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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 章 地 狱 血 战

    黎明前的黑暗。

    大地一片漆黑。

    徐飘然发出了总攻的指示。

    草原在沸腾。

    大地在震撼。

    半个时辰後,八百多人接近地狱门。

    也接近了死亡。

    等待已久的地狱门武士还未出来之前,无数箭枝已朝武林四大家的攻战者去,刹那间,武林四大家和远扬镖局的人伤的死的不知多少,惨叫声怒骂声一片。

    死亡的威胁,来自无底的黑暗。

    箭雨过後,地狱门的武士汹涌而出。

    地狱门的墙头上火把点燃。

    惨黄的火光中,两队人马在拚杀。

    火光、剑光、刀光、血光。

    死亡之光。

    彷佛光明与黑暗的混战。

    时间在斗杀中去得快而又残忍。

    黎明的曙光终於来临。

    两方之间的战斗变得炽热化。

    地狱门前血流成河,横尸遍地。

    徐飘然和天风双娇杀得最是兴起,天风双娇见人就杀,徐飘然却对上了五行鬼中的火鬼、木鬼与水鬼三人。

    由於金鬼、土鬼被杀,所以剩下的三鬼对武林四大家的人恨之入骨,出招狠毒而不留馀地,使得像徐飘然这种宗师级的高手一时也无法奈他们何。

    独孤诗为报杀夫之仇,也是不遗馀力,但苦於自己的武功不高,几个武士就把她缠住了。

    独孤明为了照顾妹妹,从战斗伊始,便没离开过独孤诗五步之外,替独孤诗挡了许多危险,他毕竟是武林公子,一般的武士岂是他十招之敌?

    华小波依然是老样子,被从後花园爬起来的地杰拿棍追著打,本无还手之力。

    地杰自从被希平打昏後,直至刚才方醒过来,一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来不及思考,就直朝门前杀来。刚巧遇上华小波,追打多时,岂知无一棍有效,气得他火冒三丈,昨晚被希平打过的头又隐隐作痛了,呱呱大叫,像发了疯的婆娘追著老公打一样,有一种不把华小波的腿打断就誓不罢休的决心。

    天杰就比地杰幸运多了,对上天风双雄,和程氏兄弟拚个平手。

    神刀四花中,除了不能来的野玫瑰,其他三花和天风三英这六个美女杀手,把地狱门的武士搞得眼花了乱,头昏脑胀,迷迷糊糊间就到了黄泉去做真正的地狱武士了。

    真是做鬼也风流!

    四狗、雷龙、赵子豪、赵子威、黄大海五人合斗施竹生,依然只是和施竹生打个旗鼓相当。

    这并非五人的武功与施竹生相差太远,而是施竹生所施展的绝情轮回道有种森诡异的气氛,剑势中挥出许多可怕的魂和死亡的气息,使得五人的气势削弱了许多,发挥不到平时的一半。

    若非有四狗的霸王枪之阳刚和赵子豪的盘古裂天刀之豪气,抵消一些施竹生剑中生出的地狱之气,五人可能连平时的五成功力也无法施展出来。

    雷龙一把游龙剑。

    赵子豪一把裂天刀。

    赵子威一对日月轮回刀。

    黄大海一把长生剑。

    四狗一把霸王枪。

    对抗著施竹生的绝情轮回道。

    其他的人都在他们三步之外,本无法进入他们的打斗圈。

    生命在这种无谓的争斗中变得轻贱。

    死亡对於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游戏。

    忽然一声惊叫发自於华小波之口──虽然他闪躲的功夫一流,但在这千多人的战场,终於因为许多无心之人的碍手碍脚,他一个不小心,未能躲过天杰刺往下盘的一剑,被刺伤左大腿,他在右脚单飞出去的同时惨叫出声,眼看著就要被追击过来的天杰一剑了结。

    情况危急,离华小波最近的四狗和赵子豪连忙回身朝天杰追击。天杰感到身後杀气大增,顾不得伤害华小波,猛然回身格挡,但哪能挡住两大高手的全力一击?

    天杰脸色死灰,闪躲已经来不及了,赵子豪的裂天刀气从他的颈项劈过,四狗的枪刺穿了他的心脏,刹那间,天杰身首异处,血涌暴现。

    而施竹生这一边,由於两人的同时退出,使得他的绝情轮回道的气势大增,剑势一变,在瞬间挥出八十七剑,伴随著寒的剑气和鬼魂的形象朝其他三人逼来,三人的气势为之一减,心寒胆战,感到无从招架。

    黄大海挡住了施竹生的三十九剑,不得不抽身急退,而雷龙和赵子威却是退无可退。

    各挡了施竹生二十四剑後,雷龙右臂被剑刺中,剑落地上;赵子威的右膛被剑划出一道二十多厘米长的伤口,已无力再战。

    与此同时,四狗和赵子豪转身挡住了施竹生的乘胜追击,黄大海也退而复返,三人重新又与施竹生激斗一起。

    只是,败迹已呈。

    施竹生笑道∶“看来你们今日是有来无回了。”

    黄大海道∶“未必。”

    四狗破口骂道∶“**你妈!”

    施竹生大怒,剑势大增。

    一声狂吼,振奋人心。

    四狗狂喜道∶“是希平!”

    不错,是那混蛋。

    希平抱著一三米长的大木柱从地狱门冲了出来。

    他从尤醉房里出来後,便直奔这里,一时没有武器,便把房子的顶梁柱硬生生推倒,抱著这大柱梁就闯过来了。

    只见他的大木柱左右横扫,把围击上来的地狱门武士击飞两旁,无人能近其身。

    他直冲向神刀三花和天风三英,六女正围成一个圈,保护著圈里受伤的脆弱男人赵子威和华小波──雷龙虽然受了伤,但并不脆弱,他重新捡起剑交至左手,仍然与地狱门的死士拚死血战。

    华小波大喊道∶“姐夫,你的刀太重了,害我行动不便,被那死鬼天杰刺中,现在还给你,接著。”

    希平将木柱左右横扫了两下,同时朝被施竹生逼得无力还手的三人道∶“你们退开,死畜生让给我!”

    他手中的木柱脱手而出,直往施竹生的面前急撞过去,同时回身接住华小波抛过来的烈阳真刀。

    施竹生倒退一步,闪开撞击过来的木柱,这木柱直撞向墙壁,穿壁而过。

    众人不得不惊叹希平的神力!

    希平喊道∶“死畜生,你是否敢与我单挑?一战定输赢!”

    施竹生傲然道∶“有何不敢?”

    希平笑道∶“你割了****之後,反而比以前更有种了,现在我觉得你可爱多了。”

    施竹生道∶“过奖!划出道儿来吧!”

    希平道∶“既然是一战定输赢,你我先叫他们停战!妈的,打架没有人旁观加油怎麽行?”

    施竹生道∶“好!”

