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希 梦 一 战
“轰隆”一声,墙破人飞,希平庞大的身体撞在屋里的桌椅,把这屋里的物件撞个粉碎。
梦香跟随而至,希平还来不及爬起来,梦香的剑已经刺在他的膛,他闷哼一声,怒视着梦香,然后又垂首看着没入自己膛的剑尖。
他能感觉到,这剑,几乎刺破他的心脏!
梦香更是大惊,她这一剑,最低估计会穿透希平的背,然而只刺入一点点就再也刺不进去了。在她的剑碰到希平的肌之时,那一刻,她感到无比强大的反冲力。
这无赖,体内的罡气竟是如此的强大!
梦香没有犹豫,剑抽出,血涌出的刹那,她的剑又削往希平身上的其他部位,但她惊奇地发现,那本是喷涌着鲜血的膛,很快地血流就停止下来了,希平身上其他伤处也是一样,都会以惊人的速度止血。
她的剑无情地落在希平身上,希平则不停地痛叫着,他的身体的伤不停地添。
他怎么也想不到梦香会如此狠,刚才他只不过拥抱了她,此刻她却非置他于死地。
剑无情,伤满身!
梦香在极度气愤中,顾不得希平的生死。她本来就对希平有意见,而从来未被男人碰过的她,竟被这个她心里讨厌着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抱、非礼,她岂能轻易算数?
抱月被他得到,已经使她的心里极不好受了,抱月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梦香怎么也料不到抱月会爱上这个无耻男人,难道抱月不记得他曾三番四次的调戏?
难道抱月喜欢他的调戏?
但她,梦香,是绝不喜欢的,也绝不允许任何男人的轻薄!
从小到大,她洁净的娇体就没被男人碰过,她并不像冷如冰一样讨厌男人,只是在她的思想里,她无比纯洁娇贵的身子是绝不能便宜那些臭男人的,她可以与男人相处倾谈,然而,她是不允许男人的接触的。
这是她由小形成的思想,在只有女人的明月峰,她的这种思想成立并且持久地存在着,只是从她踏入江湖──也就是前往武斗门之时,一路上,她遇到了许多男人,她明白,活在这世上,不与男人相遇,是不可能的事,除非这世上的男人全死光光了──这更不可能。
在她十岁的时候,那时抱月只有九岁,梦情逗她们长大了就要嫁人了也就要分开了,两小说了一句话,也就在两女之间形成一个承诺。
那也许只是小时候一个无知的玩笑,但无论是她梦香或抱月,都一直紧记着。
是的,承诺若不算什么,那么,她与抱月之间从小建立起来的姐妹之情还能算什么呢?
独身是她懂事之后渐渐形成的极端思想,这是明月峰一向的主张,在明月峰的女徒,许多都算得上是带发修行的清心之人,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她和抱月不可能不受到感染,只是抱月竟被一个无赖打破了心里的宁静,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她并不后悔曾经的承诺,只是抱月所钟情的男人,竟是如此一个无用的无赖,叫她如何能接受?
她发泄似的把剑往地上的男人刺、削、砍,而希平竟不反抗,只是每一剑落在他的身上,他就痛叫一声,双眼中的芒光渐渐增强,眼中现出他那经典的魔魅。
梦香与他的眼神对视,心中一怯,手中的剑就朝他的眼睛刺入,希平的头一偏,右手抓起身旁的从椅子上断下来的木棍侧打在梦香的长剑,梦香一时疏忽,手中的剑竟被希平强劲的木棍冲撞力劈飞,当她醒悟过来时,希平以她无法想像的速度扑飞起来,瞬间把她扑倒在地,她知道,这次再无法挣扎得脱了。
希平的蛮力她是知道的,却不知道此人在某种时候会有如此的速度,这男人被她一掌就劈飞入这屋里,与厚墙相撞的他竟是安然无恙,她本不该轻视他的,只是他所表现出来的窝囊,令她觉得他本无法反击──除非是她被他抱住了,不然他是不足以惧的。
然而,此刻──看来这男人并不像他表面如此简单,在与厚墙相撞之后,又承受了她无数的剑伤仍然无事一样。如果是一般的人承受了她愤怒的一掌,十条命也没了,他却仍然活生生的。她出剑时几乎用了五成的功力,仍未能刺入他的身体多少,难道他是金刚不坏之身?
在这龙城,真正修练金刚之身的人只有洛金,这个无赖怎么可能?
她怎么能够想到,希平曾经吃下的火云狮虎的内丹,这火云狮虎是极度阳刚之物,那皮一般的刀剑很难刺入。在狼道时,他把潜能逼发出来,也从而把内丹的能从他的血里激发出来,再加上他本身修练的“天地心经”虽是只使他的某个部位有极强的攻击力,但对于全身的其他部位却起着强浩的防守之能,这天阳地之气随时自动流转全身,虽不具有任何攻击力,但别人也很少能够伤害他,除非是像梦香这级别的高手,不然他全身连皮都不会破,像当初独孤雪剑削他的阳一样──对于别人来说,阳是最弱的部位,但对于练了天地心经的希平来说,这个部位正是最强的部位。
唉!造物弄人。
此时,希平的魔被激发,而梦香却因为轻易地把希平打倒,而不把希平放在心上,杂乱无章地在希平身上出剑,不料却被希平逮到反击的机会,且反击成功!
她后悔无药,只能让希平压在地上,一双如梦似的眼睛惊惧地盯着邪十足的希平。
这身上的男人,在这一刻,令她感到心颤。
希平邪笑道:“你错了最好时机,很遗憾,这次我不会随便放开你了。”
“要杀就杀,别说废话。”梦香的声音仍然是很好听。
希平道:“如果你同意抱月跟我,我就放了你。”
梦香怒道:“绝不!”
希平邪邪地道:“信不信我当场强奸你?”
“黄希平,你死定了!”
随着梦香的喝喊,她手中的断棍强猛的敲打在希平的头上。
“砰!”
“轰隆!”
梦香手中的断棍击到希平的头壳之时,雷声惊响,衣服碎片纷飞,断棍再断,希平的头壳却依旧完好无损,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希平,眼中有的不只是惊讶,还有着说不出的恐慌。
希平双眼中的魔光突强,右手挥拳,伴着灼热的拳风朝梦香的脸门直击而落,梦香本能地偏头,强势的拳风吹开挂在她脸的面纱,拳头忽地停止下来。
梦香摆正脸,仰视着神色古怪的希平,此时,她才发觉自己脸上的面纱已经飘飞了。
希平的拳头几乎近碰梦香脸上洁白的肌肤,他盯着梦香那仿佛高山雪月一般清美的脸,在他所见过的女人中,单论脸部的美丽程度,或许只有水洁秋以及那玉蛇门的少女可以与梦香平分秋色,但并不是梦香的美丽令他震撼,而是梦香双眼中的梦幻色彩以及整个脸庞给人一种如梦如幻似的存在感觉,使得这个绝美的人儿带上了一种梦幻的色彩,仿佛真实之极,又似是飘渺之极,在这种真与虚的思绪中,他的拳头不停地颤抖着。
抱月和梦香,两个绝美的人儿,以梦香的姿色更胜一筹,但两女的气质同样都给希平以心灵的大冲击。抱月的纯真透明、梦香的虚幻飘渺,是两种强烈的对照,偏偏两女又同在一起,似乎就是为了证明矛盾论的伟大。
希平抓紧的拳头忽然松开,手掌轻抚着梦香的脸庞,感到她的娇体在微微颤抖。
“黄希平,你杀了我吧!”梦香颤着声音哀求,她不想让希平轻薄。
希平叹道:“我下不了手。”
梦香沉默。
希平的手撩了撩她额头的乱发,俯首亲吻下去,梦香欲偏,却被他的两只手定住了脸庞,从而承受了他很温柔的一吻,在这种双方敌对的情况下,就在刚刚厮杀之后,这温柔如水的一吻,令梦香愤怒的同时,心房也同样的震撼。
“果然香,如梦似的香,你是我黄希平一生中最香的梦,不管你要不要,我在此立誓,这辈子绝不对你出手,也绝不允许谁伤害你!”
