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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九 章 风 雨 之 夜

    天气的变化如同人心的难以捉一样,白天还是天高云淡,晚上却是风雨交加。

    四狗来到兰花的房门前,喊道:“兰花,是我。”

    里面的兰花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我不想见你。”

    四狗急道:“兰花,外面雨大又打雷闪电,你先让我进去,我说一句话就走。”

    门“吱呀!”一声响,开了。

    四狗挤了进去,看着兰花傻笑。兰花看他像个落汤**一样,想笑又忍住了。

    四狗道:“兰花,我、我……”

    兰花道:“你不是只说一句话就走吗?说吧!我听着哩。”

    四狗:“我想说,现在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他忽然不说了,一双眼左顾右盼的,不敢看兰花。

    兰花急了,道:“什么?”

    四狗搔搔头,搔落一地的水珠,有几滴落在兰花的衣服上,他道:“你可不可以闭上眼睛?你看着我,我说不出来。”

    兰花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闭上了双眼。

    四狗看着兰花闭上眼睛的可爱模样,仿佛她在等待着什么似的,欢喜道:“兰花,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

    兰花没有听到下文,嘴儿却已被四狗的大嘴阻塞住了,娇小的身体也在那一刻被他的双臂搂抱在怀中,她想挣扎,却惊奇地发现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了--迷迷糊糊间,竟被四狗抱到了床上,完了,她自己怎么帮他脱起衣服来了?

    雷龙怯怯地走到碧柔的房门前,用手敲了敲她的门,心道:“但愿她睡着了,听不到才好。”

    从房里传来碧柔的声音:“是谁?”

    雷龙一惊,道:“柔儿!”

    碧柔道:“你还来干什么?”

    雷龙道:“我、我、我想解释一下。”

    碧柔道:“别解释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要睡了。”

    雷龙没了主意,呆站在门外,偌大的雨水淋在他身上,他犹如不觉。

    碧柔又道:“你还在吗?”

    雷龙恍若未闻。

    门忽然开了,碧柔出来,看见雷龙还傻傻地站在门前淋雨,娇嗔道:“傻瓜,你还要淋多久?”

    雷龙痴痴地看着她道:“你若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里淋雨到天亮。”

    碧柔跺脚道:“那你还不进来?你……”

    雷龙迈前一步,一手把她拦腰抱住,一手反锁上门。

    碧柔叫道:“放开我,你把我的衣服弄湿了。放手呀,雷龙!你想干什么?”

    雷龙放开碧柔,自顾自地脱着上衣,道:“柔儿,今晚我一定要向你证明我是清白的。”

    “我又没有说你不清白!”她看着雷龙已把湿透的上衣脱去,露出匀称的上身,她用双手掩脸道:“雷龙,你再这样,我就大叫了。”

    雷龙好像准备豁出去了,道:“最好叫得全世界都听到,让他们知道我雷龙为了你不惜一切。”

    碧柔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小,道:“就算我求你了,别这样--”

    雷龙把她的手从她的脸上拿开,把自己的大手放在她滑嫩的脸上,轻轻地抚着,温柔地道:“柔儿,你相信吗?我雷龙这一生,除了你之外,从来没有爱过其他的女孩,你永远都是我的唯一。”

    他说得很真诚,也很动情,让人无法不相信他。

    碧柔低下头,道:“我相信。”

    雷龙的手把她的俏脸托了起来,他的脸也慢慢地靠过去,用他那厚实的嘴唇覆盖住她的红唇,好一会儿,才离开那两片让他日夜思念的唇儿。

    他柔声道:“柔儿,我觉得裤子全是凉水,我的大腿处却在发烫,一冷一热很容易得病,为了爱你的人的健康着想,你帮我脱掉湿了的裤子,好吗?你知道的,我的双手现在没有空闲。”

    他的双手怎么会没空闲呢?唉!不用说,谁都会知道的。

    希平在雷凤房前站了许久,他以前也在这里站了半个月,只是那时都是在白天,他从没想过晚上也要来这里站的,如今他却在这里了。他叹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故意大声地咳嗽。

    房里的雷凤道:“谁?”

    希平道:“我。”

    里面一阵沉默。

    希平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也知道自己不够资格来找你,但我还是来了,我来是想说明一些事情的。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感到自己喜欢上你了,所以我不自觉地纵容你的蛮横无礼,你让我怎样我都听你的,因为我想让你像个骄傲的女皇一样,觉得自己高贵无比。而我,则心甘情愿做你的仆人,只是你一个人的仆人!既然你不愿见我,那就算了,你和我之间就到此为止,明天我离开你家就是了,省得你看着心烦。嗯!我走了,祝你好梦!”

    希平说罢转身就走,没走多少步,身后一个声音颤道:“你给我站住!”

    希平依言站定,一双女人的手从后面搂抱了他,雷凤的脸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仿佛还听她轻声哭泣。

    希平的心没来由地一痛,把她的手扳开,缓缓地转身,看着她,道:“外面雨大,回去吧!”

    雷凤扑入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脸靠在他的颈项,娇躯不停地颤抖,口中喃喃道:“不,我不!”

    希平抱紧她,道:“我抱你回去,好吗?”

    雷凤细声应道:“嗯。”

    希平把雷凤抱入房里,关上了门,转身看见雷凤正痴痴地看着他,他笑道:“你不介意我今晚在这里躲雨吧!”

    雷凤无言,只是轻咬着嘴唇。

    希平看着雷凤因淋了雨,薄纱似的睡衣已经湿透,健美的身段在微弱的灯光中若隐若现,诱人之极,几乎忘了应该控制自己,但他知道要彻底地征服这个女人,他必须忍到最后一刻。

    他洒脱地笑笑,道:“既然小姐介意,那我就告辞了。”

    雷凤跺跺脚,嗔道:“你、你混蛋!你明知道人家愿意、明知道人家不舍得你走,你还这样气人家,难道非要我亲口说出来,你才开心?”

    希平一把抱住她,道:“是,我混蛋,我害了我的凤儿……”

    雷凤打断他道:“谁是你的凤儿了?”

    希平大奇道:“你不是吗?我还以为你是的。我正准备和我的凤儿做些甜蜜的事情,既然你不是,那就不能跟你做了。还有,我是不是应该把手从你身上撤离?”

    雷凤道:“你敢?”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希平惨叫一声,道:“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雷凤道:“说,你还要不要把你的臭手从人家身上撤离?”

    希平怕怕地道:“小人不敢了!我还要用它们替你把湿衣脱下来,要不然你生病了,我是会心疼的。”

    希平双手动作着,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为女人宽衣,他做得很温柔也很慢,是想给雷凤有思考和拒绝的时间,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雷凤温顺地任由他把她的衣服全部解除掉。

    她健美的身体在希平面前展露出来,每一部分都充满着爆炸的诱惑力,使得希平体内的欲火到达了极点。

    希平三两下把自己的衣服铲除,拦腰抱起她走向床铺,柔声细语道:“我不但要舔你的脚趾,还要舔遍你身上每一寸肌肤!我的女皇,让臣服侍你睡觉,好吗?”

