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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id="content" name="content" style="line-height: 190%; color: rgb(0, 0, 0); ">做完作业,何枝要回家了。
东铭举着手机问她:“高维刚才给我发了短信,明天请我们吃饭,你去不去?”
“他出得来呀?”
高维也是院子里和何枝东铭一起长大的孩子,家教是出了名的严。
“他说昨天是唯一一次家长会回去他爸没揍他的,他要请咱们吃饭庆祝一下。”
何枝想了想:“在妈妈下班之前回来就行。”
“放心吧,他请上午的场。”
第二天一早,东铭就打电话把何枝叫来家里。
给何枝开了门,东铭转身又往房间里走,还一边嘀咕:“钥匙你不是有的吗,还要我来给你开门。”
“我忘带了。”看见东铭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何枝打了个哈欠,“就去吃个饭而已,你这么积极干吗?一大早就把我叫来了。”
“又没让你睡成懒觉是吧?”东铭弯着腰,还在抽屉里翻翻翻。
被东铭一语戳中了心思,何枝不说话了。过了会儿,见他还在里面不知道捯饬些啥,她忍不住问:“你到底在干什么?”
“诶,找到了!”东铭从床底下捞出个什么东西,吹了吹上面的灰,喜笑颜开,跟捞着个什么宝贝一样。
他拿了放在书桌上的一个盒子,从房间里出来,坐到何枝身边:“你以为我捯饬这么久都是为我自己呀?我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
“喏,你看看,前阵子买的,还没来得及给你试试呢。”东铭把刚才床底下捞出来的东西递给何枝。
何枝接过来一看,是一管口红,黑色的管身上写着km的字样。她打开一看,粉粉嫩嫩的颜色,很具少女气息,很适合她。
“这个口红是可以吃的。”东铭一边打开刚才拿过来的化妆盒,一边说,“知道你是个懒虫,吃东西的时候要么就忘记,要么就懒得,反正口红肯定是不会擦的,本来想给你买包擦口红专用的湿纸巾,想你肯定也记不得用。”
“还要化妆呀?”何枝问。
“嗯,化一个吧,你还没化着妆出去过呢,这回试试效果如何?”
说着,东铭拿出各种瓶瓶罐罐,开始在何枝脸上涂涂抹抹。
看不出来吧,东铭还会化妆,而且手艺还不错呢。
何枝平时挺朴素的,穿得很简单,不追潮流,不赶时髦,当然也不会化妆。不过她天生丽质,不用打扮也很漂亮,不施粉黛的、很自然的那种清纯漂亮。
上了高中,班上一些女孩子开始逐渐注意自己的穿衣打扮,甚至趁班主任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抹点口红,上点眼影。放学的时候,东铭看见教室最后一排还有几个女生,各自拿着镜子,你往我脸上抹一下,我往你脸上瞄一笔的。都是些初学化妆的孩子,技术当然不见得多好。
东铭当时挺嗤之以鼻的,心想化了妆的比不化的还吓人。转念又想到何枝,她好像从来不搞这些东西,如果换做是她化了妆,肯定比这些女生好看。
后来东铭找到了院子里一个后勤部的阿姨,这个阿姨不穿军装的时候打扮很时尚,听说年轻时还是军里一枝花,很多男人追呢。他让阿姨教他化妆,阿姨当时还奇怪地问他一个男子化什么妆。东铭羞涩地笑了笑,说:“我给我女朋友化呢。”
学化妆,刚开始肯定只能在自己脸上实践练习。于是晚上回到家,东铭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举着个镜子,可劲儿折腾自己的脸。
其实一开始东铭是拒绝的。尼玛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忍受这些胭脂水粉以如此惨不忍睹的形象在自己脸上停留呢!当时阿姨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怎么,不想在自己脸上练?难道你学个化妆还得找个模特来,还是你想拿自己女朋友当试验品?”
