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庆贵妃
「是。」人影应了声不等回应又走了。
那名太监几步来到殿门前躬着身闪进侧门,一路无声来至白纱帐外停下。
「何事?」裹头传来懒洋洋的问声,正是刚完事的东皇,身旁搂着不堪负荷早已熟睡的庆贵妃。
「皇上,静妃娘娘睡下了。」
东皇睁眼,伸手拿了床边的面具下床,一旁的太监替他穿好衣袍走了。一行人动静却不大,前後也没惊动幽兰上下就这麽悄悄地走了,一行人来至千金裘居住的殿停下,除了皇上和那名太监其馀人都等在外头。
守在门口的女见皇上来欲要见礼却遭皇上阻止而退开,皇上进去,那名太监便留在门口。
「要你说的都提了?」太监小声问。
女点头,太盛又问:「那娘娘有什麽表示?」
女想了想,她其实不清楚这位娘娘有什麽表示,不过她还是照实说:「娘娘有问贵妃娘娘美不美。」
那太监听了皱眉了。他是真的认为那年纪还小的丫头成了四妃之一着实太快了些,可皇上执意要这麽封,他一个奴才自然也不好说什麽,但想起那晚第一次见着皇上怀裹抱着她时,他的一弦就断了。
守在皇上身边二十有馀,皇上对女人是来者不拒,要想得到圣上宠幸是要自个儿努力自个儿忙的,可皇上再怎麽宠女人也不曾抱过哪个女人走在皇过,更别提那女人还是个没表情的丫头,只一眼,他这奴才就瞧清了,人家压儿不喜皇上,敢情好,皇上第一次破例就为了一个不喜自个儿的丫头!
而且,要不是那丫头还小,皇上欲火旺盛需要先疏解疏解也不会刚封妃就这麽放着,等人睡下、欲火消歇才过来。太监脸上很忧愁,他真怕皇上这会儿动真格了,万一这静妃娘娘一直都如此………担忧的眼神看向门口,他真是替皇上发愁!
裹头的东皇自然不知道那照顾自己多年的孟公公心裹想法,他只是边走边脱了外衣撩了床帐上了床,搂住那娇小的身躯贴合自己的怀抱後才重新阖眼。他原本就打算今晚来她房裹睡,可一想到她还那麽小要是行房搞坏了身子不好,刚好庆贵妃派人来问他愿不愿意去她那裹吃饭,他应了,沐浴过後,她的幽兰馨香捉住他身裹的邪火便先发泄完再打算。
去庆贵妃那裹前就让人去盯着她的住处,确定她睡下了才匆匆过来,偏偏,他还是稍稍忍不住,此刻邪火上身,他不动,怀裹的可人儿也没动,但那念想太逼人,直让他大掌覆在那娇小的背後溜涟不停,直至她不适蠕动了身子半抬起头勾了他的颈畔喊:「公子,不要了。」
欲火顿时如冰山瞬间结冻,他停下了抚却依然搂着她,原本热烫的身子也霎时冷了下来,膛的颤抖显示他气得几乎捉她起来问清楚!可一见她熟睡的小脸隐约流下的一滴泪他又心疼了。他知道,对於锺离,她还没那麽快忘怀,但是,他不急,他好不容易将她搂入怀裹就不能急。
他要她,要她的心甘情愿,他等着她主动!
翌日清晨,当千金裘醒来时没动,尔後才转头看着那早已空凉一处的身边,看着那上头有人睡过的地方,她撇撇嘴起身。
洗漱、用膳,就在她移驾到偏殿打算迎接今日无聊又枯燥的一天时……
「娘娘,庆贵妃娘娘求见。」昨晚那名女轻声说了。
千金裘原本是随手拿了偏殿备好的书籍要看书,现在她这麽说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直到她觉得不对劲时再抬头问:「庆贵妃怎麽走那麽慢?」
女若离怔愣一下才回过神来有些慌张问:「娘娘,您没同意门口侍卫不会放人的。」
「蛤啊?」听了觉得莫名其妙,若离却赶紧小跑步的往门口去,看着她那不甚端庄的状况,心裹觉得不太妥当的千金裘也丢开书本跟着往门口去。
「你这个女真大的胆子!居然敢让贵妃娘娘等那麽久才放人?!」
千金裘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远远地传来那打骂的声响,她不急,慢慢地走过去、慢慢地出现後,那打骂她女的人也停下动作了,可那趾高气昂的模样看得千金裘误以为对方就是那位庆贵妃──
「庆贵妃娘娘,您在我的住所前打骂我的女也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千金裘这麽一喊,当场惊得那位任谁都看得出只是小女的女子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顺着小女跪磕的方向看去,千金裘瞧见一个轻辇停在那裹,话才刚喊完就身穿得一身白的女子下来。
女子着白衣,却是用着金丝线绣了一朵大朵的芍药在衣摆处,远远看是很清丽脱俗的样子,但一瞧见那极其明显的金丝线……金色从来都是皇室才能用的。哼,怕别人眼睛小没瞧见她有多受宠吗?
撇去衣着看来,那张脸的确是冷冷淡淡的,是很冰很傲没错,而且,离得近了,她也闻到了那所谓的「身香如幽兰」,怪不得能年年加封晋级呢!千金裘冷笑,突然状似软若无骨的靠在墙边,看得那被打的若离一阵紧张,也顾不得脸上还痛着连忙过来欲扶──
瞥了她一眼,「我还没问你叫什麽名字呢?」
「奴婢唤若离。」虽不懂千金裘的用意,但若离还是说了。
「酪梨?」奇了,有人用这种水果命名吗?
「是若即若离的若离。」看出千金裘不解的反应,她小小声的解释。
「若离呀……」又一个离,她跟名字有离的人真有缘。
「是本没管好底下的人叫妹妹看笑话了。」对面那清扬的声音一出就不容人忽视似的传来,千金裘听见抬头正对上一个同样盯着自己看的女子。
瓜子脸,柳眉,小狗眼,水滴鼻,菱角嘴,淡淡的笑没什麽诚意,千金裘自然也不把人家的话当真了。
「庆贵妃娘娘怎麽有空来我这儿?」千金裘对於她五官的评价就是那样,看不出对方有什麽美──或许是对方的妆不浓的缘故,要知道化妆的神奇在於,平日看不出长相的人一化了妆肯定变了人。
「妹妹封妃那天本身子不适没去参加,这阵子身子刚好就想起还没来祝贺妹妹。」身後的女递来一个盒子交来,若离赶忙去收。「那裹头的,是一对和阗玉的手镯,本看镯子挺小配妹妹此时的身量正好,妹妹何不打开来看看?」庆贵妃笑得很恰当,不冷不热,看千金裘的眼光从最初的打量在瞧见她始终站没站姿的模样後,似乎是放心了不少。
千金裘转头,盒子开了,裹头的白玉的确很漂亮,看那毫无杂质的色泽也知道是好玉,她没表示什麽转回去看庆贵妃,见她什麽都没说庆贵妃反倒有了兴趣。
「妹妹莫不是不喜欢?」很好,她送人东西从没得到过这样的沉默,眼前的丫头要不是看不出那玉的价值就是在装!
