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可能吧？虽然之前曾经对遥日说的话出现过错觉，但，他後来也很明白的告诉我，他是将我当成夥伴，一个极为重要的朋友。
在这麽短暂的时间里，他怎麽可能会发生这麽大的转变？原本完全不懂女生心意，呆的像个机器人的他，怎麽可能突然理解爱情？
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又怎麽会在瞬间从朋友成了情人？
这样的遥日，感觉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他该不会是吃错什麽东西，导致神智不清吧？或者是他生病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奇怪又反常的动作？
对了！一定是这样！
在听完遥日那种「很像表白」的奇怪发言後，趁著他跟路西法争执的空档，我立刻冲下线找老哥。
心里抱持著「老哥跟遥日认识这麽久了，应该会理解遥日在想什麽吧？」的想法，我期待能从老哥那边得到一些资讯，让我可以理解为什麽遥日会有这麽大的转变。
然而，老哥给我的回应却是┅┅
「错了，遥日是认真的喔！」完全不顾我的惊恐，老哥笑的一脸灿烂。
「骗人！再怎麽说，他的个性也转变的太多了吧？」我完全不想接受这个答案。
「遥日他的个性本来就是这样。」老哥用一种极为笃定、肯定的语气回道∶「在他还没有理解事情之前，他会一边行动、一边理解原因，当他找出原因之後，他就会立刻订定目标，并且规划出一套行为模式，然後就会开始付诸行动，往目标迈进。」
说到「目标」二字时，老哥还特别将手指向我。
「我可不是东西。」我不满的抗议道。
「说的没错，奶不是东西，奶是我最最可爱的妹妹，也是遥日的最最最爱！」老哥揶揄的笑著。
「哥！」心里已经一团混乱的我，听到老哥这种消遣性的说法，气的抓起抱枕往他头上砸去。
「啧啧，好恐怖啊～～」老哥一把抓住抱枕，状似恐惧的道∶「没想到遥日竟然会爱上奶这麽泼辣的女生，他的眼光果然跟一般人不同！」
「哥！我已经很烦恼了，你不要闹我啦！」
「有什麽好烦的？」老哥反过来问我，「奶就跟他点头，说Yes，Ido，或者是我愿意，那不就好了吗？」
「你在胡说什麽啊！」我再度抓起一个抱枕朝他砸去，「难道他说要追我、我就要给他追？」
「喂、喂，我说，颜芥伶小姐。」老哥一脸正经的望向我，「遥日可是一个不抽菸、不喝酒，思想单纯正直的好青年，对奶专情而且体贴，还能忍受奶的怪脾气，有这麽完美的人喜欢奶，奶还挑什麽挑啊？照理说，遥日喜欢上奶，奶应该对他心存感激才对！」
「感激你个头！」我直接一脚踹翻老哥坐著的漂浮椅。「我是你妹耶！你干嘛一直夸奖遥日、贬低我啊！」
「这是事实、事实啊！」
「臭老哥！」
才想冲上前暴打老哥一顿时，遥日恰好走了进来。
「遥日，你这时候出现真是太好了！」老哥直接冲向他，逃离我的魔爪，「你要是没有进来，我恐怕就要被芥伶给打死了。」
「猫，奶怎麽不说一声就跑掉了？」见到我，遥日不解的问道。
「我累了，所以就下线休息啊！」我尴尬的找了个理由敷衍。
「遥日，我听说你喜欢猫？这是真的吗？」抓紧机会，老哥向遥日求证著。
「哥，你怎麽┅┅」
刻意避开的事情又被老哥挖出来，我真是恨不得拿东西将他的嘴给塞住！
「是，我是真的喜欢猫。」遥日用极为认真的表情对老哥说道∶「立人，从今天开始，我会以跟猫成为男女朋友的前提下，对猫展开追求，你是猫的哥哥，我希望能获得你的同意。」
「同意！我当然同意！」老哥高举双手赞成。「只要你不会觉得後悔就好。」
「当然不会。」遥日开心的笑著。
「┅┅」无言。
这两个人是将我当成隐形人吗？竟然完全没有问我的想法！
「对了，猫，那个叫做路西法的男生要我转告奶，他说他绝对不会放弃奶。」
「连开始都还没有，哪来的放弃啊？」我开始感到头痛了。
「路西法？这个人是谁？」听到陌生的名字，老哥好奇的追问。
「他是线上的一个玩家，他也很喜欢猫，猫真的很受欢迎。」遥日用无比灿烂的笑容望向我。
「遥日，你干嘛要替你的情敌传话啊？」老哥不满的皱眉，「要是猫被那小子追走了怎麽办？」
