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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秘踪(460)
李佑生明白,自己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床上都不是祁红的对手,如果继续跟她纠缠下去只能让他处于一个毫无尊严的尴尬境地,甚至还有被抓住小辫子的危险性,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他决定见好就收,马上从临海市撤退。
“我们明天就离开临海市,祁记还有什么指示啊……”李佑生见祁红慢慢停止了喘息,坐起身来问道。
祁红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抓过一边的睡衣穿在身上下了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说道:“干嘛这么急,我还准备安排你和省市的一些领导见个面。来了这么久了,总得露个面吧,要不然有人还以为中纪委调查小组来临海只是我祁红虚张声势呢,再说起码也要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吧……”↖↖↖在↖线↖↖↖ BOoKiHuA
李佑生笑道:“现在谁还敢怀疑你的权威?再说,中央的决定红头黑子还不够清楚吗?至于地主之谊嘛……”
说着,李佑生伸手拍拍祁红的屁股,奸笑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临海之行令人难忘啊,如果什么时候去北京,一定提前打个招呼,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不然,来而不往非礼也……”
祁红坐在一把椅子上,端起先前喝过的一杯残酒,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你见不得光,那就算了,不过,你是满载而归、心满意足了,我这里可还有一点麻烦事需要你帮忙解决呢……”
李佑生痛快地说道:“你说吧,只要在我的职权范围,一定帮你排忧解难……”
祁红似乎没想到李佑生没问自己什么事就答应了,有点疑惑地盯着他低声道:“我说的是有关秦开宇的事情,现在软禁他也有十来天了,你拍拍屁股走了,这个烂摊子我怎么收拾呢?”
李佑生一愣,说道:“你不是准备把他塑造成和你丈夫一样的反腐英雄吗?怎么?难道你改变主意了?他对你还有什么威胁吗?”
祁红似乎没有听见李佑生的话,只顾自言自语道:“对我个人的威胁也就罢了,只是他知道的太多……个人的名誉可以受到损失,但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不能有任何质疑,我就是担心他那张嘴……
另外,台湾的卢凤仙也不安分,虽然快九十高龄了,竟然还要回乡祭祖,她家的祖坟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祭个什么祖,我看,她这次是来者不善啊……”
李佑生知道卢凤仙这个人物,对她的身世也有所了解,但不清楚秦开宇、柳中原和卢凤仙之间的复杂关系,疑惑地说道:“秦开宇和卢凤仙扯得上什么关系?那个卢凤仙前几年来临海不都是你接待的吗?你们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你担心她干什么?”
祁红见李佑生一脸狐疑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说道:“秦开宇和卢凤仙倒是扯不上关系,我只是担心他获得自由之后耐不住性子……
你不是说,在来临海市之前,部队有人找你打听过秦开宇的事情吗?你对他的情况也很了解了,你认为他父母以前在部队的那些战友是真心想替他的父母**吗?”
李佑生好像明白了祁红的意思,显然,祁红是想探听一下那些关心秦开宇的人的虚实,然后在做出自己的选择,她这是担心处置了秦开宇之后,万一有人较起劲来,最后不好收场呢。
“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眼下知道秦开宇下落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你我,公安厅的龚汉文,市公安局的岳建东都知道他在我的手里。
如果,他在我的手里出了事,将来我也不好交代,秦开宇完成了证人的职责之后,他就不归我管了,所以,你如果想干点什么,那也必须在我把人交给你之后,我可不能背上谋害证人的嫌疑……”
祁红一听就明白了李佑生的意思,显然,秦开宇对他来说也是个棘手的人物,他并不敢随意处置,这就说明秦开宇这个小人物背后并不是没人关注。
且不说别人,自己的女儿不是整天缠着自己打听他的下落吗?谁知道秦开宇跟韵真在电话里交代过什么,自己如果交不出人,女儿虽说不至于跟自己反目,可也一定会纠缠不休。
但是,秦开宇不仅知道所有的真相,还掌握着自己的那些不雅照片,万一今后韵真要是控住不住他,或者两个人因爱生恨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了她的人质?何况,他和台湾黑帮扯上了关系,万一他要是被卢凤仙利用,将来麻烦可就大了。
这样想着,祁红就有点沮丧,凭着自己的铁腕手段,竟然对一个小人物束手无策,这在她的职业生涯中还是第一次碰到,也许,这个男人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呢。
李佑生见祁红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面隐约能够猜到她在担心什么,于是试探道:“红红,我不是听说这个秦开宇和你的女儿有点关系吗?你干脆就让他做了你的东床快婿,这样岂不是就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你的担忧?”
