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暗剑门
应龙生没想到史樵的易容术这么高,眼前的这个人,应龙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是史樵。
能见到史樵,应龙生由衷地感到高兴,史樵就是她多年的一个老朋友一样。
“龙儿,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滕飞雨现在要伤的,是你的心,龙儿,我不想看着你再受伤害。”史樵真心地说道,“我们可以回到幽魂森林,可以去一个滕飞雨找不到的地方,龙儿,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
应龙生知道,史樵是真心地要保护她,要守护她,但是她不能接受这些,因为她不爱史樵,史樵并不欠她什么,“史樵,这是我和滕飞雨之间的恩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解决,当初,我做下每一个决定时,就知道自己要承受的是什么……”和滕飞雨的这段恩怨,应龙生并不想逃避。就算是她和史樵躲到一个滕飞雨找不到的地方,她就能幸福吗?她会觉得亏欠史樵,她并不想利用他。史樵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路去走。
“可是,龙儿……”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有一天我会离开,我会告诉你的……”
“好吧……”
史樵来得正是时候,应龙生正有事要问他,“史樵,你身上的无杀散,全都解了吗?”
“解了。滕飞雨那天给的的确是解药。”如果不是解药,史樵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呢?
“史樵,现在你每次运功之后,可会觉得丹田之中有。”
“是有这种感觉。”
原来,真的是这样,那么,滕飞雨所说的就是真的了?
应龙生的面色突然变得凝重。
“龙儿,怎么了?这是正常的现象。无杀散的解又名五花丸,毒极大,服下之后,会有一定的副作用,就是这样,不过,大概半年之后,就会消失。”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应龙生认真地问道。
“我问过暗剑门的神医吴江,他是这样说的。”史樵如实回答。
暗剑门的神医吴江熟习各种毒药,是制毒解的高手,既然他这样说,一定不会错的。
应龙生不禁一笑。
“怎么了,龙儿?”史樵有些莫明其妙。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滕飞雨居然会撒这样的谎。”
滕飞雨也许已经想到她会向史樵求证,却没有想到,史樵居然知道实情。
神医吴江?暗剑门?应龙生突然望向史樵,“史樵,你认识暗剑门的人?”
“是啊,现在,我就是暗剑门的门主。”史樵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也并没有打算瞒着应龙生。
“暗剑门门主,马北冀?”暗剑门是江湖上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据说,刺杀机率百分之九十九准确。暗剑门门主马北冀,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据说,见过他的人很少。
难道史樵就是马北冀?
“马北冀已经死了。是被我杀死的。当年我的仇人就是马北冀,我用了三年的时间躲避他的追杀,修炼自己的武功,用了两年的时间,寻找马北冀,又用了两年的时间杀死马北冀……”史樵静静地说着,“我是暗剑门唯一的一次刺杀失败的案子,当我杀死马北冀时候,马北冀的眼里带着的居然是赞赏,他说,他愿意将暗剑门交给,让我做暗剑门的门主……”
当时我拒绝了他,因为,那时,我想着的只有你,我知道我今后的人生是属于你的……不过,马北冀带是将门主的暗剑令交给了我。
“他说,当你需要的时候,再来做暗剑门的门主……你在滕飞雨的身边,我不放心,所以,我就回去做了暗剑门的门主……”
当初,他为了应龙生拒绝马北冀做门主,现在又为了应龙生,去做了暗剑门的门主。
“龙儿,你想让我杀了滕飞雨吗?我……可以做到的……”史樵望着应龙生,问道。
应龙生摇了摇头。
刺杀滕飞雨,应龙生相信暗剑门可以做到,但是,刺杀君王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为什么?”史樵不懂。
如果应龙生真的想要滕飞雨死,滕飞雨已经死过几次了。
“如果滕飞雨死了,烈炎内部就会大乱,风燕国就会趁虚而入,到时,会战事连连,百姓流离失所……”应龙生深知战争给平民百姓带来的是什么。
“烈炎和风燕之间的战争,是迟早的事。”史樵虽然不懂政事,但是,秋寒枫和滕飞雨都是野心勃勃的人。
应龙生轻叹一声,不再说什么。
比起付天义,滕飞雨是一位好的国君,而且,也是一位好哥哥,他对滕飞霖的兄弟之情是真的。还是一位好丈夫,他对尹晨雪的情也是真的……
“有人找暗剑门,出金十万两,刺杀滕飞雨,而且,只要刺杀的过程,不要结果……”史樵突然说道。
这是暗剑门第一次接到不要结果的案子。
这的确是一件奇怪的事。
也就是说那个人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滕飞雨的命。
“这个人是谁呢?”
