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3.白玉有瑕
把小红带来的人引她到那男人面前,弯腰等候许久,待男人转头看到他才出声。
忠勇王王霸天扫过他一眼说:“我要的人带来了?”
“是。”
“带上来。”
下人退下,他低头走过中间交缠的赤 裸女子,面色平静,对此视若无睹。
小红上前一步,王霸天曾是她的入幕之宾,后来几次三番要来找她进府,她都不肯,王霸天知道此女甚烈,也拿她无法,反正天底下女人那么多,缺她一个不少。
小红外头裹着一层厚披风,里面是柔软的毛,披风内是轻纱抹xiōng与罗裙,穿得已经是大胆,到了这里却显得保守。
小红站在人前,那些女子眼中无她,一个个像没有魂魄的木偶,在她们木然的脸上,小红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人给她们服了药。
王霸天是山中草莽,见着了小红两眼泛光,活似饥饿的兽,他把身上的女人都挥开,伸手要把小红拉来,小红倒退一步,说:“爷,你也知道奴家的规矩的。”
“娘的什么破规矩。算了算了,也不是老子叫你来的,明珠,你过来。”王霸天骂了一声,身体□,此时觉得冷了,把身边美女狠狠搂进怀中,女人被他这样折腾也不叫疼,听话得就像他养大的狗。
一个女子自后面走来,她穿着艳红肚兜儿,底下是轻薄罗裙,不着丝履的莲足踏在雪上,留下一串浅浅脚印,她在小红面前跪下,说:“是徒儿请师父过来的。”
在明珠靠近的时候,小红问道她身上的味道,混杂着一种奇异的香,香味初闻时候是略苦涩的药香,等过片刻,便会觉得昏昏沉沉,脑袋晕眩。
小红分别出那是迷香,能叫人丧失神智,甚至产生幻觉,明珠一定是经常在调制这种香,身上才会沾染了香味,久久不散。
王霸天挥手,明珠把小红带下去,她对她说:“等过会儿我把事情细细跟师父说明。”
“我也好奇,迫不及待想听听。”小红的笑像媚笑又想讥笑。
明珠暗觉她不甚高兴,低头走路,裸足轻巧,留下湿润的脚印,随后是小红的脚印,落在汉白玉的地砖上。
“不瞒师父您,徒儿自离开暖玉温香楼以后就进了王府,为王爷调教妾室奴婢。王爷虽然为人残忍,但是赏罚分明,只要为他做事讨她欢心,他赏赐时候从不吝啬。”
小红将她的背影上下审视了一遍,说:“你过的不错。”
“师父,你也可以过得像我一样好。只要……”
“还没到地方么?”小红催她,打断了她的话。
她一时语塞,等拐过了弯,便到了地方。
“便是这里,师父请跟我来。”明珠把门打开,打起火石,把前面的路照亮。
里面是一条通往底下的暗道,石阶一层层往下通向一个更加黑暗的地方。
小红在门槛前停住脚步,明珠笑着说:“师父是怕我害你么?”
“我怕,当然怕。”小红抬腿进去,等门关上,一步步走下地道。
这里是王霸天关押不听话的女人的地方,他把这里交给了明珠,要她将凡是不顺从他的女人调教成温顺的猫咪,明珠也有野心,王霸天给的赏赐够她花销一世,她还不满足,把自己的能力看得无限大,还以为好日子会一直下去,谁知道这次王霸天把他看上的一个女子送来,要她将此女调教成浪女,供他亵玩,谁料此女身体异常,明珠用尽了手段也不能将她调教成奴隶。
王霸天早已迫不及待想尝尝此女的滋味,却看明珠多日没有进展,对她早已不满,明珠这才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如果不把这事情做好,失去的不只是现在的好日子,更是她的命。
她看过在这里的女人的下场,好的,是活着被王霸天送出去,送给别人,也许能遇见一个温柔的主子,但是那是要看上天有没有心让她活下去。或是说死了,被拿去喂狗,下场惨烈。
她因为看过死亡,所以更害怕死,她要命,在最后一刻想起了小红。
她请她过来,不惜在王霸天面前以溢美之词将她夸到无边的能力。
小红如约到来,她便放了心。
地道走尽,是一条直路,地牢里弥漫着花香,道路两边是一间间牢房,从这里到尽头,共有数十间,每一间牢房都是以木柱隔开,可以清清楚楚看清楚里面的摆设,牢房简陋却干净,在狭小的房间里却摆着几乎是占了大半空间的大床。
红木大床上有柔软的被褥,好一点的垫的是整块狐皮。
上面都躺着一个女子,手中的光芒微弱,只看见大致的轮廓,被关在里面的人察觉到有人过来,自浅眠中醒来,抬起头,张着惶恐不安的眼睛往她们这边看,光扫过去,是一张张美丽却慌张的容颜,她们的肌肤上甚至还有一条条的血痕。
两人的脚步轻微,一路过来,把里面的人都惊动了,有人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发出轻微的哭声,这哭声被死死压抑住,咬紧牙关不泄露出半分,在喉间低鸣。
走到尽头,还有地道,几级石阶,走下以后,看见墙上开的一个铁窗,明珠对小红说:“王爷想要的人就在里面。”提及里面的女人,明珠咬牙切齿:“我无论怎么对她,她都无动于衷。”
“她就是你要交给我训练的人?”
