人家欧阳立并非來找他麻烦的呢。
虽然这个可能xìng很小。但沈言可不会傻乎乎一开口就直接去问欧阳立。。
嘿。你老子叫你來找我干嘛。那些丹药我吃了。他要是让你來要回去。那我可沒有多余的。这么问的话。不是死也是死了。
“此番叫你前來。无有和本长老相关之事……全是欧阳贤侄寻你有事。”
凌霜拂袖。一脸道骨仙风的模样。不过一句话就将自己完全撇开在外。管你们什么屁事儿。反正跟老子沒关系……
沈言无奈的点了点头。旋即笑着望向了欧阳立。
不过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些僵。
(这小子无论怎么说。始终是大长老的弟子……不过他这回做的事情实在有够大胆的。不但抢丹药。而且还打伤城主府的管家。更重要的还是变相帮助魔门那些人进入了上云城内。欧阳岚……显然是不会轻易饶过他了……)
凌霜有些纠结。
(……算了。还是先看事态如何发展吧。现在毕竟是在万剑宗内。且看看双方之间是否有和解的机会。)
他现在也只有作壁上观了。如果他现在冲出去庇护沈言。就算有和解的机会。也会因为他的举动变得再沒有任何方法挽回双方关系的可能xìng。
“贼子好大的胆。”
欧阳立看见沈言的笑容。猛的从椅子上起身。而后怒喝道。
若非他当rì轻信沈言的话。在后者弄坏了他的花之后便放走了对方。否则的话也不会挨他父亲的一个耳光了。
而且在最后走的时候。还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可见当时欧阳岚有多么生气。
欧阳立倒不敢怪欧阳岚什么。只是他觉得沈言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在城主府中打伤了人。抢了丹药。居然还能面不改sè心不跳的跟他撒谎。
这种心态倒也是个人物。也不怪乎他放过了沈言。
只能说后者。太镇定了。加之欧阳立相信城主府中。绝不敢有人乱用欧阳岚和管家的名头。否则当rì也不会让沈言逃脱了。
“此话怎讲。”
沈言眉头微微皱了皱。这家伙是白痴么。欧阳岚居然会让这家伙來找自己的麻烦。不对。念及此处。他反而觉得现在无比安全。
欧阳岚让他儿子來。说不定还另有打算。
所以他虽然略有些无奈。也只能接着欧阳立的话说下去。总要知道欧阳岚到底是什么打算。才能决定应该如何去应对。
“……贼子。到了城主府。我看你还敢如何猖狂……闲话少说。上云城城主欧阳岚。让我将你带去城主府。”
欧阳立见沈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更是怒上心头。
他旁边的汉子也有些无奈……说到底还是在外面见过的市面太小。纵然是沈言有错在先。但当着凌霜的面。说这些话未免太过不合适了。
“如果……我不去呢。你算是什么东西。想要找我麻烦。让欧阳岚亲自滚过來。”沈言冷笑一声。对方能将此仇记上数月。那就代表着不可能轻易作罢。既然已经得罪了。那他也不是逆來顺受之人。
“放肆。”欧阳立还沒说话。他身后的汉子一声大喝出口。身形也是猛然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