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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节

    惯于机动作战败退诱敌的女真骑兵,虽遭败北却退得井然有序。数目尚在四万以上,而薰无视兵力差距,对敌阵核心处的多尔衮直杀而去。

    珍珠江临近下游的地区,离杭州城在数百里之外的工地上,以万计的民众正不断施工,进行掘湖储水的工程。血莺和幸惠看着下面人头涌涌,数也数不清的人,还有那浩大的工程,整颗心都紧张得抽搐起来。

    炫静的计划就是在多尔衮和海郑联军决战时,放水淹没歼灭双方,就算牺牲己方二十万将士也在所不惜。由魔界战士中的两名小队长吉林和梦泽伴同二、三十名黑猩鸟与一万以上的绿营兵负责建堤储水。

    腥红蚯甲吉林,本身就极擅长钻地,加上动用民夫,当下游青霭和多尔衮对峙时,建起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湖。在靠河处由雪女梦泽建成的冰堤坝,利用结界降温使时值初夏的冰坝能维持不融化。一旦解除结界就会造成滔滔洪水滚滚而下的局面。更可怕的是炫静调集正义门的道士和尚,施行求雨之法,弄得此区域河水泛滥,想像其一泻千里之威。岂能叫血莺和幸惠不心寒。

    看下面的人手和兵力,不是血风连和五间组的人手可以对付得来的。感到形势危急的幸惠,连忙用笛子召唤魔蝙蝠,准备向军师青霭告急,同时要星河等四仙妖带兵来这里破坏。

    就在血莺与薰看着魔蝙蝠飞近时,上空一个黑影雷霆闪电的疾降而来,手中怪异兵器一挥,将魔蝙蝠斩成二截。

    看着天空上的黑猩鸟,血莺压下替姐妹报仇的执念和幸惠先行逃脱。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现在下游海郑联军十万人的命运就看她们能否把这里的消息送出去。

    血莺与幸惠施展轻功在山间林木之中飞掠前进,可是天际一直有黑猩鸟在监视。以魔界战士的实力,血莺和幸惠勉强能对付几名,但工地上却有十数名黑猩鸟,被追上的话可说绝无生理。

    急行数里之后,血莺和幸惠非但不能摆脱天上的黑猩鸟,后方还带起一股黄烟,数路骑兵分从几个方向在大路上急驰,看来打算先超越她们再行包围过来。

    面对这情形,血莺和幸惠放慢速度,准备一会儿强行突围。

    不久前方人声嘈杂,龙家的首席杀手和真田十勇士的指挥,消失身影于森林中。

    亲自带兵来追的李闻道,这次动员过千之众,非擒杀掉海郑联军的探子不可。要是消息泄漏,炫静的计划失败,他在朝庭内就再无前途可言。千名士兵分散十路,把马匹留在路上入林搜索。

    倏然间在天上给与指示的黑猩鸟降下道:“李大人!快叫手下集结。”

    李闻道问:“怎么?”

    黑猩岛道:“来了。”

    原来擅长隐藏形迹的血莺和幸惠从外侧主动接近李闻道,分别用血冰造的吹箭和十字镖偷袭。在空中看不清楚地上的情形,黑猩在发现新金军接连多人倒下后,急降支援。

    被发现之后,幸惠伴着一身银光闪出,手中先后出十多道银芒,十数枚十字镖或直或成曲线,又急又慢,甚至变速的倏快倏慢。一出手就毙掉十数名绿营兵,直杀向黑猩鸟。

    改良后的旭日刺,使幸惠手中赤影像个小太阳一样发亮,气势威力均无懈可击。

    “铿!”

    兵刃交击之后,手持怪异弯刀的黑猩鸟被砍退,在地上留下一丈长的坑纹。没有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幸惠像舞动于空中一样,跃起急旋,赤影幻起一片红光,像红色的瀑布一样下击黑猩鸟。

    “动手!拦截她。”

    被奇袭攻至左支右绌的黑猩鸟急叫。

    可是这支部队不是女真士兵更不是天佑军,只是绿营兵而己,面对这种高手过招,本没有手的空间,何况他们也无意送死。

    放出讯号弹召来其他九路士兵后,李闻道大急的叫士兵增援,可是众人只是包围在外。

    交手百招之后,黑猩鸟惨叫一声右手被赤影砍断,剧痛的它将伤口喷出的血向幸惠一洒,终于将其长江大河滔滔不绝的攻势为之一阻。双翼急拍振翅高飞而逃。

    就在它气虚,伤口痛得分神时,红光倏闪。一支从森林中出的血箭,带起雷动的风声贯穿它的身体。

    黑猩鸟坠落地上前瞬间,埋伏好的血莺窜起从树顶跳高,把重伤的黑猩鸟劈成数截。

    “哗呀—”

    绿营兵心目中,妖怪黑猩鸟是近乎无敌的。连黑猩鸟也被打倒,使他们一下子作鸟兽散。

    “来—来人啊—”

    血莺一旦出手,下刀凌厉急劲狠毒,像李闻道这种对手,她不用眨眼的功夫就可以杀上几个。但那把绿营兵支解有若庖丁解牛的血刀,架在李闻道颈上却再也砍不下去。

    “姐姐—不要杀我,莺姐姐—”

    李闻道就是血莺那个负心薄情的弟弟,看着那对可怜求恕的眼睛,血莺怎也下不了手。

    灭口杀光百名绿营兵后,血莺和幸惠在大路上夺来四匹马,加上被捉着的李闻道,幸惠乘一匹,血莺与李闻道共乘一匹,再留二匹作轮换。

    向来对男人绝少有半分善意的血莺,一言一行是那么关心这弟弟,在马上还一直对他嘘寒问暖。对他背叛和抛弃自己的事却提也不提。

    幸惠虽然不满,尤其是现在急逃发讯是最优先的事,血莺还要为感情而冲动,多带一个心怀不诡的人,只会使她们两人变得更危险。

    在请求姐姐放掉自己被拒后,李闻道脸上就变得像黑炭一样,厌恶和憎恨着自己的姐姐。

    几经犹豫肌肤相贴的血莺试着把手伸向李闻道的手掌,但是却被他狠狠的推开。

    “你这贱人别碰我。”

    看不过去的幸惠一马鞭就往李闻道脸上抽去,口中骂道:“那有人这样对自己姐姐的。”

    “不要!”

    伸手来挡的血莺徒手接着幸惠的鞭子,使她气在心里不再干涉。为免召唤魔蝙蝠时再引来黑猩鸟,幸惠和血莺打算在到达安全范围才发讯息出去。当晚三人找了一个大的树洞落脚。

    当幸惠在外面看守时,血莺才能有机会和弟弟独处。

    “为什么你那么狠心?”幽幽的语气透着无尽的伤痛。

    “不是我狠心!是你狠心,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让人睡在你身上,甘心作那下贱的婊子。你还凭什么来见我?”

    “你—闻道你怎可以这样说?当时我不卖身,你我姐弟二人都要一起饿死了。何况当时你也没有反对!”

    “嘿!没反对不代表赞成,何况我们是姐弟,给人知道我们做过那种无耻之事,我这状元还怎做下去,像你这种被人穿过的破鞋,别想我再碰你。”

    闻道你好薄情好狠。为什么?姐姐这样为你付出,你却如此对我。

    血莺不由得回忆起自己握着弟弟的小手在行乞流浪时的情形,在那种乱世中他们不知多少次靠树皮草活下来,能捉到老鼠吃已是丰盛的一餐了。当时姐弟两人都分别是对方生命的全部,血莺还记得在弟弟初懂人事时,在大雪纷飞于破屋取暖的一夜,自己把处女之身交给了弟弟,那一个疯狂的晚上和在背德的责备下的激情。这一切究竟余下了什么?希望弟弟长进,才卖身为妓的自己,除了一身不幸之外就什么也没有得到。

    “姐姐,放了我吧!只要宰了那个幸惠,我就带你回北之京。到时我将姐姐金屋藏娇隐瞒身分,姐姐就可以再待在我身边。”

    脸色转善的李闻道,握着血莺的手道。

    无论他变成怎样都好?李闻道还是血莺当日受尽苦难带大的弟弟,他可以对自己无情,血莺却不能对他无义。但那一份背德的恋情,终于还是弄至破灭,血莺对他是全然死心了。她心中好后悔,若是没有让他去考取功名,或许他不会变成如此一个口蜜腹剑的恶毒之徒。

    “姐姐—”

    就在血莺要义正严词的拒绝时,外面传来幸惠的娇呼。提起用血变成的刀,血莺拉起弟弟的手闯出外面。

    包围着树洞的是雪女梦泽、腥血蚯甲吉林,三名黑猩鸟和一个外形像犬人的魔界战士。

    “闻道你躲回树洞去!”

