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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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佑突然问朱优,“爸,要是我娶她呢?”
朱优眼睛一瞪,眉头竖起,“你以为你娶了她就能保护她?幼稚!”
朱佑佑生气了,“难道要保护一个没犯法的公民你堂堂一副市长还做不到?”
朱估长长一声叹息,“有时候,真的做不到。”
从政是门大学问,越到上面水越深,岸上的人以为办事容易,放着条条框框在那儿,有什么不能办的?其实啊,只有站在水里才知道其中滋味,就好比有人淹水了,站在岸上的不会游泳的以为只要会游泳的都可以将人求上来,可是,救人也是门学问,顺流,逆流,暗流,漩涡,水上有风,有天光云影,水下水草,有暗礁暗兽,稍不留神,人就被淹没了,这些年,他走得小心翼翼,活得辛辛苦苦,稍不留神,自身难保,能在李家这条河里救出人的可能不大。只是,这让他如何跟儿子说出口。
昨天李敢市长意味深长地跟他讨论一部恩怨情仇的电影,就里面报仇太血腥的问题展开了一番讨论,李敢市长很能理解女主的报仇手段,他说,冤有头债有主,有的事若不报回来,真平不了。
朱优点头称事,他当然知道李敢的意思,别多事,别手,别包庇,看清形式!
朱佑佑听闻此言,恨得当着朱优的面拍桌子,**之极!却又无能为力,一下子想不出好的法子来。
“毛小朴,你那天为什么要打毛敏儿?”朱佑佑突然想起那两巴掌,还是想笑,太神勇太霸气了,可后面怎么就畏缩了呢?遗憾,遗憾。
“她差点让初七没了。我说过要打回的。”毛小朴直愣愣地说。
朱佑佑惊了,难怪毛小朴化身为狼,原来是毛敏儿的举动触发了母母爱那最强大的神经。要知道,当母亲的平素文文静静或者瘦瘦弱弱,一旦孩子有危险,母亲的力量就暴发了,敢打蛇灭蟑螂甚至到老虎口里抢孩子。
朱佑佑想,看来真的像毛敏儿说的,两人过节不是一般的大。
“你辞职后去哪里?”
“还没想好。”
朱佑佑看着毛小朴那张淡定的脸,眼神平和宁静,嘴巴倔强地微微向上翘着,带着一点笑模样。朱佑佑心中苦笑,他怎么比她还要慌,到底是谁有麻烦啊?
“我同意你辞职,辞职后你暂时哪儿也不要去,住到我家,找个时间我带你离开海阳。”
朱佑佑在辞职信上签上字自己的大名。他打定注意,将毛小朴藏起来,让你毛敏儿找到天上去。
朱佑佑带毛小朴离开公司,从后视镜里看见那熟悉的车子,他有点恼火,妈的,毛敏儿,不要欺人太甚!以为老子真不敢对付你?
朱佑佑车子急转,油门一踩,车子急速奔出,左转,右转,右转,左转,右转。再看看后视镜,尾巴甩掉了。朱佑佑冷笑一声,开车回家。
家里有位不速之客正在等他们回家。
毛小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浓眉大眼,像极了初七,脸形方正,鼻子口大,眼睛直直地一眼不眨地看着她,面容清瘦,嘴角含着笑,宽阔的怀里抱着她的初七,一只大手挽着他的腰,另一只大手托着他的脚。
初七竟然一点也不认生,一双嫩嫩的小胖手搂着刘丹阳的脖子,身子像一艘小船,在他身上摇摇扭扭,双脚一蹦一蹦,这是初七最爱的青蛙跳,也是毛小朴最怕的动作,她承受不起那小老虎那发纵的力气,可如今,初七脚下那只大手,如石头一般,沉稳有力地支撑着初七不安分的身体。
初七玩青蛙跳乐翻了,从来没这么尽兴过啊,咯咯地笑,声音又清脆又欢喜,看见妈妈进来,动作还在继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见妈妈就摇着双手要开饭。
朱佑佑见毛小朴一付傻了呆了的样,推了她一下,“找你的?”
此人气场太强大,一进门就给人压抑感,房间里,朱田田地有点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一角逗她的小毛毛,眼角的余光却落在那人身上,佣人给他泡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转向又泡了一杯茶过来,一看桌上有,又端回去。
全慌了。
“丹,丹阳。”毛小朴突然不知所措,内心又激动又慌乱,她的初七竟然一点也不认生,一定是认出他爸爸了,这一对父子多么有默契啊,默契得她鼻子酸酸的,眼睛胀胀的,好想哭。
刘丹阳站起来,慢慢走到毛小朴身边,抬起手将几缕头发给她挽到耳朵后,手背轻轻抚毛小朴的脸,再到眼睛,到鼻子,最后落在那红艳艳的嘴唇,然后,手一带,将毛小朴紧紧搂在怀里。
“毛毛。”饱含深情的两个字,在他心头日日夜夜地萦绕,像丝线,一丝丝穿过他的每一寸肌肤,像春天里的漫草,在没有她的日子里长出满天荒芜,如今,历尽千山万水,终于将她搂在怀里,贴到心上了。
“毛毛,毛毛。”刘丹阳抚着毛小朴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地喊。
这个动作毛小朴多么熟悉,像大人带小人,像家长养女儿,像爱人宠情人。
毛小朴双手垂下,脑袋也垂下,站得直直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是做错了啊,想当初,毛小朴离开北戴河的时候给刘丹阳留下了一张纸条,写的是暂时离开,以后回来。可她不但没有回去,还带着孩子偷偷溜出了北京。而且当初的交易虽然是刘丹阳单方面喊开始,却是当着两人的面,后来她单方面喊结束,却是当着陆东来的面。算起来应该是她违约。
毛小朴内疚了,惭愧了,觉得不公平了,认为自己对不起他了。这一想,更加不安,双脚并拢,垂头丧气,等着挨批评。
这古怪的场面很让人惊悚好不好?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忐忑不安,怀里那个小的,却是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口水播个不停,无比兴奋,无比热情,像只充了超级能量的小老虎。
血缘哪,这东西就是个神奇的玩意,毛小朴怀孕六七个月一直到初七现在六七个月,这段时间母子二人再也没见过刘丹阳,初七原本对人还算挑剔,除了那天第一回见孔林向她张开了一双小手,后来这事再无发生,绝对不熟悉不给人抱,哪知道今天父子见第一面,初七就巴着刘丹阳不放了,将他的怀抱当蹦蹦车。
朱佑佑不淡定了,这男人谁啊,还搂着毛小朴,还搂着毛小朴的儿子,怎么能这样?朱佑佑不承认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眼前这一幕打击到了,瞧瞧毛小朴现在这样,服服帖帖,乖乖巧巧,温温柔柔啊。
以朱佑佑对毛小朴的认识,这女人一向服帖,可从来算不得乖巧,更别说温柔了!这么一来,朱佑佑对这男的有意见了。他超级不爽他得不到的乖巧和温柔被这个突然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得到了。
正在这时,孔林回家了,也看见了这惊悚的一幕,这位威风的监狱长却不含糊,立即大吼起来:
“你谁啊?你怎么抱着初七啊?哦,你肯定是那个人渣,当初你甩了小朴,是不是现在又想起她的好来了?想要夺回儿子?告诉你,门都没有!小朴容易吗?一个人把初七养这么大,你想要回就要回啊?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啊?滚,给老娘滚出去!”