    两人同声大喊,声震百里,把所有在场拚死拚活的双方武士都震住了,全场刹那间变得很静,针落可闻。

    已杀死火鬼和木鬼的徐飘然,正想一掌击碎水鬼的天灵盖,听得两人喊停的宣言,只好暂时放过水鬼,飘落到希平旁边,责问道∶“黄希平,你是什麽意思?”

    希平懒懒地道∶“没什麽意思,只是不想看见更多的人死去。”

    徐白露哂道∶“想不到你还有一副好心肠,哼!”

    希平笑道∶“如果不是我的心肠好,的小肚子里早就有了我的种了。”

    施竹生言道∶“我赢了,你们立即从我面前消失。”

    徐白露哼声道∶“你输了呢?”

    施竹生道∶“我若输了,就把雪儿还给你们。”

    徐飘然冷然道∶“你杀了我唯一的儿子,想这麽便宜了事?”

    施竹生冷笑道∶“你待如何?”

    徐飘然道∶“我不但要你的项上人头,还要灭你全族。”

    施竹生怒极反笑道∶“你有这本事吗?你们八百多武士已经躺倒一半,而我们还有七百多名英,再斗下去,败的必然是你们,我是看在黄希平的份上,才给你们一个机会,别忘了这是地狱门!”

    徐飘然怒道∶“我们手下见真章!”

    希平突然打断他们,道∶“我答应你!”

    徐飘然道∶“黄希平,你真要一意孤行?”

    希平道∶“究竟是谁一意孤行了?是我吗?我看这可不见得,应该是你吧?你问问我们带来的人,看支援谁的人多。如果支援你徐堡主的人占绝大多数,那麽,你们慢慢打,我昨晚睡不好,想睡觉了。”顿了一下,又道∶“乾脆我来替你问他们吧!喂,大家注意!支援我和死畜生比武定输赢的,请举起你们手中的武器!”

    声落时,武林四大家有百分之七十的武士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他们都与地狱门没有直接的仇恨冲突,能不拚命当然是最好的了。

    徐飘然脸色大变,却也无言。

    希平对施竹生道∶“该我们了。”

    他上前三步,刀已出鞘。

    所有的人,不管愿不愿意,都让出了足够宽阔的场地。

    希平和施竹生对峙在场中。

    施竹生剑指西方,左手两指合并成剑指著地心,眼睛闪烁著令人颤抖的寒光,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

    希平刀出成魂,刀身吞吐著暗红的光芒,雷声隐隐。对於面前涌现的鬼魂一样的幻象,他没有半丝的畏惧,他的眼睛还是一如往常,逼出若笑非笑的光芒,整个人彷佛俊美的魔神,散发著迷人而又可怕的魅力。

    所有的人都屏息期待。

    施竹生尖啸一声,剑回抽划出一个骷髅的恐怖形象,这骷髅又突然爆炸开来,寒光点点洒向希平。

    希平大喝一声,雷声撕空,刀在前挥出一片火云,火云也突然爆发出去,迎上施竹生的剑芒。

    雷鸣中,一片刀剑相击声,希平的刀招既使出,便无停止之势,一刀快过一刀,沉重而有劲,每一刀都砍在施竹生的剑锋上。

    施竹生惊恐万分,心想希平这个男人也真神奇,竟然不惧怕他的绝情轮回道特有的幻觉效果,每一个魂到了他的身前都突然粉碎,若非自己的剑快,且手中又是难得的宝剑,怕早就被他砍成十段八段了。

    希平也感到艰难,他的刀招是只攻不守的,以前他与人对敌,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对手击败,并不像现在这般久攻不下。

    施竹生的剑自有其厉害处,即使希平不惧怕那些虚幻的鬼影,施竹生的剑所透出来的寒气也能使他的动作为之滞慢,若换了别人,早就被这寒之气冻结经脉而死了。而施竹生最厉害的是他的剑招守得滴水不入,恍似一道剑墙,希平本无法砍到他。

    施竹生至此才明白为什么他每次出招前都给人一种压迫感,因为希平的雷劫神刀以攻为主,一往无前,让人感到其势不可挡,他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使刀的人,每一刀都是那麽迅猛且含著雷霆万钧之势,若非天生神力而体力和耐力都惊人之极的人,是绝对无法使出这种刀法的。

    这是一种绝不会败的刀法。

    在这种刀法面前,只有你死我亡,或者两败俱伤。

    一旦停止攻击,使刀的人的命运就注定了。

    所以,只有死,没有败。

    施竹生忽然感到力不从心,已经有点难以支撑下去了,他的体力已消耗得差不多。他想要寻求反击的机会,却是无从反击,只要一个疏忽,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面前这个男人,此刻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看不出有丝毫的疲惫,彷佛越来越强猛似的。他几次倒而退,速度之快,无法想像,却还是被希平紧追不放,他只好打消退避的念头,决定铤而走险。

    就在希平瞬间砍出七刀,左右各两刀凌空三刀的同时,施竹生的剑挡了左右的四刀和凌空的两刀,在最後一刀砍落他头顶的时候,他的头一偏,手中的剑削往希平的手腕。

    希平不料施竹生会有此险招,若自己继续砍下去,必先中招断手,则这一刀对施竹生或许构不成任何伤害,但变招已是来不及。

    忽感手腕一冷,施竹生的剑已是到达他的手腕,他猛的弃刀抽手回来,同一时间,左脚飞脚而出,踹踢施竹生的小腹,把施竹生踢出五步之外,右手返回接住正掉下来的烈阳真刀,左手的刀鞘抛丢一边,双手执刀,雷电交加,竟然是刀之魄?!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刀之魄对敌!

    施竹生突然泄气道∶“我败了。”

    地杰道∶“门主,伤的可是他,是你胜了。”

    施竹生道∶“你不懂的,我说败了就是败了,想不到我施竹生千辛万苦练成的绝情轮回道,依然是败了。地杰,去把雪儿和柔云带出来,记得把雪儿的眼睛蒙上。”

    希平也不明白了,道∶“怎麽还没打完,你就认输了?”

    施竹生惨笑道∶“还用得著再打吗?”

    徐飘然趁机道∶“你既然败了,就该付出代价。”

    施竹生冷笑道∶“老头,我并非败在你手上,你别嚣张,我要杀你轻而易举。”

    徐飘然知道施竹生的确有这个能力,然而他岂能服输,怒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麽个轻而易举!”走前几步就欲与施竹生大打出手。

    施竹生讥讽道∶“人老了,别动肝火,很容易伤身的。”

    希平道∶“徐堡主,你若要和施竹生单挑,我是不会反对的,但得让我先把雪儿带走,你若要寻死也别著急。”

    徐飘然气得双唇发颤,几乎当场吐血。

    徐白露恼道∶“黄希平,你敢对我爹如此说话?”

    希平冷然道∶“妳要我怎麽说?”