「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遥日信心十足的笑著，「我会努力让猫喜欢上我。」
这、这家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他能够完全不害羞的说出这种话啊？
说的人一脸心安理得、神情自若，而我这个听的人却是羞得想要挖洞钻进去。
「遥日，爱情可不是努力就会有收获的喔！」老哥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膀。「俗语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如果你人太好，说不定我家老妹就会移情别恋┅┅」
「哥！」
「猫，仲 告诉我，奶曾经说过，奶要确定自己是百分百喜欢上对方，才会答应成为那个人的女朋友┅┅」
哇咧，仲 竟然将这件事情跟他说！
「猫，仲 说的是真的吗？」
「你问这个做什麽？」我警戒的反问。
「因为我想知道。」遥日话说的直接坦白，毫不拐弯抹角。「奶可以告诉我，我现在的分数是多少吗？」
「分、分数？为什麽突然问我分数？」
「这样我才知道我还有多少努力空间，还需要努力几分。」遥日一脸天真灿烂的朝我笑著。
「┅┅」无言。
这种问题要叫我怎麽回答啊！我突然好想直接冲出这间房间，找个地方躲起来。
就在我陷入尴尬处境的时候，房间内突然冒出几个光学萤幕。
「哟！我们接到消息棉！」许久不见的紫 ，笑嘻嘻的道∶「咳咳，没想到我才几天没上线，你们就已经发展成这样啦？咳咳┅┅」
「没想到遥日终於对感情开窍了，真是可喜可贺。」非凡子同样点头称赞道。
「我听说遥日是当著所有人的面告白，这是真的吗？」格斗天丸依旧是无法置信。
「当然是真的，我这边有纪录档存证。」焰星笑著接口回答道。
「咳咳、焰星，等一下传一份过来瞧瞧吧。」抓紧机会，紫 开口要著档案。
「我也要！」
「焰星，也给我一份！」在紫 提议後，其他人也纷纷开口要求。
「你们误会了。」没等我开口，遥日率先反驳道∶「虽然我跟猫表白心意了，可是猫还没有答应我，所以我们还不是情侣。」
「咦？」这样的发言换来了一堆讶异的表情。
「瞧！我就说吧！猫才不会这麽轻易的答应！」跟焰星住在一起的痞子杀手，出现在焰星的萤幕里头。
「其实，猫真正喜欢的人是我！我才是猫的真命天子！」
「焰星，麻烦让你身边那苹闭嘴，谢谢。」紫 朝焰星使眼色示意道。
「我看我们先暂离一下好了。」
说著，焰星关了萤幕，不让痞子杀手再度干扰。
「猫啊，为什麽奶没有答应？」追著上一个发言，紫 继续问道。
「为什麽奶认为我会答应？」我苦笑的反问。
「因为你们两个很相配！」紫 说的一副理所当然。
这种答覆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麽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发现我陷入为难，遥日开口替我舒缓场面。
「猫已经答应我，会给我追求她的机会，你们就不要逼她，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吧。」
「我哪有┅┅」答应要让你追啊！
後续反驳的话，却在接触到遥日充满温柔与开心的视线中，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不，我这麽做这只是想给他面子，不代表我同意了┅┅
「这就是所谓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格斗天丸莫可奈何的笑笑，「比起两位当事者，我们这些外人好像更急著想要知道结果。」
「还是不要催的好，有些事情要是太过急躁，反而会有反效果。」非凡子认同著遥日的论调，并意有所指的道∶「不过，我想在猫的心中┅┅遥日应该占有一定的比重，对吧？」
在我心中占有一定的比重┅┅是吗？这个答案会是什麽呢？
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出现，但┅┅
