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公侯淫风录】第十章 母女苦难何时休 怨火滔天昭武候(一)
话说那周韵原本是在将军府吊唁,遂又与陈怜薇交谈了片刻。 本是打算就此告辞,可那将军夫人却说天气炎热,何不喝杯凉茶消暑,休息 片刻再走 周韵也并无急事在身,便答应了将军夫人。而那将军夫人使唤下人给周韵端 来茶水糕点之后,声称要出门一趟,便告辞了。 可谁知,周韵刚将那茶水喝去一小半,就听将军府内的侍卫说将军夫人在府 门前被幽王府的人绑走了。 这还了得大将军陈旭当即带上府内侍卫,策马扬鞭就去追人。 而周韵也被府内的人暂时扣住。 直到半个时辰后,大将军脸色阴沉的回来下令放走周韵,方才得以离开。 周韵自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解得疑惑,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可当她回到王府时,却被这阵势给搞糊涂了。 只瞧那幽王府被自家的侍卫围的是水泄不通,若有人胆敢靠近二十步之内, 立即就有弓弩瞄准。 本该驻扎在京城外军营的骁骑卫竟然也进了城,身穿戎装,手持长槊,在王 府四周巡视。 周韵心中一惊,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些被紧急调来的侍卫一看是自家大小姐,立马让开一条路来。 周韵立即冲进府内,伸手便拽着一个下人,问道:究竟出了何事 那下人略显紧张地答道:大大小姐此事说来话长,您还是亲自去寝殿 看较为妥当。 周韵一听,便松开下人,朝寝殿的方向走去。 只是,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了。 来到寝殿前,见有两名侍卫持剑而立,把守住寝殿大门。 周韵急忙上前,二话不说推门便入。 若是寻常人,未经许可就踏入五步以内,这两名侍卫早该拔剑了;可周韵是 幽王长女,自然不能相提而论。 周韵前脚踏入,后脚还未抬起,便听见自己弟弟周云惊慌大叫的声音。 别怕云儿别怕娘在这里周秋媚坐在床边,将周云紧抱住安慰道。 而周云,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即使是被娘亲抱住,仍然一副惊恐万分的样 子。 眼神惊骇言语不清面色苍白周秋媚即便是尽力地柔声安抚,依旧没有 好转。 周韵这才发现,自己弟弟的一只手竟然被细布抱住,难不成是受了伤 而且,此时在寝殿内除了弟弟和娘亲之外,一向与娘不和的李玉君竟然也在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医师站在一旁,正拿着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 这这周韵惊愕地看着弟弟这幅神智失常的模样,半响没说出话来。 周秋媚一边用手轻抚着爱儿的后背,一边转过头来,发现是周韵推门而入, 竟是嗔怪道:你这丫头怎这般鲁莽好不容易将云儿安抚下来,你又将他吓 着了 周韵连发生何事都不清楚,本是想进来询问娘亲,可谁知却被责骂了一通, 一时间不知所措。 娘,弟弟他这是怎么了周韵看着弟弟这幅反常的模样,她这个做姐姐 的也是心疼,便问道。 谁知,周秋媚不仅没有回答,反而叫她不要出声,遂后,像是哄婴儿那般安 抚着周云。 周秋媚忙得焦急万分,满头是汗,抱着周云不停地哄着,又是轻抚头发,又 是拍拍后背,什么招数都使上了。 就算是李玉君,也在一旁凑过来,握住周云的一只手,轻声细语地安抚,连 说着别怕别怕,我们都在这护着你呢。 可周云还是一副身处噩梦当中的神情,又哭又叫,眼泪一滴滴地流。 就这样,李玉君和周秋媚两人心急如焚地忙活了半柱香的时间,周云才有所 好转止住了哭叫,但却死死地抱住娘亲,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并且看向房中的人 和事物,都是一副战战兢兢地眼神。 周韵一声不吭地在一旁看着,心中已是翻起了浪涛,弟弟究竟是遇到什么事 了竟成了这幅样子 虽说周云曾经试过要污辱她,但却在最后收手,周韵也知道是弟弟本性不坏 的缘故方才悬崖勒马。