    群芳楼。

    施竹生风雨不改,依约前来。

    公主依然蒙着脸,却已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了床上,她道:“公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施竹生抱拳道:“有道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施某虽不敢自命风流,却也不愿冷落美人,今既然来了,说不得要为冷小姐解开面纱,好让施某一睹为快。请恕在下唐突佳人了!”

    公主道:“妾正等着施公子哩。”

    施竹生为公主解开面纱的那一刻,不禁呆住了:“这女人,真是人如其名,冷若冰霜,艳如桃花。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冷冰冰的脸庞竟能给人如此的惊艳。”

    施竹生觉得不负此行了。此时,公主又朝他娇媚地一笑,犹如冬雪解冻一样,更让施竹生感觉自己成了春天里的小鸟,正在天空中飞呀飞的。

    公主道:“施公子,是不是妾很丑?”

    施竹生极有风度地笑道:“若如冰小姐丑的话,世界上就没有美人了。施某说句冒失的话,小姐在我施竹生所知道的女人中,可以称得上是第二美女了。”

    公主似乎有些惊讶,道:“哦?那第一美女是谁?”

    施竹道:“我也是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可以肯定这女人绝对是武林第一美女,她就是明月峰的月女梦香。”

    公主道:“明月峰?是什么样地方啊?那里真有一个女人比我美吗?我不管了,只要公子今晚宠幸奴家,奴家便觉得自己是最美丽的女人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宽衣,仿佛已经抵抗不了施竹生的男魅力了,迫不及待地要与他共渡春宵。

    施竹生欣赏着美人在他面前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得一丝不挂,在灯光下露出伊洁白如玉的体,那是一具任何男人见了都要为之喷血的女体。其实,每一个女人的体都能够令男人冲动,何况是一个美丽女人的美妙身体?

    施竹生几乎忘记他此行的目的,他看着公主手臂上的守砂,嘴角拉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此时,公主一头投入他的怀里,任由他那双魔手在她身上不停游走,她亦不时发出娇吟。

    施竹生却一把推开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瓶子,然后倒出一粒龙眼大小的药丸,再把瓶子丢到地上,把药丸用掌心托到公主面前,笑道:“若小姐不见弃,请服下这颗药丸,这是我祖传的保颜驻容之神丹,我用它来酬谢小姐对施某的青睐,愿小姐美丽长存!”

    公主把药丸接到手中,道:“既然是公子盛情,妾若不接受,就是和公子客气了。”她毫不犹豫地把药丸放入口中吞下。

    施竹生看公主吞下药丸,大笑道:“那就请小姐到了床上再尽情地感谢我吧!”

    他一把抱起公主赤裸的娇体把她放在床上,站在床前仔细地端详一会,才除去自己的衣服,整个人像条狗一样地趴了上去,正在意乱情迷时,却突然动弹不得了。

    他大惊失色地道:“冷如冰,你干什么?”

    公主不理会他的叫嚷,把他推开一边,下了床就穿衣,穿好后,才道:“你不但看了我的身体,而且还用一双臭手在我身上乱,我本该杀了你,但看在你的‘地藏丸’的面子上,暂留下你的狗命。”

    施竹生有成竹地道:“你还是乖乖地回到我的怀抱,与我亲热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蝴蝶公主冷如冰。你以为我的‘地藏丸’是那么容易让你服下的吗?要知道它是我们地狱门最后一粒了,我岂会轻易地双手奉上?”

    “你只知道‘地藏丸’是至至寒之物,对于你所修炼的‘寒冰禅’有极大的帮助,却不知道此药丸只对修练本门至高武学‘地藏之气’的人有效,而且必须要一个‘之女’服下后由修练者与她交合,才能化解并吸收她体内的柔之气和‘地藏丸’的寒,从而练成本门的至高武学‘地藏之气’。所以,我在查看了你是我寻找多年的‘之女’时,我才会满意地让你服下此药丸,以便用你作炉鼎练成我的‘地藏之气’。”

    “在我想来,你既然是蝴蝶派的人,充其量不过是想在得到我的‘地藏丸’之后,顺便盗取我的内力,所以我也好借你的身体练成我的地藏神功,不料你只要‘地藏丸’而不要我的寒内力,使我在未防备之时着了你的道儿。”

    “你也别得意太早,这药丸如果没有我的化解,它的寒之就会激发你体内的柔之气,使得你的身体越来越冷,三个月后,你就会因为体内的寒气侵袭而冻僵死亡。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可以救得了你,一种人是我;另一种就是九阳重体之人,并且这种人还得练有某种阳调合神功。”

    “但后者在世间罕有,你还是过来与我亲热,或者看在你助我练成神功的份上,我以后会对你好些。你真是个无比美丽的女人!曾经也有一个不错的女人服下我的一粒‘地藏丸’,虽然她也是‘之女’,却因为她对我有情,在与我交合时很快就达到情欲的巅峰,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吸收和化解她那结合了‘地藏丸’寒的处女元,使得我事倍功半,如今不得不把最后的赌注压在你身上。你逃不了的,即便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只有你才能让我练成绝世神功,从而称霸武林!”

    施竹生仿佛忘记了他现在正受制于人,仍然做着他的无敌梦。

    蝴蝶公主冷如冰道:“多谢你的提醒,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哪怕你说的全部属实,我宁愿一死,也不让你们这些臭男人进入我的身体。不打扰你做美梦了!”

    施竹生笑道:“你走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此去蝴蝶派千里迢迢,在此途中,你躲不过我们地狱门的追捕,你是我们地狱门最后的希望,不得你誓不罢休。”

    冷如冰不再理会施竹生的疯言疯语,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他光着身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蝴蝶七姬已经在门前等着了。

    云蝶道:“公主,为什么不杀了他?”

    冷如冰道:“杀了他,他老子施远令找上我们蝴蝶派,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想与地狱门结太大的仇,只是要他的‘地藏丸’助长我的‘寒冰禅’而已,何必杀他脏了我的手?”

    云蝶又道:“可是,公主,他刚才说的话……”

    冷如冰沉下脸道:“不用说了,我自会有办法,你们立即回到夫人身边,提醒她小心地狱门就是了,其他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走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七姬犹豫了一下,还是服从了命令,告退转身,瞬间消失在夜雨中。

    远扬镖局的大门前,冒雨来了一位访客,这位访客竟是群芳楼的艺妓冷如冰,亦即蝴蝶公主。

    冷如冰抓住门上的铁环使劲地敲击了几下,一个大汉开了门出来,见到她不禁一呆,道:“小姐,你找谁?”

    冷如冰道:“我找你们总镖头雷勇。”

    大汉为难地道:“这么晚了,怕我们总镖头已经睡了,姑娘还是明天再来吧!”

