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后的女人争宠的手段无外乎那么几招,同时也是需要人脉的。王太后将李婉儿留在长乐是很给面子的事情,王太后想要李婉儿分阿娇的宠爱,也不会因为她就让阿娇怨恨,让刘彻更加偏心阿娇。平阳长公主被刘曦暗自讽刺过,同歌姬姐妹相称,虽然事出有因,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怎么传扬出去,平阳长公主即便是想要帮李婉儿,此时也要避嫌了,所以李婉儿在长乐得不到任何贵人的相助,只有李延年能帮她一把,但是李延年本就是廷乐师,所作所为有限。
“曦公主,李婉儿在撒铜钱悄悄的收买消息,打听皇上的动向。”
刘曦编织着手中的璎珞,弄得差不多后,同以前弄的璎珞放在一处比较,兰芷道:“公主进溢很多,似模似样的,可以送人了。”
刘曦眼里带着一分得意,却摇头道:“不成,还得要更好,霍去病那人挑得很,不如诚哥哥好说话,因为璎珞被他笑话,不值当。”
“虽说嫖姚校尉不似陈侯爷您送片叶子都喜欢,当成宝贝,但嫖姚校尉如今可是不敢笑你,怕您不理他,不同他玩闹。”
“我这么多功课,他天生聪慧,我资质平平,他看一遍便能背下来,我得看好多遍都不一定嫩记住得住,哪有功夫同他玩闹。”
刘曦不觉有点丧气,身边有天才是很能打击人的信心的,一碰见就碰见两个,陈诚和霍去病都是,就连曹襄,田玉资质也不错。
“曦公主,您若是没有吩咐,奴婢就退下了。”
刘曦同兰芷闲谈,一点都没有看尴尬的站在原地来自长乐的女小红,刘曦不喜欢李婉儿是表现得很明显,但也不会就中了什么人的陷阱,小红不知道是被谁主使的,刘曦不愿因李婉儿而牵连到阿娇的身上。
“李婉儿不过是歌姬,就值得你跑到我面前说动说西?长乐的奴婢都这么没有规矩?看来本公主要同皇祖母好好的说说了,将那些不长眼睛,怀有异心的都迁出去,省得闹得皇祖母身边不安稳。”
“奴婢是好意。”小红跪伏于地,磕头道:“曦公主,奴婢真是好意才来报信的,谁不知道您是最和善大方的。”
“我是大方,对钱财看得轻些,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本公主面前设套的,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少来算计本公主,真若逼急了本公主,就…”刘曦将霍去病送的短剑,放在了桌子上,慢悠悠的说道:“这是父皇给嫖姚校尉的,同时也是我防身的利器。”
“奴婢不敢。”小红连连磕头,刘曦如果见不到刘彻,但是嫖姚校尉可是天天跟着刘彻什么话不能说,“奴婢告退。”
小红脚下打跌,向外走去,刘曦冷然一笑:“去查查她是谁的人?连我都敢算计,想来本就没将我放在眼里。”
“诺。”兰芷应了一声,吩咐人去打探消息,回到刘曦身边时,见她盯着璎珞发呆,道:“公主,嫖姚校尉会喜欢的。”
“我哪是为霍去病喜不喜欢而发愁?”
刘曦本就没想这些,答应过霍去病要送他及冠之礼,璎珞完成后,也是一片心意,刘曦长大了,不想同霍去病有太多的牵扯,既然无法给他承诺,又何必给他希望?霍去病还是在战场上当名垂青史的冠军侯吧。
“你说李婉儿的银子是从哪来的?是以前攒下来的,还是别人给的?”
“歌姬能有多少银子?最近平阳长公主在府里养病不肯出门,奴婢猜想是李延年给的。”
平阳长公主不是不想出门,也不是想要生病,而是心病,大汉公主皆有封地,留在京城长安的公主不多,但不意味着没有,平阳和歌姬情同姐妹,让别的公主如何自处?况且公主的驸马也不都是守身如玉,只陪着公主,公主府里的歌姬并不少,驸马有时会招幸歌姬,公主即便放纵,对于歌姬也是痛恨的,再加上第二日馆陶大长公主便登门拜望平阳长公主,虽然说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但从那以后平阳就病了,闭门谢客,老实安静了许多。
“先同淮南王翁主争夺大将军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出,平阳姑姑是得好好休养。”
兰芷瞥见刘曦笑mimi的样子,心里泛起寒意,馆陶大长公主训斥了平阳长公主什么话,外人不知道,刘曦却是一清二楚的,里面有好多的言谈都是刘曦告诉给刘嫖的,一步一步,层层设套,平阳长公主经过此事的打击应该会清醒不少,兰芷等人对刘曦越发的敬重,同时也更加忠心,主人有手段有智谋,赏罚分明,也会使下人更加归心,谁愿意跟个朝不保夕懦弱无知的主人?随时有有蹋天大祸,还不如平平常常活的安稳。
“奴婢知道李延年不仅将多年攒下来铜钱给了李婉儿,同时…”兰芷眼里露出一丝的不屑,低声道:“李延年凭着俊秀的长相,又是乐府总管,和歌姬和女都不清不楚的。”
“嘶,美男计?”刘曦抿着嘴唇,问道:“消息可靠吗?”
“奴婢不敢撒谎,奴婢有个同乡便被李延年说动了,帮着他打听皇后和陛下的事情。奴婢本来不清楚,可她竟然大胆到打听公主喜好行踪,奴婢心生警觉,逼问之下她才吐露详情,她同李延年苦恋,李延年说会娶她的,奴婢便派人暗自问了问,这样的女有几个,大多是…伺候在陛下身边的。”
“混账,李延年是找死。”刘曦狠狠的拍着桌子,她最恨小白脸,尤其是李延年这样吃软饭的小白脸,“李婉儿的银钱不都是李延年的俸禄赏赐,其中大部分是女给李延年的,他这是yin乱闱,我饶不了他。”
被李延年欺骗的女有多无辜?骗财骗色的李延年,刘曦抓起短剑,恨不得立刻就阉了他,短剑鞘上冰冷的宝石让刘曦冷静了一点,慢慢的布局,兴许能有达到更好的效果。
“奴婢让她出告李延年?”
刘曦摇摇头,“贞洁对女子来说是很重要的,况且后的掌控者是母后,突然爆出这样的丑闻,对娘没有好处,这事不能急,我要想清楚,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
刘曦研究将地点设置在哪合适,其实最好的便是后,对李延年惩罚最严重的,后的女人都是伺候刘彻的,即便是女也一样,李延年不过是乐府的总管,虽说也算是大臣,不过在刘曦眼里不过是个领班的,哪有地位可言?刘彻被这样的人扣绿帽子,定会雷霆震怒,但正如刘曦担心的,怎么能让阿娇摆脱出去,不能让皇后名声有损,多个管辖后不利的传言。
刘曦揉着脑袋,阿娇的触角遍布六,十分的不好办,长乐?刘曦选来选去,只能将事发地点放在长乐,毕竟是王太后所住,阿娇不好过多过问,还是能摘清楚的。
只是王太后?刘曦心中涌起一丝的愧疚,毕竟守寡多年,大汉的太后也不是没有养男人的先例,比如刘邦的皇后吕雉,那不仅仅处事彪悍,同样在守寡生活上,也很彪悍,她找的男人,是在被西楚霸王囚禁时,在吕雉最艰难的时候帮过她的人,刘曦认为对于刘邦那样的渣男来说,吕雉并没有过错。
既然王太后把李婉儿留在长乐,那也怪不得别人,刘曦冷笑,对于总是算计阿娇的王太后,她可没有太多的同情心,该提醒已经提醒了,刘曦秘密的安排起来,务求天衣无缝,在王太后的长乐行事要更慎重,万不能让长乐王太后察觉到,刘曦清楚王太后是个聪明的女人,在她眼皮子低下做事,不是小心便成的。
安排妥当之后,刘曦揉了揉两处的太阳,慢慢的阖眼,她何时变得这般冷血?还是以前的刘曦吗?在未央生活。想要帮着一直疼爱自己的阿娇,想要争得将来的平静幸福,刘曦别无选择,只能一步步的走下去,刘彻可是位多疑且长寿的帝王,清除掉隐患又哪来的心狠?
刘曦趴在榻上,现在看起来她地位无忧风光无限,但存在的隐患并不小,刘曦翻身看着床榻上面的栋梁,都说花无百日红,那边试试看吧。
昭阳殿里,楚玉凑到阿娇耳边轻声的嘀咕了几句,阿娇的眉头越皱越紧,手腕上的玉镯子晃动,阿娇道:“吩咐下去,看着曦儿。”
“诺。”楚玉安慰阿娇道:“奴婢看曦公主是心中有数的,虽不知道她是如何安排的,但行事有章有法,有您再后面看着,必不会出事的,况且曦公主可是您和大长公主亲自教导出来的,您还不相信曦公主吗?”
阿娇叹道:“我相信曦儿,担心她太过聪明,反而失了福气,曦儿比以往懂事,但现在看着还不够大气尊贵,有些东西流于表面,曦儿…心眼儿小了点,还得让母亲再教导一番。”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宣室内刘彻爽朗的笑声传得很远,刘曦提着竹篮子,一手稍稍弄起长裙的群角,攀上长长的青石台阶,守在门口的宦官连忙迎上来:“奴婢拜见曦公主。”
“谁在里面?”
“回曦公主,是陈侯爷奉诏命伴驾,嫖姚校尉也在陛下身边,方才奴婢听着嫖姚校尉和陈侯爷有了争执,现在看光景是没事了。”
刘曦嘴角微动:“他们哪次碰到一处没有争执?少见多怪。”
“是,是,曦公主了解嫖姚校尉和陈侯爷。”宦官连连说道,进去通禀皇上知晓,刘曦站在大殿门口,立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知道刘彻是怎么想的,最近经常召见陈诚,也不说赏他做官,反正陈诚就如同清客一样,刘曦可不认为刘彻把陈诚当成了闲暇是解闷的清客,他定有所安排,只是现在刘曦没想到。
“让曦儿进来。”刘彻的声音传出,刘曦走进清凉殿,轻快的唤道:“父皇。”瞥见霍去病和陈诚一左一右坐在刘彻两边,他们情绪激动,霍去病的膛一起一伏并不奇怪,毕竟霍去病情绪是容易外露,而陈诚,在刘曦眼里很镇定沉稳,看着有点慢吞吞的陈诚,竟然也是如此,大殿里仿佛弥漫着尚未散去的硝烟。
刘曦手扇动了记下:“好大的硝烟味道,父皇,刚才又论战了?”
刘彻大笑道:“去病和陈诚论战,朕听得着实过瘾,去病锋芒锐利无坚不摧,陈诚不动如山,固若金汤,他们二人端是好本事。”
陈诚向刘彻说道:“当不得陛下的称赞。”
霍去病凝眉道:“陈侯爷确实是好本事。”
刘彻看向霍去病的目光带着更多的欣赏,实事求是,有一说一,也不会对刘彻的赏赐诚惶诚恐,刘彻更喜欢这样能一眼看透的霍去病,陈诚虽然有才,但太过内敛,刘彻可没耐心去看他怎么想,驾弩起来并不容易。
霍去病动动鼻子,笑道:“陛下,臣今日有口福了。”
刘彻看了看刘曦手中提得篮子“朕会给赏给你一点,不过不能太多。曦儿做的点心是很合朕胃口。”
“父皇有份,嫖姚校尉没份,诚哥哥也没份。”刘曦紧紧鼻子,向霍去病扮了鬼脸:“你那么喜欢,让你家厨子做去。”
“曦公主亲自所做,同庖厨是不同的。”霍去病脸上带着一抹坏笑:“陛下说了赏臣,金口玉言必会赏赐臣的。”
“好了,你们两个别在朕面前为点心争执。”刘彻脸上的笑容不敢,却打断了刘曦反驳的话,单论口才霍去病还是弱了一点,刘曦瞪了一眼霍去病,对于刘彻偏爱霍去病,有点小伤心,到底谁是他儿女?