“是。”明珠把小窗拉开一点,铁窗沉重,移开时候发出的声音刺耳,仿佛一枚枚针扎进人耳朵里。
明珠后退一步,叫小红自己去看。
小窗的缝隙只够人一眼望进去。
石室内全然黑暗,小红拿起火石,叫火石上的光照进一些,光投射在石室的地上,小红眯起眼睛细看,只看见一只女人的裸 足,那是真的玉足,肌肤晶莹剔透,天生莲足,与男人手掌大小一般,小巧玲珑,足尖之上是粉色的指甲,适合放在掌心细细把玩。
火光再往上挪移,显露出她小巧的脚踝,圆润的脚踝有着分明的曲线。与莲足相连,无一不是精致。
小腿纤长,奇异的是她的肌肤好似能发光,白皙得如羊脂玉。
光挪到她的膝盖之上,小红看见了她的头发,竟然是与她肌肤一样的雪白,那是……
小红的眼猛的对上黑暗里发出血红光泽的眼。
明珠把铁窗拉上,隔断了小红的视线。
“防那么紧做甚?我只是看一眼,又不会吃了她。”小红见她警戒神色,拿她寻开心。
明珠说:“你真接下她我就让你看她。”
“好,我接了她。”小红答得干脆,斩钉截铁,倒是叫明珠惊讶万分:“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闲着也是闲着。”小红的神情漫不经心,看不出她打的什么主意。
听她愿意帮忙,明珠显然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紧张着,脑门上都是汗。
“我想看她。”小红说:“不是隔着铁窗。”
明珠犹豫了片刻,带她过去。
这间石室的入口在隐秘处,要先开铁门,里面还有一层铁栏,一层层戒备着。明珠点了一根小小的蜡烛,再将它放置在白纱制的灯罩里,烛光柔和了下来。
小红早在看到那双眼睛的第一眼就料想里面的人的摸样,真的见着了还是不免惊诧。
她像是玉雕出来的,一整块玉被能工巧匠照着画卷之上的美人雕琢成她,她是真正的冰肌玉骨,肌肤之上交错着道道血痕,这些都是鞭子留下的痕迹,力道把握的巧,没有让她破皮,留下的血痕一时半会是消不掉的。这些已经成暗红的血痕留在她身上,透出暴虐后的那份怜惜,触动某些人的神经。另外一只腿上戴着沉重的脚铐,脚铐的另外一边钉入墙中。
在冰冷的空气里挺立的rǔ 尖是粉红颜色,紧闭的双腿之间如少女一样干净,而腿间的部位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想象,也是一样的粉红,如初开的花瓣。
小红已将她身体上下细细打量过。
在柔和白光中,她未着寸缕,地上铺着层层白狐的皮毛,她躺在白狐皮上,过长的发丝到她腿上,她的身子跟白狐皮一样白,凸显的她的嘴唇与□颜色鲜艳。
她在此时张开了眼,眼瞳果真如小红见着的一样猩红。
她看见了站在铁栏外的人,只是眼睛转动了一些角度,又垂下眼睑,不再理睬。
“她被送来这里多久了?”小红问明珠。
“半月有余。”
“过了半月还没成功?”小红的话让明珠倍感羞辱,她又何尝愿意这样。
“我也拿她没办法。”明珠忿忿的说,双手握拳,向来好胜的她终于是承认败了。
“师父,你有办法?”
“不急。”小红最后再看了一眼牢中的女人,含笑走开。
到了外面,雪下得更大,地上的积雪已经快要没过脚踝,靠近院子的走廊上还能听见院子里传来的乐声与yín声浪语,王霸天待女体已经饥渴难耐的时候提枪上马,身下的女人被他的冲击刺得尖叫不断,在药效下成了只知道享乐的玩偶。
明珠对此非常满意,她认为自己成功的教出了一群女奴,刚得意洋洋时候却看见小红的笑里藏了轻蔑。
“我有教你这些么?”小红斜着头,状似好奇的问明珠,明珠答不出来,小红教的,她早在这些年中丢到一边。她选择最直接最有效控制人心的办法。
第 40 章
4.火
小红去和总管说想先回暖玉温香楼一趟,总管面如黑铁,不知道是训练出来的冷静还是天生如此,见着了小红如花似玉的脸蛋眼里也无波澜,小红走了一步身体便斜靠在他身上,手往他□一摸,总管怕是这辈子都没遇到这样的状况,把小红推开,这人力道不轻,站稳了,小红刻意要去惹怒他一样说:“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太监。原来也是个男人。”
男人这次从她唇中吐出带了别样味道。
总管恼羞气愤被他克制住,手一抬,说:“我随小红姑娘回去。”
“不劳烦你了,我去了便回来。”
“请小红姑娘别为难小的,小的只是听王爷的。”
“不就是怕我逃了。”
“是。”总管的回答如此干脆,在小红意料之外,她咯咯轻笑说:“你总是讲真话么?”