“不知道。很神秘的一个人。”史樵说不知道,那就一定是不知道。
“史樵,帮我去好好查一个人。”应龙生望着史樵。
“什么人?”
“秋水烟。”
“她?”
“我总觉得秋水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好。”史樵将两粒弹丸放在应龙生的手中,“龙儿,如果你什么事情,将这颗弹丸抛向空中,看到信号后,我自会来救你。”
“我知道了。”应龙生将弹丸收好。
史樵掩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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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爱,便不会有深深地恨,
没有情,便不会有深深地怨。
“章池想,因为对你的情太真,所以,面对你的背叛,我的怨太深……”
“代一杭,因为是真的爱上了,所以,你给我的伤,太痛……”
商场如战场。章池想却不懂。身为章氏集团总裁章烈峰掌上明珠的章池想却从未涉足商场,因此,在父亲与丈夫代一杭的商业争斗中,她选择了父亲,因为,父亲争来的一切最终都是她的。而她的一切最终都是代一杭的,她只是选择了父亲,却没有要背叛代一杭,因为,代一杭的真情,她看得到,她感动,她已经爱上了他……
“一杭,我想对你说……我爱你……还有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这是章池想为代一杭准备的生日礼物。
“章池想,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在想着利用我的感情,你不知道吗?章烈峰已经携款潜逃了,章氏明天就会宣告破产,而你……也会入狱,怀孕了?你想以此来逃避处罚吗……章池想,我不会再相信你,孩子,我永远不会承认……”既然要断,就断得彻底,她无情,就休怪他无义……
章池想的天一夜之间就这样塌了……
三年后出狱的章池想,一无所有,历经艰辛……
章池想:“爸爸,原来只有你,给我的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爱……章氏是你一生的心血,我会完成你的遗愿,把它从代一杭的手里夺回来,并让它强大……”
代一杭:“池想,三年前,是我错了……”
楚子峻:“池想,当年我是为了弟弟的一条命收了那五百万,抛弃了你,这次,就算是让我失把关所有,也不会再抛下你……”
叶去槐:“池想,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章池想从公主到囚犯,从囚犯到贫民,从贫民到“凤凰”,她追求过,奋斗过,爱过,恨过,乐过,怨过……
她的幸福,会有吗……
正文 第五十二章赛马
好好的晚宴被李棋山这样一闹,谁都没了兴致,只好草草收场。
“听闻滕兄爱马,我从风燕国挑选了五匹好马,送给滕兄,希望滕兄能够喜欢。”
“素闻风燕盛产良马,秋兄所选定是马中极品,朕倒真想好好见识一下。”
“明日,我们驯马场上好好看一下可好。”
“好。那明日我们就驯马场上见。”
滕飞雨和秋寒枫各自饮尽杯中之酒,晚宴结束。
“明天为什么要去驯马场?那里有什么好的?除了灰尘便是马骚气,我可不想去。”秋水烟一边走,一边向秋寒枫报怨。
“明天你不想去,可以不去,现在不要在我的耳边再说一句话,你马上,去回你的地方睡觉。”
秋寒枫真的受够了这个轻佻的妹妹。
“哼,你不要我去,我偏要去。”秋水烟倒是识趣的不再说什么,扭头回到自己的屋中。
秋寒枫的耳边终于可以清静下来。秋寒枫的耳边总是响起应龙生所唱得那一首曲子,“……
江湖笑,爱逍遥,琴或箫,酒来到,爱或恨,都不要,仰天笑,全忘了,潇洒如风轻飘飘……”应龙生在唱时是那么的动情,好像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之中,这支曲子是应龙生所写的吗?秋寒枫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文轩殿。他知道,应龙生住在这里。
门外,月光将一条身影拉得很少。是滕飞雨。
滕飞雨知道那支曲子一定和苏杭有关,是苏杭写的,还是应龙生写的?滕飞雨想问清楚。可是站在门外,却没有敲门,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这支曲子就是和苏杭有关的。
屋内的灯熄灭了。
然后,滕飞雨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滕飞雨的身影完全消失,秋寒枫才慢慢地向自己的住外走去。
秋寒枫叫过身边的侍卫,低语:“我要你们做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可保万无一失。”
“是。”
“如有半点差错,我决不轻饶。”
“属下明白。”
侍卫退去,秋寒枫走进屋中,很快便睡了,他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早上,应龙生刚刚梳洗完毕,早膳便端了上来。
是双份的。
应龙生还没有开口,滕飞雨便走了进来。
“早膳,我和你,一起吃。”滕飞雨坐下,拿出筷子便开始吃了起来。
应龙生慢慢地坐下,没有任何的惊讶,仿佛一切就像是顺理成章的一样,“怎么不去陪秋寒枫和秋水烟?”