况且姐弟情深,她也并未因此就记恨周云,虽说近日里姐 弟间相处时不如往日那般亲密,但也没将对方当外人。 毕竟血浓于水,况且周韵自己内心里就有着乱伦的念头,哪里还有资格去怪 弟弟对自己有所垂涎呢 如今,周云不知是被何人弄成了这幅模样,周韵心中怒火中烧,誓要让此人 付出代价。 本想开口再问,但眼见周云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怕又将他惊着了,便暂且 忍住冲动。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周云,周秋媚爱子心切,望向沉默了许久的医师,问道: 怎么样我儿的病情能治否 李玉君的关切之心不比周秋媚小,眼睁睁地看着小情郎这般模样,真是心如 刀割。她也在一旁说道:若能医好幽州少主,你要金山银山我李氏商会都给你 那医师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欣喜之色,反而加紧张。 一个是幽州王昭武女候,另一个是威州寒玉姬,在这两位面前自然是要小心 说话。 医师咽了口吐沫,根据自己多年行医救人的经验,给出了回答:方才,卑 职已对少主诊断了一番,其实少主身体并无大碍,手上之伤只需涂抹膏药,不出 一月便可痊愈。 只是医师突然止住了话。 但说无妨。李玉君和周秋媚异口同声地道。周韵也将目光定在医师身上。 医师望了一眼少主,小心地说道:若幽王大人方才所说不假,那么少主是 因为被贼人挟持,掐住咽喉堵塞呼吸,气不得入脑,又遭断指折骨之痛 说到此处,医师已经背后渗汗:况且少主年幼虽说聪慧远超同龄之人 但也只是孩童 遭贼人挟持,乃命悬一线之际,自是惊恐不已,又被扼住喉咙气不入脑, 导致灵枢有忧,再被掰断手指俗话说十指连心遭遇如此折磨莫说是孩童 即便是成年之人也未必能够承受 因此医师一咬牙,作揖行了一礼,硬着头皮把实话说了出来:若有 不慎,幽州少主恐怕会落下终身之疾 话音刚落,李玉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一晃险些倒在地上,连忙地后退 一步,靠在墙上撑着身子。 周韵几乎是要叫出声来,握紧了两个拳头像是要找人出气似得,心里却是又 惊又怕。难不成弟弟真的如此人所说,会落得个终身之疾 周秋媚身为周云的母亲,反倒是最镇定的一个。只瞧她紧抱着周云,还在轻 拍后背安抚着爱儿,眼神坚定地望着医师,开口问道:那你可有医治之法 医师遂而答道:其实少主肉身之伤并不棘手,只需几副良药,再加以膳食 调养便可。 接着,医师顿了一下,又说道:可是少主之病,不在其身而在其心,这心 病只得心药医,哪怕是集天下之灵药,也抵不上一副好的心药。 心药 听医师这一席话,寝殿内众人都沉默了。 以幽州之雄厚,什么样的灵丹妙药都能找来。实在不行周秋媚还能找大燕皇 帝从宫中宝库取来,以她接任幽王之位以来的功绩,求几样药材,堂堂皇帝难不 成还会吝啬 可是,这心药该如何弄来周韵心中焦躁,但又怕大声讲话吓着周云, 便小声地问了一句。 医师沉默片刻,在三人的注视中说道:这心药恕我无能,着实没有办法。 周韵和李玉君刚想开口,这医师又道:不过,卑职有一个例子,可供三位 大人参考一番。 讲。周秋媚示意继续说。 只听这医师细细道来。 十年前,春季,卑职偶遇好友,友人与我饮酒畅谈之时,说了些所见所闻。 话说江东某县,一大户人家的公子同家中仆人去山中打猎,不料遭遇猛虎, 纵有仆人拼死护卫,可那猛虎还是伤了公子,并逃了去。 之后,那公子被仆人抬回家中,其父请来方圆百里最好的大夫,将那长子 救活,可谁知,这长子重伤醒来后,竟如同得了疯病一般,神志不清,双亲不认。 那大夫又给开了些安神药,强灌了下去,略有好转。 可这公子却从此落下了病根,身旁只要有半点响声,便会吓得惊叫,夜寝 时若无人作陪,便不敢入睡。 甚至,还怕上了街边野猫,路边野狗;只需对其吼叫一声,便令其惊骇不 已。 其父知晓,此乃受虎袭击落下的心中阴影,寻常药是治不好的,只得心药 来治,便请来了我那好友。 我那好友恰好对诊治心病略有心得,便受了邀请。 去了其家中,观察了半日,又询问了当时与公子一同打猎的仆人,吾友便 给出了心药良方。 听到此处,周秋媚、周韵、李玉君三人纷纷屏气凝神,竖起了耳朵。