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带着一丝沉闷的气压,叶缱绻冷冷的狠狠的盯着面前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其实都可以不用跟她扯上关系的,可是现在,她即便再怎么避再怎么躲也不能做到两袖清风了。
她的生活已经陷入了一个死结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身不由己,那么的不能自主。
她只能苦笑,她还是个有自主权利的人吗?她的所有都被别人生生的攥在了手里,什么都是被动的,被迫的。
被迫对着唐琢送上自己的身体,自己的青春,被动的被荀家人丢弃,变成没人要的孤儿,被动的承受着本是最亲近的家人近乎残酷的指责与加罪,被动的在一直以为会变成自己最安全的依靠的夏泓瞻身上体会到了这个社会的现实,而现在却又被动的承受着应该跟自己已经彻底断绝关系的所谓亲人莫名其妙的施舍,而这样的一幕还是在唐琢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这眼前的一幕真的是无比的好笑,真的,她觉得真的可笑之极,而事实上,她也真的笑了,哼哧一声,粉唇咧开,眼角弯弯,她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梨涡,一般不会轻易显露,只有在嘴唇咧到一定弧度才会显现,可是此时的叶缱绻,脸上的笑容只有满满的无奈与被人踩低的那种由衷的卑微,带着一丝隐忍和始终萦绕不去的倔强,她微微咬着下唇,双眸无神的看着床尾,此刻的她真的就是被展示在公众前的雕塑,一旦揭开了遮盖布,她便空无一物的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这些几乎可以将她毁灭的审视。
“你们干嘛?都……出去啊!”像是隐忍到极限,叶缱绻微歪着头,无力的看着面前的三人,双眸带着血丝,还有晶亮的水泽,她紧扣在一起的手绞得指关节都泛白了,身体跟着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她想保持坚定倔强的样子,可是身体真的吃不消了,她紧紧的咬着唇,不停的告诫着自己不可以在这群人面前哭,也不可以倒下,不管怎样都要坚持到他们离开。
她已经够卑微的了,唐琢带给她的灾难足以叫她抬不起头来,可是现在自己这般屈辱的身份又无端展现在荀家人的面前,她真的觉得自己能坚持到现在没有倒下真的是奇迹了。
“她需要休息,你们可以走了。”说话的是唐琢,语气明显的冷了下来,细看下,原本俊朗的脸上是满载的阴沉与一闪而过的心疼。
叶缱绻的样子他看在眼里,也是这一刻,他觉得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坚强呢?她的倔强像是一块盾牌总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用来保护自己,抵御一切外来的侵袭。
即便是这块盾牌其实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她已然坚持着,她只是在为自己争取哪怕一星两点的尊严和人格。
其实,她只是一个没有依靠没有安全感的脆弱的女人而已,先前,他怎么就能下得去狠手那样对待她的呢?
唐琢真的觉得有些想不通了,甚至有种后悔的情绪慢慢的在脑中散开。
唐琢没来由的想起贺云翔对他说过的应该对她好一点,保不齐哪天要是突然后悔了就再也弥补不了先前的缺失了。可是骄傲如唐琢又怎么会轻易的就被这样的提醒改变想法呢?