彪悍吧?威武吧?强大吧?
孔林大妈是唯一没有被刘丹阳气场震到的人,反而遇强更强,手指刘丹阳,横眉怒目,只差没自己动手把这人渣丢出去!包租婆重出江湖,霸气十足,一手叉成茶壶,一手指指点点,一吼断水,二吼逼租,三吼骂人,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骂你!
要是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渣的来历,不知道脚会不会吓软,甩了小朴?夺回儿子?滚?人渣?这些词儿对刘大将军来说,逆天了!
刘丹阳嘴角翘得更厉害了,倒是毛小朴头更加低了,更加不安了,心里急得不得了,明明是自己的错,可孔林这一说,全成了他的错。毛小朴想解释,口张了几下,硬是没憋出一个词来,因为孔林监狱长的狮子吼又开始了。
“小朴,不要怕,阿姨给你撑着,他要是敢对你不利,阿姨一定让他进监狱好好改造。你放心,孩子还是你的,他抢不走,有我呢。”
她是不知道毛小朴被毛敏儿追踪的事,也不知道朱优无奈的事,要是知道,不知道这位热心正义的大妈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会不会跟朱优一样无力地妥协?
朱佑佑终于看出不妥来了,眼前这人不急不躁,不怒不惧,定力非凡啊,要知道,一般人都挺不住他老妈的轰炸。能挺住的,都不是一般人。
“妈,你先别说话,让这位先生自己解释吧,你这样吼,人家怎么说话?”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当初小朴无依无靠一个人在海阳,我还不知道吗?现在他跑来做什么,当这里是菜园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当初干嘛去了?”孔林大妈不听解释,明摆着的嘛,连孩子都跟妈姓了,可见小朴多么恨他。
“当初我找她去了,一直找到现在。”刘丹阳看着毛小朴越来越不安的表情,不忍心了。你指责我可以,你误解我家毛毛就不行。
刘丹阳拉着毛毛坐到沙发上,自己还抱着儿子,轻声解释,“我没有甩她,也不是要夺回儿子,她和儿子一直就是我的,我们,嗯,走散了。”
孔林愣了,走散?
63第六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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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林愣了,走散?眼睛看向毛小朴,满眶满眼的大问号直冒。
朱佑佑也看着毛小朴,朱田田也看着毛小朴,只有保姆,不好意思看,拿着玩具小瓶子,绕在墙角假装找盖子,耳朵却是伸得长长的,竖得直直的,贴得近近的,明目张胆地蹲墙角。
一时间屋里有点静,都在等着毛小朴的解释呢。
毛小朴觉得不能让人误会刘丹阳,本来是自己的错,这样推到他身上不公平。所以,她勇敢地抬起了头,“是我的错,不关他事。是我偷偷跑了。”转头问刘丹阳,“你一直在找我?”
刘丹阳笑着点头。历尽千山万水的辛苦,历尽日日夜夜的思念,不露一丝一毫。
“那好,我们回家吧。”天上掉下来个救命的,正好辞职了没地方去,先离开海阳再说,绝对不能再看见那些人。
要说毛小朴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正在危难中,就有披着黑袍骑着白骑的骑士从天而降。
刘丹阳早来一步,毛小朴没有辞职,她会舍不得工作,晚来一步,毛敏儿下手了,有命没命难说,受辱受罪那是一定的。
“等一下。”朱佑佑拦住毛小朴,“你们回家不安全,先在我家吃饭,然后我送你们离开海阳。”
朱佑佑到底是大气的人,这一场景把他那点还不及扩大来不成熟的小心思还是挤走了,想到他们附近那些监视的人,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送他们一程吧。
这一说,屋里好几人都疑惑了,不安全?最沉不住气的还是监狱长。
“佑佑,怎么不安全?”
“毛小朴得罪了毛敏儿,毛敏儿是李敢的外甥女,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朱佑佑不像他爸,经商的人比不得从政的人,城府略浅,年轻的人比不得年老的人,经历略少,但有一点侏佑佑比他爸强,敢说,敢做。
朱田田这时惊叫起来,“难怪我总觉得附近多了一些人转来转去,不会是监视小朴的吧?”
“是的,我公司外面也有人监视。”
孔林惊到了,“小朴,你是怎么得罪她们的?”又问朱佑佑,“这事快跟你爸说,无法无天了!”
朱佑佑无奈,“爸早知道了,可放眼整个海阳,李家谁惹得起。”
孔大监狱长再次展现监狱长的真威,桌子猛地一拍,茶里从杯子里跳出来,“惹不起也要惹!当海阳的公检法全是摆设么?小朴,你把事由全部告诉我,没人管,我管!”
毛小朴被孔林一腔热血感动得一塌糊涂,吸着鼻子,“阿姨,不用管了,反正我就要离开海阳了。”
“不行,你这样躲开不是办法,躲得一时躲不过一世,好孩子,讲给我听,有阿姨为你作主,你朱伯伯不管,我管到底!”
“我来说吧。”刘丹阳微笑开口,“九年前毛敏儿自身扑到毛小朴手中的水果刀上,让毛小朴坐了七年牢。毛小朴出狱后去了北京,遇到毛敏儿,被她逼迫离开北京,还差点让她孩子流产。”
这几句话把孔林生生炸了几个窟窿,小朴那案子是冤案?七年啊,整整七年啊!可怜的孩子!难怪这孩子在牢里表现那么优秀,原来她一直就是优秀的,而不是被改造出来的!