    冷如冰道:“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有个姓冷的女人找他。”

    大汉想了一会,道:“好吧!你先在这里等着。”

    冷如冰没等多久,门又开了,刚才那个大汉与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出来。这男人高大成熟,风度仍不减当年,想来便是雷勇了。

    雷勇看到冷如冰,愣了一下,惊喜道:“晶莹--”忽然觉得不对劲,因为晶莹不会对他如此冷冰冰的,更不会像她这般年轻。

    冷如冰道:“我是冷晶莹的女儿冷如冰,她说若有什么事,让我来找你,看来你们果真是老相识。”

    雷勇老脸一红,道:“你先进来,有什么事到里面去说。”

    雷勇带着冷如冰回到自己的房里,他的妻子黄紫霞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了。

    雷勇道:“紫霞,这位姑娘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深夜冒雨来投靠我,你给她找套衣服换了,免得着凉,我先出去。”

    雷勇刚出来,黄紫霞也跟着出来了,他惊奇地道:“换好了,这么快?”

    黄紫霞道:“我先出来了,真是个害羞的女孩!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好怕的?嗯,她是谁的女儿,比咱们凤儿还漂亮?”

    雷勇的脸又红了,想来雷龙是遗传到他了,两父子动不动总要来这么一两下,像个女孩子似的。

    雷勇红着脸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冷晶莹吗?”

    黄紫霞惊道:“你的初恋情人?”

    雷勇苦笑道:“是的,她就是晶莹的女儿冷如冰。我当年喜欢晶莹,而晶莹却喜欢她的师兄水天长,水天长却和洛嘉结婚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她跟谁生的。”

    黄紫霞笑着道:“只要不是你和她生的,我就无所谓了。”

    雷勇举双手投降,道:“我哪敢?”

    唉!看来他们两父子都是怕妻俱乐部的资深会员。

    冷如冰换好衣服,开了门出来,道:“两位,可以进来了。”

    雷勇夫妇进去之后,把门关好。

    雷勇道:“如冰,不知是否可以这样称呼你?”

    冷如冰“嗯!”了一声。

    雷勇脸上露出了笑容,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冷如冰道:“我要向你托一个镖,不知是否可以?”

    雷勇正色道:“我们既然是开镖局的,有生意当然做了,说吧!你托什么镖?”

    冷如冰道:“一个人。”

    雷勇一惊,道:“谁?”

    “我!”冷如冰道:“我要你们把我保送到长春堂,而且,押镖者必须包括一个叫黄希平的,你能办到吗?”

    雷勇陷入沉默,看了看妻子,又看着冷如冰那酷似冷晶莹的俏脸,叹道:“我明天叫他们把你送到长春堂去。紫霞,你带如冰到客房休息,我到爹那里去一下。”

    雷战夫妇被雷勇叫醒,李芸道:“勇儿,什么事这么急?”

    雷勇道:“爹、娘,孩儿今晚大胆地接了一个镖。”

    李芸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值你三更半夜跑过来?”

    雷勇道:“托镖的是晶莹的女儿,她让我们保送她去长春堂。”

    李芸奇道:“哦?”

    雷勇道:“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但她是晶莹的女儿,我怎么也得帮她。”

    李芸看着自己的儿子,叹道:“孩子,你还对晶莹不能忘情吗?”

    雷勇不言语了。

    雷战发言道:“近来地狱门来到城里活动了,也许是她与地狱门发生了冲突,让你保护她一程也是情理所在。”

    雷勇道:“但她指明要黄希平。”

    雷战笑道:“是吗?我早就想让他们到江湖上闯闯了,既然有人请他们,我们就落得个顺水人情。武斗门不是和长春堂同在一个省吗?过两个月就是独孤霸那老小子的七十大寿了,顺便也让他们去祝寿好了。明天,你让他们兵分两路,龙儿和四狗带领四大镖头走官道,名为押送,实为祝寿;让平儿与那女子两人单独行动,直达长春堂,完成任务后,再让他到武斗门与龙儿他们会合。”

    雷勇担心地道:“爹,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雷战道:“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她有没有惹上地狱门还是未知,即便她的对手真是地狱门,地狱门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我们从中了一手。我的目的只是要锻炼他们,他们都长大了,该学的也都学了,也该到江湖上出出风头了。地狱门是奈何不了龙儿他们的,要知道四大镖头和他们两个的武功都可以独当一面,何况还有五六十名武功不错的趟子手随行,绝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雷勇道:“我不是担心龙儿他们,他们人多势众,走的又是官道,还没有几个人敢去碰他们的。我只是担心希平,他如果出什么事,凤儿铁定找我们算帐。”

    雷战笑道:“这个你放心,不是我老头吹牛,那小子连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得很,更加不会有事的。”

    李芸道:“老爷子,他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但凤儿找你算帐,我老太婆也不会放过你。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壮的帅小子,这个孙女婿我是要定了。”

    雷勇觉得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道:“既然如此,孩儿告退了。”

    第 十 章 告 别 镖 局

    早晨,碧柔和兰花刚走到雷凤门前不远处,便看见同样向这边走过来的雷龙与四狗两人,两女的脸同时泛红。

    四狗道:“兰花,小姐还没起床吗?”

    兰花道:“你不是刚回去吗?又跑来干什么?”她忽然发觉这句话有语病,俏脸更红了。

    四狗又看得呆了,多么可爱的兰花哟!

    雷龙解释道:“我们不见希平,所以到姐姐这边来看看他是否早就过来了。唉!想不到他不在这里,一大清早的不知跑去哪里了。”

    碧柔朝屋里喊道:“师姐,我们找你来了!”

    “老子一个晚上没得睡,刚闭上眼睛又被吵醒,是谁在外面吵吵嚷嚷?”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的怒吼。

    四人一听是希平的声音,都大吃一惊。

    雷龙大喊道:“黄希平,你怎么会在我姐姐的房里!快给我出来,不然我就要闯进去了。”

    希平在里面道:“你们千万不要进来,我还没穿好衣服!”

    在四人的等待中,希平迟迟才开了门。

    他朝他们四个笑道:“你们好,昨晚的雨下得及时,你们睡得好吧?”

    两个女人羞红了脸,垂首不敢看他。

    四狗道:“还好下雨,不然我就没有借口进入兰花的房间……”

    兰花回头瞪了他一眼,嗔道:“死狗,你说过不说出来的!”

    雷龙冲上前对希平道:“你小子把我姐姐搞了?”

    希平大叫道:“哎呀呀!说得那么难听,什么我把她搞了?是她缠着要我留下来陪她过夜的,你不知道昨晚电闪雷鸣的多怕人,你小子跑去和某人翻云覆雨,让你姐姐一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我只好来安慰安慰她了啊!”

