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想问A,奶注意我做啥?
我的原则就是"不被人注意到"啊,一个没有特殊能力的人活在一个满是特殊能力的班级中,最好过的方式就是"不起眼"。
根据A所说,我整理了一下,赫然发现这,这真他妈是天注定,躲都躲不过。
1某次,同班的眼镜妹Y丢了颗手榴弹,却不慎反弹回阵地,於是我义无反顾的趴在手榴弹上面,还要旁边的人赶快跑。(事後证明,能丢出反弹弹的人,很可能连保险都忘记拉。)
2某次,我们的任务是在基改牛养殖场装设炸弹,但我们伟大英勇的Z同学却傻傻的把120分钟设定成120秒,接著自己跑第一个,只有我留在原地试图拆除,同样的,也要旁边的人赶快跑。(事後证明,剪红线永远是对的。)
3某次,同班同学C言语轻挑,"称赞"A的臀形不错,是他的菜,第一时间站出来的居然是我(说真的,那次是因为我睡到一半被吵醒,火气上头,而且後来我被C揍了一顿吧,从而导致了事後D找C复仇,打了一架。)
4这也是A记忆最深刻的一次,在亚利桑那州,我们10W班被基改牛包围,困守在某个废弃的营区碉堡,通讯系统故障,当时是我一人杀出重围,回总部请求轰炸支援(说到底,我不会死,所以我更想赶紧回到总部玩游戏,而且,那次我出乎意料的居然真的没死。)
A说,我一定是拥有特殊且强大的能力,才会得到代号X,才敢这样有恃无恐的面对恐惧,毫不紧张的做出一些惊险的决定。
注意到了吗?上述的几样,我之所以有恃无恐,好像都是因为特殊能力"不死",然而就是这点,让瞳注意上我了
在她的观点里,有能力,才能嚣张,有能力,才能拯救他人,有能力,才能不怕死,而没有能力的人只配在底下求救,或是毫无做为。
但我明显是个打破她观念的异类,我没有任何能力,但却异常的很敢玩命。
也因为如此,最近半年,只要是A带队的任务,通通都会叫上我。
根据A的**,在刚才,我可以在她惊恐无助时当她的臂膀,在她受到苦痛时宁愿牺牲自己,只为换来她的稍微轻松,且一点都没有弱者该有的慌乱与不知所措,这让她感到矛盾。
我没有任何的底气或本钱这样轻松,但我也没有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贪生怕死,且即便是情况危急,我依旧没有使出她认为我该有的"特殊强大的能力"。
她不知道我的信心是打哪来的,我大可在她痛哭时趁机吃豆腐,也可以让她自己一个人被夹著回去求援,甚至,她认为当我被夹子夹住,应该会慌乱无措时,我都还有办法冷静的想出下一步,不拖累队员且以队员为中心的下一步。
对她来说,我这样的生物是她18年来没有见过的,并非正常的男性,所以,她对我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你看吧,低调,低调,身为代号X本身就不是个低调的行为了。
但,A的这些话也让我反思为什麽我会做出这麽多末世前的我不会做的事情呢?难道真的是因为不死的能力吗?
「啊,柳兄,有酒喝不找我,你会不会太缺德了点?欧,威士忌,你小子哪找来的?」 干,这该死的苍蝇,闻著酒香居然飞上来了。
「Z,我问你啊,特殊能力会不会影响人格啊?」 看著眼前比我大四岁的青年,我希望从他身上找出一些答案。
「你给我喝一罐我就告诉你。」 Z摆明了当起土匪。
要喝就拿去吧,喝死你最好。
我随手把一罐角瓶抛向他,而他老兄也不客气,一口就乾了半瓶。
「酒也喝了,是不是该告诉我答案了?」 看Z意犹未尽的模样,似乎打算接著喝第二口,我深怕他一瓶喝完了又要一瓶,赶忙问著。
「啊?喔,你说那个人格啊不会。」 Z斩钉截铁的说的。
「你确定?」 我想听的不是这种答案
「我老爸以前常说一句话"别问你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听起来很帅对吧。」 Z接著把剩下的半瓶乾了。
「是很帅啦,但,这话跟我的问题有关吗?」
「别急,後来根据我老妈的说法这话是我老爸从某部老影片里学来的,帅个屁。」 我一口威士忌差点喷出来,你这样诋毁你老爸?
「所以啦,我是这样认为的,从哪来的不重要,是不是你自创的也不重要,重点是,你用的帅不帅。」 Z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後,顺手捞起另一罐角瓶,小跑步的下楼去了真是她妈土匪。
「当年,我老爸说出这句话时,我真的认为,全天下的男人加起来都没他帅。」 Z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楼梯间传来。
看著苍穷上的满天星斗,其实,我一直很想像Z一样放松,好歹也该像A一样在某些环境下可以放松,但我真的轻松不起来,看来,这两年,我真的变了很多啊。
至少,在末世之前,舍己救人这种蠢事,我绝对不会做的,是否真因为死不掉而有恃无恐我可以确定不是,毕竟死亡的痛苦依旧存在,而我也尽可能的避免死亡发生。
那麽,是因为相对问题吗?我的命可以重来,别人不能重来,所以我的命就比较不重要了?好像也不是这样。
但我总感觉在某些状况下,上述"相对论"是成立的。但仅止於某些状况下。
具体到底是怎样的心态变化,居然连我也搞不清楚,矛盾啊。
我的能力,不能用来展现,也没有实质上的作用,那,为什麽我会变成这种"舍己救人"的人格呢?
「重要的是你用的帅不帅」Z这句话一直回荡在我脑海中,很矛盾,但不可否认,这也是一种道理,Z特有的道理。
一直以来,Z给的答案都是虚无飘渺的,很多时後你总认为他在开玩笑,但仔细想想又会绕回他说的那句玩笑话上面去。
是啊,管他的,现在的我是这样,那就是这样了,自私自利也好,舍己救人也罢,都是我自己的人格,我怀疑个屁啊,我怀疑自己干嘛?
是啊,管他的,A的过往如何辛酸,那也都是过去且无法改变的,我听了就听了,何来压力之有呢?我思索个屁啊,我又不能回到过去改变一切。
原来,压力,责任,都是自找的。
我,就是我,不是X,不是队长,不管我是怎样的人,都没人可以否定这就是我,我也不需要去别人的眼睛里找认同,舍己救人很丢脸吗?值得思索吗?
躺在阳台,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发挥了作用,天上的星星似乎变得比较顺眼了,除此之外,我还听到了海边独有浪涛声,注意到了夏夜特有的徐徐凉风,原来放松,得从观念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