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精品辣文 > 汉武晨曦 > 206-220
    第二百零六章 禁欲

    飞奔而来的杨得意,登上昭阳殿的台阶,匆忙间瞥见刘曦跳到白玉栏杆上,威风凛凛的冠军侯手扶着曦公主的手臂,低声说着小心什么的,曦公主在栏杆上走着,“没事,本公主没事。”

    杨得意愣了愣,难怪霍去病没陪着陛下,虽然霍去病是骠骑将军冠军侯,但是刘彻经常招霍去病伴驾,命霍去病守在刘彻身边,今日下午时,还看见冠军侯,等到刘彻招幸李琉璃时,霍去病就消失了,原来是陪曦公主,杨得意暗道霍去病的好运气,见到刘彻现在的样子,别说是霍去病,谁都好不了。

    “杨公公?”刘曦抬起微醉的眼眸,“你怎么来昭阳殿?”顺便刘曦从栏杆上跃下,脚下一软霍去病忙扶住刘曦,“你小心点。”

    刘曦星眸里含着一丝委屈,鼓着脸颊道:“是父皇让你来的?怎么要封李琉璃为美人?”

    “这这”杨得意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皇上吃了这般大的亏不剐了李琉璃就算开恩了,“不,不会封美人的,皇后娘娘可睡下?”

    刘曦故作生气,充满醋意的说道:“哼,父皇还会惦记娘?他早就被美人迷昏了头。”其实刘曦心里暗爽,看杨得意焦急的样子,刘彻定会很凄惨,如狼似虎的女人,即便是种马男也承受不住,何况在宠幸李琉璃之前,阿娇榨干了刘彻本就不多的就力,阿娇布下的安排,绝对让刘彻yu仙yu死,有苦难言。

    杨得意不敢吱声,皇后娘娘是在意皇上的,曦公主是为了娘娘打抱不平,可是现在皇上的样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皇上让找皇后娘娘,从中足以看出在皇上的心里,娘娘是值得信任最在意的人,杨得意在刘彻身边伺候这么久,刘彻是极为好面子的帝王。

    “劳烦曦公主通禀娘娘一声,陛下要见娘娘。”

    刘曦大吃一惊,“父皇要见娘?有事吗?”

    霍去病也凝眉,看得出杨得意不对劲,松开刘曦,问道:”怎么回事?陛下是不是出事了?“

    杨得意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硬着头皮道:“冠军侯,陛下宣召皇后娘娘。”那意思是您就别问了,问了他也不会说,霍去病回头道:“曦公主,陛下的命令耽搁不得。”

    “我去就是了,娘其实其实”刘曦唱念做打,演得似模似样的,很踩了霍去病一脚,将阿娇的不甘心对刘彻的依恋表现得很清楚,杨得意暗自感叹,皇后娘娘没得挑,贤惠宽厚,对陛下实在是太顺从了,陛下喜欢的,她都不会拒绝,哪怕心里不舒服,也会安排得妥当,永远跟着陛下,站在陛下身边,甚至为了陛下舍弃一切。刘曦就是要让杨得意有这种感悟,慢慢的影响刘彻身边的人,让他们不知不觉的偏向阿娇,当所有人都认为阿娇挚爱刘彻时,刘彻还会怀疑吗?即便在自信的的人,也会受身边人的影响,刘彻也是人,说得多了,也会相信的。

    “曦公主,她是怎么回事?”霍去病不懂为何刘曦会踩他,不懂刘曦为何会有气愤又心疼,“她醉了吗?”

    杨得意是宦官,但比霍去病好的是,他是了解女子的,垂头道:“冠军侯,您得亲自问曦公主。”希望战场威风赫赫的冠军胡,别被曦公主欺负得太凄惨,难怪皇上说霍去病不懂情。

    不大一会功夫,昭阳殿灯火通明,阿娇身穿潮红色衣衫,披着斗篷走出昭阳殿,“陛下找本?”

    “娘娘,陛下”杨得意靠近阿娇,用手挡着嘴唇,在阿娇耳边压低声音将事情大约的讲述了一遍,“您看?”

    “胡闹。”阿娇立起眉毛,身上露出阵阵的杀气,脸色僵硬,咬牙道:”李琉璃,本真没看出她有这本事。”阿娇一甩衣袖,疾步去找刘彻,刘曦刚想跟上,阿娇厉声道:“你给我留在此处,不许跟着。”

    阿娇目光落在担忧刘彻的冠军侯霍去病身上,正打算叫上霍去病,刘曦轻咬嘴唇:“娘。”阿娇何等聪明之人,知晓刘曦将霍去病叫来的意图,是不想让霍去病掺和进去,阿娇转身而去,“冠军侯同样留在昭阳殿,替本看着曦儿和烨儿。”

    “皇后娘娘”霍去病迈出一步,却被刘彻拽住了胳膊,“有我娘在,你去就是添乱,你不是听从父皇的命令吗?父皇只召见娘,并没说见你。”

    霍去病想了好一会,和刘曦对视:“你需要我护卫吗?”刘曦退后,含笑道:“我们继续喝酒好了,我想娘会在父皇身边呆好久呢,我还得帮着娘照顾烨儿。”

    疾步快走的阿娇脸上虽然着急,心里却不大挂念刘彻,反而是想着刘曦方才的举动,她喜欢冠军侯?阿娇绝不准许刘曦喜欢上霍去病,她只所以顺着刘曦意思,将霍去病留下,不过是不想大汉失去一员猛将,刘彻培养霍去病也不容易,不能因为这些肮脏龌龊的事儿,就把霍去病给废了。

    “娘娘,到了。”杨得意提醒,阿娇决定先放下此事,看刘彻要紧,阿娇神情很淡定,但是当看见刘彻此时的纵欲过度的虚弱模样,阿娇脸色骤然变的很难看,嘴唇微动:“陛下。”

    刘彻听见脚步声和叫对望,刘彻愧疚的阖眼,低声道:“娇娇阿娇姐姐”

    这声阿娇姐姐有多久没称呼过了,很陌生也很熟悉,儿时刘彻闯祸之后,经常躲在阿娇身后,拽着她的衣袖唤着,阿娇姐姐。阿娇总是帮着他,想尽办法躲过景帝或者窦太后的责罚,阿娇姐姐,如同魔咒一样,让阿娇顿时心软上一分。

    “呜呜呜呜”

    旁边呜咽的声音,让阿娇清醒,她现在不是护着刘彻的阿娇姐姐,而是皇后,刘彻已经不是刘彘,是手握江山的大汉皇帝,他们再也不是亲密无间的表姐弟,是帝后,是阿娇和刘彻。

    阿娇仿佛很生气妒妇一般踢了李琉璃,怒道:“不知羞耻的东西,胆敢魅惑帝王?你这些狐媚的手段是同谁学的?哪个交给你的?”

    阿娇走到刘彻身边,担忧看了看刘彻状况,担忧的说道:“陛下,还是找御医吧。”

    “不不朕丢不起人”刘彻赌气的转身,坚决的说道:“朕说不用。”阿娇嘴角勾起,坐在床榻上,从后抱住了刘彻,低声道:“他们不敢乱说。”

    “不行。”

    “找可信的?诊治之后我亲自处理干净,不会留下一丝的话柄。”

    刘彻稍稍犹豫,“不许。”

    “彻儿,你身子要紧,还是面子要紧?”阿娇推了推刘彻,刘彻动了动耳朵,她好久不叫自己名字了,不知为何刘彻心一暖,发抖的双腿也不再那般无力,挣扎着坐起,刘彻很意外,方才他一点力气都用不出的,望着近在咫尺的阿娇,刘彻羞愧,在他的身上还留着李琉璃的抓痕吻痕,“娇娇。”

    阿娇将身上的披风拽下,盖在刘彻裸露的上身,垂眼改变了称呼:”陛下,当心着凉,我不,臣妾住找御医。”

    刘彻伸手抓住阿娇的手臂,沙哑的说道:“娇娇,朕对不住你。”

    “陛下为何这么说?”阿娇淡然疏远的说道:“是臣妾识人不清,安排李琉璃侍寝,是臣妾的不是,您不怪罪臣妾,臣妾就很感激陛下”

    刘彻心被揪了一把,打算拥阿娇入怀,刘彻清楚阿娇不喜欢他身上别的女人气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刘彻手臂僵硬,眉头紧锁,但要让他说出软话,刘彻自大的格又做不到,”娇娇,朕朕头疼,很疼。”

    “陛下?”阿娇带着一分慌张,褪去脸上疏远,“您头疼?这可怎么好?”刘彻头疼却是很让阿娇意外,难道起了别的变化?自从上次平阳公主和王太后不知道给刘彻用了什么,刘彻经常头疼,会不会有魅香引起别的病症,阿娇为刘彻按摩脑袋,刘彻舒服的枕在阿娇前,很安心缓缓的阖眼,想说的情话说不出,刘彻就是不想阿娇离自己太远。

    阿娇勾了勾嘴角,道:“宣御医。”感到刘彻身子一僵,阿娇按住刘彻的肩头,坚定的说道:“刘彻身子要紧,灭口的事不用你心。”

    刘彻不再反对,杨得意松了口气,转身就要去找御医,阿娇继续按摩的动作,道:“把她也带下去,将李琉璃和藐视大汉公主的父亲关在一处,本要好好审讯他们父女,是不是匈奴单于设得圈套。”

    阿娇直接将给李琉璃扣了一顶更大的帽子,让她这辈子都翻不过身,刘彻原本就气恼,此时更是怒不可遏,难怪他会中计,原来是他平生最大的敌手伊稚斜安排好的,刘彻道:“她给朕留着。”

    “陛下,李琉璃是女子,番邦歌姬。”阿娇的意思很明显,您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还是你刘彻想让全天下都知道大汉皇帝被歌姬迷惑,弄得纵欲过度?刘彻说道:“交给皇后处置。”

    御医请脉之后,脸色煞白,知道自己死期不远,留下药方,建议刘彻调养,两年之内勿要行房,再行房时,也要多加节制,随后退出后,当晚便无疾而终,阿娇下令厚葬,善待其家眷亲属。

    第二百零七章 执念

    身为帝王禁欲两年,刘彻深感脸上无光,尤其是被李琉璃逼迫求欢,刘彻只要一想到此时就难受恶心,他一向占据主导惯了,从未被女人压过,刘彻不好意思向阿娇说详情,吩咐阿娇让要严惩匈奴单于派来的奸细李琉璃父女,仿佛他们的血能洗刷刘彻的耻辱,扣上大帽子也能让刘彻心里好过一点,起码他不是失算于女人,而是中了伊稚斜的圈套。

    阿娇很清楚刘彻的意图,自然不会轻饶李琉璃父女,与公与私阿娇都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永远的闭嘴。阿娇本就懒得见李琉璃,直接赐死了事,阿娇顺便借此机会整顿了一番后,毕竟刘彻得禁欲两年,有什么不好的风声传出去,刘彻脸上挂不住,阿娇也落不下好处。

    阿娇行动十分的利落,教坊歌姬都梳理一新,当然打着的名号是清理叛徒奸细。列侯夫人和重臣的夫人们上行下效,拿着**毛当令箭,皇后娘娘都清理歌姬了,她们也有学有样,好好的整顿一番府里的迷惑丈夫的歌姬。朝臣有反对的,夫人直接掐腰让他向皇后娘娘说去,朝臣沉默了,皇后娘娘,惹不起的。

    虽然他们不知道李琉璃怎么就成了奸细,但都很佩服皇后娘娘的手段,无声无息李琉璃就这么消失了,皇上不曾再提起这个名字,最重要的是刘彻除了处理政事之后,就在昭阳殿安歇,独宠皇后娘娘,视六粉黛于无物,一个月两个月还不稀奇,可是整整三个月,刘彻不曾招幸任何女子,这么专宠实在是罕见。

    帝后相携,大臣们也说不出什么,总比奸妃当道狐媚惑主要好,贤后明君是国之兴盛本,皇帝宠爱奸妃才会祸国殃民是亡国之照,旁人不过是感叹几句帝后情深罢了,女人们则频频向阿娇打听,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笼络住了皇上,让皇上听见美人就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甚至见到容貌秀丽的妙龄少女,仿佛似见了了鬼一般,从没有好脸色,阿娇淡笑不语。

    皇后荣宠,后位稳定,儿女才能平安,目的达到了不是吗?阿娇轻展笑颜,含笑望着吵闹成一团的刘曦和刘烨,顺便给了刘彻一个教训,她如果在狠心一点,刘彻这辈子就别打算再碰女人了。阿娇抿了抿发鬓,她还不想守活寡,刘彻还活着,她就不会找面首,早晚有一日,她所忍耐的也要让刘彻品尝到,不服气是支撑阿娇和刘彻对局下去的唯一动力,凭什么她就得退让?只因为她是女子?

