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凉.升平十年
公元261年春凉国都城.姑藏城朝堂内,当今凉王正与大臣们商讨著该如何抗衡魏军之攻势!
自去年立秋以来邓艾奉命领七万大军以势破如竹之势迅速攻破萧关更斩杀王叔.吕建邦已是令凉举国震惊,殊不料司马昭竟命钟会领三万偏师连夜翻越陇山偷袭陇关!短短一月内魏军连破萧陇二关夺安定天水两郡,大将军韩平见情势危急连忙遣使於南方汉国请求援军,无奈魏军士气如虹邓.钟二将攻势一波强过一波短短数月凉国黄河以东之领土仅馀位於黄河岸边连接河西渡口之金城郡正孤军力抗魏军之夹攻!
现今之凉国朝臣已分为二派,一派已王叔吕兴邦为首力主死战倾河西之兵全力支援大将军韩平固守金城郡以待汉国援军,一派已凉州士族富绅代表李和为首力主汉国援军迟迟未至!凉战不能胜更将面临退无可退之处境,皆因西域诸国多年来和凉朝魏之政策下若退守至敦煌只怕将引西域长史府发兵犯境,如此一来凉王将遭魏军与长史府两面夹攻,而西域诸王必将作壁上观与其如此,不如降之!
两派人马已在朝堂上为战与降争论多日,独独当朝凉王.吕成梁却是始终摇摆不定究竟是抗战到底或是出城投降始终拿不定主意
「诸位卿家,寡人记得距今四十年前孤的曾祖父,太祖.吕鸿成便是在此座卧龙城登基称王建立凉国对吧?」在两派朝臣正争执不下之时,稳坐朝堂始终未表明立场的吕成梁终於开口,但却是问了个耐人寻昧的问题
吕成梁见众臣停止争执,遂在续言道∶「寡人亦知先人创业艰难,昔日太祖登位之时曾言与僭越窜汉之曹氏伪帝势不两立必抗衡至最後一兵一卒但如今情势观来,就是寡人有心抗魏只怕也是有心无力」言毕朝堂上已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王上不可降啊!」力主死战全力抗魏的王叔吕兴邦听闻凉王所言,明白凉王已有降魏之意,为挽回情势连忙进谏以其能改变凉王降魏之图!
「王上莫忘先人创业艰辛!凉国自祖父.贤王鸿成开国以来已历武王兴汉,文王政邦再传至王上已是四代经营!祖父昔年因拥立汉帝其口号为曹操所不容而遭曹操以汉室之名遭调任至原属凉州之张掖居延属国所改制之西海郡担任太守,在任西海太守其间祖父多番隐忍马腾韩隧两家之刁难更须应付不时出兵扰乱河西边境之匈奴鲜卑与当地草寇隐忍数年方得马韩两家之信任!」
「王叔你说的这些本王都听过!」吕成梁眼见吕兴邦为劝阻他欲投降之念头而开始欲长篇大论,连忙发言打断吕兴邦再来所欲讲之话语。
「王上,司马昭发兵犯我西凉乃是因去年其部属成济犯上弑君,他为转移国内」眼见吕成梁似不再有待援抗战之念头,吕兴邦正欲再进言劝谏,但一旁力主投降的凉州士绅代表,现任御史中丞”李和”却已是无法见容吕兴邦一再劝谏凉王应全力抗战之举!
「襄武公此言差矣!」为免凉王投降之意有所动摇,李和遂进言欲阻王叔一再进言劝谏,更为坚定凉王投降之意再续言道∶「魏国自十多年前司马懿於高平陵除曹爽之日起便已皇权旁落於司马氏之手,十数年来曹魏皇室形同魁儡纵使有成济犯上弑君司马昭犹能将其轻判,王叔主张司马昭出兵犯我西凉乃是为转移朝中不利己之声浪只怕已是无济於事更是不符事实」语毕,李和抬眼望向凉王默然不语
「说下去。」见此情景,吕成梁示意李和继续说下去。
再无顾虑,李和续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句话在魏国已是人人皆知,臣更相信司马昭犯我西凉别有用意,但如今情势观之,汉国皇帝刘禅宠信宦官黄皓,汉大将军姜维至今援军未至只怕与此人脱不了关系!再者金城郡虽有大将军韩平驻守,但在魏国邓艾.钟会二将两路夹攻下只怕失守只是时间问题而最关键者莫过於」讲至此,李和感叹的叹了口气
「是什麽?」凉王等不及的发问要李和再说下去!