只有周 云还是一副眼神呆滞的样子,倒在娘亲怀中。 只听医师道来:吾友叫那公子的父母花钱去镖局雇来一伙习武之人,备好 粗绳,带上刀枪,便上了深山。 而那公子,则是被带入一间院子内,有几名青楼花魁作陪,饮酒作乐,抚 琴弄墨,好生自在;这公子也暂且忘了伤痛,与那几位花魁玩乐了起来。 时至黄昏,雇来的那些人下了山,身上略有伤口,并无大碍;并绑了一头 大虎,此虎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遂后,那公子的老父叫人将老虎带入院中,公子瞧见,正是之前险些咬死 他的那头恶虎,吓得面无血色,险些晕倒;此时吾友拿出一把柴刀,递了过去。 公子这才发现,被五花大绑的老虎根本伤不著他,便有了胆气;接过柴刀, 走上前去对那恶虎便砍下,顿时虎声长啸,令人心生惧怕。 可那公子却如同着了魔似得,用尽一切残酷手法折磨此虎,其中细节暂且 不表,待到此虎将要断气时,又挥砍了两三百刀,刀刀入骨;那老虎也着实凄惨, 不仅四肢被削了去,身遭猛砍数百刀,又被扒了皮,抽了筋,炖了骨。 是夜,这位公子沾着满身虎血,兴发如狂,心中阴霾一扫而空,携着青楼 美人,入了房中,一夜狂淫,次日,那病根就除了。 故事讲完之后,医师抬眼督了一眼三位大人的神色,并无不快,继而又道: 既然心病是被种下的,那只需将种下心病的事物交给病人除掉,让其明白伤他 之物并不可怕,如此一来,或许能够痊愈 这次,医师已经讲完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医师便被客气地送出了幽王府,并且还拿着一叠银票作 为奖赏。 之后,幽王下令,府中事物一切照旧,都做好自己应做的事便可。 吩咐了几名机灵的婢女好生看着少主,周秋媚和周韵母女俩一起离开了寝殿。 而李玉君则是留了下来,声称要看着周云。周秋媚本想开口拒绝,但转念一 想,这次救下周云,李玉君也出了份力;若真拒绝了,未免太过无情。 虽然周秋媚心中不愿让李玉君和自己爱子独处一室,但看在李玉君这次出力 的份上,还是点头同意了。 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周韵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没有解开,又被周秋媚 带着离开了寝殿,心中还惦记着弟弟的心药该如何找来。 虽说有了法子,可周韵还不知道弟弟是被谁伤的。 周秋媚头也不回地说:去见伤你弟弟的贼人。 什么莫非已经抓住了周韵一听,当下大喜:甚好我定要好生 折磨此人 不一会儿,便来到一间库房门前,这里原本是存放杂物的,由于幽王府内没 有监牢,便暂且将犯人关押在此处。 门口有两名侍卫把守,一见是幽王亲自过来,便打开了房门。 韵儿,伤了你弟弟,又害得他落下心病的贼人,就关押在这里面,还不进 去看看 周秋媚对女儿轻轻地道。只是神情有些微妙。 周韵心里也有些奇怪,但没多想,只知道这库房里关押的人就是伤了自己弟 弟的贼人,当下心生怒火,恨不得立马将其碎尸万段。 遂大步冲了进去。 然而,当她看见里面关押的人时,却是愣住了。 陈陈妹妹周韵惊愕地望着坐在地上,戴着镣铐锁住双手双脚的陈怜 薇。又看向她旁边的一名容貌姣好的美妇:将军夫人您也在 周姐姐陈怜薇抬头,见到是周韵进来,苦笑一声,继而不语。许依柔 倒是没被戴上桎梏,却是一同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地抱住女儿;就算周韵进来, 她也只是望了一眼。 这这怎么可能周韵脑中一片空白。 周秋媚当然知晓女儿与陈怜薇的交情,但这一切与周云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这时,一直负责看守这对母女的管浊瑜走了过来,与周韵擦肩而过,靠近周 秋媚,小声地叫了句主子。 没出什么岔子吧周秋媚走进房中。 管浊瑜恭敬地道:主子放心,她们两个被关进房中后,属下便寸步不离地 看守,绝对没有异样 那就好。周秋媚点了点头。 可那周韵却急了,她与陈怜薇的交情可是胜似姐妹的眼下却被告知陈怜薇 是掳走弟弟又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