“孩子,你有证据保留吗?我帮你上诉。”孔林像人猿泰山一样,一只手将膛捶得咚咚直响,声音铿锵有力,引得初七咧着嘴一阵乐呵,立即模仿,胖胖的小手连连捶打自己,只是这时气氛被这七年一压,实在沉重,忽视了这个笑点,只有刘丹阳嘴角微微抽一了下,他发现宝贝儿子是个天才,很有当小泰山的潜质。
“阿姨,这事我想算了,前几天我打了她,所以她才会这么生气。”这个傻子,还以为人家只是生气呢,人家想要你的命!
刘丹阳眼睛一沉,浅浅一笑,“多谢阿姨这些日子的照顾,我带小朴走了。这事就按小朴说的,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日后有机会,我请阿姨吃饭。”
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毛毛,出门了。
朱佑佑很矛盾,他不想孔林去搞什么上诉,这举动很天真。可是听到这男人如此轻易地放弃,他又鄙视,什么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我呸!
孔林也鄙视,什么男人,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谁的事啊?请我吃饭?堂面话谁都会说,我呸!
朱田田也鄙视,刚看到这男人,她惊为天人,太帅了,太有范了,太强大了,原来全是假的,找这种男人当老公,也就是面子上光镗,背后不知道要受多少气,胆小如鼠的臭男人,我呸!
保姆找到盖子了,心里也呸了一声,什么男人!
一家人义愤填膺,集体鄙视这男人,可都忘记了问这男人什么名字,不过,此类男人,不问也罢,只是可怜了小朴,怎么就找了这号人!
毛小朴带着刘丹阳回到自己的住处,刘丹阳扫了眼房中摆设,笑了,这是住房吗,简直就是个幼儿园,屋里墙壁上贴着大幅彩图,上面是字母,是动物,是水果,是花朵,是人物。
房子中间是孩子的学步车,车上还放着一把塑料小手枪和一支摇鼓。地上铺着厚厚的动物卡通EVA板,上面丢着几本翻开了彩色儿童读物,刘丹阳歪着脑袋看,上面画着一只可爱的老鼠爬灯台,旁边几行字,“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找妈妈,妈不在,叽哩咕噜滚下来。”不禁笑出声来。
毛小朴还记得初七没有吃饭,从刘丹阳手里抱过孩子,坐到沙发上,略略转过身解开衣服,初七熟门熟路地找到那颗粮食,吸住它,咕咕地咽。刘丹阳在她身边蹲下来,凑近看,那张小嘴一伸一缩,嘴角还沾着白白的汁,又黑又大的眼睛一眼不眨地打量他,刘丹阳轻轻去拿抚在另一颗粮食上的小手,那知那小手抚得紧,这轻轻一拿,还没拿动。初七危机意识起了,两条小腿踢呀踢,这边不吃了,头摇过去要吃那边。
毛小朴只得将初七换了个方向,可小崽子护食得很哪,又一只手抚上了这一边。刘丹阳头凑过去,就着那手咬住了那暗红色的□,吮吸了一把,舌头在上面转了个圈圈。
两张不同的嘴,两条不同的舌头,两个黑黑的脑袋,进攻毛小朴鼓鼓的,明明那张大大的嘴火热的舌头带着砺,磨得她的前又痛又肿,可那种丝丝麻麻的痛肿中却又夹杂着一种久违的舒适。
毛小朴低哼一声,“别闹了,初七还在吃饭。”
刘丹阳眼睛锃亮,炯炯有神,头一抬,吻住了毛小朴的嘴,舌头钻进去,缠绕着她,牙齿轻轻啃啮着她的嘴唇,给毛小朴带来微微的痛感。
“儿子没吃饱,可是毛毛,我饿得很厉害。”刘丹阳一抬手一起身,抱起了母子两人走向卧室。
“儿子看着呢。”当刘丹阳脱出她的衣服时,毛小朴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她身子已在那双大手的抚下软成一团,这种久违的感觉真好,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声低吟,可还是羞涩,仿佛儿子正在窥探爸爸妈妈偷情。
“儿子忙着吃饱,爸爸也想饱。”刘丹阳声音沉下来,眼前的这具身子越来越水灵,粉嫩得能掐出水来,他顶住那个□,在上面轻轻地摩挲,毛小朴心里空洞,此刻欲望被激发,渴望被填满,不由抬起身子迎向那坚挺的硬物。
“毛毛,你也想是不是,看,水流出来了。”刘丹阳凑近毛小朴的耳朵,舌头在耳垂上舔着,身子一挺,进入那天堂。
真的是天堂,紧窄得差点卡住,刘丹阳吸了口气,双手圈住那纤腰,往里一送,毛小朴嗯嘤一声,身子弓起来,靡成一条水蛇。而前,初七这个大胖小子一口吸一个,一手一个,霸占着自己的饭碗,无视无良父母的荒行为。
刘丹阳速度加快,一下一下顶得毛小朴进入迷乱,全身粉红,额上冒出密密的汗,一头黑发张扬地铺在床上,衬得那肌肤更加嫩白,光滑。眼眸里的水雾加深加重,刘丹阳盯着那片水雾猛地往那个敏感点撞去,毛小朴张开了嘴唇,身子瞬间崩紧,却没叫出来,那片水雾化为泪滴落下来。
如此媚艳的女子,躺在他身上,妖娆地盛开,如此纯良的女子,躺在他身上,娇憨地盛开,“毛毛,毛毛。”刘丹阳温柔低沉地喊,大力一送,自己白色的花朵在她的身体里开成一片。
初七吃饱了,手拍拍妈妈的,突然摇过手来,着爸爸脸上的汗,裂嘴一笑,露出没牙的粉红色的牙龈。
毛小朴心慌了,才微微褪去的红又升起来,“初七好像懂?”
“懂什么?”刘丹阳从背后爬上来亲着毛小朴的脸,怀里的这个人,让他牵挂得心都痛了。还好,还好,终于找到了,我的老婆,我的儿子。
毛小朴懊恼地瞪刘丹阳一眼,你说懂什么?在儿子面前不知道节制么?