“黄希平,我不但要杀了你,且还要阉了你,你这色魔,竟敢非礼我?”
希平眼中的魔已消失,脸上呈现淡然的笑,放开了梦香,就在他欲站起来之时,梦香全力的一掌击打在他的心,使得他那本已止血的膛又开始喷血,整个庞大的身躯撞上另一张大桌,把桌子撞碎之后,去势未停的身体又撞在另一扇墙,把墙撞塌了,他的身体的冲势已尽,跌落在墙脚,躺在那里不动了。
梦香站起来惊异地看着地上如死的希平,喃喃道:“刚才如此强悍,难道只一脚便没命了?”
她走了几步,拿起地上的剑,朝希平走去。
“不管你是假死还是装死,我都要让你无法非礼女人,你这混蛋色魔,总是惹人恼!”梦香说罢,手中的剑直向希平的部,却无法刺进去,她蹲下来看着那雄,脸面泛红,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她伸手在希平的鼻尖上试了一下,希平竟没了呼吸,又缩手想放到他的心,看到那里血糊糊的,眉头一皱,站了起来捡起她的面纱,重新挂在脸上,只露一双如梦似的眼睛,没有再看地上的希平,径直向墙洞走出去。
也就在此时,在她背后躺在地上的希平的双眼突睁,眼中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邪笑。
永恒的魔魅之笑!
第 七 章 兽 回 归
希平的拳头将近梦香的面门,梦香挣脱不了,强猛的拳风吹扬起她的面纱,露出傲世的艳美半脸,众人惊呼,希平的拳头停留在半空,颤抖着。
血色的眼睛闪烁!
空气仿佛在凝结。
时间在跳跃。
梦香举起左手扯下面纱,众男的眼睛都转到她的脸庞,惊艳无比!
梦香如梦似的声音响起:“你还记得你的誓言吗?”
希平血红的双眼渐渐变淡,慢慢地回复黑白之色,凝视着梦香,举在半空的拳头无力地垂下来,整个人软弱地靠在梦香的脯,大声地嚎哭着。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华小波心想:原来能够阻止希平发疯的不只是小月,还有个梦香。
他并不知道若非因为梦香的面纱飞扬的刹那与希平和梦香在那屋里有着相仿的一瞬,激起希平灵魂底的那一丝无法抹除的记忆,梦香怕早就香魂去矣。
打斗虽已结束,但刚才那一幕仍使人心有恐惧。
从地上爬起来的美幸子提起刀仍要砍杀希平,被她的哥哥强拉住了,她哭喊道:“我要为山本报仇!”
这是用东洋话说的,在场的大部分人听不懂,但多少猜测到她与山本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而山本似乎又与被希平杀死的少女有着某种亲密的关系。
领首的青年用中原话道:“仇总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
希平已经不哭了,靠在梦香怀里,梦香的双手下垂着,不知该抱着他还是应该推开他,她沉思了片刻,推开了希平少许,看见他那染满鲜血的脸,他的双眼紧闭着,竟是睡着了。熟睡的他,犹如孩童一样脆弱,哪怕是脸上有着许多人的鲜血,看起来他仍然是那么的安详,鲜血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脸更加的红艳,像一个喝醉酒的红孩儿。
她的心一软,手中的劲道一去,又让希平高大的身躯靠在她的怀的柔软上,嘴儿轻轻地喊出一句:“他睡着了。”
治仓忽然用东洋话对领首的青年道:“殿下,这人的体内有着野兽之血,这种人的狂野之一旦被激发就会失去理智,而正是如此,他才在突然间变得极度强大。可是他也有缺点,当他的野兽之一旦中止,因为激发潜能耗尽他的能量,他都要熟睡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现在杀他是最好的时机,若等以后,可能就永远杀不了他了。”
青年沉吟,忽道:“他的野兽之随时都会爆发吗?”
治仓道:“爆发的机率很少的,一般来说,只有在极度愤怒或极度危险中,才会爆发。”
青年道:“那并不是没有机会杀他的,如果现在动手,我们或许不敌这些人。”
治仓狠道:“即使拼着一死,也要先杀黄希平,绝不能等他醒来!”
两人用东洋话交谈,除了东洋人,其他的人都听不懂,但看到治仓双眼如狼似地盯着梦香身上的希平,武林四大家的人也时刻防备着东洋人的突击,毕竟希平杀了许多东洋人,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治仓和阳龙君一样,或许都是忍者,谁也没料到他的身影忽地消失。就在大家惊诧之时,听到“蓬”的一声,治仓的身影被梦香挥出的一道雪白掌劲击退,他脸色苍白地盯着梦香,怎么也料不到这女人竟然能够看清他的隐身术且把他挡了回来。
梦香美丽的双眼神芒逼,罩定治仓,冷冷地道:“你若要杀他,等他睡醒之后。当他还在我的怀里熟睡之时,别作第二次偷袭,滚!”
治仓看着这个无比美丽的少女,突地飘身回到青年身旁,用东洋话道:“殿下,此女的武功像她的美丽一样无与伦比。”
“撤!”领首青年沉喝之下,所有活着的东洋人跟随他离开了疯人院,他们来时,浩浩荡荡的一百多人,去时却只剩五十人左右了,几乎一半的人丧生在希平的手中。
这仇,不但没解,更深了。
疯人院的人朝梦香和希平围了过来,春燕感激地道:“谢谢你!”
梦香淡然道:“不必谢,我只是不想让太多人死在他手中。”
“也不想我姐夫死在别人手中,是不是?”华小波自作聪明地说了一句,得到了梦香瞪过来的两只白眼球。
独孤明痴痴地望着梦香的脸庞,惊叹道:“梦香小姐,你实在是美极了,直到现在才能一睹你的真面目,令我所有的语言都不够形容你的美丽。”这小子,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大赞美女。
梦香对他微微一笑,他的双眼立即出现了无数的天星──晕了!
赵子威盯着梦香只是傻傻地笑着,忘了所有的语言。
别说这两人和华小波,就连雷龙等人也被梦香的美丽震撼,这震撼如同刚才发了狂的希平一样,同样的巨大。
梦香不管众人的惊艳之举,只是淡淡地道:“谁来接他?”
黄大海和雷龙首先清醒,过来一左一右扶持着希平,黄大海道:“雷龙,我背大哥回去。”
说罢,他背起希平走入了疯人院,尤醉、杜鹃、施柔云和杜萌萌跟着他们,春燕别有深意地看了梦香一眼,然后与欧阳真一起扶着小月也进疯人院里去了。
四狗突然道:“梦香,我也加入你的追求者行列吧?”
赵子威和赵子青狠瞪了他一眼,他大笑出声,提起金枪迈步走入疯人院,同时道:“老婆们,我们回去看看希平吧!”
黛妮无言地领着四狗的天竺妻子跟随而入,赵子青、夜来香和玉蝶三女对望一会,也转身走了。
独孤明对赵子威道:“我会再次成为你的情敌。”说罢,他也带领着他的妻子回去了。
赵子威冲着他的背影道:“你会再次无功而退的。”
“威哥,我看你也没戏唱了,哈哈!”华小波边说边往疯人院里逃亡,老实说,赵子威的话虽大,但拳头更大,他华小波的头可是不怎么大,一拳过来,若像那些东洋人一样爆破就不好了,实在是不好之极!
独孤霸叹道:“狂刀雷烈的终极传人,我这孙女婿当比狂刀还要狂,呵呵,雷老哥果然很会选人。”他早已经忘记自己曾经说过希平是草包之事了,老人总是健忘些的,情有可原。
王玉芬哂道:“我倒觉得是疯癫。”
“我也这样认为,简直和野兽没有什么分别。”这是赵子豪身旁的华小倩说的。
黄洋对她道:“倩儿,到师叔身边来。”
华小倩走到黄洋身旁,道:“师叔,有什么事吗?”