    徐红霞道∶“我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希平看著这个与徐白露一模一样的美女,此刻她正用一双哀求的眼神回看著他,使他也生出些许的愧疚,不敢与她对视。

    希平转向施竹生道∶“我只要雪儿,并且要你以後不得再打她们母女的主意,其他的事我就不管了。”

    施竹生笑道∶“你真是一个彻底的混蛋。”

    希平道∶“我自己也有同感。”

    两人相视一笑。

    地杰已经把蒙著眼睛的雪儿抱了出来,他的身边还跟著一个灵般的姑娘,她那至美纯洁的眼睛看见地上的死尸,一下子呆了,脸色苍白。

    施竹生突然对希平道∶“我知道你什麽也不管,但到时你必定会手的,我斗不过你,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希平道∶“说吧!”

    施竹生看了一眼雪儿和施柔云,转脸向希平道∶“我希望你在照顾好雪儿的同时,也帮我照顾柔云,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把她也交托给你,直到她找到能让她依靠的男人之前,你都得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希平沉思片刻,道∶“我会的。”

    施竹生的眼中出一丝感激,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接著朝四周的地狱武士扫视了一眼,用著一种带著些许无奈却又轻松的语气道∶“从今以後,地狱门正式解散,从武林中除名。”

    说罢,施竹生手中的剑突然回刺,穿透了膛,口中喷出一股浓浓鲜血。

    众人料不到有此异变。

    施竹生坐倒在地。

    施柔云扑过去哭道∶“哥,你为什麽要这样?你别死呀!哥,你死了,柔云怎麽办?娘死了,爹也死了,现在你也要死,只剩下柔云一个人,哥哥,柔云也不想活了。”

    施竹生安慰道∶“柔云,别这样,妳要好好活下去,以後施家就只有妳了。哥早就觉得活著没什麽乐趣了,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妳,对不起醉姐,哥死了,一了百了。妳别伤心,以後有他照顾妳,不会有人欺负妳的。”

    施柔云朝希平看了看,回头又抱著施竹生道∶“不,我不要他照顾,是他害死哥的,我要为哥报仇。”

    一个声音介面道∶“是的,一定要报仇。”

    众人朝声音来处看去,竟是一个美艳得不可言传的少妇,她正是施竹生的妻子尤醉。

    希平一见到她就想逃,心想∶这女人怎麽这麽快就下床了?

    尤醉来到施竹生的身旁,泪眼汪汪,凄楚地道∶“竹生,你怎麽这样狠心啊?”

    施竹生惭愧地道∶“对不起,醉姐。”

    施柔云指著希平,道∶“大嫂,是他害哥成这样的。”

    尤醉看著希平,眼神复杂,咬牙道∶“我会杀了他!”

    施竹生艰难地把嘴凑到尤醉的耳边细声道∶“醉姐,我已经是没用的男人了,所以只好让地杰去冒充我,妳怨恨我吗?”

    尤醉也凑嘴在他耳边,柔声道∶“只要你愿意,谁都无所谓。”

    如此你来我往,施竹生又道∶“地杰出来时,与我说他昨晚并没有去成妳的房间,因为他被黄希平打昏了,而妳出来後,我看得出妳成了真正的妇人,能告诉我昨晚顶替我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尤醉一时不知是否该回答。

    施竹生又道∶“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只是想让妳亲口说出而已。醉姐,听我的话,不要替我报仇,他不该成为妳的仇人。我是自己寻死的,他是个不错的男人,我死後妳就跟著他吧!帮我照顾好柔云和雪儿,她们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我不行了┅┅”说罢,头一歪,就没气了。

    尤醉抱紧他的尸身,眼泪流得迅猛,却没有哭出来。

    施柔云却痛哭出声,死去活来的,没多久,便悲痛得昏死过去。

    地杰立即过来施救。

    阳光普照大地。

    万物叹息。

    第 十 一 章 天 风 不 再

    雪儿脱离地杰的怀抱,就伸手想把蒙住双眼的布匹扯下。

    希平过去抱了她,道∶“雪儿乖,待会爸爸帮妳解开。”

    雪儿道∶“可是雪儿现在好想看见爸爸。”

    希平道∶“爸爸抱著雪儿哩,雪儿要听话的。”

    雪儿点头“嗯”了一声。

    尤醉站起来道∶“黄希平,你先放下雪儿,咱们算算总帐。”

    希平尴尬道∶“有什麽好算的?”

    尤醉怒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希平笑道∶“妳自己最清楚,何必问我?”

    尤醉狠道∶“我要你死!”

    希平看了她一眼,对雪儿道∶“雪儿,让诗表姨抱妳一会,爸爸被人逼著去算帐。”

    独孤诗走过来抱过雪儿。

    尤醉抽出佩剑,那是一把细长的软剑,在阳光下,闪耀著雪亮的芒光,她道∶“受死吧!”

    希平豪气大作,道∶“我若不把妳的剑砍成七段,我就娶妳作老婆。”

    哪有这样发誓的──众人都服了他了。

    但是┅┅ 刀已成魂!

    尤醉脸呈怒色,剑身颤动如灵蛇。

    希平闪电般地冲向前,夹著滚滚的炙雷声,如一团烈火喷向尤醉,可是不管他的刀多快,就是碰不到尤醉。

    尤醉的身法近乎虚幻般的存在,犹如风中飘絮,希平每一刀砍下去,她都能恰到好处地闪避开来,而刀砍到她的剑上,一点也不著力,更别说要砍断她的剑了。

    尤醉讥讽道∶“就凭你这烂刀法,还敢在我面前逞能?”

    她突然飘身急退,希平紧跟而至时,她迅速地平躺贴在地上,然後像泥鳅一样从希平的胯下滑钻而过,希平没来得及转身,她的软剑已经变成硬剑刺入他执刀的右臂。

    希平转身的一刹那,尤醉的剑紧跟著又到达他的膛,他的刀招本来是只攻不守的,如今一旦停止攻击,就若等於输了,再也没有挽回的地步。

    他急忙举刀格挡,尤醉的剑却偏了偏,刺入他的左膛,他大喝一声,倒飞而出,仰躺地上,不动了。

    尤醉紧跟著飘落在他身旁,道∶“这麽快就死了?”

    忽感不妙,执剑的手已被希平踢中,剑离尤醉之手而出,她刚想闪避,却已被从地上弹起的希平拦腰抱住,并且把她扑倒在地,按压著她,让她动弹不得。

    希平忍痛道∶“得意太早了,老子怎麽会这麽轻易便死?”

    尤醉怒道∶“你这大骗子,有种放开我,我不在你身上刺一百零八个洞,我就不姓尤。”

    希平笑道∶“妳是个狐狸,会变戏法的,我不和妳玩了,不管怎麽说,妳最终被我捉住了,没戏唱了。四狗,找条结实的绳子给我!”

    尤醉慌道∶“你要怎样?”

    希平道∶“不怎样,只是要妳乖乖的,别拿剑来乱捅我!”

    尤醉恼道∶“你是不是男子汉?”

    希平道∶“不是。”

    四狗已经拿来绳子,道∶“你绑,还是我绑?”

    希平道∶“当然是你了,没看见我的手被她抓住吗?”