“父皇,您忘了前两天说过的,这些点心是我给皇祖母准备的。”
在刘曦的提醒下,刘彻才一拍脑袋,“朕想起来了,曦儿同朕去长乐。”
“诺。”刘曦得意的向霍去病挑眉,刘彻下一句话立刻让刘曦的这种得意消失得干净:“下次朕再召见陈诚,曦儿负责安排点心茶水。”
“谢陛下。”陈诚和霍去病同时拱手,刘曦小声嘀咕:“能不能反对?”
“朕说得话是圣旨,你说能不能反对?”刘彻看着小脸皱成一团的刘曦,笑容越重,来到刘曦近前问道:“你不愿意?”
“愿意。”刘曦不甘心的说道:“对父皇吃多少我都愿意,但是嫖姚校尉…哼,他的嘴刁得很,一定又会嫌弃我弄得不少吃,我劳心劳力还被他奚落,才不给他吃呢。”
刘曦气闷的样子,取悦了刘彻,转都问道:“去病,是这样吗?”
“曦公主弄得点心很合臣的胃口,除了她捉弄臣的时候,别的时候还好。”霍去病才一肚子苦水呢,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吃太甜的,上次刘曦将点心弄得甜得很,也就是刘曦,换一个人霍去病早就发怒了,还能都吃了?
“上次还吃的那么开心?”刘曦在刘彻身后探出脑袋,记起上次霍去病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点心都吃了,刘曦便很好笑,是大将军卫青教导过他吧,霍去病在刘曦面前相较于以前,少了很多锋芒和顾虑,会慢慢的考虑刘曦的喜好。
陈诚看着刘曦和霍去病拌嘴,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们虽然没有往日那样经常凑到一起在长安城游荡闯祸,好像相隔得更远了一点,但他们又仿佛更熟悉。
“诚儿,朕给了你机会,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朕正在用人之际,可以便宜从事。”
“诺。”
陈诚垂头,刘彻带着刘曦去长乐面见王太后共叙天伦之乐,霍去病虽然已经不是侍中,但却跟了去,陈诚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此时霞光漫天,晚风徐徐,刘彻身边跟着霍去病和刘曦,少年金戈铁甲,少女米明艳动人,刘彻唇角翘起,带着他们两人漫步在落日余晖下的未央,心情非常好,同霍去病闲谈起来,霍去病就是个公子哥儿,他几乎未曾向刘彻进过谗言,即便是得罪他狠得人,霍去病也会用自己的方法解决,在刘曦看来不外呼是拳头和刀剑解决,这样不知道变通的霍去病,刘曦暗自叹息,难怪会英年早逝,也许霍去病不是因为战场长而殒命,而是被人构陷。
看刘彻对霍去病的喜欢程度,刘彻会准许旁人涉及霍去病?刘曦打了个冷颤,霍去病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好像起风了。”刘曦蹭了蹭胳膊,“皇祖母看见父皇一定很欢喜的。”
“母后看见曦儿,也会很高兴。”刘彻了懂事的女儿脑袋:“又做了糕点,辛苦曦儿了。”
“为了父皇,女儿一点都不觉辛苦。”
霍去病动动嘴唇,忍住欲出口的话,目光偏向别处,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刘曦,同刘彻相处的刘曦让他觉得陌生,同里的公主没有什么两样,他想要拽走刘曦,但…卫青的警告之言在耳边响起,曦公主不是你,去病,里的公主很多,曦公主能得到皇上的喜欢,是很不容易的,不单单是凭着她是皇后所出。
刘曦软言软语同刘彻闲谈,谈笑间进入长乐,刘曦将握紧袖子里的手,将竹篮子攥得死死的,霍去病突然伸手接过篮子,道“臣来拿篮子。”
刘曦下意识将篮子递给霍去病,凝眉道:“快到了才想起来帮我提篮子,真是会偷懒。”
刘彻对于刘曦的胡搅蛮缠并不在意,霍去病笑道:“臣想起来了不是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是不是已有所指?刘曦现在也顾不得向那些,计划能不能成功再次一举,刘曦心中紧张,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设计,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这种滋味并不好过,最重要的是还要在刘彻面前装作毫不知情,刘曦感觉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霍去病的警觉是最高的,眼前带起一个青色影子,霍去病抢步上前护住刘彻和刘曦,道:“陛下,前面有人。”
此处是长乐,刘彻首先想到的便是王太后的安危,道:“去看看。”
“诺。”霍去病将篮子放在地上,脚步无声向请前面追去,刘曦手被刘彻握住,“曦儿,别拍。”
“父皇在,我没什么可怕的。”
当转过偏殿的时候,霍去病停住了脚步,明显听见男女阿娇的呻吟声,这是长乐,霍去病挡住了身后的随从,压低声音道:“去禀告陛下。”
“诺。”
随从清楚这等皇室丑闻,远不是他们能可以听的,让刘彻来处理是最好的,随从来到刘彻身边,看看刘曦,凑到刘彻耳边耳语两句。
刘彻浓眉紧锁,全都攥得咯嘣咯嘣直响,刘曦虽然没有听见具体说了什么,但悬着的心放心一半,起码计划成功了,刘彻松开刘曦,大步向前走去:“朕亲自去看看。”
刘曦想了想站在了原地,凝神看着天际的绚烂的火烧云,如果明天是个雷雨天该多好,最好天雷降下,自古皇帝是很相信神鬼命运之说,yin乱廷的罪名可大可小,李延年倒霉,李婉儿也会在刘彻心里是红颜祸水,刘曦伸手凌空一抓,可惜啊,她不是诸葛亮可以更具天象知道是否有雨有雾。
刘曦想去看李延年倒霉,还没等迈步,便被从后奔跑过来的李婉儿撞到一边,别看李婉儿娇弱,但足以刘曦撞到一旁,李婉儿看着刘曦,拔掉了头上的簪子,时下流行的坠马髻散乱,垂下的青丝,显得李婉儿楚楚可怜,李婉儿转头跑远,刘曦看方向,便知道李婉儿不会看着李延年身死,可是她什么手段能挽救眼前的危局?李延年的罪名可是不小,刘彻不会轻易被李婉儿的美貌迷惑,毕竟这是在长乐,住得是守寡的王太后,如果有什么事情传出去,刘彻的面子全都没了。
“陛下,冤枉,陛下,冤枉。”李延年的喊声时隐时现,最后被人堵住了嘴,彻底无声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刘曦好奇向前凑趣,见到李婉儿声泪俱下的再向刘彻回禀什么,还没等刘曦靠得太近,霍去病挡住了她的视线,直接拉着她走人,刘曦最后回头看去,刘彻靠近了李婉儿,刘曦心一沉,对于刘彻升起的那分好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甚至对霍去病拽走她,不觉得生气。
他们两个传过长廊,霍去病并为回头道:“李延年被执意刑,这辈子他别想做男人。”
“嗯。”刘曦垂下眼帘,“你就这么拽我出来,父皇不会怪罪你?”
“皇上会临幸李婉儿,长乐的太后娘娘会同皇上有一番说辞,并不适合你听。”
霍去病带着刘曦在次来到高台上,放开手说道:“李婉儿不过是一届歌姬,皇上雄图大略,不过是玩物而已,曦公主,你不用太过担心,皇后娘娘心里也早有…”
刘曦咬住了霍去病的手腕,温热的眼泪滴上面,“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霍去病慢慢的闭上眼睛,背过身去,低沉的说道:“我不需要知道。”
刘曦泪眼朦胧,分不清楚是自己对刘彻的失望,还是对李婉儿的担心,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滴落,怎么都收不住,松开口上面的齿痕很明显,“霍去病,谢谢。”
“其实臣不喜欢刚才在长乐的曦公主。”霍去病缓缓的开口道:“同臣认识的曦公主一点都不一样,但舅舅说过,每个人都有处事的原则,不能因为我不喜欢,便否定。”
“你有大将军那样的舅舅,很幸运,他是全心全意的为你考虑,比…父皇…”刘曦未将话说完,比刘彻骄纵霍去病要好很多,“时也命也,我不怪任何人,李婉儿,我是不会让她再占便宜的。”
成为宦官的李延年,再也不会用美男计,对李婉儿的帮助有限,既然她向要得宠,里有的是看她不顺眼的,进了后阿娇也更好的拿捏住她,省得她在长乐搅风搅雨。
“皇后娘娘不会想要你过多的涉及纠缠这些事情的。”霍去病回头看看看刘曦,缓缓的说道:“你要相信皇后娘娘,陛下过两日便会出巡去淮南国,你也会去吧。”
刘曦点头,如果刘彻带李婉儿,她便是拼死也去的,阿娇是皇后不能轻易离开廷,刘彻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李婉儿不是白给的,她定然想要借着机会让刘彻更加喜欢她。
“你何时能像臣刚看见你时那般的恣意放纵?曦公主,你是大汉的公主,并不是皇后娘娘。”霍去病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刘曦微微怔神,好半晌才缓缓的叹道:“可是我同皇后永远是站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即损。”
刘曦在吹了半个时辰的风,心情终于放松了,事已至此想太多没有溢出,不妨考虑如何才能彻底的解决李婉儿,多做做多,少做少错,李婉儿为了争宠,她不会闲着。
从高出下来时,见到赵破虏拿着披风等候,赵破虏低声道:“是嫖姚校尉让臣等着曦公主,命臣送曦公主回去。”
递上披风,刘曦轻轻的拍脸颊道:“我不冷。”转身去昭阳殿,扑到阿娇的怀里便不肯冒头,阿娇搂着刘曦轻轻的拍着,低声道:“你不用为娘难过,曦儿,这些娘早有准备,多她一个不多。”
刘曦头晕沉沉的,缓缓的说道:“父皇不会宠她太久。”
阿娇费力的抱起刘曦,放置在床榻上,命楚玉去弄姜汤,责怪道:“先不说这事,明知道身子骨虚弱,还去高出吹风?是不是让娘担心?”
“娘,我不是想要让脑袋清醒清醒吗?我自认为算计了一切,却为李婉儿提供了好借口,实在是…太可恨了。”
“曦儿,算无一漏的是神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阿娇拍着刘曦,靠在床头,道:“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刘曦费力的撩开眼皮,朦朦胧胧的望着阿娇,原来她比自己更坚决,更纯净。
“喝了它。”阿娇扶着刘曦起身,将姜汤递给她,道:“以后不许再去吹风,什么冷静,都是借口,冷静有很多办法。”
刘曦皱眉将姜汤了喝了,突然小腹坠涨,她不是幼稚的女童,有着前世的经历,自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刘曦怯懦的看了肯阿娇,低声道:“娘,我要回去,今天不陪你了。”
刘曦被阿娇按住,阿娇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娘,您别问了。”初潮这种事怎么同阿娇说?刘曦眼里急出了泪水,泪蒙蒙的样子更显得可怜兮兮的,阿娇上上下下看了刘曦好久道:“说。”
“那个,那个,肚子疼。”刘曦用极小的声音说道,阿娇凝眉道:“好好的怎么会肚子疼,我去找太医。”
“不用,不用。”
刘曦下不了床,干脆做了鸵鸟,她十分怕这次来了初潮弄脏了床榻,不做准备也不成,刘曦双手盖住眼睛,小脸红红的说道:“就是…就是中老人说的,您不是请她们教导过我吗?”