    雷龙想不到这个人做了这种事还这样的理直气壮,道:“那你们有没有这样?”他接着做了个谁看了都会明白的暧昧手势。

    希平得意地笑道:“孤男寡女的,你说还能干什么?”

    雷龙惊道:“什么?你真和我姐姐……那我不就得叫你姐夫了?”

    希平一拍他的肩膀,道:“别悲伤,迟早的事而已,你也不用叫我作姐夫,还是叫我希平好了。”

    雷龙并非真的悲伤,反而有点欢喜,笑道:“姐姐呢?”

    希平回头朝屋看了看,又转头道:“她睡得正香,昨晚她被我折腾到天亮,很累了,没有两三天的休息,看来是无法下床了。碧柔、兰花,你们先回去,她刚睡的,你们晚点再过来。四狗,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雷龙道:“爷爷让我带你们去见他。”

    希平一手搭上一人的肩膀,道:“走吧!别让爷爷久等了。”

    希平三人来到远扬镖局的议事大厅--远扬堂。

    雷战夫妇坐在中堂,右边依次是雷勇夫妇、两位副老镖头梁标和王猛,左边依次是四大镖头石中生、曾大为、傅安、孙文。

    三人一见这阵仗,心下一沉,料定有大事发生,忙按雷战的吩咐找好位置坐下。

    雷战道:“昨晚有一女子把自己托付给我们,让我们把她保送到长春堂,我决定把这趟镖交给他们三个年轻人押送,不知各位意见如何?”

    一阵沉默。

    雷战又道:“既然大家不反对,我就说说具体方案了。今日先由希平与那女子同行,明天早上,再由龙儿与四狗带领四大镖头押送三辆马车从官道直达武斗门,龙儿的目的是引开我们对手的注意力,好让希平和那女子顺利到达长春堂。希平安全到达长春堂之后,必须立即赶往武斗门与龙儿他们会合。大家是否清楚了?”

    希平三人道:“明白,爷爷。”

    雷战挥手道:“你们去准备吧!”

    梁标和王猛把四狗叫住,道:“我们教给你的东西,你都学会没有?”

    四狗道:“两位师傅,我都学得七七八八了,相信不会丢了两位师傅的脸。”

    两老一笑,道:“去吧!好好表现。”

    在四大镖头张罗着为行程准备时,希平三人却张罗着和三个女人相处。

    希平来到雷凤的床前,看着还在熟睡的她,真不想叫醒她,但他就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总得向她道别吧?不然,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没跟她说一声就悄然离开,不知又要怎样的伤心了。

    希平低下头,在雷凤那桃红未退的脸庞吻了一下,轻声唤道:“凤儿,醒醒。”

    雷凤翻了个身,又没了动静。希平无奈,只得再大叫几次,她才“嗯”了一声,睁开双眼。

    看见是希平,雷凤娇声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她想挣扎着起来,却发觉全身酸痛无力,又见希平正在偷笑,嗔道:“都是你啦!害得人家现在动不了!”

    希平笑道:“这能怪我吗?昨晚是你一个劲地缠着叫我不要停的,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雷凤玉脸一红,道:“你……”

    希平阻止她说下去,道:“好了,跟你说正经事,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雷凤大惊失色,哭道:“我什么都给了你,你还要走?我、我不活了……”

    希平把她抱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结实的膛,安慰道:“别哭,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可是爷爷有任务要我去完成,我怎能不听他的话?若惹恼了他,他不把他的孙女儿嫁给我,我不是惨了?”

    雷凤依靠在他的膛,仰起俏脸,泪眼巴巴地看着他,道:“什么任务?”

    希平轻柔地吻去她的眼泪,道:“叫我送一个女人到什么长春堂的。”

    雷凤好奇地道:“女人?漂亮吗?”

    希平逗她道:“怎么,你吃醋啦?我没见到她,漂亮与否我也说不来。”

    雷凤窝在他怀里,动了两下,道:“我哪敢吃你的醋?我现在巴不得多找几个女人来对付你--你这么坏,我自己吃不消。”她把嘴儿凑近希平的耳朵,吐舌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道:“如果那女人长得漂亮,我不介意你把她勾引上手,反正你这混蛋有的是力和体力,心又花花的,我只指望你心里有我这个人就行了。”

    天下间也许只有雷凤支援她的男人去泡另一个女人吧!

    希平大受感动,抱得她更紧,道:“我爹也叫我多娶几个老婆,或许我以后真的会有许多女人,但不管怎样,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你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女人,你始终是我黄希平感情的最深!”

    雷凤甜甜地一笑,道:“你什么时候走?”

    希平道:“现在就走,你躺下吧!或许你一觉睡醒,我就又回到你身边了,到时我们再通宵达旦地做那甜蜜的事儿,好吗,我的女皇?”

    雷凤看着希平走出她的房间、走出她的视线,心里忽然感到失落和空虚,却多了许多牵挂。是的,这个男人把她的心也一起带走了。

    希平返回房间时,雷龙和四狗已经在房间里等他了。

    四狗道:“我们两人,决定为了友谊牺牲一点爱情的时间,先送别了你,再回去哄我们的小甜甜。”

    希平受宠若惊道:“哦,这样呀!真是太感动了。”

    雷龙在一旁道:“希平,此去长春堂路途遥远,起码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到达,你要多加保重!待会你驾驶一辆马车先上路,对手不会这么快就注意上你们的。马车里就是那位姑娘,你一定要安全地把她送到长春堂,不要让爷爷失望。我听娘说,那位姑娘是爹的朋友的女儿,你可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希平豪气干云地道:“放心吧!我是拳王加歌神,若来听我唱歌还可以,若找我打架,那他就只有挨揍的份。谁敢动那女人一头发,我就把他剃光头!”

    四狗和雷龙心中暗道:“我宁愿找你打架,也不愿听你唱歌。”

    第 十 一 章 香 车 美 人

    希平驾着马车慢悠悠地出了城,而车上的冷如冰仍然用纱巾蒙着脸。

    希平按照冷如冰吩咐的方向和路线赶着马车,但他不知道里面对他指手划脚的女人就是他想一见却没见着的艺妓冷如冰,若他知道了,不知他会怎样的火光。

    马车里的冷如冰却是知道这在外面驾车的男人,就是那天差点把她给气得半死的混球黄希平,她指名道姓要他随行,就是为了整他一回,却不料雷勇只派他一个人来护送他,简直是在跟她开玩笑。就凭这混蛋能对付得了地狱门的众多高手?

    雷勇也未免太高估他了!然而,最使她后悔的是,她当初就不该向雷勇建议让这个人来护送她。

    自从出了城门不远,这混蛋加三级,竟然大唱其歌,她在里面抗议了好多回都没效,反而使他更得意,还叫她仔细地认真地听他唱歌,自夸是歌神再世!