    刘曦抱起刘烨拍了他的小屁股,玩笑时感到一股冷气袭来,刘曦下意识的回头,怔怔的看着阿娇,笑容灿烂甜美,却赶到鹜缭绕,再炙热的光芒都驱散不了她身上的怨气。

    “楚玉,你先带烨儿睡觉去。”

    “诺。”

    楚玉抱过明显挣扎不满意的刘烨,“小皇子,奴婢伺候您歇息,公主殿下有事同娘娘说。”刘烨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嘟着小嘴,拽着刘曦的衣袖,“等烨儿睡醒了,您要陪烨儿。”

    刘曦点头成承诺后,刘烨才让楚玉抱他离开。走进阿娇,刘曦跪在她身边,阿娇是美人,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婉约,阿娇身上透着难言的贵气骄傲,这是公侯之家沉淀下来的底蕴,也是馆陶大长公主教导出来的大汉皇后。

    刘彻独宠皇后其实不过是遮人耳目,以刘彻现在的状况招幸美人夫人是怕死的不够快?让人知道他不成?从这一方面说,刘彻只信任阿娇,但反过来想想,刘彻也有足够的能力捧起位宠妃,只要刘彻想没有女人敢乱说话,哪个女人不会迷失在帝王的独宠荣光中?

    大臣的反对?刘曦冷哼,刘彻是在于大臣意见的帝王吗?无论是历史上的汉武帝还是现在站在刘曦面前的刘彻,他们都一个属,他完全不会用后来平衡朝堂,后的女人就一个工作,不过是伺候刘彻繁衍子嗣,历史上杰出的帝王,他们都不会因为前朝而去宠哪个后女人,如果当皇帝的需要卖身宠爱女人,那不是昏君便是另有所图,刘曦若认为在刘彻刚刚当上皇帝时,为了窦太后还是卖身过一段日子的,是阿娇用智谋体贴化解了刘彻心里的疙瘩,让他心甘情愿的呆在阿娇身边,如果没那场遇刺救驾,也许阿娇恐怕就没有曦公主的出生了。

    “曦儿想说什么?”阿娇手指轻轻碰了碰刘曦的脸颊,“看你神不守舍的模样,是为了冠军侯?”

    阿娇试探的问道,她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刘曦喜欢上霍去病,刘曦摇摇头,道:“娘,我”刘曦想了一会,绝对对阿娇实言相告,她是自己的母亲,她的婚事虽可自主,但刘曦不能看着阿娇单独一人和刘彻暗斗,看着刘旭刘烨相争,刘曦最最担心一件事,便是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刘彻的儿子不是只有刘旭和刘烨,就藩的皇子也可找回京城,只要是刘彻的儿子就永远有机会继承皇位。

    “我喜欢霍去病。”刘曦抬眸静静和阿娇对视,眼眸清澈干净不带有一丝的杂质,也不见少女表白时的娇羞,仿佛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不,又不大一样,阿娇拧着眉头,刘曦接着说道:“娘,喜欢不一定要嫁给霍去病,我对他的喜欢,绝对非君不嫁,娘,我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身份,而且我更愿意看到冠军侯不懂情。”

    “曦儿,你”阿娇有点迷惑,“冠军侯不懂情?”

    “我喜欢朝阳的温暖,喜欢夜空的星星,喜欢晚霞的凄美,喜欢很多很多,但从未想过要将这一切都据为己有。”刘曦拉住阿娇的手,放在脸颊边轻轻的一蹭,喃咛道:“我最喜欢呆在娘身边,珍惜眼前我所拥有的一起,愉快的活着。”亲人相别的痛苦,成为灵魂时毫无目的不知何时会魂飞飘散的痛苦刘曦永远也不再尝试了。

    至死不渝的爱情,太过激烈,刘曦不是很希望,她更想要一份完整的亲情,在这个年代谈论专一纯净的感情,刘曦没那么白痴,就算是现代家庭条件工作什么的也得考虑。更何况她现在是大汉的凤翔公主,她的婚姻必将有许多政治方面的考量,就算是阿娇疼她,也避免不了。

    刘曦曾经思考过自己的将来,不可否认霍去病是很好,和她青梅竹马般长大,冠军侯的威名很容易让刘曦对霍去病有好感,毕竟刘曦心中有一片迷彩梦,“陷入凡尘中的冠军侯,就不是我所喜欢的了,霍去病这样就好,他不需要懂情,我也没信心让他知道什么是钟情。”

    刘曦懒懒的一笑,“娘,我其实很懒的。”就因为懒,才不想去敲醒霍去病,就因为怕麻烦,才不想去影响霍去病的人生轨迹,最重要的是,刘曦想要的是相濡以沫的一生一世的感情,也许不够炙热也许不够激烈,霍去病绝对给不了刘曦。如果霍去病不似历史中那般英年早逝,他和刘彻这对君臣会成什么样?刘曦没十足把握,刘彻可是闻名史书的刻薄寡恩的汉武帝。

    “你是很懒,曦儿,娘明白了。”阿娇盈盈笑道:“娘明白了,明白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让娘放下,放下对他的执念,放下对输赢的执念。”

    “娘,我想让您过得开心点。”刘曦点头,为了刘彻,阿娇不不算计,只为了能让刘彻服输,阿娇活得太累了,“您是喜欢父皇的吧。”只有喜欢才会在意,因为在意才会更执着于输赢,让刘彻后悔,刘曦依偎进阿娇怀里,手掌按在她看口,“娘,这里面是有父皇的。”

    阿娇如梦初醒,“是,有他,曦儿,我”阿娇眼里透出苦恼,“我忘不掉他的金屋藏娇之言,明明知道是假的,我还忘不掉,我忘不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更忘不掉他曾经说过娶我为后,只对我一人好。”

    阿娇褪去了往日的锋芒睿智,在此刻就像一名为情所困的女子,她终于明白为何会执着于让刘彻认输,她是在要报复,报复刘彻的负心薄幸,报复他不遵守誓言。往日的筹谋不过是报复,她泥足深陷。

    刘曦靠着阿娇的肩头,在这一点上,自己要比阿娇无情得多,”如果您放不下他,就要让他爱上你,筹谋布局的目的不是为了报复他,而是让他泥足深陷,眼里除了您之外,再也容不下别人。”

    “娘,您和我说过您要赢,可是成为大汉的皇太后就那么好吗?长乐再富丽堂皇,即便权倾朝野,您就满足了吗?”

    阿娇眼里闪过几许不曾见过的迷茫,“难道我想错了?”阿娇本就是敢爱敢恨的女子,感情埋如同埋藏在火山之下,热烈而灿烂,刘曦一直认为如果阿娇不在意刘彻,放下对他的执念,凭他们兄妹的本事照样能让阿娇当上太后,看见阿娇,刘曦很心疼,才会说今日的话,跪在阿娇身后,刘曦从后抱住阿娇,缓缓的说道:“让父皇陷得比你深,你就赢了。”

    刘曦并没说让刘彻将江山捧到阿娇面前的话,她知道永远也不会有那一日,刘彻——汉武帝原本的属是不会变的。

    第二百零八章 转变

    阿娇本是极聪明的女子,经刘曦提醒,她很快明白过来,在思考中缓慢改变着方向。不能说阿娇不再关心输赢,而是她放下了几分对输赢的执着,转而更加的平和淡然。刘彻是敏感的人,阿娇些许的转变,他虽然弄不懂是怎么回事,但对阿娇的体贴或者有时会向刘彻明确的表明她不喜欢,刘彻会认为阿娇离他更近,更相信他。

    无法*房,刘彻更多的和阿娇相处,他们中间不再夹杂这情欲,温润如溪流,阿娇少了一分算计多了几许自然,而刘彻少了猎奇多了反思,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好像更近了一步。

    刘曦偷偷瞧着阿娇和刘彻,现在他们才像是夫妻,刘曦对于这种情况很满意,亲自照顾刘烨,让他们更多的相处,不过,有时刘曦不仅会带着刘烨出现在阿娇刘彻面前,还会拽着刘旭,一家人相处下来才会更有感情。刘彻含笑望着打闹争吵的刘曦和刘烨,顺便看了一眼明显在偏帮刘烨对抗刘曦的刘旭,拉住打算斥责儿女的阿娇,摇头低笑道:“随他们去,朕看着他们挺好。”

    平淡安静的生活,少了美人夫人们的争宠,刘彻很放松很自在,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是他的亲人,儿女妻子,温馨而欢快,是刘彻从未体会过的安宁。

    刘彻是大汉武帝,禁欲不会影响他的雄心壮志,不,无处发泄的怨恨,更让刘彻一心进取,对匈奴单于伊稚斜的痛恨,刘彻频频调兵,即便接回南长公主,他不打垮匈奴绝不甘心。

    朝堂上刘彻正准备再战匈奴时,边关传来急报,匈奴骑兵率先发难,在左古力王的带领下,绕过大汉的兵力部署,奇袭四郡,大汉百姓死伤惨重,粮食物品等等被洗劫一空,这是自从卫青奇袭龙城之后,大汉从未有过的败仗,刘彻震怒大发雷霆,“朕定要活剐了背信弃义的赵信。”

    如果不是赵信叛逃,匈奴骑兵不会如此清楚汉军的部署,绕过重兵把守之地,从最薄弱之处叩关,赵信现在就是匈奴的左古力王,也是匈奴公主的驸马,急于立功向匈奴单于伊稚斜表忠心的赵信,当然不会客气,刘彻虽然在赵信叛逃后有过布置,但赵信在大汉呆了将近十年,对于卫青的用兵可以说很清楚,刘彻和卫青的布置,被赵信猜透并未起到作用。

    “臣该死,陛下,是臣识人不清,致使大汉百姓死伤,臣万死。”

    大将军卫青起身,当着众人面跪在刘彻面前请罪,霍去病欠了欠身子,朗声道:“陛下,大将军虽然有过,但赵信背信弃义是并不关大将军的事儿。”

    刘彻眸光在卫青身上转了一圈,随后看向愤愤不平的霍去病,语气里带着几许不悦,垂在眉间的九龙朝冠微颤:“骠骑将军,你是在为大将军抱不平?”

    卫青头俯首,向霍去病看了一眼,让他闭嘴,卫青道:“臣万死,陛下,是臣的过错。”

    “陛下。”霍去病猛然起身,跪到卫青身边,拱手向刘彻道:“臣不是为大将军抱不平,匈奴奇袭四郡,固然有赵信知道熟悉汉军缘故,还有一点是四郡守将无能,匈奴骑兵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们是彪悍凶残,但同样有弱点,四郡见到匈奴骑兵就怕了,士气一泄,怎能再战?”

    刘彻手中捏着战报,看着慷慨激昂的霍去病,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若你是四郡守将,你会如何?”