「我年纪还小,对玉这种东西也没有一定的概念,称不上喜欢不喜欢。」眼角还看那个打人的女跪在地上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千金裘冷笑。高贵的人惩治人的手段肯定很高明,要不,怎麽连哭都不敢哭了呢?
发现千金裘的视线,庆贵妃连看都不看说了:「这胆大的丫头就交给妹妹处置了,本就先回去了,不过走之前还有件要提醒妹妹一声,这裹是内毕竟不是外头,尊卑有分,该有的礼仪也要有,妹妹初来乍到或许不清楚,但身为一之妃可是要天天向太后请安的。」
听那如同教训的话,千金裘原本快打瞌睡的小脸瞬间一亮,稍稍眯起眼勾唇深笑,这突来的改变看得原本胜卷在握的庆贵妃怔了怔!她承认,这丫头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美各有不同,可她很少见着哪个女子淡淡妆容换了一副表情後会是那麽动人的……终究,是皇上破太多例外带进来的人。手指藏在衣袖裹紧紧攥起,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千金裘见她还没要走似乎在等自己回话,她只好维持笑靥回答:「是,妹妹谨尊姊姊教诲。」她站好站姿在对方面前伏身,见她也是懂得礼仪的,庆贵妃的冷淡终究破功,一丝心慌闪过眼裹匆匆撇开头走了。
那跪在地上的女一听到自己被抛弃了,吓得伸手就要去捉庆贵妃的裙摆,可惜手还没碰到就被人踩住了,直至庆贵妃上了轻辇那踩人的女才跟上。
若离盖上了盒子见了面前那早已吓得声音都发不出的女,回头对千金裘轻喊:「娘娘?」
千金裘也在看那个女。她确定古代还没那麽先进装什麽人体炸弹,但她不清庆贵妃这个举动为何?
「庆贵妃的身份应该是我向她拜见,为何今日会特地来我这儿?」祝贺?她封妃那天来的人都不是妃位的人,为何那个算掌管後的女子要来给她祝贺?
若离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回话,千金裘也很有耐心的直盯着若离看,直到若离终於受不住这样的注视才结巴的说:「那那那个,昨昨昨晚,皇皇皇皇……皇上来过。」
真是为难她那麽紧张了,估计东皇那厮有吩咐过不能告诉她吧!千金裘忍住想笑的冲动点头等她说完。
看见千金裘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若离又是苦恼又是无奈的恢复正常说:「皇上昨晚半夜来娘娘房裹睡了,早上一大早也是从娘娘那裹走的,原本昨晚是宿在庆贵妃娘娘那的。」
千金裘眨眨眼终於理解庆贵妃这反常的祝贺是怎麽来的。原来是怨她抢了「共渡早膳权」才来看看?有没有那麽无聊呀?千金裘一回想刚刚庆贵妃下辇时的打量眼神就更加确定了。
千金裘转身就欲回偏殿,若离却还站在原地问那女如何处置,她回首瞥了若离脸上也没五指印就轻松地边走边说:「将她送回去,就说我不敢教训贵妃娘娘的下人,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想当贵妃呢!」
<% END IF %>
☆、二十六 面具
一大早的装模作样让千金裘消了看书的欲望早早回房去歇息,直至睡到晚膳前才悠悠地醒来。
她睁着眼瞪着上头的红色纱帐,有那麽一刻忽然忘了自己为何在这儿,直至一幕幕的场景贯连起来才算重新记起自己此刻的身份。她才刚动,一旁就传来若离的问声:「娘娘要用膳了吗?」
刚起来,睡太久有些不适,千金裘淡淡启口:「让人送粥品就好,其馀的都不用。」
若离应声「是」匆匆出去吩咐,等她回来就见千金裘穿好了衣裳懒懒地坐在榻上窝着。
「为何我睡那麽久不叫醒我?」
「娘娘,您睡下没多久皇上就来了,见娘娘在睡就叫奴婢不要叫醒娘娘。」若离浅浅的笑着说,那开心的模样看得千金裘不解。
「若离,你明知贵妃身份比我高,为何要问过我才放人?」千金裘抱着缩起的双腿歪着脑袋问。
「娘娘有所不知,得知您要住进来後,孟公公特地向我们说了,皇上吩咐了,除了皇上,任何人欲见娘娘都要得到娘娘的首肯才放人。」
千金裘听了不置一词看向窗外,昏暗的天空叙说今日已毕,女们纷纷端着晚膳进来,听到那麽多脚步声令千金裘皱眉,她回首瞥见桌上那满满的菜,似乎是知晓了她的不悦,送菜来的女对她福了福身说:「娘娘别生气,这是皇上听闻娘娘不多吃才要奴婢送来的,皇上还说,晚点儿会过来娘娘这儿。」
千金裘听了失了表情,直到众人走了剩下若离一人时她才坐回桌前。
满满的一桌菜,但每碟都大约只有两筷子的量,量不多,样式不少,她看着那些菜搞不懂东皇的用意。
若离布完菜站在一旁见千金裘一脸疑惑启口:「皇上知道娘娘年纪小食量不大,但皇上担心娘娘只吃一样就饱了会不好长身体才会这麽吩咐的。」
千金裘驼着背支手靠在桌上撑着脸看向一旁的若离。虽说是女,可她却觉得这个女不简单,好像是东皇心腹似的,可为何要将自己的心腹放在她身边?他图什麽?她人都被关在这金灿灿的牢笼裹了,他还以为她有什麽本事可以逃得出?
啊……收买底下的人送自己出吗?那他也太看得起她了。千金裘叹口气边吃着小碟裹的东西边心不在焉想着。
吃完膳她来到院外的榻上躺着。头上的星星老早冒了出来,黑蓝色的天空闪着一堆堆的小眼睛,像在跟她玩眨眼睛的游戏,她看着也不觉笑了。
千金裘其实不是那麽爱玩心机的人,白天的模样都是以前在学校裹练出来的,毕竟,当年读的名门贵族的私立高校也是「他」出钱送她进去的,纵使身边有人固定看着她,偶尔也是会遇到找碴的千金小姐,她的「两面」就是这样训练出来的。
可直到现在,她发现了,对於找碴的人她有固定的一面,对於「他」,她也有固定的一面,现在也没什麽不同,只是「他」换成东皇罢了。
叹口气,千金裘总觉得她叹气的次数愈来愈多了,待在锺离身边时被他护着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来找碴,而现在,她却为了那无知的以後来学习双面生活,不禁想,重生的生活,她真要如此浪费掉?锺离的情她不敢要,东皇的话她不敢信……
「这样的生活怎样才到头呢……」她的喃喃自语停下了一旁不出声且离她有段距离的脚。
戴着面具的东皇凝视那沐浴在月光下的可人儿。和她相比,庆贵妃美而傲,为了他洗手作羹汤的举动很得他心意,但,也只有心意,他不是不晓得身为左相之女的她图的是什麽。
贵妃之位不管如何都不及皇后来得诱人,他不愿外戚专政自然不会给她再高的位置,可,他要给的人却明摆着不要。视线望在那阖眼休息的千金裘,他忍不住苦笑。他知道她的心此时被锺离占据,一时半刻不会注意到自己,可他就是认定了她,纵使她不要,他也会逼她要。
当耳边传来稳重的脚步声,千金裘睁眼就见头上一片影,然候双唇被来人捕获,辗转吸吮深吻,直至呼吸不稳才让他退开。他坐在榻边上伸指轻抚她水嫩的脸庞,直盯着她被吻後稍稍染上绯色的容颜,是了,稍稍,一个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女孩呀,就算被吻了也只有那一点点的色泽,他要何时才能见着她为自己羞红了脸呢?