    血莺心知是带不走弟弟的了,现在只有和幸惠拚死杀出去。

    利用犬人魔界战士的嗅觉,在李闻道失踪后好不容易追查至此的魔界战士,各自持兵刃攻上。二对六的情况,血莺和幸惠实在没有多少胜算。

    血莺和幸惠互为支援强闯出去,血莺手中血刀化为血剑直取雪女梦泽,对手的冰剑和她叮当不绝,红色和白色的剑影凝成一个红白色的光团。受到强攻的梦泽以雪女的力量勉强支撑着步步后退,她的寒梅白雪剑法轻灵多变,但比之血莺狠辣霸道的绯雨剑法梦泽一时挡之不住。

    敌人能追上马匹是靠三名黑猩鸟背负,血莺和幸惠要逃出去,除了要骑回马上,还得想法子对付三名黑猩鸟,否则还是会被追上的。

    幸惠单是承受每次攻击,那如雷神重锤一样的金刚钻就已叫她双手酸麻。身旁还有二名黑猩鸟助攻。

    “铿、铿、铿!”

    用波涛般的密集攻势,吉林重击破开幸惠的防御,钻锋直取她的粉颈。

    在幸惠命悬一线时,血莺手指中的血破体而出,一条红线把幸惠拉开,自己则滚落地上,让收势不及的吉林和梦泽钻剑硬碰在一起。

    能否死里逃生就看这一击。

    摆脱掉最强的吉林和梦泽,血莺从掌中喷血,贯满内力的满天血雨,犹如钢珠的直洒向三名黑猩鸟和犬人战士。

    在这重击之后,血莺手中剑化成弓,以冰化血为箭连四枝,劲箭贴地向上窜起奇袭大乱的四名魔界战士。

    吉林和梦泽撞在一起后利用反作用力回身攻来,金刚钻直取地上不设防的血莺。

    双方交手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被血莺救回一命的幸惠取出背上翻江弓一箭向吉林。让它不能不回身挡格。

    幸惠翻江弓结水而成的冰箭连环发,再配以血莺不发则已,发则必中的狙命暗箭,不止打散六名魔界战士,更击毙掉三名黑猩鸟和犬人魔界战士。

    最后吉林和梦泽与血莺和幸惠隔着几丈的距离对峙。刚才是幸惠靠运气和血莺用霸道的箭术才能侥幸占优。幸惠还好,血莺的箭是用她的血冰化而成,破坏力强得叫人咋舌,可是她虽已小心节省,还是因此而失血过多,功力自然大减。

    “喝!”

    吉林口中喷泡,弄至一身泡沫后强攻而来。梦泽则以飞雹百弹,冻结空气中的水分为冰雹,将之向血莺和幸惠。

    幸惠手中翻江弓冰箭劲而出,透明的箭矢迅雷急袭,连续数箭均击中吉林,血莺则用绯雨剑法幻起一个剑幕,把百枚飞雹先后格挡。

    连中数箭的吉林,身上泡沫凝固后紧若盔甲,使冰箭穿透泡沫甲胄不能再穿透它身上的鳞甲。它凌厉凶暴的重击而下,金刚钻被血莺和幸惠闪过后在地下击出一个大洞,泥土碎石激而起,打得幸惠和血莺二人全身发痛。

    像一个人形蚯蚓的吉林,接下来将金刚钻飞幸惠。幸惠的手快至仅留残像,收弓拔刀,在惊天动地的巨响后,虽挡开飞钻。但双臂发软的她面对的是一身泡沫盔甲的吉林强攻而来。他仅仅用拳头,威力就已开山劈石,手臂发软的幸惠本无反击之力,脚下以灵动的身法险险避过。若无救援的话,幸惠早晚必被击毙当场。

    一拳带起雷动风声的重拳迫至,退无可退的幸惠只余用赤影硬挡一途。在她身影刚定下来时,吉林如山重的铁拳竟是虚招,另一只手拉动一条以唾造成的泡沫线。

    大为讶异的幸惠,凭战阵中的经验直觉的判断必有危险,双腿发力急跳而起,背后劲风袭体幸惠的腰背受到重击,不只血横飞,冲击力更震得她吐血,全身内功提聚不上。

    以唾的泡沫作盔甲的同时,吉林也以一条泡沫线勾起它掉到地上的金刚钻,正面强攻吸引幸惠的注意力,再从背后加以奇袭。

    另一方面的血莺受到梦泽的拦截,守得密不透风的剑法,配合上雪女的风雪攻击,还是被血莺迫了在下风,而且这还是多次用霸道狠招的结果。可血莺就是无法撇开她去救援幸惠,每一后退梦泽就反攻而来,血莺的优势已是强弩之末,若不能迅速获胜逃出,她和幸惠都要死在此地。

    “血莺别管我了!你先逃,薰姐还有癸主人等十万将士都看你的了。”

    背上伤口血如泉涌深达一寸阔五寸多的幸惠,手握赤影叫道。

    血莺内心这时像是万虫噬心一样痛苦,假若没坚持要带弟弟走的话,或许她们已逃了出去。眼眶里满是泪珠的血莺在这生死抉择的时刻,只能救人多的一方,转身急逃。

    “休想走!”

    梦泽转守为攻,长发一摆暴长直缠血莺。她虽已有防备,但还是被这灵活到像有生命的头发捆个结实。

    长发缠身不能动弹的血莺举掌向着梦泽,手掌贯满内力,欺霜赛雪的肌肤变成像太阳一样红。血莺决心牺牲一只手掌换梦泽一命。

    之前见识过血风连的可怕,梦泽刹那间松开长发急退一丈。血莺的武功远高于血风连的女子,估计她若自爆,若在几丈之内必死无疑。梦泽可不想和敌人同归于尽。

    得到这机会的血莺丢下幸惠飞身上马而逃,不敢迫得太绝被穷鼠噬猫的梦泽保持数丈之距追在后方,以雪女的身手去追奔马绝不成问题。

    被血莺丢下的幸惠还要拚死反击,但被吉林的重拳痛殴,打得她整个人飞起,手中刀掉落身旁。

    “还是先奸后杀有味道!之后我再在你背上写几个字给卡尔先生打个招呼。”

    看着气若游丝面容痛苦的幸惠,吉林动手去撕她的衣服,很快就让她上身裸露出一对玲珑有致的椒。

    闭目待奸的幸惠使吉林大为得意,下身一阵掏,从鳞甲之中掏出它全身除阵节外唯一不硬的棍子。

    一道红光在吉林最无防备的此刻劈来,刀锋过处吉林虽没阉掉,棍子上还是留下刀伤冒出赤红的鲜血。

    “贱女人!我奸完你再五马分尸。”

    刚才装死等待机会的幸惠,已经用尽全身力量,但还是举起没有内力的手提刀往吉林劈去。

    吉林负伤后更强猛凶狠,一脚就把幸惠踢飞进草丛中,料定她无力逃跑,先给受伤的止血,再慢慢折磨幸惠。

    被重创得口鼻全是血的幸惠,在草丛中用最后的力量打开随身的小袋,把自杀用的毒药、春药、刀伤药和莉亚娜黛给的法宝准备好。一阵忙乱之后,幸惠服下了自杀的毒药,而她体内空荡荡的再无一丝内力。与其被虐而死,幸惠宁可自杀。心中想着血莺能逃得出去吗?薰小姐的安危让在等死的她也不得安宁,心中万分牵挂。

    第二十二节

    薰的骑兵在突袭力和连能力都不如女真骑兵,但作为承继武田红甲铁骑和伊达家铁兵组织和神的部队,虽造诣还有待磨练,可实力绝不容小觑。所有骑士都配备有火枪,在程上超越女真骑兵,突击用的长戟可刺可劈,对比起敌人的枪、斩马刀和大刀不相伯仲,决定的差距则出在骑术方面。比起几近活于在马背上的女真人,来自农耕和海洋民族的海郑联军是及不上的。

    不像步兵可以排,薰使用潮水式击法,第一排的骑士对敌人远之后就分往左右放慢落后,让其他人前进击。每次数十枪的齐,在数万的女真骑兵中打出一个缺口,蓄势待发的薰位于所有人的前方,闪电蛟离刀而出,原应腾飞天际的电蛟在地上施暴。炫目更甚太阳的瞬间强光后,百多名首当其冲的敌骑立成焦炭。

    “目标只是多尔衮一个人,只要取下他的首级整个神州国都是我们的了。”

    高声发话的薰向调转马头杀来的女真骑兵发出一个真空斩,刀气劈开空气,将十数人同时劈开。马上因惯而飞起的人头和上半身,将一股血雨洒向这支红甲铁骑,使人人变得面目更狰狞。

    一方面是为之前无法参战而爆发出惊人战意的新力军,另一方是刚遭败绩的气虚力歇的部队。十倍于薰的女真骑兵竟被薰拦腰截开,在刀山剑海之中,威风凛凛的薰刀光处,人仰马翻,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面对这二千气锐之师,多尔衮还有办法应对,可是从后方海郑联军的数千骑兵又已打击在己方队尾,更后方步军喊杀声震天,如滔天海啸的杀来。勉强抵挡除了再败一场徒增死伤,绝无胜算。