他答:“在该撒谎的时候小的会撒谎。”
“你是一个好奴才,连我都欣赏你。”
“小红姑娘莫再取笑小的了,如果要走,尽管启程。”
来的时候坐的轿子还在后院门口放着,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四个轿夫巍然不动,如果不是还能看见他们鼻息之间呼出的热气,真当他们是死人。
王霸天的仇人不多不少,集成一本簿子,把他们一个个念出来需要念上半天,天底下到处都有人要杀他,他却比他们活得更久,也许不是他命好,是他小心。
听说他吃的一顿饭要分十个不同的厨房来做而在其中挑选,他喝的水要人喝过才肯入口,陪他的女人会被精心挑选,身上每一处都会被搜索过,一根针也藏不得。
无数个日子来有人想尽办法想杀他,他活得比谁都要好,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今日看了这些下人,也就明白为什么了。
轿子行进时候几乎是没有起伏的,小红把身上的斗篷拉近,风吹起帘子,带进一点的雪,落在她的眼睑上,她闭上眼睛想起关在铁屋子里的女人,白色的头发与红色的眼睛,也不知道王霸天是从哪里搜罗到的这个女人,实乃人间极品。王霸天看尽了天底下的女人,什么摸样的没有尝过,今儿对她却是百般耐心,看来他对她不一般,而那女人……
心思百转千回时候,感觉到轿子落地时候的震荡。
“停轿,请小红姑娘下轿。”外面那个铁面一样的总管低声说。
算了下次再想,现在……先来一壶温酒。
雪叠了厚厚一层,暖玉温香楼里还是温暖如春,四个角落都放置了大暖炉,烧得是凤炭,老鸨在宫里一个劲的中饱私囊,除了偷里头的春宫图,就是拿这些小东西,李思春总说她的出息就跟一只老鼠一样,除了这样事情不做她想。
进了屋子,门外的轿夫与总管垂手站立,小红叫人把门关上,一进门就大呼冷。
手从斗篷里拿出,接触到屋子里暖和的空气,冷意越发明显,小红低头呵气,被一双手抓住,塞进她的衣襟里。
“猜猜我是谁!”那人压低了声线把声音放粗,小红没抬眼就知道是谁。
“妈妈,您老怎么有空出来了?”小红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戳穿了她的伪装,老鸨子觉得没味道,回头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木椅子上放了红色大毛毯,毛毯拖到地上,坐上上面绝对不会冷,何况还靠近火炉。
老鸨换了男装,李思春也是,她们难得出来一趟,还是从后门出来的,偷偷摸摸跟偷情一样。
做偷情的事情的时候,老鸨就特别兴奋,一进门就搂住离她最近的姑娘的腰,说:“好妹妹,让哥哥亲个嘴吃口胭脂。”
那姑娘再是熟练也不免受惊,尖叫中把全楼的人都叫下来了,一看,原来是老鸨,老鸨掏出一把巨大无比的扇子,缓缓展开,学花花公子那份风流潇洒,说:“姑娘们,还不快来接客?”
一时间美人如潮水涌来,就像有人倾倒一桶鲜花,看得眼花缭乱,却都是朝着李思春去的,把老鸨忽视掉了。
她们俩人都是红杏出墙,所以不好带礼物,拿了最轻薄最好用的肚兜儿,每人分一件。妖妈也抢去一件,姑娘抗议你这身躯怎么穿得下,妖妈拿着桃红颜色的肚兜羞涩的说:“给我家小白穿啊。”
老鸨问起小红去了哪里,曼曼说是去了忠勇王王府。
李思春立刻变了脸色,说:“是王府的人派人来请她去的么?他们有说做什么事情?”
“没说,我只听小红姐交代了一声,别的我们就没听下去了。”
刚说到小红呢,小红就来了,用厚重的斗篷裹住的身躯在解开束缚后暴露无遗,老鸨涎笑着将她上下打量,说:“好久不见甚是怀念的两大馒头,你们进来可好!”
举着两手十指成爪,一步步靠近,等到时候看准时机一手抓一只馒头,揉啊捏啊,小红跟着配合起来呻吟:“官人,您可要怜香惜玉,奴家还是清倌。”
“清倌哪有那么好的馒头的,骗大爷是不是?”
“奴家是自己揉出来的,这是第一次被人家摸,好坏,官人揉轻些……”
一颗山核桃壳扔到老鸨后脑勺,她乖乖回到李思春身边,低头摸摸自己的xiōng,说:“手感真是不一样,春儿你让我摸摸看。”
李思春把满手的瓜子壳都往她脸上扔,她吐出嘴巴里的瓜子壳:“呸,你最起码扔肉啊。”
李思春不再理睬胡闹的人,问小红:“你刚才是去了忠勇王府。”
小红露出无所谓的表情,轻松对道:“嗯,刚从那里出来,送我过来的人还在门口等我。”
“你还要去?”
