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房产总裁办公室的采光很好,日落的余晖照进来,径自带着一股落寞的味道,方知行坐在椅子上,揉捏着发胀的额头,有些颓败的疲惫。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解决眼前的烦扰,婚姻不是商业,尽管很用心去经营了,也仍旧没有办法保证成功,因为婚姻里许许多多的事情本就没有章法可言。此刻安静下来,他也有些后悔之前的冲动,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遇到书璐和张远的事情就这么无法冷静,或许是太在乎,在乎的同时有没有足够地胜算吧。
林思淼和朋友来到夜梦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不经意一瞥,看到了侧趴在吧台上的方知行,跟朋友招呼一声就走了过去,推推他的胳膊:“喂,知行,你怎么了?”
“走开……”方知行俨然已经醉了,被人推动时本能地赶人。
“他一个人来的?”林思淼转而问调酒师。
“嗯,方少今天一个人来的,不过我们经理刚刚通知易少了。”调酒师边甩弄他的调酒瓶边答道。
“Every breath you take, every move you make……”吧台上放着的手机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是方知行的手机。
“喂,知行睡着了,你是哪位?”林思淼拿起看了眼屏幕上“老婆”两个字,勾唇一笑,拿着手机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故意用娇媚慵懒的声音说话。
“我是……你是谁?”书璐听到耳边传来的女声,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可那女人说出了方知行的名字,还说什么,说方知行在睡觉?!
“我是林思淼啊……”
“你们在干什么?”书璐是不愿意相信方知行会这样对不起自己的。
“呵呵呵……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在一起,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男欢女爱咯,咯咯咯……”
林思淼娇媚的声音像魔音一样让书璐忍不住颤抖,立即挂了电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想了一个下午,终于想清楚要主动解释清楚,不能让他们之间的裂痕继续扩大,可是都快凌晨了,方知行还没有回来,她主动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他都不接,她也耐心地等,可是,等来的却是林思淼的声音。“怎么会这样,呜呜呜……”书璐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嫂子,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看,老方醉成这个样子了……”赶到夜梦接了方知行的易东辰终于发现书璐脸色的不对劲了:“怎么?你们吵架了?我就说嘛,老方怎么会喝成这样。”
“没事,你帮我把他扶上卧室吧。”书璐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滑过,可又不能不理他。
“哦,好!”夫妻吵架,虽然是朋友,但终归是外人,易东辰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想,看两人平时的恩爱劲儿,估计床头打架,床尾就和了,赶紧把人送床上得了。
易东辰走后,书璐看着方知行衣领处的唇印,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眼泪刷刷地流,不想理他,转身就要走。可此时方知行恰好突然觉得口渴,睁开了眼睛,看到书璐地动作,他心里一阵慌乱,一跃而起,拉住书璐的手腕,大声地吼:“站住,你要去哪儿?不许走,不许走!”
“你放开,放手!”书璐拼命地挣扎,她现在一刻都不想多呆在他身边,手腕红了一圈,这可真是心痛身又痛。
方知行哪里肯放手,拉扯着将书璐扑倒在大床上,一边吻着书璐的唇,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闻到明显的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书璐恶心得想吐,她尖叫着挣扎。而她越是挣扎,方知行越用力,书璐上衣的口子已经七零八落,上唇也冒出了血珠。
方知行感觉到书璐渐渐地安静下来了,他睁开眼,却被书璐此时的表情吓得酒醒。往日灵动的大眼此时空余簌簌而下的泪水,眼神毫无焦距,冒血的嘴唇在苍白而绝望的脸上显得尤为悲艳。方知行暗骂自己禽兽不如,握紧拳头狠狠地捶在床垫上。“宝贝儿,宝贝儿,对不起,我醉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书璐却像是没有看到听到方知行的动作,不声不响,专注于自己的悲伤,一动不动地流着泪。
“宝贝儿,不哭不哭了,好不好?”方知行觉得自己似乎怎么也吻不干她的泪。
书璐依旧一言不发,闭上了眼睛,像是要睡觉的样子,方知行也就关了灯,拢了拢她的衣服,轻轻地拥住她,跟往常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拍她的背,哄她入睡,渐渐地,房间安静了下来,方知行也睡着了。
不知道是凌晨几点,方知行感觉到怀抱里的空虚,突然惊醒,果然,书璐不见了。方知行慌了,比之前书璐采访遇险还要慌,他怕自己噩梦成真,会真的失去她。
“璐璐……宝贝儿……”
方知行起身冲出卧室,在公寓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最后跑到玄关处,发现只少了她平时穿的拖鞋,他又冲回卧室,浴室,没有,一转身,阳台纱窗摇曳,他快步走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心疼得红了眼眶。他的宝贝儿瑟缩在偌大的软骨头上,黑暗中小小的一团,像是被悲伤笼罩着,那样地无助,那样地孤单。
方知行忍受着心绞般的酸涩,轻声走近她,蹲在她面前,像是怕吓着她,低低地唤了声:“宝贝儿……”
他感觉到她轻微的震颤,试探地拥住她,却瞬间被她推开,力气之大,把他推倒在地。他听到她哭着说:“脏,走开!”
“宝贝儿,我现在不脏了……”方知行以为她是嫌他带着酒味的衬衣,立即脱掉,想要再次拥抱她。
“你脏,你脏死了,你有林思淼的味道!呃,呜呜,你就是脏,呜呜……”书璐哭得像是要抽过去一样。
方知行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又扯到林思淼了,不过书璐不愿意让他靠近,他也没办法,只好哄道:“宝贝儿不哭,我马上去洗澡,你回房间,外面冷,不要哭了,好不好?”
方知行看书璐一动不动,想要上前抱她回房间,还没靠近,书璐就瑟缩着后退:“走开,走开,你不要碰我!”
方知行按捺住被书璐抗拒的心痛,起身跑回房间取了一张薄被,不顾书璐的挣扎,用被子将她裹紧,虽然是夏天,但高楼阳台风大,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呆了多久,要是着凉感冒就糟了。
等方知行冲完澡出来的时候,书璐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方知行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再轻轻地把她放在大床上,俯身缓缓地抚她的脸颊,却惊心地发现她此刻脸颊通红,温度高得烫人。方知行暗念一句该死,拿出毛毯裹住她,喂她喝了杯热水之后,匆匆抱着她开车去医院挂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