    “陛下,臣自知臣的分量,不适合守城。”霍去病抬头和刘彻对视,唇边勾笑:“陛下给臣一只骑兵,臣照样能奇袭匈奴王庭,凶奴人敢来叩关,臣就有办还回去,陛下曾经对臣说过,寇可往,我亦可往,臣深以为然。”

    大殿上嗡嗡作响,方才低落的战败的情绪,因霍去病几句话,少了些许凝重悲凉的气氛,刘彻道:“好,朕”

    “陛下,不可。”大臣站出来反对,“现在正是农耕时节,贸然进兵匈奴,臣怕会耽搁农事,况且黄河干涸,兴许会有大旱,无力奇袭匈奴王庭,您让饲养的战马还未养成,请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重臣叩首,纷纷向刘彻陈诉,大汉国内的情况不适合再次攻打匈奴,一句话是没钱支持霍去病打仗,国库的所剩不多的铜钱还要准备赈济灾民,如果税赋太重,很容易引起内乱,危机大汉江山。

    霍去病对于政事上一窍不通,不让他打仗,霍去病很是不满瞪着反对的大臣,没等刘彻开口,直接说道:“匈奴都欺负到头上了,还不能反击?我不要粮草支援,只要给我一对骑兵就行。”

    “骠骑将军,现在无兵无马。”

    ”骠骑将军,粮草军饷如何供应?“

    “骠骑将军”

    “够了。”刘彻见被大臣们包围的霍去病,怒道:“你们都离开冠军侯。”

    “臣遵旨。”文臣纷纷退下,霍去病了额头,向刘彻拱手道:“臣听陛下的。”

    刘彻欣慰的点头,如果刘彻说打,霍去病绝不会退缩,如果刘彻以大局为重,此时不会进兵匈奴,好战的霍去病会有遗憾,但也会遵刘彻的旨意行事。

    霍去病退回原处,蓦然而坐,再喧哗也影响不到他,霍去病偶尔的撇过内疚请罪的卫青,他实在不明白舅舅何罪之有?赵信早晚得叛逃,舅舅本就看不住的,何况促使赵信叛逃是刘曦,让匈奴单于劝服赵信回归匈奴以给南长公主制造回归大汉的机会,这些都是刘彻同意的,现在南长公主归汉,怎能责怪舅舅看不住赵信?如果舅舅看住了赵信,南长公主还能回来吗?舅舅已经尽力的布置安排防范着赵信,但是守将无能,才使得匈奴骑兵得逞,这些就不是舅舅的责任。

    霍去病相信如果守将换成舅舅,匈奴骑兵休想再进一步,赵信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突破舅舅的布防。

    正当霍去病暗自神游时,听见宦官高喊:“退朝。”这就散朝了?霍去病起身看刘彻脸色不悦,知道袭击匈奴是不成了,霍去病同样也很遗憾,但这些事不是他心的,打算安慰舅舅卫青。

    “舅舅,咱们”霍去病还未完话,刘彻道:“卫青,你随朕来。”

    “诺。”卫青拍拍霍去病的肩头,随着刘彻离去,霍去病下意识的挠了挠脑袋,陛下找舅舅做什么?旁边的将军都低言大将军这次有过错,要单独训斥大将军,不再重臣面前已经很给大将军留面子了。霍去病听见他们的冷嘲热讽,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扬眉道:“你们不服大将军?”

    众将看剑拔弩张的霍去病,垂头而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如今的霍去病可比大将军卫青更得刘彻看重,冠军侯,勇冠三军,他们在霍去病面前底气不足。虽然有羡慕不服气,但是八百骠骑破三千匈奴骑兵,又有谁能做到?李广也许可能,但他说不定会迷路,或者伤敌一万,自损八百,霍去病一战在茫茫草原上穿梭,自己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擒杀伊稚斜的叔叔等等战果,即便是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军都不一定能取得的。

    霍去病冷哼,转身去找刘曦,问问刘曦会知道陛下的心意,霍去病对刘曦很信任,来到昭阳殿时,刘曦正好领着刘烨散步,浅笑轻言的刘曦让霍去病缓和了冷意,而欺负刘烨的刘曦,让霍去病笑出声,“曦公主,小皇子。”

    刘烨认识霍去病,瞪了霍去病一眼,直接抱住了刚刚还欺负自己的姐姐,“不许你和我抢姐姐。”

    霍去病怔住了,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抢?他需要抢吗?曦公主不是就在他面前?刘曦揉了揉刘烨的脑袋,“方才说父皇抢娘,现在有这么说,我教过你多少次,不是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的。”

    “呜呜呜呜就是我的,姐姐是我的。”刘烨扑到刘曦怀里,小身体一颤一颤的,“就是我的,姐姐一看见霍去病就不理我了。”

    刘曦一脸尴尬,“再胡说,我真不理你了。”霍去病听见这话,得意的一笑,从刘曦身边抱起刘烨,将刘烨举在半空,和他对视道:“小皇子,曦公主不是你的。”

    刘烨并不害怕,伸伸小腿,“霍去病,姐姐也不是你的。”他们谁都不服输,对视了好久,霍去病突然对刘曦说道:“小皇子很像陛下。”

    刘曦无奈,“还用你说?父皇的儿子能不像父皇吗?”这才是刘曦最担心的一点,刘烨却是比刘旭更像刘彻,霍去病抱着刘烨,仿佛能明白刘曦的心思,低声道:“旭皇子是长兄。”

    刘烨在霍去病拽着霍去病前的红色流苏,很是好奇好玩,刘曦问道:”你有事?”

    霍去病将朝堂上的事儿说了一遍,刘曦对大将军卫青一直很关心,“你说陛下会为难舅舅吗?”刘曦开始时脸上有愁容,突然间露出笑来,站在霍去病身边,掐了掐刘烨的脸颊:“咱们去看南姑姑,这可是好机会。”

    第二百零九章 赐婚

    刘曦领着刘烨去找南长公主,公主府已经修建好,但刘彻却迟迟没让南长公主搬出,留下南长公主共诉姐弟情意,南长公主很清楚她的身份,这是刘彻对她的奖励,也是刘彻向天下向朝臣们明示,他对南长公主的很尊重,毕竟南在匈奴呆了二十年,和亲的公主返回大汉,总是要受到另类的眼光,刘彻亲近南,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稳定南的长公主地位。

    南长公主居住在里,虽然幼时和阿娇关系不错,但分别许久物是人非,自然没有当时的亲密,阿娇是大汉的皇后,是受刘彻重视宠爱的皇后,南自认为自己赶不上阿娇在刘彻心中的地位,刘彻执着于让南归汉,是不喜欢背负和亲的耻辱,南长公主见过几次王太后后,长乐的奴婢说,王太后需要静养。

    她岂会不解其意?若说南不曾怨恨过当时一力主张她和亲匈奴的王太后,就连南自己都不相信,在匈奴不仅仅时日子过的辛苦,而是耻辱,印在骨子里的耻辱。汉人认为匈奴人是野蛮未开化不懂礼仪,匈奴人同样看不上汉人,南是大汉的公主,但公主的身份不过是让匈奴人更有征服的欲望,南直到现在还在做噩梦,仿佛她还是在匈奴忍辱负重的亲和公主。

    有时南也在想,如果当初她不曾和亲,现在是不是就应经嫁给卫青了?她会有儿子和女儿,像刘曦一样乖巧,像冠军侯霍去病一样英武。南对王太后的感情很复杂,可王太后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身为子女怎能不认亲娘?每次见王太后时,南都能感到她别有所图,在匈奴步步小心身心俱疲的南再也不愿意争斗,她从未享受过大汉公主的荣耀,反而因为是公主和亲匈奴,南对于名分权利看得很轻,同时也能看出刘彻不同于以前的帝王,刘彻更专权也更无情。

    南只想过些平淡的日子,她是大汉的长公主,与公与私刘彻都不会看着她再受苦,王太后需要静养,南去长乐的次数越来越少。又一次南长公主碰见了进探望王太后的馆陶大长公主,刘嫖从长乐出门,顺便和南说了几句话,南对于刘嫖从来不敢小看,当初和亲时是刘嫖教导她在匈奴如何生存,如果运用好大汉公主的身份,甚至说如果诱惑男人保命,更明确的告诉南,她一定再回大汉,就是因为有归汉的信念,南才能熬过最痛苦黑暗的一段日子。

    刘嫖话语很轻,不见往日的高傲,虽然话不多,南却听出她的意思,撮合自己和卫青吗?南长公手撑着下颚,她现在配得上大汉的大将军吗?

    ‘南,你要明白一件事,姑姑想要成全你们,不仅仅是因为你们有情,最重要的是大将军卫青只有成为皇家的人,陛下才会放心,你是大汉的长公主,他是统帅汉军的大将军,天作之合。’

    刘嫖这句话最近不停的在耳畔回响,每每击中南心里最柔软之处,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启禀公主,曦公主求见,冠军侯求见。”

    刘曦到时经常来陪伴她,南对善解人意的刘曦多了几分真挚的喜欢,和冠军侯一起?南露出一丝笑意,那位少年将军也有挂念的人,南长公主永远记得在危机生死关头,霍去病出的箭翎,永远记得他骑在马上说得话‘你是南公主?舅舅和刘曦让我接你回大汉。’

    “让他们进来。”

    逆光走进两道人影,温柔甜美的少女,身穿盔甲的将军,南不觉有些许的恍惚,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和卫青,不,他不是卫青,卫青不会如此霍去病张扬,他在自己面前永远是沉默的,永远是低着头。

    “如果如果曦儿和亲,你会如何?”南不觉自问,行礼的刘曦愣了愣,霍去病洒然一笑:“曦公主不会和亲的,除非匈奴人从臣身上踏过去。”

    “是吗?你们虽然是甥舅,但不大相像。”

    刘曦脸颊微红,瞪了霍去病一眼,低声道:“父皇才不会再答应和亲,霍去病,你表错忠心了。”霍去病笑了笑,“万一陛下答应,就带着你离开。”

    “你你”刘曦仿佛不认识霍去病一样,“你不是要马踏匈奴吗”离开了还怎么打仗?实现你从小的愿望?

    霍去病无赖理所当然的笑笑:“匈奴人不会在长安停留太久的,等他们走了,再回来不就是了。”

    刘曦嘴角微抽,显然她忘记了霍去病的厚脸皮,忘记了他的‘单纯’霍去病握拳,盎然一笑:“匈奴人还未回去,臣就领兵到了。”

    刘曦怔怔的看着霍去病,难怪他能打胜仗,果然不拘一格,这样的话他也理直气壮的说得出来?不过是最好的法子了吧,总比送自己去和亲刘曦敲了敲脑袋,想什么呢?

    “我才不用你带着离开,我自然有法子让匈奴人不敢要我去和亲,哼,才不用你帮忙。”

    霍去病手碰触被刘曦自己敲红的额头,刘曦向旁边躲闪,但在霍去病的目光下,却又动弹不得,南含笑道:”你们两人来这做什么?”

    刘曦这才想起目的,“姑姑,是为了大将军。”坐在南公主身边,霍去病对刘曦可亲近,但对于别的公主,他一向敬而远之,不,应该说对于女子他都会远着,即便面对的是他救回来的南长公主也是如此,霍去病坐地远一些,腰背挺得很直,仿佛一座雕像。

    “大将军?”南长公主愣住了,轻声问道:“卫青吗?”

    “赵信领着匈奴骑兵叩关,汉军损失惨重,父皇当庭震怒,说是说是要严惩大将军。”刘曦将刘彻的震怒夸大了很多,霍去病扬扬眉,瞟了一眼刘曦,静静的不言语,陛下是震怒,可不是对着舅舅,而是汉军守将的无用。

    “赵信?就是他吗?”

    “是,叛逃回匈奴的赵信,很了解汉军部署,大将军措手不及,您也晓得父皇的脾气,他自从登基后同匈奴没打过这么窝囊的败仗,匈奴骑兵是赤luo裸的挑衅,父皇把大将军单独叫走了,我看着仿佛不像是商量反击的安排。”

    刘曦眼眸清澈,带着浓浓的担忧,手一指霍去病,“您看霍去病都没被叫去,父皇定是生大将军的气了。”

    南长公主猛然起身,担忧的意图很明显,刘曦道:“大汉前几任大将军都或多或少同皇家有关系,现在卫青我真怕父皇再也不信任大将军,父皇不见得会废了大将军,但是大将军可能不会再统兵了,可惜大将军的才华,他也有马踏匈奴的志向的。”

    “你是说真的?他不会再统兵?”南抓住刘曦的肩头,“你听谁说的?”

    “我是听霍去病说的。”刘曦反手直接将霍去病卖了,反正他既是卫青的外甥,有是刘彻的宠臣,消息一定比自己来的全面真实,刘曦糯糯的唤道:”姑姑,其实卫青不统兵也”

    “曦儿,你不懂,他领兵出征,比杀了他还难过。”南长公主恨激动,慢慢的松开手,“皇家人,陛下才能放心?”