    四狗笑道∶“我只看见你抓住她的手,并且压得她紧紧的。”

    希平道∶“少说废话,绑!”

    尤醉朝地狱门的武士喝喊道∶“你们还不动手把他们宰了?”

    希平道∶“忘了告诉妳,地狱门已经不存在了,妳这门主夫人也是假的,他们才不会傻得过来送命。”

    两人合夥就绑起尤醉来,尤醉挣扎无效,只好任由他们摆布,最後被两个男人绑成了一个迷人的粽子,令人想起当初被希平俘虏的原真公主。

    希平站了起来,道∶“我们回去再算帐。”

    黄大海走过来道∶“大哥,你伤得怎麽样?”

    希平一看,手腕上被施竹生划伤的伤口已经结疤,膛上的伤也已止血,只是口隐隐作痛,他勉强笑道∶“还好,她的剑若再一点,再硬一点,我就没命了。真是麻烦的女人,回去得造一个铁笼把她关起来。”

    尤醉怒喝道∶“你敢?”

    希平笑道∶“妳说呢?”

    “放开我大嫂,我杀了你这坏蛋!”

    众人一看,竟是施柔云!

    原来她刚被地杰救醒,见此情况,就提起施竹生掉落在地上的长剑直奔希平。

    黄大海的剑鞘撞了一下她手中的剑,剑就脱离她的小手飞落远远。

    希平大手一抄,把她娇小的身躯拥在怀里,疼惜道∶“像爱雨一样,一点武功都不会,怎麽报仇?”

    施柔云在他怀里挣扎,叫骂道∶“你放开我!是你害死我哥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大坏蛋!”

    希平朝黄大海道∶“我们回去吧!”

    徐飘然道∶“慢著,我要一把火烧了地狱门,灭了他全族,方泄我心头之恨。”

    希平的双眼邪芒劲,罩定徐飘然,冷冷地道∶“是吗?你心头有多大的恨?难道施竹生的死还不能抵消吗?非要做得那麽绝?”

    徐白露怒道∶“我大哥是被他杀死的,别以为他自杀了,我们就不追究。我要把他所有的亲人都杀掉,让他知道失去至亲的痛苦。”

    希平眼神一黯,道∶“嗯,妳说得很对,那她呢?”指著怀里的施柔云,然後又看了看尤醉,接著道∶“并不是只有妳有亲人的呀!况且,施竹生已经死了,妳即使杀了她们,他又怎麽知道?妳别太毒辣,小心嫁不出去。”

    徐飘然迟疑一下,道∶“至少我要把这两个女人杀了。”

    希平不耐烦地道∶“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动她们一汗毛!我黄希平答应了的事,一定会做到。”

    徐白露道∶“你只答应照顾他的妹妹,并没有答应照顾他的妻子。”

    希平指著被白茉莉和谷幽兰搀扶著的尤醉,一字一句地道∶“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的女人,谁若敢伤害她,我就对谁不客气。”

    尤醉怒喝道∶“闭上你的嘴,谁是你的女人了?”

    希平不理她,朝坐在地上的赵子威、雷龙、华小波三人道∶“你们没什麽大碍吧?”

    华小波道∶“妈的,地杰拿棍追我追得好好的,却突然换了个天杰,一时无法适应,你的刀又太重,我就中招了。”

    雷龙苦笑道∶“死不了。”

    赵子威道∶“还好你来得快,不然伤的就不只是我们三个了。”这小子死要面子,打死不承认自己比其他人差劲。

    希平朝四狗和黄大海道∶“收拾一下,我们也该回去了。”

    谷幽兰和白茉莉挟持著“粽子”尤醉就走,尤醉回头喊道∶“地杰,地狱门就交给你了,你负责打理门主的後事以及门中一切事务,我会把黄希平的人头取回来祭他的。”

    四狗道∶“希平,她好像不是你的女人。”

    希平看了看气得已经率队远走的徐飘然和天风双娇等一大群人,笑道∶“我有说她是吗?”

    黄大海叹道∶“看来我们要和天风堡决裂了。”

    赵子豪道∶“他们也太不尽人情了,我是支援希平的,做人做事都不要太绝,施竹生已死,为什么还要杀他的妻子和妹妹呢?又不是她们去杀他的儿子的,而且我们也不是屠夫。”

    四狗看著施柔云,道∶“希平,你怀里的小美人不挣扎了。”

    希平叹道∶“她是没力气了,唉!死畜生也真是的,死了也不让人安宁。”

    施柔云道∶“你别骂我哥,你放开我,我要替哥报仇。”

    希平道∶“都说妳哥不是我杀的了,妳明明看见妳哥自己寻死的,报什麽仇?以後给我乖点,我就是妳的新大哥,妳得听我的话。”

    施柔云呐喊道∶“就是你害死我哥的!我不要你的照顾,你这大坏蛋、杀人狂,你才不是我的大哥,我本就不认识你。”

    独孤明过来道∶“一切都处理完毕,我们可以起程了。”

    希平把刀交给四狗,横抱起不乖的施柔云,道∶“走吧!”

    “我不走,你这坏蛋放开我,我要留下来陪我哥,你们害死我哥,呜呜,哥,他们要把柔云带走,柔云只想在你身边呀!哥!”

    施柔云又开始挣扎,一双小手捶打著希平,然而她的力量对於希平来说,是不足构成任何伤害的,只是她有时打到他的膛,令他痛得咬紧牙关,忍著。

    希平不管她如何捶打,还是抱著她到了乌龙旁边。

    乌龙突然跪坐下来,希平抱著施柔云坐到乌龙背上,道∶“妳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不管妳愿不愿意,我答应妳哥的,如果他活著,我可以反悔,可惜他死了,我就要对他最後的请求负责,所以,妳以後不得离开我!”

    施柔云对他这些话,一句也听不进去,依旧挣扎哭喊道∶“我不!我恨你,你为什麽要带人来我家?你害死我哥,你知道吗?哥对柔云多好啊!哥是世上最好的人,你是最坏的人,我不要在你身边,你放我下来,你┅┅”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希平已经俯首下去,把她的小脸托起来,吻住了她。

    仇人温柔的吻,比情人的剑还要突然。

    第 十 二 章 香 艳 难 题

    众人回到远扬镖局,已是深夜了。

    徐飘然带著天风堡的人,早他们一步启程回天风堡了,看来是要与他们分清界线了。

    远扬镖局的人出来迎接,彼此交待一番,雷战就把赵子威、华小波、雷龙等伤者带去上药疗伤了。

    希平吩咐把雪儿、施柔云、尤醉带到雷凤的房间,然後跟了黄洋夫妇去。

    进了黄洋夫妇的房,春燕就要希平脱了上衣,她要察看希平的伤势。

    希平道∶“娘,我没事的。”但还是把上衣脱了。

    春燕看了伤口已经结疤,道∶“你就是这麽不小心,每次打架回来都带些伤,让娘担心。疼吗?”