「┅┅」轻咬著下唇，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喂，恶女，奶感冒了吗？」闲聊到一个段落，老哥突然开口问著紫 ∶「从刚才到现在，奶一直在咳嗽┅┅」
因为老哥的这句话，我这才注意到紫 的脸色不是很好，说话时也带著些微的鼻音。
「真难得，身为工作狂的立人先生，竟然也会关心别人啊？」紫 反过来揶揄的笑笑。
「我啊，是怕奶要是万一病倒，会耽误到整个工作进度！」老哥没好气的回嘴。
「真没良心，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同事，给个关心都不行吗？」紫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满的轻骂道∶「如果不是为了你们的企划案，我也用不著忙成这样。」
「自己的身体要自己懂得照顾，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去看医生啊。」老哥的语气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感。
「紫 ，奶要是忙不过来就休息吧，不要强撑。」我担心的劝道。
「放心、放心，这点小感冒不碍事。」紫 不在意的朝我挥了两下手。
「是啊，伟大的紫 女王大人，怎麽可能被这种小病击倒？芥伶，奶的关心是多馀的啦！」老哥顺著紫 的话，语带尖酸的损著。
「去！我懒的跟你辩。」紫 给了老哥一记白眼，顺带朝我挥挥手，「我要去忙了，bye！」
在紫 的视窗关闭後，其他人的视窗也跟著陆续关闭。
「立人，明天我想去探望戴尔博士，你要一起去吗？」遥日开口询问道。
「好啊，我也好久没有找博士聊天了。」老哥爽快的允诺。
「猫也要一起去喔！」回过头，遥日朝我开心的笑著。
「为什麽我也要一起去？」听到对方用的是肯定句，我反射性的回问。
「我之前跟博士聊起奶的事情，博士说他很想见见奶。」
「┅┅」这种说法┅┅感觉还真是有点奇怪。
「遥日，你该不会是打算向博士介绍说『这位颜芥伶小姐，是我目前在追求的女朋友』吧？」老哥一脸诡异的笑著。
老哥的说法，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
如果是以朋友的身分，我当然很愿意过去，在之前听过这位博士的事情之後，我真是对这个人感到好奇、很想认识他，但是，如果硬要扣上「女朋友」这顶帽子，我可就┅┅
「糟糕。」遥日有些错愕的楞了一下。「我只有跟他说我要带一位新朋友过去，没有跟他提这件事，要不然，我等一下再去跟博士更正┅┅」
「不用更正！」我连忙制止他。「这样就好，就说我们只是朋友，这样就可以了！」
「可是我曾经跟博士说过，要是我有喜欢的人，我一定会告诉他┅┅」遥日脸上出现苦脑的神情。
「不行！要是你真的这麽跟他说，我就不去了！」我威胁著他。
「真的┅┅不行吗？我真的很想跟博士说，『我有喜欢的人』这件事。」遥日那漂亮的绿眸中透出祈求的意味。
「呃，我┅┅」
不、不能动摇啊！颜芥伶，要是奶现在顺从他的意思，以後的情况就会变得不可收拾了！
为了能狠下心来，我索性别过脸去，不看他的眼睛，语气跟态度转为强硬。
「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要再说了！」
「┅┅好吧。」遥日回答的语气中充满无奈。
「芥伶小妹妹，奶干嘛这麽激动啊？」老哥笑的一脸邪恶。「不过就是去见见戴尔博士，虽然说他是遥日的『亲人』，在法律上算是他的『养父跟监护人』，不过奶不也说了，明天的身分只是他的朋友，不是女朋友，用不著这麽紧张吧？」
「我才没有紧张！你不要胡说！」
「那麽，是害羞棉？」老哥突然出手往我的脸颊捏了下。「要不然，为什麽奶的脸这麽红呢？」
「我才没有！没有！」
虽然我也能够明显感觉到脸上的热度不断往上提升，但我还是死命的否认。
「是吗？那奶脸红的原因是什麽呢？」老哥眯起双眼，像是一苹狡诈的狐狸般笑著。
「那、那是我、我┅┅」