“要去上好几天,也许更久。”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小红笑盈盈上楼,说去拿些东西立刻就走。
唯有老鸨没心没肺的取笑大家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忠勇王凶残成性,小红姑娘此去危险,你就不担心?”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还是你最了解我。”小红拿了一个包裹下来,抱住老鸨猛亲,灵巧的手指不需解开扣子就钻进了衣襟里,说:“还是没变化,晚上叫李思春用力揉上片刻,过几天就能大了。”
“呸,去死。”
离开暖玉温香楼回头望了一眼,大雪纷飞中,大红灯笼下鲜红的穗子格外显眼。
白天时候地道比白日明亮,光线不知道从哪个角度照来,把里面的景致照亮,让小红看得清清楚楚。
她走过一间间牢房,看见被关在里面的美人,有几间屋子里少了人,缺了人的床上被褥随意折叠着,一只翠绿色绣花鞋丢弃在床边。
“她死了?”小红在心里暗想。
移开铁窗,从外面望进去,不见里面的女子。
此时有人轻拍她的肩膀,回头是一个粗壮的妇人。
她不能说话,被人割了舌头,拉着她的手把她拖到另外一边,那里是一个石室。
石室比别的牢房来得大,四四方方,墙上挂着精巧道具,里面空气炎热,除却炭火的味道,有血腥味,还有一种略涩腥的气味,明白的人立刻就猜出这是什么。
小小的石室挤了不少人,小红在寻找的白发女子被绑在巨大的木椅子上,两根手指粗细的麻绳将她的手脚捆住无法动弹,脚踝与手腕绑在一起,使她的身体后仰,两腿大张。身上有新鞭打出来的血痕,力道大小不一,有些只留下淡粉红色的痕迹,几处伤痕是鞭笞者力道控制不住,打出了血,伤口处刮着凝结的血珠子,她低着头,长发遮住她的表情,身边跪着三个两手绑在背后的女子,两手边各有一个,中间跪着一个。
两手边的女子或是吻她手指,或是咬着她xiōng前rǔ 尖,中间的人跪在地上舔她腿间部分,红色湿润的舌头深入她的花道中,头部耸动。
而被三女合力服侍的女人却连一声呻吟都没有。
明珠在旁,咬着自己的指甲,十指都被咬得流出了血,她却浑然不觉。她看见了小红,倔强的把头扭过去。
“你来看我笑话是不是?”明珠的愤怒猛得爆发,小红无视她的暴怒,找了舒服的位置坐下。她看明珠自墙上拿下鞭子,挥舞着的鞭子落在中央的那些女人们身上,她们痛呼尖叫,却无法躲开,缩着脖子无助地等待疼痛落在她们身上,当疼痛乍现的瞬间,她们自喉间发出痛苦哭泣声,裸背上的线条抽筋,脊背凸出。
小红的视线死死得定在出现在裸背上的鞭痕,交错的红痕如一条条横行霸道的蛇,盘旋在上面。
等明珠累了,喘着气,疲倦统治了她。
小红舀起一勺水淋在火热的木炭上,嗤的一声过后,石室热度上升。
里面的人每一个都沁出了汗水,小红也是,她把衣襟解到xiōng前,露出大片肌肤,明珠看着她泄愤似的咬着自己的手指指甲。
小红走到女子身边,收敛裙摆,慢慢蹲下身,她好奇的打量着女子身上的伤痕,伸出手指触碰到伤口的时候,感觉血肉模糊的粘稠触感,女子的身体自动抽搐。
将她肌肤上的血拭去,染血的手指点起她低垂的下巴,对上一张平静的脸。
“月婵,我知道你的名字是月婵。你是我所见过最美丽的人,而我最喜欢美丽的事物。”小红轻柔的声音重复她的名字,月婵没有回应,她的眼睛看似平视着前方,其实看不到任何东西,她早把自己的魂魄锁进身体里,这样便没了知觉,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
这需要强大的精神力,而她却能做到。
小红动手解开绑住她身体的绳子,明珠说:“你要做什么?”
小红没理睬她,灵巧的手指很快就把一圈圈绑缚住她身体的麻绳解开,绳子在她身上留下的伤痕很轻,看来她并没有做过挣扎,否则应该会有擦伤。
整个过程就好像在摆弄一个木偶,她不会动弹所以不会表示抗拒。
“将她洗干净,手脚放轻点,知道么?”小红交代妇人把月婵抱下去。粗壮的妇人将柔若无骨的她抱起,她好似没有重量,在妇人手里轻飘飘的。
小红看她被抱走,转头对向明珠,按住她的肩膀,慢慢挪到她的脖颈后面,掌心如有力量一般,叫明珠的暴厌表情变柔和,沉醉,甚至是痴迷。
此时明珠只是她手心的一只猫咪,她说:“晚上你睡不着可以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元旦快乐。
戳各位……
早些时候就想开坑写一篇sm文了,牛刀初试,有些不足之处或是过火之处,请大家多多指教。
第 41 章
5.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句话在明珠脑子里回荡,把她催眠,等她醒来,自己已经站在小红的房门口。
烛光透过窗户纸,照在她的脸上,她习惯性地想要咬自己的手指,手指上的指甲被咬掉了大半,陷入肉中,被咬出了皮肤下的鲜红的肉,她伸出舌尖舔过伤口,刺疼火辣的感觉让她有了略微的清醒。
她伸手,把门推开,缝隙一点点变大,喉咙干涩,她拼命吞咽口中津液,喉头疼痛如刀割。
小红正在泡脚,她坐在烛光边,眼睛懒懒得抬起看向门口的人,用眼神牵动她的身体让她走过来。
明珠走近跪在小红面前,像已经习惯了做这件事,不需要小红说,将手放进水中,洗着小红的脚。
水是无比滚烫的热水,被她咬出伤口的手指刚浸入的时候是剧烈的疼,小红喜欢极端的东西,极端的热水,极端的疼,和极端美丽的事物。