    希平道∶“不怎麽疼的。”

    黄洋见儿子无什麽大碍,道∶“我过去帮助老爷子看看那些伤者,可能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

    春燕道∶“你去吧!我要和平儿谈谈。”

    黄洋转身出去了。

    春燕道∶“平儿,你以前的伤痕为什么都消失了?”

    希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每次我受伤後,血都是自动止的,十天半月之後就连伤痕也消失了。”

    春燕笑道∶“你真是神奇,娘替你高兴哩,你把衣服穿上,娘见你没事,心就宽了。”

    希平边穿衣服边道∶“幸好她用力不大,不然我的膛就被她刺穿了,真是个不讲理的女人,把一切都怪到我头上。”其实他哪里知道尤醉这一剑已经使出全力了。

    春燕道∶“谁?”

    希平道∶“就是那个被我绑回来的女人,她叫尤醉,是施竹生的妻子。”

    春燕惊道∶“那你还把她带回来干嘛?”

    希平只得把他与尤醉之间的糊涂关系说了一遍,末了还道∶“现在施竹生已死,况且她与施竹生只是挂名夫妻,我和她才是真正的夫妻,即使带她在身边是件危险的事,我还是要把她带在身边的,或许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

    春燕叹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待她。”

    希平笑道∶“娘,这个是当然了,我对待美女向来都极尽温柔的。”

    春燕也笑了,道∶“平儿,你见过华蕾吗?”

    希平想起华蕾沐浴的情景,道∶“见了。”

    春燕道∶“她现在情况如何?”

    希平把他所知道的关於华蕾的一些说了。

    春燕惊讶地道∶“这小妮子到现在还是小姑独处,可见她对你爹一往情深。”

    希平也惊道∶“娘,妳说华蕾喜欢我爹?”

    春燕气道∶“何止喜欢?她十三岁的时候就说长大了要嫁给你爹,当时还和我争风吃醋哩!”

    希平道∶“怪不得她说起我爹的时候,总是一副一往情深的回忆模样,原来她一直未嫁是因为我爹,爹的魅力也真够长久的,回去长春堂之後,我立即给她做媒,让她作我的二娘。”

    春燕恼道∶“混球小子,你到底帮娘还是她?如果你爹敢娶她,我就死给你们看。”

    希平道∶“娘,我都能娶这麽多老婆,为什么爹不能多娶一个?”

    春燕解释道∶“你跟那死老鬼不同,况且你是我儿子,你越是娶老婆,娘就越高兴,你爹他却只能有娘一个,若他敢打别的女人的主意,娘就给他颜色看,哼!”

    希平觉得好笑,想不到娘的醋劲还这麽大,他道∶“可是我们回到长春堂,终是要见到华蕾的。”

    春燕语出惊人道∶“平儿,回去之後,你去把华蕾勾引了,让她作我的儿媳妇。”

    希平惊道∶“这怎麽行?”

    春燕道∶“有什麽不行的?她也不过是比尤醉大两三岁而已,尤醉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女人,华蕾看起来估计也就二十五六岁,你连尤醉都搞了,还怕个华蕾吗?”

    希平解释道∶“她是小曼的姑姑,而且她喜欢的又不是我,我怎能娶她?”

    春燕道∶“无论如何,你去把她的芳心偷了。”

    希平道∶“娘,妳让我作一个偷心贼,而且还是爹的情敌,让儿子跑去跟爹抢女人?”

    春燕煽动道∶“为了你娘的幸福,你就不能牺牲一下吗?”

    希平搔头道∶“万一我不能偷取她的芳心,她不是一样缠著老爹?”

    春燕道∶“我儿子是怎麽样一个男人,我最清楚,只要你去追求她,绝对没有失败的理由。你别想偷懒,如果你不能取得她的欢心,至少也让她对你爹死心,她要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你爹。”

    希平苦笑道∶“娘,妳给儿子出了一道难题。”

    春燕道∶“不管多难,你都得给娘一个完美的答覆。”

    希平起身告辞道∶“娘,妳让平儿回去想想。”

    春燕道∶“好吧!你也该回去了,娘就不留你了,记得娘的话,别让娘失望。”

    希平“嗯”了一声,离开了黄洋夫妇的房间。

    娘竟然让他去勾引小曼的姑姑?!

    真是令人头痛的难题。

    第 十 三 章 新 的 一 天

    希平推开雷凤的房门,雪儿就跑了出来。

    希平抱了她,道∶“雪儿有多久没见爸爸了?想念爸爸吗?”

    雪儿甜甜地道∶“想哩,雪儿好想爸爸妈妈。”

    希平拧著她的小巧鼻子,道∶“爸爸妈妈也想雪儿。”

    雪儿看著尤醉和施柔云,道∶“爸爸,为什麽你把婶婶绑起来了?阿姨也不能动了耶!”

    希平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的施柔云,想她是被神刀三花点了,道∶“因为她们都没有雪儿这麽乖,所以爸爸教她们怎样学乖。”

    雪儿嘟著嘴道∶“是呀!阿姨的确不乖,每次捉迷藏都不让雪儿找著哩!”

    希平抱她走到床边坐下,朝躺在床上的野玫瑰道∶“妳还好吧?”

    野玫瑰道∶“她们一定会笑我,你也真坏,把玫瑰弄得起不了床,今日那小妮子来了许多次了,待会可能还要过来的。”

    希平道∶“妳说的是雀儿吗?”

    野玫瑰道∶“不是她还有谁?这小妮子也是一片痴心,一天不见你就不行了,到我这里一个劲地埋怨你不带她去,还死劲地问我昨晚和你干了什麽,真是人小鬼大!”

    雪儿突然言道∶“阿姨,妳昨晚是不是和爸爸打架了?”

    野玫瑰脸红道∶“小孩子别问大人的事。”

    尤醉突然喊道∶“黄希平,你打算绑我到什麽时候?”

    希平刚想答话,就听见了敲门声,朝门喊道∶“谁?”

    小雀在门外道∶“是我。”

    希平开了门,小雀就扑到他怀里,撒娇道∶“听说你受伤了,在哪里?让雀儿看看!”

    希平淡淡地道∶“只是被一个疯女人伤了点皮毛,没什麽大碍的,这麽晚了,妳跑过来干嘛?”

    小雀嗔道∶“人家过来瞧瞧你,也不行吗?小姐还不准人家过来哩,人家可不管,一定要过来看看你,才能睡得著。”

    尤醉在一旁骂道∶“小骚!”

    小雀一脸的不高兴,想找尤醉理论,却被希平抱到床上坐了,道∶“别理她,她是没男人惯了的。”

    雪儿朝小雀道∶“姐姐,妳也喜欢我爸爸吗?”

    小雀不答她,反而问希平道∶“你有个女儿这麽大了?”

    希平笑道∶“她很可爱吧!妳认她作妹妹,好不好?”

    小雀嘟起嘴道∶“我才不会这麽笨,认她作妹妹,你不就成了我乾爹了?”又朝雪儿道∶“妳叫什麽名字?”