尽管脑中想出了无数个理由，但，话到嘴边却成了结结巴巴的语调。
「什麽你你、我我、他他？奶到底想说什麽？」没有放过捉弄我的机会，老哥佯装成一脸无辜。
「我、我不想告诉你，不可以吗？我不要再跟你说话了！」
为了避免尴尬，我快步冲回自己的房间。
次日，老哥心情愉快的起了个大早，嘴里哼著歌，衣著外型也特别整理过，相比之下，我的心情就显得沉重多了。
「干嘛这麽高兴？又不是要去约会。」见到他那副模样，我不平衡的数落道。
「嘿嘿。」老哥朝我奸笑了两声，「虽然不是约会，不过我今天要去当一颗电力超强的电灯泡，所以非──常高兴！」
「┅┅」无言。
不是我不想回辩，而是──要是我回他了，老哥一定会用更糟糕的话来对付我，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安静一点，明哲保身呐～～
「猫，奶怎麽了？看起来好像没什麽精神。」见到我大大打著呵欠，遥日关心的询问。
还不都是老哥！昨天胡乱说了那堆话，害我也跟著胡思乱想起来。
虽然心中一直要自己不要在意，可是┅┅要是他今天在博士面前胡言乱语，那我该怎麽办？这些玩笑话在自家说说可以，要是在外面┅┅很容易会被当真吧？
虽然说我并不讨厌遥日，而且┅┅可能还对他有那麽一点点好感，但是现在我还不能确定这样的感觉，我实在是不希望就这麽被「定」了下来。
因为烦恼著这些事情，所以昨天晚上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芥伶该不会是因为太过紧张，所以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一边整理著衣服，老哥一边取笑道。
「才不是！」我反射性的否认，同时恶狠狠的警告了句。「哥！你在博士面前不要乱说话喔！」
「咦？我是那种会乱说话的人吗？」老哥反过来质疑我，「我啊，从出生到现在，说的话都是真心话、老实话、诚恳的肺腑之言，没说过半句谎言！」
「你┅┅」你现在这句话就已经是谎言了！我真是恨不得这样对他大吼。
忍耐，在今天的「会面」结束之前，我对他的一切行为全都要忍下┅┅
「不用担心。」老哥拍拍我的肩膀，装作十分好心的道∶「我会在博士面前为奶保持形象，为奶多说一些好话。」
我只希望你不要乱说话┅┅握紧拳头，我现在真想一拳将老哥打昏。
神啊！求求你，想办法让我这个老哥不要太多嘴，让我能够平静、安和的度过今天吧！
说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神明听到我的祈求，在我们即将出门时，老哥的通讯器突然响了。
「立人先生，请问你现在有空吗？」出现在视讯萤幕里的，是一名穿著西装的男生。
「是经纪人啊，请问有什麽事？」
「如果可以，可不可以请你来绯这边一下？绯她┅┅的状况不太好，」说到这里，对方又补上了一句∶「她感冒了。」
「身体不舒服就叫她去看医生，找我做什麽？我又不是医生。」老哥回拒的乾脆。
虽然老哥说的是事实，可是这种发言听起来还真是没良心啊！
「我们也很想带她去，可是她说她讨厌吃药，不肯去医院┅┅」对方说话时，声音充满委屈。
「她不肯去你们不会架著她、硬逼她过去吗？」老哥口气不好的回道∶「你们干嘛要顺著一个病人的意思？难道你们分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吗？」
「不，我们已经跟她说过了。」对方尴尬的降低了音调∶「可是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很拗，我们说的话她完全听不进去┅┅求求你，现在能说服她去看医生的人只有你了。」
「搞什麽？我又不是她的保母，也不是她的监护人，为什麽──」
「求求你了！」为了不让老哥拒绝，那名经纪人直接截断他的话。「虽然你们两个在工作上常常争执，也常常意见不合，可是绯她最後都会接受你的想法，而且┅┅而且我觉得她比较听你的话。」
经纪人说出最後一句话时，语气中充满无奈与委屈。
「┅┅」这样的状况也让我跟老哥无言以对。
身为一个经纪人，自己旗下的艺人不听自己的话，却反过来听别人的？这未免也┅┅