明珠当然知道,她知道小红洗澡用的水都能把人的肌肤烫掉一层皮,她玩的游戏都是外人玩不起的。她将小红的脚捧在手里,细心捏着脚底。
小红眯起眼,露出享受的表情。
待洗完,玉足的肌肤已经透出一层粉红颜色,明珠拿来丝绸将她擦拭干净,小红却抬起腿,落在明珠的大腿上,足尖对着她的腿根,点起足尖力都落在那里。
明珠仰着头眼神复杂得望着她,有火热的饥渴,有恐怖和害怕。
她的眼神从没变过,还如一个刚到她面前的女孩一样。
小红被热水泡得粉红的脚尖用力,一点点陷入她紧闭的双腿间,明珠把跪着的腿分开。
“你记得你刚到我面前时候的样子么?”小红问她。
明珠的声音变得破碎:“记得。”
那是一年春天,农忙时候,她被她那没钱买种子的汉子拉到妓院门口卖掉,那条街上人来人往,她趴在地上张开肿胀的眼睛惶恐的看着这些从她身边走过的鞋子,她觉得每一只脚都要践踏她。
此时她已经伤痕累累,被打了好几顿,男人的拳头不只是拿来斗争,有时候会拿来打女人,她疼到害怕疼痛,恐惧疼痛,以至于不敢哭,怕哭的时候留下的眼泪会让眼角的裂口发疼。
她的汉子把她卖了多少钱,她没看过,她只记得停在她眼前的黛青色绸制鞋面,上面有鸳鸯戏水,栩栩如生。罗裙裙摆拖到地面,说话那人的声音清脆动听,与她汉子讨价还价,她如街上被摆放出来的物品如此轻易卖掉了。
买她的人是暖玉温香楼的老鸨子,她初到这里,把一个棺材铺子改造成了妓院,照顾她的人是小红。
小红那时候还年轻,已经是城里人人皆知的花魁,手段了得。
她叫她别的姑娘不愿意学的技巧,她告诉明珠,你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寻死无法,不如乖乖做人,如果老天怜悯,能得一个归宿也不错。于是她听话,她用心学,小红用心教,她有今天也亏遇见了小红。
手指伸进明珠的口中,先在她唇边轻揉唇角,再逗弄她舌头,将她口中津液勾出,而后深入口中最深处,指尖落在最内侧的牙床,那里有一个缺口,是明珠被她汉子打掉的牙齿,她带着血吐出牙齿,自此以后那里再没有长出过牙齿。
小红是最了解她的人,包括她的伤口与美好的地方,所以明珠害怕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她的修长的手指牢牢握住。
小红摸着她缺口的牙床,疼痛的感觉自脑袋里翻开,藏在记忆的疼痛好像真的出现在她的肌肤上一样鲜明。
拳头落在她的腰腹上,xiōng口,头皮被用力抓住……
明珠的眼泪不停的流,她的嘴唇因为深入其中的两根手指而不得闭合,透明的津液自唇角溢出,表情痛苦。
“呜……呜……”受伤的呻吟自她喉咙里发出,小红抽出手,在她脸颊之上留下水痕,说:“疼不疼?”
“疼。”明珠哭泣着说。
精神上的痛苦是最可怕的,时间再强大也无法治愈,小红轻易就勾出了她的噩梦,此时的明珠只是一个无助的姑娘,和老鸨当时买下的满身是淤青和血的她一样。
“可以不那么疼的,告诉我,你想要我多你做什么?”
“打我,快点打我!”
小红将她的脸抬到极端,她的下巴与脖子几乎成一条直线,高高扬起的头使得泪水很快流到脸颊边,她闭起眼睛,感觉到小红的嘴唇贴上。
舌尖顶开她的嘴唇有力的进入,深深探入直到碰到里面失去牙齿的牙床上,那里被小红的舌尖来回刮过。明珠陷入晕眩中,忘记了疼与渴望。
她的舌头被小红带入口中,牙齿轻咬碾动,咬出了伤口,又被她用力吸吮,以至于疼痛加剧。
待放开,明珠的舌头发麻,她全然化成了水。
小红将一条腿放在另外一条腿上,翘起玉足,明珠呻吟着,自动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挪向小红,将她的腿深入自己的腿间缝隙。
她把自己的xiōng部用力抵靠到小红的腿上,身体自发的摩擦着小红的足面。
足面上的凸起反复擦过已经湿烂的花朵,她仰起脸,吐出甜美呻吟。
小红身体的姿势放松,显然把她当做一只发春的猫儿,这份不屑一顾的屈辱仿佛就是明珠要的。
待到她将泄身的狂乱时刻,腿收回,她迷茫地看着小红,不解。
“今天开始你别再管月婵的事情,可以么?”
“月婵?”她失神地重复这个名字。
“她现在归我,所以你不要再管她。”
“好。”
小红露出了满意的笑,她将明珠自地上拔起,叫她抱着椅背跪在椅上,明珠十指紧紧抓住搂空雕花的木椅,上面还有温度,等待只是片刻,温热的身体靠向她,女子细腻炙热的肌肤贴上她的背部,厮磨片刻之后,空虚的部位迎来了修长的手指,她收紧身体迎接这个美好的感觉。
小红将三指插入她的花穴之中,拇指深入她的□,带给明珠猛然插入的疼痛与快感。
小红的手指偏偏往她最敏感的地方去,惹得她的身体如着了魔一样疯狂摇摆,待到最后,小红竟然以指甲刮擦内壁,疼痛在此时化作了快感,明珠肌肤之上是晶莹汗水,而她的青丝散落,头疯狂的摇动,飞扬的青丝打在肌肤上生出丝丝异样快感,最后化作了闪电,她到了巅峰,因而发狂。
小红自她如水的身体里抽出手,手指之上染着血,像她刚破了一个处子一样。
明珠趴在椅背上喘息,□的背部收缩,小红尤其喜欢看女人的背部,觉得那块地方是最适合鞭打与亲吻的,她的手指在上面流连不起,引得明珠身体轻颤。
“今晚你可以好好睡一觉,入了梦想,把什么都忘记,你记得你还是十岁摸样,在田间奔跑,田是绿油油的,风轻轻吹在你脸上……”小红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飘入她耳中。