    攻时要凶猛绝伦,退也要飞快如风,本就是女真骑兵的特色。多尔衮看遍两侧山谷的地形有利之处,加速朝极为狭窄的一个位置前进,此处仅容数十骑越过足可暂守一回。

    刚才的激战已耗尽女真军威震神州国的箭,只余一张空弓的他们威胁力大减,在多尔衮指示下数百亲卫守在缺口准备最后决战。

    薰的骑兵直冲而至打击在多尔衮的直属亲兵上,这些人中不乏女真猛将和正义门的高手,位于阵前的薰受到多人围攻,数柄利刃同时往她身上招呼而来。

    真空刀气直劈敌人的马颈,同时被切下的数个马头喷起惊天血雨,掩盖着对手的视线。就在这刹那间薰跃离马背,匹练刀光连闪,在人头马背之间飞越,在敌我惊呼声之中如飞鹰一样扑向猎物。

    只要一击就可以了!眼神锐利若老鹰,吉光上电光闪现,不发则已,发则惊天动地。

    点算着有多少人马越过身后狭窄处,虽还余一万兵马,多尔衮已决心出手。对浑身杀气隆隆,身着染满人血的赤色盔甲的薰,多尔衮向后倒翻临阵而逃。

    本以为多尔衮一代霸主,到此地步应是决心一战,想不到他竟不战而逃,薰轻灵的身体更是飞燕般急进追击。

    “嘿嘿!杀了如此一个佳人真是可惜,还得要我上万将士陪葬,不过我可不能让你杀掉。”

    多尔衮早已计算好此处山谷收窄,手中龙头铁锤发出真空之刃劈向数丈高的崖悬壁处,把突出的岩石俐落的切下。

    上空掉下万斤巨石,不要说前进,停在原地也会有被压成浆之险。薰为错失时机而怒吼,手中电光不得不由瞄准多尔衮改为往落石迎去。

    多尔衮连劈了十多锤,打得山崖壁上凹陷处处,重越千斤万斤的大小巨石发出比雷鸣还响的声音,前方扬起的烟尘高达十数丈,将所有的一切都淹没进去。

    料定追杀自己的女将必死于石下,多尔衮从穿破缺口的二万多人处每人三三两两的收集余下的箭矢,以数百死士殿后守护,用箭雨封锁这缺口。新金国的存亡就看多尔衮的存活,就算红一旗和红二旗军尽丧于此,只要他还活着双方强弱之势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可恶!”

    刚才命悬一丝的薰,全身被泥尘染成土黄色。靠闪电劈碎头顶落石,以刀网挡开碎石,薰绝处逢生,可是眼前落石构成的土墙虽还可飞越而过,但想追上多尔衮是再也休想。

    薰背转身把包括张九重在内的残余敌军,当成了发泄内心失望的对象。而敌军后方则是大步追来的海郑联军。

    用壮士断臂的方式封锁薰的追击后,多尔衮绝无因战败而弃履,反而斗志昂扬。在他远大的眼光来看,刚才一战仅是全个神州攻略战的一个战术小挫折,新金国的国本并无半点动摇。事实上被他丢弃的新金军陷入死地后只有拚死一战。他心算着海郑联军死后的伤亡总在三、四万之间,当他们恢复这个损失时,多尔衮不止已补足东路军二十余万人的损失,更可建造好庞大的舰队,鼓征服全神州国的余威,渡海荡平天涯海角和思明岛。

    作为天下的征服者襟要广、视野要阔,在这神州国的大棋盘上。东路军的连场败仗,在多尔衮来说等若是围棋中的弃子,以这损失换取海郑联军接受决战先后损失四至五万人,己方在收集溃兵后总损失应在二十五万以上,虽五倍于敌但新金国的恢复力可不止海郑联军的五倍。在下一回合的决战中,他将以更强盛的军容发动更凶猛的攻势。

    多尔衮没有在全军后方殿后,反而跑在全军之先。他远不止是猛将更是全局的指导者,当然没有为了虚名,留在后方以冒死之险去换取多救几个士兵的。反正士兵他多的是。

    连逃了百里之后,走在全军之先的多尔衮到达一个早已陷落的围村。村子有二丈高的石墙,内有房屋数百,外面还堆满早先新金军屠村后所杀的上千村民正在腐烂的尸体。

    正想以此为据点收集败军的多尔衮,却看到石墙上雕刻着新金摄政皇多尔衮,命于此的尺长大字。他当下就大惊,难道郑云仙已事先安排好伏兵于此。

    “快走!”

    “走不得。”

    以更响亮雄伟的女音把多尔衮压下的人出现了,影雀从围村中跃出立于臭不可闻的尸山之顶,配起她手持的骷髅镰刀真若死神降临。而同时十余名黑猩鸟从村内飞出包围着多尔衮的百余骑。最后炫静一身大胆豪放的炎黄式女装,酥半露就如一名青楼艳姑那般冶艳的出现,身旁跟着人形的黑狮作卫护。

    “炫静,你这小人竟然和森罗这等恶魔勾结!”

    “是又如何?摄政皇大人看朕今天穿得漂不漂亮!要为你送死朕可是心打扮过一番,好让你死之前最后一眼把朕的艳姿留在脑海里,等你到了地狱还可以妄想一下。不过你是再也休想可以碰到朕的身体。”

    拉高裙脚直到大腿,露出一条纤美姣好的粉腿,光致致的好不诱人。炫静抛过来的眉眼中满是嘲弄之意

    “嘿!凭这就想杀我,你是妄想。小人得志就是说你,到头来炫静你的皇帝梦也是做不成,不过由**控的傀儡变成森罗的傀儡。何况你的身体算什么,老子又不是得少了!你的小嘴、屁眼、不知灌满过我的浆多少次。不过炫静你倒是有点值得骄傲的,让我替她打枪的人妖天下只得你一个。不过你其实不男不女的,用女字不太恰当。”

    “杀了他!给朕杀了这逆贼。朕要逐只手逐只脚的砍掉,最后亲手阉掉这逆贼再拿身体去喂虫。”

    怒极的炫静狂吼。

    被太阳一晒而更臭的腐尸堆,也只有不再是人类的影雀会不介意,事实上她本不觉得臭,对吸血僵尸的她来说,甚至还有种亲切感。好像在她成为僵尸的那一天,家人和邻居们堆成的尸山。

    若是没有眼前的这个多尔衮,影雀的故乡在这乱世中不见得可以维持和平多久,但下手杀害影雀所有亲朋的是新金兵,而指挥他们的就是眼前人。善恶到头不会有报应,上天不会作出制裁,要制裁就只有用自己的一双手。

    “多尔衮留给我!其他人反抗者格杀勿论。”

    面对从尸山上俯视自己的影雀,多尔衮就任由身边亲自训练忠诚绝无可疑的卫士和黑猩鸟作垂死斗。一般人类士兵训练得再高明,没有百倍优势也不可能挡得上黑猩鸟,十倍优势亦只是多支撑一会。

    多尔衮在等,他身后还有二万大军陆续赶来,多拖一刻救援就愈多。而在这绝境之中,他必须创造奇迹才能死里求生。

    终于风魔披肩扬起,影雀神威凛凛的下扑攻来,手中骷髅镰刀寒光逼人。

    多尔衮一个倒翻,龙头铁锤反手击出直取影雀双腿。骷髅镰刀竟将地面切开回旋再斩而至,刀锤交击之后多尔衮在地上几个滚动才止住去势。魔界战士的力量果然名不虚传,多尔衮一生戎马还没试过被女人以力量压倒自己的。

    接下来骷髅镰刀的骷髅头一张,毒舌镖带起风雷之声直趋多尔衮。仅看到红影一闪的多尔衮在地上连番滚动,所过之处毒舌镖迅雷似的急急退,打得地上到处都是寸阔的洞,人的体若被击中,不被穿过窟窿才怪。

    四周的卫士发出惨号哀鸣,兵刃铿锵声之中,他们被魔界战士们杀得尸横遍地,赤红的鲜血染红着大地。

    多尔衮愈打身上愈是冒冷汗,对方的实力绝对足以致他于死地,影雀的出手要不是近于戏弄他的话,恐怕更凶悍和凌厉。

    但是斗智不斗力,若是靠蛮力的话多尔衮也打不下这大好江山。算准时机之后,他起脚踢起手下被斩下的头颅劲往影雀而去。

    接连几个人头,每一个都力逾千斤,硬接的人类肯定会吐血重伤。

    风魔披肩一挥,影雀利用这件防具造成一面气盾,一股有若实质的劲风瞬间将人头卷飞出去在地上撞成饼。

    但这仅是虚招诱敌,多尔衮龙头铁锤借此机会在地上重击,双脚再借力一蹬,像电光一样弹前,龙头铁锤当头往影雀敲下。

    倏然间影雀双手像是消失了一样,实质她以超越人类视觉的速度发出月影斩,连串新月形像大刀阔的真空刃斩向多尔衮,割得他手臂和双腿全是伤口,温热的鲜血从这霸主身上洒下。

    “喝!”

    吐气开声的影雀发动体内所有妖力,以下击上硬接多尔衮的铁锤,更顺势将之打飞出去。

    就是现在!