「啧！真是麻烦的家伙┅┅算了！我现在就过去。」
虽然嘴上抱怨连连，但老哥还是答应接下这项差事。
不给对方道谢的时间，他直接结束了通讯，抓起了一旁的外套。
「遥日，博士那边麻烦帮我跟他说声抱歉，我改天再去探望他。」
向遥日交代了声，老哥随即快步冲出门去。
「虽然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可是却跑的很快。」我瞧著老哥的背影摇头笑著。
刀子嘴豆腐心，我哥应该就是这句话的最好典范吧！
「立人他对朋友向来都很关心。」遥日朝我回了个笑，顺带催促道∶「我们也该出发了。」
对喔，老哥这麽一走，那就剩下我跟遥日两个人┅┅不知道为什麽，原本不算紧张的我竟然开始不安了起来。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後，我们来到一座大型园区，宽敞的路上见不到几辆车，这里算是一个人车罕至的郊区。
「┅┅国家研究实验园区？」站在入口处，我缓缓念出招牌上的字。
「博士的实验大楼在Ｅ区。」
没有出示什麽证件，遥日只是跟门口的警卫点头打声招呼，供访客行走的侧门随之开启。
「走吧。」
遥日领我走入门内，踏上了宛如轨道般交错在地上，彩绘著各种颜色的传输走道。
「前面那栋是生物研究室，旁边那个是温室植物培养区，红色那栋是化学研究┅┅」
彷佛是身处自家後院一般，遥日为我一一介绍面前的建筑物。
「前面那栋就是博士工作的地方了。」遥日指著一栋米色建筑物说道。
进入园区之後，遥日的脸上一直洋溢著开心的笑容，表情也比平常还要活泼一倍，那是一种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心情随之放松的自在感。
「猫，奶怎麽一直看著我？」发现到我的目光，遥日不解的问。
「呃？我┅┅有吗？」我自己怎麽都没有注意到？
「嗯。」遥日认真的点了一下头，碧绿的双眼闪闪发亮，「不过，我觉得很高兴。」
「高兴？」
「能够这样被奶注视著，我觉得很高兴。」
「┅┅」
又来了，为什麽他总是┅┅
「已经到了，我们走吧。」
遥日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往建筑物里头走去。
入口之後，面前见到一条笔直而长的通道，在我的想像中，所谓的研究所或者是实验机构，应该是一个枯燥、没有生气，所有人手上抱著一大叠资料，穿著白色实验衣，眼中看不见任何人，面无表情，忙碌穿梭在走道上的场景。
只是，实际看到後，却发现并不是这麽一回事。
进门後，鼻尖先是闻到浓郁香醇的咖啡香，墙壁上摆满了各式各样有趣的图画，每个人手上拿著的不是书本、也不是资料，而是甜点跟饮料，另外还有造型像玩具的奇特物品，每个人脸上都洋溢著笑容，见到面还会热络的相互寒喧、打招呼。
「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站在入口处，遥日向面前的一群人挥手打招呼。
「咦？遥日！你怎麽突然跑来了？」
附近的人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上前包围住我们。
「遥日！我好想你！」
「你好像有胖了一点，最近过的很不错喔？」
「遥日，你旁边的这个女生是┅┅」
他们的视线瞬间从遥日转移到我身上。
「她叫做猫，呃┅┅是芥伶。」介绍我的名字时，遥日有点不习惯的结巴了一下。「她是立人的妹妹。」
「立人？你说的立人是┅┅很颓废的那个立人？」
「是啊。」
「耶？她竟然是那个立人的妹妹？」
「真夸张。」众人错愕的摇头。「这算不算是环境之下的变数？」
「应该算是异变变异数吧？」
「不是吧，如果真要说，立人才是属於平均区态以外的不正常变数，他妹妹算是正常人种。」
「除去先天基因影响不说，环境的因素是左右一个人的重大关键，她在她哥哥的教育下还能生长的这麽健康，其实已经是┅┅」
「你的立论基础是在环境，可是我的判断点是┅┅」