祁红摇摇头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有个好的前途,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看看怎么安排最合适……反正,我觉得不能让他继续待在公安局了……”
李佑生哈哈笑道:“这你就放一百个心,我跟秦开宇谈过不止一次,你就是求他留在公安队伍,他可能还不乐意呢,这小子口口声声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好像已经有点看破红尘的样子……
不过,既然你征求我的意见,我就几点建议,这也是我们在其他省市碰到同类人物时候的通行做法。
第一,让他新生。不要让他成为社会公众人物,这样很危险……可以让他改名换姓,甚至离开临海市,给他提供相对优越的生活条件,讲清楚利害关系,这样起码可以保证他十年内安分守己,至于十年之后,谁还会对这些陈年烂谷子感兴趣……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他纳入到某个体制里面,让他永远有种使命感,比如,继续给他一个无关紧要、而又永远无法完成的秘密任务。
你知道,执行这种任务可是有危险的,如果有一天他不幸因公殉职的话,你就可以把他所有的功劳放在一起大加宣传,让他真正成为一个英雄人物。
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个人杀不得也放不得,那就只有一种办法,找个可靠的地方,再替他按上一个敏感时髦的罪名,然后把他关上几年,等他的锐气磨得差不多了,再放他出来,给上一笔钱,给他找个女人,让他安安稳稳的度过后半生……”
祁红一阵咯咯娇笑,站起身来说道:“你倒是经验丰富……”说完叹口气道:“可惜啊,在你的经验里面,肯定没有碰见过秦开宇这号人物……”
李佑生笑道:“那倒是,通过和他一段时间的接触,有时候给我的感觉是,他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有时候又觉得他杀气腾腾,就像一匹没有缰绳的野马,我能够体会你忐忑不安的心情,不过,这是你的事情,你堂堂省委记,我不信还训不服一匹烈马?”
祁红摆摆手嗔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你们这些人就会捣乱,不管走到哪里,总是留下一个烂摊子让别人替你们擦屁股……你这是准备在这里过夜还是走啊,我可要开始工作了……”
李佑生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还是走吧,明天就不用告辞了……对了,你派辆车送送我……”
祁红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扑哧一笑,娇嗔道:“上一次你不识时务,所以让你自己打的,这一次嘛……就送你一程吧……”
李佑生想起上次离开祁红别墅之后的狼狈样子,脸上一阵尴尬,忽然问道:“对了,上次在河边发生的枪案破了没有?”
祁红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一边敷衍道:“破了,不过是一起刑事案件,跟你没关系……”正说着,祁红手里的手机忽然滴滴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条彩信,她还很少接收到彩信,忙活了一会儿才发现有人给她发了一张照片,仔细一看,脸色忽然就变了。
原来,手机里的那张照片正是那天晚上她和王子同在床上的一幕,照片虽然不大,可那雪白的屁股,以及王子同胯间的玩意都拍的清清楚楚,最要命的是照片上她脸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是被迫的,反倒像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照片后面还附带着几句留言:老八婆,我们老大该出来了吧,限你二十四小时放回我们老大,否则这些照片将出现在临海市的大街小巷,这还不够,如果我们老大有什么意外,我们将随时出现在你的卧室里……
祁红浑身微微一颤,手忙脚乱地退出了彩信,李佑生并没有注意到祁红深色的变化,嘴里还嘀咕道:“省委记也不好当啊,这么晚了还短信不断……”
祁红渐渐恢复了紧张的神态,晕着脸说道:“可不是嘛……对了,我想好了,既然你不想多管闲事,回去之后就把秦开宇放掉吧,说实话,我确实不忍心把一个年轻人就这么白白毁掉了……”
李佑生惊讶地盯着祁红说道:“你真想好了?没想到你还是一副菩萨心肠,我还以为你永远不让他重见天日了呢,好,有魄力……我也会帮你好好劝劝那个年轻人,让他好好过日子,不要无事生非……”
李佑生走后,祁红脱掉睡衣,光着身子走进了浴室,躺在雪白的浴盆里面,闭着眼睛沉思了很久,慢慢爬出来,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一件长睡袍,然后来到了房,戴上一副老镜,拿起桌子上的几份文件翻阅了一会儿。
好像总有点心不在焉,总有点心神不宁,最后又取下眼镜扔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一般假寐了一阵,才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低声道:“秦开宇马上就要出来了,我让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对他进行监控,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说完,挂掉电话,又是一阵苦思悯想,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拿出手机拨通了女儿韵真的电话,没想到韵真跟她一样并没有睡觉,心里不禁一阵欣慰,不管怎么说,自己女儿是个工作勤奋的人,很有一点当年自己年轻时的那种干劲。
“妈,你怎么老是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韵真抱怨道。
祁红笑道:“深更半夜?你不是也没睡吗?怎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你睡不着吗?”