好,他可以对她好,他不是对她很好么?好吃额好穿的好住的那样不是尽着她用,物质上能给予的基本上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可是她倒好,偏生不识时务,总是一副苦大仇深好像他强迫了她似的。
不管他是好脸色相待还是耐着性子,她总是时不时的犯轴,脸上也总是那种清冷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时,要说不恼火那简直就不是唐琢。
可是现在,她这是真的很生气吧!又或者说她爆发的样子和一般的女人还是不同的,她的隐忍几乎深入骨髓,即便真的承受不住某些外在的侵扰,她还是习惯带着一种保守的想法去做,一如她现在其实已经变得无所谓了,她也可以发火可以爆发,可以不管不顾。
可是,她却依旧带着一丝隐忍的态度,她在等,等着对方主动消失在她面前,她不想彻彻底底的做到歇斯底里。
那样的话,她真的觉得太累太累了。
“表妹,你别生气,我走就是了,但是,我只是作为我单方面来看你,跟其他人一点关系也没有,给你支票,也只是因为我只是个俗人,要说拥有最多的也就是钱了,若是我跟你说我想要补偿你,好好照顾你,给你想要的关心什么的,就是你不觉得假,我自己都会觉得做作,所以,咱想到最直接的也就是用钱弥补了,你可能会觉得我这是侮辱你的人格,毕竟……我们曾经那么多年没有看过你,可是……表妹,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我自己都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可以跟你很认真的说,我今天到此都是出自真心的,你只要知道这一点确定这一点就行了。”荀理似是叹了口气,语气委婉而轻缓的说道,一双长眸认真的看着一脸恍惚的叶缱绻,终是闪过一丝不忍,转身,视线落在唐琢脸上,两个大男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接,噼里啪啦的火花闪了个彻底。
荀理脸上带着较真与探问,而唐琢的脸上却是依旧如故的沉冷与冷冽,严酷的好似西伯利亚的寒流,嗖嗖的冒着冷气。
可是荀理只是双肩一摊,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与他错身的时候,两人的脑袋仅隔着十公分的距离,荀理跟着往他凑了凑,脸上带着一丝隐晦的笑意说道:
“唐少,我妹挺简单一女孩,希望你不会亏待她,咱还是可以往亲戚方面发展发展的,我翰煌集团做她的后盾,这个家底,你可满意?”
唐琢微转头,眼神犀利的睨着他,跟着菲薄的唇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荀总也会有这么大方的时候?”像是疑问又像是肯定的语气,带着一丝了然的轻讽。
荀理知道他这个人不是好打发的,也就没有继续应声,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抬脚便走了出去。
荀理走了,荀真自然就有些尴尬起来了,她可是没有忘记之前在这里跟叶缱绻彻底撕破脸皮的较量,叫荀理来也是为了要打击叶缱绻,毕竟用钱打发,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有些别样的意思的,钱,可以作为补偿的工具,也可以变成侮辱人格的杀手。
而对于叶缱绻这样性子的人,荀真能肯定,只要荀理拿出支票,她一定会歇斯底里。她就是要看叶缱绻在她面前变得一无是处,处处都透着卑微被她轻视,那样的话她才真的觉得畅快。
要嫉恨讨厌一个人可以没有理由,所谓贪心便是如此。
她已经得到原本应该属于叶缱绻的一切,名利身家背景都可以称得上上流人士了,可是为何她一见到叶缱绻就会变得激愤起来?
其实一个人的根是改不了的,或者连荀真也没有发觉其实她的骨子里就是觉得有那么一天叶缱绻还是会收回她应该拥有的一切,为了不让这一天出现,她只有先下手为强。
深深的看了眼唐琢英俊完美的侧脸,荀真踩着高跟鞋便出去了,在电梯口追上了荀理,正好电梯门打开,里面没有人,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门关上,荀真便不甘心的抱怨起来:
“你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念旧的习惯,倒是叫我小看了你了么。”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荀真没好气的甩了他一眼。
一声低低的笑声传了出来,荀真惊疑的转头看着荀理,后者伸手在嘴唇似是抚着,然后却是低低的笑着,接着变成了肆无忌惮的轻笑,跟着转头,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而阴沉,危险如猎豹般的黑眸定定的锁在荀真的脸上。