“是…是…”阿娇拉下刘曦的双手,带着点惊喜的看着她:“你是说初潮。”
刘曦转过身去,后背朝着阿娇,“娘,您别说了。”
“曦儿,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在西汉来了初潮的女子,便可以嫁人了,不一定非要等到及笄不可,阿娇曾经怕刘曦身子骨不好,会晚来几年,初潮不到,按照黄帝内经上记载,在将来子嗣上是有碍的,对女子的身体发育也不利,阿娇躺在刘曦身边,将害羞的女儿重新搂进怀里,低声交代注意事项,刘曦不敢露头,时不时的轻嗯一声。
阿娇便让楚玉等娶敖补药趋寒,坐下该做的准备,刘曦躲到一旁看着手中的东西,想着阿娇教导自己该怎么做,额头不由的冒出黑线,她十分怀念现代的方面,手里的长袋子,算是什么?以前尚未觉得怎么样,可是现在…实在是太落后了,刘曦笨手笨脚的作,弄了一身汗,勉强系好,肚子还是挺疼的,喝了补药,灌了一肚子红糖水,在阿娇怀里睡得香甜。
阿娇手指轻轻滑过女儿弯弯的眉毛,满足的一笑,看来是该考虑刘曦的将来了,她不会让刘彻如愿,将刘曦当成他同重臣牵连上的棋子,凤翔公主又如何?权势地位并不意味着幸福。
“娘娘,旭皇子到。”
“嗯。”阿娇俯身轻轻的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盖严实锦被,命楚玉亲自照看刘曦,她最是爱踢被子的,现在她身上不能再着了寒气。
“娘。”
“噤声,你妹妹在睡觉。”
阿娇比划了小声的手势,刘旭含笑的看了一眼垂地薄纱帘之后刘曦,声音放得很轻:“李延年成了宦官,父皇虽然招幸李婉儿,但事后不许记档,不过封了个良人的名分。”
“这些我不想听,记不记档关系不大。”阿娇不用凤印就是了,道:“你的心思不能都集中在后一亩三分地上,这些事不是你应该关心的,旭儿,前朝的动向你才应该注意。”
“娘,最近田丞相和刘陵越来越近,对魏其侯窦婴…”刘旭便将朝堂的事情,以及他对朝局变化分析说给阿娇听,最终说道:“儿子认为魏其侯窦婴和田蚡只能留下一人,不…”刘旭拧紧眉头,缓缓的说道:“也许是两杯俱伤,父皇,他在架空丞相的职位,身为天子的亲舅舅都无法坐稳丞相的位置,换了谁都不成。”
“总算不是太糊涂。”阿娇满意的勾起嘴唇,轻声道:“你既然看得明白,便不能动随他们闹去,魏其侯窦婴如果不改改脾气,是斗不过田蚡的,不过田蚡也不见得聪明,窦婴倒台的那一刻便是他倒霉之时,皇上绝不会容许任何人纵览大权,即便是亲舅舅也不成,外戚专权在皇上面前行不通。”
“您说儿子用不用提醒魏其侯?”刘旭若有所思,阿娇鼓励他多思考,并不打扰他的思路,刘旭不能依靠她一辈子,早晚要有这方面的经历才能成才,阿娇对刘曦是有求必应的娇养,对刘旭教养同刘曦截然不同,严厉得很。
刘旭眉头越拧越紧,缓缓的说道:“魏其侯总得来说是窦家的人,窦家全力支持刘据哥哥,虽然被父皇打压下去不少,但窦家纵横朝局几十年,并不会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可以说是支持刘据哥哥的最大力量,窦婴再忠诚父皇也是窦家的人,身份是割裂不开的,窦婴倒下的话,对刘据哥哥实力将会大受影响。”
“你现在还不是同刘据争锋的好时候,旭儿,你要记得万不可之过急。”阿娇对儿子很满意,拍拍他的肩头道:“窦婴是个人物,能文能武,有没有儒家的迂腐,是陛下的可用之人,同时我总认为他有杀手锏的,具体是什么,我还猜不出来,否则他不会明摆着得罪田蚡,况且田家,王太后活着,陛下就得给田家面子,任他们斗去,旭儿,你的眼光要放在举孝廉选上的人才上。”
“儿子明白。”刘旭自信的一笑,他一直在私下运作着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阿娇是后之主,对于不过是个良人的李婉儿并未放在心上,自从发生了柳良人的事情之后,后里的良人并没有拜见皇后的资格,只能在昭阳殿外向阿娇叩拜,如果皇后看重你便招你进来说说话,阿娇当然不会给李婉儿面子,她若是连这点是都做不到,就不是权掌后的皇后娘娘。
“李良人,娘娘今日累了便不见您了,让您先回去。”楚玉捧着个托盘递给李婉儿:“这是娘娘赏赐您的,是对您伺候陛下的奖赏。”
“多谢皇后娘娘。”李婉儿面不改色改色的接过托盘,浅浅笑道:“奴婢定会伺候好陛下。”
楚玉一怔,就冲李婉儿这副荣宠不惊的样子,难怪曦公主对她这么防备,楚玉从未见过刘曦如此明显的对后的女人表现出反感和防备。
“你不就是伺候父皇的吗?娘也真是,李良人这样的人,本就不用赏赐的,她不过做到应当做的罢了。”刘曦慢悠悠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李婉儿将攥紧托盘,回头见刘曦在四名女的簇拥下缓缓走上台阶,由远及近,李婉儿维持着完美的笑容:“曦公主。”
“晋位良人,都不用奴婢自称了?”刘曦走进李婉儿,嘲讽般的说道:“另兄身体如何?这个年岁执行刑,想比挺难熬的,你同他兄妹情深。”
刘曦见李婉儿垂头,目光落在托盘上的珠宝首饰上,随手拿起一玉簪子,掂量掂量,后扔在了托盘上,叮得一声,玉器碰撞的声音,李婉儿心头一震,刘曦接着说道:“其实现在李良人最需要的便是大夫药材吧,不过这些玉器首饰也足够唤些铜钱,以偿还李延年做下的孽缘,李良人回去好好劝劝另兄,吃软饭的小白脸是做不得的。”
李婉儿露出一丝怒意,刘曦淡淡一笑,道:“给本公主让道。”
单一爵位来说,李婉儿的良人位置远远赶不上公主,后里只有夫人才能同公主平起平坐,李婉儿手臂轻颤,成功被刘曦激怒,她曾经想过要拉拢刘曦,从里传出的消息看,刘曦虽然得到刘彻喜欢,但格天真倔强,皇后娘娘对总是闯祸的曦公主管得很严,有段日子不让她同霍去病去长安惹事,将刘曦拘在昭阳殿里学习公主的做派,李婉儿自认可以影响刘曦,鼓动她同阿娇作对,在刘彻面前为自己美言,哪会料到从刘曦见她第一面,刘曦便对她很有敌意,几次破坏李婉儿的计划,以致哥哥身受刑,背后都有刘曦的影子,只是谁出去谁会信?毕竟哥哥是被捉奸在床,如果不是她…她借此机会勾引刘彻,李延年的命都不会留下,就是这样伺候的刘彻高兴,刘彻还同王太后争执了两句,王太后当时看李婉儿的目光十分的狠,李婉儿知道王太后不会再给她提供任何的帮助。
李延年确实很经常出现在长乐,可是即便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同太后娘娘牵扯上,没有一个当儿子的喜欢看见生母饲养面首,尤其是像刘彻这样的大汉皇帝,尊严更是容不得冒犯,刘彻当时同王太后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从那以后王太后的长乐禁越来越森严,闲杂人等不许进长乐,即便是王太后娘家人来探望,都不许有成年男子。
“曦公主,陛下让奴婢陪着出巡淮南国。”
刘曦停住脚步,虽然早有预料,但此时被李婉儿说出来,刘曦暗骂刘彻这个渣男,刘曦侧头好笑的看着反击的李婉儿,高高的在上嘲讽笑容不改,刘曦要比李婉儿矮上半头,赶不上她身材高挑,但是李婉儿却能感到刘曦身上的重上到下目光,停着腰杆说道:“曦公主有吩咐?”
“看你中消息闭塞的份上我告诉你两件事,深得让令兄拖着受过刑的身体去打听消息。”刘曦不理会脸色煞白,带着屈辱愤恨的李婉儿,淡笑道:“你不用这副样子,本公主又没有说错?其实令兄受刑,罪魁祸首不就是泥吗?如果你肯安分守己,不去妄想得不到的,另兄也不会有此下场,是你的野心造就得一切,况且在父皇面前,你是真的在求情吗?还是借着受刑的哥哥达成邀宠的目的…”
“不…你…”李婉儿再也忍不住,托盘落地,珠玉洒落,“都是你…”
刘曦拍掉指着她鼻子的手指,冷哼道:“大胆的李良人,本主面前竟然敢放肆?摔了母后的赏赐,恃宠而骄。”
“曦公主赎罪。”李婉儿跪伏在刘曦面前,死死的咬着舌尖,头碰触冰凉的地面:“奴婢无心之失,您那么尊贵仁慈,定会原谅奴婢的。”
“本公主是很尊贵,你不说也是尊贵的,但是尊贵同原不原谅你没有必然的关系,中的规矩岂容得你几句话便破坏的?敢于藐视母后,即便是父皇听见也会动怒的。”
刘曦弹了弹袖口,状似随意的吩咐:“李良人闭门思过半月。”
“诺。”
“你…”李婉儿抬头目光几乎喷火,刘曦逆光而站,李婉儿能清楚瞧出她漆黑的眼眸映着自己的狼狈,牙缝迸出两个字:”卑鄙。”
“谢谢。”刘曦面不改色,低头看着李婉儿道:“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半个月变成一个月的幽禁?不知道父皇一个月后还会不会记得你?除了对母后之外,本公主可是没见过父皇长情过。”
“你竟然敢说陛下?”
“你不用想着去告诉父皇,即便是当着他的本公主也敢说。”刘曦直接点破李婉儿的心思,缓缓的说道:“本公主看你随父皇去巡视淮南国是做不到了,还是好好想着让父皇记住你吧。”
刘曦拍了拍李婉儿的脑袋,随后仿佛像是碰到什么肮脏之物一样,用绢帕擦手,在李婉儿愤恨得几乎想要掐死她的目光下,面不改色,骄傲高调的笑容维持不变,楚玉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了当初纵横两的馆陶大长公主。
“本公主是说话算数的人,说告诉你两个消息便不会作假,一是你歌姬出身想来不知道中的规矩,帝后不得同时离开廷,即便这样父皇也想带母后出巡,母后是大汉的国母,最是贤明不过,父皇不舍她沿途伺候,便将的事情托付于母后。”
李婉儿眼里闪过激愤,刘曦是说给她听的,皇后是同皇上并肩前行的人,别人不过是玩物,李婉儿勉强控制住自己,道:“还有呢。”
“再有就是本公主会随父皇出巡,本来还想着让你伺候本公主,但现在看来,你应该是赶不上了。”刘曦轻飘飘的说道:“这些事儿可不是你一个良人能懂得,本公主恍惚记得你不过侍寝半夜吧,连伺候父皇一夜都做不到,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曦看了看李婉儿狰狞的脸,笑着离去,刘曦最后的话正好戳中了李婉儿最痛的地方,即便是她使出浑身解数都留不住刘彻,下了床榻的刘彻,冰冷无情得可怕,就因为偶然听说刘曦病了,刚刚还很温存的刘彻变撇下她,披星戴月的驱车驾去了昭阳殿,仅仅是因为刘曦不舒服,李婉儿本来还抱有希望,刘彻会回来的,等来是一场空。
女儿初潮发热,同李婉儿谁重谁轻,刘彻分得很清楚。
“玩够了?”阿娇放下茶盏,平淡的问走进的女儿:“你呀,何必同她一般见识?”