    雪儿脆声道∶“姐姐,我叫雪儿。”

    小雀哄道∶“以後妳别叫我作姐姐,就叫我阿姨好了。”

    雪儿奇道∶“为什麽?”

    小雀的嫩脸红了,道∶“因为妳叫我作阿姨,我就会更疼妳了。”

    雪儿似懂非懂,道∶“是这样吗?”

    希平抚著雪儿的头,道∶“雪儿今晚和这位阿姨睡,好吗?”

    雪儿不依道∶“可是我想和爸爸睡耶!”

    希平道∶“雪儿快要长大了,不能和爸爸睡的。”

    雪儿却道∶“阿姨们都长那麽大了,为什麽还能和爸爸睡?”

    希平不好作答,只好拿出作父亲的威严,道∶“雪儿若不听话,爸爸就不疼妳了。”

    雪儿委屈道∶“好的。”

    小雀也不高兴了,道∶“我刚来,你就要赶我走?”

    希平道∶“这麽晚了,妳不回去,明天罗美美又来找我吵架了。”

    小雀想了一会,道∶“你得亲我一下。”

    希平亲了她,顺带也亲了一下雪儿的小脸蛋儿,小雀才依依不舍地抱著雪儿出去了。

    尤醉不满地道∶“真是大虫,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希平反锁了门,回过头瞧著她,道∶“我怎麽看,都觉得是在吃醋。”

    尤醉哂道∶“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我看著就想作呕。”

    希平道∶“噢,是吗?昨晚是谁说我是个无比强壮的男人,而且还不停地说爱极我了?”

    尤醉怒道∶“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你还敢说出来?”

    希平无限光荣地道∶“我倒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不然直到现在还是老处女一个,多亏我牺牲色相成全,不感谢我吗?”

    尤醉冷哼一声,道∶“我不和你这不知羞耻的贼说了,你赶快解开柔云的道,她不会武功,身体又弱,道封久了,对她身体不好。”

    希平道∶“她被点了哑啦?”

    尤醉道∶“没有。”

    希平奇道∶“那她为何一直不哼声?哑巴啦?”

    尤醉冷笑道∶“难道她连不说话的权利也没有吗?”

    希平道∶“我不会解。”

    尤醉不敢置信地盯著他,道∶“你连解也不会?”

    希平尴尬地道∶“那种雕虫小技,我黄希平不屑学。”

    尤醉哂道∶“不学无术。”

    野玫瑰道∶“希平,我来解吧!”

    希平道∶“妳不是说妳不能起床吗?”

    野玫瑰嗔道∶“人家又不是第一次,虽被你弄得一时起不了床,但都已经过了两天,早就无大碍了,只是疲倦得懒得动而已。”

    希平喜道∶“我们今晚又可以了?”

    野玫瑰娇笑道∶“你别想,今晚我可不敢惹你。”她下了床,解开施柔云的道,又回到床上躺著了。

    希平道∶“她们吃过饭没有?”

    野玫瑰道∶“刚才拿来,她们不吃,又叫人拿回去了。”

    希平走到施柔云面前,盯著她道∶“为什麽不吃饭?”

    施柔云也同样盯著他,就是不说话。

    希平叹了一口气,又走到尤醉面前,道∶“妳如果回心转意,我就解开妳身上的绳索,放妳自由。”

    尤醉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别异想天开,你杀了我的丈夫,我尤醉一定要杀了你,取你的人头去祭竹生。”

    希平道∶“老实说,我很怕妳,妳若铁了心要杀我,我也只好铁了心绑住妳,一刻也不放开妳,看妳牛还是我牛?”

    尤醉脸色一变,想到这样子绑著,吃也不方便,屙拉更不便,何况她昨晚与这混蛋在一起时搞得一身气味至今未洗乾净,若果这样下去,不出一两天,她的身体就不知脏臭得怎麽样了。

    可是,她仍嘴硬的道∶“随便你,你要麽杀了我,不然我总会杀了你的。”

    希平捏著她的脸,道∶“我怎麽舍得杀妳呢?”

    尤醉扭脸一边,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希平道∶“我看妳能撑多久!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执迷不悟,明知道施竹生不是老子杀的,且他死前一点都不恨我,妳倒是死活要杀我为他报仇了?别以为妳武功厉害,老子就怕了妳!”

    尤醉啐道∶“你不怕?不怕为什么绑住我?充什麽硬汉,还不是怕死鬼一个!”

    希平不耐烦地道∶“不和妳吵了,我要睡觉,昨晚为了妳这疯女人睡眠不足,我要好好地补回来,妳就在椅子上坐一晚吧!看妳能顶到什麽时候。”

    尤醉道∶“我不会认输的。”

    希平不理会她,走到施柔云面前,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了起来。

    施云柔挣扎道∶“别碰我,柔云最恨你,大坏蛋,是你带人来害死柔云的哥哥的。”喊著喊著就哭了。

    这个男人在马上抱了她一整天,而最後她竟然在他怀抱里睡著了,这使她更不能原谅自己──她怎麽能够在仇人的怀抱里睡著了呢?

    尤醉惊道∶“黄希平,你抱柔云干什麽?”

    希平道∶“妳还是担心妳自己吧!醉姐!”抱著柔云走到床前,对野玫瑰道∶“睡进里面一点。”

    野玫瑰依言睡进去了一些。

    希平就抱著施柔云躺到床上去了,施柔云百般不愿,却也没办法,只好伏在他的膛又哭又骂。

    尤醉喝骂道∶“贼,你有什麽冲著我来,别糟蹋了柔云。”

    希平道∶“我警告妳,妳若敢再罗嗦,我立即就要了她。”

    尤醉还想说什麽,却怕他真的说到做到,只得忍气吞声。

    希平对施柔云道∶“妳哭什麽?妳这傻丫头,妳哥若真的恨我,把我当成仇人,怎麽会把妳交给我照顾?即使妳要找我报仇,也要吃好睡好养好身体,不然妳仇未报就饿死了,怎麽报仇呀?乖,睡一觉,明天起来吃得饱饱的,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找我报仇。”

    施柔云道∶“你放开我,好吗?”

    希平道∶“不抱著妳,我睡不安稳。妳若三更半夜起来解开妳大嫂的绳子,我就只好到间去找妳大哥算帐了。”

    施柔云知道这个男人是打定主意抱著她入睡了,这个被雪儿叫做爸爸的男人,比她的哥哥还年轻俊美。她这辈子还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这样亲近,而这个男人白天就一直抱著她在马上,晚上还要抱著她睡觉?

    她看著自己大哥自杀身亡,但她总觉得是这个男人害死大哥的,他应该是她的仇人的,可是大哥为什麽又这麽信赖他,竟把她托付给他照顾呢?其实她自己也是能够照顾自己的,她都这麽大的人了!