    于是,一路上歌声烂烂……她此时真恨自己为什么要长两只耳朵。幸好,他终于唱得喉咙沙哑了,回头对她一个劲地道歉,说什么今日未能让姑娘听得尽兴,明天再把他最得意最经典的歌曲唱给姑娘听。

    晚上到得一个叫石头镇的小镇,希平说要住宿,冷如冰觉得离凤仙城还不够远,怕地狱门的人追上来,所以让他继续赶路。

    希平因为昨晚与雷凤疯狂了一整晚没得睡,觉得很困,不想再赶路,但又拗不过冷如冰,只好趁着月色继续赶路。起初还听到他不时地吆喝几声,后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马也停在路中不走了。

    冷如冰觉得奇怪,叫了几声他的名字,却听不到他回答。于是下了车厢一看,这小子竟然靠在车厢外面睡起大觉来了!

    她在黄希平耳边大喊了几声,他一惊而醒,看到一个蒙面女人站在面前,不禁说道:“喂,你是谁?在鬼叫什么?”

    冷如冰道:“我叫你赶车,你却在外头睡大觉,你是什么意思?”

    希平一听声音,果真是车中的女子,一瞧此女竟然只比凤儿矮一点点而已,是个极其高挑的女人,身段美妙之极。可是,她为什么要蒙着脸呢?

    大概是她的长相有点对不起人吧!他想。

    冷如冰见他只顾打量自己,对她的问话不答不理,怒道:“你哑了吗?”

    希平笑道:“你这是明知故问!我为你唱了半天歌,喉咙当然有点哑。本来准备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继续为你免费献上我的经典名曲,你却让我连夜赶路。唉!我这段日子为了练刀已经睡眠不足了,昨天又为了去妓院的事被他们折腾一天,到了当天晚上又和凤儿打架到天亮一夜没睡,今日又忙活一天,你叫我怎么不睡?”

    冷如冰听了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反正是无可奈何,对自己最初的决定后悔不已,现在不知是自己在整他,还是被他整了。

    她道:“前面不远就是田东镇,那里有客栈,我们到了那里再投宿。”

    希平把马车停在一间叫“福来”的客栈门前,不等冷如冰吩咐,就跑过去敲响那已经关紧了的门,口中大喊道:“店家,生意来了,开门啊!”

    整个客栈的人都被他吵醒了。

    一个店小二模样的青年开了门出来,看到面前这个拿着一把刀的雄伟男人,心中不禁一阵害怕,以为是哪来的强盗,颤颤地道:“客官,你要干什么?”

    希平没拿刀的右手敲了一下他的头,道:“当然是住宿了,问得这么多余!”

    店小二心下一安,道:“请问客官要几间房?”

    希平道:“两间。”

    店小二疑惑道:“两间?”

    希平把身体一让,小二看见他后面蒙着脸的冷如冰,顿时醒悟道:“好、好,请两位客官跟我来,你们的马车自会有人照料。”

    希平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在进入房间的前一刻,他对冷如冰道:“如果有什么事叫一声,我就知道了,但若没什么重要的事,最好不要叫我,我要睡个好觉,明天也好唱歌给你听。还有,我想问你一下,你睡觉的时候是否也戴着面纱?”

    冷如冰寒声道:“不用你管。”

    希平大笑几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头栽到床上就睡了。

    躺在另一间房的冷如冰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她为了取得施竹生手中的“地藏丸”,不惜从蝴蝶派的所在地花锦城来到凤仙城,用武力和金钱相结合的手段制服了群芳楼的老板,使自己成为群芳楼的一个挂名艺妓,并且设下三关,让自己的声名在这一带大振,就是为了引起施竹生的注意。

    娘说过,地狱门的武学讲究的是“绝情”两个字,但是要练成他们地狱门的至高武学“地藏之气”却又需要女人,所以他们一般都会从妓院里找寻未开苞的极之女或是用其他恶劣的手段来促成他们的武功。

    她知道自己的声名一传到施竹生耳中,他一定会来查看她这位“卖艺不卖身,大设三绝关”的神秘妓女的,可是她想不到施竹生早就查清了她的来龙去脉。

    如今她虽是取得了“地藏丸”,却已暴露了身份,致使无法安全撤离凤仙城,才求到了雷勇。

    然而,雷勇却只派一个黄希平来护送她,使她莫名其妙。最恼人的是这混蛋一点点的危机感也没有,半天下来只顾大唱其烂歌--实在是烂得叫人无法忍受,他却说明天要再为她尽情演唱?!

    冷如冰想到这里,就没心情入睡,几乎一整晚都在想着怎样才能让希平不再唱歌。在她的思想里,现在的希平比地狱门还要恐怖,悔不当初啊!

    “黄希平!”

    冷如冰在希平的房门前喊了好几声,希平房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混蛋睡得像死猪一样,昨晚还信誓旦旦地说有事叫他,一叫就醒!现在她已经叫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真想丢下他自己上路,但又找不到一个适当的车夫--这人虽烦人,却总还能当车夫使用。

    “黄希平--”冷如冰加大了音量。

    里面传来希平懒懒的声音:“嗯!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吗?”

    冷如冰身前的门突然开了,眼前出现赤着上身的希平,那强壮的肌结实得惊人,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

    她不得不承认这混蛋有着外貌与体形的高度完美,然而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有着可笑的格和行为呢?

    虽然她一直都警告自己不得喜欢上男人,但此时她那冰冷的心窝也不免有一丝丝的动摇,面前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养眼!

    她强使自己的语气继续保持它原有的冰冷,道:“把衣服穿上,别丢人现眼!”

    希平揉了揉那未睡醒的双眼,道:“会吗?我觉得如果我到大街上跳脱衣舞的话,一定会有许多少女捧场。”

    冷如冰觉得被他打败了--这人可不是一般的混蛋!

    她进入房里,当他关好门时,她道:“为了隐藏行踪,我要替你易容。”

    冷如冰为希平易了容,把镜子拿到他面前,他一看,大吃一惊,里面那个丑陋的中年人就是自己吗?

    “臭婆娘,你把我俊美的脸搞成什么样子了?赶快替我变回来,不然老子宰了你!”希平双手抓住冷如冰的双臂,把她举到半空中,朝她大吼道。

    冷如冰冷冷地道:“放下我!不然你一辈子也别想恢复你的容貌,这是我的独门技术,没有我的化解是不行的。”

    希平只得放下她。

    冷如冰不停地用双手轮流拍打被希平的脏手抓过的地方,这家伙,竟然抓得她这么痛!

    希平对她百般哀求,要她恢复他的容貌,只要恢复他的容貌,叫他做什么都行。

    冷如冰却知道他说的话只能信十分之一,其他九成可能都是假的。她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对此点却是了解的。

    所以,她说只要到了长春堂,她就会替他恢复容貌,而在此途中,一切得听从她,若有半丝违抗,就让他长久地拥有这副相貌。

    她给他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从此不得在她面前唱歌,希平只得答应了。然而他一时间改不了,有时还是会不知不觉地哼出一两句,却突然想起冷如冰的警告,立即把下面那一句即将要随口而出的歌词硬吞到肚子里,憋得他满肚子的气。

    冷如冰很是满意自己的壮举,她昨晚几乎一晚没睡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既能让希平乖乖地听话,又可使他不太引人注意。

    天知道这混蛋那高大的体形就够引人注目了,再加上一副俊俏得不像话的脸庞,不说女人,就是男人见了也免不了要多看几眼,还谈什么隐藏行踪?