可是,姑娘,你也没拒绝啊,享受了,就开始怪别人了,真是只没良心的大尾巴狼啊。
刘丹阳笑,那一眼是怎样的风情,含媚含怒,含娇含嗔,含恼含羞,勾死个人哪!刘丹阳将毛小朴腿一抬,贴着下身又坚挺起来,从后面顶进去,一手抱住毛小朴柔软的腰,又开始了如狼似虎的进攻。想久了,饿久了,痛久了,这一次不能全部补回来,也要补个七七八八吧。
毛小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敏感的身子一颤,她叫出声来。偏偏初七以为她跟他闹着玩,一手抚到妈妈的嘴,口里嚷嚷着,意思是,还叫,妈妈还要叫。
刘丹阳手移到下面,按住幽泉处的小核,轻轻揉动,下面不停地撞击,毛小朴呜咽一声,再次叫出声,这一声,长,急,爽。
那一瞬间,她又高潮了。
初七咯咯地笑得欢,抱着妈妈摇,好玩,好玩,妈妈再叫,妈妈还要叫。
果然不负初七所望,毛小朴在刘丹阳的顶撞下,叫得嗓子都哑了。痛啊,腰被掐断了,舒服啊,身子被电流贯穿了。
还有什么比尖叫更能诠释这种美妙的感觉?
尖叫吧
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说,明晚双更,可以求收藏不?文章收藏和个人专栏作收藏都喜欢。
特别鸣谢:
yoyo扔了一颗地雷。
炸出一碗来了。
个人专栏,打滚卖萌求收藏。(话说,都萌得没皮没脸了)
64第六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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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佑带着陆东来一行人去工地,那儿,毛敏儿陪着几个法国人早在地工等候了,三方约好今天在工地见面。
哪知毛敏儿这个被毛小朴当从甩两巴掌却还能保持风度的人,一下子失魂落魄了,眼睛瞬间红了,直直地看着陆东来,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东来。是你吗?”
陆东来微笑,伸出手,“敏儿,你好。”
这也是个混蛋,对人家毛敏儿亲也亲了,也了,还想跟人家以普通朋友礼节的方式握手?他能若无其事,毛敏儿怎么能假装无事,这人,是她一见倾心的爱人,曾经的男朋友。
毛敏儿神不守舍,握住了那只温服干燥的手,“我,我”她想说我不好,可心情起伏得太厉害,以至口头不能完整表达。
朱佑佑皮笑不笑,“原来你们认识。”
陆东来的底,作为合资方,他自然知道,这两人看来关系不寻常,难怪毛小朴在北京吃了毛敏儿的亏,估计陆东来出力不少。
这么一想,心里原本对陆东来在一见面就建立起来的好感和敬佩全没了。
一对狗男女!
咳咳,朱家人冤枉人是不是一挑一个准?
朱公子哟,人家若计较,你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有一位阎王没出现,若知道你还对他家大婶起过那点腻歪的心思,可以闹翻你!
陆东来倒也不装,微笑解释,“在北京认识的。”轻描淡写的一句,解释了他和毛敏儿的所有关系,认识的而已。
毛敏儿泪眼汪汪,却作声不得,她在北京已身败名裂,也不指望今天陆东来能重新接受她,可他们毕竟有过一段,他怎么能如此轻松,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法国人可开眼界了,前几天见识了一场风波明动,今天又是一场情潮暗涌,中国的趣事多咧,来此地来对了。
朱佑佑不耐烦了,对自己的助手说,“你把一些情况跟他们仔细地说说,下午回公司开会。抓紧时间。”
意思很明显,老子瞧不得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潮,快点看,看了回家洗洗睡。
东道主如此催促,毛敏儿虽然知道朱佑佑是针对她,却也不好发作,收拾心情和眼泪,强作欢颜,回到工作上来。
下午的会本是三方各回各家,自我探讨,陆东来却提出和朱佑佑一起召开,他有一些细节想法想让大家一起讨论一下。法国方主要是技术支持,暂时无须参加。
朱佑佑还是觉得陆东来这个人挺靠谱的,心思缜密,行事果断,如果没有毛敏儿这搅屎棍,他很乐意把陆东来当作自己的偶像。
会议上,助手将所有的资料都摆到桌子上,陆东来针对海阳的地理环境和资源,一条一条分析自己的看法和建议,例用实例和数据作为分析的依据,指出朱佑佑目前工作中的不足点和闪光点。
朱佑佑默默地听,不得不承认陆东来分析全面,考虑周到,边边角角都想到了,不过他发现有个重要数据错了,于是翻查了一下资料,确实错了,后面少了一个0。
朱佑佑问助手,“这资料谁翻译的?”
少一位数,差之千里,助手也觉得事情大条了,冷汗直流,“是新来的助理黄又珍。”
朱佑佑将手中资料一甩,“这资料早就到了我们手上,什么让新来的人翻译?毛小朴翻译的呢?没有?你怎么不交给毛小朴翻译?”
助手正欲解释,哪知陆东来一下抓住了朱佑佑的手,脸色急切,声音微颤,“毛小朴?毛小朴在哪?快带我看看!”
朱佑佑有些意外,不过也不意外,认识毛敏儿,肯定认识毛小朴,他不客气地挣脱了陆东来的手,“毛小朴前几天辞职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揉揉手,妈的,要不要这么用力,还痛呢。
“前几天辞职?她在你这里上班?”陆东来追悔莫及,原来当日他没有眼花。
“是,不过有人对她不利,她辞职了。”朱佑佑浅浅看他一眼。
“毛敏儿?是毛敏儿要害她对不对?”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朱佑佑没好气,哼了一声。
“你知道有人害她为什么还让她走?”