    雪儿说他是个很好的人,看起来似乎是的,那些恶人要杀她和大嫂,还要烧她家的房子,是他不准他们杀她和大嫂的,房子也因此没有被烧掉。忽然又想起雪儿曾经说要把她介绍给他,还说她会喜欢他的,她就真的会喜欢他吗?

    不会的,她恨他。

    她无法不恨这个她有生以来除了父亲和大哥以外第一个接近的男人,可是她该怎麽报仇呢?

    她挣扎了几下,还是不能挣脱,她就盯著这男人看──他有一张很令女人著迷的男脸庞,此时他已经闭上双眼,似乎是睡著了。

    她忽然觉得很困,便也伏在这个仇人的膛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希平被身旁的野玫瑰摇醒,他轻声问道∶“什麽事?”

    野玫瑰指了指尤醉,道∶“她看来憋不住了。”

    希平朝尤醉看去,她正一脸的难受。

    希平轻轻抱开身上的施柔云,对野玫瑰道∶“妳看好她。”

    野玫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的宝贝丢了的。”

    希平下了床,到尤醉面前道∶“尿,还是屎?”

    尤醉的脸红得像柿子,细声道∶“尿。”

    希平抱了她走入里间,把她放下,费了许久才解开她的裤子,又把她抱到马桶上,立即听到一阵密而急的水声。

    希平道∶“妳何苦折磨自己?施竹生的死,也是我始料不及的。其实他真正的仇人是他自己,若不是他当初到神刀门杀了我们许多人,我们也不会找上他。如今他死了,也是死在他自己的剑下。我只是想要回雪儿,并不想要他的命的。即使妳杀了我,他也不会活过来,妳又何苦呢?哪怕他真的活过来了,他又能给妳什麽?好好的一个男人,却把自己的东西切了,也难怪他不想活了。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半夜到妳房里去占妳的便宜,可是不做也做了,有什麽办法?只要妳答应以後不来烦我,我就把妳放了,让妳回地狱门,就连施柔云也可以跟妳一起回去,反正有妳这个大嫂照顾她,也不必我这个大仇人来充当什麽好人。施竹生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好色,还把他的漂亮妹妹推给我,就不怕我一个冲动毁了他的宝贝妹妹?”

    尤醉只顾小解,一声也不哼。

    她被这个男人抱来脱了裤子看著她尿,这令她羞得想找一条缝儿钻了。然而他一提到昨晚的事,她就没来由的气愤,那羞耻之心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这男人明摆著後悔昨晚跟她那个,她虽然莫名地恨他要杀他,但也没有後悔被他占有了,他一个大男人後悔什麽?吃亏的可是她自己,到现在她尿尿的地方还在疼,他又有什麽损失了?

    希平知道她尿完,就又把她抱了起来,整理好裤子,顺便察看一下绳索是否绑得结实,道∶“虽然妳武功很高,但要杀我并非容易之事,我或许打不赢妳,因为我本就不想伤妳。然而妳要杀我,我的夥伴们却是不允许的,他们若联手对付妳,妳自信能够把他们都打倒吗?别以为他们打不过施竹生就不值得一提了,他们只是受制於施竹生剑道上的幻觉,发挥不到平时的五六成功力,但妳却是没有施竹生那样奇特的本领的,即使妳真实的武功比施竹生高明,妳也敌不过能够施展十成功力的他们的联手,何况我也不会傻得任由妳宰杀。妳听我一句,打消报仇的念头,其实施竹生真不是我杀的,我为了他、为了妳们,弄得与天风堡翻脸,妳们还要我怎麽样?难道妳真要逼我困妳一辈子,或者狠心地杀了妳吗?”

    尤醉还是不言语。

    希平把她抱出来放在椅子上,想了想,又把她抱到床上。

    这张床刚好能容下三人睡,希平见施柔云睡得挺香的,不便弄醒她,细声对尤醉道∶“若半夜柔云醒过来解开妳的绳子,妳要杀我之前最好和我打个招呼,那样我死也死得清醒些。”说罢,倒在地板上就大睡。

    野玫瑰道∶“妳要杀他,就得杀了我。还有,妳杀他之前,最好仔细想想,妳身上还留存有他的气味。”

    然而这一晚,施柔云和尤醉都是一觉睡到天大亮。

    翌日,施柔云和尤醉一醒来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时感到肚子在叽哩咕噜地叫,都拿眼去瞧那满桌的饭菜。

    希平坐在饭桌前,朝她们道∶“饿极了吧?不过妳们得先洗漱了才能吃,一切都为妳们准备好了,起床吧!”

    野玫瑰已经起来了,施柔云起来就想替尤醉解绳索,希平过来瞪她一眼,把她抱下床让她跟野玫瑰洗漱去了。

    尤醉道∶“我怎麽办?”

    希平笑道∶“我为妳准备了热水。”抱起尤醉就朝里间走去,边走边道∶“玫瑰,看好柔云,别让她乱跑。”

    尤醉看见了一个浴盆,很大的一个,足足能容纳两三个人,她一下子明白将发生什麽事了。

    希平把她放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药丸,道∶“这是刚才我问小波要的,妳吃了它之後,洗完澡,吃了饭,就带柔云回去吧!我不敢把妳们带在身边,每日都提心吊胆的,妳知道我是人,人都会怕死的,特别是像这样,不知道什麽时候一剑就刺穿我的心脏或者是一剑过来,我就没了人头了。”

    尤醉看了那药丸许久,道∶“这是什麽药?”

    希平道∶“对妳有好处的。”

    尤醉怀疑道∶“不见得吧?”

    希平道∶“只要妳一吞下它,我们俩就没多大关系了,妳不是非要报仇吗?妳若不服了它,可能以後就狠不下心报仇了。”

    尤醉道∶“不吃你这药,我一样能狠得下心杀你这贼。”

    希平道∶“如果妳有了我的孩子呢?妳是否还能毫不犹豫地杀了这孩子的父亲?”

    尤醉全身一颤,脸色苍白,颤音道∶“你、你说什麽?”

    希平道∶“别激动,只要妳服下这药,妳是绝对不会怀上我的孩子的,那样妳以後就可以毫不迟疑地见我就喊杀了。妳说,这是不是对妳有极大的好处?”

    尤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我不吃,你这混蛋,害死了我的丈夫还不够,如今还要害死我的孩子,我死也不吃这药的,死也不吃!”

    希平蹲了下来,看著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阵揪痛,道∶“我们也就那麽一次,妳不一定就有了,这并不算害死妳的孩子,只是以防万一,让妳不会怀上我的种,这样对妳对我都好。妳想想,若妳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妳怎麽对得起施竹生,最紧要的是,妳以後怎麽嫁人?”

    尤醉一脚蹬向他,道∶“我不管,我就是不吃!”竟哭了起来,哭了一阵,又道∶“你不是说不一定会怀上的吗?我想我是不会怀上你的孩子的,我不需要吃你的药。待会我就带柔云离开这里,不,我立即就走!”说著就要挣扎著起来,却被希平按住了。

    希平道∶“我对於自己的能力一般都很有信心,我那时直觉是给了妳一个孩子,妳若不吃这药也行,妳在我身边待上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我放妳自由,但妳不能找我报仇。若半个月後,确定妳没有怀上我的孩子,到时我就放妳走,妳想什麽时候回来报仇都行,如何?”