6.以恨为食
第二日明珠果然不再出现,她把月婵挪出暗室,到了另外一间石室中,那里早先是囚禁以下犯上冒犯王爷的奴仆的地方,很久没有关过人,但是死气不散。
月婵被安排在这里,依旧是白狐皮毛铺地,里面烧着炭火,温暖如春。
小红端着清淡的饭菜进来,早些来这里送菜的奴仆说她一口都没有吃下去,以前明珠在时是要人硬灌下去,否则她早死了。
是以小红把人谴退,留她与月婵在牢笼中。
月婵的身体被清洗干净,上面的伤口涂抹了特制的膏药,发出淡淡的清香。这种膏药效果甚好,即便是被打出伤口也能愈合,不留下伤痕破坏她的美感。
小红走进牢房中,月婵静静躺在床上,如蚕丝一般雪白的长发散落了一地,拖到地面上,地面上有怎么也洗不干净的污血,白与黑成明显对比。
她把饭菜放在一边,将她的散落在地上的发都撩起,放在垫上,在她身边坐下,月婵没有反应。
她将她的发都放在手心细细看,上面仿佛有一层微光。小红伸手将她脸颊上散落的发丝拨开,露出她的脸,她血红的瞳被盖住,银白的睫毛纤长柔软,嘴唇粉红,小红的手指轻触她的嘴唇。
她微微掀动唇,小红明了,说:“你是城内药铺萧大夫的女儿,闺名叫月婵,自小长相异于常人,你父亲就将你藏于家中,待到了出嫁年龄,嫁给他的徒儿也就是你的表哥方桓书,一年后有生下一子,却是天性愚钝痴呆,你与你相公过着平凡的日子,如一般人家一样,你虽有异样容颜,却与世无争,直到数月前,你被一官员看到,他见此惊为天人,将此事告与忠勇王,他派人到你家中将你夺来,以你家人要挟你。”她的眼睛掀动,是她已经将小红的话听进,却不愿做出反应。
小红捏着她的肩膀,摸着她的骨架,有些女人性情如何,从骨架上就能看出来。
“你被关在这里数月有余,有没有想过,你的相公与儿子早已经不在人世?”说完,她的眼猛的张开,这一剂药下得正是时候。
“明珠她跟你说他们被王爷关进了牢笼了,要你好生服侍王爷讨好了他他没准高兴了就放你离开送你们团聚?是不是?”
眼眨了一下。
小红自袖中拿出一只小小的鞋,小孩所穿的虎头鞋,小时候每个人都穿过,鞋底磨损了一块,鞋面上的老虎憨厚,上面却染了乌黑的血迹。
月婵怎能不识,她亲手所做的鞋子,早些时候为她的孩儿穿上。现在……
她伸手要夺鞋子,小红交与她,她抱在怀里,眼泪不住往下流淌。
“孩子他……”说话时候声音干涩,许久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得自己的声音。
她本是慈父膝下的爱女,自幼生得异于常人,却得父亲宠溺,不得吃过苦,相公待她极好,将她疼惜,她以为这便是她的一生了,谁料凭空出现恶人,将她夺取,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中唯一牵挂就是她的家人。
明珠也是以此要挟,否则她早自尽而亡,每每说道那父子还在狱中受苦,月婵就会温顺几分。
小红却逆她而做,她对月婵说:“我也是听你家隔壁的人说的,他告诉我,你的孩儿早在你离开后就被杀掉,他一路追着你跑,被士兵摔到墙上,小小的身子撞掉了半边破墙,脑袋上开了一个血口子,是左邻右里将他埋葬,就葬在你家院子里。”
“不!”月婵发出尖叫,她捧着脑袋大叫大嚷,跟疯子没有两样,“不是的,你骗我……”她抓住小红的手臂,五指陷入她的皮肤中。
小红却不觉得疼,抬手包住那只瘦骨嶙峋的手,声音越发轻柔:“而你的相公也被逼的自尽而亡,埋在你孩儿的旁边,如果你能回到你家中,能看见二人的坟包,他们连墓碑都来不及做。”
“不,不,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她说他们还活着,只要我好好听话,她就放我回去。”
小红将她的凌乱的发拨开,满脸泪水,发丝都粘在上面,眼睛快要被水淹没,怕是要把眼珠子哭出来。“我没骗你。”
“呜……”哭声猛然低了下来,月婵咬紧牙关,将舌尖咬住,求死的决心强烈到咬得满口都是血还不放开,血从她唇角溢出,血珠子一滴滴往下滴去,落在小红的手腕上。
见状,小红却不慌不忙,她掏出手绢为她擦去嘴角的血,说:“你死了,不是白白便宜了杀人凶手么?”
月婵闻言,不觉放松了牙关。
“他们是被谁杀死的?你又是因为谁在这里受折磨?如果死了,你倒也干净,一了百了,但是作恶的人继续作恶,你不觉得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么?”
“是。”月婵吐出一个字,随字出来的便是她口中的血,血溅在小红的脸上,在眼角下方留下一个大红的朱砂痣。
小红笑开了眼,说:“那就把命留着,天不帮人,人唯有自助。”
“为什么……要……帮我!”月婵每说一个字,伤口都会涌出鲜血,她吞下满口的血,一字一句的说。
第 42 章
7.你信,那就是真的
小红温柔地替她擦血,血自她唇边溢出,过了许久才停下。
她说:“我跟你一样也是可怜的女人,也和你一样,被人抓来,关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他。”月婵有了三分信任,小红此时便说:“都一样,我们都是苦命的,所以好妹妹,听姐姐的话,别想着死,便宜了恶人。”
“可是……”月婵捏紧小红的衣服,捏出了无数褶皱,小红将她用力握紧的手揉开,放在手心,说:“我也有想不开的时候,想老天不眨眼,怎么让坏人活着好人去死,他们怎么可以活得那么好?”