黄洋在她耳边轻声道:“他是师叔的儿子黄希平,你不记得了?”
华小倩摇摇头。
黄洋想了想,还是以最细的声音说道:“不管他怎么疯癫,他是你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懂了吧?”
华小倩的脸色突变,记起了某些刻在她记忆之石上无法磨灭的往事,盯着黄洋许久,道:“师叔,他是你的儿子黄希平,那个小婴儿?”
黄洋点点头,沉重地道:“现在他是你妹妹的丈夫,你不该那样说他的,他哪怕是疯,也有疯的理由,他小的时候是很可爱的,你应该知道。”
“我进去看看,这混小子,我死也能记住他,那么小就欺负人了。”华小倩掉头就走。
赵子豪道:“师叔,你和小倩说了些什么?”
黄洋尴尬地道:“说了些久远的往事。”他忽然觉得对不起赵子豪了。
华初开惊讶地看着黄洋,道:“你老糊涂了。”
黄洋垂首无言。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浪无心的声音,他与水洁秋、水仙和洛土的到达,令大家感到有点突然。
杜清风道:“有一群东洋人来惹事。”
他把发生之事简单明了地说了,当然省略了许多不该说的。
水洁秋突然道:“水仙,我们进去看看。”
浪无心和洛土不管她们,他们两人此时已经看着梦香,四只眼睛仿佛被梦香拉直了,他们从身影认出梦香,浪无心不自觉地走到梦香面前,道:“梦香小姐,你为谁解开面纱?”
明月峰有个规定,月女行走江湖时,一般都戴着面纱,若月女的面纱自愿为哪个男人解开,则表明月女决定嫁给此男。明月峰的月女一般情况下不准下嫁男人,这是从第六代月女梦仙开始,戴面纱也是从梦仙开始。梦仙在无数江湖人眼前戴上面纱之时,曾经向江湖人立誓,若哪个男人能够令她心甘情愿地摘下面纱,她就嫁谁,若无人令她重新摘下面纱,她就一世不以真面目示人。然而,直至她老死,她所期待的男人还是没有来摘下她的面纱,也正因如此,在她死前,她规定了月女不得嫁人,但是第八代月女梦情没有遵守她的遗言,在某次武林大会中,也像她的师傅一样说了同样的话。
却不知梦香会不会也一样?
梦香把面纱重新戴上,道:“我不为谁摘下面纱,即使摘下面纱也不能说明什么,浪公子,你多心了。”
浪无心尴尬地笑着。
赵子威道:“浪无心,你这人够无聊,梦香姑娘喜欢什么时候摘下面纱都行,难不成让人家一辈子戴着面纱吗?”
这浪无心明摆着想跟他抢吃,他心里怎能舒服?
浪无心道:“月女在外是不能随便摘下面纱,这点常识你也没有吗?当然,如果梦香姑娘已经不是月女,自然不用戴面纱了,就像现在的梦情,她就不戴了。”
赵子威道:“那梦香刚出道之时,还未是月女,为何也戴面纱?”
浪无心道:“她是准月女,当然戴了。”
赵子威死心不服,道:“那抱月如何解释?”
浪无心一怔,道:“她自己喜欢,谁管得了。”
“就是了,”赵子威得意地道:“她们自己喜欢什么时候戴、什么时候摘下来,你管得着吗?你问的那句真多余!”
梦香你为谁摘下面纱──妈的,够恶心的!赵二公子在心里大呕吐。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又是这样一句话,问得叫人烦。
众人看去,原来是一个捕头模样的人带领着几十个官兵赶来了。
洛土道:“一群东洋鬼子到我们这里来惹事,被我们赶跑了。”
捕头认得洛土,又看看地上的穿着异国衣服的死者,大是叫喊道:“妈的,东洋鬼子竟然敢跑到中原来撒野,杀得好!喂,我说洛少爷,你为何不早通知一声,让我们这群保卫祖国之士也出一点力?”
洛土笑道:“我知道你们多事忙,不敢打扰你们。”
捕头笑道:“哪里,哪里,为国效力是我辈人之事。兄弟们,把这些东西拖出去喂狗,妈的,府里的那几条狗这几天正发情,需要大量的食物补充情欲,这些东西正好。狗娘养的,什么东西,跑到老子的地头还敢嚣张,不死才怪!”老子还没出手哩!
梦香皱皱眉,道:“梦香告辞了。”
杜清风道:“今日多亏了你。”
“抱月,走吧!”梦香转身举步。
抱月看看疯人院里面,叹息一声,然后追上梦香。
两女并肩走离疯人院,走着走着,抱月道:“姐姐,我刚才好怕他会杀了你。”
梦香道:“他不敢。”
抱月道:“可是他那时已经失去理智了。”
梦香道:“这跟你解释不来,反正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打我的,他的理智是因为他的女人被杀了而淹灭的,我也料不到他会如此愤怒。抱月,你怕他吗?”
抱月道:“抱抱是不怕他的,他永远也不会伤害我。”
梦香忽然幽幽地道:“若我们被人伤害了,他会不会也发疯呢?”
抱月天真地道:“姐姐,谁会伤害我们?”
梦香答非所问地道:“毕竟不是他的女人!”
抱月道:“姐姐,为何他打在那人手腕上的那一拳会令整个手腕也烧焦,而他打在其他人的拳却没有这种情况?”
梦香道:“那是他的第一拳吧!他的那拳是伴着雷声而出的,那时他应该还有着最后的理智,这是与他的雷劫刀法有着相同质的拳,姑且叫它作雷爆拳,至于以后所打出的拳,就没有雷声的伴随了,那是因为他完全失去理之后的野兽之拳,伴随着他本身无比强大的内劲以及天生的神力而打出的,这种来自他身体内的野兽本能足够粉碎巨石。他的力量,在这世上,是无人能比的,所以每一个被他抓住的人都被他撕成了粉碎。”
抱月突然道:“我喜欢色狼或无赖模样的他,我不喜欢看到他杀人,他杀人时的情景好恐怖,虽然我不怕他,但却不愿意看到。”
梦香道:“他醒来之后还会是以前的无赖甚至无耻之徒的,今日之事,我敢打赌,在他的记忆中也是模糊的,若他是清醒的,他也就不会那么可怕了,即使能够使出雷劫刀法,也只能算是一代高手。我并不惧怕他的雷劫刀法,我只怕他本身的力量和抓狂时的兽,还有一点,他的身体几乎是全刚不坏之身。所以,若他不伤害人,别人也很少能真正伤害到他。拳王?应该是野兽之王!”
抱月道:“我突然喜欢歌神的他了,真的,他唱歌虽难听到了叫人无法忍受的极点,但那时他的无忧无虑以及那一颗孩童般幼稚无知的心灵却是可爱的,且看他们唱歌时那排场也很好笑。”
梦香道:“还好清醒之后的他是很少能够认真的起来的,那讨人厌的样子是他格里不能更改的,每想起就叫人恼火。”
两女说着,已经走入大地盟,回到房里,见到了她们的师傅梦情。
梦情道:“回来啦!我以为他不唱歌了,你们就会回来,不料去了这么久,都快要吃晚饭了,为何不在那边吃了晚饭再回来?”
抱月看看梦香,接着把发生在疯人院的事说了。
梦情听了,沉思了许久,直至抱月问她,她才道:“没什么,师傅想一些事情。”
梦香道:“师傅,血魔真的很恐怖吗?”
梦情料不到梦香会如此问,她愣了一下,叹道:“血魔并不可怕,他从来没有失去理,然而,这孩子,怎么会这样?”
