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女职业经理人】
李铮一点儿也没有料错。那杰在这件事上一定会通过他，就在国庆节的前一天，那杰来元吝市了，同行的还有廖于慧。
依照李铮的吩咐，那杰买了一辆汽车，不过不是桑塔纳，而是奥迪。黝黑发亮的车身映着午后的阳光停在市一中校园里，显得极为显眼。那杰穿着一套白色西装，站在一边，宛若一个儒雅绅士。
“小老板！”见李铮走下来，那杰微微地垂下头，小声地叫道。
“行了，收起你的那一套。”这当儿正放学，来往的学生颇多，华车、绅士，这已经足够显眼了，再恭恭敬敬地行一个礼，这还要人活么？
李铮自顾自地打开车门快速钻了进去，“赶紧开车，都跟你说了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过去就行。”
那杰尴尬地笑道：“小老板。哪有老板去见职工的道理？”
“那廖于慧怎么不来？”对于那个眼界颇高的女强人，李铮的印象极为深刻，若不是有一缕情丝牵着，不论是前世的太子还是今生的李铮，要聘到这样一个女人为自己打工都是堪比癞蛤蟆啃天鹅的事儿。
“小老板——”从后视镜看到李铮脸上的表情有点模糊，分不清是生气还是什么，那杰有些忐忑地道：“于慧其实……”
“行了，不用说下去，专心开车就行。”李铮打断那杰的话，对于廖于慧，他甚至比现阶段的那杰还要了解的深刻，自是清楚她不来的缘由，说到底，还是看不上李铮这个小老板罢了。
车子一路驶过市中心，经过拦河区，来到凤凰广场，停在一家咖茶楼之外。
这一代的酒楼、茶楼、咖啡店居多，可适合洽谈商务的场所还就只有茶楼适合。是一间不太起眼的茶楼，那杰带着李铮径直走到一个包间。
“于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的小老板。”进包间之后，那杰介绍道。
而廖于慧却并没有起身，只是淡淡地微笑着，说了一句“久仰”，之后便稳若泰山地坐在那里了。
这让那杰有点尴尬，一边是老板，一边是自己心仪的女人。他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李铮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趁着服务员上茶的功夫，李铮仔细地打量了一边廖于慧，与印象中的形象几乎没有什么出入，同样的职业套装，淡淡地妆容，精致的容颜，高高绾起的发髻……一切都还是印象中那个女强人的形象。
只是，她看向那杰的眼神多了一些熟悉和温暖。虽然并不知道那杰为什么会这么早就逢上这个女人，但瞧他们交换眼色的情形，只怕还是脱离不了一个情字。
“令尊可好？”抛开廖于慧的态度不说，她能够说动父亲廖光旭加盟“云画”，光是这份功劳也足以让李铮感激了。更何况，李铮本来就不是一个食古不化，太注重场面上的东西的人。既然廖于慧表现的有些傲气，那他就把姿态放的低一些吧。
“承蒙关心，他很好。”其实廖于慧也在观察李铮，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她虽然没有怎么正视这个小老板，但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她并不是一个托大的女人，只是有些想不明白那杰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跟着这么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而且是那么的死心塌地。所以她必须证明那杰所做的一切值得。当然，也是为了证明她付出的值得。
至于观察的结果，至少到目前来说，她还是算满意的。甚至于有点惊讶，廖光旭加盟的事情，那杰从来没有汇报过，而且关于她和廖光旭的关系，连那杰也是在前两天才知道的。但是这个刚刚进门的少年却似乎早已经知晓这一切。
廖于慧心里确实有点儿惊讶，这个小老板看来的确有些门道。
“那就好。”瞧着廖于慧使劲地压抑自己的情绪变化，李铮心里暗笑一声，“比起心目中的廖于慧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那杰——”李铮不再理会廖于慧，向那杰伸出了手，“既然打算染指跳坪经济开发区的建设，让我看看你做的功课吧。”
那杰点点头，他一点儿也不奇怪小老板已经知道这件事，事实上若不是廖于慧阻拦，就在廖光旭加盟的那个时刻他就想知会李铮了。见李铮波澜不惊地问自己要企划书，那杰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廖于慧，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我们做的工作主要是针对跳坪经济开发区建设的宏观性设定的，而且只是大体地勾勒了一个方向，至于细节方面，我们的想法是洽谈成功之后再回去完善。”