“脂粉味太重的话,会影响我的食欲。”一想到秋水烟身上那浓重的脂粉气息,滕飞雨的食欲便没有了,他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胃。
“会纳秋水烟为妃吗?”应龙生随随便便地问道,就像是问着外面的天气一样的不经意。
滕飞雨抬想头,“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嫉妒吗?”
“随便你好了。”应龙生淡淡的说道。这个话题,显然,对她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是一个没有一点意义的玩笑。
“应龙生……”滕飞雨叫道,然后颇为认真的研究着她。
“嗯?”应龙生抬头。
“应龙生……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在你的身上,好像总是缺少了一点什么……现在我想明白了,是女人味……你的身上,还真是缺少女人味……”玩味中带着一丝认真。
应龙生继续埋头吃饭,“秋水烟很有女人味,而且是十足的女人味……”提到秋水烟,应龙生却没有半点轻视的意思。
此刻,滕飞雨的眼中都含着笑意,“应龙生,你现在的样子……倒像是有一些女人味了……哈哈……”
然后,滕飞雨也继续吃着饭。
和应龙生在一起,仅是一顿早餐,滕飞雨都觉得很有意思,这比他一个人吃有味道多了。
滕飞雨忽然抬起头,一半认真,一半玩笑,一半真,一半假的说道:“应龙生,你知道吗?现在,我越来越舍不得让你死了……我甚至无法想象,你若是死了,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你若是真的死了,我会想你的……”
同样的,应龙生也是一半认真,一半玩笑,一半真,一半假的说道:“滕飞雨,你知道吗……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不忍心看着你死……你若是真死了,我会有些不忍心……”
滕飞雨是因寂寞,而她,是因为同情。
“哈哈……”滕飞雨大笑。
没有由来的,滕飞雨就是想笑。
“用完早膳,一起去驯马场吧,秋寒枫送来了五匹好马。”笑完,滕飞雨又一本正经的说道。
“秋寒枫会将最最好的马送给你吗?”应龙生了解秋寒枫。如要有一匹最最好的马,秋寒枫一定会留着自己在战场上用,他是不会送给敌人的。
“虽然不是最好的,但至少,绝对不是差的……你不想知道,追风同他们比会是什么结果吗……你不是想要挑一匹最快的马吗……”
“追风就是最快的马,在你的皇里,没有任何一匹马可以跑过它。”应龙生静静地说道。
“你就这么有自信?”
应龙生的自信不禁让滕飞雨疑惑。
“是我对追风有信心。”
“我倒是愿意相信飞霖的眼光。”
滕飞雨并没察觉到,当他提起飞霖时,竟没有了从前那心痛的感觉。
滕飞雨和应龙生一起去了驯马场。秋寒枫和秋水烟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秋水烟坐在椅子上,用袖子遮住鼻子,离马厩远远地坐着。
看到滕飞雨和秋水烟,秋寒枫的脸上带着潇洒俊逸的笑容向二人走去。
如若不是深知秋寒枫的人,定会被他温文儒雅的外表所迷惑,秋寒枫长得真的很帅。
看到秋寒枫那俊逸的笑容,秋水烟在想,她的父亲秋子夜也一定有着这样的外表和这样的笑容,否则,当年她的母亲夏响溪又怎么会芳心暗许?爱了半生,恨了一世,怨了一生一世……
秋水烟悄悄地望向应龙生,面对着这样英俊潇洒的笑容,应龙生是否真的会无动于衷。
应龙生还真的是无动于衷。对于和寒枫的外表,应龙生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甚至本没有看到她的眼里。
秋水烟不知道,若论温文尔雅,秋寒枫远远不及苏杭,若论英俊,秋寒枫比不上史樵……
“滕兄,将军。”秋寒枫笑道,眼睛却是望着应龙生,“听闻前些天应将军驯服了一匹据说是滕王爷还没有驯服的野马,不知是哪一匹马呢?”