“所以我叫自己活下来,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报仇?”
“对。想想你孩儿是怎么死的,想想你的相公,他们是被谁害的。”
似乎是小红说得太多,让月婵起了疑心,她垂下眼睑,思量着。
小红解开自己的衣服,脱下里面的肚兜儿,让月婵看见她xiōng膛以及腹部,洁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层层叠叠交错的痕迹,小红握起她的手,将她手指按在自己肌肤上。
月婵的手指冰冷如石头,触碰到她温暖肌肤的时候有片刻的不适应,月婵触摸到的是纵横交错的伤痕,鞭子的棍子的,也有说出来的暧昧痕迹。
月婵此时是信了,小红未将衣服合上,而是将月婵轻轻搂进怀中,让她的脸贴着自己赤 裸的肌肤。
被女人抱住,脸颊贴上她的xiōng部,月婵被陌生的感觉包围,女子的温暖叫她放松了下来,她闭上安静,从内心信任小红。
“我们都是苦命的女人。”小红说。
“是的。”月婵流下了眼泪,泪水自她眼眶溢出,在小红的肌肤上留下大片湿润。
静静的拥抱后,小红无声的离开牢房,她在黑暗中观察,月婵犹豫地看着她放下的饭菜,终于是明白了过来,爬过去,一手抓起白米饭往自己嘴巴里塞去,她强迫自己吃下去,但是饥饿的身体自己在抗议,她边吃边吐,吐出的都是染血的饭。
小红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出门时候明珠垂手站在门口等待。
“你跟她说的,是真的么?”明珠神色戒备地问。
一缕发丝自发髻散下,挡着了小红的视线,她把发丝夹到而后,笑着对明珠说:“你信不信?”
“信你编造出来的悲惨身份?”明珠不屑的表情太过明显,右嘴角过高,眼神落在小红粗略整理的衣襟上。
“你信,那就是真的。”小红不再解释,自明珠眼前离开。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堆积成了厚厚的摊子铺满大地,小红把染血的手绢在雪地里,猛的看去像乍开的红花。
指尖都是血的味道,小红低头嗅过。
8.试探
小红给自己不少时间。王霸天却来催她早点把人教好,他迫不及待要得到月婵。
小红知道王霸天是急了,这个女人能叫王霸天着急也是本事。
王霸天的性格是粗中带细,他能混到今天的地位,也是因为外人看不出来的细腻心思。别人看他鲁莽,掉以轻心,他却暗自等待,在最恰当的时机把轻蔑看他的人灭口。
年轻时候他是最懂得等待和隐藏的猎人,但是他老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得等待,他渴望最快最迅速的享受。
他将小红叫去,纱帐垂下,外面是下人垂首站立,从里头传出鞭子打在人肉体上的声响,被打的人嘴里塞了东西,叫不出声来,尽是呜呜低声呜咽,听起来仿佛是受伤的动物。
小红被总管带进,在外面候了许久,等候时候,小红将屋内情况看清,屋子里无多少装饰,墙上也不无附庸文雅的装饰,几把套在刀鞘里的宝刀作为摆设,未出鞘杀气不断外溢。
白色的纱帐被人拉开,强壮的下人不需人下令自动将里面的人抬下,依次自里面出来,最前面的仆人身上背了一个人,用白布裹住,白布裹不住的地方泄露出桃色薄纱与一双小巧的玉足,脚踝之上有一串银链子,青丝散落拖地出去,人应该还没死,痛苦呻吟在持续。裹在她身上的白布上渗出了鲜血。后面的人被一个个抬出去,门外是洁白的雪,唯有这些红色在雪中格外耀眼。
“把人带进来。”听语气,里面的人的气还没出尽。
总管在交代她进去的时候以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凡是都要说是。”
小红抬脸给了他笑容,说不清是感谢还是说他多管闲事。
等她走上台阶纱帐放下,奴仆还跪在地上擦拭血迹,王爷坐在宽敞的椅子上喘气。他刚叫的舞娘没有跳错舞,一丝一毫都在把握中,无缘无故的,他就是发起了火,挑了根鞭子,朝着前面柔媚的女人鞭打而去,女人开头哭起来,他不高兴,落在她们身上的鞭子力气更大,他一边打她们一边叫她们继续跳,继续唱,女人跌跌撞撞再也跳不出诱人的舞蹈,倒在地上咬着手指低呜,他更是生气。
如果是乱世,他现在应该在战场上杀戮。
等人没了气,他也累了。
疲倦显现在他的身体上,预示着他的辉煌随着岁月流走了,他现在成了一个连鞭子都挥不动的人。
小红站在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没有靠近,远远的看着。
王霸天端起了样子,把喘息压住,问:“人怎么样了?”
“比以前好了。”小红答道。
“好了多少?”
“她已经不想死了。”
“你的本事就这些?看来是我太看得起你了。”王霸天不屑一顾。
小红往前一步,发出咯咯的轻笑,她的笑声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王霸天把她的脸细看,眼神里是勾魂的水汽,听得她笑着说:“奴家有多少本事,王爷不知道,谁知道?”