“娘,我就是看不得李婉儿那样的女人。”刘曦靠在阿娇身上,“一副柔弱的模样,还不是为了争宠?”
“罚了便罚了,你父皇不会说什么。”
“我知道,如果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不能给您添麻烦。”
“鬼丫头。”阿娇笑呵呵的戳了戳刘曦的脑袋,很是欣慰:“有你再娘身边,真好。”
“当然了,我是娘的女儿嘛。”刘曦褪去面对李婉儿的冰冷无情,在阿娇面前她可是小姑娘最是爱撒娇的,阿娇看着双目弯成月牙儿形状的刘曦,暗叹她同刘彻还真是想象,是不是刘家的人都是如此?
“公主,公主。”兰芷跑了进来,禀告道:“嫖姚校尉让奴婢通知公主,大将军回长安了。”
“大将军回来了?”刘曦从阿娇怀里探头,母女对视一样,四目里盛满疑惑,他回来的太过突然了,阿娇轻轻摇头,示意她并未得到卫青返回长安的消息,刘曦问道:“霍去病还说了什么?”
“嫖姚校尉别的什么都没说,奴婢也没见到嫖姚校尉,是他使人来传话的。”
“曦儿,你同嫖姚校尉?”阿娇眉头微皱,显然不喜欢刘曦同霍去病牵扯太深,刘曦解释道:“您想多了,当初他答应我大将军回来后,带我去见大将军学剑术的,霍去病教不会我。”
“你不仅要少见霍去病,对于大将军,你也不许太过在意,你如果真为了大将军着想,平平常常便好。”
“娘,您说是父皇招大将军回京,还是战争有变化?”
阿娇摇头,缓缓的说道:“未央又该风起云涌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卫青一脸倦怠的出了宣室,清冷的月色带起层层的凉意,霍去病从从暗影处闪出来唤道:“舅舅。”
刘彻同卫青的密探首次避会霍去病,这在以往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霍去病见卫青的脸色很不好,看了看烛火昏暗的宣室,透着浓浓的压抑,霍去病问道:“陛下是不是责怪舅舅了?我同陛下说去。““回来。”卫青抓住霍去病胳膊,嗓音低沉:“什么事都不清楚,你同陛下说什么?霍去病,你的子该改一改了。”
霍去病扬眉道:“舅舅说是什么事儿,我再去同陛下说。”
卫青一拳狠狠的砸在霍去病肩头,“你学会给舅舅设套了?真是长本事了。”随后冷着脸拔腿而去,“舅舅,你听我说,我不是设套,是着急…”
霍去病追着卫青,不停的解释着:“舅舅,您就告诉我吧。”
卫青翻身上马时,由于在马背上奔波了好几日,疲劳担心充斥着卫青的膛,脚下一送,霍去病忙护住卫青,道:“舅舅,小心。”
卫青死死的抓住霍去病,火把下外甥那俊秀年轻的脸庞格外的清晰,都说外甥像舅舅,霍去病同卫青长得有几分相像,霍去病的五官比卫青更有棱角,即便是最相像的双眸,卫青温润如玉,霍去病却锋芒如淬火,霍去病听见卫青似有似无的话语,仿佛飘随风飘散:“南公主…去病,南公主受了很大的委屈,这是同匈奴得胜仗造成的。”
“舅舅,您怎么能这么想?”霍去病直接替卫青牵着马缰绳,在整个大汉能让霍去病牵缰绳的不过是三个人,一是大汉皇帝刘彻,二是卫青,三便是凤翔公主刘曦。
“我虽然不知道舅舅为何匆匆忙忙赶回长安,但抗击匈奴怎么会是错?南公主和亲匈奴是耻辱,汉军打败匈奴,迎回南公主不就成了?”
霍去病想起卫青在昏迷前说过的话,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卫青一眼,迎回的人便是南公主吧,卫青叹道:”去病,你不知晓公主受了多少的委屈,陛下…陛下…““陛下不会后悔,难道对匈奴软弱,公主便不会受委屈了?舅舅,只有彻底大败匈奴,才能结束公主和亲。”
卫青关心则乱,尤其是他看见看过那些书信,也见过从匈奴跑回来得伺候南公主的女,虽然对抗击匈奴无悔,但南公主受得苦,足以冲淡卫青扬名天下官居大将军的喜悦,胜仗不能用南公主的眼泪衬托,卫青低声问道:“如果当初和亲的是曦公主,去病,你会如何?”
“抢回来,我一定将曦公主抢回来。”霍去病突然改口道:“不,她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那种险境,在她和亲之前,我会留下她,不会让她离开长安。”
卫青耷拉下眼帘,努力甩掉镌刻在脑海里的画面,叹息道:“去病,记住你说过的话,替舅舅将南公主抢回来,大汉从此再无和亲公主。”
卫青身子一歪,霍去病唤道:“舅舅,您怎么了?舅舅。”霍去病扶着昏迷过去的卫青,高喊道:“快来人,快来人。”
随从上前帮着霍去病,折腾了许久,霍去病将卫青送回大将军府,为卫青生下儿子的侍妾在床榻边照料卫青,她姓陈,本是大长公主的婢女,同卫青同龄,在卫青尚未崛起时便是他的侍妾,直到现在,给卫青连生了三个儿子,陈氏容貌寻常,婢女出身就是认识几个字,长安城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大将军卫青为何不娶妻子?又怎么只同她生儿子?
“你照顾舅舅,我先回了。”
陈氏应了一声,霍去病转身便去,这世上让他惦记的人很少,陈氏显然不在此列,霍去病曾经私下问过卫青,到底喜欢陈氏哪点?为何直到现在还不肯娶妻?长安城盛传平阳长公主和淮南王翁主刘陵都看上了卫青,对于这两个尊贵的女人,霍去病一个窦看不上,平阳太过算计,刘陵本就是风流成,而且霍去病深知刘陵同匈奴人不清不楚,他是绝对不会叫她们中任何一人为舅母的。
卫青当时只是含笑看着霍去病,拍着他的肩头道‘去病,你比我有福气,陈氏,她很好,只可惜我无法娶她。’
“您是拱卫皇,还是回嫖姚校尉府?”
随从给霍去病牵来骏马,霍去病眯了眯眼,说道:“回府。”
“诺。”
一阵旋风起,霍去病带着随从返回府邸,宵禁对于霍去病来说本不存在,这是刘彻给霍去病的特权,霍去病下马后一甩缰绳道:“去给曦公主…”
突然停住口,霍去病吩咐道:“陈侯爷是不是每日还会去酒肆?”
“诺。”对于主人突然改变口风,随从吃惊但不会多问,霍去病点头道:“明天我去会会陈侯爷。”
府门打开,迎接很少回府的霍去病,见到两三名婢女,霍去病火气,道:“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大人,是夫人安排的。”
“扔出去。”
随从将两名俏婢拉走,霍去病气冲冲的倒在床榻上,伺候他的下人一人都不敢上前,垂首站立,霍去病是有个名言不让婢女伺候,但那是在霍去病束冠成人之前,卫少儿琢磨着那会霍去病还小不懂男女情事,现在应该懂了,挑细选两个婢女送来,好不容易等到霍去病回府,结果照常,直接打发回陈掌府上,卫少儿问明经过,担心儿子侮辱企图,念叨着:“即便是尚公主,也没有不许驸马有姬妾的?”
“若嫖姚校尉尚公主,他更不会听您的话了,当公主都骄纵任的,哪个会将婆婆放在眼里?况且尚公主的驸马,都是无无用的,皇上是不会让驸马掌权的。”
卫少儿揉揉额头,现在来的权势大部分都因为霍去病,谁让她生了个被刘彻看重的好儿子?在陈掌府里,谁也不敢小看她,随着霍去病成年,上门来巴结她的贵妇越来越多,卫少儿也不是什么都不同得,她们无外乎是想将女儿许给霍去病,自己儿子手中有八百骠骑,那是一只当今圣上全力培养出来的,听弟弟卫青说过,儿子将来定会一战成名,对于为卫青的眼光,卫少儿是相信的,况且自己的儿子在当母亲的眼里是最出色的。
“休要胡说,去病是不会尚公主的。”卫少儿希望能拿捏住儿媳,道:“去病最想做的不就是打仗?娶了公主便不会再出征,还得卷进廷的纷争中,或者陪着公主去封地,去病是不会娶公主的。”
“夫人英明。”
上了年岁的妇人暗自捏了捏怀里的珍珠,低声道:“其实奴婢看着田家小姐便不错,知情懂理,是少爷的良配,同时又是太后娘娘有亲,祖父是田丞相,系出名门在您面前毕恭毕敬的,听话得很。”
“去病不点头,我再喜欢有能怎么样?我这个儿子倔强得很。”卫少儿清楚,如果霍去病不再像如今这般耀眼的话,她的好日子便到头了,叹道:“反正他才束冠,等着去病立下战功,到时登门的会更多,我可以慢慢挑。”
“到时就怕夫人挑花了眼儿,少爷同陈侯爷可是长安双娇,是闺阁小姐们的良人,就连大将军的儿子卫亢都赶不上。”
“亢儿少了磨练,不似去病,卫青就常说,卫家的将来是要看去病的。”卫少儿眼露得意:“亢儿反倒可以尚主的,他现在不是同诸益公主很要好吗?”
“夫人说得是,卫亢少爷很有可能迎娶诸益公主,这般卫家外有大将军和少爷掌权,名声上又有了公主下嫁,谁敢再小看卫家?”
卫少儿得意的一笑:“去病的媳妇,我一定得好好挑挑,不能让去病受委屈。”
妇人暗自撇嘴,谁敢给霍去病亏吃?就冲那火爆脾气不顺眼的人休想凑到近前,拿人家的手段,妇人作为卫少儿最信任的人,同卫少儿讲起田家小姐的种种好处。
馆陶大长公主府,风吹竹影落在窗棂上,陈诚跪坐在刘嫖面前,脊背挺地很直,刘嫖随意的坐着,将手中的书简递给陈诚,脸上带出一分的凄然,道:“南…哪是公主过的日子?匈奴欺辱我大汉太甚。”
陈诚快速的扫了一眼,随后将扔进旁边的火盆里,看着燃烧成灰,才缓缓的说道:”皇上必会兴兵征伐匈奴。”
刘嫖道:“周而复始,最可怜的还不是南?”
“祖母,陛下心里必定不会好受,明日我给姑姑送信,她自然会便宜行事。”
刘嫖看着陈诚,叹道:“诚儿,南公主是你三姨,你就…虽然你们没见过面,但是她…”
“您教导过我,天下人何其多,我只能保护一两人而已。”
“算了,我最近总是想起往事,按你说得办,给娇娇送信,她会晓得怎么安慰陛下。”
“诺。”
陈诚出门前,刘嫖轻声问道:“如果和亲的是曦儿呢?”