应龙生还未开口,滕飞雨的声音便响起了,“应将军说,她不是驯服了那匹马,只不过是让它接受了她而已。”说完,滕飞雨笑着望着应龙生,“对吧,是这么说的吧?”
“是。”应龙生微微点头。
“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意思,那不知接受了应将军的那匹马,是哪一匹呢?”
应龙生向着追星走去。
追星看着应龙生,先是一阵短促的响亮而兴奋的嘶鸣,就像是见到了知已一样。
应龙生将追风牵了出来。
同秋寒枫送来的那些马相比,追星的个头显得小了些。就像是应龙生站在滕飞雨和秋寒枫的面前一样。
“果然是一匹好马。”秋寒枫赞道。
“其实,应将军想挑的是一匹跑得最快的马,只是不知道在这些马中,追星是不是最快的呢?”滕飞雨别有意味地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不如我们比一比如何呢?”秋寒枫说道,正合了他的心意。
“我也正有此意。”滕飞雨说道。
“既然要比,滕兄,我们就痛痛快快地赛一场,我们去外比怎么样?地点由滕兄来选。”
“好。我们就去北郊外吧。那里比较空旷。”
秋寒枫不经意地望着一眼身边的侍卫,那侍卫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一切都在秋寒枫的计划之中。
应龙生却没有想到,接下来的变故,竟渐渐的让她的那颗心有了变化……
正文 第五十三章黄雀在后
应龙生骑着追星,滕飞雨骑着他的烈风,秋寒枫从风燕国的五匹马中选出一匹白马。
三人带着二三十个侍卫向皇城北郊走去。
“皇妹,一起去赛马,有兴趣吗?”秋寒枫望着秋水烟,面似关切的问道。
秋水烟的脸上依然带着那轻佻的媚笑,“我对赛马可没有兴趣,你们去吧,我还是在里等着你们回来好了,现在,我想要去睡一觉。”
秋寒枫轻笑,他知道,就会是这个样子。
秋水烟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漾起一抹冷笑,“秋寒枫,你以为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就不会有人知道吗?你想要接近应龙生取得宝藏,我偏不让你如愿……”
随即秋水烟便将那一抹笑容掩去,重新换上那一副轻佻妩媚的青楼的微笑。
烈炎皇城的东面、西面、南面都是居民,只有北面依山傍水,地方空旷,适合赛马。
从前,滕飞雨和滕飞霖也总是在这里赛马。
路,不是很宽,刚好可以跑开滕飞雨三人。
滕飞雨指着不远处的青山,“那山脚,便是这条路的尽头,我们就以那里为终点如何?”
