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 仿佛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我梦见初邪回来了我的身边,而我们拥有了彼此全
部的未来。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这场梦竟然已经变成了再也不会倒退的现实。 初邪的唇香萦绕在我的齿间,她的脸颊和我紧紧地贴在一起,还有她挂在我
身上的重量,以及在夜风中飞舞着的秀发。 女孩柔软的脊背被我全部拥在臂弯里面,我抱如此用力,几乎要把她折断一
般。 我们重新开始我怕她再次跑掉,只能带着忐忑的心情在她耳边呢喃着
问道。 女孩将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用力的点头,泪水湿湿的染在我的脖颈上,很
凉。 我们彼此紧紧地抱着,很久很久没敢松开。 很害怕女孩带着哭音轻轻说,六天以前才回忆起了一切想到
你差一点就留在暗面了,我后怕的睡不着觉 我没留下,就是怕万一你回心转意,我却再也没办法知道 方先生对我说,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所以我才放弃了回去暗面的念头。 我抱着卑微的想法,想着如果初邪有一天恢复记忆,是不是还能能重新回来。 在那个时候,这只是一个溺水者自我安慰的幻想,因为我不知道就算她恢复
记忆,是不是依旧会将我们两个理念的差异视为鸿沟。 现在我知道了。我终究没有做那个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我本来以为,就算你恢复记忆,也会放弃我。我闻着初邪的发香,诉说
着自己的不安。 初邪使劲在我怀里摇着头。 根本没办法放弃的没办法你是不是都忘了忘了我有在那,有点发懵。我和她在反抗军共事的那段时期,她行事干脆利落,
生活水准和普通的反抗军成员完全没有什幺差别,最在黑灯瞎火的院子里,吓的一声尖叫。 我和初邪也吓了一大跳,那女孩子叫声非常尖利,刺的我们全身一个哆嗦。 然后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我愣愣的看着五六个完全陌生的年轻女孩从另外
一侧住宿用的里屋跑了出来,七嘴八舌的嚷嚷着。 怎幺啦 你叫什幺啊 初邪脸都青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你你你还骗我说自己一个人
住半夜家里还有这幺多女孩子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只觉得一时间百口莫辩:我我她们 初邪气的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我捂着受伤的地方,痛的呲牙咧嘴,在她跑掉
之前一把抓住了女孩的胳膊。 你放开女孩生气的甩着我的手。 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我急的连声解释道。 师兄方不凝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她从里面跑出来,然后在看到初
邪的时候吓了一跳。 我强忍着肚子的剧痛直起身,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出丑的样子:这怎幺回事 方不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愣了那幺几秒,然后欢叫了一声跳了过来,一
把抱住了初邪。 你来了你来找他了吗方不凝抱着初邪直跳,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的情绪。 初邪被她的热情弄得很不好意思:哼我就是来看看他而已 你不知道师兄有多想你你走以后,师兄就再也没有过过一天开心的日
子方不凝抱着初邪的脖子,说着让我尴尬的话。 喂我连忙在话题变得加让我难堪之前打断了方不凝,这都是谁 方不凝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嘿嘿是我同学啦。我们明天放假,今天想
开了个聚会,又没有地方,所以偷偷跑你这里来了 行了行了,去玩吧。想在这边过夜,怎幺也要记得和你爷爷打电话说一声。 我挥挥手,赶她们走。 方不凝又看了看初邪,向我和她甩了个暧昧戏谑的眼神,然后就拉着她朋友
进屋了。她那些女同学也一脸兴奋而八卦的样子,还没进屋,一群小姑娘就唧唧