    为了安全起见,更是为了整希平,冷如冰替他改名为黄牛。

    希平对此抗议不已,却敌不过冷如冰,抗议无效!冷如冰依然叫他作黄牛,而且说他壮得像头牛,现在这副模样更是丑得像头牛,非常配“牛”这个字。本来想叫他作大水牛的,他却死也不让她替他改姓,还说他村里的一个手下败将就是叫水牛,他怎么能和自己的手下败将同名?

    没办法,他只得承认自己是黄牛了。

    后来,冷如冰为了叫得顺口,更要他难堪,干脆叫他作牛郎,他气得呱呱叫,忽然又大笑起来,说我既然是牛郎,你就是织女,咱俩天生一对,今晚是否一起睡?

    冷如冰听了他的浑话,恨不能把他的嘴撕了!再次威胁他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就不替他恢复容貌。

    希平立即用手把嘴巴捂得紧紧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飞出几句漂亮的话来让她受不了。

    再后来,冷如冰既不叫他黄牛,也不叫他牛郎了,简单明了地叫他作“阿牛”,他才没表示多大的意见和抗议。

    于是,冷如冰从此便只叫他阿牛,希平被她叫得简直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只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阿牛,这么老土的名字竟然用在他这位大帅哥身上,简直是玷污了他。

    他也不去照照镜子,现在的他是怎么个模样!

    希平给冷如冰当了半个月的称职车夫。虽然偶而会在赶车时打打瞌睡,放任马车让马拉着乱走或是停在路中,但每次没睡多久,好梦才刚开始就会被冷如冰叫醒,再度睡眼朦胧地继续赶路,到了晚上,两人就会各自要了房间,休息一晚,隔天便接着继续旅程。

    这段日子里,希平还是对身边的女人知之甚少,只知道她是个身材绝好的女人,有着一双美丽的眼睛,还有一块讨厌的面纱让他无法看清面纱背后的脸容,他有些好奇,却并不是十分强烈,只是对于未能唱歌耿耿于怀。

    这一日,他们来到“火云山”的山道上。

    山道不大,刚好过得一辆马车,两旁的树木很是茂密。

    冷如冰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对外面的希平道:“小心了,我感觉到有人正向我们靠近。”

    希平这段日子虽然天天赶路,见到许多新奇的东西,但总不见有人来劫镖,使得自诩高手的他很是烦闷,此时一听终于有贼人看上他车中这位没脸见人的女人,高兴得不得了,心中暗呼:“过来呀!快过来抢这女人,让老子大干一场。妈的,不得唱歌,又没架可打,整日对着一匹马和一个冷冰冰的女人,快把人给闷死了。”

    然而,冷如冰口中的贼人没有出现,希平有点失望地道:“你不是说有人靠近吗?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你所说的人出来?不会是他们比蜗牛还爬得慢吧!”

    说罢,他回头朝马车里的女人“嘿嘿!”地笑了几声,转头正想吆喝马,却见前面站了十多个持剑的大汉,连忙止住马,大喊道:“喂,你们是什么人?是否要来抢车上的女人?”

    那群人想不到这家伙如此直接,连冷如冰也想不通他这是什么意思,竟然直截了当地问别人要不要抢他车上的女人。

    人群中站出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大汉,向希平抱拳道:“这位大哥,我们的确是为车上的姑娘而来,想请那位姑娘与我们少门主一会。”

    希平明白这群人的少门主认识这女人,大感好奇道:“你们少门主认识这女人?他是谁?”

    那领头的大汉道:“我们主人是地狱门的少门主施竹生。”

    希平不待他说完,大手一挥,喊道:“去、去,别人还可以商量,什么是畜牲死畜牲的,老子在群芳楼还没找他算帐,他既然敢来抢我的女人,叫他自己过来,我和他还有一架没打。”

    冷如冰刚开始听了他的话还觉得好笑,待听到“我的女人”时,差点要跑出来掴他几个耳光--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人了?

    那群人听了也不生气,领头的又道:“我们公子有事未能前来,让我们先来请这位冷姑娘。”

    希平烦了,道:“要么就放马过来,要么就让路,别***唠唠叨叨地挡路。”

    领头的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兄弟们,去请冷姑娘到地狱王府做客。”

    希平提起身旁的烈阳真刀,跳下马车,就迎了上去。一把刀在人群里乱劈一通,虽然也霍霍生风,却没有杀伤力,砍到别人的剑时也砍不出一个缺口来,不料还被那头领一脚往他小腹踹去,把他踹飞落到一旁的大树底下。

    希平爬起来一看,马车已经被打的稀巴烂了,马也不知惊跑到哪里去了。而冷如冰正与那十七个大汉交手,看来游刃有余,他便靠着树干坐在那里闲悠悠的看着面前激烈的打斗,就好像打斗的人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不过是一名观众而已。

    冷如冰使的是“落花无情剑”,只见她从空中飘下,手中的剑挥出朵朵剑花,看起来果然如落花,罩向各人的头顶。

    听得一片碰剑之声,即有几个大汉躺倒在地,而冷如冰仍像落花一样飘零,寻不着她的身影,却忽然间出现在某人头顶、面前、背后、侧面,冷不防地给人一剑,那人也就应剑而倒,再也起不来了。

    一刻钟不到,十七个已经倒下八个,头领突然朝面前的冷如冰虚挥一剑,急退下来,向场中大喊“兄弟们,点子硬,撤!”,便带着众人往树林里钻去,转眼不见踪影。

    走不了的是地上的尸体,所谓的“无情剑”的确是每一剑都无情得要人命,因而中剑者就成了地上的躺尸。

    希平不忘拍掌道:“好、好!早知你有一两手,就不用我这高手出马了。唉!他们也都怕了我,都不来找我打,害得我不好意思欺负他们,只好在一旁看你们打了。不过,你也未免太过份了,打架就打架,何必杀人?”

    冷如冰看着坐在树底下的希平,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本来是要他保护自己的,想不到事到临头反而是自己保护他,他却躲到一旁看戏。拍掌叫好之后,还充正义来埋怨自己不该杀人。

    当初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是高手,还说他的实力不可忽视?她真怀疑当时自己是瞎眼了。

    而自己在刚才打斗时,每动用真气,便觉得寒气侵入,看来“地藏丸”的寒已经发作了。这该怎么办?