    多尔衮处在劣势之中唯一的胜机就是擒贼先擒王。刚才连番进攻都是他为了让影雀打飞的计算。一可摆脱这高手,借她和自己的力量飞出。二是他算好正向炫静扑去。

    半空飞出的多尔衮手中龙头铁锤在地上连点,速度更增一倍,像流星贴地飞行,目标直击炫静。

    本来满面得色的炫静,现在却吓得花容失色,旋即躲进黑狮身后。

    “可惜!人类有这身手。”

    面对多尔衮倾全力于此的一击,黑狮眼中芒闪现变身成有翼狮身人首兽,张口咆吼的它发出狮子吼,音波攻击不止让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响,更把一代霸主的身震得腑尽碎,全身渗出血水。多尔衮的龙头铁锤则重击得黑狮倒飞出去。

    看到效忠对象被重创,残余的卫士手下一呆,都被黑猩鸟乘机击毙。

    临死的多尔衮最后看的不是炫静而是吐血坐起的黑狮,身为人类的尊严和霸主的气度使他拒绝做森罗的走狗。可是人类的力量要战胜这些魔界战士实在太难了,多尔衮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今日竟命丧于此。唯一叫他悔恨的是,他还没和海郑联军分出最后的胜负。

    没有求饶也没有辱骂,多尔衮仿佛自己才是胜利者的大笑后道:“也好!虽然早了几年,我就到冥界去和阎罗王较量,把他的江山抢来玩玩。天下就让给炫静你吧!还有一点,你别以为胜过了我,论智谋论武功,哼!我是败于森罗的魔界战士手中。作为人类也应该满足了。最后,晚年能玩到炫静你这人妖小妞,真是够本了。作为激死皇太极,玩遍你全身的代价,天下就当作是我给你的赠礼,是我嫖你的代价。”

    多尔衮一面吐血一面笑,直到影雀的骷髅镰刀砍下他的首级。

    “死……死了吧!”又怕又气的炫静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多尔衮的人头,首级脸上还是一个得意的微笑。

    “贱人、贱人、贱人!”

    把所有怒气和屈怨发泄出来的炫静把多尔衮的人头当球踢。

    “我早就想这样做的了。”

    之后她还不解恨,把裙子拉高蹲下身脱下亵裤,对着这当代霸主的人头小解,金黄色的尿从神秘诱惑的女洒向眼前的人头。炫静心里实在爽快,看着下面沐浴于她黄金水中的人头,她才觉得大仇得报,还有一点销魂的快感!最后由影雀隔空发劲,以掌风将这人头送上尸堆山之顶。

    看着炫静满脸喜情春风得意的样子。影雀也有像她一样的解恨心理。往生了的亲人应该能安息吧!

    “现在起神州国是我们的了!”

    影雀看着炫静对刚刚才开始赶到的新金军宣布多尔衮战死,今后由皇帝亲政。随着新金国的易主,现在万象大王建立起一个替他工作,由东到西的日不落仆从国。

    看着淋满尿水,多尔衮尸山上的首级的笑容,影雀想到一代霸主竟有这种下场,真是世事难料。

    多尔衮虽没死在薰的追击而意外的死在炫静的暗杀之中。但就像武林高手被庸手暗杀一样,被奸人暗算并不动摇他生前所建立的霸业,何况人死如灯灭,炫静最后的一泡尿,说不定在闇的他还觉得喝得痛快。就像历史上多少名将,战场上纵横无敌,却被玩弄权术的奸臣害死一样。多尔衮以世人意外的形式退出了历史舞台。

    第二十三节

    杭州城谷外一战,驰骋神州大地未尝败绩的女真铁骑以惨败收场,但是运筹帷幄此场大战的青霭却未能释怀。匈奴东野人和北野人军、天佑军团、红一旗和红二旗军,前后逃脱的人加起来达到十万之众。己方的损失最终为五万人,四万是在谷外血战时牺牲的。损失比达到五比一之差,可是考虑到补足兵员的能力,双方的均势竟无一点动摇,而日月皇朝的残党军在三路新金军的夹击下,非降即灭,少数残余估计也拖不过明年。下次作战己方还能获取这种水平的胜利吗?不只要大胜,牺牲还得少,这股压力加诸在双肩上,让青霭连月事也受心理影响而不准。

    云仙尚有余力去扫荡残敌,薰却在斩杀张九重之后,一脸疲惫的回到本阵,她的美丽也因血战而蒙尘。全身都是灰黄的泥土和变黑的血迹,身上还有几个小伤口。

    “青霭军师!薰未能斩多尔衮于刀下,而让他逃脱了,非常抱歉。”

    “不,今次没有杀掉多尔衮只是延长最终胜利的日子到来。海战才是我们称雄的地方,如今捷径走不通只好老老实实一步一步的去扭转战局。薰先下去休息好了,青霭不能在阵上和大家一起杀敌,就让我处理事后。”自身压力不轻的青霭,表面上安慰薰。

    送走疲惫的薰,看着她满是失落的背影。青霭忙碌着给失职的人训斥,许其带罪立功或即时惩治,作战有功的则一一加以奖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则加以慰问。

    云仙到底是以振兴神州国为己任,眼界开阔的名将,对小事的处理就没有青霭那样事无大小都亲身过问,特别是对处置败卒降将和尸骸全无兴趣。青霭作为海龙这海盗集团的军师,干起盗贼的本行,收集敌我双方十万以上的尸骸,不论敌我均将盔甲兵器剥下,己方的人换上纸制供死人下葬用的寿衣,割下遗发留待将来交给家人后予以火葬。敌军的则把首级割下堆成一个人头金字塔,尸身抛弃任其腐化。

    青霭不是刻意残忍的处置尸体,而是战争可不止是阵上刀剑交锋。为了寒敌之心,鼓舞己之士气,建造这座森可怕的人头金字塔是有心理作战之用的缘故。以后敌人看到气势必挫,己方每提及此则战意高扬。只是……看着数万块颗人头堆在一起的可怕场面,青霭不由得感到有点反胃。

    青霭到底只是一名少女,才智过人的她对神州国对炎黄之民满怀理想。但作为统兵的军师,实际布署过大军作战后。对战争的理想和神圣化消失了,有的只是为现实奋斗的无奈和职责所需。目前的青霭比之以往更能体会薰想尽早结束战争的心理。她是永不可能像癸和莉亚娜黛那样习惯血腥的。

    身负重伤的灰影和白武优先获得多香子大夫的处理,对他们身上的各种兵刃造成的伤口,她以仙界针线加以缝合,并用仙术加速其愈合,最后再对护士开出药方。

    “感谢灰影和白武的奋战!青霭对二位的神勇感动之余,也请二位珍惜生命,好再为癸首领效劳。灰影家中还有怀孕的妻子在等待,而白武连妻子都还没娶呢!”

    灰影道:“上阵杀敌也是为了家中还没出世的孩子和玛瑙。”

    “放心!必定让二位满意的。”

    青霭在劳累之中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抚慰的浅笑,自出城追击后她就没阖过眼。

    “军师大人,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全身血污任由护士替她擦拭的多香子道,她身上散发着和薰同样的倦怠。

    在满帐的呻吟声中,多香子和青霭并肩走在满地的伤忠之中,人数之多直排到处理伤兵的营帐外都是。

    “刚才的二位伤势虽重,却无命之忧,痊愈不会要太久。现在他们有机会感激我的治疗,可是下一次呢!”

    “多香子大夫,不是我说!战争就是这样的,你何必多想呢?这样只会自寻烦恼。”

    “是啊……可是……要不要来一颗?”

    多香子从身上拿出药丸服用,并且分了一粒给青霭。

    “这是……”

    “是提神的药丸,服下之后可以几天不睡,更能支撑疲劳。可是有副作用,之后会更累,可能七至十天动一动也会全身酸软。”

    青霭二话没说就服下了!战后处理真的是忙得她恨不得自己有二张嘴四只手,或者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用。

    “体的疲劳可以服药暂压,心灵的疲劳却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法。”

    战场上士兵还在打扫战场,人类的尸体渐少,可是地上还是血迹斑斑,尤其恶心的是吝惜的青霭下令把战死的马匹作军粮处置,士兵忙着在割马加准备腌制。

    “刚才不断有人被送进帐内供我治理。很多人的伤势,只要有时间我就有信心可以处理,但花太多时间救一个的话,另外就已死了四、五个在等待的。那种生命在手中消逝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救得一个,就有二个人死亡。”

    青霭对此只能默言以对,想说服多香子本不管用,她想要的只是一个供发泄感情的对象。一面听多香子诉苦,青霭利用这段时间盘算下一阶段的作战。话题逐渐转到多香子和莉亚娜黛的合作上。

    多香子从仙医术中知道血型的存在,但她只能凭自身仙法侦知,所以拜托莉亚娜黛研究如何用魔法探知血型。若是成功就能以输血的方式大量减少伤者。还有体再生的技术,就是让失去的手臂或眼球可再长出来的技术。

    当谈到这些医术的研发时,多香子变得朝气勃勃,眼中神采洋溢。青霭则讶异于世上竟有这等医术,不过她内心的盘算是如此一来,士兵的损耗减少。少一个人战死,她就多一个兵。

    在青霭、云仙、薰大战多尔衮的同时,血莺正受到自己弟弟的追杀。

    “姐姐出来吧!是闻道负了你,我……我是爱姐姐的。所以不能容许别人占有你,所以我恨你也恨我自己。恨你为何要去牺牲,也恨自己不能保护你。因此重逢后才会对你冷淡无情。闻道真的很心痛?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有病你没有钱替我找大夫,每次姐姐只是用身体抱着包容我,给我鼓励。莺姐姐在我耳边呵气如兰的日子,闻道每当想起就心痛。”

    “原谅闻道吧!出来好吗?姐姐。”

    李闻道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这是他的真心话,只是却不是全部。

    他一面带同几名黑猩鸟在搜索自己的亲生姐姐,要置她于死地,口中却不绝的以言词引诱她出来。

    “和姐姐结合之后!闻道就想天上地下,千万人中我无亲无顾,独有姐姐是我的。就算姐弟结合是逆天背德的乱伦恶行,那怕受千夫所指闻道也想保护你呀!出来吧。莺姐姐,让闻道向你道歉。你信不过我吗?好的,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你们先退下,离开这里要有一里远。”

    血莺已不是以弟弟为最优先爱得无以复加的她了。上一次苦苦追寻却换来被出卖,被最爱最亲的弟弟出卖是多叫人痛心的事。

    血莺内心为弟弟充满感情的话痛苦,可是作为一个杀手,她自是隐身在河水中不出来,以逃避敌人的追踪。直到用地听之法确忍黑猩鸟已远去,小心从外侧反复观察和试探,肯定绝无危险之后。她才出现在满脸失意的弟弟面前。

    “闻道你恨姐姐吗?恨我出卖自己的体?”