李铮点点头，接过企划案翻了起来。大约十多分钟时间，他合上企划书，淡淡地道：“还不错。”
“还不错？”廖于慧一直看着李铮翻阅企划书，她心里很奇怪，一个高中生而已，他能够看懂上面除了文字和数字之外的东西么？所以听见李铮那一般的不能再一般的评价，她忍不住呲了一口气道。
李铮笑道：“我想这本企划书一定是凝聚了你们两个人的努力。当然，也还有廖老先生的一些功劳。不过，这已经是我最中肯的评价了。”
这还叫中肯？廖于慧冷笑道：“我甚至怀疑你能不能完全看懂这份企划书，又凭什么评价？”
李铮摇了摇头，如果完全让他自己发挥，的确做不出比那杰、廖于慧更好的企划书，但关键是他看到过落成之后的经济开发区，所以比较的时候，自然是拿这份企划书与落成之后的经济开发区相比的。
他从随身的书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廖于慧，“至于懂不懂，你先看看这份企划书再说。”
“哼！”廖于慧的确很气恼，她一个正宗的留洋硕士，在一个高中生嘴里，价值竟然直线下降，这叫人怎么接受的了？
拿着李铮的企划书，她本来不准备看的，但到底受不了李铮的奚落，心想看看也好，最好是能够挑出一大箩筐的毛病。
不过她失望了，才翻了几页，她的面色忽地凝重起来，捧着企划书的手甚至有些发抖。
她没有再翻下去。蓦地抬起头来，“这真是你写出来的企划书？”
李铮点点头，虽然是抄袭的，不过总结那些的确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怎么样，看了这个，对于我刚才的评价还有什么问题么？”
廖于慧的脸色有些难看，以这本企划书的含金量来说，的确比他们做出的企划书要强了十倍百倍。可她就是无法接受，一个刚刚才结束九年制义务教育的高中生，完全没有接受过正规的企事业规划方面的知识。竟然能够写出堪称完美的关于一个区域建设的企划方案，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当然，也不能完全说完美，至少有很多细微的地方存在不少一眼便能道破的错误，甚至那些错误是任何一个专业人才都不可能犯的常识性错误。可这不正好说明这份企划方案真的是眼前这个少年、这个门外汉所写出来的么？
但这些错误其实是极容易纠正的，而且丝毫不会影响设计的大方向。
廖于慧突然觉得世界有些不公平，眼前这个少年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世奇才？
想想一下，一个人经过了无数年的积累和奋斗，到头来却被一个刚刚入门甚至说还没有入门的家伙给比下去了，心里能好受么？
廖于慧并不是一个死脑筋的人，也不是一个狭隘的人，不如人的地方她永远都是坦然受之。甚至于，她有点欣喜，至少那个男人他没有看错人，而他们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将企划方案递到那杰手上，廖于慧变得轻松起来，“你也看看吧。”
那杰却摇了摇头，“不需要了，看了你的反应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廖于慧也没有再坚持，倒是露出一丝娇羞的笑，然后转向李铮，认真地道：“小老板，我们晚上约了‘千里’集团的负责人，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李铮摇了摇头，道：“没有，明天才开始放国庆节，所以今天学校还要照常上课。事实上，我跟你们把事情谈完就得回学校。”
廖于慧点点头，一个经理人最怕幕后的老板对自己的工作指手画脚。虽然这个小老板放的权限的确太宽了一些，甚至有点不称职之嫌，但丝毫不影响廖于慧和那杰的发挥。
“你们也约了‘四海’集团的人吧？”想起李大山的话，李铮问道。
那杰道：“是的，两天后见面。”
市委市政府的意愿是希望“千里”集团，但既然和“四海”集团牵上了线，李铮还是想听听那杰和廖于慧的意见，“你们怎么看待这两个集团？”
廖于慧道：“这两家集团论历史背景的话，自然是‘四海’集团的底蕴要雄厚一些。但‘千里’集团贵在是东道主，而且在地产开发的方面比‘四海’集团更有实力。”
这是显见的差别，与李铮所想的其实并没有两样，不过看到廖于慧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李铮知道这个女人下面的话似乎才是重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