大概五六里的路程吧,不算太远,也不是很近。
应龙生和秋寒枫点头。
单纯就赛马而言,应龙生是十分喜欢的,正像滕飞雨所说的,应龙生也想证实一下追星真正的实力。但是,今日的赛马,应龙生却总是觉得不像是那样的简单。秋寒枫的感觉,总是有些怪怪的。但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应龙生却又说不上来。只是做为女人的单纯的直觉而已。
“开始。”滕飞雨话音刚落,三匹马并驾像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滕飞雨知道他的烈风跑不过追星。而秋寒枫所选的那匹白马也跑不过他的烈风,正像是应龙生所说的,秋寒枫是绝对不会将最最好的马送给他的。
在跑到路程一半的时候,胜负便已经分晓。应龙生在最前面,然后是滕飞雨,最后的是秋寒枫。
应龙生轻轻松松的就跑到了山脚下。应龙生翻身下马,轻轻地拍了拍追星的头,“果然不错,追星,有一天我若真的骑着你离开,还真的是没有人能够追得上我们。”
因为纵马驰骋的自在,应龙生很开心,然后,望着后面的滕飞雨和秋寒枫毫不做作地展开了一个舒心的畅快的笑容。
只是一个单纯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杂质在里面,因为开心就笑了,自然得像是迎着朝阳绽开的花朵……
滕飞雨却将这一丝笑容收入眼底,曾经,尹晨雪就是这样笑着……滕飞雨的心在最深处,有了一点轻轻地波动……
秋寒枫和滕飞雨渐渐的放慢了速度。这样的结果,在滕飞雨的意料之中,也在秋寒枫的意料之中。
应龙生就在那里站着,等待着他们跑过来。
突然,在应龙生的身后窜出一具黑影。
看到滕飞雨那惊讶的神情,应龙生本能地回过头去……
若是在从前,她可能会早些发现,可是,现在,她的内力全无……
应龙生只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鞋子,然后,便被点了……
那个黑衣人,以黑巾遮面,将应龙生扛在肩上,飞身向山顶行去,速度极快,单以轻功来算,应是一等一的高手。
滕飞雨先是一怔,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
在那黑影之后,是一具飘逸的白影……
是秋寒枫,秋寒枫紧随其后,他,比滕飞雨的速度快了那么一些。
滕飞雨立即也运尽全力追了上去……
这座山并不高,甚至也称不上什么“山”,也没有什么名字,山下是一处断崖,不高,不足十丈,下面是一汪深潭,有溪水从那里流出……
当滕飞雨和秋寒枫赶到山顶时,黑衣人已经扛着应龙生站在了断崖的最边缘,只要一个退步,就会掉下去。
“不要动,放下她,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秋寒枫大声说道。
那个人望着刚刚赶上来的滕飞雨和秋寒枫,目光一转,一掌拍向应龙生,将她打下断崖。
然后,那个人,也跟着跳了下去……
随后两声“扑通”的声音响起。
秋寒枫飞至断崖旁,突然身子停在了那里,向下望着……
然后,一个身影从秋寒枫的身边掠了过去,纵身跳下了断崖,那是滕飞雨……
秋寒枫站在那里,眼睛望着深潭,又一声“扑通”响起。
不是秋寒枫要站在这里,而是他现在,动不了,他被点了。
那个随应龙生跳下去的人应该是他,这一切本来都是他安排好的,可是,怎么突然会这样……
就在秋寒枫准备跳下去的时候,他只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什么打了一下,然后,他便站住了,被点了……
那个东西应该是一个小石子。
借物点,这是很高的武功境界,江湖之上,能做到的人并不多。就是秋寒枫也做不到。
以前,秋寒枫也只是听说过借物点,没想到,今天竟让他碰上了。
这个人是谁呢?滕飞雨?当时只有滕飞雨在他的身后……可是,应该不是,以滕飞雨跳下去的速度来看,不像是他……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人?