    “当然了!因为爱才会恨,只是当日陷入绝境中我也没有办法才没说出口。”

    弟弟眼中那情意、色欲、兴奋、怨怼、自责混集的眼光看着自己。让血莺又怕又想亲近他。

    “我……我……”血莺想求他原谅,却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和我回北之京吧!我心中虽对姐姐的事,虽然一直有条刺。可是上次我也太过份了。对不起,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莺姐姐。”

    对弟弟伸出来的手,血莺好想握着它,那是带来亲情、背德之恋、激情爱的一只手。可是作为一个杀手之前,血莺已做了好几年的妓女,男人花巧的言词她不知听过多少。理智告诉她,弟弟是骗自己的。问题是血莺的内心何尝不是在骗自己,再信弟弟一次,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差点要应允的血莺稍一犹豫后反而后退。

    “说真话吧闻道!你不只是我弟弟,还是男人。那些臭男人姐姐实在看得太透了。你由日月皇朝的状元变成了新金国的状元,还娶了他们的格格。闻道是厌弃有我这种出身的姐姐,还怕我们的恋情泄露,所以才会对我那么狠,连姐姐都要害。”

    “那又怎样?我是莺姐姐的弟弟呀!是你一直带在身边,由小婴儿变成现在堂堂新金国状元的弟弟。我每次做错事你不也原谅我的吗?信我多一次好吗?别忘了我们是骨相连的血亲。我和妓院中的臭男人不同,他们是你弟弟吗?当今世上我才是你唯一的亲人。”

    面对大胆的抱过来的弟弟,心中一软的血莺,想要后悔时已被他紧抱着。

    “姐姐,我好爱你,也恨你!我爱得你要死,也恨不得你死。你明白吗?”

    “闻道、闻道、闻道……”

    浓烈到化不开的亲情和背德的禁忌之爱爆发了。血莺不顾一切的抱着她骨相连的弟弟。眼中泪珠滚滚而下,这么多年除了癸给她安慰的一晚外,她无时无刻不念着这弟弟。

    “莺姐姐!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如果我现在是皇帝的话就好了。可以处死掉所有说我坏话的人,我恨你也爱你,但还是要娶你,让你做我的皇后,那怕与天下为敌。”

    无情无义的李闻道,眼眶中盈满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也无声的垂泪。

    “如果我是皇帝那该有多好呢?”

    就在他这发自心灵深处的感叹声之中,正抱着弟弟哭得梨花带雨的血莺感到全身内力朝背脊涌去,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闻道……这是……”血莺不能相信,弟弟……最爱的弟弟再一次背叛了她。

    丢下手中魔界战上交给他,用来禁制血莺武功的道具,李闻道抬手抚着姐姐那满是忧伤和哀怨的脸蛋儿,他想在姐姐死前再一次占有她。可曾经自属于他的姐姐,却不知被多少男人碰过,想到此心中厌恶才打消碰这肮脏身体的念头。

    “可是我不是皇帝!不能不顾及陛下、朝中大臣和床头那贱妇的看法。而且我恨你,为什么这身体不再属于我的,为什么给天下臭男人遍了。所以……姐姐你别怪我,闻道这样做都是为了大好前途,还有让我李家光宗耀祖。姐姐你就在天上保佑我真的成为陛下的夫婿,到时闻道必定会到姐姐坟前忏悔的。对不起,莺姐姐我是爱你的,比世上任何人都爱。”

    李闻道温热的嘴唇碰上来,双手由脸蛋移到雪白滑腻的粉颈,十指发劲要捏毙他血亲的姐姐。血莺的内力虽受制,但身体久经锻炼,何况还有对招式的熟,只要她反抗,除了因笔动得多而指力不错的弟弟绝敌不过她。

    十只因练功而有不少伤痕,再也不像少女时代那样柔美的一对柔荑抚上弟弟的脸。是我负了你!气息不畅逐渐昏迷的血莺没有反抗,她的心好痛,再一次被出卖和背叛。只是若是闻道认为除掉自己才能飞黄腾达,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的好。

    看着姐姐涨红难过的脸庞,一阵兵刃交击声让他手下一松,血莺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连日只在马背上闭目养神,靠五间组和血风连的消息和协助,经历重重困难,癸终于到了。刚才他在外面恶斗一阵,毙尽守护李闻道的黑猩鸟。

    满身染血的癸将一个黑色的东西掷向李闻道身上。

    “你这恶心的书生给我放开手!”

    肩上被撞得发痛的李闻道发现那黑色的东色是黑猩鸟的首级,心下大惊满脸发白的放开手。

    “你……你是谁?”

    “是偷了你姐姐的男人,应该算是大舅吧!不过炎黄民族的叫法太复杂,可能算错了。”

    刚才癸在解决最后一名黑猩鸟时已听到他们的所有对话。

    “和无法无天的海盗比起来,原来饱读圣贤书的东西才真是畜生不如。血莺若是我姐姐,就算要与神佛战斗我都要爱她一生一世。而你……留你这种人在世上,我觉得连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变臭了。”

    对这下贱的东西,癸真是恨极。血莺的身世和过去,让他只有同情和怜惜,相比之下血莺的弟弟是什么东西。有机会就连姐姐也上,然后却又翻脸不认人,

    手中火仓一挥,洒下刀上的血水,癸拔地而起,火仓燃起炽热的烈炎直扑向李闻道。

    “癸公子住手!闻道终归是我弟弟。”

    脸蛋还因缺氧而涨红,雪白粉颈上是弟弟的指印,死里逃生后眼中闪烁着悔恨无奈的眼光。对弟弟的不忠不义,饱受伤害的她还是割舍不下这份亲情,不惜一切的用血之躯去挡癸的刀。

    如果血莺眼中的是绝情之色,癸还可饶李闻道一命,但面对血莺的余情未了,他非杀李闻道不可,就算会被她恨一世。血莺已经够可怜,只要她弟弟还活在世上,她就会再受骗再受利用。而能给他幸福的只有自己,既然如此就绝不能放走李闻道。

    癸手下一迟滞,让李闻道和血莺都松口气时。他右手一闪,就在这轻晃中,贯满劲道的火仓离手而去,钉入李闻道体内贯穿他的心脏。

    “不……不会的……”满口鲜血的李闻道呻吟。

    “闻道、闻道……我……呜……呜呜……”

    震骇莫名的血莺回身只看到在血海中的弟弟,再有千般的怨恨亦已一笔勾销。

    血莺想替弟弟止血,可是这伤势已经没救了。方寸大乱的血莺手忙脚乱,全然没有龙家首席杀手的从容自若。

    “姐姐,对不起!我……我爱金银财宝也爱名利权势……可是世上好不公平,为什么两者不能兼得呢!太不公平,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看着血莺号啕大哭的抱着渐变冷和生命气息消失的弟弟。

    癸内心一阵嘘唏,金银财宝的价值不过是换来锦衣食豪宅华厦。而穿得好不好还不是一件衣服,最好整天不穿方便做爱。豪宅大厦,还不如幕天席地的做爱来得好,世上有山有水不向世人收一分钱开放。这些物欲的东西,除了博红颜一笑外,半分价值也没有。为此而要抛弃为自己卖身为妓,既是情人亦姐姐的血莺。是李闻道天生狠毒,还是神州国在这动乱之中多数人都已心智失常。

    第二十四节

    匆匆埋葬了弟弟,留下一块大石作墓碑,血莺连伤心的时间也不许有,为了负伤被抛弃的幸惠以及全军数万人马与后诸成员,她与癸并骑急行日夜不停。

    与时间赛跑下,带同几名五间组和血风连的成员,二人回到当日幸惠被弃置的地方。

    在路途上听血莺述说当日的情形,癸想到幸惠若有个万一,薰的心情,自己的心情,就什么也不敢想。

    被追杀的血莺一直没有能送出求救讯息,而求救信又是幸惠送来的,癸心想她一定是逃脱了才能发讯。可是实情并非如此……

    等待不畏辛劳赶至的癸,是幸惠被挂在树上内脏被挖去的裸尸,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无惧、无怨、无苦、无悲,就像是熟睡了一样。下身花唇还有干涸的秽迹,地上染满血污,悬吊在树上的尸身,肤色还是像活着时那么红润。可是背上却用爪割开娇嫩雪肤上划成血痕写着,今天是真田幸惠,明天下一个是谁?