韵真诉苦道:“哎呀,要看的东西太多,白天没时间,只有晚上加班了……既然当了县委记,总不能自己辖区有多少人都搞不清楚吧……对了,妈,开宇他……”
祁红一听韵真提起秦开宇,皱皱眉头,马上打断她说道:“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他明天就自由了……”
“啊,妈,真的吗?可我明天一整天都有安排,根本没时间去临海市……”韵真兴奋而又遗憾地说道。
祁红低声道:“那就好,我正要告诉你,目前你最好不要跟他见面,他的问题还没有最终定性,你要注意影响……另外,我不希望你们的关系进展的太快,凡事要多观察,最好等失态平静一段时间再考虑你们的事情……
还有,台湾的卢凤仙来临海之后,我还没有决定见不见她,她肯定要去临海县柳家洼,你先见见她,最好摸摸她的低,虽然柳中原不是她的亲孙子,可毕竟死在我的手上,我担心她……”
韵真明白母亲的意思,有点紧张地安慰说道:“妈,她一个**十岁的老太太,也就是有点思乡情结,你担心什么?柳中原是个罪犯,罪有应得,难道她还好意思提这件事?”
祁红哼了一声道:“**十岁的老太太?你懂什么?她的背后可是台湾的财团,虽然改头换面了,可说白了还是黑帮……我倒不是怕她,而是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惹出什么麻烦……
另外,韵真啊,你觉得秦开宇会不会和卢凤仙搞到一起去?毕竟,他和柳中原打过交道,卢凤仙不可能一点不知情……
比如那个于涛,你坚持要留下他,我现在有点后悔了,说不定他会把秦开宇当做大老板引见给卢凤仙或者跟她一起来的某个随从,如果他们两个搞到一起,我担心又会出一个刘蔓冬……”
韵真不出声了,因为她马上就想起了那条小金蛇,她和柳中原打过交道,所以对黑帮的内部事务多少有点了解,知道柳中原身上的那条小金蛇肯定是某种具有象征意义的物件,她自己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就莫名其妙交给了秦开宇,不过,她没敢把这件事告诉母亲,现在听母亲说出自己的担忧之后,不禁也有点疑神疑鬼,嘴里却说道:“妈,既然这样,我想办法悄悄见他一次,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跟他说清楚,你不知道,我也担心他再惹出什么麻烦呢。”
祁红犹豫了一阵,不过并没有再反对韵真跟秦开宇见面,只是没好气地说道:“我就想不明白,这世上的男人难道都死绝了,你非要一门心思吊在他身上,早晚一天被你们害死呢……”
韵真笑道:“妈,你说这些干什么……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妈,你还是换个角度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开宇已经说过不会再追究过去的事情了,你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重新接受他吗?再说,他现在可是一个自由人了……”
祁红哼了一声没出声,过了一阵忽然问道:“韵冰这死丫头最近在忙些什么?连个电话也没有,难道她真的打算跟我断绝母女关系吗?”