梦香道:“据我所知,他的体内有着魔之邪和兽之本能。”
梦情喃喃道:“燕子说他有着一颗善良的心的,然而,燕子错了,他的血到底承继着他的祖先的残忍。”
抱月争辩道:“不,师傅,不是这样的,希平绝不是残忍之人,他清醒之时是很少杀人的。”
“但疯狂时呢?”
抱月道:“那些人要杀他,他也不能束手就死呀!”她打死维护着希平,这个男人是她心灵深处的最爱,不论他做了什么,她都觉得那是正确的。
梦情道:“你们不要争了,唉!当初真的不应该──香香,但愿你能够保密,你也看到了,若让江湖中人得知他的真实身分,死的人会更多。抱抱得没错,有人要杀他,他是不会任人宰割的,他的祖先如此,他当也如此。也许该感谢环山村和黄洋,让他成就了无赖的格,我宁愿他是个无赖,也不要他成一代魔人。”
梦香点点头,抱月不明所以,心里大不是滋味,抗议道:“师傅,为何你说的话香香明白,抱抱却听得糊里糊涂的?”
“你不要知道太多。”梦情抚着抱月的脸,道:“要不要我替你们解开你们之间的结?”
抱月道:“什么结?”
梦香道:“师傅,你是说我和抱抱之间的约定吗?”
梦情点头,梦香垂首无言。
抱月道:“师傅,抱抱不要解开,真的,抱抱要跟姐姐在一起。”
“香香,为何不说话?”梦情对梦香道。
梦香抬首,眼中泛着泪光,道:“师傅,你在逼香香?”
梦情忽地笑道:“傻孩子,师傅怎么会逼你?来吧!我们吃晚饭。”
第 八 章 魔 妻 之 说
杜清风和独孤霸率领赵子豪等人前往大地盟开会了。洛土和浪无心并没有进入疯人院,他们通知了杜清风,然后便回去了。捕头叫人把地上散落的尸体收拾之后,疯人院里的仆人提了许多水把门前冲洗干净。
希平躺在床上,他的房里站满了人。
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杜鹃和野玫瑰擦去,众人当时惊奇地发现,他脸上的浮肿已经消失,恢复他俊美如神的面目。
如今他安睡在床上,让人无法想像刚才的他的疯狂和残暴。
春燕坐在床沿,抚著他的脸庞,幽然道:“你这样的睡著了,我的孩子,不管你醒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睡著的时候都是我最可爱的孩子,哪怕你手染无数鲜血,在娘的心中,你依然是善良的,因为你是娘最爱的孩子。”
春燕记得希平在环山村的狩猎大会那天,也是因为与猛虎拚斗之后累极而在她的身前空旷大地无忌惮地熟睡,希平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她从小看著他长大,从感情上来讲,她对希平的感情多过于大海和小月。
许多人不懂春燕的感叹,但黄洋和华初开夫妇却是明白的,当初梦情在长春堂秘密生产时,是欧阳真接生的。梦情当时让黄洋夫妇带著希平到远离武林是非之地生活,就是怕他父亲的魔之血承继在他的身上,从而让武林再度腥风血雨,谁料二十年后希平糊里糊涂地踏入了江湖,在此之前,并没有什么杀戮,却在今日,现出了他作为一代魔人之子的残忍之本,这不能不令春燕感慨。然而,他毕竟是她一手抚养成人的,她从心里把他当成她真正的儿子、最疼爱的儿子,作为一个母亲,无论儿子如何,母的爱总是占第一位的。
尤醉看著熟睡中的希平,她许多次看著睡梦中的他,但从来没有这刻感受到他是这么可爱宁静,也许这是在暴风雨后的感觉,刚才希平给她的震撼太大了,若说当初她以为自己能够打赢希平,那只是相对于平时的他来说。希平曾说若真要杀她是绝对可以的,她当时不相信,然而,经过罗府的那一战和今日的血腥,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有著无比强大的一面,强大到令人恐慌的地步。施竹生曾经说过,他是个无可预测的怪物,施竹生这话说对了,这男人的确是一个怪物,绝非正常的人。
王玉芬记起不久前希平说的──绝对比你想像中的要厉害──这句话在今日得到了证实,她从来没想过人和兽是如此的相近,但那一份狂野,却烙印在她闷寂的心灵。
四狗见这房里塞满了人,又见希平无事,他也就心安了,带著他的女人回他的房间,刚刚报了仇,无论是体上还是心灵上他都想放松一下,再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与他的五个天竺美女风流,应该是重温旧梦的时候了。
欧阳真已经替小月疗过伤,小月也无什么大碍,只要休养一些日子就行了,但在给小月疗伤的过程中,她却惊奇地发现小月已经怀了孕,她从没听说过小月有男人,怎么就怀孕了?她觉得必须找机会和春燕谈谈。
华初开见疯人院的事已了,就拖黄洋带领著雷龙和黄大海前往大地盟,虽说拚命的事不是他所能干得来的,但四大武林世家有份的事,也脱不了长春堂,况且,这后辈中,能打架的人虽不少,却也没几个是理事之人,这些年轻人好像不把武林正事放在心里,只把武林美娇娃放在眼里,有时他也觉得这群年轻人让祖先蒙羞了,只是每代人有每代人的活法,他已经老了,管不了年轻人的事,只能尽他的责任罢了。令人欣慰的是,这群年轻人虽不学好,也总没有令武林四大家的威风扫地──武林人谁打架厉害谁就是老大,这是没话说的!况且,这群年轻人中也还有那么一两个是正常的,比如赵子威,比如黄大海,至于雷龙嘛!大概也不是很正常──至多比独孤明、华小波之类正常些罢了。
华小波和独孤明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也跟著华初开等人的屁股后面去了。
赵子威看了,心里一急:,这两个小子一定是去接近梦香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眼睛才能辩识美人,老子靠感觉就能知道梦香和抱月是绝世美人,现在得到了证实,这两个小子就把以前说过的屁话忘了,特别是独孤明这假和尚,居然吃回头草,干,跟老子争女人,老子偏让你们吃不著。
赵子威在心里狠狠地想,也追著华小波和独孤明的屁股出去了。
王玉芬见众男已经出去,便转身也走出希平的屋子,许多女人也就跟著她出去了,屋里剩下的是希平的女人以及欧阳真、春燕、独孤雪、杜萌萌、水洁秋、水仙和一直盯著熟睡中的希平却不言语的华小倩。
华小倩料不到刚才还是猪头脸的希平,在擦干血迹之后竟是如此的俊美,当初赵子豪说她的妹夫是一代美男她还不信,如今不得不信了,也就是这个男人,在他婴儿的时候,竟叫她失身?!
欧阳真把春燕拉到一边,悄声道:“小月怀孕了,你知道吗?”
春燕一怔,细声在欧阳真的耳边道:“是希平的孩子。”
“哦?”欧阳真仿佛明白了,淡然一笑,道:“原来如此。”
水洁秋突然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没人回答她,因为也真的是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若小月在这里,小月或许能回答,只是小月此刻正在另一个房里养伤。
欧阳真道:“倩儿,跟娘出去吧!”
华小倩复杂的眼神在希平身上留恋了一会,然后转身走到欧阳真身旁,挽著她的臂膀,道:“娘,好的,我们出去,女儿有些事要问你。”
“什么事?”
华小倩道:“到了娘房里再说吧!”
两母女离开后,春燕又坐回床沿,守候著她睡梦中的儿子。
水洁秋道:“杜鹃,他怎么弄成这样?”
杜鹃道:“小姐,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找个时间杜鹃再和你细说。小姐,昨晚他去了你那里是吗?”