    中的忧伤和无奈,自怨自责以狂怒的拳劲发泄出来。

    “森罗、天帝军,我在此立誓不宰光你们誓不为人。”

    承受癸火山爆发似的一拳,挂着幸惠尸体的树,躯干被打成粉碎,沙啦沙啦的落叶声之中,一直被森罗派魔界战士追杀的癸,决心要反击回去,不管双方差距有多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小人报仇无日无之,他决心要做一回狠毒的小人,狠狠的还以颜色。

    “癸!别激动,这……这未必是幸惠。不然尸身完好不腐,脸上的表情也太平静了。”

    “不是幸惠那是谁?”

    盛怒下的癸把怒气转向血莺发泄。弟弟刚亡故的血莺,在心情上的痛苦只有比癸尤有过之,何况幸惠若死,抛下她的自己就等若见死不救。

    “莉亚娜黛的替身纸人。”

    一闻此言,癸立将内力注入幸惠的尸身中。余温犹在的尸体,解除魔法后立时代变回一张破烂的纸人。

    “没死!幸惠还没死。”

    现在的癸连庆幸的心情都没有,狂怒心伤之后,又变回全然未知的状态。

    “快找,以这里为中心搜索。”

    幸惠虽以替身纸人逃过一劫,可并不代表她本人就安全。癸拾起替身纸人,上面还有秽迹和那句今天是真田幸惠,明天下一个是谁?癸一个人不可能保护身边所有人,森罗派来的刺客若由癸转到其他人身上,只要数目够多连薰都有危险。

    癸心想,不惜代价亦要在最短时间内变得更强,获得超越人类可以挑战仙魔一族中强者的力量。

    直到听到五间组的女忍者有所发现的消息,癸一支箭似的赶去。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正在弥留状态的幸惠,面白如纸的她下身全是血污,红润的嘴唇变得干裂。当日负伤之后,她用仅余的力量服下自杀毒药和放出替身纸人,侥幸骗过吉林后,服下解药的幸惠连走也走不动,只写了一封求救及警告信。

    “幸惠支持着,我马上遣人去军中叫多香子来。你一定没有事的!”

    “癸主人!请叫薰小姐她们快逃,小心洪水。我……”

    癸制止幸惠再说下去,免得她再消耗所余无多的生命气息。

    “我马上去,你安心休息就行。还有你可别死了,上次你背叛的事,薰还没原谅你的,要是就这样去了黄泉国,薰铁定恨死你。”

    癸看着幸惠急喘和闭上眼休养,忙下令手下们照顾她。同时调动附近所有五间组和血风连的人,要破坏魔界战士们建造的人工湖。

    心烦意乱的癸,衷心期祈多香子能赶到。以他的经验来看,幸惠的失血量和背上伤口的发炎,已经是没救的了,除了希望仙道医术再创奇迹,就看幸惠的求生意志。因此癸才特意说薰还未真心原谅她。

    动用手上余下的几只魔蝙蝠,及分派信使去通令青霭急促撤退。癸脑海中只有炫静和森罗得意狂笑的样子,还有青霭她们全军被洪水淹没,珍珠江上浮尸处处的情形。

    天空上还有不知有多少黑猩鸟,魔蝙蝠能否像幸惠送出那只一样侥幸到达青霭手中,全是未知数,而派人送信恐怕信差到达的同时,洪水也已经到达。

    忧心忡忡之下的癸和血莺,召来的五间组和血风连成员近二百人。还有幸惠手下的其他真田十勇士。

    天明之前的一个时辰,全体抵达人工湖所在。珍珠江经过连日求雨术之后河水上涨,多个大小不一的人工湖,水面波光掩映。洪水一爆发的话,其威力是无可抵挡的。

    “就这样全体杀进去!血莺你留在这里照应就行。”

    “可是对方有上万人……”

    “绿营兵而已。行军打仗不是兵多就行的,还要看统率力和机变灵活的调动。对方营地内还有营火,女人的惨叫声和哭声隐若传来。一支军纪全无的队伍,我们利用夜色奇袭,对方不明我方人数,必然自乱阵脚。本不足为惧,倒是魔界战士方面,大家非小心不可。”

    “为了拚死发讯的幸惠,还有下游处的全体同伴,此战非胜不可。”

    深知血莺因激战而失血过多,还有连日奔波,不是短期内可恢复。癸自有借助六位真田十勇士的力量。

    “突袭!”

    二百骑士不顾五十倍的力量差,直冲而下。像急流而下的这支小而锐,除癸之外全为女的部队,直扑营帐。雷鸣一样的马蹄声旋即引起下面的营帐大乱混乱,九成连营帐也没有的平民百姓只盖了一个草棚遮挡风雨。

    在军民大乱之中,癸当先发出火仓的炎龙。包含着他满忧急和恨意的火炎之龙,炽热的火炎将军营连守卫一起燃着,熊熊大火迅即漫延开去。

    凡是手持兵刃的莫不被十字镖一击毙命,五间组内的女忍者战力惊人,手下邪马台刀对上录营兵,毫无敌手挡者立死。

    很快整个纵横十数里,住有以万计百姓的营地已骚动大乱,哭爹唤娘的声音此起彼落,人人争相向外逃去。分散看守的一万绿营兵也随之自行溃散。

    癸如入无人之境的直杀至最大最引人注目的大帐,而在那里等着他的是飞翔天际的近十名黑猩鸟,还有雪女梦泽和腥红甲蚯吉林。

    盘算着五间组和血风连的人可以一抵十,面对以一敌百的黑猩鸟二百对十,论战力还强过对方一倍,外加真田十勇士中的六人。癸最大的问题就是那雪女和腥红甲蚯。

    “杀!”

    癸一声令下抢先攻进去,双方二百多人动起手来。

    炎龙直扑军帐,把雪女和腥红甲蚯都卷了进去。

    经过天河仙女的指点教导,癸的体得以强化,久无增长的内功也有所上升。现在一对一他能击败任何黑猩鸟,面对三、五名的话则胜算未知。

    看着火海中的二个人影,四周尽是兵刃交击声,癸以为一击奇袭成功。可是当中一个满身甲胄的影子从火海中穿出,以幽魅般的身法,难测的踪影急攻而至,金刚钻直取马背上癸的咽喉。

    癸跃离马背一个倒翻下击而来,几条火蛇直缠对手而去。

    “这种程度的火就想烤熟我!未免太小看我们魔界战士了。”

    金刚钻荡开癸的魔刀火仓,吉林大开大砍的步步进迫。力道上无法与对手硬拚,癸改采游斗的方式。持着速度的优势,暂时抵挡那威力惊人的金刚钻。

    “使用魔刀火仓的就是海龙的卡尔阁下吧!军帐内有维持冰坝的结界控制器,控制器一毁就算连我也制止不了冰坝的溶化,到时二个时辰内洪水和冰坝的残骸就会沿江而下,下游的人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洪水。所以你们最好小心点,别把控制器弄坏。”

    雪女梦泽在火海中以寒气自保,双手妖力发功把整个军帐和火炎都卷到半空,露出设在里面的一个冰的丈高仪器。

    战斗开始之后,以为对方是一般人类的黑猩鸟被攻个措手不及,尤其是六位真田十勇士击毙二名黑猩鸟。不同凡俗的这支忍者锐竟有击败己方之力,癸和吉林交手,吉林又不见得能取胜。

    梦泽本可以立时毁了控制器,让洪水爆发,但是她必为狂怒的对方所报复。因此她只好利用控制器去增加己方的胜算,手中聚水成冰,冰剑立往控制器劈去,刹那间真田十勇士都弃下对手来求援。她以此牵制对手,等待派出去进行搜索和拦阻魔蝙蝠的黑猩鸟飞回来。

    一时间形势逆转,梦泽用她的飞雹百弹往控制器攻击,逼使六名真田十勇士只能死守于控制器处。其他黑猩鸟在梦泽的援护下和二百余女兵对手战个平手,双方胜负难定。

    面对着吉林,癸不能不讶异于它的速度,像幽灵那样倏隐倏现的高速,仅比自己稍慢,金刚钻的威力压倒火仓,而它又无惧火炎。

    看着死守控制器的真田十勇士,还有相继战死在梦泽手下的血风连和五间组成员,癸更感忧急。

    幸惠能否获救还未可知,青霭她们又情况危急。癸盯着火仓,考虑着是否解除魔刀的保险掣应战,以超高温的火炎对敌。问题是解决到腥红甲蚯却对付不到雪女,她正和己方混战。而一旦解除保险掣,癸不自未伤人先伤己,更会负创至无力作战。而看到阵地大乱,还不知会有多少黑猩鸟会赶回来。

    屡次攻击,都给癸仅仅避过。吉林停下来和癸隔数丈相对,它口吐泡沫在身外形成第二层泡沫甲,再造出一条泡沫线连上金刚钻。

    闪烁的金光中,金刚钻脱手飞出,带起音爆直迫癸而来。

    “当!”

