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顾承轩离开后徐毅林生病了。呕吐烧。

    另一个城市常林重感冒。浑身无力。在家会客。

    郭嵌并沒在邀请之列。陶卫自做主张邀请了他。他很需要郭嵌的建议。况且郭嵌单独到n市的机会并不多。邹扬把他定到h市几乎不让离开。

    陶卫在入口花园最下一步台阶候着郭嵌。一见到他就迎上去。拍了拍郭嵌的肩膀说:“兄弟我犯了个大错误。”

    郭嵌推推眼镜说:“哪方面的。”

    “原则错误。”

    “做了什么对不起常林的事。”

    陶卫和郭嵌穿过草坪向着大厅走。陶卫叹了口气。说了三个字:“徐毅林。”

    陶卫的确犯了错误。只是现在才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拿到dna报告的时候他正和常林太太一家暗战。又动了恻隐之心压住沒告诉常林。现在后悔不已。

    走了十几步郭嵌都沒有说话。似乎在思索:“哥们。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一时糊涂。”

    “太糊涂了。”

    “算我欠你一个人。”

    “欠我多少人不要紧。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要是是你呢。”

    “一个人和一个人相遇是缘分。但是我们的圈子很小。不需要缘分就能相遇。”

    “我很被动了啊。”

    “陶卫。如果不行就回來。反正最初你都是我们的人。”

    陶卫停下來。目光灼然。“是哥们。”

    郭嵌对着陶卫微笑。“你看你做的事。想想如果我是常林会怎么做。”

    陶卫无奈的说:“郭嵌。所以这件事你的意见最宝贵。”

    “徐思勤和顾家的关系你知道。”

    陶卫听郭嵌这样问。也老实回答:“知道个大概。现在她和顾家两兄妹的关系挺微妙。”

    郭嵌点点头。“你知道就好。而且顾承轩这么晚都拖着沒结婚也挺费思量。”

    “a海洋公司的上层变动你知道。”

    “知道。很有眼光。”

    “顾家把海边的地让出來。现在常林要拿过來。你觉得呢。 ”

    郭嵌说:“还用我觉得吗。”

    “反正也是给你们的。常林对地产只是玩票性质。”

    “借花献佛嘛。”

    “某种意义上邹扬和顾承轩的风格类似。”

    “不一样。顾承轩完全不一样。你见过就明白了。”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是常林太太陆婉的小型画展。常林身体不适。强打精神。又看到郭嵌与陶卫嘀咕半天才进來。心里更是不快。

    陆婉是独女。打常林主意已久。能嫁给他她觉得很有面子。

    此婚事郭嵌与陶卫是沒权的。也无任何表态。但心底郭嵌、陶卫是觉得不恰当的。

    陶卫觉得娶妻就要娶自己喜欢的人。至少一起能生活得开心的人;郭嵌觉得娶妻就应该娶贤惠的。实在不行就游戏人生。

    晚饭完毕陶卫和常林到书房谈公事。几次陶卫都想开口硬忍了回去。

    常林头有点晕。但头再晕也明显感觉陶卫有很重要的话想说又沒说。打断了陶卫的话直接问他。

    陶卫起身倒了杯威士忌一饮而尽。“你应该现我和陆婉一家不合。”

    “这我知道。”

    “我们还起了几次冲突。”

    “嗯。”

    “我现在要说的事和她有点关系又沒关系。我思索了半年考虑要不要告诉你。现在还是决定要告诉你。我想在你面前耍小聪明是不明智的。而且我也不想把精力放在这个上面。”

    “你说。”

    “还记得徐思勤吗。”

    “当然。”

    “她和顾家的渊源很深。有风声说顾承轩会到n市任职。我想你有必要清楚。”陶卫把文件抽出來。摆在常林面前。

    常林随手翻了起來。其中有徐思勤的照片。头烫得卷卷。穿着套装。正在用多媒体讲解什么。

    “她过得好吗。”

    “事业做得不错。”

    “下午你和郭嵌谈过她。”

    “是的。”

    “好。我知道了。”

    “还有一份鉴定。”陶卫再抽出文件给常林。

    常林低头细看。眼神越变越冷。

    “是我朋友亲自做的鉴定。而且他通过某种渠道了解到同样的鉴定一共做了四份。”

    “这个丫头一直沒对人说。”

    “应该是。她在y省的所有信息都被抹掉了。谁做过类似鉴定我也不全清楚。只查到三人委托人。”

    常林只觉得胸闷。慢慢站起來。操起镇纸往陶卫脸上砸。陶卫沒躲。砸到眉骨。鲜血蜿蜒流下。流到眼睛里。他一只眼红了。看什么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