水洁秋轻嗯出声,算是回答了。
杜鹃微微一笑,道:“水仙,你看看他的脸已经恢复了,他醒来后可能会找你。小姐,杜鹃和水仙可能要暂时和你分离一段时间了。”
水仙羞红了脸,好像很怕希平立即醒来要她,一双手儿摇著水洁秋的手臂,哀求道:“小姐,我们回大地盟吧!”。
水洁秋听了杜鹃的话,脸面也有些泛红,便依了水仙的要求,和水仙出去了,在她转身离开时,她丢下了一句话:“他醒来时,别让他知道我来看过他。”
杜鹃却冲著她们的背影道:“等他醒来,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他,小姐曾经来看过他。”
水洁秋没有回头,并不是她听不到杜鹃的话,只是这些对她已经不重要了,她明天就要与洛天订婚了,这是她的父母和洛雄达成的协议,洛雄并不是不知道水洁秋的雪鲸之身,只是他需要仙缘谷的势力,洛天同样也需要水洁秋的帮忙。水洁秋呢!这是她从小的愿望,不管她对希平是何种情感,她都不可能永远地依靠在希平的身旁,至少如今是这样,至于将来──她与希平还有将来吗?或许没有了,所以今天她到来,就是为了要告知她将与洛天订婚之事,但看到希平受了伤且昏睡不醒,她放弃了,她来之前本来有许多话要说的,然而,直到要走了,还没有说出她想说的话,或许这辈子她都没有机会说出心中的那些话儿了。
独孤雪走到独孤诗的床沿坐下,看著躺在床上的独孤诗,道:“你是诗儿吧?”
独孤诗惊奇地看著这长得很像杜思思的美妇,她并不知道这就是她的姑姑,她自从被希平占有后,就一直躺在床上,这个男人令她几天起不了床。
她道:“你是谁?”
“我是姑姑独孤雪,爷爷没和你说过吗?”
独孤诗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道:“你是姑姑?诗儿这是第一次见你哩,姑姑,想不到你这么年轻。”
独孤雪抚著她的秀发,笑道:“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怎么躺在这里不动?”
独孤诗脸红了,看看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希平,不知如何说才好,独孤雪却多少明白了些──那小无赖的确有令女人瘫痪在床的能力。
独孤雪站起来,道:“诗儿,姑姑先回大地盟了,以后姑姑会常来看你的。”
“嗯,姑姑走好,诗儿也会去看你的。”
独孤雪走了后,春燕看看屋里的女孩子,然后道:“尤儿、柔云,我儿子醒来后,你们搬来这里睡好不好?”
尤醉不说什么,施柔云却红著小脸道:“阿姨,柔云不在这里睡,他是坏人,柔云怕他哩!”
春燕笑道:“你怎么会怕他?你不是要杀他吗?应该是他怕你才对呀!”
施柔云垂首,久久才道:“柔云也恨他的。”
春燕道:“那我就不勉强你们了,反正你们在哪里睡,对平儿并没有什么影响,他醒来后什么时候都能找你们,我的儿子就是这样,很坏的那种。”
杜鹃笑道:“阿姨也很坏哩!”
春燕道:“你这小妮子,还叫我阿姨?你们跟了平儿,就该像他一样叫我,杜鹃,再叫一次。”
杜鹃的脸泛红,但还是高兴地道:“娘!”
春燕眉开眼笑了,站直身子道:“你们好好照顾平儿,为娘的要出去了。萌萌,你也和娘一起出去吧?”
杜萌萌脆应了一声,搂著春燕的手臂,走出门后,她顺便把门轻掩上了。
独孤诗见没有外人在了,便道:“哥怎么会满身是血?”
野玫瑰把今日之事复述一遍。
于是,独孤诗想起了希平对付采花浪子时也是很残暴的,但那时她并不觉得希平可怕,此刻听了之后,仍然不觉得希平的血腥,只是道:“哥有时候是这样子的,他很少发怒,即使别人骂他无耻、找他打架,他也是嘻皮笑脸的,只有他在意的人受到伤害的时候,他才会发怒。在天字夺帅之时,哥因为四狗受了伤而发怒,又因了小月而生死不顾,真的,你们相信我,无论他对别人如何残忍,对于我们来说,他都是最善良的。这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自己的仇人或敌人善良。”
杜鹃笑道:“诗姐,这些我们都明白哩,我们也没有怪他,怎么可能怪他呢?怎么说他都是我们的男人,啊!柔云姐姐,你说是不是?”
施柔云愣了一下,娇声道:“嗯,你问我吗?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的女人!”
野玫瑰喜欢逗她,道:“我们的小柔云脸儿红了,真可爱,等希平醒了,我叫他偷吻你几下,咦,小柔云,你要去哪里?”
施柔云道:“柔云要离开这屋子,你们都欺负柔云。”
尤醉道:“我也走了,柔云,我们一起。”
尤醉赶上施柔云,与她并肩出了门,野玫瑰送她们出去,并且道:“醉姐,今晚你还过这里睡吗?”
尤醉回头道:“他今晚是醒不过来的了,这兽的沉睡总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人的回归可能要等明天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已经被他硬抱过来许多次了,他睡著之时,也不让人家休息吗?”
“那你就养足神吧!他醒来后,可能另一种兽又要发泄了。”
野玫瑰关了门,恰在此时,听到希平的喊叫:“月儿──你这烂女人,竟敢打伤我的月儿,我撕了你!”
屋里的三女大惊,以为他醒了,却发现他仍然熟睡,说的竟是梦话!
野玫瑰一愣,喃喃地道:“或许他理的覆灭是在小月被那东洋少女打伤的刹那。在那之前,他应该还是有一丝理智的,最后的理智的消失,当是因为小月的受伤了。”
她是知道希平与小月之间的事的,希平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对她隐瞒。
杜鹃道:“玫瑰姐姐,我总觉得她与小月之间有著不同寻常的关系,小月对他也不像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野玫瑰犹豫了一会,叹息一声,把希平和小月之间的纠缠说了,她知道独孤诗和杜鹃都是希平的女人,都同样深爱著这个男人,既然他的许多女人都知道了,她们两个也有权知道的。
独孤诗和杜鹃听到了都陷入沉思,这事情太突然也太荒唐了。
野玫瑰叹道:“或许你们无法接受,但你们还是应该保密,这件事,他瞒著许多人,却没有瞒我们,还有就是,他的爹娘都是很清楚的,但也没有说什么,我猜这其中有著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在里面,你们有没有发觉,希平长得并不像他的爹娘?”
独孤诗深思道:“记得在武斗招亲之时,徐飘然说他像血魔林啸天。”
野玫瑰道:“血魔?”
杜鹃忽然道:“我听师娘谈到她的双胞胎妹妹洛幽儿的时候,说到过血魔。依稀记得那时师娘说血魔与明月峰的月女梦情有过一段隐情,而娘竟然与梦情是旧交,她们会不会──”
野玫瑰和独孤诗异口同声道:“会不会什么?”
杜鹃道:“我第一次见到梦情时觉得她很眼熟,现在想想她有些地方与希平很像,而且,她看我们时,都是以一种很亲切的眼神,好像在看她的女儿一样,我只说这些了。”
独孤诗喃喃地道:“血魔和梦情?梦情和娘?梦香和抱月曾称呼娘作真燕师姑,且娘竟然会使明月峰的武学,这?”
野玫瑰叹道:“怪不得爹娘对希平和小月之间的事不闻不问了,看来希平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世上怎么会有父母暗许亲兄妹乱伦的呢?”
杜鹃道:“你们也都肯定了希平是血魔和梦情之子?”
独孤诗道:“从各种迹象看来,这是可以肯定的了。”
“那就麻烦了!”野玫瑰惊叫道:“四大武林世家与血魔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而希平正是血魔之子,这如何是好?”
三女你望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年龄最小的杜鹃坚定地道:“唯有保守这个秘密到最后一刻了,不管他是谁的儿子,他都是我最爱的哥,我可不管仇不仇,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男人,任何时候我都站在他这边。”
独孤诗道:“我也是。”
两女看著不出言的野玫瑰,只见她走到希平的床沿重新坐下,看著他安睡的脸庞,道:“血魔之子?其实很多人都在怀疑了,只是得不到证实。我没见过血魔,但从小就在神刀门长大,一直把血魔当作最大的敌人,听说血魔的魔很大,他的魔承自血魔,我却不知不觉地爱著他的魔,爱得也入了魔。突然好想见见血魔,看看血魔是否像世人说的那么可怕或可恨,难道血魔就真的没一点可爱之处?但为何梦情会甘愿生下希平呢?”