“我不会让曦儿和亲的事情发生,我会在之前便阻止,动用我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阻止和亲。”
陈诚身子停顿片刻,慢慢的消失在刘嫖眼前,刘嫖勾起唇角,“诚儿,你让我很满意,陈家有你我也可以安心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长安街头,大将军卫青突然归来的消息使得本就很很热闹的街道人声鼎沸,在陈诚每日比去的酒肆中,却不同于往日安静而透着压抑,酒客们对美酒仿佛有了抵抗力,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酒樽,贯注全部的心神,听着二楼雅间的动静,那间不大的房间里,汇集了长安城最有名望的两位贵公子,侯爷陈诚和嫖姚校尉霍去病。
卫青官居大将军,是万户侯,其长子卫亢同样封侯,卫亢和霍去病年龄相当,但谁都抢不去嫖姚校尉的风光,长安城中名门公子哥儿很多,但所有人公认,陈诚和霍去病是其中的佼佼者,同他们两人站在一处,公子阔少们都会下意识的矮上一头,这两名年青一代最出色的人物,一向不对盘,互相看着不顺眼,今日在一处饮酒,酒客们实在是好奇得很,是什么能让嫖姚校尉和陈侯爷撞到一处,往常凡是陈侯爷到的地方,嫖姚校尉是不会来的。
过了一会,门突然敞开,霍去病大步走出,酒客们抬眸看去,陈诚照常端着酒樽,只是脸上不似往日那么平静,还想在看的时候,霍去病锋芒之下,他们全部蜷首,直到霍去病离开,房门重新合上,酒客们才觉得酒肆恢复了正常,悄声的议论开饮酒要和声充斥酒肆。
“嫖姚校尉霍去病。”陈诚攥紧酒樽,眼里流露出欣赏,惊才绝艳的人物只有一人便太寂寞了,“他倒是挺为曦儿想的,不过霍去病我会将曦儿让人。”
温润的陈诚身上透出的凛冽,单一气势来说,不亚于霍去病的锋芒。
昭阳殿里,楚玉在阿娇耳边嘀咕了几句,阿娇脸色一变,练字的刘曦停手,问道:“娘?”
阿娇神色带着一抹哀伤,缓缓的开口:“消息准吗?”
楚玉轻声道:“是大长公主府送过来的。”
“难怪他将自己关在宣室中,说到底南公主的和亲还不是因为她?”
刘曦凑近阿娇,问道:“您说得是南姑姑?她不是许久未有消息了吗?是不是她…”
阿娇轻轻碰触刘曦的脸颊,顺手揽住她道:“娘从未对你说过,南公主是自请和亲的,就是因这一点,先帝便是你皇祖父对陛下才会另眼相看,对太后娘娘怀有一分愧疚,毕竟大汉从未用皇室血脉的公主和亲,其实当初是太后娘娘逼的。”
刘曦脊背发寒:“父皇知道吗?”
“他即便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阿娇太了解刘彻了,刘曦转念一想,便知晓阿娇的话音,“南姑姑是不是不好?”
现在大汉对匈奴的战争很顺利,有大将军卫青镇守匈奴不再敢肆无忌惮的南下掠夺,匈奴是游牧的民族,资源匮乏,虽然刘曦认为大汉皇也赶不上现代的享受,但在匈奴眼里已经是天堂了,粮食是战争的主要原因,据匈奴的消息传来,许多匈奴贵族不满伊稚斜,南公主的日子可想而知。
“比你想得还要严重,若不是这样,你父皇便不会关在宣室了。”阿娇搂紧刘曦,仿佛她一松手,刘曦便会消失一样,王太后怎么舍得逼南公主和亲?将亲生女儿推进火坑中,“你没见过伊稚斜,他就是个野人,当时南公主的儿子便是死于他的算计,他若是发怒,打女人都是轻的。”
“娘,我们就没有办法将南姑姑接回来吗?”
阿娇摇摇头道:“谈何容易,匈奴王庭深处漠北草原,不说有重兵把守,就是长途奔袭也到不了匈奴王庭。”
以刘曦一知半解的东西,还是别弄出来卖弄了,阿娇用力抱抱刘曦道:”我去看看皇上,你乖乖的练字。”
“嗯。”刘曦点头,阿娇起身后让人准备东西,去了宣室,刘曦本没有心思练字,这些为何要由女人来承担?刘曦现在也是公主,如果有朝一日匈奴再来求娶公主,她是不是也得踏上和亲的命运?不会,刘曦释然的一笑,现在大汉完全不用和亲匈奴保证平安,刘曦将笔墨收好,练字识字是为了明辨是非,保护自己周全,依靠的是筹谋,是手中的实力。
阿娇去安慰刘彻,会让刘彻心动,能贴近刘彻的只有阿娇一人。刘曦一拍桌子起身,她兴许能做点什么,刘曦的目光扫过胡凳,实在是想不通阿娇既然能弄出胡凳来,为何想不到马鞍马镫呢?如果有这两样东西,长途奔袭会更远,效果会更好。
刘曦托着脸颊想着,怎么做才能天衣无缝的将这两样东西拿出来而不被阿娇怀疑,怎么想都没有万全之策,刘曦虽然怜悯南公主,但她没有为救南公主而暴漏自己的冲动,人本来便是自私的。
“禀告曦公主,嫖姚校尉奉圣命到。”
刘曦抬眸,霍去病亲手提着一个篮子走进来,将篮子放下,道:“是陛下赏赐给曦公主的点心。”
“辛苦嫖姚校尉走一趟。”看来阿娇的安慰很贱成效,这么快刘彻便恢复了,刘曦问道:“娘还在宣室吗?”
“皇后娘娘会一直陪着陛下,娘娘使臣告知公主,让您练字之后,便回去。”
刘曦打开篮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色点心,刘曦却没有任何食欲,小脸绷得紧紧的,这些点心都应该是穿越者发明创造的,为了口腹之欲,甚至弄出了榨油,据说以前是是没有炒菜的,多是用水煮一煮便完事了,刘曦不是埋怨阿娇,只是有点想不通罢了。
“曦公主,去骑马?”霍去病难得用询问的语气,以往面对刘曦的时,他会直接拽着她去骑马,刘曦想了想,心中有了个想法,点头:”好,去骑马。”
也许这是个机会,当刘曦换上轻便的衣衫,同霍去病走出昭阳殿时,正好同陈诚撞到一起,刘曦看着陈诚和霍去病眼里迸发出来的火花,捂着脑袋叹道:“你们两人是天生一对。”
刘曦不管他们之间的互相较劲,命人迁出自己的马,抓住缰绳作势上马,将手中藏的尖锐玉环按在马身上,马匹吃痛甩开蹄子,刘曦满腔坐在马上,身体左摇右摆,一点都不稳当。
“曦儿小心。”“曦公主。”
陈诚和霍去病一起喊道,两人上前,同时去抓缰绳,让马匹安静下来,刘曦自从上次惊马之后,阿娇对马匹防备的一直很严,找可信的人饲养马匹,选乘的马匹都是极为温顺的,刘曦下手不重,她很顾忌命,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缰绳在陈诚和霍去病的手中,马匹很快稳定住,刘曦将玉环收紧袖口里,身体左摇右晃,仿佛随时都要滚下来。
霍去病和陈诚在次默契的出手,一人一边稳住刘曦,“小心。”“当心。”
刘曦望见他们眼里的关切,心中泛起一分愧疚,想要演戏实在是太难了,刘曦气恼的拍着马匹脖子,道:“什么嘛,突然就发疯,坐在上面一点都不稳当,坐在胡凳上多稳当,上下也没那么困难。”
霍去病凝着浓眉,胡凳?突然霍去病从马上将刘曦抱下来,围着马匹转了两圈,在马匹的背上比划着,眉头越皱越紧,“不对,不对,还缺点什么。”
“木头的显然不成,到底是什么才好?”陈诚同样走过去,两人之间隔着一匹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马匹,霍去病道:“木头的是不成,要贴合马匹的背部,这样才能稳定。““你说得对,贴合,什么东西可以贴合?”
几乎同时,两人对视说道:“牛皮,硬牛皮。”霍去病和和陈诚抚掌大笑,刘曦心中暗喜,眼里透着疑惑的说:“你们在说什么?”
“曦儿功不可没。”陈诚主动说道,霍去病眉头并未松缓,看着了刘曦半晌,缓缓的说道:“你…”
“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只要记住我的功劳便好,有好处可不许忘了我。”刘曦堵住霍去病未开口的话,霍去病释然一笑:“不会忘。”
便同陈诚继续研究起来,霍去病几乎是在马背上长大,陈诚暗地里是有墨门支持,对于这些比较熟悉,两人很快达成公司,席地而坐,拿起石块在地上画着图样,修改怎么做才能更好,他们热火滔天的讨论,刘曦唇角勾起,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面,第一步便成了,都不用接下来的步骤呢,马鞍马镫虽然不见得能迎接回南公主,但对于战争是利器吧,是冷兵器时代的利器,足以弥补汉军在骑术上和匈奴的差距。
两人越讨论越是热闹,刘曦对于这样的场面很开心,便悄声的离开,霍去病下意识抬眸瞥了远去的刘曦一眼,陈诚道:“嫖姚校尉,这事不能将曦儿扯进来。”
霍去病郑重的点头,二人凌空对拳头,做出了承诺后,随后继续研究,直到天快黑了时,才有了个比较成型的图样,霍去病和陈诚像宣室走去禀明刘彻,关于马鞍的构想,当然他们两人不忘提了提刘曦的起到的作用,刘彻立刻来了神,一扫颓势,命人安排制作,保密事宜,阿娇望着兴致勃勃讨论的三人,笑意越浓。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有了好东西,却不能显摆出来,以刘彻自大的个来说十分的憋屈,夜班三更在床榻上似烙饼一样的翻身,又怕吵到睡熟的阿娇,刘彻悄声起身,下榻来到窗前,凭栏远望,他如何也忘不了当初王太后对南公主说得话,更忘不了王太后竟然拉着他跪在南姐姐身前。
‘南,我的女儿只有你自请和亲匈奴,你弟弟才有希望,将来他得了皇位,一定会将你接回来的。’
犹言在耳,刘彻忍不住长叹,不可否认他确实是因为南姐姐和亲匈奴才会被先帝看重,同时还有…被人从后抱住,刘彻身子僵硬,慢慢的放松,低声道:“娇娇。”
如果没有当初的金屋之盟,没有刘嫖为他奔走,在幼年时刘嫖教导他怎么讨好父皇,讨好窦太后,如果没有这些,刘彻即便再聪明也不会最终争位成功,皇里的明争暗斗从来就不曾少过,而且皇子又有几个是笨的。生母出身不高,有是嫁过一次,最多有点争宠的小手段,刘嫖却不一样是当时纵横两的长公主,在窦太后和景帝面前都是能说得上话的,在窦太后逼迫景帝立梁王为储君时,刘嫖当众反对,并且苦劝窦太后,说她这是乱了朝纲,为此窦太后甚至打了刘嫖一个耳光,骂她有了女婿便不管兄弟,刘嫖罚跪在长乐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步履蹒跚的出,当时还是美人的王太后领着为胶东王的刘彻在拜谢刘嫖,王美人更是许下承诺,绝不辜负她的好意,会将阿娇当成亲身的女儿疼爱。
王太后说了很多话,刘彻现在想来已经模糊了,但刘嫖虽然狼狈但透着看破世事的明悟的笑容刘彻一直记得很清楚,‘我光光是为了胶东王。’
不用说多说,刘彻现在身为帝王怎么会不知道刘嫖的苦心?阿娇贤淑,陪着自己青梅竹马长大,阿娇喜欢什么,刘彻清楚,但却给不了,是因为帝王的猎艳心里?还是他本身便是个薄情的人?或者说他想要遗忘从前?