没有理会我，几个人开始用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讨论起来，让我突然有一种「面前是一堆外星人」的感觉。
听到最後，那些对话在我脑中已经自动转换成「哇啦哇啦」、「啪啦啪啦」这种奇怪声音。
「小妹妹。」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两下，让我回过神来。「请问一下，奶跟遥日是什麽关系？」
「朋友。」我回答的斩钉截铁。
「喂，你该不会以为她是遥日的女朋友吧？」另一个人笑著说道。
「他这个年纪有女朋友也不希罕吧？」那人反驳道。
「别人我还不敢确定，可是他是遥日耶！根据他过去十年的各种资料来分析，要他交女朋友就等於将Ｘ菌种改成Ｙ菌种一样困难！」
呵，我想┅┅你们应该可以去执行这项困难的任务了。不敢发表意见的我，只能苦笑以对。
「什麽啊！既然遥日会将她带来这边，说不定有某种好感啊！」
「遥日，说吧！你喜欢她吗？」
喂喂！你们要问这种问题，可不可以等我离开再发问啊？我尴尬的低下头，完全不想参予讨论。
「喜欢，我非常非常喜欢她。」遥日一脸灿烂的笑著。
「耶！是真的？你跟她┅┅」
原本正在嘻嘻哈哈玩闹的众人，脸上一致出现讶异神情，数秒之後才回过神来。
「哎呀，我们的小遥日终於长大了。」旁人一脸感叹的说道。
「这是生物的自然演化过程，遥日的起步其实比别人晚了。」
「这样看来，某人的分析研究报告要拿Ｅ了。」
「喂喂！哪有这样的啊！」被暗中指名的那人不服气的辩白∶「这个问题问的不正确！对朋友也可以是喜欢啊！」
「遥日，你对她的感情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情吗？」为了避免语言上的混淆，对方再度发问了一次。
「是。」豪不避讳的，遥日乾脆的点头，「虽然现在只是朋友，不过我现在正在追求她，希望她能够变成我的女朋友。」
听到遥日的回答後，他们又产生了一场不小的骚动。
「遥日，你确定你懂爱情的意思吗？」
「你的想法是什麽？将你对她的想法、感觉和心情告诉我们吧。」
「为什麽你们想要知道这些？」遥日不解的反问。
「当然是要研究啊！研究！」对方回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对对！研究遥日与爱情之间的关系！人类对於爱情的觉醒！」
这┅┅这种东西有什麽好研究的？
「你什麽时候开始察觉这份心情？可以给我一个明确的日期吗？」
这位先生，就算你想纪录对话，也用不著拿出录音器吧？
「遥日，来，你将这个戴上。」
对方拿出一个像是头盔，上头插著许多线路的东西。
「这是┅┅脑波测量器？」虽然不明白对方的用意，遥日还是将仪器带上了。
连脑波探测器都出现了？你要不要乾脆搬一台测谎机出来？
「这边怎麽这麽热闹？」
一名老者的声音传来，他的出现让众人暂时停下了动作。
现身的人有著一头灰白发色，圆圆的脸、圆圆的身体、圆圆的肚子，还带著圆框眼镜，身上穿著一件有点旧的白色长袍。
「戴尔博士！遥日带他女朋友来了！」
没等我反应，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我推到博士面前。
「遥日的女朋友？」戴尔博士推了推眼镜，颇感兴致的打量我。
「呃，不┅┅」
「博士，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鞑罗猫。」遥日笑著介绍道。
「猫？原来奶是那苹头上有十字的猫？」其他人用恍然大悟的语气道。
「我们看了很多关於奶的影片！奶真的好厉害！」
「影片？」我转而望向遥日，想从他这边寻找答案。
「做实验的时候容易情绪紧绷，所以我就将一些游戏纪录影片传给他们看，让他们放松心情。」
「奶在我们这边是大红人喔！」
「是啊，每次看奶砍怪物的时候，就觉得奶好英勇。」
英、英勇？听到这种奇怪的词句，我真是感到啼笑皆非。
「走吧，不要站在这边，到我的实验室去聊天吧。」
戴尔博士朝我们招招手，领著我们走向他的专属实验室，其他人也尾随在我们身後，一同前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