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沈言是觉得蝶依这女人神经有问題亦或者其他。但毕竟刚刚面对赤幽玄。对方也是毫不犹豫出了手的。他倒也不好翻脸不认人。
叶东來和寒碑颂似乎压根就不准备管这些琐事。至于燕云动本來就是个凑数的家伙。沈言三人的决定也轮不到他來做。
所以在蝶依那楚楚可怜。当然在沈言看來是不寒而栗的目光注视下。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反正带一个也是带。多一个人倒也不差……就是这女人的xìng格和智商。似乎的的确确有着不小的问題。
众人方离开不久。赤幽玄终于抬起了自己的那硕大的头颅。
直到此刻。脑海中方才传來一个孤苦凄绝的声音。很淡很淡。沒有半分威胁的意思在其内。但仍然让赤幽玄忍着巨大的疼痛不断的点着头。
“赤幽玄。你够胆。我的弟子也敢动……若非顾忌赵清虚等人。我怕是今rì便要灭了你。念你数万年修行不易。我便不取你xìng命。但敞若你还准备度那甲子之后的化龙劫。就给我滚回你的巢穴修炼五十年。否则劫雷落下。你就准备等死吧。”
“还有……告诉你们雪云一脉的妖族。沈言若在雪云沼泽出了事。我便直接抹掉雪云一脉的存在。”
赤幽玄的身躯一颤。他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xìng。当然。他若是知道刚才那一声怒吼。直接就将青萝妖族的青萝叠嶂之阵给震裂了九成。这丝怀疑便更沒有可能出现。
“管他们去死……”赤幽玄的眼睛转悠了一圈。旋即有耷拉着脑袋。将自己的小登天识逸散出去。顷刻间便找到了许多妖族首领。
“管好你们的人。雪云沼泽里來了个炼髓境的修者……要是不想雪云覆灭。就给本尊乖乖的龟缩起來。”
赤幽玄传音完毕之后。便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心思。忍受着**和jīng神上的那种疼痛。缓缓的沉入了潭底。开始了恢复起自己的伤势。
五十年。对他來说不过一瞬耳。
赤幽玄的话并沒有在雪云沼泽之内引起多大的震撼。因为他传音的人都是各族首领。这些人都是知晓先前那个冷冽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他们本來就打定了主意今天千万不能惹到那个煞星看重的人。这会儿则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至于沈言等人。也在植物系妖族的和林木的沟通之下被“监视”了起來。他们一路往前走。妖族是一路放行。压根就无人敢拦。
因为这会儿只有沈言一个人是炼髓境的修者。要是还不能认出來。那这些妖族恐怕真的都是脑子进水了。
直到此时青葬和虎族。狐族以及其他妖族的首领才明白了一件事儿。其实这件事压根就跟他们沒关系。完全是因为赤幽玄而将那个煞星给惹怒了。方才用前所未有的冷冽声音來jǐng告雪云一脉的人。
不过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能跑去跟赤幽玄打一架么。就算是……单对单的。整个雪云沼泽里。也根本无人能力压对方一筹。
如此一來。再加上诸方势力只是受伤却并沒有受损。于是这些怨恨啊什么的。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雪云霸主赤幽玄……虽然跟那个声音的主人相比什么都不是。不过在雪云沼泽之内。他的名头却像是清雪河里不小心爬上岸的螃蟹。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在这次莫名其妙惹怒北剑仙的事件里。损失最大的还是雪云一脉的青萝妖族。他们的青萝叠嶂大阵。差不多直接给废了。
却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天材地宝。方才可以弥补回來这些损失……不过青葬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雪云沼泽仍然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依稀只能感觉到是白天。但雪云边境却是迥然不同。冷风阵阵吹拂而过。比雪云沼泽之内大部分地方的环境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顺着雪云沼泽往东。便是绵延而过的清雪河。还有长满了御寒草的御寒草原……此时的上云城仍然如同往常一样平静。來來往往的修者络绎不绝。不过却沒有了往西方雪云边境而去之人。这些天來那里周天齐聚的消息早就传遍了。现在敢去那里历练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白痴……
欧阳岚还在领城拖延着。苍澜领主于训不发话。他也不敢擅自离去。于是现在就形成了现在这样诡异的局势。多方郡地的势力齐聚。但洗牌之事却迟迟不能浮出水面。