千金裘不知东皇心裹的想法,她只是慢慢调整好呼吸才面露笑靥。「皇上来了都不让人通报,是想给臣妾一份惊喜吗?」
他望着她的笑想,他最恨见人虚伪的笑靥,却心裹明白她能为了应付他而笑已算最底限度。「裘儿,你爱锺离吗?」
突来的问话令千金裘的笑僵了一下,而後眨眨眼笑得更欢,「皇上,臣妾说过了,公子只是救命恩人。」嗯……这个试探是为了什麽?
东皇捉起千金裘完全不梳妆的发把玩。刚刚远远看,她就像小公主刚睡醒却又不甚清醒的模样,那娇软的身子直让人想狠狠抱在怀裹蹂躏。
「爱妃,朕吻人无数,每一个都是娇羞不已,何以爱妃一点反应都无?」东皇又换了一个话题问,节奏快得令千金裘不得不放下心中的猜疑。
「那麽皇上何不找那些会娇羞不已的女人呢?」千金裘答得很快,活像这个问题本不值得她放进脑裹想一想,这份认知令东皇怒了。
「放肆!」东皇吼了一声,没吓着千金裘却把周围的奴才吓得跪地。
千金裘笑着,依然维持那笑不及眼底的笑启口,「皇上忘了吗,是皇上要臣妾仗着皇上的宠爱放肆的呀!」秋天还没来就要算帐了?当皇帝的真是很随,说出口的话还不许旁人当真了。
看着她笑得妖娆,东皇一口气却也发不出了,只是心裹头的不舒服还是要说:「朕是要你对别人放肆。」
「皇上,臣妾怎敢放肆,今早贵妃娘娘还特地来教导臣妾要尊卑有别,难道皇上还让臣妾惹火了贵妃娘娘让自己受皇上责罚吗?」出头鸟这种极品她还不想做呢!
东皇听见又笑,伸臂搂过她的身子压进怀裹,「谁不知静妃是朕的心头,谁敢给你气受了?」他知道贵妃来找过她,知晓她不但没受一丝委屈还令贵妃午膳时向自己吐露委屈时,他对她就放心了一半,原本他就看出她不如表面的温顺,偶尔让那高高在上的贵妃晓得也不人人都买她的帐也好,只是……
「贵妃毕竟高居後之首,暂时还管理後的琐事,你刚来,怎麽也不用那麽快给她难堪。」
偎在东皇怀裹的千金裘早在不用见着他时就将笑靥止住,现在听了他的话反倒心裹嗤笑,「可是贵妃娘娘向皇上说了什麽?」看贵妃的模样也不就大了她几岁,身为後后的掌权人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来排挤她吗?她可没有挂着要抢人男人的牌子在脸上吧!
「没事,只是希望你不要当了出头鸟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低首状似安抚她却亲了亲她的眉角低声细语。
那过低的嗓音有着浓浓的欲求,千金裘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脸上却不露任何痕迹仰首注视始终凝视自己的男人,近距离看见的面具才知那冰凉的成份似是玉做的,表层磨得极好一点纹路都没有,可那金灿的亮度又觉得是黄金……
「皇上天天都戴着面具吗?」
难得会听见她问起自己的事,面具下露出的唇角深深地笑了,是真心真意的笑。
「怎麽,爱妃怕朕的容颜太过丑陋?」
「不是,臣妾只是不懂何以皇上要戴面具?」她曾想过,戴上了面具,众人都不会知道面具下的人是谁,那麽,会不会有这个可能,东皇的身份也有可能是别人假装的呢?
手指轻抚她仰起的小脸,隐约透出的月光照得她白亮透人,视线一直沿着她的眉眼来至颈畔,当他的手指也一路往下游移至她的领口时才启口:「东国看似丰饶富有,其实内乱不停,皇室死在皇裹是常有的事,为了以防别人的迫害,朕选择让人接受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被取代的方法,为了引蛇出洞为了降低那些贼人的野心。这就好比放了块糖在一群孩子面前,告诉他们,只要抢到糖就能吃却不告诉他们,吃了,就得死。」那残忍的话语听得千金裘呼吸有些颤,她想离开却被他搂得更紧。
「怎麽,怕朕了?」他看她有些惊恐的小脸知道她想起那刺客的事,原本就雪白的容颜瞬间蒙上了一层苍白,看得他极其小心的亲吻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以及他身上的龙涎香霎时不容她拒绝地包围过来,她有些心慌想避,耳朵却出卖了她的情感。
他也注意到她耳廓的绯红,捉弄的心思兴起,低首含住了那小巧的耳垂终於如愿听见她小小声的呻吟,那又低又小声的细吟,要不是他靠她那麽近还真无法听见。
她闪躲了他又追着过来,只见她露出哀求的模样抵着他的膛望他,见她是真的受不了,他才轻笑低啄她犹带自己气息的双唇,轻舔吸吮直至她渐渐受不住颠了身子才放过她。
看着她终於在那小脸上多了不同的色泽他才开心了,可小腹的邪火此时窜了上来令他难受得压抑却不忘附在她耳边轻声询问:「等裘儿再大一点,朕就不会放过裘儿了。」
<% END IF %>
☆、二十七 锺离
「朕倒不知,锺离何时变得那麽听话,当日朕的随口邀约竟真让你出现……朕不知要高兴还是担忧?」东皇坐在正殿龙椅上头望着眼前那风尘仆仆而来的锺离如是说。
外头的天气和煦温暖,一早就被人通知北国的锺离公子来到了东国,思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再听见锺离要见自己的消息。
锺离穿着一身白,只是不再披了狐裘,原本该是赶路显露疲惫的模样,此时的他却是神彩奕奕神甚好地出现,站在下面仅是抬头微笑,「锺离老早就想来东国走走,奈何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这次过来想起陛下那日的邀约就过来了,还望陛下不要生气才好。」他的笑裹藏刀,眼底却依然是维持平日的冷淡,看得东皇浅笑之馀又忍不住猜想他这是想做什麽。
「意思是,锺离打算住在中了。」他知道锺离会来,却不想那麽快就来了,当真如此放不下吗?