“不让她走,就有人害我!”朱佑佑冷冷一笑,这话,你懂。
陆东来轻轻吸了一口气,定定神,掏出电话,“西为,朴儿在海阳,不过目前又没见人了。”挂上电话,陆东来对自己的项目经理说,“这个项目以后交你全权负责。我有要事要忙。”
项目经理有些纳闷,要事?这个项目还不是要事么?事关十几亿的投资。不过他不敢问,默默点头。
陆东来看向朱佑佑,“朱先生,麻烦你把毛小朴的资料给我好吗?我找她好久了,如果你能帮我找到她,这个项目我让利百分之三给你。”
在场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合计几十亿的投资项目,后期的利润可想而知,百分之三,那是一笔多么巨大的金额。
朱佑佑有些动容,商人谋利,当然首先是为了这笔钱,其次是被陆东来的诚意打动,他花这么大的代价找毛小朴,肯定不是为了害她。不是害她,难道是爱她?朱佑佑想起毛小朴那张脸,那身段,那神情,有点恍然,爱上她应该很容易吧。
“你跟我来。”
朱佑佑将陆东来带到毛小朴住的地方,此地,早已人去楼空,走得很干净,连初七的玩具都搬走了,如果不是朱佑佑确定毛小朴带着初七住在这里,陆东来真不能相信这儿有一对母子住过,收拾得太彻底。
“她们当晚就搬走了。”
朱佑佑语气有些伤感,她搬进来时,房子里什么都有,一应俱全,走后还是老样子,只是找不到她和初七的一点痕迹,连墙上的画报彩图都没有留下。她到最后找房东给钱,可能都不知道那胖胖的女房东是假的,真正的房东是他老妈吧。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陆东来心一寸一寸往下坠,不知道要坠什么地方才能踏实。飘啊飘啊,没着没落。
“浓眉,大眼,很有男人气概,不过是个孬种!可能怕毛敏儿对付,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陆东来在记忆里搜索,浓眉,大眼,男人气概,太像了,他搜不到这个人。但他相信,如果真是孩子的爸爸,那么绝对不是躲起来了。能在北京一夜间拿下毛家的人,怎么可能在海阳这块小地方躲起来。
陆西为马不停蹄风急火急,当夜就来了,朱佑佑首先被陆西为绝丽的容颜惊到了,而后被他眼睛里的杀气惊到了,再后被他身上笼罩的萧瑟和悲伤惊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要找毛小朴,难道是这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绝美少年?朱佑佑突然之间闪过一个念头,毛小朴,你躲起来也好,不要残害人家未成年少年郎了。
接下来更让朱佑佑吃惊了,这个少年竟然趴在毛小朴睡过的那张床上呜呜地哭起来,口里还在喊,“死大婶,死大婶,你跑哪儿了,真不要我了么?”
朱佑佑有些想笑,转头想找陆东来调侃一下,他吓了一跳,陆东来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窝里打转,头微仰,不让那滴眼泪落出来,却仍然止不住一脸悲伤。
朱佑佑突然想起一句挺装逼的话,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是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以前,听见这样的文艺腔就感觉全身被虫子爬过一样,起一身**皮疙瘩,而现在,他理解了四十五的悲伤。
朱佑佑笑不出来了,他内心突然窜过莫名的伤感,有种空荡荡的落寞。
这天晚上陆西为说什么也不走,要在这里呆一夜。陆东来明白陆西为的心情,其实他也想留下来,感觉一下毛小朴的气息,可陆夫人还在酒店,他不能把她一人丢下,只得回来。
陆东来心情沉闷,抑郁,看到陆夫人时问她吃饭了没有,陆夫人低头浅浅一笑,说吃过了,然后没再作声。
陆东来也不想说话,在陆夫人房里呆了一会儿,回了自己的房间,各处打电话寻人。如果在平时,陆东来只要心情稍微好一点,就能发现陆夫人的不对劲。陆夫人眼睛红肿,分明哭过,声音略略嘶哑,说明哭了不短时间,双手紧握,不停地交换,说明紧张。
陆夫人确实哭过,从昨天就开始哭了,昨天晚上她怕陆东来发现问题,早早睡了,所以陆东来没有发现,今天她在眼睛上打了些粉霜,幸好又蒙过去了,陆夫人暗中舒了口气。不然,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陆夫人来海阳,没要司机陪同,她一个人回了以前的老家,其实她的老家早没人了,她去了老家那一带的坟山,她在荒凉的山上,来来回回地寻找,仔细观看着那些石碑上的名字,终于,她在一座近乎平坦的坟冢前停下来,拂开石碑前深深地野草,露出上面几个大字:
故显妣孙母段氏之墓,孝女孙柔佳立。
没错,陆夫人就是当年的孙柔佳,毛小朴的亲生母亲。
孙柔佳当年接受了李湘湘和毛家两老的条件后,生下孩子安葬母亲,然后她离开了海阳,几番辗转,她到了北京,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陆际的原夫人王菲菲,两人年龄相差十来岁,可很谈得来,王菲菲甚至给别人介绍她时,说是自己的妹妹。
65第六四章
59
王菲菲高龄生下陆西为后,身体很差,那一两年里都是孙柔佳在身边侍候,陆西为一两岁,非常活泼,好动好哭好吃,而王菲菲卧床不起,全是孙柔佳全心全意带着陆西为,亲妈有这么多爱心,也没这么多耐心。
王菲菲起心了,自己如果死后有个人像亲生妈妈一样对待自己的孩子,那她没有太多的遗憾了,就把这想法告诉了孙柔佳,并提了一个自私的条件,孙柔佳跟陆际结婚后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她要保证陆西为在孙柔佳心中的地位。孙柔佳当时吓了一跳,觉得此事荒谬,没有答应,可是王菲菲在最后弥留之际,硬是把陆际和孙柔佳喊到一块,逼他们答应,才闭上眼睛。
王菲菲死后,孙柔佳想离开北京,她当时答应也只是权宜之计,让王菲菲死得安心,却没有想嫁给陆际的勇气,一则陆际比她大十五岁,另一则,齐大非偶,她是一介孤女,而陆际当时已是位高权重。
陆际也没想过要成全王菲菲的遗愿,他也觉得这是胡闹,可是当孙柔佳走后,陆西为面前突然失去了两个最常见的人,成天哭喊,不吃不喝,小小的生龙活虎的孩子竟一下子蔫巴了。
陆际没办法,只好把孙柔佳找来,孙柔佳眼见陆西为如此状态,心生疼痛,答应以保姆的身份留下来照顾陆西为。时间一长,陆际目睹了孙柔佳的贤良朴实,孙柔佳目睹了陆际的大气稳重,再想起王菲菲当日的话,两人觉得可以完成她的遗愿。陆西为四岁时正式叫孙柔佳作妈妈。孙柔佳既已按照王菲菲的遗愿嫁给陆际,她也遵守了她的要求,不得有自己的孩子。陆夫人想让孩子长大后再告诉他真相,陆际则有意识地想隐瞒,他心中有愧。
陆东来对于当时陆际再娶是有意见的,所以他一个人去了南方军校,后来去部队,后来他明白了孙柔佳的牺牲,终于对他们两人的芥蒂烟消云散,对孙柔佳有了敬意。陆西为年少不知,一直把孙柔佳当亲妈妈,十岁时无意从外人口中得知此事,一气之下投奔外公,以示他们对他隐瞒真相的不满。
孙柔佳离开海阳两年后回来过,在毛家村她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却被毛发现了,当场又轰又骂赶走了孙柔佳,此后,孙柔佳再也没有回过海阳,她知道了毛宁明和李湘湘已经结婚,何必回去给她们添堵,她唯一希望的是李湘湘善待她的女儿。至于毛宁明,她不担心,他本善良,又是自己的孩子,他不会看不起她。
只不过,孙柔佳哪能想到人的卑劣并无下限。
孙柔佳在母亲的坟前黯然伤神、无限缅怀后,从墓地下来,她去了毛家村,在村口,她看见一位在河边洗衣的大妈,于是以息脚为借口,和她慢慢攀谈起来。
大妈一边将衣服用槌打得啪啪响,一边大着嗓门说:
“你问毛宁明啊?毛宁明我知道我知道,毛家村最有出息的崽,做大官了,去北京做大官了,可惜他爹他娘无富享受啊,早几年就过了。你看到那座毛家祠堂没有,就是毛宁明那崽拨款修的啊,哎哟,那祠堂里面装修得可好看了。”
孙柔佳打断大妈的滔滔不绝,问道,“毛宁明生有几个崽女?”