    若这混蛋武功可以,不用自己出手的话,那还可以撑到长春堂,再行医救。可是这混蛋连几个虾兵都对付不了,看来自己若不死,也只有被施竹生作贱的份了。但自己宁愿被面前这个混蛋糟蹋了,也不愿让施竹生用自己来修练“地藏之气”。

    想到这里,她突然一惊,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哪个男人都不能进入她的身体,若实在没有办法,她就一死了之。

    冷如冰道:“你再啰嗦,我连你也杀了。”

    希平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走到她面前,道:“你真是现实,没有马车就想把我这个车夫杀了灭口。”见她不言语,又道:“我不当车夫,可以当你的保镖。”

    冷如冰看定他,道:“你?保镖?刚才你保到哪里去了?”

    希平搔搔头,看看路的两端--哈,没人!又回眼看着冷如冰,双手一摊,道:“我见你打得上瘾,不想抢你的生意,让你威风威风,你还怪我?”

    冷如冰看他说得脸不改色气不喘的,暗忖:“这人可不是一般的脸皮厚!”

    希平道:“没了马车,现在怎么办?”

    冷如冰道:“过了这山林,就是‘竹山镇’,以后还有几天的大道要走,到了镇上再买一辆马车,你仍然当回你的车夫,至于要你来保护我嘛!我想都不敢想。走吧!阿牛!”

    希平在她背后虚掷一拳,再朝前虚空踢了一脚,心下狠狠地道;“你这臭婆娘,又叫我阿牛!有日叫你知道我的厉害,让你叫我亲哥哥!”

    第 十 二 章 为 你 流 血

    希平和冷如冰在夕阳未落之前,到达竹山镇,在有缘客栈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又要了一桌饭菜。

    两人在等待饭菜时,心中各有所思。

    冷如冰想到行踪已被地狱门发现,后面的路就更难走了,躲是躲不掉的,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实在不行,只得一拼。

    她自己今天一阵打斗,只觉得寒气沿走全身经脉,现在虽无什么大碍,但已证明施竹生所说的话不假,以后可能就会像他所说的越来越冷,到最后冷得不能再动时,还不是让他手到擒来?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有叫这混蛋一刀把自己了结了,不然,若落到施竹生手里,她真是没脸活了。

    此去长春堂至少还得用上一个多月的时间,路途遥遥、危险重重,而对面那家伙却以为我们是出来旅游的,整日东张西望、心不在焉,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可能还嘻皮笑脸的,看来自己是真的没救了。

    希平趴在桌上,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冷如冰,心想,她怎么会与施竹生有纠缠?刚才那些人叫她“冷姑娘”,她也是蒙着脸,会不会是雷龙口中的那个冷如冰?

    只有她与地狱门那个死畜牲有些瓜葛,毕竟,雷龙从那姓冷的女人房里出来后,施竹生与她在房间里发生过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没错,她一定是那个臭屁的妓女冷如冰!

    希平想到此处,得意的笑容出现在他那易了容的扭曲丑脸,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群芳楼那个臭屁的妓女!”

    所有吃饭的人都停止了咀嚼,含着一口饭菜在嘴里,扭脸呆看着冷如冰,眼睛里明显地出两个字--妓女?

    希平提刀站起来,凶神恶煞地吼道:“看什么看!即使是妓女也没你们的份,她是老子一个人的妓女。”他现在的丑面孔配上高大的身躯,确实能使人心生怯意。

    冷如冰眼中寒光一闪,走过去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怒道:“你再胡说八道,别想我替你恢复容貌。”

    希平看着冷如冰上了二楼,往房间走去,才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朝她大吼道:“臭娘们,你不吃饭了?”

    冷如冰不理他,走进房里,心下一伤。

    她为了练成“寒冰禅”,不惜到群芳楼假扮妓女,让施竹生看遍遍了全身上下,本来就不舒服了,今又被那混蛋重提此事,更大声宣言她是他一个人的妓女?!

    不知怎的,谁说她是妓女都行,她就是不能忍受这个混蛋说她是妓女!要知道她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只不过是在群芳楼借住了几天,却被他……

    希平看着冷如冰进入房间,想起她以前吃饭都是在房里或是在车厢里,从来没有在外面吃饭的。

    也是,蒙了脸,怎么吃饭呢?只好到了房里,解下面纱才能吃的了。于是,他叫小二把饭菜送到她房里,并交待她先吃,等她吃完,再叫他吃。

    希平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心想自己也太过份了--人家做妓女本来就够伤心的了,自己却还要刺激她。想着想着,真怨不得她给自己一巴掌了!

    而后,又想到他的凤儿,虽然一开始对他凶巴巴的,但后来变温柔了,最后还百依百顺。尤其是想到那一晚她的好,心里就欢喜,就不自觉地微笑。最后竟在这香甜的微笑中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得有人在叫阿牛,原来是冷如冰叫他过去吃饭。

    于是,希平来到冷如冰的房门前,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

    冷如冰看见希平进来,扭头不去看他。

    希平看到桌上的饭菜没动多少,显然冷如冰没吃到什么。他一把坐下去,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那吃相比他此时的脸还要难看。

    正吃得起劲时,听得冷如冰大叫一声“有毒”,她便倒在床上不动了。

    希平大吃一惊,跑到床前坐下,把她抱在怀里,解开她的面纱,看到她那张绝美的脸苍白得要命,连忙叫唤她,她却像死了一样,没有了任何动静。

    希平心想,这次完蛋了,我也吃了那些饭菜,不用多久也要像她一样死去了。

    此时,他想起了他的凤儿、他在环山村的父母和伙伴,还有雷龙和四狗两个难兄难弟,后来又想到了多年没见面的弟弟和妹妹,更是悲从深处来。

    然而,过了许久,他还是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不禁又有些欢喜了。

    嘿,为什么我没有中毒?不会是我不惧毒吧!我怎么会不怕毒呢?唉!想不明白。但是,既然我天生不怕毒,按照老爹教的那一点基本常识,我的血应该可以解毒吧?看来是不会错的。

    嗯!像我这样的天才人物怎么会错呢?可是要割耶--没办法了,又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又没有解药,只好忍痛施舍几滴血给她了。

    一念至此,他就想抽刀出来,但旋即想到他的刀太钝了,割不下还不要紧,就怕要一割再割会很痛,于是他就把冷如冰的佩剑抽出来,看了看那亮闪闪的剑身,皱了皱眉,闭上双眼,用剑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一划,一点点痛,血就流出来了。可是没几秒钟,血又自动地止了。

    妈的!要它流的时候它不流,不要它流的时候被别人轻轻一掌就打得满嘴是血!

    他大是气恼,拿剑使上了一点小劲划深了伤口,把剑一丢,取来一个干净的碗,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撑开左手手腕上的伤口,免得它又不识好歹地结合起来。

    直至流了半碗血,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好不容易才打开冷如冰紧闭的双唇,把那半碗血灌了进去。

    他衷心的祈祷:“但愿你能因为我的舍己救人而感动得活转过来。”

    他死眼盯着冷如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看见她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心中欢呼不已--嘿,我果然是天才!