韵真笑道:“妈,你还不了解她?你当上省委记了,她害怕呢,怎么还敢给你打电话?她这几天对县里面重建山上的小木屋很感兴趣,主动捐助了一百万块钱,并且还亲自参与设计呢……”
祁红一听,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沉声说道:“有件事你亲自找韵冰谈谈,让她把柳中原的骨灰从你爸的墓地移走,这件事必须在卢凤仙来之前办好,我不允许卢凤仙去那个地方搞什么祭祀活动……”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觉得把柳中原埋在那里不合适,可韵冰坚持……我还是劝劝她吧,听不听可就难说了……”
祁红愤怒地说道:“必须移走,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难道什么事情都由着她胡来?”说完,哐当一声挂断电话,仰身靠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直喘。第537章秘踪(461)
第537章秘踪(461)
“秦开宇,起床……你可以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临海市避灾中心一栋不起眼的小楼里,秦开宇被一名中纪委的工作人员叫醒,当他明白工作人员的意思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紧张地问道:“走?去哪里?”
工作人员笑笑,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要去哪里?出了这个门,你就不属于我们管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赶快走吧,我们也马上离开这里了……”工作人员说完就留下呆呆发证的秦开宇自己走掉了。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么说自由了?秦开宇嘴里念念有词,似乎还是有点不相信自由来的那么突然。
自从那天晚上被岳建东秘密带到这个地方之后,秦开宇都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待了多少天了,只觉得时间漫长的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每天没完没了的各种盘问搞得他筋疲力尽。
他牢记祁红的警告,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虽然他不是太清楚哪些是该说的,哪些是不该说的,可心里也很清楚地知道一点,那就是有关韵真手里那笔钱的事情以及吴世兵的真正死因坚决不能说。
除此之外,他基本上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反反复复跟中纪委每个盘问他的人说了不下一百遍,以至于后来都能够把自己说过的话倒背如流,再也没有新鲜玩意了,中纪委的人这才让他安静了两天时间。
在一阵疲惫过后,他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处境了,虽然祁红承诺会给他自由,可他还是对这个女人缺乏信任,所以,在行动之前,他专门交代卢飞扬和老豆两个人,让他们尽一切可能随时监视祁红的动向。
如果自己十天之后还没有回来,必须马上给她施加压力,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对她采取非常手段,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和言而无信的祁红同归于尽的准备。好在他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突然之间就获得自由了,看来,祁红这一次还算守信用。
秦开宇在愣了片刻之后,马上就用部队里练就的速度飞快地穿好了衣服,好像生怕走晚一点中纪委的人就会改变主意似的。
等他走出软禁他的那间屋子的时候,注意到原本站在他门口的两名武警战士已经不见了,只看见几名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把一箱箱密封好的文件往楼下搬,对走出房间的他视而不见,好像他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闲杂人员似的。
秦开宇一边有点战战兢兢地往楼下走,一边不时给搬着箱子的人让路,心里忽然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比如,在走之前领导应该和自己谈一次话,当然不是以前那种盘问的方式,而是要对自己做个总结,对自己的工作做一个定性,说的直白一点,难道不应该给自己一个说法吗?
结果什么都没有,等他慢悠悠地走出小楼,看见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以及一条孤零零的看不见尽头的柏油马路的时候,心里面忽然就产生了一股怨气。
妈的,难道就这样把老子放掉了?祁红不是说自己将成为一个英雄吗?难道这就是英雄的待遇?