“说到这个,也是个无福之人哦,没崽,只有两个女,大女儿是私生的,你可别到处说了,那小女儿可漂亮了,又聪明又伶俐,像画上跳出来的一样,啧,真的好逗人爱啊。现在那小女儿可出息了,考到北京了,听说天天上电视,上电视的都是大人物吧,毛宁明自己出息,养个闺女也出息。”
孙柔佳再次打断大妈的话,“那大女儿呢?”
“哎呀,老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月满则损,水满则溢,好处总不能让一家人全占了,总有一个是来折福的,那大女儿可不就是?听说那大女儿一生下来,娘就死了,真是个硬命,要说那大的吧,真不能跟那小的比,呆头呆脑,嘴巴又不乖,半天不肯叫人,原本放在这里带,可爷爷一把年纪了,也不方便,带得嫌了,送到城里去了。要说吧,这人心真不知足,好日子不过,非要找罪受,听说那大的不喜欢小的,看不得小的比她出色比她乖,有一回既然趁大人不在家,拿刀捅了那小的,哎哟喂,这是什么事啊,太毒辣了,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下得手去,捅得还是自己的妹妹。杀人的事啊可大了,毛宁明大义灭亲,把那大的送到牢里去了。幸好家里两老的早过了,不然,哪受得这个气!”
大妈停下手中的活,说得唾沫飞溅,落在水面砸出一个个小圈圈,一圈一圈套住了孙柔佳,一个劲将她往水里拉。她止不住趔趄了一下,吓得那大妈一跳,停住原来的话题,“你怎么啦,还好吧?别站河边了,倒下去我可拉你不起来。”
孙柔佳勉强一笑,后退了几步,又问,“你知道那大女儿叫什么名字吗?”
“哟,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上回还听人说起呢,瞧我这记。”大妈懊恼地拍拍脑袋,一转头,看见那边田坎上有个人在放牛,立即大声喊,“毛火,毛火,你还记得毛宁明那两闺女叫什么名字吗?”
“怎么不记得,大的叫毛小朴,小的叫毛敏儿,毛敏儿的名字跟毛阿敏差不多,最好记。都是名星人物啊!”
毛小朴,毛小朴,孙柔佳顿觉天晕地转,一下软到了地上。吓得那大妈丢下槌上来,“这位妹子,你怎么啦,没事吧,来来,我扶你去屋那边坐着息会儿。喝口热茶也许会好点。”
孙柔佳定定神,站起来,笑笑,“没事没事,我低血糖,刚才是站久了,发黑头晕。现在好了。”
孙柔佳向大妈招呼一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脑子里再无其它,只有三个字在里面盘旋,毛小朴,毛小朴,毛小朴。
数月之前,有一个叫毛小朴的女孩子,挺着大大的肚子,有着大大的眼睛,有着倔强的嘴,被她送往广州,消失在无边无际的人群里。
是她的毛小朴吗?
孙柔佳回到酒店,立即着人查海阳毛小朴刺杀毛敏儿一案的真假,结果很快就来了,是真的,并且给她看了海阳毛小朴的相片,正是当日她送去广州的毛小朴。
孙柔佳伤心欲绝,泪流满面,她的女儿,竟然坐了整整七年牢,而她的父亲竟然将她抛弃,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北京。怎么如此狠心!怎么如此歹毒!
人哪,总是给自己找借口,给别人找缺口,毛宁明狠心,你就不狠心?他抛弃女儿七年,你抛弃女儿二十七年!都是可恨之人,歹毒之人!
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母女相遇,却互不相识,一声浅笑之后在各自的计算中就此离开,若是从此这样也就罢了,不过是两陌生的路人,皆不知情,皆无怅然。可如今突然峰回路转,身份揭开,孙柔佳突然发现身上的骨扯出淋淋鲜血,二十多年的时光一点一点像沾了灰尘一样慢慢吹起来,最后落在最初怀里那一团香软的粉红色的女婴上。
兜兜转转,记忆的风车又转到了天津别墅的那一暮,女孩身怀六甲,孤身一人,她孙柔佳画了一圈,将她的女儿推进圈里,以救世主的高档身份当了一回孙悟空。
孙柔佳不觉又哭了一夜,早上起来陆东来已出去。孙柔佳知道陆际、陆东来、陆西为父子三人都在找毛小朴,自己又帮不上忙,唯一想帮一次忙,结果帮了倒忙,弄丢了自己的女儿,还弄得陆际大发雷霆,际西为四处奔波,陆东来暗自伤神。
孙柔佳感觉身冷心寒,她缓缓走出酒店,站在海阳大广场,前面三杆高高飘扬的旗子,风吹得它们分不清方向,天上没有云,但天空好蓝,蓝得没有边际,让人慌乱,仿佛没有一丝依靠没有着落一般。
孙柔佳有些茫然,阳光还着刺照在她的眼睛上,她觉得每一道光亮都是一道魔咒,让她卡在光明与黑暗,清醒与晕迷之间。
突然,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大吼:“孙柔佳?!!”