“南公主定能平安返回长安。”阿娇深知刘彻现在的苦恼,一向骄傲自负的刘彻竟然不自信,他想着皇位是靠几名女人才让他得到的,阿娇转到刘彻面前,抬眸静静的信任般的看着他,不够用过多的言语,这般不轻不重足以,刘彻将阿娇按在口处,将脸埋入她的脖颈,呼吸沉重道:“朕不会让南姐姐再受苦的。”
阿娇环住刘彻的腰,将身体贴得更紧,用柔软身躯去温暖在夜晚站得很久的刘彻,满意的勾起唇角。
李婉儿颜冠后,但不过是良人,并未分薄皇后的圣宠,反而刘彻去昭阳殿的次数越来越多,里的人都是很有眼色的,刘曦以不敬皇后的名义罚了李婉儿,刘彻听后却大笑夸赞刘曦有公主风范,如流水的赏赐刘曦,宠爱皇后,这其中蕴含的深意不言而喻,闭门思过的李婉儿日子越发的艰难,阿娇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什么都不用表示,自然有很多看李婉儿不顺眼的人去找她麻烦,这便是持六的皇后优势。
刘曦将刘彻给的赏赐全都搬到了昭阳殿,推给阿娇道:“您帮我管着。”
“都不喜欢?”阿娇摇着羽扇,含笑望着刘曦:“我明明记得你是很喜欢玉器的。”
刘曦看看面前的玉器,西汉时的制作工艺赶不上现代的巧,胜在大气上,成块的玉石雕刻,赏心悦目,但刘曦却不是很喜欢这般严肃的玉器,撅嘴道:“我爱玩爱闹,摔坏了会心疼,娘,您帮我看着吧。”
“鬼丫头,我还不晓得你?”阿娇戳戳刘曦的额头,面前放着的玉石都是阿娇最为喜欢的,所以她才会放在自己跟前,女儿贴心懂事,阿娇笑得满足,“南寻淮南国的事儿,你父皇要推后。”
刘曦脸垮下来,推后?那不是还得等很久吗。阿娇清楚刘曦的想法:“不会很久,等研制出来后便会启程了,剪除淮南王,才好用兵匈奴,你父皇是打算一战定乾坤了。”
“是为了南姑姑?”
“总会想要将她带回长安的。”
刘曦见阿娇伤感,立刻转开话题,讲起了欢喜的事情,刘彻对陈诚是重赏,加封了食邑,对于一向很喜欢的霍去病,表示到是少了点,直接将霍去病扔去了军中归卫青管教,也算是投其所好,从中足以看出刘彻对霍去病寄托了多大的希望,霍去病是刘彻眼中不可缺少的同匈奴交战的人。
“最近嫖姚校尉的母亲卫少儿可是很活跃。”阿娇平淡的提了一句,刘曦眨眨眼睛问道:“陈夫人活跃?”
见刘曦糊涂的样子,阿娇才放心,道:“我刚才给母亲送了东西过去。”
刘曦更是一头雾水,阿娇淡笑道:“这话本来不应该我来说,嫖姚校尉此时同田家还是远着点好,我不愿大汉折了一名能征惯战的将军。”
“娘,您还不晓得霍去病?只要他不愿意不高兴,谁都勉强不了他,就连父皇也一样。”
刘曦这才清楚阿娇说得是传的沸沸扬扬的霍去病亲事,刘曦将霍去病当成好朋友,虽然对他也有一丝好感,毕竟霍去病身上的军人气质刘曦很喜欢,但刘曦同样清楚自己的目标,并不是想要同霍去病谈情,先说霍去病会不会早逝,就说霍去病的烈火一样的脾气,刘曦便自问没有能力同他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感情虽然是两个人的事儿,但结婚之后便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了,刘曦要帮助阿娇,已经够麻烦的了,她实在是不想找个更麻烦的丈夫。
阿焦点头道:“卫少儿是注定要失望的,生出来的儿子竟然不了解嫖姚校尉的格,她这个当娘的很失职。”
“他的子,一万个里也挑不出一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独一无二的。”
刘曦断言,也只有刘彻才会宠出这样的天纵英才的霍去病,刘彻虽然对待大臣们薄情冷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对霍去病真好,只要不危机皇权,刘彻都会答应霍去病的要求,是为了霍去病将来的军事成就?刘曦下意识的摇头,有时觉得刘彻把霍去病当成皇子在宠爱,但跟多的是…刘曦脑中冒出个想法,虽然刘彻有意将霍去病宠得近乎骄纵,是为了霍去病同朝政大臣们少一点牵扯,但更多的是刘彻仿佛将霍去病当成了另一个自己在宠爱,刘曦认为是刘彻太自恋了。
“外婆曾经说过父皇最是受不得束缚的,有当游侠的志向,仗剑行走天下,一言不合便拔剑出手,这么看来霍去病同父皇还挺相像的。”
馆陶大长公主刘嫖接到阿娇送过来的东西,便明白阿娇的心意,稍稍一转心思,再次在路上巧遇大将军卫青,说了两句后,卫青回府后便将姐姐找来,关起门来兄妹二人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卫少儿此后鲜少出门,安静了许多,对上门探口风的贵妇总是淡淡的,说等霍去病立下战功后再谈娶亲的事情,对田家派来的人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刘彻最近的异动,显然瞒不过善于打听消息的淮南王翁主刘陵,刘彻严令保密的东西,刘陵偏偏费尽所有的心思想要知道,人多口杂,刘陵心有很细,同多数又人是很有交情的,总有一丝风声中露出来,是对付匈奴的利器,再多打听刘陵便眉宇本事了,毕竟知道的这事的只有霍去病和陈诚,以及刘曦,就连丞相田蚡,都没有刘陵清楚。
霍去病也好陈诚也罢,刘陵面对他们两人,再大的本事都施展不出来,霍去病是直接拱手便离开,多一句话也不会同刘陵说,好像多看她一眼便脏了霍去病的眼睛似的,刘翎暗恼谁不知道你是私生子,拽什么?而陈诚你,倒不会像霍去病那样直接走人,而是温和的笑着,说什么都说摇头,勾引魅惑的手段,在陈诚笑容面前像是白痴,将刘陵弄得没脾气,最后是刘曦,上次在刘曦面前被训斥,算是吃了个小亏,刘陵觉得是有高人背后指点刘曦,但对于刘曦说得话,刘陵也不敢全然相信,虽然刘曦很多说的都是真话,刘陵也都会怀疑上几分,真话假话放在一处说,才会让人更不清楚。
送走被刘曦灌了**汤的刘陵,刘曦看看桌子上的茶盏礼物吩咐道:“都给我扔了,看着恶心碍眼。”都什么时候了,刘陵还想着帮匈奴打听消息?这样的女人,即便有千万种理由,刘曦也会觉得不齿,自甘堕落风流无所谓,为父同刘彻争皇位也成,大家各凭本事,刘曦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叛国,刘陵在给匈奴人透漏消息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在匈奴铁骑下喘息的百姓,想过在匈奴受苦的南公主?
“同父皇说,刘陵来过了。”
“诺。”
半月之后,刘彻启程南巡,将朝政托付给田丞相,将后交给阿娇,放心的巡幸淮南国,刘陵和淮南王的注意力转移在刘彻身上,那只猜测着他想要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曦公主,陛下让李良人伺候您。”杨得意忍着额头的寒意,领着李婉儿来到刘曦所乘的车驾旁边,刘曦的目光让杨得意身体发凉,直接推给刘彻道:“是陛下的命令。”
刘曦腻歪歪的窝在半敞开的马车里,淡淡的瞥了李婉儿一眼,“你手段不少吗?能重新得到父皇的宠爱,我小看你了。”
李婉儿似一位受到委屈的小媳妇,泪盈盈的望着杨得意,殷红的唇瓣轻颤,欲语还休的样子,很能打动人,但杨得意不是一般的宦官,他伺候刘彻有些年头了,刘彻的心意虽然难猜,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杨得意还能看出一二,对李婉儿视而不见,向刘曦笑道:“曦公主,是陛下怕您途中烦闷,让李良人来伺候您的,是陛下的好意。”
“你去同父皇说,我讨厌李婉儿,看见她就不舒服。”
“曦公主。”杨得意还想再劝说,刘曦瞪了瞪眼睛,得,杨得意没声音勒,同陛下最像的便是那双眼睛,“奴婢告退。”
李婉儿离开之前,眼里溢出一丝欢喜,不伺候刘曦,那只有伺候刘彻了,当初用拜月一招重获刘彻的宠爱,刘曦此举反倒是成全了她呢。
“愚蠢,还想同父皇同车而行?”
刘曦嘴角露出一分嘲讽,靠在垫子昏昏欲睡,车驾咕噜噜的前行,离开长安城,刘曦本来是挺兴奋的,想要看看真正的大汉,但是结果让人失望,除了草更绿,天更蓝之外,离开长安繁华之地,处处透着荒凉,人烟稀少,耕作低下,强汉其实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繁盛。偶尔还会路过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透出盛世之下的影。
刘曦对此无能为力,便眼不见为净,闭眼问道:“父皇同诚哥哥一处?”
“诺。”作为随行伺候刘曦的丫头兰芷道:“李良人被杨公公带回去后,还没见陛下的面,便被扔在后面的车里,同下人们挤在一处。”
刘彻虽然喜欢女色,但他从不曾应为女色而耽搁正事,若是以前刘彻怜香惜玉兴许就会让李婉儿在身边伺候,但是现在…陈诚首次陪刘彻出巡,陈诚即是陈家下一任家主,有是刘彻的亲外甥,更是刘彻拉拢让其出仕的人才,探讨的大多是制作马鞍马镫的详情,李婉儿是被刘陵调教过的,刘曦不信刘彻不知道,这种时候刘彻疯了才会让李婉儿上前。
刘曦防范着李婉儿,是因为李婉儿是历史上很得刘彻喜欢的李夫人,刘曦现在想明白,历史都不一样了,再同李婉儿计较,反倒让她自我感觉良好。刘曦叹道:“诚哥哥不知道会不会被父皇说动呢。”
兰芷摇头表示不知,刘曦很清楚刘嫖的坚决,更相信刘嫖教导出来的陈诚,现在确实不是他出仕的最好机会,抬眸向前方的车驾望去,隐隐可以听见刘彻的畅快的笑声,玉般少年陈诚先做一名清客,反而是最好的。
从外面飞进来一个袋子落在刘曦的膝盖上,砸得生疼,不用问便知道有是霍去病,刘曦将车帘薄纱撩开,见到霍去病脸上那对酒窝,古铜色的肌肤英气勃发,问道:“又是果子?你还爬树?”
霍去病一愣,道:“你怎么会知道?”
刘曦从袋子里捻起果子,放在唇边咬了一口,道:“就是知道。”
“你吃你的果子不就行了,管我爬不爬树做什么?”