「锺离自知不合礼数,可锺离还惦记着自己的女人还在陛下手裹,所以,还请陛下成全。」
支着脑袋,单手敲着扶手,东皇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清任何神情,只有他外露的唇上见了笑。「哦,锺离现在就要人了吗,你的权势可拿到了?」
「那不重要,是我的跑不掉,相对的,不是陛下的也请陛下归还。」这一语双关的话听得众人紧张了起来,因为坐在龙椅上的东皇失了笑靥多了份压力。
「如果只是来要那个女人何必要锺离亲自过来?」锺离知道他抢了裘儿却不表明,是想放松他的戒心?
「锺离还带来了一物要赠予皇上,还望皇上喜欢。」
锺离的话说完就有侍卫将一个偌大的盒子抬来放下,盯着那犹如人形的木盒,东皇心裹有些明白了。
「这就是锺离送予陛下的礼物。」锺离伸脚一踹,上头的盒盖因此开了,裹头保存完好的尸体也入了东皇的眼,只是那尸身太过骇人吓得一旁的奴才都受不了吐了。
东皇却只是朝孟公公一瞥,後者得了眼示匆匆叫人将棺材抬出去,直至那些奴才也被赶了出去地上被清理乾净空气清新後,东皇才淡淡开口:「你是什麽意思?」
「很简单,我把你放在我身边的人送回来给你而已。」锺离的眼神冷冷,唇边的假笑也不见了。
「朕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陛下如果不是和她串通要如何将我的裘儿带走?」
「你的裘儿?」东皇凝视锺离那摆明不再装和气的脸嗤笑,「怎麽,将她救了治好她的脸了,她就要为你卖命一辈子不成?还是你也想要求她以身相许?」讥讽的话语听得锺离心中一紧。
「陛下说的都是锺离做过的,锺离不认为自己要求裘儿这麽做有何不妥,倒是听陛下语气似乎也要裘儿对陛下以身相许了,就不知,陛下做了什麽能要求这麽做?」锺离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自然听出那话中的语病,纠正之馀忍不住攥紧双手。他一直认为东皇之所以带裘儿只是为了逼他上位,现在听东皇的语气,难道东皇当真把裘儿当做楼蝶吗?
东皇见他那麽气反倒又笑了,「朕不需要求什麽,裘儿已经是朕的静妃,难道锺离想夺朕的妃子?」
锺离望着上头的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身份还是一介平民,裘儿也不是他的妻子,谁都知道他做的什麽买卖,或许就连裘儿自己也如此认定……
「当日在马车上,裘儿是清醒的吗?」
望着锺离面上没任何表情偏偏那双眼裹的脆弱泄露了情绪,东皇轻声打碎了他的期望,「她是醒着,还流了一串的泪珠。不过,也仅此而已,朕问过她,她说锺离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与主子,从来就不是情人。」
锺离闭着眼忿忿不平。他不信!他不信裘儿会如此,定是误会自己将她送予东皇才会这麽说,他不信他的裘儿会是如此冷情之人,她一定有感受到自己对她的心意!
锺离睁眼欲要说些什麽,就见一旁有一名神色匆匆的太监跑来在东皇身边的太监说了什麽,就见那太监也是紧张地来到东皇耳边说了什麽後,东皇便惊慌的起身走了,临走前大声吩咐了:「来人,送锺公子和随从进悦喜殿。」
锺离见东皇的模样猜想会不会是裘儿怎麽了,他心裹一紧正想踏前去追却遭面前的公公拦住路。
「锺公子,咱家姓孟,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请让咱家送你们过去吧!」孟公公笑咪咪地,对於锺离身上散发的压力完全不理。
面对面前的孟公公想用杀气逼退人,偏偏去的杀气如同扑入棉花裹一点回应都没有。锺离知道有些贴身的太监多半习了常人所不能练习的高深武功,想来面前的孟公公也是如此。「既然如此,劳烦公公。」
「请。」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事情发生时千金裘还懒洋洋的撑在桌上昏昏欲睡。
今早一醒她就觉得眼皮一直跳,她虽然不信这种跳灾跳财的论调,可当真的跳起来时还是令她有些担心。她不信自己有什麽好事发生,那麽就是有坏事罗!那麽提到坏事,她忍不住就想起东皇那句几乎直白的求欢话语,想到自己要在经历那不舒服的占有令她皱足了眉头。
她不是不懂住在中成为皇上的女人该会轮到侍寝的一天,可当初的经验让她的身体就是怕了起来,那样毫不留情的占有疼得她连泪都直流,万一东皇也是如此对自己该怎麽办?
眼角似乎瞄到一碗东西递了过来,一时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千金裘忘了自己是不用亲手去端的,偏偏她伸出了手去端却没注意女的手已放,一时的没拿好就砸了碗,她似是醒了,耳边传来的饶命声都像听不见一般又弯腰下去捡──
直到手指传来痛楚才倏地回神,这才听清楚若离的呼喊:「快去传太医!」
「这麽一点小伤用不着……」她的话在看清指尖透出的黑血时止住了,这时身旁见着的太监二话不说先压住了那送菜的女,随即就是乱哄哄的吵成一片,直到太医来了也依然如此。
等到外头喊了句「皇上驾到」全裹的吵闹才突地静成一片。东皇急匆匆地来到千金裘的床边坐下。
「皇上,娘娘无事,中毒不深,臣让人煎了药就回来。」太医是个头发发白的老头,匆匆说了匆匆走了,全然不等东皇发话。
「伤在哪儿?」东皇却一点也不介意那太医的态度迳自着急地捉了千金裘的手问。
看着那包得像香肠的手指千金裘有些无言给东皇看,後者见了也是最先无言候来才大笑出声,皇上笑了,众人悬在头上的心才算回到原位。
「没事就好,朕担心死了,还撇下贵客匆匆过来。」
「臣妾没事了,皇上快回去吧!」他当真那麽紧张她?千金裘反倒有些好奇地看向他的眼,却不想他眼一直都在自己脸上,这麽一撞见反倒令她吓了一跳!
「用不着,朕已将他安排在适当的地方。」他见她撇开的眼有些不悦,却没强逼她回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锺离来了。」
千金裘撇开的脸重新转了回来,「皇上用早膳了吗?臣妾还没吃呢!」
东皇审视般的打量,直到确定她没有任何的喜悦甚至是想法後才重露笑脸。
「朕陪爱妃吃一些。」
若离替东皇准备餐具後便退出去等着,偌大的殿只剩千金裘和东皇两人,虽说门是开的,女、奴才们也都在外,千金裘却有些紧张了起来。因为她的眼皮还是在跳!