    巨响过后癸虽格开金刚钻,可是吉林舞动的金刚钻却如影随形的紧逼而至,它自己还双拳运劲,把癸压制在金刚钻下,再逼他接自己碎石劈山的重拳。

    被吉林逼到后有金刚钻前有双拳的癸倒飞而出,硬往金刚钻抢去,半空发出真气空刀斩向泡沫线。

    连盔甲也轻易开破开的真空刀气竟未能斩断这泡沫造的线。

    生死一线的癸在飞钻及体之前因刚才一击改变其行进角度,火仓力劈钻身将之震飞开去。

    一击不成吉林再来第二击,只是这次它的目标不是癸,而是结界控制器。

    就算是真田十勇士,都不可能挡开吉林的重击。被迫急了的癸豹子般弹起,半空劲斩在泡沫线上,使金刚钻失控飞开去。

    面对癸迟滞在半空的身影吉林自然不放过,幻影似的飞快赶至,拳出如风急若骤雨的向癸猛攻,刀拳交加的铿锵声响彻天际,吉林的双拳竟能与火仓硬碰。

    “梦泽!”

    久攻不下的吉林大叫。而用冰雹百弹把癸的部下们打至战力大减的雪女梦泽,前后夹攻癸,她的速度可还在吉林之上。

    使出寒梅白雪剑法的梦泽,手中剑幻出一朵朵梅花,被刺在身上癸血之躯绝难承受。

    癸朝地上发出真空刀气,以强大的反作用力高升弹起,打算让吉林和梦泽撞在一起。

    霎眼间梦泽螓首一扬,她的秀发变长直卷癸的颈项而来。

    倏然间癸被缠着的长发朝吉林掷去,由下而上吉林拳劲括起凶猛的气流,其威可见一斑。

    “锤形!”

    癸于这时对死生与共的魔刀大喊,这火仓古用一己命作代价打造的魔刀显出她的威力。火仓的铁锤和吉林的铁拳硬碰,两股狂猛的力道相撞,魔刀火仓裂成碎片,吉林的爪指则被震断。晨光未现的最黑暗时候,魔刀火仓春潮的刀身像夜星一夜四散,银光闪闪的魔刀碎片散落地上。

    就在吉林错愕极张口呼痛哀号时,癸将随身的竹筒扔进它口中,以刀柄发火点燃。轰隆一声巨响将癸自己也炸飞开去,吉林则外表丝毫无损的立于地上。可是被泡沫和鳞甲双重保护的体,已被火药炸成浆。

    “吉林!前后夹攻。”

    不知吉林已死的梦泽边叫边收紧勒住癸颈项的长发,手中冰剑锁定癸的心房来攻。

    刚才被勒住的瞬间,癸单手护着颈。现在手上发力阻止梦泽收紧之余,以只余刀柄的火仓迎击雪女。

    就在冰剑及体之前,火仓的炽热火炎瞬间构成炎的刀身,在和冰剑交错而过时将之溶解后砍向雪女梦泽的身体上。

    “火炎化作刀身!”

    被烧到浑身是火的梦泽厉叫惨呼。

    “没错!当火仓碎掉时,就会用火炎取代金属的刀身,而且是远超平常温度的烈炎。还有只有刀上的宝珠还在,断掉千百次火仓还可以重生的。”

    随着癸话毕,人放松下来时,散落在地上千百块的魔刀碎片自行飞回,重新构成火仓的刀身。梦泽重伤倒在地上,以雪女的体质还死不了,却已无力再战。空中的黑猩鸟还有四名,癸已可应付自如。就在癸心想之后只需逐个破坏水霸,慢慢化解洪水威胁时。天边有一堆物体像流星一样飞坠地上。

    击出一个尺深大洞,造成尘土弥漫的竟是癸派出去的魔蝙蝠。当癸抬首仰视时,看到的是骑在黑狮背上的炫静,还有影雀。用蝙蝠式的翅膀飞翔天上的影雀,手中骷髅镰刀幻起重重刀影,月影斩发出多个小弧形的真空刀气直劈地上的结果控制器。

    顷刻间随着结界控制器的破坏,距离冰坝因气温溶化,洪水沿珍珠江而下,仅有二个时辰。

    第二十五节

    “很久不见了龙癸。如今天气暑热,这些凉快的水就作为朕的赏赐,阁下好好享用。就当作是朕感激你让朕被迫从一舟岛落难而逃的报答。”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着下面错愕震怒的癸,炫静心下大感凉快。多尔衮到死都看不起她,使炫静缺少了一份复仇成功的快意。

    “我烧了你这贱人!”

    狂龙怒吼般的叫声中,一道道火炎从火仓中激向天际的炫静。

    面对火舌临身的攻势,黑狮振翅高飞,身旁的影雀舍身抢前,风魔披肩一扬,立时卷起迅猛的气流,成为一面风之盾把癸的攻势化解。烈炎中炫静长笑着消失于云端。

    监视战况伺机而动的炫静,运气不错的找到刺杀多尔衮的机会,获得可说是远超她预料的战果。之后她适时下令影雀和黑狮第一时间送她回工地内,因为二名魔界战士的飞航速度比信鸽还快,不必另外传讯之余,还可让炫静全程亲眼目睹水淹敌军的壮观场面。

    衡量癸手边的实力,以及上次差点让多尔衮击杀的危机,炫静选择暂时退走。何况能拜见到癸受挫悔恨的表情已叫她为之惬意。

    夜袭的目标没有得手,看着东方晨光初现,癸从没像今天那样希望太阳不要升上来。

    癸没浪费时间去看冰坝溶解洪水泛滥的大场面,花了一点时间准备马车后,他和血莺共乘一车紧跟在洪水后出发,赶回杭州城。连日不眠,癸就是铁打的人都要休息,血莺亦借此机会调息身体为接下来的恶斗准备。

    没有了魔蝙蝠,想给青霭通报亦是不可能。癸内心忧虑着后一众成员和海龙全军的情形,以航速算绝无舰队逃回海上的可能,唯有寄望青霭在最后一刻发现洪水,率全军移到河的南岸。因为癸从五间组飞马来报得到消息,中路军的二十余万新金军正全速轻装急赶向杭州城。最坏的结果是在大水过后,己方残军被尽歼于杭州城内。

    心中虽忧愤不已,悔恨自己未能阻止洪水。消耗到极限的体却自然进入睡眠状态,直到在恶梦中惊醒已是次日上午。

    人工的洪水规模还是比不上老天的所为,虽则威力惊人,几个时辰就流光了,不会持续数日,马车得以在洪水过后行驶在珍珠江沿岸。但从实窗往外看,时间虽短破坏却不轻,两岸的苍翠植物为之一扫而光,什么也没有留下,只余下光秃秃的山石,河道更被扩阔数尺。

    倚偎在癸怀中的血莺因他的苏醒而悠然醒转过来,玉手自然的握紧着他。癸和血莺还未知道多尔衮己败。心想纵使新金东路军覆没于洪水下,但同伴能逃过洪水一劫吗?之后又能否承受敌军中路军的进攻。

    身旁的男人默然无语,眼神中的焦躁和牵挂却已出卖了他的心情。

    难过的沉默久久持续着,只有呼吸声充斥车箱内。

    “癸,军师大人一定能及时逃到南岸的,船没有了还可以再造,只要人活着就行。”

    “多尔衮会让她们有机会上船吗?我真的不敢想像。”

    癸一闭上眼,就看到满江都是浮尸的可怕情形,其中包含着他自失去华香后,填满后虚心房的每一个所爱。

    血莺比幸惠还少回海龙,但亦多少知道癸和众女的情形。癸就像自己失去弟弟一样伤痛。

    每一晚每一晚,血莺都曾在饥寒交迫之中和弟弟相拥而眠,寒风之中仅有对方的体温能温暖自己。血莺没有恨下手杀弟弟的癸,要说有恨的话也是针对自己。闻道是她一手带大的,他会如此忘情负义,落得这种下场,必然是自己教而不善之过。内疚、思念,心头掠过以往种种的历经。血莺的心都要碎了,而现在癸将要面对相同的情形,失去所爱的人。

    血莺没有再安慰癸,面对劣势有千百个理由去相信众人能平安,可是相对的,就有亿万个理由认为情况已然绝望。痛失弟弟的伤,对癸的同情,诸般感受让血莺眼眶含泪,碧澄的泪珠从俏脸上划过掉下。

    当泪珠掉在地上四散时,癸狂野的吻在血莺的朱唇上,再没有一言半语。现在他们需要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叫人忘情的激情爱,唯有如此才能抚慰血莺丧弟之痛,癸的焦急难耐。

    没有温柔,有的只是彻底的欲望,烧尽一切哀痛的欲,忘却所有不快的官能刺激。

    贯满内力的掌风一扫,血莺身上衣衫尽碎。健美丰满的莹白身躯,头粉嫩鲜红媲美少女,三角地带上的黑色凄凄芳草,神秘且叫人遐想连连。分布身上清淡的伤痕叫人又痛又爱,每一道都在诉说着眼前美艳女子的不幸身世。