刚开始学的时候,东铭是镜子都不敢照哇,尼玛他引以为傲的帅脸,何以丑成这样!更惨的是,有一回他练习的时候忘记关门,蒋一行来喊他吃饭,门一推开,东铭赶紧哗啦一声把桌上的镜子啊化妆品啊一股脑地扣上塞进怀里,然后抱头蹲下。
蒋一行还以为他不舒服呢,过来拉他的肩膀,结果东铭一直躲他。蒋一行叫他抬起头来,他却把头埋得更深。
情况有点儿不太对啊。蒋一行就是要扒开他的脸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东铭挣扎躲藏间,怀里抱着的东西哗啦啦散了一地。
蒋一行一看,好家伙!
手下劲儿一使,总算把缩头乌龟东铭扒出来了。一看他脸,蒋叔心里当下就一句“我靠”,差点没把肚子笑抽筋!
那美好的画面就自行脑补吧。
笑完了,蒋一行表情又严肃下来,看看地上的化妆品小镜子,又看看东铭的脸,颇有些纠结又语重心长地说:“东铭,我知道唉,有些人是有些特殊爱好,但是”
蒋一行还在打腹稿,想着要怎么说才能不伤东铭的自尊心又能让他“改过自新”,东铭却又急又无奈地喊道:“我不是!叔你想到哪儿去了?唉我”
东铭苦恼了,现在人的脑洞真是一个比一个大。
但是渐渐的,随着他不断的努力,东铭化妆的手法越来越娴熟。最后,阿姨满意地点点头,对东铭说:“不错啊小伙子,一个男孩子心思也能这么细腻,你可以出师了。快去给你女朋友化上试试吧。”
从那以后,两个人凑在一块,东铭就爱给何枝化妆,当然每次都是化给东铭一个人看的,过一会儿就擦了。像这次一样带妆出门,还是头一回。
东铭给何枝瞄的眼线,到眼尾的地方微微往上一勾,浅浅的弧度,俏皮又魅惑。应何枝的要求,他没化太浓,淡淡的两笔,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口红是一个新西兰的牌子,叫krenmurrell,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吃下去也没关系吧。
他一点点,细致地描绘着她的唇线,温柔而又耐心。何枝呢,就乖乖地坐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他捣腾。
何枝的唇形很好看,厚薄适中,唇角微微上翘,抿着唇不说话的时候,似乎都带着点笑意。相书上说,这种唇叫仰月唇,拥有这种唇形的人,乐观,开朗,有福气。她的唇本色就很好看,不点而朱就是说的她这样,给她抹口红,就是想提点色,看着更精神写。
抹好了,东铭满意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幅自己精心完成的作品。
被自己精心打扮过的何枝,就像一个洋娃娃,憨憨萌萌的,又不乏伶俐可爱,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你,神情认真得,就像看着她的全世界。微启的红唇,是最魅人心魂的武器,让人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东铭在这种错觉之中,渐渐失神,渐渐倾斜了身体唇下的触感,比想象中的更加柔软,像清晨带露的花瓣,鲜嫩、脆弱,让他无法自拔地想要更多、更多。
何枝没有拒绝他,仰着头任他的吻覆盖下来。
东铭不再只满足于摩擦带来的快感,他的舌试探着进入她的领域,翻转,搅拌。
以前两人也有过接吻的经历,不过每次都是碰一下就分开,像今天这样失控,还是第一次。
正当何枝享受其间的时候,东铭却一把推开她,看到她疑惑的眼神,他别过头,面红耳赤。
他怕再亲下去,他真的会失控。
“上次你过生日,我不是没送你礼物吗?”他突然站起身来,朝房间走去,拿出来一个盒子,“其实东西我早就看好了,结果你生日那天货还没到,后来到了,我又没找着机会拿给你,就一直放在我这儿了。”
他打开盒子,把东西拿了出来,原来是一条连衣裙,日系森女田园风的,很漂亮,很符合何枝的气质。
“快去换上吧。”东铭把裙子递给她,还是别着头的,不敢看她。
何枝换了裙子出来,东铭背对着她,问:“换好了?”
“嗯。”
“换好了就走吧。”东铭说着就去开门。
“你不看看效果怎么样吗?”指的是她的裙子。
东铭头都没回一下:“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
想了想,他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口红,放在鞋柜上:“你待会儿自己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