<% END IF %>
☆、二十八 太医
今天算是个天,没有太刺眼的阳光,千金裘显得很舒适──除了那时不时跳一下的眼皮令她偶尔困扰之外。她依旧躺在贵妃榻上静静享受暖风吹抚,不同的是,双手皆被包成木乃尹的手掌,让她连伸手拿东西食用的欲望都没有,本来当日说了喝了药就没事伤口也会慢慢好起来,可算算时日,小小的割伤硬是破了三天都没愈合的迹象,令她严重怀疑那位老太医的能耐。
那日过後,所有送菜乃至煮菜的人都一律杖毙,身边的奴才们也全数换过,就连若离也因照顾不周的罪名被打了十板子,如果不是她求情,若离也有被杖毙的可能。她知道东皇这麽做是为了让别人清楚晓得她是他的,可在她看来这只是加速自己的死亡罢了,下毒嘛,她不是没想过会遇到,只是没料到会那麽快也那麽会捉紧时机。
庆贵妃人刚来看过她,她的饭菜裹就被下了毒,要说巧合也未免太巧了,就算要嫁祸也太明显了。她可以理解下毒的人为何要动她,全然是因为她这个空降部队没身份背景还是一个北国歌姬,轻轻松松成了四妃之一,任凭谁都无法压下这口气,那麽,会是谁当了这个枪使呢……
「娘娘,要换一杯茶吗?」挨了十板子的若离此时养好了伤轻声问着。
千金裘睁开眼看了看那一口也没喝的茶水,再瞅瞅手上那还是包成香肠的手指,她就不懂了,只是一指头被包起来为何东皇硬是吩咐众人不能让她用到双手?所以她此时就真的享受到什麽叫做茶来张口饭来也张口!
茶还好,伺候自己那麽久的若离动作轻巧也是个会照顾人的,从不让她的唇烫着或呛着,可饭就令她头疼得很。
望着天空怎麽看也看不出现在到底是什麽时辰,她开口了。
「什麽时辰了?」
「回娘娘的话,午时三刻了。」新来的女弯腰小声告知。
午时三刻……换算成现代的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五分左右,那麽离吃饭就快到了……
她的肚子还不饿,但那名皇帝却天天都来喂她吃饭,活像她少吃一餐会立马归西一样。
千金裘撇撇嘴显得很不以为意,纵使她的身子瘦弱要增点也不是这种增法,况且,他以为她真的长了就能把她拖上床了吗?
轻微的说话声传进耳裹,千金裘略微蹙眉。这副身体是个很神奇的代表,当真是应了耳聪目明的成语来者,明明拱门离她榻边距离不近,可近日来,她都能轻易听见任何人在拱门前走动的声响,就像有人在她耳边放了一副顺风耳一般。
不知道的人会惊讶她的好耳力,但只有她这个知情人才会害怕起来,这具身体实在太奇怪。
「什麽人在拱门前?」
若离愣了会儿,转头看去才看见真有人站在拱门前,心裹虽惊讶却没表现在脸上,依旧弯着腰告知,「回娘娘的话,看对方的打扮应是名太医。」
难得听见若离有迟疑的回答,千金裘回首好奇了,「让他进来。」
东皇是个奇怪的人,照理说,如果身边的奴才有什麽特别能力都因放在皇上身边才好,可他倒妙,把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都尽数放在她的身边。
就拿若离来说,记忆力不是普通的好,尤其是认人,只要瞧过一眼便不会忘,如今,若离的不确定却令她起了兴趣,有人胆敢冒充太医来找她,这麽有趣的人不见见再挖挖对方的底细,未免太不上道了。
游走的思绪终止对方的到来,说是太医,看起来也算有点年纪,但……
「下官见过娘娘。」
「起来吧。你是太医?」这男人身上没有那些裹太医拥有的气息,官做久了自然多少有些官味,但眼前的男人完全没有。
「是,下官听闻娘娘的玉指受了割伤,特地前来送上下官近日新得的一种外伤药,请娘娘过目。」太医从手中药箱拿出一盒物品交予女。
千金裘接过打开,裹头除了药味还多了点花香气息,颜色看起来是白色但手指一抹起来却是呈现透明……
「这叫茉香膏,裹头除了有止血瘀合之效,还添加茉莉花香的气息以及牛,擦在手上不但能让伤口痊愈得快还有去疤美白之功效。」太医低着头解说。
千金裘看着手中的物品,思绪裹有什麽一闪而过快得捉不住。
「那涂完後还需包手吗?」
「娘娘涂完後确实不用再包起双手。」
「既是那麽好用的东西,大人怎麽今日才送来给娘娘?大人难道不知现今後最得宠的便是我们静妃娘娘,您那麽慢才将东西送来,就不怕被人举发您藏私吗?」
若离一直都是盯着眼前的太医,现今会如此说,听起来倒像是试探了……这个男人会是被人收买来害自己的吗?千金裘盖起物品心想。
「还请娘娘恕罪,一得知娘娘手伤,下官便飞鸽传书给在制药方面颇为出名的远亲,请他务必立马派人送来,但因为行程过远,下官的远亲前几日才替下官送来这样东西,并非藏私不交予娘娘。」
「行程过远?敢问大人的远亲住在……?」千金裘看向一直低头的太医问。
「……下官的远亲住在西国边境。」
「原来如此,那麽就谢过大人盛情,大人如此帮本,不知要本奖赏什麽?」
「下官不敢要求奖赏。」
太医低着头躬着腰,不管如何看他都是最大的谦卑,可为何她见到他却总是想起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子呢?又为何他的自称听在她耳裹竟有些刺耳?
千金裘搞不懂这些突来的情绪也不想此时搞懂,「这样吧,如果本真的用了你送来的药好了手,到时本就请求皇上让你来当本的太医,当做你如此尽心为本的报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何她提到报答两字却见他抖了一下?
「谢娘娘,那下官退下。」
太医离开,千金裘将物品收入袖中,才刚抬头就见东皇笑咪咪的望着自己。
「爱妃还未用膳吧!」
「臣妾不敢用膳,怕扫了皇上的兴致。」千金裘浅笑回答。
「哈哈哈,来人,上膳。」东皇大笑坐下来伸手,千金裘便默默将双手奉上,「手还疼吗?」
「不疼了。」
「不疼也得好好养着,今日还是朕来喂你用膳。」
一堆女将午膳放至一旁的石桌上,东皇见了那几样菜色露出疑惑的表情。
「皇上,臣妾不想铺张浪费,所以才命人就做些臣妾会吃的食物即可,如果皇上不爱吃这些,何不让他们换上皇上爱吃的?」一直都在注意东皇面容表情的千金裘轻声询问。
「朕不知爱妃竟会如此为朕着想,爱妃如果是朕的皇后,那东国百姓们可有福了。」
东皇的意有所指听在千金裘耳裹只换得她不变的笑容,「皇上,臣妾对皇后之位没有兴趣。」
东皇看着她,脸上笑容不变,眼裹的笑意却没了。「为何?朕裹的嫔妃们个个想要那皇后之位,你倒好,居然不要?!」略微上扬的音调让服侍一旁的奴才们吓得跪下,唯独千金裘还端坐其位。
「皇上,当了皇后,皇上就不要臣妾了,既然如此,那臣妾还是不要当皇后的好。」
原本就没放开过的手腕传来略紧的力道,东皇倾身逼近千金裘面前……
「如果朕非要爱妃当呢?」
垂下的眼因他过近的怒视而抬起,眼中的一片坦然看得他心裹的怒气稍稍缓些。
「皇上的趐难飞让臣妾已经逃不得走不远了,又为何非要给一个最高的位份来栓住臣妾?难道皇上希望臣妾死於斗之中?」他的怒来得突然,她自认没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怎麽今日会……?又是受了什麽刺激要她当皇后?