“魔应该也是有良心,也有著未被人知的善良。希平本来就是个很善良的无赖,若血魔的血里没有善良的元素,又如何有这样的希平呢?或者四大武林世家都错了,当年血魔也否认杀害四大武林世家的三大掌门,像他那种以血著称的人在那种时候是绝不会说谎的,那又是谁杀了三大掌门呢?”
野玫瑰喃喃自语了许多话,杜鹃在她这段话结束之后,道:“玫瑰姐姐,我不想了解这些,我只想知道你要对哥如何?”
野玫瑰叹道:“我是他的人,是他孩子的母亲,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什么人,这个我是清楚的,杜鹃,你多心了。”
杜鹃愧疚地道:“对不起,玫瑰姐姐!”
野玫瑰欣然过去搂抱著她,笑道:“我们都同样是他的女人,你以一颗什么样的心给他,我也是以我最真的心对他的,哪怕他是世人眼里的魔人,我们也同样做定了魔人的妻子,就叫魔妻好不好?”
杜鹃和独孤诗同声娇道:“好,我们就做他的魔妻,他就是我们的守护神。”
第 九 章 无 心 烦 恼
华小倩进入她父母的房间,她的母亲问她:“倩儿,你有什么话要跟娘说?”
华小倩犹豫了片刻,道:“娘,这黄希平,是不是让倩儿痛的那个小婴儿?”
欧阳真一愣,盯著华小倩,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华小倩道:“师叔已经和小倩说了,记得那时他还没有名字的,婴儿时的他很瘦,我爱叫他作小猴子。娘,他是不是小猴子?”她的记果然超绝,连她五岁时的事情也能记得如此清楚。
欧阳真叹道:“是的,他是你的小猴子。”
“可是,”华小倩接著道:“他本不像小猴子了,他强壮得像头牛,而且,他不再可爱,却俊美成熟得令女人心跳。娘,那么瘦的他,为何会变得如此强大?”
欧阳真道:“一般来说,出生时瘦的孩子,长大后都特别高大结实,至于俊美,他婴儿时也是很漂亮的,只是瘦些罢了。”
华小倩忽地幽幽地道:“他还能记得我吗?”
欧阳真笑道:“傻瓜,他怎么会记得你?那时他才刚出生半年,能有什么记?倒是你,你怎么这样能记?”
华小倩笑道:“其实我以前也是没记这事的,只是与子豪洞房那晚,惊觉自己已不是处女,突然间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一次痛哭,后来生了孩子之后,抱著自己孩子之时,也渐渐想起了在抱小曼和小波之前,我曾是抱过一个叫小猴子的婴儿的,那时姑姑还抢著和我抱他逗他玩哩!”
欧阳真失笑道:“你姑姑?”
华小倩奇道:“娘,有什么问题吗?”
欧阳真道:“你姑姑如今是他的女人了,现在被他弄得起不了床。真是的,你们华家三个女人,每个都被他占尽了便宜,真不该让他在长春堂出生。”
“是吗?姑姑她?”华小倩更感惊奇了。
欧阳真道:“小倩,你知道就行了,可别乱来,毕竟你现在是子豪的妻子。”
华小倩道:“娘,这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乱来?再说子豪也不见得比他差。”
欧阳真神秘地道:“某方面,他比任何人都强。”
“哪方面?”
欧阳真道:“他是九阳重体之人。”
“啊?”华小倩惊叹:“怪不得这混蛋搞这么多女人!”还有,出生没多久就搞了我华小倩,实在是可恨之极!
欧阳真叹道:“这种人本身有著至狂的野,所以才会有今日之事,但也想不到他的兽会如此之重,比真正的野兽还要可怕的。倩儿,答应娘,别惹他好不好?”
“嗯,娘,倩儿就当完全没有这回事,其实倩儿心中知道,是绝不能接近他的,他是那种令女人随时觉得危险的男人,全身散发著令女人想犯罪的魔魅和野。娘,倩儿回去了,你休息一下吧!”
华小倩走出了房间,欧阳真看著她女儿的有些落寞的背影,轻怜道:“我知道你从小就没有忘记这孩子,你曾经无知地说要做他的小新娘,可是你如今已是别人的妻子,但愿你不要做错事了,女儿!”
华小倩听不到她母亲的言语,她也没有直接回她的寝室,而是敲响了华蕾的门,里面传来华蕾懒懒的声音:“谁啊?”
“姑姑,是我,小倩。”
华蕾道:“小倩呀!你怎么来了?你等一会,姑姑现在行动有些不便。”
过了好一阵,华蕾才出来开门,华小倩看著慵懒的华蕾,道:“姑姑,怎么都不见你出屋?”
华蕾被问得红了脸,道:“你知道姑姑一直都喜欢独居的。”
入了屋,关了门,华小倩道:“是呀!姑姑,我记得你从不走出长春堂的,且很少走出木人居,为何现在却到了大地盟了?”
华蕾料不到这个侄女的嘴如此尖利,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让侄女扶姑姑上床吧!看得出姑姑走路都很困难哩,姑姑你不是病了吧?”
华蕾道:“是的,姑姑觉得这几天头晕晕的。”
华小倩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姑姑头晕呀!怪不得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了。姑姑,你有没有呕吐的感觉?”
“哪有这么快的!”华蕾一时嘴快,猛的转道:“小倩,你是不是知道了?敢来逗姑姑?”
华小倩和她坐到床沿,笑道:“姑姑,那小混蛋竟然连你也敢碰?不但如此,还要了我的妹妹,看你还敢不敢说他是我的小老公?”
华小倩并不是在新婚那晚才记起希平的,其实她一直都记得那个让她痛哭了半天的小婴儿,这是因为在黄洋夫妇带著希平离开的时候,华蕾常逗她,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倩儿,你又在想你的小老公了?
华小倩在此之前并不知道希平就是要了她的贞的小婴儿,因为没有人和她说过希平的名字,而她,在那个时候,抱著小希平之时,总是戏称为“可爱的小猴子”。
华蕾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小倩,是他强来的,姑姑没办法哩!”
这句话成了华蕾的专利,几乎每碰到一个人问起这事,她都把责任推到希平身上,否则让人以为她是“老草吃嫩牛”就不好了,她华蕾也是要颜面的,至于希平嘛!脸皮厚著哩!
华小倩道:“我虽没与他接触过,但看了他的真面目以及他的狂野之,还有据她身边的女人,我可以判断,他是个女人很难拒绝的男人。姑姑,倩儿说得对吗?”
华蕾知道华小倩是绕著弯子套她话,也只得诚实地道:“他的确是个女人很难拒绝的男人,所以姑姑也无法拒绝他。小倩,姑姑这么说,你应该满足了吧?”
华小倩笑道:“还可以啦!算你老实,没骗侄女。”
华蕾尴尬地一笑,道:“他呢?”
“在睡觉。”
华小倩接著把今日之事慢慢地叙述著,两姑侄就这么地倾心相谈著。
浪无心与洛土回大地盟之时,洛土邀约他参加武林之会,他拒绝了,他虽是武林中人,但对武林之事并不热衷,也没有一统武林或成为武林巨头的大理想,他是个自由自在的人,如同他对待女人一样,喜欢的时候就要、不高兴了就丢,他有他的生活,别人不管他,他也不管别人,作为仙缘谷的得意弟子,他承袭了当年惜花秀士的风格,然而,似乎比惜花秀士还要随意的。惜花秀士曾为梦仙而收心建造了仙缘谷,而他浪无心却不会为任何女人收心──这是他以前的自大思想,只是在今日,当他见到梦香之后,忽地发觉没心的自己仿佛有了心了,这使他害怕,他的祖师曾因了明月峰的月女而孤独相思了半辈子,他浪无心会不会也像他的祖师惜花秀士一样呢?