    “都是可恶的赵信,辜负了大将军对他的信任,当时父皇就提醒过大将军要注意赵信,可是忠厚的大将军信任他,如果不是他的话,大建军也不会被父皇责怪。”

    刘曦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赵信的叛逃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霍去病忍笑,不是你给的机会布局,赵信就是想叛逃也不会在此时,霍去病当然不会拆刘曦的台,何况是为了舅舅对南长公主的情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赵信该死,舅舅有点冤,陛下是圣明的,不会过分为难舅舅。”

    南长公主拢了拢衣袖,道:“本公主去见陛下。”

    “诺。”

    刘曦暗自欢喜,脸上带着凝重道:“姑姑,您要为大将军求情吗?父皇不会听的。”

    “不,我是去找皇上,请求他赐婚。”

    伺候南长公主的女上前,重新梳洗打扮,南退下暗色系的衣衫,换了一件滚红的长袍,身后的裙摆坠地,对着铜镜梳理发丝,刘曦靠近,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对红宝石簪子,亲自动手在南长公主头上,耀目的红宝石衬得南长公主肌肤白皙上许多。

    南对着铜镜笑了笑,站起身点点刘曦的额头,笑骂道:“鬼丫头,不知道将来谁敢娶你。”顺便瞥了一眼霍去病,南长公主向外走去,她岂会不知刘曦的意思?现在正是好机会,大汉的长公主嫁给大将军正合适。

    “曦公主,那对簪子是我送你的。”

    “可是南姑姑带着比我好看,况且那颗宝石是你从大将军手上拿的,送给姑姑挺好。”

    刘曦和霍去病向昭阳殿走,刘曦眼里溢满笑意,“南姑姑终于想通了,她应该是幸福。”霍去病侧头,欢快得意的刘曦看起来更好看,笑道:“舅舅会对南长公主很好,我会”

    ”大将军和南姑姑是天作之合,他们的婚礼一定很热闹,到时咱们一去看吧,我们都是媒人呢。”

    第二百一十一章 使者

    定下婚事,刘彻让卫青送南长公主,是给他机会和南长公主多多相处,卫青难得的脸红,南到是很大方向刘彻道谢,等到他们离去,刘彻猛然起身,打开了隔间的门,趴在门上的看得津津有味的刘曦身体前倾,霍去病伸手打算扶住,岂料刘彻直接截住霍去病的手臂,刘曦倒在刘彻怀里。

    “父皇。”刘曦手忙脚乱,从刘彻怀里挣扎出来,刘曦可是很少将刘彻当成父亲看,虽然口里称呼父皇,但刘彻是男人,而且是禁欲的男人,刘曦退后一步,弱弱的问道:“我是担心南姑姑才来的。”

    刘曦向刘彻扬起笑脸,道:”父皇英明,成全大将军和南姑姑。”

    刘彻眯了眯眼睛,目光直视霍去病,他喜欢霍去病不假,但刘曦也是刘彻的女儿,为难霍去病,刘彻很有新鲜感,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看着懵懵懂懂的霍去病,刘彻仿佛回到了年轻情动之时,他可比霍去病懂得多。

    “曦儿,你去告诉皇后这桩喜事,朕不打算亏待南姐姐。”

    “诺。”

    这是刘彻打算支走自己?刘曦看了看霍去病,又看了看刘彻,突然觉得他们好像,有点担心霍去病,但想到刘彻对霍去病德妃喜欢,刘曦知道远胜于任何人。

    刘彻和霍去病四目相对,霍去病率先笑道:“臣见过陛下。”

    “霍去病,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带着曦儿来朕的宣室透听,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刘彻冷哼,“是不是朕太放纵你了?”

    霍去病挺直腰,脸颊间的酒窝很深,“陛下,臣不敢欺瞒您,臣是关心舅舅。”

    刘彻抬手很敲了霍去病头上的盔甲,当的一声,刘彻转身坐回远处,袍袖微展,“你和曦儿一个样儿,一个关心舅舅,一个关心姑姑,你们都当朕是好糊弄的?”

    “陛下,臣知晓您不会怪罪。”霍去病主动跪坐在刘彻身边,无赖般的说道:“陛下,陛下。”

    “好了,朕如果真生气的话,早将你们两个赶出去了,还能留着你在朕面前?”

    霍去病脸上重现笑意,拱手道:“谢陛下。”

    刘彻嘴唇勾了勾,严肃的问道:“你怎么看?”

    “臣”霍去病不着头脑,偶然间灵光一现,“陛下说得是匈奴?”

    “除了匈奴,朕还会问你别的?”刘彻对霍去病知之甚深,比他自己更了解霍去病,“朕赐婚卫青和南姐姐,匈奴单于匈奴单于,他定是大发雷霆。”

    这也是刘彻感到畅快的原因,伊稚斜一直被刘彻认为是最大的敌手,现在大汉公主归汉,并且刘彻亲自赐婚,身为男人,伊稚斜败了,刘彻记得当初甘泉烽火时,伊稚斜对阿娇的无礼。

    “匈奴单于敢来破坏的,臣愿带着骠骑出塞迎敌,南长公主嫁给谁,他管得着吗?”

    刘彻眼里满满都是欣赏,击节赞叹,“好,朕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刘彻不会将兵权都放在卫青一人手上,这是帝王本能,刘彻道:“去病,朕给你一万人,让你再次出塞。”

    “谢陛下,请您放心,匈奴敢来冒犯大汉,臣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听到有仗可打,霍去病的黑黝黝火亮的瞳孔都会发光,从条案上扯出地形图,霍去病就给刘彻讲解他想到的进兵路线,刘彻含笑听着,霍去病行军相当的大胆狠绝,同卫青稳重不同,锋芒毕露更合刘彻的脾气,最重要是霍去病对粮草供应的要求很低,只要有马匹好,他就能打到任何地方去。

    刘彻瞥了一眼神采飞扬几乎冲天而起的霍去病,他就如同最烈的骏马,如同展翅欲飞的雄鹰,受不得任何拘束。卫青领兵会听命于刘彻,而霍去病刘彻心里泛起一丝茫然,得给他找把剑鞘,放出去也要收得回。

    霍去病的喜怒刘彻看得清楚,“去病,还要再等等,秋天马匹膘肥体壮,朕准你出塞,这一次你单独统领一君,不受大将军卫青的节制,朕要看看你能打到何处。“

    霍去病单膝跪地,“臣不会让陛下失望,臣的目标在浑邪王和休屠王。”

    刘彻看了看地图,道:“胆子很大,你能做到?”

    “臣定能做到,陛下,从这直进去,随后迂回”霍去病指着地图,这些他一直都在考虑:“臣有八成的把握,能彻底打垮他们,他们本就抓不住臣。”

    刘彻点头,算是认同了霍去病初步的战略构想,刘彻眉头拧紧,霍去病行兵大胆,但还需要牵制,刘彻盘算这佯攻的人选,迷惑匈奴单于伊稚斜,霍去病才可一击制胜。

    大将军卫青尚南长公主,在长安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刘彻对这桩婚事的看重赏赐丰厚,以卫青为代表的卫家再也不是新贵,能娶长公主的人,都是皇上的重臣宠臣,这一点每个人都明白,因为卫青出身而看不起的他的人全都换了一副面容,称赞卫青的战功,绝口不提卫青骑奴出身。

    阿娇知道南在匈奴受了苦和委屈,尽心的帮着她筹备嫁妆,各色的物件摆设都要最好的,刘曦看着扎着红彩带的嫁妆堆满了昭阳殿,阿娇还在不停的说还是要多一点,公主出嫁的嫁妆还真是不少,托着下颚想着,她出嫁时会不会也有这么许多的嫁妆?

    “曦儿。”“曦儿。”阿娇揉了揉额头,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在神游,阿娇吩咐道:“你把嫁妆单子给长公主送去,看看她还缺什么。”

    “诺。”楚玉答应,阿娇又加了一句:“察言观色,长公主不好出口的,你要先想到,回来跟本说。”

    “娘娘,奴婢晓得。”

    阿娇让楚玉去的缘由,王太后得知南长公主要嫁给卫青后,兴致勃勃的打算给长公主办婚事,被刘彻以她需要静养不易劳给挡了。南长公主和卫青有情,卫青是大汉的大将军,南当然知道母亲王太后的深意,她不会给卫青招惹麻烦,同样知道卫青本就不想陷入争权夺利皇权中,被王太后利用了前半生,南不想攥在手里的幸福消失。

    虽然去向王太后问安时,王太后说了很多的话,但南沉默不言,只是让王太后好生静养。南长公主记得今日的一切是多么来之不易,她会比任何人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从王太后跪请南主动和亲开始,母女情分就断绝,南认为她做到了女儿应该做的,不再亏欠王太后。

    “曦儿也想着要嫁人了?”

    “娘。”

    刘曦收回放在红绸上的手指,脸颊微红:“我才没有,我要陪着娘的。”

    阿娇笑言:“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等曦儿及笄后,就给你挑个最好最知道疼人的驸马。到时十里红妆送我最疼爱的女儿出阁。”

    “比南姑姑还多?”刘曦想着十里红妆,那得多少陪嫁,阿娇楼主刘曦肩头,低声道:”娘会把所有的家底都给曦儿,只会比你姑姑更多,那将是大汉的盛世,没有任何一名公主能超越我的曦儿。”

    刘曦在阿娇肩窝蹭了蹭,“说得好像女儿多贪财似的,我就想找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不知为何刘曦心里有点遗憾,有点酸涩,阿娇看得清楚,摩挲着女儿的脸颊,不能再让她和霍去病在一处,情窦初开,即便是刘曦都抵挡不住。

    “等长公主成亲之后,曦儿和娘去甘泉如何?”

    “甘泉?”刘曦皱眉,“好久没去过了,娘,您身子不舒服?”

    ”娇娇身体不舒服?”刘彻大步走进昭阳殿,见到满目的嫁妆表示很满意,听见刘曦的话,关切的看看阿娇:“哪不舒服?”

    “你别听曦儿的,我是打算带着她和烨儿去趟甘泉。”

    “朕同往。”

    刘彻抓住阿娇的手臂,饱含深意的笑道:“朕也许久未去甘泉,娇娇,朕和你一去。”

    卫青用一场盛大的婚礼,迎娶南长公主,宾客临门,朝臣列侯齐聚恭贺这对新人,刘彻御驾亲临,更使得婚礼庄重上几分,本来打算灌醉卫青的裨将都被霍去病拽走,卫青是清醒的,等到酒宴散去,众人告辞之后,霍去病拍了拍喝酒最熏熏的脑袋,好像刘曦说过什么,霍去病想不起来。

    “骠骑将军,您醉了。”霍去病嗅到女儿香,下意识的向后闪了闪,推开面前的人影,“我没醉,你闪开。”

    即便是脚步踉跄,霍去病找到了熟悉的屋子,在大将军卫青府上,永远保留霍去病的卧室,当初兴建长公主府时,刘彻有意无意的就建在了大将军府隔壁,在隔着的墙上开道月亮门便可。

    霍去病肢体横斜的躺在榻上,酒气上涌,身体燥热不安的扭动了记下,醉意朦胧间霍去病感到下面火热,汉军虽然不敢在霍去病面前太过放肆,但也说起过男女情事,霍去病不屑听,但男女之间那么回事,血气方刚正值年少的霍去病不是不知道,如今正赶上酒醉,霍去病燥热的很,“曦公主刘曦”

    大将军卫青成婚后,一队使节从匈奴来到长安,献上匈奴单于伊稚斜求和书信。

    第二百一十二章 求娶

    在大将军和南长公主成亲后,刘彻早就料到匈奴单于伊稚斜会有所行动,但却从未想过会指派使者来大汉,甚至从未想过伊稚斜会来求和?不是应该将匈奴彻底打垮后,他们才会知道痛,知道大汉的尊严不得冒犯。