上云城再往东。就是那绵延无际的骆驼山脉……过了骆驼峰不知要走多远。才能到达一个正在发生战乱的小城朔云城。
原本还在打生打死的各方势力。在近期却忽然凝聚在了一起。因为不知从哪里來了一支一千五百余人。挂着“惊”字旗的部队。
朔云城各方势力损失惨重。甚至舍弃了数个镇子退守。至于那一千五百余人的部队。却仿佛也有徐徐图之的打算。
面对这种正常的势力冲突。加之并非主城战争。波及的范围也不会很大……所以就算上报紫云城。或者苍云郡城都是不可能得到任何帮助的。于是朔云城各方势力只能紧紧的粘合在一起。疲惫不堪的抵御着那只恐怖部队的冲击。
而那陈偏将虽然早在之前便得知了陆云将那个绝美的女子给放了。甚至还杀死了自己许多侍卫。但他却沒有那个时间浪费在这件事情上。
因为现在战争完全从夺权发展到了多方势力的共存亡。在郡城和紫云城等等各级主城不插手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希冀用人海战术将那支部队给堆垮。但到现在为止。对方不过陨落了区区八个人……
但以朔云城为首的诸多势力。却足足已经将数万人马都砸了进去。
这种情况下。陈偏将就算再白痴。也不可能还牵系着女人的事儿。所以沈如烟一路倒是沒有遇到什么追捕。很容易的便來到了陆云告诉他的那个村子。
在村子里呆了两rì。恢复了一下jīng力。沈如烟便准备离开。沒料到村子里一大堆人居然跑來求亲。
所幸在沈如烟的劝阻和不厌其烦的拒绝之下。此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结果走的时候。村子里一大堆沒有娶妻的小伙都送來了干粮和一些银两……
沈如烟却沒有拿任何一个男子的东西。谢过了村子里的所有人。却只留下了自己借住的那户人家送來的干粮。
经过这么一闹沈如烟也知道问題出在哪里。她虽然很美。但也不至于倾国倾城。不过从沈家出來。从小耳濡目染了琴棋书画。多多少少还有着那么一丝气质。这些村镇里的平民自然也就惊为天人。
于是她只好又将自己的脸庞弄的脏兮兮的。一路上再经过其他村子的时候。倒也沒有遇到那样尴尬的事情。
沈如烟几乎是一天都沒有耽搁。她本來是为了找到沈言告诉他家里的事情让他躲开。但到了现在。心里却只有无尽的思念和牵绊。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见到了小弟还平安。哪怕让她顷刻间死去沈如烟也觉得无怨无悔。
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肮脏的不成模样的衣衫。还有满是泥泞的绣花鞋……以及皮肤上那油腻腻的触感。沈如烟便能想象到自己这会儿的模样有多凄惨。
不过这个名为蓝云城的城池守卫却并沒有阻拦她。只要不触犯律法。他们可不在乎进城之人到底是谁。加上沈如烟分明看起來便是一个乞丐。也就沒有收取所谓的入城费用。
“蓝云城……”
沈如烟低吟的声音有些变了味道。那种清澈如莲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此刻仿佛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妇人在叹息。那声音里只有晦暗和低沉。但细细听來。却也蕴藏着抹不去的希冀和坚持。
“不知道小弟怎么样了……已经这么久了。如果……如果那些仇家真的找上了他。只怕……”沈如烟无数次的想过这个问題。但每每念及此处。她就强迫自己停下思索的念头。至于泪水。早就在无数次的思念和孤独苦楚之中流干了。
沈如烟拖着自己仿佛已经散架了的身体。往城池之内挪动。蓝云城周边沒有修者历练的险地。所以并沒有所谓摩肩接踵的情况出现。她好歹是走进了蓝云城内。依着城墙的一角蜷腿靠了下來。
闭着眼睛休息了半响。沈如烟方才从怀中摸出來那包着上一个镇子里好人家给她干粮的麻布。她缓缓的将其解开。这包裹上虽然也显得有些脏了。但却比她的衣衫要干净了无数倍……至于里面放着的大饼。按理说是不会被弄脏的。
不过当沈如烟将那只剩了四分之一。大约有半块青砖那么大的面饼拿出來的时候。她的眉头仍是不自然的皱了皱。
因为小麦做的面饼本來是黄白sè的。但现在却有些发黑泛青。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沈如烟知道应该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发霉了。
看來数rì前淋雨应该是将饼子给溅湿了……沈如烟心头轻轻的叹了一声。似是沒有嗅到那股馊味。将这小半块已经发霉发馊的饼子放进了嘴里。一点点的轻轻咀嚼着。
PS:
其实那个一千五百人的惊字部队。其实就是跟燕云动一起从大汉朝跑到这边來的。然后yīn差阳错的让沈姐姐脱离了陈偏将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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