一个柳无情,一个浪无心,有著同样质的名字的人,命运会不会也相仿呢?
浪无心不懂,他只知道自己很害怕爱上梦香;在他看到梦香的真面目的时候,他的心在刹那回到他的腔,又在那瞬间似乎给了梦香。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是梦香的影子已经刻烙在他的灵魂里了。他一向的坚持是绝不对女人动情,在梦香之前,他也的确做到了他的宗旨,此刻的他,忽然觉得存在于他信念里的那个坚持开始动摇,难道他浪无心真的在为一个女人动真情了?浪纯儿?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的名字,这是个很可爱的名字,他却很久没用了。
浪无心回到他的住所,在这里,希平留下了惊人的一幕。
屋里的女人有许多还是躺在地毯上倦倦不想动,那六个处女更是连坐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他不得不惊叹希平的能力,他以前一直低估了希平,说实在的,他浪无心对武学上高低无所谓,却在这方面的较量很在意,在此之前,他总觉得仙缘谷的房中术是天下第一的,谁知竟出了个黄色狼?想想那六个处女,他忽然觉得亏大了,本来以为希平会在第二个女人身上软下来的,岂料软下来的是他的三十一个女人?唉!亏大了!
丝嫫看见浪无心回来,眼睛里尽是愤怒,她昨晚刺杀失败,且陪上了女人的贞,怎不叫她悲愤?她道:“浪无心,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姐姐报仇的。”
浪无心淡淡一笑,道:“丝嫫公主,你姐姐的死并不是我的过错,所有跟过我的女人应该懂得我的名言:我将在半月之后抛弃你,你是否还愿意?你姐姐也是听过的,但她愿意了,且她离开我的时候也是很干脆的,谁知她会自杀呢?如果早知她是这样的女人,我当初也不会碰她的,我浪无心可以让女人爱我,也可以让女人恨我,就是不喜欢女人为我而死。”
一个秀丽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勉强地站起来走到浪无心身前,投入他的怀里,双手环抱著他,一会之后,她在浪无心耳边轻声道:“公子,昨晚那个人不是你,芳儿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比你强壮,另外,他的、他的也很特别,虽然我知道你也是很强的男人,但昨晚那个男人绝不是你。你造爱的时候喜欢光亮,好炫耀你的长处,昨晚却不准我们开灯,这也是一个强有力的说明。公子,为何要让别的男人进入芳儿的身体?芳儿虽是青楼的红倌,但既已被你赎身,且把第一次献给了你,也知道你不会让芳儿陪你多久,然而,在你未曾抛弃芳儿之前,芳儿只想忠于你,你却让别的男人──”
“不要说了。”浪无心掩住她的嘴,他不能让她说下去了,这女人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就越大声,难保不让别的女人听见。
丝嫫想挣扎著起来,却无能为力,骂喊道:“浪无心,我一定要杀了你!”
浪无心推开芳儿,冷笑道:“你是杀不了我的,即使让你留在我身边,你也没有机会。你太弱了,除非你把整个蛇神族的士兵率领过来,不然,凭你的力量连我的皮毛也伤不到,之所心一直让你跟随著我,是因为我很清楚这一点。丝嫫公主,要杀我,请回去取得你父亲的兵权再来吧!”
众女此时都醒了,听了浪无心此言,心里都有种发凉的感觉,但当她们想起昨晚的狂野,又原谅了浪无心,像这种有本领的男人,对待女人几乎都是如此的。很多时候,女人原谅一个男人,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跪在地上求她们,而是她们仰视男人之时。
浪无心看了看赤裸的众女,道:“你们都饿了吧?穿好衣服和我一起去吃晚饭,这也许是最后一餐了,吃过这餐,你们愿意留的就留下来多陪我几天,要走的我也不会阻拦,还有就是,昨晚流血的六个,吃了晚饭后,我叫人安排你们去古风榭里住,那里是女客住的地方,你们从现在开始不再是我浪无心的女人,与我浪无心没有半点关系,你们能够走动之后要去哪里随你们的便,我一概不管。”
那六个女孩子──除了丝嫫──双眼中都露出很深的悲痛之色,在这悲痛中,又有著一丝愤慨。
浪无心不管这些,他叫人把这六个被希平开苞的女孩子抬到了古风榭,然后与其他的女人吃了晚饭,至于晚饭后,留下来陪在浪无心身边的女人只剩下七个了,其中之一是芳儿──浪无心很想让她离开的,只是她没有,而且还威胁了他。
芳儿说:“若你敢赶我走,我就公开昨晚之事。”
浪无心头一大:“算了。”
第 十 章 温 柔 暴 力
希平醒来的时候是翌日的清晨,野玫瑰、独孤诗和杜鹃还在香睡,她们昨晚守了他一夜,是怕他半夜醒的,只是他到了现在才醒。这些希平当然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自己满身是血地躺在床上,衣服尽破烂了,血迹把床被弄污了。
他摇摇头,想起刚才似乎自己还在和村野打架的──他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已经是他干架后的第二天清晨了──怎么就睡在床上了?是了,还有梦香,他好像是靠在梦香的脯哭了?怎么会哭呢?妈的,太没面子了,竟然靠在女人的房上学小孩子哭鼻子──这我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却不记得自己为何而哭了?
希平想不通自己为何会靠在梦香的脯哭泣,这令他很是烦恼,男人哭本来是没脸面的事,何况他还窝在女人的怀里哭巴巴?啊啊呀!他是拳王和歌神啊!绝对的天才,是绝不会无缘无故在梦臭屁的房上哭的,一定是做梦,嗯,就是做梦。在梦里哭,情有可原啦!没人看见嘛!哈哈!
他很是得意地大笑起来,吵醒了三女,杜鹃睁眼就道:“笨蛋,你笑什么?”
希平一愣:是呀!笑什么,怎么能告诉她们?多丢人哪!天才黄希平可不干丢人的事,他道:“没笑什么,刚才我做梦,好好笑哦!杜鹃,我怎么满身是血躺在这里的?”
野玫瑰道:“你昨天被人砍了,当然满身是血。”
真的?不会吧?我昨天好像一直在砍人耶,而且砍的都是女人,怎么可能被人砍了?天才又有些迷糊了,他道:“谁敢砍老子,老子是拳王,干,不可能,打架怎么我不清楚呢?我刚才和那东洋人打架的──”
杜鹃笑道:“那是昨天的事,大笨蛋!”她笑得很开心,希平果然是不大记得昨日之事了,这令她觉得心安了许多。
希平恍然大悟,道:“那也不是他砍我,我记得我一拳打碎他的手的,我这身上的血应该是他的,喂,杜鹃儿,他后来怎么了?”
野玫瑰道:“他当然是去疗伤了,什么怎么了。”
“我都说我是拳王了,一拳就叫他回家养伤,待会再找洛雄干架,妈的,来龙城就是为了打败他,什么天下第一,把我岳父打得躺在床上,害我爱雨儿哭了许久,不打回他实在是不给他面子。杜鹃儿,我真的睡了一天一夜了吗?我是怎么睡着的?”天才自夸了一阵,又开始有不懂要请教人了。
杜鹃道:“你在梦香怀里睡着的。”
哇哈,那不是梦吗?原来是真的,他真的在梦臭屁的脯上睡着了,咦,还好,虽说丢脸了些,也总算占了些便宜,吃了梦臭屁的豆腐,算了,扯平!
希平心怀大释,道:“你们三个陪我洗澡吗?”
野玫瑰道:“我们没有晨浴的习惯,你找你的蕾蕾吧!”
希平吻了野玫瑰,就跑出去了。
到了华蕾寝室,发现华蕾不在,他估计她是沐浴了,便直奔浴室,华蕾果真在浴室里,希平就喊道:“蕾蕾,开门,是你的小老公来了。”
华蕾在里面道:“没有其他人吗?”