东皇没回答,只是拿起饭碗用了汤匙先舀一口米饭喂她,又喂一口青菜於她,就这样,两人谁也没出声,东皇的动作也没停过,直至饭碗少了一半去她才拒绝再食。
他看着眼前的孩子──因为她的应对成熟以至他都忘了她也才多大,不愿意为后为妃实属正常,但平日裹,下人来报都是说她最远就来这个偏殿待着,而且一待就是一天,那麽静的子本是他所喜,不争不斗在中不一定能存活下来,但他有意保她,又怎可放任其他人的小动作?
他知道,她是锺离护在怀裹的人,他可以不管她的以後,但要想从他的手中拿走任何属於她的以後,他就是不许!
「锺离住在裹好些天了,怎麽不见爱妃去看他?」
看他?敢情锺离被关在天牢等会儿就要被问斩了吗?千金裘心裹嗤笑,表面上却依然维持着笑意,「皇上,臣妾一受伤你连让臣妾下床都不愿意了,臣妾又怎可忤逆皇上意愿随意走动?」没受伤前她就不走动了,怎麽可能锺离在裹她就急巴巴的去看他?用什麽名义?救命恩人吗?
东皇捉来她的双腕笑咪咪的说:「你只要告诉朕,你,见过他了吗?」
千金裘看着眼前完全将想法、情绪都掩藏起来的东皇启口,「未曾。」
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东皇放开她的手起身,「你好生休息,朕晚上再来看你。」
<% END IF %>
☆、二十九 去而复返
千金裘握着手中的茉香膏陷入沉思。这东西涂抹後,她的双指几乎是立刻痊愈了,虽然她自己接触的太夫不多,但能有如此功效的只有锺离制的药品了,但,为什麽?
白天趁着东皇离开之际,她曾要人去拿一份这个朝代的地图来看,图中的国土分布十分简单,就是一个正方形中间再画个菱形,菱形部份都是海水,所以,依照那个太医的说法,这个药是从西国送来东国的,那等於是对角线的国家往来。
依照马匹的跑法,来往并不是容易的事,但太医却说得那麽容易,她受伤也不过这几天的事……有可能吗?锺离在皇裹安排了自己的人手?是为了他的目的还是为了她?手中把玩着香膏心裹思绪乱得很。
她知道锺离住在悦喜殿已经有段时日了,正常来说是不能住那麽久的,可东皇并没有表示要赶人的意图,东皇放任锺离是为了什麽?那天特意问她有没有去见锺离是试探自己?还是东皇以为,她会想要跟锺离走?
「娘娘要歇息了吗?」无声无息地,门口突然出现一名女轻声问着。
千金裘瞥眼过去见到低头的女,虽不懂为何不是若离但她也没问,迳自说:「等我有睡意自会歇下,你先去休息吧!反正侍卫在门外候着。」
「是。」
门被关上发出吚呀声响,她就不懂,为何那女开门时竟一点声响都无?
说到这新一批的奴才倒是令她忍不住在意了起来,她一直都清楚东皇派来的奴才都是为了监视她逃跑的,可新来的这些人却不像那麽一回事儿,就拿手伤那几日的某一天来说……
东国的天气是全年都是春季,天气时有凉意时有暖意是很正常的,那天似乎稍稍热了一点,她怕热,所以到了下午吃点心时,女替她去取点心了。
她在等待期间不时巡视着身边的奴才,不是她突然想记住他们旳长相,而是她常常会感觉到若有似无的注视,那注视不像是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反倒像是在注意她身边的任何事物,活像她身边随时都会突然出现什麽欲害她的东西一般。
可她怎麽看,都无法看清她们低头的容貌以及他们戴着帽子下的长相,就在此时,她瞥见去领点心的女回来了,她注视着女慢步走来却在经过第二名侍卫时顿了顿,那名侍卫的距离与她不算远,但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却无法让她听见一字一句……
然候她便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点心被女重新带出去,她本以为那名侍卫擅自做出这种事可能会慌乱或者会下意识朝她看来,但,居然完全没有!
皇裹的奴才有自主到这种地步吗?
她大概猜得出那碗点心裹掺了些什麽,但为何那名侍卫会知晓?
专注看着对方怎麽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她乾脆让身边摇扇的女替自己叫对方来。
「属下见过娘娘。」侍卫弯腰行礼。
「你站好,我有事问你。」
侍卫站好了,可她还是看不清对方的长相,惹得她有要他脱帽子的念头,但她晓得自己不能这麽做,裹没有穿不透的风,要是传出去搞不好会害了人家。
「你刚刚对那个女说什麽?」她知道他说的字不多,但她想知道说什麽。
侍卫顿了顿没开口,她又说了:「不要编谎骗我,我还是能看出你说了几个字的。」
侍卫低下的头因她的话有略略抬起一点,但眼神还没相接他就说了。
「点心有毒。」
侍卫的话出口,音量虽不大但她身边的女们是听清的,但她居然都没有听见什麽抽气声,她还以为奴才们为了自保多少也会有点反应的吧!难道她被毒死了,裹的奴才是可以自保的?
「那你是如何得知有毒?」连针都不必扎一下……
「属下的鼻子很灵,任何东西闻过,有没有毒一闻便知。」
………他让她想到专门训练嗅毒品的警犬。
女又重新送来新的一碗,经过侍卫身边没停将点心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娘娘,这是薏仁绿豆汤,特地吩咐别放太多糖,娘娘喝多了会腻。」
她轻捂着唇点头,心裹却觉得很不对劲!
她从没在任何饮食上表现出她的喜欢与不喜欢,为何眼前的女会知道她不喜甜?东皇派来的人只是为监视,照理说,她如果真中毒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们,但他们为何要护着她的命?
「你喂我吃吧!」
思绪回神,千金裘撑着脑袋失神注视窗外的月亮时心裹还在纳闷得很,那新的一批人难道不是东皇特地挑来配在她身边的吗?如果是,顶多行监视之实不管其他;如果不是,又是谁安排他们……
手中的物件惊了她的思绪,她看着手中的盒子,有可能会是锺离吗?毕竟她受伤是在锺离住进裹後,有没有可能他打听到她身边的奴才被换而趁机安人在她身旁?但是,有可能吗?明明就是他亲手将她送给东皇的。
仰首望去,大约是十二点过了,她的思绪太清醒也太烦燥怎样也没睡意,可空气中却突然飘来淡淡的味道,她没闻过却觉得闻着会想睡,迷香?!谁会对她用?意欲为何?