    匈奴使节此番来长安,不似上次那般傲慢无礼,带来大量的礼物,走在长安街头,一脸的严肃,对于百姓的指指点点并异样,来到未央前,眼前雄厚瑰丽的建筑让匈奴使者略微愣了楞,生活在未央的公主,岂能适应匈奴王庭?心中不由得有点哆嗦迟疑,大汉南公主好不容易归来,有岂会再用真正的公主和亲?尤其单于指定的人选有是大汉皇帝的爱女。

    “宣匈奴使者上殿。”“宣匈奴指着上殿。”

    由远及近,有高到底一阵阵的是声音,匈奴使者明白大汉和匈奴却是不一样,他说不出什么底蕴的话,但就冲这分威严,同已经觉醒的大汉为敌,真的是明智的吗?匈奴使者不敢多想,被伊稚斜派出充当使者的人,自然不会头脑简单,只知道拼杀不转弯的。

    登上长阶梯,两侧是头戴簪缨的羽林军,大汉的气势不一样了。使者走进大殿,两侧的文武都跪坐一旁,高台上坐着大汉皇帝。

    “匈奴使节拜见陛下。”

    见匈奴使者行全礼,刘彻心气很高,冷冷的道:“免。”

    “谢陛下。”使者起身,向上看去,威严的大汉皇帝,气势不比大单于弱,顺着见到居于首位的大将军卫青,就是有他在,匈奴骑兵不能像以往那样轻易的叩关而入,他迎娶也迎娶了南长公主,曾经的匈奴阏氏,单看他平淡儒雅的样子,很难想象他就是大汉的大将军。

    在他身后,神采飞扬的人就是大汉新封的冠军侯吧,如果说卫青沉着让匈奴感到惧怕的话,冠军侯霍去病毫无规律的行军,让匈奴人感到恐慌,所有人都不清楚霍去病能到哪?也许等到再睁眼睛时,霍去病的刀锋已经架在脖子上,最重要的冠军侯太过年轻,几年后,谁知道霍去病会成为什么样的将领?也许他会泯灭于众人之间,但匈奴使者看到霍去病那双火亮杀气腾腾的眼眸,心知一件事几年后他必将是匈奴的大敌。

    霍去病不会淹没于大汉的繁华中,他是大汉皇帝手中最锋芒的利刃,据说也是长安城里最具有纨绔公子做派的天子门生。

    “这是大单于给大汉皇帝的亲笔书信。”

    在匈奴使者打量大汉的文武百官时,旁边的人也在看匈奴使者,猜测他来的意图,大汉同匈奴对战虽然不似向原先那般不占有任何优势,但要想彻底打垮匈奴,是需要时间的。正赶上大汉如今境地有天灾,实在是抽不出多余的粮饷,这时匈奴求和,两边暂歇刀戈,对大汉很有益处,同匈奴打仗是很大的消耗,国库粮饷远远赶不上文景时期,有上了年纪的官员还记得当时穿铜钱的绳子都烂了,现在呢?有好战的刘彻,国库实在是供应不起。

    正当文臣们暗自想着匈奴人求和是好机会时,高坐于上的刘彻砰的一声,拳头狠狠的落下,“伊稚斜给大将军送来贺礼?”

    “大单于恭贺大将军和南阏氏新婚之喜。”匈奴使者只能按照原定计划将一切都说出,他知道大单于不服气,当得知南阏氏回到大汉,并且嫁给卫青后,大单于怒火冲天,恨不得领兵南下一雪耻辱,是中行悦拼着老命劝住了大单于,分析了大汉如今的局势,定下了再要求和亲的计策,“礼物就大殿外。”

    卫青拳头攥得紧紧的,霍去病愤怒的起身,卫青一把拉住了霍去病,道:“坐下。”

    “舅舅,匈奴人欺负人了。”霍去病大声道:“大汉的大将军迎娶的南长公主,匈奴使节,你如果认识汉字的就问问旁人,省得惹下笑话,伊稚斜的阏氏不在匈奴王庭吗?”

    刘彻勾了嘴角,不管是主战得,还是认为应该议和的,全都大笑,在这一刻他们都是汉人,岂会让匈奴人看笑话?

    “陛下,汉匈和亲始于大汉的开国皇帝,您的父亲用南阏氏和亲,使得匈汉两家交好,制止了兵戈。”匈奴使节不卑不亢,向刘彻道:“大单于欲再修旧好,只要大汉皇帝能以公主和亲,大单于愿意立下誓言,永不进犯大汉。”

    “妄想,朕明白的告诉你,大汉绝对不会再和亲。”

    “大汉皇帝,您听我把话说完。”匈奴使者运了运气,瓮声道:“以凤翔公主刘曦和亲,大单于愿意俯首称臣,遵凤翔公主为第一阏氏,凤翔公主所生的儿子,为匈奴下一任大单于。”

    ‘嗡’这时百官乱了,凤翔主,不就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唯一的女儿曦公主?伊稚斜愿意俯首陈臣?只为了凤翔公主?下一任大单于,这不就是意味着兵不血刃的解决大汉的心腹大患吗?

    霍去病甩开卫青,腾腾几步,来到匈奴使者面前,眸光如锋利的刀剑,“你在说一遍?你们单于想要迎娶谁?”

    匈奴使者看着近在咫尺的霍去病,压住心中的紧张,“凤翔公主——刘曦。”

    在大臣们以为霍去病会揍匈奴使者时,在他的传遍却勾出一抹笑意,转身单膝跪下,朗声道:“陛下,请赐臣一万骠骑,臣愿意直捣匈奴王庭,马踏祁连山,不用大汉公主,臣照样能让伊稚斜俯首陈臣,再也不敢兴起娶大汉公主的念头。”

    霍去病掷地有声,年轻俊逸的脸庞是那般的果决和充满自信,仿佛他不是打算领兵攻打匈奴,而是去赴宴般轻松,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在说大话,他能做到,这就是冠军侯带来的自信。

    “用大汉公主和亲换得匈奴单于臣服,是臣是汉军的耻辱。”霍去病最后说道:“陛下,有句话臣是听人说的,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方才的波动,因为霍去病这几句话而消失,好不容易洗血了汉耻,为了让匈奴人称臣,再送去掌上明珠般的曦公主,不仅仅是大汉的耻辱,同样也是他们这些当大臣的耻辱,当时让南公主和亲,是逼不得已,刚刚平定了七国之乱,大汉本经不住匈奴再次南下,况且陛下曾经答应过匈奴单于,只要在七国之乱时,匈奴骑兵老实的带着,他就用亲生女儿和亲。

    现在大汉的状况虽然不太好,但远远没到需要用凤翔公主和亲的状况,这么多年对匈奴战事并不吃亏,唤醒了群臣百姓间的民族气节,他们是强汉,不需要再隐忍,挺起脊梁,有英勇的汉军,大汉不需要惧怕任何人。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群臣激昂,热血沸腾,刘彻抬手让呼喊声稍停,”匈奴使节,你可曾挺清楚?”

    “大汉皇帝,匈奴骑兵不是好惹的,冠军侯霍去病不过是侥幸得胜。”

    “那就试试看好了,看看我是不是侥幸。”

    霍去病寸步不让,和匈奴使节对峙,剑眉一挑:“你干吗?”

    同大汉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匈奴使节从未见过像霍去病这样的汉人,印在骨子里的骄傲让他都欣羡,越过霍去病看向刘彻,道:”大汉皇帝,我在长安待上五日,等您的回信。匈奴骑兵已经收拾齐整,如果您不将凤翔公主送去王庭,匈奴骑兵亲自来抢亲。”

    “你们有本事抢曦公主吗?”霍去病不会让匈奴使节得了好处,“先不说河套草原是大汉,匈奴骑兵还当是早先随意叩关?大汉容不得你们小看。”

    “再有一点。”霍去病冷哼道:“匈奴人最擅长的就是出尔反尔,哪次的承诺你们做到了?”

    刘彻眉头紧锁:“霍去病,你先退下。”

    “诺。”霍去病再不服气,也会听从刘彻的命令,他就不信刘彻会舍得让刘曦和亲?不,不是刘曦也不成,只要他还活着大汉公主再无和亲之忧。

    霍去病坐回远处,卫青眼帘低垂,身后的外甥和自己不同,无论是脾气,机遇,决心,都不一样。

    刘彻笼在玄色龙袍里手握成拳,他知道此时不是对匈奴作战的最好机会,但让心高气傲的刘彻用女儿和亲换得伊稚斜的称臣,是巨大的耻辱,刘彻起身道:“不用,不用你登上五日,朕现在就可以答复你,让凤翔公主刘曦和亲,绝无可能,你回去告诉伊稚斜,把脖子给朕洗干净了,朕早晚有一日要让他人头落地。”

    “大汉皇帝。”匈奴使节微微鞠躬,他对于敢于和匈奴对战的刘彻是很佩服,“你比前几任的大汉皇帝更有气魄,但是我们打匈奴受昆仑神庇护,以强者为尊,匈奴人不会认输,我听从大单于的命令,还会在长安待满五日,大汉皇帝,你若是改变主意,随时都可宣召我。”

    匈奴使节大步向外走去,刘彻眯了眯眼睛,他会改变主意?笑话,天大的笑话。

    第二百一十三章 暧昧

    馆陶大长公主府,寂静的宣室中,是大战公主府的禁地,刘嫖和陈诚在此处对弈,每每隔上两日他们祖孙会对弈布局,陈诚能学到许多。

    陈诚的亲随慌慌忙忙的进门,“主人。”陈诚不悦的挑眉,亲随上前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匈奴来使节求娶凤翔公主。”

    ‘啪’陈诚捏在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你再说一遍?匈奴要迎娶谁?”

    亲随偷瞄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刘嫖,道:“凤翔公主。”

    陈诚脸带怒气,“陛下同意了?”

    “回主人,陛下当庭拒绝,但匈奴使者还在长安城,外面都说陛下许是会改变主意。”

    陈诚起身就向外走,刘嫖平淡的说道:“你做什么去?”

    “祖母,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曦儿去和亲。”陈诚并没有回头,“我去找姑姑商量对策。”

    刘嫖摇了摇头,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好,“这是我赞同你姑姑不将曦儿许配给你的缘由,一碰上刘曦,你就昏了头,往日的明全都没了,我不能看着陈家一辈子,早晚陈家的重担墨门都要交到你手上,诚儿,这一点你得向陛下学学,真正掌权的人都是无情的,他们绝对不会被感情左右。”

    跟着绝情的男人也是辛苦的,所以**没考虑陈诚。陈诚身子一怔,唤道:“您会帮着曦儿的。”

    “陈诚,我问你一句,皇权掌握在谁手中?”

    “陛下手里,可是您您当初不就将匈奴使者喝退了吗?如果没有王太后主动请求,南公主不会和亲的。”

    “只知其表。”刘嫖眼里有些许的失望,又带有几许的欣慰,陈诚是有感情的,她没将陈诚教导成个无情冷血之人,“当初我能阻止的,是先皇想要阻止的。”

    陈诚愕然回头,刘嫖抬起手臂向他招招手,陈诚虽然 有点心不甘愿,但还是走到刘嫖身边,跪坐在刘嫖面前,“您的意思是先皇是打算和亲的,而且是用亲生女儿和亲?”

    “王太后不是蠢人,她早就看出先皇的意图,才会主动恳请用南和亲,先皇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当是还是美人的她,很不情愿呢,但南出嫁前,王美人成为了夫人,成为了栗妃之后最得宠的女人,你没见过废太子的生母栗妃,明媚娇颜,倾国倾城,王太后不过中人之资,能分到先皇的宠爱,你认为先皇会有愧疚吗?”