“笨,有其他人,我会叫你开门吗?”
“黄希平,你给我进来,敢说我笨,我跟你拚命!”华蕾歇斯底里地喊道。
门咦呀一声开了,希平看着春光大泄的华蕾,大笑道:“我就是找你拚命来的。”他一闪身进了浴室,反手就把门锁了。
“你怎么满身是血?小混蛋,别碰我,脏死了!”希平转身刚想抱她,她就大声抗议了:“你等着,等我洗完之后你再洗。”
华蕾转身走入浴盘里自顾自地洗着。
“哪有这回事。”希平三两下把身上的破烂血衣脱了,赤裸着走到华蕾面前。
华蕾看着他雄壮的躯体,在血染之下,仿佛更令她着迷了,这种带着血的野的男魅力,几乎令她全身发热,她道:“你身上多了许多伤痕。”
希平道:“过几天就不见了,蕾蕾,你洗得没有?”
华蕾一怔,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客气了?”
希平笑道:“并不是客气,而是我知道我的蕾蕾喜欢干净,我也爱洗得干干净净的蕾蕾,所以还是决定让你洗得了我再洗。”
华蕾娇笑道:“进来吧!这木盘还能容两个人的,这你应该知道,以前你抱着我坐在这盘里洗哩,但这次你别使坏,人家沐浴后要出去走走,嗯?”
希平俯首双手撑在浴盘的边沿上,双眼盯着水里的白嫩女体,下体不自觉地勃起壮大,嘴上却道:“我从水里看我的倒影,怎么看也不像色狼,蕾蕾,你真会冤枉人。”
“你是在看你的倒影吗?你这小坏蛋,这水有我在里面还能平静吗?水里只有我的身体。你不是色狼?看看自己的下面吧!小混蛋,要使坏就下来,看得饱吗?”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也等──华蕾终于不耐烦地发飙了。
希平适时地踏进水里,因了他的进入,本是很清洁的水忽地红了起来,像一个很白净的少女在面临初夜之时的红,他把华蕾抱在怀里,道:“蕾蕾,你帮我擦洗吧!有你在,我的双手要做其他事的,嗯?”
华蕾白了他一眼,站起来替他擦洗了脸,然后洗他的身体。
希平的手就在她的娇体上游移着,他看着眼前湿了的秀黑,把头埋在那里,叹道:“蕾蕾,我是否太残忍了?”
华蕾一愣,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擦着他雄壮的躯体。
希平并非完全不记得昨日之事,只是在他的记忆中,很是模糊罢了,但他杀了许多人,这他总是明白的,就如同在狼道时他把所有的狼都撕碎一样,昨天应该也有许多人被他撕杀了吧?杀狼的时候他的心很平静,只是对于杀人,他是不喜欢的。他从小打架,但杀人的时候很少,也许暴力是他热衷的,可是暴力的结果他一般都很能控制,偏偏昨天无法控制,这是他无法预料的。他知道,之所以会发狂,多少与他曾吃了火云狮虎和千年血蛇的内丹有关。他并不后悔杀人,却很不喜欢自己在疯狂的时候杀人,他宁愿清醒的时候杀一千个人,也不想在神智不清时杀一个人的。
他道:“蕾蕾,其实我只想在你们的柔软温润里造梦,把我所有的暴力放到你们香洁的体上,对于武林中的厮杀,我不想参与,我们环山村里打架是常有的事,但打了之后我们还是朋友的,我们至多打伤人,很轻的那一种伤,是绝不会出人命的。”
华蕾叹道:“不管你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我都会帮你洗干净的,其实武林中人,没有谁是不沾血的,武林是血的传统,没有血的厮杀,何来武林呢?”
希平道:“我不是武林人。”
华蕾道:“你的确不属于武林,只是你身在江湖,你不惹人,别人就来惹你,因为你的强大阻碍了某些人。孩子,或许以后你会杀更多的人,因为或许有许多人想杀你,你会任由他们宰杀吗?”
她清楚地知道希平是血魔的儿子,总有一天,这个身分会在江湖上传开,那个时候,整个正道武林都要追杀他,以他的格,是不管正邪的,只要谁要杀他,他也会抗争到底,到时,另一个血魔也就形成了。
“你叫我作孩子?”
华蕾轻笑道:“你是蕾蕾的男人,但有时蕾蕾也喜欢喊你作孩子。”
希平道:“我曾经说过,我虽不喜欢杀人,但更不喜欢被人杀,很遗憾,每个要杀我的人,都比我死的早,因为他们要杀我,我只得让他们比我先死,不然就是我先死了。我若死了,怎么对得起你们?”
华蕾坐了下来,希平反转她的身体,把她抱在怀里,搂着她的腰,阳从后进去她的黑色柔润里。
她轻吟出声,随着希平的手势,上下摇摆着,道:“所以我宁愿你杀人,也不要你被人杀了。你是蕾蕾的全部,你若死了,叫蕾蕾怎么办?噢,小混蛋,别太大劲,蕾蕾待会还要出去散散心的,我不想再继续躺在床上,很多人都笑话蕾蕾哩!”
希平的双手从她的臀部上移到她的房上揉搓着,道:“蕾蕾,你这里比前些日子丰满了,所以我说要多做些运动,对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哈!蕾蕾,你站起来吧!我让你知道我的暴力不单只是打架杀人,还有另一项很美妙的作用的。”
“我早就知道了,小坏蛋!”
华蕾站直身,站在浴盘里,娇体弯俯下去,双手撑在浴盘的边沿,希平也站了起来从后面轻搂着她,臀部斜向前一挺,壮的阳再度塞入华蕾的柔洞里,狂野地抽着,华蕾的双手紧抓着浴盘边,未湿透的散发随着她的头摇摆不停。
水流从他们两人的身上流滴入浴盘里,血红的水倒映着两人的激情,令人感觉到这水似乎是燃烧了,如同两人燃烧的体和灵魂。
其实厮杀和爱是同一种质的存在,华蕾知道,这个男人的暴力和狂野若不在厮杀中暴露,就会在爱中显现,无论是厮杀还是爱中的暴力,她都同样喜欢,因为她更明白,厮杀中的暴力是因了保护她们才爆发的,至于爱中的暴力嘛!她想,是女人都喜欢造爱时的激情。
希平很听她的话,没让她完全瘫痪,只是令她获得了所要的激情和完美的一度高氵朝,然后便放过了她,让她能够站立并且还能行走──他是记得她要到外面走走的。
可是问题出来了,希平竟然没有衣服穿,总不能叫他穿华蕾换出来的衣服吧?,变态!
他把毛巾往腰上一围,很是得意地对已经穿好衣服的华蕾道:“蕾蕾,这样出去总可以了吧?”
华蕾笑道:“你不如不穿。”
希平道:“蕾蕾,这主意很好,我正想光着身子出去。”
华蕾叱道:“你敢?”顿了一下,又道:“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出去拿你的衣服过来。”
“还要等呀?”希平很无奈地道,但华蕾已经走出去了。
他看了看浴盘,天才脑袋一转,计上心头,把浴盘的水倒了,翻转过来,一脚就踩在盘底的木板上,不多久就把盘底拆除了。
他再次踏入浴盘里,把两头穿空的圆浴盘提了起来,正好把他的腰和膝的部分围住了,他大笑道:“这木做的裙子不错,就是要我的双手提着费了点力气,好,出去让大家看看我的发明,嘿嘿,原来男人穿裙子也这么好看。”果然是天才!
希平刚出到门口,就看见华蕾和杜鹃迎面而来,杜鹃一见这副情景就笑了出来,而华蕾呢!她笑不出来了,抓狂地喊道:“黄希平,你这混蛋,竟敢把我买回来的浴盘拆了?我要撕了你!”
唉!这就是暴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