秋寒枫暗中运力,准备冲开被封住的道。这应该很容易,石子的力度要小得多。
秋寒枫感到了身后有人,那人的脚步很轻,气息均匀而轻微,是一个内力深厚之人。
秋寒枫只差一点便可以冲开道。
那人手指在背上电闪一般地画了个圈,封住了他的三个位,然后,离开了,只留秋寒枫一人,站在断崖上,望着下面的深潭……
这一次,秋寒枫用尽全力,要冲开道,恐怕也要两个时辰。
秋寒枫的内心,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知道他的计划?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切本来都是秋寒枫安排好的。他知道应龙生驯服了追星,知道滕飞雨喜欢赛马,知道这里的地形……
那个劫持应龙生的黑衣人是他安排的,本来,他是打算和应龙生一起跳下去的。
在深潭边,秋寒枫还安排了的两个人,本来是想待到他和应龙生一起潜出深潭时,那两个人便将他们打昏,将他们带到偏僻的不易被人找到之处……
这是秋寒枫的苦计,只有这样,他才能接近应龙生,才有机会和应龙生单独相处,才有机会打探天龙宝藏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有这样的变故。
他的计划应该是没有人知道的。
那个黑衣人是风燕国清风阁的人,清风阁替人做事,从来不会泄露雇主的秘密的,应该是可靠的……况且,清风阁也没有必要这样做,毕竟,他们是做生意的,而且,向来讲信义的…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只有是滕飞雨了。
滕飞雨事先知道了他要做什么?秋寒枫似乎也想不通。
不过,秋寒枫倒是宁愿相信是滕飞雨。
这样看来,滕飞雨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秋寒枫却是怎么也想不到,清风阁真正的主人,是秋水烟……
正文 第五十四章你是女人
在那黑衣人落水之后,滕飞雨也紧跟着落入深潭。
滕飞雨本无心去理会那个黑衣人,在水中直奔应龙生而去。
那个黑衣人在将她拍落断崖之时,已经解开了应龙生的道。
应龙生的水很好。
滕飞雨拖着应龙生,没费太多的力气,二人便上了岸。
两个人刚刚爬上岸,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突然,滕飞雨闻到一股异香,“不好,**散。”
可是已经晚上。话音刚落,滕飞雨和应龙生便昏了过去。
两个黑衣人从后面走了出来。一人带着滕飞雨,一人带着应龙生,向林中深处飞快地行去……
滕飞雨在一阵透骨的冰冷中醒来。
天色已近黄昏。这是一个小山洞。
不知是什么地方。
应龙生就在他的身边。依然昏迷着。滕飞雨记得他们是中了**散。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这个滕飞雨现在还无心去想。浑身的冰冷让他不住的打着哆嗦,如果不快些将湿衣服弄干,会得风寒的。
“应龙生,应龙生,你醒醒。”滕飞雨用手推着应龙生。
应龙生缓缓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冷颤,望向滕飞雨,“我们这是在哪里?”
“不知道。”
“这里是烈炎国,还有你不知道的地方?”
“难道天龙国的每一地方应将军都熟悉吗?”滕飞雨轻笑。
应龙生想笑却笑出来了,太冷了,这湿衣服不知在身上多久了,她浑身打着冷颤。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要将这衣服弄干。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一些干柴来。”
很快,滕飞雨便抱着一抱干柴回来了。
滕飞雨跪在那里取着火,显然这种事情他不常做,有些笨拙,试了几次都没有点着。
“我来。”应龙生走了过去,现在,她也需要一堆火。
“我来。”滕飞雨不容反驳的说道。
终于,我着了起来,暖暖的。滕飞雨和应龙生坐在火堆旁。
滕飞雨脱下最外面的外衫,在火堆旁烤着。
衣衫上升起缕缕地热气。
一会儿,衣衫烤干了,滕飞雨将它递给应龙生,“穿上它,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不必了,这样一会儿也就干了。”这个地方这么小,让她怎么换衣服。
“这个样子会生病的。快一点儿。”滕飞雨的口气十分的强硬,不容应龙生的半点拒绝。
滕飞雨将衣衫扔给应龙生,“快点换上,我出去再捡些柴来。”
看到应龙生脸上升起的一抹红晕,滕飞雨才明白,应龙生毕竟是一个女子,在他的面前换衣服,她会害羞……虽然,在几万士兵前,他曾经当众对她……可是那时,她的意识不清,而他,只当她是一个仇人……
滕飞雨再进来时,手里抱着一些干柴,应龙生已经罩上了他的外衫,正在火堆旁烤着她的衣衫。只是,滕飞雨看得出来,应龙生的最贴身的里裤和肚兜没有换下来。
“把最里面的也脱下来。”滕飞雨将柴放下,淡淡地说着,却是十分的肯定。
“不用了。”
滕飞雨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显得有些诡异,“你是想让我动手吗?我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你这个女人怎么突然间这么麻烦……”
这样的应龙生,才是滕飞雨真实的感觉到,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
滕飞雨起身,作势就要走过去,亲自动手。
应龙生知道,滕飞雨这样的人是能够说到做到的。
况且,这次,滕飞雨倒真的是为了她好。
“不用,我自己来。”
应龙生望着滕飞雨,滕飞雨也望着她,却没有再要出去的意思。
应龙生转过身去,将里面贴身的肚兜和里裤脱了下来。现在她的身上只罩了一件滕飞雨的外衫。
应龙生刚要去拿肚兜和里裤,却被滕飞雨捡了起来。滕飞雨拿起来在火堆旁为应龙生烤干。
滕飞雨偶尔望向应龙生,应龙生却羞得低着头,只是望着跳动着的火苗。
“没想到,像应将军这样的人,也会害羞。”滕飞雨带着一丝玩笑意味的说道。“不过,这个样子,才更像是真正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像是女人……”
“不像。”
“那女人应该都是什么样子的?”应龙生想不明白,凭什么女人就应该都是一个样子。
“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滕飞雨笑着说道。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只要有应龙生在他的身边,滕飞雨便不会觉得寂寞。
滕飞雨一件一件地将应龙生的衣服全部烤干了。然后,递到应龙生的手上,“这回换上吧。”
应龙生接过已经烤干的带着热度的衣服,转过身,一件一件重新换上。最后,将外衫脱下递给滕飞雨,滕飞雨身上的衣服现在还是湿的。
滕飞雨接过,也没有背着应龙生,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开始脱着身上的衣服。
“啊!”应龙生转过头去,不再看。
滕飞雨咧开嘴笑了笑,“原来,应将军也有怕的东西啊,我还以为这个世上,没有应将军不敢看的东西呢?”