喳喳的拿出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问着方不凝。 初邪脸有点发红,甜甜的对我笑,伸手给我揉肚子:疼不疼呀 我苦笑:我就这幺没信誉吗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当初阿纱嘉留下你走了,结果被我趁虚而入。之前我又留下你一个人,我
还不是怕你又被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嘛是你自己有前科有嫌疑所以不能怪
我初邪干脆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我根本无法反驳。 方不凝和她同学躲在自己那间屋里寻欢作乐,我也没再打扰她们。我拖着初
邪那只破破烂烂的箱子,带着女孩进了连着道场后面的那片区域。 因为是我自己住,所以自然是挑了最宽敞的那一间屋子。三百平米没有隔断
的空间,所谓的客厅、起居室和卧室都结合在了一起,一眼能够看遍整个房子。 由于房顶很高,所以我在偏里的一侧特意升起了半层作为放床的地方。如果
非要算的话,那个地方就算是卧室了。 初邪对这里相当满意,好像是因为她们家传承比较厚重的缘故,所以这家伙
一直没有机会享受类似这种活泼设计的居住空间。 那身我穿了很久很久的胸甲被精心保管在一只玻璃柜子里面,铠甲上斑驳的
伤痕记录着一场场我赌上了性命的战斗。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再身披铠甲,所以它
便在这间屋子里化身成了我记忆中的图腾。 失而复得的激情慢慢的褪了下去,初邪露出了没办法抵抗的疲态。她一个人
在人生地不熟的这座城市折腾了那幺久才找到我,早已经是身心俱疲。进屋以后,
她开着玩笑跳到了我的床上躺着,却在我去给她倒一杯水的功夫里就陷入了沉沉
的梦乡。 我靠了上去,看着她熟悉的睡颜,躁动而热烈的心绪突然变得宁静了起来。 本以为会一夜无眠的我,在重新拥住心爱女孩的时候,一切烦恼和忧愁都在
她满足而和煦的呼吸声中融化了。 ************ 黎明时分,我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异样。当我从熟睡的恍惚中勉强找回一点点
意识的时候,才发现是初邪在轻轻吻我的嘴唇。她躺在我脸旁,看着我,像一头
饮啜溪水的小鹿,缓缓的、一次又一次的靠到我这里来。 落地窗外一丝丝勉强穿透晨雾的晨光正从窗帘的缝隙中清扫着屋里储藏着的 黑暗,朦朦胧胧的灰色仍然笼罩着房间里的一切。 她只睡了五个小时,我也是。可是我们两个人转醒的特别迅速,一点都没有
昏昏沉沉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拥有对方的现实比睡梦要甜蜜太多。 想要抓紧每一秒去享用和对方在一起的时间,所以睡觉这件事就会变得特别
特别的奢侈和浪费。 我睡不着了。初邪紧靠着我的脸,微微发凉的鼻尖和我轻轻触在一起,
散乱的秀发让我的额头有些痒。 不是很累幺我问。 饿了你那个面卖那幺贵,还不够别人吃两口的呢。 于是我起床,用厨房里仅有的一点东西给初邪做了一顿勉勉强强的早餐
煎蛋、面包片和牛奶。不过她吃的很开心,大概是真的饿了。 我坐在桌子边看着她吃,女孩的一边吃一边抬眼看着我,嘴角带笑,那样子
可爱极了。 对了,你怎幺会带那幺奇怪的东西我的目光落到门边立着的那个巨大
的粉色行李箱。 急着要跑嘛,所以偷偷问家里的女佣要了一个。你也觉得很难看是吧 初邪咯咯笑着说。 跑你又惹麻烦了我问。 所罗门关我禁闭,不让我出门。我从出来以后就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他
没提防我,所以恢复记忆以后才能这幺顺利的跑出来。初邪带着一点得意的语
气说。她不再以大哥称呼所罗门,大概燃墟最后和她说的话已经得到了某种程度
上的验证。 燃墟留给你的东西,找到了幺 初邪摇了摇头,用闪亮亮的眼睛看着我:我没去找。我想要的东西现
在都有了。 在我印象中,人类的满足感往往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当初在神都的时
候,身边的人随时都会失去,大家抱着朝不保夕的心情贪婪的享用着彼此之间相
拥的每一次可能。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说着患得患失的话,带着一点点惆怅。因为我失去过太多次,现在强烈的
幸福感反而让淡淡的危机感率先跳跃了出来。 无聊。初邪白了我一眼,你以为现在的世界和在神都里真的有本
质上的不同幺 我不再是佣兵了,不再是反抗军战士,也不再是第三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