    冷如冰“嗯”的一声,睁开眼睛来了,那一双美丽的眸子幽幽地看着希平。

    希平大是欢喜,俯首下去猛的亲了她一下,喊道:“谢天谢地,你醒了!”

    冷如冰突然被希平亲了一口,心头一震,知道自己脸上的面纱已经被他解开了,且发觉自己此时正靠坐在他的怀里,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怀抱,冷冷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希平知道她要问的是他有没有趁她昏迷之后,做了一些什么不道德的行为。

    看到她恢复了原样,他也变得轻松,答非所问地道:“没做什么,见你脸上没血色,所以让你喝了半碗血。”

    冷如冰忽然觉得一阵血腥味留在自己的嘴里和喉咙里,惊得忘了质问希平的不轨行为,瞪着他道:“你给我喝谁的血?”

    希平把左手举起来炫耀似的扬了扬,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她,道:“我的,感动吧!”

    冷如冰没有因此感动,只感到一阵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只好作罢。

    她盯住希平许久,道:“你的血能解毒?”

    希平自夸地道:“我是天才嘛!”看见冷如冰露出不悦之色,才又转口正经地道:“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见自己没中毒,就让你喝我的血,心想或许有用,不料真的灵光。”

    希平哪里知道他幼时遇到的千年血蛇是万毒之首,他所吞食的内丹当然具有解万毒的功效,他既然消化了它,自然成为万毒不侵之体,生养出来的血自然也有解毒的功效,但这血别人喝了,那解毒的功效却不能长久留存,只能当作一次解药而已。所以,下次若冷如冰再中毒,他就得再割手碗“自杀”一次,有够惨的。

    冷如冰见希平色迷迷地盯着她看,心中有气,怒道:“你看够没有?”

    希平下了床,走了两步,又回头走到床前,俯身下来,双手撑住床板,更是死劲地盯着她的脸,直看到她冷冰冰的脸起了红晕,才嘻皮笑脸地道:“还没有。”

    冷如冰拿他没办法,脸色一冷,道:“你不嫌看脏了眼吗?”

    希平记起这是他在群芳楼说的一句话,如今却被她拿来反咬他一口,实在是自己挖的陷阱自己跳下去,幸好他的脸皮是刀枪不入的。

    他好整以暇的道:“脏就脏了,先脏个够,等会儿再洗干净,不就行了?”

    冷如冰说不过他,把面纱重新挂到脸上,希平看了一阵失望--唉,美人的脸不是生来给男人看的吗?

    此时,听得外面有轻微的动静,两人心中一动,冷如冰立即躺倒在床上,希平也顺势躺到地上,装成中毒的样子。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今天撤离的那九个汉子,头领的道:“你这娘们,虽然有几手,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现在中了我的‘无色无味五更天’,看你还能撑多久!睡得可真香,若没有我的解药,再过一个时辰,你就永远沉睡了。等我把你交给公子享用之后,公子把你一甩,我们兄弟还不是一样骑在你肚皮上?”

    九个大汉无所顾忌地哈哈大笑,笑声中,忽见床上本该中了毒不能动的冷如冰睁开眼,从床上弹飞起来,朝他们飞扑过去,十纤纤玉指出十道淡淡的白色雾气,直透入九人的身体,头领中了两道。只见中指的九人,好像一下子从南极走到了北极,身体不停地打颤,犹如置身于冰窖。

    冷如冰重新飘落到床上坐好,道:“我不想在这里杀你们。唯有让你们回去受够活罪再死去,方能泄我心头之恨!中了我‘寒冰指’的人,若没有内力深厚之人替你们逼出寒气,你们只有死路一条。我想,你们的公子是不会浪费内力为你们运功驱寒的。”

    不等她说完,九个大汉已然从房间消失。

    蓦地,冷如冰觉得身体一阵寒流入侵,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本来就不能再运功,如今一气之下运起了“寒冰禅”、施出了“寒冰指”,使得她体内的寒气加剧,她感到越来越难抵抗得住寒气的侵袭了,难道她真的要……

    希来从地上起来,看了看她,走出房门,不一会儿,又拿着他的刀走了进来,说:“以后我们在一个房间,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我担心他们用毒,不声不响地把你偷走了,我不怕毒,他们奈何不了我。”

    冷如冰强烈抗议,他又说:“你虽然像天仙一样,我也很好色,但是,你放心,在去长春堂的路途中,我是绝对不会动你的,因为在这段时间,我的任务是保护你而不是泡你,要泡你也得等我完成任务。到了长春堂,你再提防我吧!美人儿。”

    冷如冰一想,自己的面纱被他解开过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既然他如此说,也就随他。反正这混蛋要做的事是谁都无法阻止的,而且这混蛋有时候也是有点用途的--当然不是指当车夫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会相信希平的话,也许是因为他说这些话时,眼神中闪过的那一抹坚定--就在那时,她又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完全可以保护自己。

    翌日,他们又买了一辆马车,虽然没有前一辆豪华稳当,也将就着赶路了。

    两人的心情本来都很沉重,可是连续几天不见地狱门有行动,希平的心也就渐渐放松下来,完全不再把遇袭一事放在心上,依然像以往一样边驾车边睡觉。有时想找冷如冰这美人儿聊几句,她却越来越不爱理人,最后连话也懒得跟他讲。

    希平见她如此,想起她在群芳楼也是这么臭屁,心头一火,又在心里头骂了好几遍他那一句名言--不就是一个妓女吗?

    当然,这句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并不是怕冷如冰再给他一个耳光,而是怕她被气死了没人替他恢复他的帅哥模样,同时也觉得这样一个天下少有的美人死了未免可惜,所以他把很多的心里真言都憋在肚子里。

    实在憋不住了,便屁股一撅,从屁眼里说出一句又响又臭又简单的语言,使得坐在车厢里的美女感受到他强烈的意见和不满,从而怕怕地躲在车厢里一只手掩住鼻子和小嘴,另一只手不停地往脸的两边使劲地煽风。

    自从那晚之后,再也不见地狱门的踪影,冷如冰却丝毫也不敢放松。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冰冷了,不知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下次若再遇到地狱门的狙击,也许已经没力气动手了!

    冷如冰隐隐觉得,地狱门是想等她冷得动弹不得再出手制服她。那时,凭外面那个混蛋,只怕不管用!

    她总是想不通,他到底是假装武功臭烂,还是本就不会武功。看起来是不会武功,但在群芳楼时,又怎么能够一招打败地杰呢?这是不可争论的事实。

    是的,她实在想不通这个男人--有时像个无赖,有时像个小孩,有时又像个英雄。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不畏毒,难道他的血是解毒的灵药?!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给自己带来的是幸运,还是灾难?

    他说要保护她,他真的能保护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