    “不会吗?毕竟是亲生女儿。”

    “诚儿,你要记住当皇帝的从来就不会愧疚,指望皇上愧疚得宠,你会更失望。”刘嫖嗤笑,道:“王太后凭借着的是贤惠,她了解先皇,但却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以为当今陛下会如同先皇忍辱负重,手段柔和,但岂不知陛下的雄心,大汉沉寂了太久了,该一振雄风,陛下出现的最是时候,就因为陛下和先皇的不同,先皇才会将皇帝之位传给他,而不是选择稳重的废太子刘荣。”

    “您是说陛下不会让曦儿和亲?”陈诚跪直了身子,皱眉问道:”姑姑呢,她会不会因此让陛下”

    “你姑姑聪明着呢。”刘嫖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把匕首,匕首出鞘寒光四,用鹿皮擦拭刀刃,刘嫖双眸微弯,“王太后不跳出则以,跳出来只会让陛下更失望,跌得更惨,她小看了先皇,她以为先皇是因为她,因为南和亲的愧疚,才会传位刘彻,世间大多人都小看了先皇景帝,他们只记得母后干涉朝政,只记得先皇被母后逼着册立梁王,可不知道先皇直到归天,都牢牢的把握住了至高无上的权利。”

    “先皇哪一点听母后窦太后的话了?顺从的不过都是他愿意的,母后争了一辈子,从来就没赢过先皇,她不过是先皇留下的制衡王太后,制衡我的人罢了。即便她曾经手里有虎符,没皇帝命令,虎符不过是好看而已,先皇在用她磨练陛下,真真是用心良苦。”

    刘嫖将锋刃擦拭得极其光亮,匕首进了期盼,黑白棋子震动,陈诚若有所思,“陛下方登基锋芒毕露,欲大展宏图,被太皇太后所辖制,转而转而”

    “收敛羽翼,沉稳老辣,他褪去了青涩,即便最后母后不将虎符交还给陛下,任何人都威胁不了陛下的皇位。”

    “孙儿明白了,陛下不是先皇,姑姑也不是王太后,姑姑不会贤惠的让曦儿和亲匈奴,她会”陈诚眼里闪烁着亮光,刘嫖缓慢摇头点住了陈诚的嘴唇,指了指匕首,压低声音:“陛下就如同匕首,而你姑姑要做的就是手持匕首的人,陛下太过明,娇娇独自一人,我不放心,所以我才会培养你教导你,指望着将来你帮娇娇一把。”

    陈诚垂头,手掌慢慢的收紧,不是已经放下了吗?“祖母,孙儿会永远记得,我是陈家下一任的家主。”

    刘嫖欣慰的笑了,她对不住陈诚,但刘曦和陈诚不合适,感到四周有些许的压抑,刘嫖说欢快的话,“曦儿,她和南,和我都不一样,匈奴人自认为个看准机会,凤翔公主和亲?他们承受得起吗?”

    刘嫖起身,华美汉服裙摆低垂,摇曳生姿,“大汉的长公主,可不是谁都有本事娶的,尤其是凤翔公主,诚儿,你看着吧,曦儿会让他们知道何为凤翔公主。”

    陈诚凝神望着刘嫖挺拔的身影,不自觉的点头,曦儿是刘嫖教导出来的。刘嫖笑道:“既然火焰已起,熊熊燃烧之势已成,咱们就加把柴,烈火燎原,匈奴人自作聪明。”

    匈奴使节请求和亲的事儿,不消片刻便传遍整个未央,在自己殿里练字的刘曦听到消息,手臂轻颤,一滴墨汁滴在纸上,刘曦放下毛笔,“练得还是不够。”

    “公主,这都什么时辰了?您怎能不着急呢?去找皇后娘娘吧,奴婢伺候您更衣。”

    刘曦在笔洗里洗净毛笔,摇头道:“我不去。”

    “公主。”

    “你不用担心,就算我不去,娘也不会让我和亲匈奴,不,是父皇不会同意的,他好不容易让南姑姑归汉,再将我送去,那便是打大汉的脸,即便我是凤翔公主,也不值得。何况匈奴人出尔反尔的事儿做多了,谁能信他?”

    如果送刘曦和亲,那等于昭告天下,刘彻登基后对匈奴的战略是失败的,刘彻自尊心极强好战的汉武帝,怎么会再忍下和亲之辱?

    “可是陛下,陛下将匈奴使者留在了京城。”女很焦急,“像您所说,陛下应该将他赶回去的。”

    刘曦轻笑,“我了解父皇,不见得所有人都了解陛下,父皇是在找一个再次开战的借口,他”垂头摆弄毛笔,“他忍不住了呢,也等不及了。”

    “启禀曦公主,冠军侯求见,”门外传来禀告声,刘曦起身,吩咐:“收了笔墨纸砚,我的师傅来了。”

    “诺。”

    贴身女怀着疑惑收书案上的东西,刘曦让她们将将桌子垫子都搬到一边,摆在一边的九鼎香炉也挪了地方,等到霍去病进门,看见显得有点空旷的舍,见到褪去了华服累赘,身穿白色无裙摆拖曳汉服的刘曦,她梳了两发辫,亭亭玉立,干净飒爽。

    “你是”霍去病似得意的笑道:“你比臣想得明白。”

    “霍去病,当今皇上是我父皇,我当然比你更了解父皇。”刘曦不示弱,“我就猜到你会来。”

    霍去病本来是打算直接出的,但走到门口,听见关于和亲的窃窃私语声,停住了脚步,说不出的滋味,很烦躁他知道即便纵马狂奔,训练士卒也挥散不去,脚下不自主的去找刘曦,在途中碰见了阳石公主,她深情哀婉,霍去病留下话:”陛下不会用公主和亲,不管曦公主还是阳石公主。”

    推开阳石公主而去,霍去病步履加快,不早点看见刘曦,他有不安,刘曦不会像阳石公主,她会低泣?还是去找皇后娘娘?霍去病不想见到他想得画面。

    “喂,霍去病。”刘曦明显感到霍去病愣神,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教我剑术,术。”

    霍去病先是眸光一亮,随即摇头:“不成,你连铁剑都举不起,你手臂手上没力量,日子太短,没不下功夫是“

    霍去病身体向旁边躲闪,刘曦拳头突然袭击,不是那种乱拳人,也不是撒娇般的粉拳,霍去病能看出刘曦所施展的拳路,招式简洁适用,拳拳都很有力度,招呼的地方都是薄弱之处。霍去病从会走路就会打架,身为将军身手不会差,被刘曦突然袭击,再加上拳路奇特,弄得他一时手忙脚乱。

    霍去病和刘曦对打,不会下狠手,以躲闪为主,一方面是怕伤到了她,再有就是要看清楚刘曦的套路,一时之间他们两人打在一处,刘曦就会那么几招翻来覆去的用,霍去病看明白后,开始反击,横肘架住刘曦,刘曦向后摔去,霍去病右手搂住刘曦腰肢,刘曦就在霍去病前,两人离得很近。

    “你。”刘曦双手撑着霍去病肩头,想要说离远点,霍去病大拇指按住了刘曦嘴唇,不自觉的说道:“等我。”

    第二百一十四章 师徒

    等他?等他什么?刘曦怔了怔神,他们的距离太近了,霍去病眼中的困惑,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会说出这话,刘曦挣开去,说道:”我不是没用的,从那次舞剑后,就找人教导我剑术和骑术”

    霍去病向前跨了一步,将刘曦方才拉开的距离重新缩短,他们两人离得很近,“你不用说这些没用的,等我马踏匈奴,打到了祁连山,我会娶你。”

    “不用你教导我骑术和剑术,我找别人去。”刘曦从霍去病身边走过,霍去病身体未动,直接伸出手臂拉住她的胳膊:“我会娶你。”

    “我应该等不到。”

    “我二十,你今年十四,三四年之后,我便能娶你,为何等不到?”

    刘曦忽视手臂上传来霍去病手掌的热度,她没信心能改变霍去病的命运,更不想当寡妇然后再嫁给别人,抬头直视霍去病:“我是会嫁给我喜欢的人,把你当成朋友,你并不是我喜欢的人。”

    刘曦趁着霍去病发愣的当口,再次挣开他的手臂,快步离去,要找人教导骑术剑术,霍去病不适合,他不适合,刘曦一边一边的说服自己,他不适合。

    霍去病向刘曦相反的方向离去,他很少在意别人的拒绝,骑马出未央,纵马狂奔过长安街头,留下一堆的混乱,长安百姓有一段日子没见到冠军侯霍去病这么纵马了,收拾地上杂务时,一老者轻言,”冠军侯到底是天子门生,和陛下年轻时一个样儿,记得陛下曾经在大婚之前纵马呢。”

    “您老的意思是冠军侯好事要到了?”

    “长安的列侯小姐不都等着冠军侯上门提亲吗?”

    这在长安一直是最热闹的话题,霍去病超越陈诚成为首选的良人,如果不是现在匈奴使节停留在长安,这个话题还会是更火热的每天都有最新的消息传出,大将军卫青迎娶长公主后,霍去病尚主娶公主的消息不绝于耳,不过最让人奇怪的是鲜少有人说冠军侯会娶曦公主,虽然他们当初被成为长安三祸,一直最是要好的。

    “曦儿,你做什么去?”

    刘曦听见声音,停下脚步,是南姑姑?背对着她蹭了蹭眼角,转身笑道:“南姑姑,我去 我去看烨儿。”

    南长公主见到刘曦微红的眼眸,拉住刘曦的手道:“你别怕,皇上不会让你去和亲的。”她就是为此事才进的,担刘曦想不开,向身边的卫青看去,嗔怪道:“你说句话。”

    刘曦能看得出南长公主婚后很幸福,道:“大将军,不,是姑父。”

    “臣不敢。”卫青一本正经的推辞,向刘曦拱手道:“曦公主。”

    “姑父,您来得正好,叫我剑术和骑如何?”刘曦抬眸满含热诚期望的看着卫青,“可不可以?”

    卫青有点受不住刘曦,“有人比臣合适。”

    “卫青,你就答应曦儿吧。”南长公主劝道,霍去病是合适,可那骄傲的子,不会有耐心教导刘曦。

    卫青为难的点头,道:“曦公主不怕辛苦的话,臣自当效命。”

    “不怕,不怕。”刘曦连连摇头,为了将来她也得拼一把,不能将命运完全交到别人手上,“从现在开始。”

    刘曦拽着卫青学习剑术和骑,其实她早就从事过这样的练习,所以她的剑术挺让卫青吃惊的,察看了刘曦基础后,卫青点头道:“基础不错。”

    刘曦不是娇娇女,她当时看过霍去病舞剑之后,便一直打算要学好剑术,如灵蛇舞动的剑法,飘逸的身影,刘曦一直就 很喜欢,下过一番苦功夫。卫青稍加指点,刘曦舞剑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曦儿,你有何打算?”南长公主在旁边看着,在刘曦擦汗休息时,送上帕子,“你是想象馆陶大长公主?”

    “姑姑,打算娶大汉的公主,并不容易呢,我要让匈奴人知道,他们无论开出什么条件,都娶不到大汉公主,想要娶凤翔公主,起码得上我服气。”

    卫青少征,见斗志昂扬的少女,她和大长公主真的很像,老实的卫青道:“以曦公主现在的身手,教训毛贼还成,和匈奴人对峙,勉强,太过勉强了。”

    刘曦并不觉气馁,几斤几两她弄得清楚,抬眸含笑:“所以才拜大将军为师嘛,我不过是找个契机,一个能制服匈奴人,打掉他们嚣张气焰的契机,不仅要让他们明白大汉有战士,同样让他们懂得汉人的女子也能拿刀拿剑拼杀。”

    “臣定当尽力。”

    一连几日,刘曦都在卫青的教导下渡过,每天都累得很,回去洗漱一番就睡下,第二天再苦在累刘曦还是会按时出现在卫青眼前,卫青对刘曦的韧有了另一番认识,更是认真的传授他舞剑的技巧。

    刘彻和**很清楚刘曦这两日的动向,刘彻大笑的嘱咐卫青:“仲卿,你可要好好的教导朕的曦儿,教不好朕是要罚你。”

    “陛下,曦公主很聪明很刻苦。”

    刘彻瞥了一眼站得笔直的霍去病,刘曦怎么没找霍去病呢?道:“对于曦儿朕一直很满意很喜欢,朕等着看大将军教导出来的女徒弟。”

    卫青温润的一笑,告退继续去教导刘曦。刘彻好奇得紧,但还是绷着脸,看看霍去病能惹到何时,刘彻感到这两天他就不对劲,现在看来果然有缘由。

    霍去病手中拿着竹简看着仿佛是在看书,其实不知道想些什么,刘彻忍笑专心的处理政务,大汉缺钱,就是没铜钱不充分,他才只能将匈奴使者留下,他要看看百官到底有几人了解他的志向,不了解的刘彻战略意图的人,刘彻都打算将他们撤换掉,刘彻合上书简,脸色不大好看,“堂堂男儿,竟然还没曦儿有决心,畏惧匈奴,不知所谓。”

    霍去病收了竹简,来到刘彻近前,站住了在他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犹豫,刘彻抬头看了霍去病一眼,挥手道:“去看你的书去。”

    “陛下,陈好歹是天子门生。”

    刘彻心中暗喜,终于是忍不住了,身子向后靠靠,道:“终于忍不住了?有事要请教朕?”