孙柔佳将望向天空的目光收回来,眼神里一片模糊,看不清来人,她眨了眨眼睛,点点头。眼前的身影渐渐由模糊到清晰,出现一张狰狞的脸,恶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重申一次,“你是孙柔佳?”
“我是,请问你是谁?”
“很好,果然是你!我是谁?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李湘湘,毛敏儿的妈妈,你还我女儿的清白来!”
李湘湘大吼一声,甩了孙柔佳一个巴掌,抓住了她的头发,孙柔佳一听李湘湘的名字,一个激淋,是她,是她,让我女儿坐牢,让我女儿坐牢的就是她!我跟你拼了!手一带,抓住了李湘湘的头发,另一只手也不示弱地朝她脸上扇去。
二十年没见面的两个女人竟然认出彼此来。莫说时间是公平的,岁月是催人老的,其实真不是。
看刘德华二十年前演的《富贵兵团》再看二十年后的《富春山居图》,发现刘德华前后外表没太多变化,二十年前的外来妹演唱者还和现在的杨玉莹还一样清纯,二十年前的宋祖英还和现在一样娇美,更可耻的是,林志颖将逆生长这个传奇的词汇变成现实,二十年前是小生,二十年后是油小生。
李湘湘和孙柔佳皆为官太太,二十年来都过得不错,一个位重,家里家外一把抓,一个心宽,前尘往事随风散,皆养尊处优,富贵雍容,二十年的时光并没有在她们脸上刻下太多可以抹去原来面貌的痕迹。于是,两人一碰面,顿时眼睛赤红,天雷勾动地火,针尖对上麦芒,干上了。
偌大的广场,只见两个身着华服,装扮贵气的妇人,你扯我一把头发,我扯你一把头发,你扇我一巴掌,我扇你一巴掌,你踢我一腿,我踢你一脚,打得原始,没一点技术含量,骂得也原始,没一点变化,这个总是骂,孙柔佳你这个婊子,还我女儿清白来!那个总是骂,李湘湘你这个贱人,还我女儿来!
打得不可开交,骂得唾沫四溅。风度啊,气质啊,仪态啊,影响啊,此时全成了扯蛋!就跟两头斗红了眼睛的牛似的,头顶头,角抵角,往死里拼!
66第六五章
60
孙柔佳后面一直跟着一个司机,可司机不擅长妇女们的打架游戏,那扯头发的,那踢腿的,他不懂怎么搞哇,好在还记得打电话求救,“大公子快来海阳大广场,夫人跟人在打架!”
陆东来和陆西为还在毛小朴租住的那屋里沉默,一听夫人打架,也顾不得问缘由,两人立即飞奔过去,不远,才几百米距离。
兄弟俩下车一看,原来电话里说的一打一变成了二打二。
原来两妇人正在作原始的搏时,毛敏儿得信来了,作为一个淑女,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劝架,可是李湘湘一看见毛敏儿,立即大喊,“敏敏,快来,打死这个婊子,就是这个老婊子生了毛小朴那个小婊子!害得我家破人亡!上来,打死这个婊子!”
毛敏儿一听,好啊,找不到毛小朴,就打她妈,谁让她生出毛小朴那个贱货来!淑女不当了,架也不劝了,眼睛红了,想起了北京那一夜,冲上去撕扭在一起。
陆夫人一听,原来你就是毛敏儿,原来就是你从小抢了我女儿的父爱,老娘打死你!打死你!自己的头发被两人抓住,她也彪悍,两手抓住两人的头发,一拖来一拖去。
孙柔佳的司机见对方又来一个帮手,再也顾不得了,上去拉架,可他真的没有说谎,很不擅长妇女们的招数,拉李湘湘时,被毛敏儿抓了一把,在脸上留下一道胭脂红,拉毛敏儿时被李湘湘抓了一把,脸上又留下一道胭脂红,他去保护孙柔佳时,两只白骨爪抓在他两手臂上,啪的一声,袖子左右两边各扯下一块,手臂上各留下一道胭脂红。
司机暴汗,发现妇女最厉害的是指甲功,每一个妇女发起恨来都是一个打了**血的梅超风,超能量的李莫愁。
司机急啊,眼睛只望四周,只希望那两太子爷快点来到,他现在也被缠住了,脱不了身了,可是他又不能还手,一个男人混到女人堆里打女人,传出去他不用做男人了,更何况旁观者无数,全是见证。
司机手脚被思想束缚,处处被动,处处挨打,狼狈不堪。
仇恨容易使人产生冲动,冲动是魔鬼!魔鬼是女人!
可气的是这么一场往死里磕的妇女搏战竟然没个人上前解围,反而旁边的观众全拿着手机在拍照,有的还蹲着,寻找好角度,有的靠近再靠近,为了图像更清晰,回头发到微博,绝对劲暴。
百年难遇的妇女搏啊,外加一个打酱油没给钱的苦逼男。
两太子爷终于赶到了,陆东来在女人面前绝对风度,可以肯定不会打女人,可陆西为是谁啊,在他眼里只有三种人,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人,不相干的人,不存在能打不能打的人。
所以陆西为一见孙柔佳挨打,特别是那两个婊子一人扯着她一把头发拼命往下拽,直拉得孙柔佳人往地上栽,顿时血气一涌,二话不说,袖子一挽,冲上去了,抓住毛敏儿一劈,又抓住李湘湘一劈,抬起脚,往这个身上一脚,那个身上一脚,几声哎哟,这个连劝架的司机都绕进去的团战,终于让陆小爷三拳二脚就结束了,旁边响起一阵唏嘘声,好像在遗憾地说,不经事啊。
三个女人全部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三个女人,一人手里抓着一把头发,不,陆夫人两把。旁边一男人勉强站着,垂着一张花猫脸整理破烂的衣服。
陆西为看见陆夫人头发零乱稀拉,脸上包包坨坨,青青紫紫红红,血痕条条,伤痕累累,又痛又恨,见光着脚,两只鞋子丢在一边,狠狠地说,“不知道拿鞋跟砸吗?”
每一个穿高鞋的女人都有一对堪比匕首的尖端武器啊!
陆东来瞥一眼满脸恨铁不成钢的弟弟,“你是要阿姨提醒她们拿四只鞋跟砸?”