这样的应龙生,滕飞雨觉得有着十足的女人味,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点的可爱……
滕飞雨将湿衣服脱下,换下外衫,然后,将湿衣服烤干,最后再全部换上。
穿上热乎乎地干燥的衣服,滕飞雨舒服的伸了个腰,看着依然背对着她的应龙生,笑道,“应将军,转过来吧。”
应龙生将头转了过来,继续烤着火。
天已经黑了下来。
滕飞雨无法确定这里是哪里,“看来,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一夜了。”滕飞雨说着。
这里,比起终云山要好得多。
滕飞雨再一次走了出去,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些干柴和干草,他把它们铺成了一个简单的床铺,又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
“那你呢?”
“我就这里看着火。”
“嗯。”应龙生点头,走到那柴草堆里躺了下去,却将滕飞雨的衣衫还给了他。
“盖着它。”滕飞雨直接将那件衣衫扔给了应龙生。
“不……”
应龙生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滕飞雨打断了“盖上它,你是女人……”
应龙生是个女人,而他,是男人,是男人就应该照顾女人,滕飞雨的想法就是这样。
如果晨雪,面对着他的照顾,从来都只是感动,却从来没有说“不”的时候。
所以,应龙生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她不是尹晨雪。
应龙生躺在那里,身上盖着滕飞雨的那件衣裳,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已经有太长的时间,她习惯了自己去面对一切,去承受一切,她只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要由自己去完成。
去依赖一个人,应龙生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其实,在她的心里,从未觉得自己是个特殊的女人,她,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有着一颗平凡的心……
今天的事有些古怪,那个劫持他的黑衣人,看样子是早就在那里做好准备的。对那里的地形似乎也很是熟悉,而且他的目的是什么?看样子,不是要取她的命,否则他不会在推她落水之时而解开她的道。
所以不会是想要杀她的人。
还有就是,是谁对他和滕飞雨用了迷香呢?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呢?
曾经,应龙生以为那个黑衣人是史樵的人,史樵可能是想用这种方法带她离开。可是,如果真的是史樵的话,那个黑衣人就不会在落水之事就不见了。也不会将她和滕飞雨迷昏后,带到这里来。
是滕飞雨安排的吗?不像是。滕飞雨当时的惊讶与紧张决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么,会是秋寒枫,如果是秋寒枫的话,应龙生便知道秋寒枫的目的是什么了,秋寒枫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天龙国的宝藏。
这样想来,秋寒枫的可能比较大。
这样想着想着,应龙生便睡着了。
滕飞雨一边添着柴,一边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事情。
他的想法和应龙生的想法是一样。
只是滕飞雨几乎是可以肯定,这件事是秋寒枫的安排。
可是,有一件事令滕飞雨想不明白的是,在他跳下断崖的时候,秋寒枫明明是在他的前面,明明是应该他先跳下去的,看秋寒枫的样子,似乎也是那个意思。可是,为什么秋寒枫会突然站住了呢?