    霍去病僵硬着脑袋点头,跪坐在刘彻面前,“臣臣不知道怎么说才对。”

    “说吧,什么话都可对朕说。”

    对于解决霍去病的问题,刘彻一向从不缺乏耐心,虽然霍去病号称天子门生,但说实话霍去病向刘彻提问题的时候是少之又少,一般情况霍去病认准一事,就连刘彻都全部回。比如说刘彻曾经苦心让霍去病读兵书战策,他从来就没听过,还一大堆的理由应付刘彻,有时会反驳刘彻到哑口无言,今日遇见难题了,刘彻可得好好教导霍去病。

    “是曦公主。”

    果然,刘彻认为能霍去病困惑的也只有自己的宝贝女儿刘曦,扬眉道:“吞吞吐吐的?曦儿怎么了?惹你生气了?还是不理你?”

    “陛下。”霍去病拉长尾音,脸上露出一抹的尴尬:“不是您想的。”

    “那你倒是说清楚,是什么?”刘彻尽量掩饰眼底的调笑,霍去病脸皮薄,弄不好会着急的,他不是没热闹可听?

    霍去病犹豫了好久,微微耷拉着脑袋,将上次的事讲述一遍,“曦公主说不喜欢臣。”

    刘彻很清楚**的打算,本来想着刘曦若是能主动要求嫁给霍去病,**那么疼女儿,是拧不过刘曦的,到时他就可以赐婚,刘彻喜欢的霍去病就是自己的女婿,可现在他们闹出了这么一出,刘彻无奈的摇头,“霍去病,你二十了,曦儿虽然不大,但大汉律例,凡是女子十四岁必须出嫁,就算曦儿是朕的女儿,朕可多留她两年,但”

    “陛下,臣有信心。”霍去病突然抬头,眼眸火亮:“臣有信心在二年到四年间,让漠北再无王庭,臣便可以安心的迎娶刘曦。”

    “你”刘彻是帝王,一直雄才大略,消灭匈奴是必须的,但他都没霍去病这般的自信,抓住霍去病的胳膊:”你真有此把握。”

    “请陛下相信臣,臣定会封狼居胥。”

    刘彻和霍去病对视良久,大笑道:“好,霍去病,你封狼居胥那一日,朕定当你赐婚,朕不会将曦儿嫁给出你之外的任何人。”

    “多谢陛下。”霍去病本来很有自信的,但想到刘曦的脾气,道:“臣不想委屈曦公主,臣想让她心甘情愿的嫁臣,而不是陛下的命令。”

    刘彻恨不得立刻就让霍去病和刘曦成亲,多好的女婿,再犹豫被人抢走怎么办?刘彻保证道:“曦儿对你是喜欢的,否则你看谁能靠近曦儿?她她像皇后贤惠得很,是不想束缚你。”

    刘彻底气有点不足,但在霍去病面前表现出很自信,霍去病问:“是这样的吗?”

    “当然,朕何时欺骗过你?去病,你要相信朕。”

    霍去病点头,道:“臣相信陛下,她是喜欢臣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请命

    禁欲的刘彻有力也无处发泄,匈奴使者主动要求和亲,在刘彻看来便是对他的蔑视,刘彻准备大展宏图将不听话的官员全部撤换,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稳妥的。不能说刘彻因为禁欲而变态,看出刘彻对皇权的重视在意。

    霍去病出后,刘彻便去找了**,试探的说起他的打算,**转过身去,罕见的不搭理刘彻,“娇娇。”刘彻从后 搂住**,“不能将曦儿留辈子,去病是朕看着长大的,不敢亏待曦儿。‘

    “我只问一句,冠军侯霍去病还会出征吗?”

    刘彻沉默,道:“朕不欲骗你,你也看到朕是如何教导去病的,他是将来汉军的统帅。”

    “我再问一句,霍去病和曦儿不合,你向着谁?”

    刘彻眸光略显尴尬,无法理直气壮,“朕向着道理。”

    **回头和刘彻对视,道:“您这样,我怎么舍得将曦儿嫁给霍去病?曦儿是我宠着长大的,从没受过委屈,冠军侯不是不好,是不适合曦儿,她是咱们最宠爱的女儿,要得是一心一意对她的人。”

    “娇娇,朕敢保证,除了去病之外,大汉再无一人是一心一意对待曦儿。”刘彻信誓旦旦的:“曦儿在所有人眼里先是朕的爱女凤翔公主,才是刘曦,但去病———一直看到的就是刘曦。”

    **抿了抿嘴唇,“陛下是说得也对,可是曦儿从生下来就是大汉公主,霍去病看不看得到她都是凤翔公主,曦儿会因凤翔公主而尊贵非常,但同时凤翔公主也会因曦儿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刘彻怔怔的看着得意骄傲的**,“不是吗?陛下?”**笑盈盈的,以女为荣,刘彻道:“朕一直等着,等着娇娇向朕请求,娇娇,你不止对曦儿有信心,也相信朕对吗?”

    “那是自然,曦儿是我的女儿,您是我的丈夫。”**放软了声音,刘彻以为她会哀求他不让曦儿和亲?还是会主动跪在他面前替曦儿知情和亲?难怪这几日刘彻看她的目光不大对劲,原来是一直在等待着,**眼底试试表现出对刘彻的信任,“大汉再无和亲公主,你曾经这么对我说过,我记得很清楚。”

    刘彻看得出**说得真诚,握住**的手道:“这话是朕说得,朕不仅对你说过,还对许多人说过,但他们他们都当朕出尔反尔,旱灾又如何?养马未成又怎样?朕绝不会用大汉公主换得匈奴的祈和,朕绝不会如同父皇忍辱负重,父皇去世前,念念不忘的就是尚在匈奴的南姐姐,父皇从未曾有一刻忘记南姐姐,叮嘱朕叮嘱朕”

    “陛下,南长公主已经嫁给大将军了,可告慰先皇在天之灵。”

    **安慰般的抚刘彻的胳膊,他用力太深额头上青筋都崩起,太过激动,**暗想被朝中的人气得够呛吧,刘彻反复无常,一会一变的,谁敢相信他?如果不是自己了解他的格,也会怀疑他让匈奴使者留在京城是为了最后退一步用公主和亲,换得匈奴的臣服。

    **安慰刘彻,好不容易让刘彻重新平静,杨得意禀告:”陛下,太后娘娘使人来传话,她要见您。“

    “朕不见。”刘彻脸一僵,“朕不用见都晓得她要说什么。”

    “陛下,母后上了年岁还关心和亲的事儿,是为了您。”

    “她如果为了朕,就不会要见朕。”

    **眼底极快的划过嘲讽,王太后实在是太上道了,她不过将和亲的消息透给她知晓,王太后便忍不住跳出规劝刘彻腰用曦儿和亲?**嘴角一勾,苦口婆心的劝道:“母后又招您还是去一趟长乐吧,也算是尽孝心,您是天子万民之主,天下百姓都看着呢。”

    **越懂事贤孝,刘彻对王太后就越是不满,叹道:“母后若是像娇娇知道朕的心思该多好,朕便依你的意思去趟长乐。”

    **送刘彻出门,刘彻本来想着和**同去,**摇头道:“母后喜静,我就不去闹腾了,她最最想看的是陛下您。”亲自整理了刘彻的衣袖,含笑看着刘彻离去。

    皇帝车驾远去后,**收敛了笑意,利落的转身回昭阳殿,厉声问道:“霍去病同他说了什么?曦儿不是最近一直跟卫青学剑术吗?何时招惹了霍去病?”

    “娘娘,您别急,听伺候曦公主的奴婢说,就在匈奴使节来汉那日,曦公主和冠军侯单独在一处,不知说了什么曦公主撇下冠军侯而去,才碰见的大将军和南长公主。冠军侯是天子门生,陛下宠得很,定是在陛下面前说了话,陛下才会来询问您。”

    **愤恨的说道:“这个霍去病,都是大汉公主,为何偏要娶曦儿?”

    楚玉不敢说话,抿嘴一笑,都是大汉公主,可曦公主和比人能一样吗?眼高于顶的冠军侯眼里除了曦公主之外,谁都不放在心上。阳石公主频频的表现,冠军侯还不是看见了当做没见到?

    “算了,反正曦儿还不到成亲的岁数,本就偏不信霍去病敢抢亲不成?”

    “冠军侯应该不会抢亲的。”楚玉说得异常没底,发生再霍去病身上任何事情都不能以常理来推断,谁不知道他就是天之骄子,陛下宠得很呢,只要霍去病在京城,他不时刻不离陛下左右。

    “太后娘娘找了阳石公主?”

    “诺,阳石公主脸上还留着掌印呢,小脸红肿奴婢看得都心疼。”

    **眯了眯眼睛,道:“她倒是个聪明的,知道现在谁说得算,脑瓜也不错,没被太后几句话给收买了去,其实阳石公主模样清秀,品貌才学都是上上之选,冠军侯怎么偏偏就看不上?”

    “太后娘娘宣召了在掖庭的刘静。”

    “是她宣召的?还是刘静自己跑出去的?”**厉声道:“给本说清楚。”

    “娘娘。”楚玉跪地,“是刘静收买侍卫”

    “侍卫?她无权无钱的,还当自己是公主?怎么可能”**看得出楚玉的尴尬,“她倒是会用本钱,是打算和亲匈奴?为了公主的名分匈奴也敢去?”

    “她翻不起风浪的。”

    **修剪着指甲,笑道:“你可别小看了刘静,她那双愤恨嫉妒的眼睛本记得呢,本能做到皇后的位置,可不是单单凭借着和陛下青梅竹马,凭借着本是大长公主的女儿,打下去的人我绝对不会有让她再翻身的可能,野火烧不尽,春分吹又生,原本我想着给她找个好人,现在看她既然那么想去匈奴,本成全她。”

    “娘娘,陛下不会答应和亲的。”

    “谁说我要让刘静去和亲?”**笑得诡异,“她还能有公主的身份吗?”在楚玉耳边递言两句,楚玉点头道:“奴婢这就去。”

    **拉住楚玉摇摇头,“还早,这出戏还没上场,本怎能忍心呢。”**意味深长,“和她娘一样,不知死活。”

    “大长公主递话给奴婢,外面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着曦公主这边学成剑术,诚少爷会让满长安的人都知道的。”楚玉同样低声将刘嫖和陈诚的安排告诉给**,“曦公主最近练得太苦了,身上都有淤青,大将军一丝情面都不讲,南长公主劝过大将军的,但大将军说”

    “严师出高徒,我信卫青能将曦儿调教出来。”**眼底划过一丝心疼,“曦儿找了个好师傅,艺多不压身凤翔公主没那么好当,要想人前显贵,就人后下苦功夫,本相信曦儿能坚持住。”

    楚玉点头承诺,无论昨日练得再苦再累,翌日刘曦一定会出现在卫青面前,“公主这倔强的子,像娘娘。”

    “不,你说错了,曦儿不像我,她更像母亲,当初母亲也教导过我剑术的,可我受不住苦没坚持住,学了个半吊子,现在想想挺后悔的,一步而成,我偏偏停在了近在咫尺的那一步上。”