当一个英雄走出中纪委的审讯室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有几个领导来接一下自己?那些喜欢热闹的记者都跑到哪里去了?就算领导忙,记者也没时间关注自己,起码也要派辆车把自己从这个鬼地方送回城里面吧。
秦开宇愤愤不平地回头看看身后的小楼以及门口停着的几辆轿车,忽然就注意到楼上一间屋子的窗口有个人正站在那里盯着他看。
隐约可以认出是那个盘问过他、昨天晚上半夜里还警告他出去不要乱说话的老家伙,忍不住心里一阵紧张,随即一眼看见两名武警抬着一个铁箱子从楼上下来,其中一个还有意无意瞥了他一眼。
秦开宇顿时就没有心思做英雄梦了,也不再抱怨,而是迈开两条长腿,沿着空无一人的马路仓皇而去,恨不得有双翅膀飞出这个令人恐怖的地方。
妈的,什么英雄不英雄的,自由比什么都重要,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离开这里再说,只要有了自由,待遇什么今后可以慢慢问祁红要,中纪委的人走了,她可跑不掉,起码她答应给自己父母**的事情不能食言,自己受点委屈也就算了。
其实说委屈也谈不上,虽然受了这么多的苦,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且不说已经有了两个美人,其中一个的肚子里还怀上了自己的小崽子,就凭自己和韵真手里的那笔钱,所有的遭遇也算值了。
遗憾的是吴世兵留下来的那笔巨款全部让中纪委这帮人拿走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钱交给国家,说不定私下和祁红这老八婆分掉了呢。
奇怪,难道韵真不知道自己今天出来?她起码应该来接自己啊……也许祁红并没有告诉她,要不然肯定会来接自己……
对了,差点忘了,不知道韵真找见徐萍没有,既然丁朝辉都死掉了,她不应该还在公安局的手里吧……也难说,也许警察抓徐萍和韵真的事情没有关系,不管怎么样,她可是杀过两个人……
如果警察手里有证据的话,不管谁当局长都不可能闭着眼睛说她无罪……要是杀人罪名成立的话,那徐萍这辈子岂不是要在监狱里度过?自己可怎么对得起徐召啊……
秦开宇一边大步流星往前走,脑子里一边闪过无数个念头,一想起徐萍还下落不明,马上就想给韵真打电话,可伸手一摸口袋,这才知道自己的手机已经被中纪委的人拿走了,不过,他早有准备,以前用过的那些手机卡早就被他扔掉了。
秦开宇只顾蒙着脑袋往前走,没有注意到前面路边上停着一辆轿车,直到车里面的人按了两声喇叭,他才猛地抬起头来,停下脚步,紧张地盯着那辆车,同时全神戒备,不由自主地摸摸口袋,遗憾的是手枪也早就没有了。
“开宇……上车啊……”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把脑袋伸出窗口朝他喊道。
妈的,这是谁啊……好像有点面熟,声音也很熟……看来还是有人来接自己,看她那样子好像并没有敌意,并且车里面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秦开宇心里念叨着,一边慢慢靠近了汽车,车里面的女人伸手打开了副驾车门,从他喊道:“愣什么?快上车,人家在这里等你半天了……”女人说着摘下了墨镜。
“啊,邹警……邹琳……”秦开宇终于认出了这个女人,心中的一块石头顿时就落了地,一闪身就钻进了车里面,盯着眼前这位老搭档老情人感慨万千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邹琳一脚油门开着车朝着城里面驶去,一边扭头看了秦开宇几眼,然后低声说道:“我想知道……就能知道……他们都没有派辆车送送你?”
秦开宇一听,那股怨气顿时又涌上心头,气哼哼地说道:“别提了……都是过河拆桥的东西……有没有烟……”
邹琳看着秦开宇一脸愤懑的神情,笑道:“你就知足吧,没把你送到看守所去已经不错了,我告诉你,公安局内部对你过去的行为很有争议,眼下还没有一个定性的决定呢,你虽然出来了,最好还是低调点,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大英雄……我的车里面不准抽烟……”
秦开宇听完邹琳的话,一阵沮丧,她的口气和昨天晚上警告自己的那个老头的口气几乎一模一样,仔细想想,确实就这么回事,如果对自己做个客观的评价的话,不但不能算英雄,反而还有犯罪的嫌疑,最多也就是武打小说里描写的那种亦正亦邪的人物罢了。
“你是不是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公安局的人了?”秦开宇怏怏地嘀咕道。
邹琳扭头看了秦开宇一眼,忍不住脸上一红,娇嗔道:“怎么?自己干的事情还怕别人说?我问你,南琴那笔钱去哪里了?”