质量同样尖端的情况下,拼不过数量。
李湘湘怒指陆西为,“你这个臭小子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陆西为抬起又是一脚,邪邪一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她儿子。”
到底是含辛茹苦带了他多年痛了他多年,陆西为不是不明白,他只是难过。而今眼看孙柔佳挨打,陆西为再怎么混帐也不会袖手旁观,也知道要为孙柔佳张势壮胆。
李湘湘被踹得歪在毛敏儿身上,却止不住一脸惊奇,想不到冒出个孙柔佳的儿子,突然毛敏儿大笑起来,“孙柔佳是吧?你报应!活该报应!毛小朴是你女儿,陆西为是你儿子,你就眼睁睁看你女儿和儿子搞到一起吧,政界丑闻,乱伦,乱伦!听到没有,乱伦!”
陆西为眼睛一眯,突然凑到毛敏儿耳朵边,“北京那夜的人,全部都是爱滋病毒携带者。毛敏儿,你就等死吧!”他恶毒一笑,如一条蛇露出它美丽的信子。
陆西为拉起坐在地上的陆夫人,从容走出人群,还朝观众一挥手,“散啦散啦,没见过妇女们打架么?哥们留点情哈,那个网上就不要发了,要不我妈会自杀的。”
观众里传出一阵笑,竟然还真有几个人回答,“不发不发,就是研究一下女人打架的招数,以后老婆打我有对策。”又是一阵哄笑。
地上毛敏儿还在回想陆西为的话,突然明白过来,爱滋病毒携带者?!长长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吓了一边正在哄笑的观众一跳。
毛敏儿接受不了这个噩耗,晕过去了。
兄弟两人外加一个衣冠不整的司机,直接将陆夫人送去医院。
一路到医院,医生给陆夫人上药,陆西为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双手环抱,没有说一句话。
陆夫人突然拨开医生正在涂药的手,冲出来,抱住了陆西为,“西为,我真的不是知道小朴是我女儿,我是昨天才知道的啊!”抱着陆西为嚎啕大哭,“我要早知道,我怎么会让她走?我就是死,我也要留下我的女儿啊!”
陆东来依在墙边,听到陆夫人的话,微微皱眉,“阿姨,你说小朴是你让她走的?”
“是我,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小朴,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陆夫人痛狠了,拿着头去撞墙,她的女儿,只要一想起,她就绝望,杀人,坐牢,跑到她手里,却让她丢了。她好恨,她好恨!
陆西为无力地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流,这些日子,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日复一日地做着机械运动。他从来没有想到,从天津别墅里带走毛小朴的竟然是养大他疼他爱他的妈妈,更没让他想到的是,他的妈妈竟然又成了毛小朴的亲妈妈。他算什么?抢了毛小朴母爱的孩子吗?
眼泪流到嘴角,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却异常疲惫,“你怎么舍得丢她这么多年!亲生的不养,却将别人的孩子当亲生,你的心是怎么做的?”
陆夫人身子软下去了,手却死死抓住陆西为不放,“西为,西为,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我拿命还!”
头向外移开一段距离,猛往墙上撞去,陆东来一个箭步踏上前去抱陆夫人的头,陆西为更快,直接抱住了陆夫人的身子,没让她撞上去。
陆西为哭得没有声音,眼泪滴子却越滚越大,“妈,妈,你不用去寻死,你只要答应我,以后再见毛小朴,不要跟她相认,绝对不能跟她相认!”
“为什么,为什么,西为,小朴是我女儿,是我女儿。”陆夫人声音嘶哑得喊不出来了。
“是你女儿,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但是不要告诉她。她亲口告诉我,她妈妈死了。死了,不算抛弃,她已经被父亲抛弃过一次,你还想让她知道她被她母亲一生下来就抛弃了吗?”
“西为,不要说了,阿姨晕倒了!”
陆东来发现了不对劲,立即抱起陆夫人进屋里,医生一看,火大了,连声在说,“怎么搞的,怎么搞的!”一边立即呼叫急救。一时间屋里人进人出,忙碌不停,陆东来默默站到一边,陆西为靠在椅子里,眼泪不干,脸上似有沉沉暮色。
“哥,有些公道讨不回了,有些公道还是要讨回的。”陆西为闭着眼睛缓缓开口。
“西为,哥支持你。再告诉你一件事,毛毛没有杀人,是被陷害。阿姨这边,你不要再刺激她了,她对不起朴儿,可对得起你。”
“我今生今世都要跟着她了,我欠她的。”陆西为轻轻笑起来,“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舍不得走开,原来是孽缘,结在这里。”
陆东来有些恍惚,真的有因果循环善恶报应么?西为的结在这里,那他呢?他的结在哪里?
海阳的硝烟弥漫的战争在两兄弟同仇敌忾中正式拉开帷幕。
时间回放,重新回到刘丹阳和毛小朴相见的那天。两人久别重逢,一番极致缠绵之后,毛小朴睡着了。刘丹阳亲亲她汗淋漓香喷喷的脸,将儿子放到摇篮车里,连续打出几个电话,然后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心情好到爆,嘴角笑容一直不退。
等毛小朴醒来,突然睁大眼睛,这是她租住的房间吗?
是,只不过房间里的东西全让刘丹阳收起来了,包括墙上贴的彩图。
“这是做什么?”毛小朴手指在房间里绕了一圈。
“我儿子的东西全部都带走。”
“我们就要走吗?”毛小朴没想这么快,她还没跟朱家人辞行,没跟房东打招呼。
“毛毛,必须走,灰灰还在等你。”
灰灰成了大院的一个传奇,人们只知道它在等一个人,可没人知道它在等谁。大院里的老人一看到刘丹阳,就叹气,“丹阳啊,把它带走吧,这情形,是个人都受不了,太可怜了。”边说边抹眼泪。
刘丹阳苦笑,他若能带走,早带走了,灰灰是一个人的灰灰,只属于一个人。想到这里,刘丹阳眼睛一暗,他只不过是另一只灰灰,属于他家毛毛的灰灰。
一说到灰灰,毛小朴不淡定了,立即站起来收拾衣服,对,走,马上走,我的灰灰,我的灰灰还在等着我。血一涌,心一急,这里鼓捣一把,那里鼓捣一把,衣服鞋子被鼓捣了,东西没收拾好一件。
刘丹阳眼见毛小朴零乱,心疼,搂住她,“不急,灰灰很好,它就是想你,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