“哼。”
“如果王爷觉得无聊,不妨让奴家给王爷表演一个节目,为王爷解忧。”
“哦?”王霸天来了兴致。他拍手,说:“我倒要看看。”
“请王爷把您手上的鞭子先且借给奴家。”小红请求道。
王霸天犹豫了片刻,把手中拿着的黑色鞭子扔给小红,小红伸手接住,皮鞭上还有血的味道,这东西沾了太多血,变得沉起来,小红挥动鞭子,就落在王霸天眼前一寸处。她力道控制得巧妙,恰恰在那里,不偏不倚。
王霸天脸色一沉。
小红在刹那时间捕捉到出现在他身边的几道锋利光芒,细数之下,超过十个死士为他保命。与数年前相比,他是越来越怕死了。曾经有人说,王霸天提刀单身闯入敌营,不是胆大妄为,而是知道能取他性命的人还没出现,而今习惯了富贵生活,连胆子也小了。
小红面色如常,她笑盈盈对王霸天说:“王爷你为这点小事动怒了?”
“胡说。老子怕天怕地还会怕你这个娘们,休要啰嗦。”他挥手时候,藏在暗处的人收起了刀子。
小红往帐外喊:“明珠,你进来。”
明珠本来就候在外面,听小红叫她,虽然心有疑惑,还是服从了。
纱帐之上透出了她的人影,她道:“王爷有何吩咐?”
“进来。”
“是。”
明珠进了里面,走出第三步,在前的左脚被一道凛冽的风刮过,恰恰打在脚踝上,脚莫名没了力气,身体向前扑去。
又是一道风,此时打在她的膝盖之上,她的身体如受了控制一般屈膝跪在地上。
小红挥动着鞭子,只需三鞭,明珠已经五体投地臣服在地,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红用鞭子与王霸天用鞭子不同,王霸天来杀人,每一招都狠到极点,力灌鞭身,她用得是巧力,那东西好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任她cāo作控制,随心所欲。
王霸天自心底惊讶此人的巧计,却觉得不够,不过是杂耍而已。
小红问王霸天:“不知明珠到王爷身边多久了?”
王霸天想也没有想,说:“老子懒得去记这档子事情。”
小红复而再问:“王爷可曾尝过她的滋味?”
王霸天冷笑说:“屁,就是一具尸体,动都不会动,叫也不会叫一下。”
小红当然明白他会如此回答,当初是她手把手教明珠,她比明珠更了解她的身体,一般时候明珠无法在床事上做一个真的女人,于是便学了她的技巧。王霸天留她,也是因为明珠有调教人的本事。
明珠依旧伏在地上,脸面贴着冰冷的地,闭着眼睛不泄露出她的情绪。她的手指习惯性的要往唇边塞去,想要咬自己的指甲。
此时一鞭子落在她的手腕内侧,那里是敏感的地方,疼也疼的最敏感。热与疼从被鞭打的地方传开,来得太快,她甚至还没有叫出声。
等醒来,鞭子已经落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都是最细腻的地方。
明珠不做躲闪,她甚至翻身过来,躺在地上张开双手,让鞭子落在她身体上。
起初落下时候的声音响亮,被打中的肌肤很快肿起,慢慢得变得轻了起来,每一下皆是落在早些红肿的地方。
伤口自疼,热变成了痒,最后成了如丝的快感,快感一丝丝一缕缕渗进身体,明珠瞪大了眼睛看着头顶,朱唇轻启发出呻吟。
她仿佛成了一把琴,小红就是cāo琴的人,她挥手就有天籁出来,听得人心乱如麻。
王霸天没想过在床上如死鱼一样的女人变成了完全放浪的女子,她的声音越发高亢激浪,发自身体内真正的渴望,比那些装出来的矫情女人更要放浪。
琴声要到了高 潮,小红加重了力,痛打她的大腿内侧,明珠把两腿分开极限,主动要她将她打疼。
不断拔高的呻吟密集,入了人耳朵,击打着xiōng口,仿佛听见战场上的鼓点,催生了战意。
终于是到了最后,小红却将鞭子挥动,尾端成了蛇尾,将明珠的脖子捆住。
明珠惊讶地看着她,小红把手举高,鞭子收紧,明珠此时在快意与窒息的痛苦中煎熬,两种感觉融合在一起,是前所未有的痛快,她翻出了白眼,身下的地上湿了一大片。
明珠瘫在地上,她仿佛是死了,看见的最后一幕竟是小红充满杀意的眼神,她视线朦胧中,看见小红自她面前走过,鲜红色的罗裙落地摇曳。
她是真的要杀她的吧?此刻她如此想着。
王霸天不住叫好,他被明珠那娘们的叫嚷惹出了心火,看得小红xiōng前大半肌肤晶莹剔透,心头一痒,伸手要抓人,小红却在此时朗声说:“请王爷耐心等待,等假以时日,奴家定将一个真正的月婵送到王爷面前。”
此话让王霸天伸出的手顿住,他收回,挥手说:“老子信你就是了,你总得告诉我,到底多少日子?老子可不想一直等下去。”
“下一个月圆之夜,便是王爷心满意足时候。”小红说。
“好,就听你的。来人,送小红姑娘下去,好生招待,被给老子怠慢了贵客,小心我要你们脑袋。”
“谢王爷。”小红屈膝时候对上明珠的眼,小红眼中依旧是那叫人看得到却猜不透的笑。
小红她总在笑,媚笑或是流着眼泪地笑,但没人问过她,你为什么那么笑?你就没有真心想笑的时候么?
这个问题很傻,就跟问一个妓女你为什么做了妓女一样。
她总有无数个借口来堵你的嘴,就像她有无数种笑容,叫你永远不知道哪张脸才是她真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