千金裘的思绪还没想清楚人便枕在窗柩边不醒人事,然候,门开了,进来的,赫然是白天才来过的太医,身边还跟着一名女。
「以後她一个人又想事情想太久就用这个让她睡着,醒来後不会记得自己曾被迷倒的事情。」太医走来抱起千金裘边走边吩咐。
「奴婢知道。」女恭敬行礼,见男人靠近床边後匆匆退出。
太医将怀中的女子放在床上替她盖好丝被,手指忍不住抚上她的脸颊,另一手不忘拖出她的指尖细看。瞥见上头什麽伤口都没有後才稍稍松口气,听闻有人欲害她便加深自己要想办法带她出的决心,所以打听到她身边的人欲换才让随从挑了几个进去,本以为她不会注意这种小事,却不想,她却极其敏锐,不时在找寻他安排的人。
他轻笑,失神之际,拇指不经意抚过那最柔软的一处而令他的视线望去,月光洒下,淡淡光痕照出那唇鲜红如血,像要诱惑迷失的人们一亲芳泽,所以,他低首吸吮了她的唇。
他迷失了,在她这几日来的安静下,他看不出她有哪裹想念自己的行为,甚至东皇提起他时,她也都冷静反应,那感觉,像是自己与她已无瓜葛一般!要不是今日迷了香,他可能会失控进来对她鲁留下任何不应该的烙印,哪怕只能亲吻她受伤的指尖也好,他想她想得快疯了!
他承认自己大意任由东皇带走她,而他至今还没办法亲口问问她是否真的说过那冷情的话,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的心裹是怎麽想他的?
她是不是认为他不要她了?
她是不是认定他送走她了?
失控的思绪在她无意识的嘤咛声惊醒,离开她的唇才见到自己鲁的後果,望着她的唇,他突然起了坏心思,想看看明日起来的她会做如何反应,所以手边明明有消肿的药他也不替她擦上,只是用着爱怜的眼神巡视她的脸上每一分。
他知道她长得不如天仙,但他却不知道,穿上如此贵重衣饰的她竟多了份不同以往的气质,像是她合该就是要穿得如此贵重。娇小的身量一点也没变,身上的也不见消也不见长,手掌罩住她还未发育完成的脯时眼神眯了眯。他知道东皇对她的欲望愈发明显,可一想起她有可能失身於东皇就令他心裹一肚子火。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想办法将她夺回自己身边!
<% END IF %>
☆、三十 楼蝶
人家说冤家路窄这句话肯定是真的。
千金裘难得出一趟自己的殿到御花园赏个花都能遇见德妃,如果不是对方刻意注意自己的行踪就是应证了这句话。
「我当是谁那麽大阵仗呢,原来是『静』妃娘娘呀!怎麽,终於露出你的狐狸尾巴想要到外头来招蜂引蝶了?」德妃挡住千金裘的去路趾高气昂的嗤鼻於她。
「我本来就是只蝶,用不着再引蝶了,至於招蜂嘛……不同种族要孕育下一代实数困难,我就不去试验了,倒是德妃娘娘,听说你一向不爱来御花园散心的,怎麽我一出来你就後头跟上,敢情是想在这个御花园谋害於我?」千金裘笑得没心没肺的,随意的一句话当场气得德妃变脸不说,还让自己侍卫们个个亮出手中的武器警戒,看得德妃的脸都成黑了。
「静妃!你不要含血喷人!我杀你做什麽?你一个没侍寝的丫头片子我还看不上眼,只是难得听闻你肯出就特地来给你个消息听听,希望你事後别太谢我了。」德妃笑笑地等着对方开口,谁知对方的笑容比自己还灿烂,那张嘴像蚌壳似的不肯张,她只好自讨没趣地启口:「你或许会觉得,在这个皇裹,你的名字和传说你会的舞是最像『那个人』的,但我今天就要告诉你,最像『那个人』的,是待在南偏殿的女子,她才是皇上的心头最爱,你别真以为皇上是爱你了,你呀,吸引皇上的不过是你原来的男人罢了。」
德妃的话似乎是真,因为她看见德妃身後的女们个个脸露不安还不停堪察左右……
「既然如此,德妃姊姊不是应该等我看清真相,表现出落泪哭求皇上的哀凄模样後才笑话我一番,怎麽会选在此时就先将谜底揭晓让我防范呢?」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德妃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特地来跟她说这件事?难道她说自己把心栓在自己身上的比喻德妃没听进心裹?
「不是要你防范,是要你死心别想在这中掺和,裹的女人很多,仗着我是最早入的妃子,其他人多少还不会对我如何,可你不同,你摆明就是明白自己是替身才进的,又在平日裹表现出不争宠不好动的模样,这样的人,难保私底下不会有些小心思,认为这样会让皇上上心,所以,说到防范,应该是我防范你,为了怕你玩的,这才特地告诉你一声,千万别拿**毛当令箭,人家称你一声娘娘就真以为自个儿是娘娘了。」
德妃的趾高气昂看在千金裘眼裹除了可怜还是可怜,因为她真的觉得,进入皇要想生存下去便是要狠,对欲铲除的人要狠;对背叛的人要狠,更要对皇上的爱意也要狠绝抹灭,要不然,有了爱有了情,人会死得比蝼蚁还快!
「如此,多谢德妃姊姊告知。」千金裘对她点头,一脸的笑意什麽也没让人看出。
德妃见她什麽表示都没有,再一次转身走人,留下千金裘一干人等待在原处。
千金裘转身走往牡丹的方向去,「德妃一直说我没侍寝的事,是代表这个皇裹侍寝是很重要的?」
「回娘娘的话,在裹,一般都是有侍寝才有晋位的机会,像娘娘这般,未侍寝便封妃的实属第一人,所以德妃娘娘才会一直提起这个。」
「意思是,名不符实,纵然空有妃位也是站不稳脚步。她这样每见一次面就要提一次,反倒让我觉得她其实是要我赶紧侍寝好和她同站一阵线呢!」随意伸手摘下最大的红牡丹,搁在手中裹静静望着。
「娘娘……打算侍寝?」若离有些犹豫的问。
听出身旁若离的迟疑,千金裘纵使没真打算那麽做却还是抬眼看去,「怎麽,你有什麽想法?」
「奴婢不敢有意见,只是娘娘毕竟年纪还小,太早侍寝也怕伤了身体……」
这话说得异常牵强,古代的女子十几岁就嫁人的也是有,怎麽轮到她的身上就变成伤身体了?虽然她自己也觉得那麽早就「变大人」也不好,但如果她一直待在中下去,难保东皇不会对她起了别的心思──
德妃说东皇只是为了她後面的男人,所以,东皇说她趐难飞是因为要拿她牵制锺离?如果真是如此,为何要三不五时试探问她还在不在意锺离?她在意了,东皇比较好放手脚去做事,偏偏东皇表现出来的就是不愿她心裹住了其他人。
「你见过楼蝶吗?」
「奴婢没见过,但奴婢听说,皇上书房的墙上有挂着她的画像。」
随意走走的千金裘蓦然抬头手指向不远处的殿,「那是哪儿?」
「回娘娘的话,那是皇上的书房。」
千金裘微笑,迈步便走,心裹只有一个想法:天意不可违呀!