「西域诸国早已非四百年前前汉尚存之时小国林立,如今数十小国早已互相并吞只馀不足十国,彼此间国力互有消长,自太祖立国以来凉便无力令其诸国臣服,当年凉国称王不称帝也是将此因素列入考量之一,再者当年西域长史府降魏之举更导致西域诸国以和凉朝魏做为对我西凉外交之政策,也因此使的我凉国数十年来在西域压力下无法对长史府进行讨伐」
「所以你的意思是」似是已有点明白李和所指为何的凉王续问道。
「王上若是坚持抗战而迁都至西海敦煌一带,只怕长史府必藉此机会发兵围攻王上,而西域诸国向来奉魏为天朝必不会发兵帮助凉国,届时魏军攻克金城郡越黄河直捣河西,长史府发兵进犯玉门关,两面夹攻之下王上仍是国破家亡无力抗衡与其如此不如投降保全臣民百姓安危,再者以司马昭目前在魏国朝中地位应不会迫害於王上,再观当年汉帝禅让後受封山阳公之先例,王上降魏应仍可享有一定之礼遇,如此方可保王上性命之安危!」李和不断的说道。
「住口!李和你这逆臣!」一旁保持沉默的吕兴邦已无法再容忍李和一再鼓动凉王投降之言论,一怒之下斥喝了李和要其禁言,虽是明知此一举动将招惹凉王不悦,仍是义无反顾的直言进谏,只见吕兴邦拿下了顶戴跪下了双膝,坚定的看著自己的侄儿,凉王.吕成梁不畏触怒王威的说道∶「王上,目前战况尚未到绝望之时,再者若真是战势难逆那王上也该尊从先祖之言抗战至最後一兵一卒!」
「王叔」凉王已有些许的透出不耐
「王上,先人创业不易,凉国创业之初有著众多祖伯长辈追随祖父渡过一次次难关,有著多少叔叔伯伯们帮助伯父在凉国风雨飘摇之时不离不弃,如昔日丞相徐庶自祖父开始追随即助我吕氏渡过诸多挑战,伯父继位之时又费心劳力助凉国渡过王位之争和平逼退羌道公,乃至先王继位之时留下身後之计助先王与王后铲除羌道公与雷太后争位乱政等诸多叔伯长辈之事绩不胜枚举!」
「」凉王闻言後突然沉默不语
「王上若降,前人心血尽付东流不说,只怕破巢之下无完卵魏国未必会善待王上!更惶论昔日曹孟德曾昭告天下必亡我吕氏基业,焚其史册不留苹字片语!如此情境之下王上若降只怕将会是亡国之君不得善终,所以垦请王上三思!」语毕,兴邦更行三跪九叩之大礼,劝谏之决心已是令主战之群臣为之动容!
在两派群臣再度开始展开激辩之时,突然一名传令兵紧急传来边关战况!
「王上~大事不妙啊,连金城郡都失守了,大将军已退至黄河岸边与魏军隔江对峙了!」
一句金城郡失守代表著黄河以东全数沦陷,代表著黄河已是凉都姑藏城的最後防线,同时也代表著又有众多凉国将士为国捐驱
「寡人心意以决!」凉王终於有了决定!
两日後三更.姑藏城.吕氏宗族宗庙
只见吕兴邦独自一人跪在宗族牌位前默默不语,身後妻小静静的躺著没有任何的反应与气息只见他缓缓的喝下了手中最後一杯酒後,喃喃自语的说著∶「祖父.伯父.政邦父亲还有建邦与吕家列祖列宗与众多叔伯长辈们,兴邦无能,无法守住凉国基业,如今凉国覆灭在即,兴邦不愿沦为亡国奴只有以死明志以向列祖列宗谢罪,祖父,孙儿不孝,望您原谅」
说著,吕兴邦缓缓阖上了双眼,意识渐渐模糊,心跳也慢慢的停止了弥留间,诸多回忆涌上心头,彷佛又见到幼时祖父鸿成与众多长辈们一同议事与伯父兴汉带领著诸位长辈们跃上马背拿起长枪练武的时光好似也见到自己与建邦跟政邦年轻时与众人一同年少轻狂的日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