    尤醉低首细声道∶“若是我真的有了呢?”

    希平道∶“到时再说。”

    尤醉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希平道了声∶“这才乖。”就把药丸放入口袋里,替尤醉松了绑,又道∶“先洗,还是我先洗?”

    尤醉道∶“你先洗。”

    希平不客气地脱衣走入浴盆里,自顾自地搓洗起来了。

    尤醉看著他强壮的身躯浸泡在水里,就拿起他的衣服,从口袋里取出那颗药丸,把它丢到地上,用鞋踩得稀巴烂,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希平笑道∶“醉姐,妳就是不吃药,也不会怀上我的孩子的。差点忘了告诉妳,我那晚和妳相好之前的半个时辰也服了一种药,那种药能够使男人一天内产生的或以前产生的虫都没了活,妳本就不可能怀孕的。”

    尤醉脸色惊变,立即脱去所有的衣服,赤裸著扑入浴盆,捶打著希平的膛,叫喊道∶“你这贼,快还我孩子!”

    希平道∶“我什麽时候欠妳一个孩子?要我还?”

    尤醉发了狂地喊道∶“你就是欠我一孩子,你还给我,还给我!”

    希平抓住她的双肩,道∶“妳醒醒吧!妳本来就没有孩子,妳让我怎麽还妳?”

    尤醉忽然搂紧他,伏在他的肩膀上大哭,道∶“你给我,你给我,你现在就给我!”

    希平叹息,揉搓著她光洁的背,道∶“我看妳这辈子是报不了仇的,其实严格来说,我和妳没有任何仇恨。我刚才是骗妳的,我和妳欢好之前并没有吃什麽药,但我真心希望妳不要怀上我的种。”

    尤醉听他如此一说,反地离开他的身体,化啼为嗔,道∶“谁稀罕怀上你的种了?即使怀上了,我也会把孩子打掉的,哼!”顿了一下,接著叱道∶“不准碰我!”

    希平站了起来,道∶“是吗?妳可要记住妳自己说的话,我洗好了,不妨碍妳了。妳洗乾净些,最好把我留在妳体内的也洗得一乾二净的。”

    尤醉气得满脸通红,叫喊道∶“我哪里都洗,偏偏就是不洗那里。”

    屋里突然全是希平憋不住的狂笑。

    希平大笑著出来,看见施柔云如狼似虎地吃著,笑道∶“慢点吃,别噎著了。”

    施柔云不理他,只顾吃她的。

    野玫瑰好奇地问道∶“你们在里面干什麽?这麽吵,又哭又闹的。”

    希平道∶“也没什麽,只是她闲著没事,非要找我报仇,我给她一点教训,她就大哭大闹吵了。她终究是女人,怎麽能斗得过我?不说了,吃饭!吃饱了,我还要去看看他们。”

    刚吃不久,尤醉就在里面喊道∶“黄希平,我没有衣服换。”

    希平道∶“玫瑰,妳去找套凤儿的衣服给她,她的身材和凤儿差不了多少,只是比凤儿矮了少许,应该是合身的。”

    野玫瑰放下碗筷,找了衣服,就进里间去了。

    希平盯著施柔云的俏脸许久,道∶“虽然我不是妳的仇人,但妳一定要找我报仇的话,妳只有跟在我身边,才有动手的机会。所以,若妳想通了不把我当仇人,妳就和妳的大嫂回地狱门,若妳还想报仇,妳最好跟著我,哪天趁我睡著了或不注意时,暗中捅我几刀。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妳说呢?”

    施柔云还是只顾吃,彷佛要把昨天未吃到的在今日里全部吃回来,对希平正眼也不瞧一下。

    希平无奈地道∶“再这样下去,妳会成为一个哑巴的。”

    野玫瑰走了出来,娇笑道∶“这麽可爱的小姑娘,永远也不会成为哑巴的,只是人家不喜欢和你说话而已。”

    希平夹了一样菜塞入嘴里咀嚼著,道∶“妳说这句话很伤我的自尊心耶!”

    尤醉刚好出来,骂道∶“你这贼还有什麽自尊心?”

    希平看著刚沐浴出来的尤醉,美艳直逼冷如冰,而风韵不让冷晶莹,他笑道∶“妳有没有发现,经过我的滋润,妳更有女人味了。”

    尤醉啐道∶“我呸!”就坐到施柔云身边,也不顾一切地吃著。

    希平看得直摇头,道∶“女人吃东西的时候,应该斯文些,不然会把男人吓跑的。”

    尤醉瞪他一眼,道∶“又不见你被吓跑了。”

    希平笑道∶“妳自己说我不是男人嘛!咦,谁敲门?”

    外面传来甜蜜的声音道∶“爸爸,是雪儿啦!”

    野玫瑰去开了门,雪儿就蹦跳著跑了进来,後面跟著罗美美和小雀。

    雪儿问候了尤醉和施柔云,就爬跳上希平的大腿,叫嚷道∶“爸爸,雪儿也要吃。”

    希平夹了一样菜给她,向罗美美道∶“大小姐,这麽有空,一大早就跑过来了,是否想找我吵架?”

    罗美美气嘟嘟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道∶“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希平咽吞了一口饭菜,道∶“很抱歉,我生龙活虎的,倒是让妳失望了。雀儿,过来和我亲个嘴儿。”

    小雀看看希平,又看看罗美美,最终没有听从希平的话,而是在施柔云的另一边坐下了。

    罗美美的脸上绽放了一个胜利的微笑,得意地道∶“大棍,你想勾引我家雀儿,还早著哩!有我罗美美在,你的奸计不会得逞的,我告诉你吧!雀儿是要和我一起嫁给那些富家官家公子的,你这个江湖无赖,别打她的坏主意。”

    希平笑笑,继续吃饭。

    饭饱後,希平道∶“玫瑰,妳给她们两个安排个住处,我不想今晚再睡地板。”而後又把雪儿抱到施柔云怀里,道∶“雪儿以後就跟著柔云阿姨住。”

    野玫瑰道∶“你要出去了?”

    希平道∶“是的。”说罢,就朝著罗美美的俏脸一个劲地盯著看,看得罗美美全身不自在,他却道∶“我不是看妳,我只是在看妳的背後。”

    罗美美急忙回头想看个究竟,却没看到什麽出奇的,当她回脸看希平时,却几乎吓了一跳。

    原来希平的脸已近在她眼前,她还来不及反应,希平就轻吻在她的红唇,然後风一般地跑出去,远远地听到他道∶“妳的嘴儿真甜!”

    罗美美一跺脚就追了出去,可是已经不见希平的踪影了,她怏怏不乐地走回来,大声宣布道∶“我要漱口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