秦开宇浑身一颤,吃惊地盯着邹琳,故作糊涂道:“你说什么?南琴的钱?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掌握的钱全部交给中纪委了……”
邹琳哼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盯着秦开宇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如果你想去找刘韵真,你可以下车了,如果你想和老……朋友叙叙旧,我就带你去个地方……”说完,忍不住脸一红,赶紧转过头去。
其实秦开宇现在最想去的是吴媛媛那里,虽然十几天不见在过去也是常事,可眼下却是非常时期,吴媛媛不但没有自己一点音信,而且也不知道吴世兵最后的死活,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呢,只是他不好意思在邹琳面前提起吴媛媛,再说,他也确实想和邹琳谈谈,做为监察部的密探、龚汉文的女儿,她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也许她能给自己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此外……
秦开宇偷偷看看邹琳衣服里高高挺立的双峰,裤裆里竟然就有了反应,明白自己对这个女人还是很有感觉的,只是不清楚邹琳还念不念旧情。
“对了,我正要问你呢……徐萍是不是被公安局抓了……”秦开宇忽然想起邹琳在三分局的时候主办过陈默的案子,她应该知道徐萍的事情,忍不住问道。
邹琳看了秦开宇一眼,没有出声,只是把车开的飞快,好半天才说道:“看来……你永远也闲不下来,光是那几个女人就够你忙活的了……”
汽车进入临海市区,秦开宇就有点眼缭乱,就像是一个久离城市的人忽然有了一种陌生感,总想从中找出一点与过去不同的变化,而事实上,他发现一切依旧,仍然是高楼大厦,依然是车水马龙,街上的行人依旧是匆匆的身影,这座城市并没有因为多了他或者少了他而发生任何的变化,他的一颗心就渐渐安静下来,过去曾经发生的一切就像杯子里的茶叶,再被冲进去的激流翻卷了一阵之后,慢慢地沉淀下来了,一切似乎都归于宁静,就像身边这个女人一样,只有那股熟悉的香味让人想起曾经过去的岁月,剩下的只是一种温馨的回忆。
“想什么呢?到了……”
邹琳一句话把沉溺于冥想中的秦开宇惊醒过来,他朝窗外一看,只见汽车停在了一个大院子里面,从一栋楼里面不时有警察走出来,忍不住一阵紧张,急忙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邹琳掩着小嘴吃吃娇笑,嗔道:“我看你现在是草木皆兵啊……紧张什么,如果要想抓你的话,还用得着我动手吗?这里是省公安厅家属院,我爸就住在这里……”
“你……你这是带我来见……见龚汉文?”秦开宇吃惊地问道。
邹琳打开车门说道:“怎么?难道你不应该见见老上司吗?”
秦开宇一听要见龚汉文,难免一阵紧张,刚才还抱怨没有领导接见,现在一听说见龚汉文,在紧张之余,甚至还有点做贼心虚。不过,一想这里是家属院,邹琳带自己到家里见龚汉文应该是一次私下见面,心里稍稍轻松了一点,跟着邹琳坐电梯来到了十二楼。
“爸,我把他接来了……”邹琳一进门就冲客厅喊道。
秦开宇战战兢兢地走进客厅,赫然看见龚汉文身穿制服站在客厅的中央,一双鹰眼一眨不眨的审视着他,仿佛能够看透他的五脏六腑。
按道理,秦开宇应该给他敬个礼,可他一紧张就把什么都忘记了,不过当他想到自己所有不幸遭遇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的时候,那股胆怯就变成了怨气,一双眼睛不由地充满了挑衅的味道,毫不躲避地迎着老上司的目光。
“都结束了……秦开宇同志……一切都结束了……来来,快坐下,你肯定还没有吃早饭吧,我们边吃边聊……”龚汉文倒是很热情,也没有一点架子,那样子就像是在欢迎自己的上门女婿似的。
秦开宇瞥了一眼靠近窗口的那张玻璃桌子,上面放着早餐,被子里好像是牛奶,于是连忙客气道:“局长……我不饿,你吃吧……”
邹琳笑道:“怎么还叫局长,应该叫厅长……”
秦开宇这才想起龚汉文已经升官了,马上尴尬地笑笑说道:“厅长,我……”
龚汉文摆摆手打断秦开宇说道:“站那里干嘛,吃不吃都先坐下来……”说着抬起手腕看看表,说道:“我马上还有个会,知道你回来,特意让小琳接你来见个面,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秦开宇只好走过去在一把椅子里坐下来,心里猜测着龚汉文在大清早第一时间派女儿把自己接到这里来究竟想谈点什么,想起刚才邹琳在车上问起过南琴的那笔钱,心里面就直打鼓。可随即一想,这件事在中纪委的人那里都没有说,怎么能告诉龚汉文呢,不管他问什么,反正这件事绝对不能承认。
“你们谈,我去洗个澡……”邹琳冲两个人打个招呼就走进了一间卧室。
龚汉文并没有吃早餐,而是拿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一支,一抬头见秦开宇盯着那包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又抽出一支递给他,笑道:“中纪委的人难道没有给你烟吗?”