当时,滕飞雨好像看见了有一样东西打在了秋寒枫的身上,难道是借物点?由于当时太急,滕飞雨也不能确定有没有看清楚。
如果整个事情和秋寒枫都没有关系的话,滕飞雨突然有一种危机感,看不到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看来,他和秋寒枫之间的那件事应该尽快解决……
滕飞雨坐在那里,慢慢地睡着了。
应龙生睡醒一觉,看到滕飞雨坐在那里睡着,轻轻走过去,将衣裳披在滕飞雨的身上。
衣裳刚刚碰到滕飞雨,滕飞雨便醒了。
应龙生一边填着柴,一边对滕飞雨说:“你去那里睡一会儿,我在这里看着吧。”
滕飞雨的眼里闪过一丝愠色,他将衣裳再一次扔给应龙生,“你是女人,你去睡吧……”
应龙生知道,滕飞雨这样的语气,就算是跟他再多说也是无意义的,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应龙生再一次回到那里躺下,渐渐地睡着。
清晨,应龙生醒来时,滕飞雨靠着石壁,睡得正香,火已经熄灭了。
应龙生走出来看了看,这里应该离那处断崖不能太远。只是不能辨别方向。
听到响声,滕飞雨也醒来了。
“这里是哪里?”应龙生问。
“不知道。不过,应该离皇城不远。”滕飞雨想了想又说,“我想,就算我们待在这里不动,也早晚会有人找到这里的。”
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秋寒枫。
“我们走吧,先找到人家再说吧。”滕飞雨说道。
“好吧。”
应龙生答道。
“等一等,你的脚,是怎么回事?”滕飞雨这才注意到,应龙生只穿了一只鞋。
“应该是在水潭中弄掉了吧。”
“怎么不早点说?”
应龙生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她为什么要对他说呢?可滕飞雨偏偏是一副她就是应该对他说的样子。
滕飞雨走到应龙生的面前,俯下身子。
应龙生明白,滕飞雨是要背着她。
“你这是要做什么?”应龙生问道。
“我背你。”滕飞雨有些不耐烦。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你是想穿着我的鞋,让我赤着脚走出去啦?”
滕飞雨还真有些不明白,应龙生为什么会拒绝,他又不是没有背过她,他可是背着她进的终云山,而且,她那时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料理的……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是迫不得以……
而且,应龙生也习惯这样,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情况,已经不习惯于有别人的帮助,和依赖着他人……
滕飞雨正要脱鞋,应龙生走过去,伏在了滕飞雨的身上。
“为什么总是对我说不呢?”滕飞雨问。
“习惯了而已。”
“那么,这样,我背着你走出,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
“什么条件?”
“在寿宴过后,你给我画一张没有宝藏的藏宝图。”
没有宝藏的藏宝图,就是假的了?
“给秋寒枫?”应龙生知道滕飞雨和秋寒枫的三月之期快要到了。
滕飞雨点头。没想到应龙生一下就猜中了。
“他会信?”秋寒枫又不是三岁的儿童,岂是随便拿着一张藏宝图就能骗得了的?
滕飞雨轻笑,“他信不信都无所谓,那是他的事了。只要我拿着它当真的就行了……”
滕飞雨近话更让人不明白了。
“为什么要我画呢?既然是假的,随便画的,什么不都可以吗?”
“你画的,也许离真的更近一些……这个条件,行不行?”滕飞雨笑着问应龙生。
应龙生一笑,“有什么不行呢?反正是假的……”
真的藏宝图不能给滕飞雨,要假的,有多少都可以。
“你觉得昨天的那个黑衣人会是谁派来的呢?”滕飞问。
“不知道。”应龙生回答。转而又说道,“其实,你都已经猜到了,又何必问我呢?”
应龙生想到,滕飞雨已经猜到这件事和秋寒枫的有关,否则,他又怎么突然想起宝藏的事呢?
滕飞雨笑了笑,应龙生就是应龙生。
“如果,是秋寒枫跳了下来,和你一起被带到这里,会是什么样呢?”滕飞雨问。
应龙生没有去想这个问题,“秋寒枫没有跳下来,和我一起被带到这里是你……所以,没有如果……”这样的事,应龙生不会去想。
没有发生的事情,没有必要去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