“我是想要看你爬树的英姿。”刘曦实在无法想象冠军侯会爬树,不看是浪费,霍去病拨转马头,道:“我去看陛下。”
迅速的消失无影,刘曦吐出了果子核,果然比刚才好了一些,来古代这么久了刘曦还是有点适应不了坐车的感觉,霍去病能察觉到,他的心还是挺细得嘛。
“霍去病。”刘彻在车里高喊,霍去病收敛面对刘曦时的一分腼腆,催马来到刘彻车驾前,拱手道:“陛下有何吩咐。”
“前面到哪了?朕有点饿了。”
“臣命他们安营扎寨。”霍去病拨转把头风风火火的离去,刘彻语气里难言欣赏,道:“陈诚,你应该像去病一样。”
“陛下,嫖姚校尉只有一人。”陈诚收回落在霍去病身上的目光,淡淡的说道:“臣只是陈家子陈诚。”
“真的决定了?”刘彻凝神望着远处,叹道:“陈诚,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是姐姐的独子,是朕的外甥,所以朕这次带你出巡,同旁人不一样,朕又给了你一次机会。“陈诚垂下眼帘挡住了眼里的异动,低低的说道:“教养臣的是祖母。”
“罢了,姑姑总是最有本事的。”刘彻长叹,对于刘嫖,刘彻说不出来一个不是,陈家有陈诚坐镇也好,省得那些尚存的列侯重新折腾起来,刘彻虽然不怕他们,但真是没事找点小麻烦,也是很烦的。
刘彻巡视淮南国,自然不会仅仅带着霍去病的八百骠骑,还有大将军卫青,李广等等部将。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平缓之地,安营扎寨之后,刘彻下了车驾,入目是身穿盔甲手持利刃的兵士,刘彻心情大好道:“不用为朕准本帐篷,朕同诸位将军一处。”
“诺。”众人应道,刘彻在霍去病等人的陪同下,心情愉快的走进军营,刘彻脸上的喜悦,情绪高涨是显而易见的,李婉儿稍稍凝眉便想到一事转身去准备了,扶着婢女手下车的刘曦轻笑示意,兰芷会意的点头暗自追着李婉儿而去,不在意李婉儿,不意味就不防备她搅风搅雨,刘曦的目的就是让李婉儿通过这次南寻彻底的断送宠妃的希望,打击李婉儿也是乐趣之一。
“父皇,我也要住军帐。”刘曦在后面喊道,被众人簇拥听着霍去病详细讲述军中事情的刘彻回头,大笑:”好,这才是朕的公主,准许你住军营,去病,给曦儿安排帐篷。”
“诺。”霍去病潇洒转身,来到刘曦身边,道:“曦公主,请。”
刘曦同霍去病先去军帐,刘彻笑意越浓,他们两人很郎才女貌很般配,陈诚垂眼,刘曦的婚事本就不是刘彻说得算好不好?陛下你再喜欢,只要姑姑那关无法通过,刘曦都不可能嫁给霍去病,陈诚很清楚阿娇的心思,阿娇不会让刘曦卷进去的,他比霍去病更适合刘曦,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你就住这里。”霍去病挑开帘子,向里面一指道:“早就知道你会住军帐,我让赵破虏安排的。”
刘曦好奇的钻进去,四下看去,军帐里布置得还是挺舒服的,有摆设有坐垫,有一切能有的东西,霍去病却勉强点头:“先这样把,有需要再同我说。”
“霍去病,你等等,你打仗的时候也住的这么…”刘曦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霍去病凝眉道:“现在并不是打仗时期,我虽然挑剔点,长途奔袭孤军千里,难有这么好的宿营条件,不过是睡在马背上罢了,住得可以省略,但是食物,嗯,是要做好的,要不然我没有力气领兵打仗。”
霍去病随便坐下来,手搭着膝盖,悠闲自得很,同在刘彻面前阳刚之气十足的少年将军本就不是一个人,刘曦道:“父皇会叫你的。”
“有陈侯爷陪着,陛下…”
“嫖姚校尉,陛下唤你。”
霍去病咽下了后面的话,站起身道:“有要求就说,别闷在心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委屈了自己,烦心事都有别人顶着,曦公主,你尽管享受就是。”
刘曦拍拍脑袋,他这时安慰我?刘曦苦笑着摇头,有些事她是不能不管的,平静的生活从她成为阿娇的女儿那一刻开始就不复存在了。
“李良人使金子让人准备盔甲。”
“不爱红妆爱戎装,很巧的心思。”刘曦晃了晃手腕,当初阅兵仪式上自己穿上军装的那一刻,也是频频的照镜子,越看越觉得戎装英武,不可否认的是女孩子都有军装梦,李婉儿是位柔弱的美人,穿上盔甲必然会多了一分的飒爽英姿,会让刘彻注意到的。
“公主,用不用奴婢让人给您也准备?”
“同李婉儿较劲,本公主觉得丢人。”刘曦轻声吩咐兰芷几句后,道:“把我最漂亮的十二层衣裙拿出来,不是所有戎装都是吸引人的。”
兰芷低头道:“诺。”心里暗道,您着还不算同李婉儿较劲?
淮南国王,当刘彻出京后在藩地的刘安便接到刘陵传递过来的消息,淮南王世子围着刘安道:“父王,这是好机会,只要我们出其不意的下手,事后推给南方蛮族,到时刘彻一死,天下必然大乱,父王登高一呼,必定会得到众人响应。”
刘安时心动的,“刘彻会不会有准备?”
“刘彻到的是淮南国,机会稍纵即逝,父王,您不能再犹豫了。”淮南王是子款款而谈,鼓动刘安行刺刘彻,道:“他带着的兵力不过两三千,咱们淮南国可是有上万的雄兵,虽然不能轻易调动,但是儿子养着不少的游侠死士,趁乱让他们出手定能要了刘彻的命。”
“我…我再想想。”
“父皇,你还想什么?刘彻即将征讨匈奴,如果一战大败伊稚斜,不说我们没了外援,天下归心,咱们就安心窝在淮南国吧,况且刘彻也不会轻饶了我们。”
刘安咬咬牙,道:“你先出去,我好好好的想想。”
“父王。”
“出去。”刘安语气严厉,淮南王世子跺脚离去,刘安叹道:“刘彻,你到底来淮南国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九章
霍去病回到刘彻身边的时候,刘彻正同卫青谈论的高兴,在众位将军的簇拥下兴趣正浓,霍去病道:“陛下唤臣有事?”
卫青忍住捂着脑袋的冲动,对于他这个外甥实在是很无语,刘彻笑意不改道:“朕就不能找你?”
“陛下有驱使,臣绝无二话。”霍去病正色道,刘彻笑着点头,似对待子侄一般揽住霍去病肩膀,道:“为朕演武,朕要看看你手下的八百骠骑是不是能上疆场了。”
“陛下可是说得真的?”霍去病眸光褶褶生辉,期望般看着刘彻道:“臣不会让陛下失望。”
“去准备吧。”
霍去病刚欲转身,便见到一个陌生的影子向刘彻走来,霍去病理所应当然的挡在面前,道:“何人敢来惊扰圣驾?”来人并不答话,霍去病不耐烦直接伸手抓住小校的肩头,狠狠的压住,身形娇小瘦弱的的小校哪能受得了这个?很快便被霍去病压在地下,霍去病拧住她的胳膊道:“说,你到底是谁?是何人属下?”
“陛下,陛下,是奴婢,是奴婢。”软软的女声透着浓浓的委屈,李婉儿本来要给刘彻一个惊喜,但被机警的霍去病所阻挡,李婉儿只能开口:“陛下。”
在李婉儿开口那一瞬,霍去病便松开李婉儿,不说霍去病本就不喜欢碰触任何的女人,李婉儿是刘曦最讨厌的女人,即便刘曦不说,霍去病也能察觉一二,本着爱屋及乌的到底,凡是刘曦讨厌的,霍去病也不会喜欢就是,更何况李婉儿是刘彻的女人,未央长大的霍去病,很清楚什么人是绝对不能碰的,沾上了本就甩不掉是麻烦。
“李良人?”刘彻微微皱眉,“你怎么这副打扮?”
周围的将军低头忍笑,虽然李婉儿身穿铠甲打扮的英气勃发,但是不过是花架子,况且他们这些将军统领属下十几年,看着身穿盔甲的人看腻了,李婉儿的别样风情,在战场流血的将军眼里显得不是很庄重,同时有些侮辱士兵的尊严,难道在李婉儿眼里身穿戎装不过是取悦争宠于陛下的手段?所以将军们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就是不肯看李婉儿。
刘彻虽然认为李婉儿戎装打扮挺稀奇,还未来得及说话,霍去病直接到:“陛下,臣去安排演武,让李良人知道什么才是大汉的锐。”
霍去病转身离去,刘彻发觉将军们的脸色都不好看,李婉儿错误的估计了将军的反应,如果再帐篷里只有刘彻一人,她兴许会达成争宠让刘彻惊艳的愿望,可现在是在众人面前,刘彻还是很要脸面的,同时不能让将军和汉军寒心,道:“去换掉。”
“臣妾知道陛下夜宿军营,臣妾是想为陛下当侍卫。”李婉儿幽然,水目里透着几分的柔情,戎装衬托下别有一番风情,似刚似柔,妩媚动人,刘彻抿了抿嘴唇道:“朕的护卫交给霍去病,你老实在帐篷里呆着便是。”
刘彻带着将军们去校场看霍去病统兵演武,坠在最后的陈诚嘴边嘲讽的笑意浓重,果然是分不清状况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
如果陈诚知道刘曦也曾喜欢戎装,并且有打算穿戎装显摆,会不会也还这样认为?李婉儿并不甘心就此失败,刘彻眼里的晃过的一丝痴迷,她还不算完全失望,李婉儿安静的跟在刘彻一众人身后,仿佛保护刘彻的小校一般。
校场演武,霍去病胯下骏马,一人一骑立再当场,身后一名小兵手中持有一面将旗,上面大大的霍字,威风凛凛,气冠当场,刘彻满意的大笑:“去病是朕教导出来的,当之无愧的天子门生。”
刘彻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在年轻一代中,确实鲜少有人能同霍去病争锋,将军们想想自家的子侄,齐声称赞霍去病,刘彻更敢满意,放心看着场地中间的霍去病,他从不曾让刘彻失望过。
烈日当空,霍去病抽出腰中长剑一翻一合,身边执掌令旗的兵士晃动将旗,就在众人不到头脑的时候,从两旁杀出两队人马,盔明甲亮手持着钢刃寒光闪烁,向霍去病冲杀过去。本来坐着的刘彻一下子站起身,两对士兵的冲势极有可能将正当中的霍去病给绞碎,他这时要做什么?看到越来越近,刘彻不由得握紧拳头,卫青同样一脸凝重,马匹若是控制不好,霍去病太危险了,刘彻旁边的将军也都止住话音,专心看着场中的变化,只有这两对人马中的任何一人控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领头冲向霍去病的赵破虏心中也很紧张,虽然练过,但从未像今日这般惊险,这是陛下面前,赵破虏攥紧缰绳,目不转睛的盯着将旗,越来越近,霍去病胯下的骏马都赶到铺面儿来的锋芒,不安的踏着蹄子。
两对人马若两道笔直的线直霍去病,尽在咫尺之时,霍去病再次反动手中的利剑,道:“变阵。”
将旗晃动,赵破虏长出一口气,稍微便宜马头,从左面从过霍去病,而另一对人马从后面越过,正正好好如同算计的好的一样错开站在节点处的霍去病,分毫不差,就冲这份演练足以看出霍去病对他统领的八百骠骑的掌控程度。
“好,好,好。”刘彻高声叫好,“嫖姚校尉着实不错。”
将军们首次重视霍去病,他不仅仅时天子门生,是大将军的外甥,最重要的是嫖姚校尉。霍去病舞动长剑,将旗在不停的变动,演练的阵法越来越深奥,八百骠骑一丝不苟的完成,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铁骑。
刘曦目光被校场中耀眼的霍去病所吸引,他曾经几次邀请刘曦看他练兵,刘曦觉得冷兵器的阵法没什么好看的,也不想看霍去病臭屁,便没有同意,今日见到镇定自若的霍去病,刘曦认为这是霍去病最帅的时候,果然只有在疆场才是霍去病的归宿,他才是名震后世的冠军侯。
“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动如雷震。”
刘曦忍不住说出这话来,刘彻和众位将军回头,刘曦一袭十二层的如火般的长衫,身后的拖曳着十尺长的薄纱,头上金簪步摇,青丝间缀着几缕红色辫绳,略施脂粉的脸颊,肌肤晶莹赛雪,一对弯弯刘细眉之间点着一朵六瓣梅花,唇瓣上说的胭脂并不是一点点,而是涂满整个嘴唇,在满目戎装的衬托下,刘曦便是唯一的一朵倾城之花,被身穿戎装的将士们所保护着。
“曦儿,你不怕被人抢了去?”