秦开宇正犯烟瘾,也顾不了这么多,接过来自己点上了,抱怨道:“一天就两支烟……”
龚汉文笑道:“这倒不是他们有意这么做,而是规矩,烟抽多了不利于你思考……怎么样?今后有什么打算?”
秦开宇一愣,心想,难道他找自己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或者他对自己还有什么安排?这个问题中纪委的人已经问过他很多次了,他总是说希望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事实上,他也没打算再当什么卧底了。
“也没什么打算,就是想安静一段时间……厅长有什么指示?”秦开宇含糊其辞地说道。
龚汉文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说不上指示,你当初的工作是我亲自安排的,所以对你负有责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虽然不在市局了,可还在公安系统工作嘛……”
秦开宇心想,老子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要你们别来打搅就阿弥陀佛了,眼下对自己来说,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守着韵真和媛媛两个美人过日子,这两个女人的事情有点复杂,可只要他们真的爱自己,处理起来总不会比祁红还难对付吧。
“怎么?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龚汉文见秦开宇痴痴呆呆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啊,没有没有……我没什么要求……不过,局里面能不能给我一个定论,毕竟,我现在还是通缉犯呢……”秦开宇小心翼翼地说道。
龚汉文一听,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指着秦开宇说道:“你倒学会说俏皮话了,你这个通缉犯倒是待遇挺高啊,可以和公安厅的厅长坐在一起吃早饭……”顿了一下,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秦开宇同志,你目前还是市公安局八处的一名警察,至于今后你还当不当警察,我们尊重你个人的意愿……
你尽快去市局向岳建东局长报道,不管怎么样,起码要履行必要的手续,再说,你在八处的工资还一直没有领呢,每个人都不可能活在空气里,总要吃喝拉撒吧,起码你先去把你的工资领回来,你该不会看不上那点钱吧……”
秦开宇一听这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龚汉文虽然没有提南琴那笔钱的事情,可听话听音,总觉得他这句话另有玄机。
不过,他觉得这个时候可不是哭穷的时候,反正自己已经名声在外了,龚汉文不可能一点不知情,何况,邹琳可是见过自己钱的豪气,当初还给过她一百万呢,这件事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自己父亲。
好在刘蔓冬肯定是逃跑了,这些钱都可以算在她身上,甚至可以承认自己认她做干妈的事情,自己的工作性质并不会因为认了一个有钱的干妈而受到责难,反正刘蔓冬有的是钱,给自己干儿子一点也无可厚非。
“啊,厅长……有关我这几年的生活问题正想向你汇报呢……当初你说过自筹经费,我干过几份工作,还承包了一家美容院,后来在刘蔓冬那里也弄到一点钱,生活上倒是不成问题,还有富余……这些事情我会详细地写个汇报材料,到时候交给岳局长……”
龚汉文盯着秦开宇呵呵一笑,摆摆手站起身来说道:“好吧,我现在也管不了这么细了,一切都向岳局长汇报吧……我还有个会,你和小琳好好聊聊,你们也算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
龚汉文说完就拿起桌子上的帽子,冲卧室喊道:“小琳,你在磨叽什么呢,我走了,你陪陪开宇吧……”说完就径自出门了。
秦开宇并没有听见卧室里邹琳的回答,不过,他对龚汉文最后那句话总觉得别扭,做为一个厅长居然说让自己的漂亮女儿陪陪自己,这究竟是和蔼可亲还是在奖赏自己呢,他未免也太大方了吧,如果网歪里想,差不多有点父亲给女儿拉皮条的嫌疑呢。
“我爸走了吗?”忽然听见邹琳在卧室里喊道。
“啊,走了……”秦开宇茫然地答道。
“那还不进来……”邹琳好像有点埋怨地说道。
秦开宇听出了邹琳的语气似嗔似怨,心中一动,忍不住想起和她在床上的时候,每当激情来临的一刻,她盯着自己的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一双脚不由自主地就朝着卧室慢慢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