“你……你干嘛?”荀真没来由的被他看得汗毛直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后背便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面,脸上是戒备而带着一丝惊恐的神色。
荀理却是漫不经心额往她走近两步,跟着脸上出现一贯的放浪的笑意,他微歪着脑袋睨着她,薄唇轻吐:
“荀真,你是不是觉得能姓荀,你特得瑟,嗯?”语毕,手迅速的一把扼住了她的下颌,用力之大,荀真跟着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伸手就去扳他的手,可是荀理却只是冷笑一声,一把将她的手扣住按在她的头顶,她抬脚便去踹他,却被他轻巧的避开,转而双腿压住了她的腿,顿时荀真再也动弹不得。
“你……你放开我……这……这里是……是电梯……”荀真艰难的说道,一双眸子盈满了惊恐。
荀理的性子虽然放浪形骸,可是一旦较真起来真的很可怕,他不跟你大吼,甚至是动手招呼,只是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你,愣是能将你身上看出个洞来,他的眼睛蕴含着两种极致般的诱惑。
可以甜蜜的叫人晕眩,也可以危险的叫人惊颤。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便能将你置身在无助的惊恐中。
若不是稍微了解他的脾气,怕是此刻的荀真已经晕了过去,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很害怕,能让荀理较真发怒的次数真的少得可怜,往常都是因为他这样的脾气都是叫人捉摸不透的,所以能不惹毛就不去招惹他,可是现在,被他这么压迫着,荀真是真的不知道他会突然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因为荀理,他就是个总是叫人出乎意料的男人。
“电梯?正好,可以免费给人上演一出限制级的激情画面,你说呢?”轻飘飘的一句话愣是说得犹如黑夜幽灵般诡异与危险,荀真当下惊惧的望着他,眼中盛满了不敢置信,可是荀理却只是笑了一下。
在电梯停下的时候,他一手便探进了荀真的裙子,然后顺势往上,一把便探进了她夹紧的双腿间。
“啊……”荀真惊骇,眼睛惊慌的看着打开的电梯门,还好,没有人,电梯关上复又往上。
“你放开我,你个神经病。”荀真气得不轻,跟着挣扎起来。
可是荀理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抬起她的一条腿圈在自己的腰上,劲腰对准她的下腹便是狠狠的一顶。
荀真猛地尖叫了一声,干涩的疼,眼中的惊惧越加的浓重。
他,怎么敢在这里?
“怎么好奇么?斯文败类想要做爱,哪用得着脱裤子呢?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很刺激?哈哈……”荀理笑得很是张狂,扣紧她的腰肢猛地用力,一波强烈的冲撞几乎叫她承受不住的瘫软,双手只能紧紧的环住他的脖子,可是对角的顶上,黑色的圆头型摄像头诡异的记录下了这样一幕。
背影高大结实的男人,从上到下衣着完整,可是却压着一个女人不停的动着臀部,而他压着的那个女人时而抬头时而张着嘴,无一例外的是她的脸上始终紧闭着眼睛,似是享受似是折磨。
这样一副稀罕的画面当真叫坐在监视器后面的保安看傻了眼,然后顿时反应过来。
监控室的三名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脸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测,晦暗不明,又暧昧猥琐的笑。
“嘿嘿,这两人,居然都敢在电梯里搞这事儿,当真是猴急得跟个什么似的哟!”
“可不是么?瞧瞧,那女的得多享受呀,可劲的叫我们这几个爷们儿在这里干受罪了,唉,看得见吃不着呀,嘿嘿!”
“想干?家去干你老婆去。”
“这不上着班吗?还别说,被这两人一刺激,这晚上回去看我不得干趴我家那娘们儿,唉,带劲的鬼哟,你看那男人,厉害的嘞。”
“啧啧,不厉害,那女的能享受成这样?”
“这么难得的画面,可得不能白白浪费了撒。”
“你想干啥?”
“截个图,发网上去呗,咱几个看多没意思,要看大伙一起看,这叫有福同享撒。”
“嘿嘿,也是,搞不好这两人还就是想出名拉着,赶紧的吧!”
宝马车里,荀真恨恨的瞪着身边一脸餍足的男人,荀理转过头,轻佻的睨着她,嘴里叼着一根半燃的香烟,那姿势那神情,带着极致的魅惑。
“怎么?还想要?嗯?”伸手摸了一把她的下颌,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荀真猛地甩了下巴不想让他碰到自己,接着咬牙切齿的说道:
“还有十四次。”
“嗯哼,你记性蛮好,的确还有十四次,看来我得养精蓄锐,晚上还得大干几场呢。”
荀真就差气得吐血,一分钟后,宝马车车门被她甩的巨响,她站在一旁,瞪着眼看着荀理嚣张的叼着烟一溜烟开走了,半开的车窗下,他鸟都没鸟她一眼,就这么消失在出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