    癸一把含着血莺的头,大口大口的吮,舌头野的乱舔,时而打转、时而急刺,嘴巴或吹或吸。很快挑逗得血莺欲火急升,反过来主动的撕开癸的衣服,纤手抚在结实壮的膛上。盈满眼中的泪珠变成像珍珠链一样的垂挂她的芳容上。

    前戏还没做够,癸就以血莺的泪珠作润滑,将之涂抹在长着黑色柔丝的桃花源上。

    不一会功夫,血莺尽去癸身上的束缚,让那叫人脸红心跳的龙跃然于眼前。看着这吓怕人的壮硕东西,血莺知道只要它填满自己的花,癸勇猛的前进,就会让自己暂时忘却所有的哀痛。还会享受到魂飞天外般的销魂感受。

    再也忍受不了的癸,一把将血莺的一条腿搁于肩上,就以这叫女羞惭为难的姿势入。温暖却湿热不足的女,让癸感到美妙的快感从上直传体内。

    仿佛要将所有不安和焦虑都发泄在眼前,娇艳却饱受伤害的女体身上,癸徐疾有致的加速前进,画圆与斜行交替,接连勇闯女体最神秘之处,让无数男人沉迷的秘所。

    “唔……用力……用力……狠狠的捣碎我!别留情,干我。”

    承受癸的猛攻,快感的旋风从花扫过全身,直扣心弦。

    血莺期待癸的野蛮,暴但叫人狂喜的爱。好惩罚她教育弟弟的失败,以及用叫人飘飘然的快感,消去心中的伤痛。

    放浪的娇吟,引来排山倒海的猛袭,热烘烘的花径,渗出要把人融化的女体新鲜花蜜。获得爱滋润的癸,干脆连内力也用上,以高频极速猛,退出到花口处整军,就朝着四方八面猛冲,的狠捣急干,将血莺送上激情的高峰。

    渐渐的血莺脑中被悦乐和茫然填满,销魂蚀骨的官能刺激,填充着她的心灵。灵台的一点清明,只会使人不能尽兴和哀伤。

    “啊呀!快……再快……不要饶我。狠狠的来……”

    一点点陷进疯狂的爱洪流中,血莺在癸身下狂叫之余,更脚从癸的肩上移到腰间,双腿夹着癸的腰肢,两手一张抱着癸,整个人挂到他身上。

    那种像要烧死自己的爱与欲的热火,让血莺不能自制的投进去,心湖中除乱的悦乐外,再也不想要有别的感情。

    癸双手抱着血莺那柔软却弹力十足的结实香臀,把她抵在车箱壁上,如痴如狂的猛急直进。腰腿用劲的癸,每一次的拚力冲刺,都叫怀中女子发出更靡更意乱情迷,不能自制的爽快叫。

    灼热的爱从血莺的桃花源渗出,流满癸的大腿,更滴滴答答的洒在车座上。清丽透明,在阳光下闪闪生辉的爱,看起来美得圣洁,可是鼻端嗅着血莺汁与香汗的味道,让癸忘情的全力冲刺,直到听到血莺悠长哀怨缠绵的至福叫。

    被血莺勒紧的癸,不再压抑,对蠕动收缩,泄的花放出他积压的阳。

    全身舒服得快要融化的血莺,感到一股急流劲体内。想到癸的填满体内,感到心中欣慰的血莺全身软瘫下来。

    “哈呀……哈呀……啊啊……唔……”

    脸色潮红,愁伤尽去,只有痴迷快意的表情留下来。血莺的体在窗外阳光照下,点点晶莹的汗珠,看起来耀目生辉。被癸放回座位上的血莺,爱、、泪水和阳混全在一起。白浊的体混合物,散发着乱的气息。

    癸向来喜欢品味美女最浓郁的人体花蜜,可是对自己的绝无尝试的兴趣。但理早已消失,唯有对爱欲的渴求余下后。癸提高血莺的双腿,埋首血莺的神秘花园,舔起二人刚才泄出的体。

    “呀……呀呀呀呀呀!”

    湿润且洋溢暖意的舌头扫过桃花源的一瞬,使血莺稍为清醒。对这地方天然的羞惭和矜持使她,哀羞快意的挣扎起来,在下身弄到一片狼藉时口交,太过于羞人了。

    “不……清……清洗一下才继续吧!”

    “没有那个必要,要洗用我的舌头洗。”

    醉心于爱,暂时把负面情绪与牵挂、思念都压抑在心底,癸用他的大舌拨弄两道花唇,舔吮上面的。吹之以冷气、呵之以热气,舌头打转在上面。

    比起切实的接触,细腻润滑的舌头服务,让血莺的快感水涨船高却就是差那么一点满足感。哀怜的在癸舌下挣扎叫,全身弓起,双颊热热的嫣红一片。全然动情的血莺又羞又欣陶醉,口中吐出让癸更激动的声乱语。

    热情的唱持续,血莺下身洪水爆发。癸的舌头巧妙刁转的进攻,旁敲侧击到她花骚动,在癸面前蠕动,水泊泊而出,妙不可言的销魂娇吟,诉说着那让人陶醉的快意。

    整个子和花都被弄到发烫,水的洪流多到叫血莺不好意思时,在外面骚扰袭击够了的癸,舌头一下子钻进花内。旋即花唇紧缩,紧紧的夹着这顽皮的舌头。

    “呼……呵……啊啊啊……”

    面上艳如桃李,似嗔似喜的血莺轻呼一声。那销魂荡魄的感受太快慰了。

    之后癸的舌头在花内打转,直接享受女体刚泄出的,手指更逗弄着早已挣出花苞之外的花蕊。粉红得圆润可爱的这颗快感枢纽,小珍珠一被手指挑衅就让血莺全身大震。

    “不行了!”

    血莺双手本能的一推,按着癸的头,清澄急猛的喷泉向他脸上。癸伸出舌头舔掉脸上热热地且可口美味的。

    “呼……呼……呼……”

    冷艳的血莺,现时弱若无力的样子,别有女的韵味,将冰山融化的感受,让癸极有满足感。

    懂武功的人,可以做到常人难以做得到的姿势。把武术入爱的癸,也能获得远超常人的快感。

    癸横躺在车厢的座位上,全身重量放在手掌和双脚上。常人要做已经够难,若还要骑一个女子在上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癸就做得到,血莺现在就以骑乘位骑在癸身上。

    靡之音不绝自血莺嘴中发出,她全力驰骋在癸身上,而癸则不时运劲把她抛上抛下。进出于花内,填满这方寸之地,引发更澎湃的水。

    看着从花渗出的水,血莺将之靡的涂在癸膛。长发飘飘的血莺,表情妩媚富诱惑力,茔白如玉的双颊,白中透红春情满面。

    节奏感十足的唱,将两人的快感升华到更高峰,在骑乘中的血莺,酥起伏的抛上抛下,摆荡的球以及岭上红梅,让人的视觉饱受刺激。

    二人互相配合的进行着,癸腰肢运力外还用上暗劲,旋转、曲线等运行方式。不时弄得向前斜倾娇躯,好让下身的花蕊能磨擦在癸身上。

    血莺难以想像自己会放浪到这种程度,可是处身官能的大海之中,她不能自制的作出对追求更高悦乐的动作。

    直透花的,更是直迫子,彻底填满血莺,让她在自己身上发情,主动的激烈交欢。神和体都同时获得极度满足。

    “唔呀……呀呀呀呀呀啊……又……又来了!”

    再一次登上极乐的血莺,脸色红若夕阳,流露出受时满足却又似受折磨的欢悦表情。由子去到花,在泄出的同时也抽搐着榨出癸的,直到癸畅快的发出来。全身发软二人一起倒在车箱中为止。

    激情结束后,维系着二人之间的是淡淡的哀愁,没有急着换上新衣服。癸把血莺抱到膝上,依然神勃勃的停留在她的花径之内。身上汗珠未干,交欢后的秽气味洋溢于车箱内。

    作为炎黄民族的人,血莺饱受礼教的束缚,和弟弟的乱伦叫她伤痛和自责不绝。唯有那一份爱情和亲情结合的心意能安慰她。可是血莺最不能原谅自己的,甚至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是因时势所迫而要卖身为妓。

    原本,她心想世上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还有弟弟。结果弟弟却像常人一样,甚至尤有过之,反而是眼前人能够接受自己。

    依血莺的经验,男人嘴上说不介意为妓妻子的过去,其实十中有七、八心底还是看不起她们的。而癸就是例外的那一、二个。刚才的疯狂爱叫她很羞人,为妓时习的房中术,每一次被迫使出来都叫她心生伤痛,觉得自己下贱无耻。刚才却应用得那么自然。

    不管这次东归的后果如何,血莺决心支持和守护在癸身边,同时在内心对弟弟道别。她不能忘怀血亲的弟弟,但李闻道再不会以情人身分留在她心中。

    能够得到一个包容和喜欢自己的人,血莺已感到老天待她后半生不薄。羞涩地光裸于癸怀中,内心又忧又喜。忧前途未卜,喜获珍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