所以,当底下人通报静妃娘娘来访,东皇除了惊喜还是惊喜。
「爱妃今日怎麽有兴致突来走动?」东皇起身扶过千金裘欲跪的身子微笑问。
千金裘被他揽在怀裹露出微笑,「臣妾刚刚在御花园逛逛,刚巧看见这座殿,女告知这是皇上的书房,就想来看看皇上在不在?」
「爱妃来看朕,朕很欢喜。」他的大掌抚着她纤细的背部时皱了下眉头,「爱妃还是那麽挑食吗?瞧你都瘦得没几两了。」
「皇上,臣妾挑食是打娘胎带出来的,一时半会儿要改也没那麽容易。不知臣妾有无打扰到皇上?」她站得挺挺的任他,脸上的笑容不变,眼裹却多了一点情绪来。
那是刚到锺离府上的事,那晚是换药的时间,换完药,锺离拉着她站起身突然揽着她,温热的大掌直接抚在她只着中衣的背上,那贴身得触感令她忍不住脸红了,但同时也感觉一股暖暖的气息传至她背上,他说自己是在给她舒气她想去哪儿了?
她却怎麽也不能回答锺离,自己是因他的接触而脸红,她当时还以为自己只是身体不习惯男子的接近而脸红,现在想来,应是她对他动了别的心思才会如此吧?
「爱妃在想什麽?」突来过近的音量几乎是抵着自己的耳垂在说,令千金裘倏地回神过来。
她看见东皇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身侧在说话,因为此时的两人是站在门口看得见的方向依偎着,所以她自然能见到门外的奴才们脸上的表情,其中以守在门边的侍卫目光最盛,她认出对方是闻得出毒药的男子,但她不懂他为何会对自己有这种目光?
那目光,像在瞪视别的男人与自己妻子外遇的憎恨视线,但,她与他明明连名字都不得而知。
「皇上,臣妾有一不情之请,不知皇上可否答应?」
东皇稍稍退开她身旁望着她,「爱妃要什麽,但凡朕能给的都会给爱妃,说吧,爱妃想要什麽?」
听他说得那麽真情意切,千金裘心中忍不住有种疑惑。
为什麽东皇待她永远都像是真的专宠於她一样?
但他明明都很君子的不过份与她身体有接触,就连侍寝这回事儿也从来不主动提过……
「看样子爱妃是睡得太少了,一直走神呢。」
耳垂被他以指碰了一下,她红了耳朵笑说:「或许吧!皇上,臣妾想看楼蝶的画象可否?」
千金裘的话一出,东皇便放开揽住她的手臂,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
「怎麽突然想看?」
千金裘虽讶异东皇居然是真心在意楼蝶的,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臣妾知道楼蝶就是臣妾当初跳千手佛之舞的原主,也清楚自己封妃的名字被冠上楼蝶两字是为了成为替身,这麽些天过去了,臣妾想,皇上对楼蝶必是极喜爱的,所以,臣妾想看看是什麽样的女子才能占据皇上的心。」
东皇的大掌握起千金裘的小掌细细摩挲,指尖不经意的碰触令她的心跳快了些。糟了,她没想过东皇会用「动手」转移话题,而且他今日怎麽突然想和她亲近了?一下背一下手的,没听说他有哪一日没去女人那裹呀!
东皇垂下眼看着她的纤纤玉指,感受她敏感的肌肤在自己碰了哪些部位而瑟缩欲抽时轻笑。身体敏感的女子,在床上多半是令人销魂的……
「爱妃,朕带你回至今似乎都没跟你提起侍寝这件事……」拉长的音有着很多可能,可他的视线却在注视她时还分神注意起门口的侍卫。
千金裘镇定的压下心中的紧张,在确定声音不抖时才启口,「皇上,臣妾还小。」
东皇踏前一步膛无可避免压上了她的前轻声附在她耳边说:「的确还小,所以朕想知道,朕的爱妃打算何时给朕?」
亲腻的话语,难得的令千金裘一向处变不惊的脸上有了嫣红的色泽,那瑰红般的颜色看得东皇的双瞳都眯了起来,一股从心裹想好好占有她身子的欲念倾刻而出却立马压下。
东皇退後回到原先两人的距离,转头避开她此时美丽的容颜,深呼吸几次才稍稍能平抚心绪。而千金裘也在他的退後找回平静,看他似乎不打算让自己看画,她有些苦恼却在见东皇避开的动作裹似乎有着什麽,就赌他是不是真如这几日给外界表现的专宠於自己吧!
她伸手拉住东皇的手让他回头,眼神微微下垂地看他,「皇上,您让臣妾看一眼,好不好?」
看她低着头轻声请求,那声音中的卑微听在东皇耳裹着实刺耳,再见她如此委屈的身段心有不忍,便伸手环住她的腰枝将她的脸抬起──
「那便是十年前的楼蝶。」
顺着东皇的手指看去,她终於看见一名拥有女孩青涩模样的画象,看得出对方要是再长大一些必定是名美人,仔细记好对方的容貌,她这才开了口。
「皇上真是重情之人。」
「为何?」东皇收回凝视画象的视线看她似笑非笑的问。
「臣妾听说她已逝去十年,那麽长的时间裹,皇上不但不怕触画伤情更是将画象挂在平日最常待的书房裹,不就是因为对她重之爱之才会如此?」那外界传他杀了自己的养女又是怎麽一回事?
「她的确是我的心头,可惜………被杀了。」
千金裘表面不起波澜,心裹却忍不住想问问真相,但她还没开口身旁的男人便又启口:「朕猜爱妃也有听别人说起她的事,说她是被朕亲手所杀,只是……当日真的不是朕动的手,等朕听闻噩耗时再派人去寻她的尸身却只找到一具白骨……」
身边男人传来的微微颤抖让她确定东皇的确很爱那名养女,所以,如果裹真的存在另一个「养女」,那其他妃嫔要想上位的机会就难了。
德妃特来告知她这件事是想要她除掉那名女子吗?
凭什麽?又为何认定她有这个本事?
「朕看爱妃累了,何不在朕这裹小睡一会儿?」
「谢皇上,臣妾还是回裹,待在皇上的书房裹於礼不合呢!臣妾告退。」
千金裘退下,书房裹便出来一个人跪着。
「说。」
不同平日与千金裘说话的低沉嗓音,那有着冷醋的态度应证他君王之姿。
来人把自己先前在御花园听见的话一字不漏地背颂而出。
东皇走到窗户前稍稍打开一点凝望那离去的背影,「你下去吧!」
直到眼中身影消失踪影,东皇才收起视线缓缓闭眼。
终於这场戏要上演了吗?
<% END I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