刘彻心情大好,霍去病演武结束后,握着缰绳定定的看着盛装打扮的刘曦,她刚才的评价霍去病也听到了,刘曦是了解他的,这这项认知让霍去病心中绽放喜悦之情,朗声道:“远征匈奴是臣的使命,护卫大汉凤翔公主,同样是臣的责任,汉军不会让人抢走陛下最心爱的公主。”
刘曦翻了个白眼,谁说霍去病不会怕马屁,这才是技术硬是让刘彻感觉不出,刘彻看看戎装英挺的霍去病,有看看盛装娇颜的刘曦,父亲般的笑容更重,应该让阿娇来看看,他们多般配,阿娇不总是说霍去病是把无剑鞘的锋刃吗?刘曦便是能控制住如同野马纵疆霍去病的人,而且当战阵结束之后,刘彻也能继续掌控霍去病。
李婉儿揪着衣襟,她很清楚刘曦盛装的缘由,对于总是破坏她好事的刘曦,不是气愤可以形容的,几乎想要撕碎刘曦才能解恨,刘曦淡淡的瞥了一眼李婉儿,笑着走到刘彻身边,身着盛装却用了将军拱手的手势,不见违和感,娇弱的少女反倒多了一分飒爽英姿,很合适的嵌和在校场的氛围。
“父皇,女儿才不用他保护。”刘曦扬眉骄傲的一笑:“女儿有自保的能力,谁敢向女儿动手,我刘曦定会让他知道大汉公主的厉害。”
刘彻哈哈大笑的拍着刘曦的肩膀,朗声道:“曦儿像朕,大汉长公主当是如此。”
传言中刘彻是说过这话,但传言总归是传言,直到今日将军们才听见从刘彻口中说的这话,同传言是不同的,每个人都在掂量着曦公主对刘彻的影响力,她也不仅仅是皇后的爱女,尤其是刘彻所言大汉长公主,虽然无论哪位皇子继承皇位,作为皇后爱女的刘曦都将是大汉的长公主,除非阿娇不是皇后,刘彻既然这么说了,阿娇的后位便不会有问题,皇后的嫡子刘旭岂不是…嫡子即位理所应当,虽然朝堂上对于立嫡立长多有争论,但现在看来刘旭的赢面更大一些。
这也就是只知道军事的将军,如果换个通此道的大臣,没准还会联想得更多。
演武之后,霍去病兴致勃勃的领着他的手下蹴鞠,飞扬张扬的霍去病蹴鞠技术非常出色,在蹴鞠场他不是嫖姚校尉,同属下难得的亲近,青春活力,刘彻闭了一下眼睛,他像霍去病一样年轻过。
第一百四十章
蹴鞠场上的霍去病同刚才演武布阵时不同,少了几许的锋芒锐利,更多了热情不羁,会发怒会抱怨,同属下也更显得亲近,见对手进了一球,霍去病皱眉喊道:“蹴鞠给我。”霍去病的命令无论是在疆场上,还是在蹴鞠场上,无人敢违抗,霍去病如同游走于水面上的蛟龙,腾空,转身,过人一气呵成,禁锢在头上的发带都无法阻止汗珠儿的滴落,汗珠折出光晕,霍去病腾空而起,门得分,落地时见到蹴鞠穿过圆洞,霍去病大笑的同队友击掌相庆。
刘曦站在刘彻身边,出神的望着场中的霍去病,这便是他的另一面吗?还真像这个年纪的少年,百舸争流,风华正茂。刘彻笑道:“去病,过来。”
霍去病擦擦汗水,走到刘彻身边,脸上的酒窝更深道:“臣在。”
“朕虽然很想看到最后蹴鞠的结果,但朕有点饿了,你陪着用膳。”
霍去病回头看看蹴鞠场,有点舍不得的样子,刘彻直径揽住霍去病的肩头,低声道:“不愿意?”
“臣不敢。”霍去病摘掉头上代表红蓝两方的发带,笑道:“陛下,臣去梳洗。”
刘彻差点忘了霍去病是公子哥儿,可是极为喜欢干净的,演武之后便蹴鞠,身上一股子汗水味道,刘彻不觉难闻,反而很喜欢这种味道,看着霍去病身上的衣衫,道:“你这样过得去。”
“陛下,臣还是更衣的好。”霍去病火亮的眼眸望着刘彻,众多将军蓦然,都知道刘彻宠霍去病,但是不是宠得有点无法无天了?刘彻不以为意,稍微一想便明白,这臭小子定是想要穿盔甲,少年心,毕竟刘彻周围都是身穿盔甲的将军,摆手道:“快去快回。”
“谢陛下。”霍去病扬眉,路过刘曦身边时,嗅到少女身上的清香,悄声道:“很好看,你今天很好看。”
如微风吹过,刘曦脸颊不由得一红,霍去病算不算是在调戏她?刘彻听得不清楚,不过看刘曦这有点害羞的模样,岂会不知?砖头吩咐:“曦儿,你替朕走一趟,告诉去病朕先去同大将军去前营。”
“父皇…”刘曦张口要反驳,刘彻带着众将大步离开,刘彻背对着刘曦摆摆手,示意让她快去,刘曦气鼓鼓的看着刘彻的背影,实在是太过分了,刘曦是你的女儿好不好?霍去病才是外人,至于表现的这么明显吗?她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赖着做剩女?
刘曦暗自非议了一会,刘彻的命令不能不听,去找寻更衣的霍去病,坠在最后的陈诚回头看了一眼见行渐远的刘曦,李婉儿低笑:”陈侯爷,陛下的心意太明显了,你很可惜呢。”
“这事轮不到一个小小的良人心。”陈诚回归平静,鹿死谁手,尚不得知。李婉儿淡淡一笑:“那我就遥祝陈侯爷能得偿所愿了。”
李婉儿心思转过万千,如果皇后在无陈家的扶持会如何?或者陈诚因刘曦而入仕,陈家岂不是自断一臂,更何况陛下如果将让霍去病尚公主的,刘旭的分量会更重,李婉儿不信刘彻不会疑心,怎么看对她都是有好处的。
“曦公主。”守在帐篷门前的赵破虏揽住刘曦道:“嫖姚校尉在帐中沐浴。”
刘曦气闷得得很,看赵破虏的样子,她好像是要偷窥一样,“本公主是替父皇传话的,父皇让霍…”
“请曦公主进来。”霍去病慢悠悠的声音飘出,赵破虏愣了一会,向旁边一闪身地低头道:“请。”
刘曦站在帐门口,道:“在这说也是一样的。”
“臣听不清楚陛下的旨意,曦公主身肩皇命,责任重大,臣不敢耽搁,有负圣恩。”
这声音异常欠扁,刘曦咬牙道:“霍去病。”当她不敢进去吗?霍去病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调戏公主,美男图看多了,霍去病算什么?刘曦撩开帘子进门,赵破虏拍拍脑袋,嫖姚校尉和曦公主就是典型的欢喜冤家。
帐篷里整齐干净,刘曦本打算看场美男出浴图的,见到霍去病穿着似雪一样的锦缎衣衫,盘膝坐在垫子上,身后的奴仆在为他束发,霍去病双手搭在膝头,坏笑道:“曦公主看得满意?”
“霍去病,你敢耍我?”刘曦下意识的找东西砸人,霍去病同以前相比越来越过分了,转念一想,不能让他愿望得逞,他就是想要看自己生气,刘曦仿佛品鉴一件艺术品般看着霍去病,那种疏远霍去病并不喜欢,过了好半晌,刘曦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怎么样,比不得别人好看。”
刘曦转身欲走,霍去病一个箭步起身,抓住刘曦的胳膊,低声道:“不如谁好看?你看过谁出浴?”
刘曦侧头淡淡笑道:“同嫖姚校尉无关,本公主的事情何时轮到嫖姚校尉过问?”
“叫霍去病,不许教我嫖姚校尉。”
“偏不,你在我眼里就是嫖姚校尉。”
“霍去病。”
“嫖姚校尉。”
“…”
帐篷里的仆从将脑袋几乎蜷到身体里,这两人碰在一处怎么就这么幼稚呢,一个称呼至于吗?面前这名似愣头青的少年,真是名满长安城的霍去病少爷?那名较劲的少女是凤翔公主,不都是说公主温婉端庄吗?
霍去病突然笑了,火眸中盛满了明悟,道:“你是觉得我特意让你看见我沐浴才会让你进来的,所以曦公主,你在生气,刚刚是生我的气,现在是生自个儿的气。”
“没有。”刘曦嘴硬,他什么时候便的这么聪明了?刘彻急于把自己给霍去病态度确实有点让刘曦伤心,也明白了阿娇说过的公主,即便最疼爱的公主在刘彻手中都是棋子这句的真正含义,霍去病将来取得的成就,刘曦是最清楚的一个,现在刘彻对霍去病都这么好,将来呢?封狼居胥之后,霍去病想要什么赏赐,刘彻都应该会给。
霍去病故意逼得自己入帐篷,刘曦同样不喜欢,虽然身在这个时代,但刘曦更愿意自己掌握命运,霍去病松开刘曦,摇头道:“我是不会再让你难堪的。”
霍去病重新跪坐,摆手让仆从继续束发,微合眼帘,低低说道:“我不想再像当初在上林苑,在甘泉时,被你用石头砸。”
那个时候他们都太小了,明明感兴趣却不知道如何靠近,霍去病有时一想到刘曦当时的激愤蓄泪的模样,心里不知怎么就不大舒服。
“皇上是去前营,臣一会赶过去。”
“你还真是了解父皇。”刘曦反而坐在了离霍去病两步的垫子上,从摆放玉簪的托盘里,跳出一簪头雕着虎形状的的簪子,扔个霍去病道:“这个配你。”
霍去病虽然微合双目,但反应灵敏,听见有东西飞过,听声辩位一下子便接住,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刘曦,显然霍去病此时不会算距离,刘曦离着他还是挺远的,绝对称不上近在咫尺,道:“听你的,就用这只。”
仆从接过簪子,在霍去病的发髻上,悄无声息的离开,霍去病虽然放松,但腰背笔直,如同一株松柏,相处这么久刘曦就不曾见过霍去病随意的样子,他到哪都是直着腰杆,不曾像任何人卑躬屈膝,即便向刘彻行礼时也是一样,低头而不弯腰,对刘彻是尊敬,有时刘曦也在琢磨,如果刘彻不是雄韬大略的汉武帝,霍去病还会出现吗?冠军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今天很好看,是我见到你这么多年最好的看的。”霍去病缓缓的说道,明亮的火眸深邃,刘曦想了想,同霍去病目光相碰,漆黑的眼眸对上火亮的眼眸,彼此瞳孔只印着他们的影子,刘曦道:“霍去病,当你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与子携手与子偕老时再说好吗?”
刘曦不认为霍去病会知道喜欢的含义,他的力全部都在疆场上,能说出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冠军侯,于她是玩伴,是稀奇的玩伴,在未央长大霍去病所接触的人都是不同的,刘彻再护着霍去病总有疏忽,在卫青尚未发迹,在霍去病的光芒尚未展现的时候,总会因为私生子的名声而受委屈,其实刘彻当初带霍去病进,无外乎就是个感兴趣的宠物,他都没想到霍去病会成长到如今这样,在那座冰冷恢弘的未央,也只有刘曦对霍去病始终如一,不曾因他是私生子而冷漠鄙夷,同样不曾他成为刘彻宠臣时巴结逢迎,更不会因为他统帅八百骠骑就去想要利用,所以霍去病才会认为刘曦是不同的,进而才会有着一些让人误会的表现。
“我答应你,当我明白什么是喜欢之前,我不会出口。”霍去病缓缓的说道:“但是你也不许躲着我。”
“一言为定。”刘曦终于松了口气,她其实很怕霍去病会开口让刘彻赐婚,霍去病今年十七岁,将来不会有很多功夫想什么是喜欢,他是天生雄鹰终究会在历史上留下光辉的一笔的冠军侯骠骑将军。
“好。”
清脆的击掌声响起,霍去病换上盔甲之后,同刘曦返回刘彻身边,夕阳无限好,将来还会记得这次的击掌明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