    **着实惋惜,吩咐楚玉让伺候刘曦的婢女更尽心,顺便给回到掖庭准备一鸣惊人的刘静方便,**叹道:“王太后实在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刘彻出了长乐门褪去脸上的犹豫之色,并未返回昭阳殿,直接夜宿在宣室,冷笑着想着王太后自以为是的建议,刘彻不明白她到底从哪看出自己会屈服于匈奴?她怎么就不甘心颐养天年呢?非要借着为自己分忧的名义手朝政,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刘彻锤了一下床榻,对比干净利落隐退的馆陶大长公主,在生母眼里权利高于母子之情。

    翌日大朝,刘彻向朝臣询问该如何答复匈奴,众人皆知凤翔公主是刘彻最疼的公主,刘彻怎么都不会让凤翔公主和亲,虽然匈奴单于要凤翔公主,可不见得就不能换人,虽然和亲匈奴又上演面,但这次不同以前,是匈奴主动提出的,而且将向大汉称臣,彻底解决边关的战乱,文臣大多赞同不动兵戈便收服蛮夷。

    ”陛下,臣认为“

    内侍跑进,“启禀陛下,刘静带提曦公主和亲匈奴,全姐妹情谊,报答陛下的养育之恩,现在就跪在殿外。”

    第二百一十六章 光芒

    朝野嗡动,曾经的诸益公主刘静自从那次巫蛊之祸后,就是禁忌任何人都无法宣之于口的禁忌,刘彻的意思就当做没刘静这位公主,是生是死刘彻不再关心,但是刘静现在又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他们不由得唏嘘,和亲匈奴的公主是悲惨的,但刘静竟然敢于代替凤翔公主和亲,在这一点上主和的官员是佩服的。

    有人打算为刘静说话,在刘彻冰冷森的目光下,将话咽下,刘彻道:“宣匈奴使节上殿,宣刘静。”

    “诺。”

    匈奴使者率先上来行礼后说道:“大汉皇帝,您有决断了吗?”他在长安里能听到一点消息,看样子大汉皇帝也许会同意和亲,因为大汉的灾情不容许他再征讨匈奴,匈奴使节的腰杆挺直了很多,打了这么多年仗,还不是照样得和亲?将最美丽的公主送去王庭,至于臣服?那不过是笑话。

    一袭月白色汉服,略施脂粉,碧玉簪子挽发的刘静颦颦婷婷的跪在刘彻面前,那双清澈的水目包含着欲滴的泪水,盈盈水光诉说着对刘彻的父女之情。

    “不孝女叩见父皇。”刘静叩首,纤细的娇躯轻颤,“女儿愿为大汉和亲以报答父皇的养育之恩。”

    匈奴使节得意的轻笑,他本不认识刘曦,以为面前的就是凤翔公主,方才他看过的这名公主柔柔弱弱的,像是大汉的公主,模样长也好,不逊于当初的南阏氏,这般水嫩嫩的少女压在身下,婉转承欢定是很会很畅快。

    刘彻并未搭理刘静,眸光环视四周,文武百官的神情,一点都没错过,越过了照样老实沉默的卫青,落在霍去病时身上,他眼中的不屑,刘彻勾了勾嘴角,还有一人知朕心意,还有一人知道朕的凤翔公主不会如此软弱。

    刘彻一指刘静,道:“你觉得她如何?”

    “大汉皇帝的女儿很漂亮,她会很合大单于的心意。”匈奴使节表态,“请大汉皇帝放心,只要将凤翔公主嫁去匈奴王庭,匈奴骑兵再不会叩边,凶汉两家永结同好。”

    “你们是要她吗?”

    “她不是凤翔公主?”

    匈奴使节琢磨出味儿来,大汉皇帝好像不是只有一位公主的,道:“单于求娶的是凤翔公主刘曦。”

    刘彻笑道:“凤翔公主可不是容易娶的,要问冠军侯”

    “陛下,凤翔公主求见。”

    刘彻稍愣,卫青平静的脸色露出一丝波动,霍去病反倒平静下来,鼻观口口关心的老师坐着,只是刘彻看得出他袖子里的双手攥成拳头,刘彻道:“宣。”

    盔甲声由远及近,如果刘静出场代表大汉女子柔美娇弱的话,那刘曦就是不爱红妆爱武装,她一身银色盔甲护身,头盔上的簪缨也是雪白无暇的,周身上下银色耀眼,唯一的红色便是她披在肩头的披风,为了赶制这身行头,刘曦费了不少的功夫,毕竟是女孩子,穿上盔甲会很沉重,走起路并不容易,行动不会灵活,刘曦练了这几日的剑术,虽然刻苦但不能一蹴而就,她的剑招只能以灵活诡异为主,身上的盔甲太重对敌人上会吃亏很多。

    刘曦也不指望着盔甲能护着她安全,不过是好看亮眼而已,当然怎么帅气怎么做,所以她选择了质量最轻的薄银,就算打不过也要在气势上做足,看似华丽其实不适用的豆腐渣工程还是能唬住一些人的,不如就说现在朝野长大嘴巴的文臣武将。

    “女儿刘曦,见过父皇。”

    论耍帅,论走路的姿势,大汉找不出任何女子能同刘曦相比,即便以彪悍闻名的馆陶大长公主都不成,如果不看面容,所有人都会认为走进来的是年轻将军,长达半年的阅兵训练,刘曦印在了骨子里,褪去华丽的汉服,当她穿上戎装时,不自主的便会流露出飒爽的英气,这一点即便再有汉女穿上戎装也没刘曦自然好看,当然也没刘曦会表现。

    “起来。”刘彻满脸的骄傲之情,“这才是朕的凤翔公主,朕曾经有过承诺,许诺缝凤翔公主婚事自主,朕是天子,不会像有些人一样出尔反尔,朕说过的话不会收回,伊稚斜打算娶凤翔公主,还得问曦儿。”

    刘彻对刘曦很有信心,她不会像愚蠢的刘静,刘曦是他的女儿,定会了解他所想,当看见刘曦一身戎装之后,刘彻就更确定了。

    耀人双目的白银光芒闪烁,匈奴使节眯着眼睛,大汉的公主何时这般打扮了,看着比方才那位带劲儿,也更有征服的欲望,这般烈的公主才配得上大单于。

    刘曦向刘彻俏皮的眨眨眼睛,随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匈奴使者,高高在上不屑的目光从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透出,“你们单于伊稚斜恳求父皇将凤翔公主下嫁?”

    一句话刘曦设了好几个套,恳求,下嫁君臣已定,朝中的大臣都明白,但匈奴使节虽然会说汉语,但这种拐弯抹角的话,以他的脑袋绝对转不出来,点头道“是的,凤翔公主大单于求娶您为大匈奴的阏氏。“

    百官捂嘴低笑,刘彻坐在高处上笑意盎然看着自己的女儿掌控着谈话的方向,他很有自信刘曦不会做出任何损伤大汉威严的事情,让他没面子。

    “大匈奴?”刘曦一挑眉,向前一步逼近匈奴使节,“你们的土地有大汉广博吗?你们的百姓有大汉多?你们的钱粮有大汉充足吗?”

    用排比提问想来是最有气势的,尤其是对匈奴使节来说,刘曦的步步紧逼让他有点慌张,从未见过这样发的大汉女子,尤其是她说话如同鸟鸣般清脆,语速很快像他们这样的人一般是反应不及,和他面面相视的女子,即便一身戎装盔甲,还是能看出女子的妩媚,下意识的说道:“没有。”

    众人轰然大笑,畅快解气呀,实在是太畅快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未知上策,尤其是刘曦是女子,在大汉男人的心里,女子都能做到的事儿,男儿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一定会做得比曦公主更好,不过是没机会罢了,这就是男人的自尊自大的心里。

    匈奴使节回答后,寻思过味儿,“你狂骗我?”

    “不会汉语就明说,汉文化源远流长可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按照你们的脑袋琢磨不通,我是能理解的。”刘曦眼里闪过嘲讽,语气也带着一丝调笑:“我何时诓骗你?你方才不也认为我说得都是真的吗?”

    “”匈奴使节气急败坏,在匈奴女人比牛马高不了多少,从来没有女子敢当面嘲弄匈奴男人,脸红脖子的喘着气,“你狡诈的丫头。”

    刘曦不为所动,轻蔑的神情越发明显,“不说你们的祖先,不过是汉人的一个分支,你们远居于草原消息闭塞,物资匮乏,礼乐崩坏,当然无法理解天朝上邦。”

    刘曦将大汉等同于华夏文明,匈奴使节听不出,但满朝文武是听的真真的,从有文字记载的夏到现在这么多年传承下来,他们还会惧怕落后的匈奴?实在是愧对祖宗,天朝上邦,他们一直都是天朝。刘彻差一点击节赞叹,原来曦儿这般的能言善辩,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有些人自卑自怜,如同井底之蛙,他们只看到得头顶上的哪一点的天空,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岂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匈奴处处赶不上大汉,偏偏东施效颦,处处大匈奴,大匈奴的,你们哪一点赶得能称之为大?”

    “好,凤翔公主说得好,说得好。”在大汉文官相对来说是最有气节的,他们哪怕赞同和亲,不过是打算等旱灾过去后,在对匈奴反击。他们并不是甘愿将大汉的公主送给匈奴单于。

    匈奴使节被彻底的激怒,他也看出她说不过刘曦,刘曦灵巧的躲过伸向她的胳膊,“打算动手吗?果然缺少教养。”

    “你闭嘴,凤翔公主我要向你”向女人挑战,匈奴使节说不出这种不要脸面的话,“你不过是会说而已。”

    “你除了嘴笨脑袋笨之外,你还有什么?”

    “我会骑,会剑术,你敢比吗?”

    刘曦向他挑战,自己就没那么丢脸了吧,大汉的文臣武将再次轰然大笑,比上一次的笑声还刺耳,他说出骑,不就是承认他脑子笨嘴笨,刘曦显然又在将他给绕进去了,朝臣效果后,不由得暗叹,曦公主真真是刁钻古怪,以前光知道曦公主得宠,她曾经调兵斩杀了许多的人,现在方知,言语功夫同样了得,不属于男儿。

    “以骑来说,你在匈奴拍第几?你有何资格和本公主对敌?”

    “你不敢比就直说,乖乖嫁给大单于,我便饶了你。”

    刘曦笑容明媚骄纵,“你还真是天真,想要娶的人从未央排到长安城门,伊稚斜本不够看,能娶我的人,必须的是让我心服口服,不如我的人本公主是不会下嫁的,看你的样子,就可知伊稚斜是何等的愚蠢。”

    第二百一十七章 休夫

    “你敢侮辱大单于?”匈奴使者哇呀呀的乱叫,眼睛瞪得仿若铜铃一般,看那架势要把刘曦吃了一样,刘曦笑道:“我就是侮辱他有能如何?你记得现在是他主动求和,还想着大汉捧着他?”

    匈奴使节运气,猛然暴起,刘曦早就防着她这一招呢,她用言语攻势让男人暴躁,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没有任何男人甘愿被人侮辱,暴躁的男人就如同犯错,尤其是匈奴人明显看不起汉女,他们认为汉女都是柔弱的,就等到这个时机。刘曦抓住匈奴使者的手腕,身体仿佛是灵蛇一样旋转半圈,绕过半身后,借力打力刘曦是最擅长了,记得当时营长教导的,到现在还没忘记呢。

    朝臣张大了嘴巴,噗通一声,匈奴摔倒地上,刘曦卡住他的脖子,居高临下的说道:“你服气不?”出乎任何的预料,匈奴人长大了嘴巴,“你你怎么做到的?”

    刘曦弹了弹衣袖,缓缓的说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再来打过。”匈奴使节一下自从地上跃起,扯着脖子喊道:“再来。”

    “我为何要听你的?”戏法演一次就好,弄多了就不灵了,刘曦可没想法能永远的压着他,昂首挺眼里划过嘲讽:“我只会选择比我更出色的男人,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们单于的能耐了,他配娶本公主吗?”

    匈奴使者满脸通红,“你不怕匈奴叩关?你就不为大汉皇帝着想?同样都是公主,你远比不上她。”

    刘曦看了一眼在旁边的刘静,清脆的说道:“自请和亲就是为父皇着想?用公主和亲将大汉男儿置于何地?”

    那些准备向刘彻建议先和亲的文臣耷拉下脑袋,男人,他们用公主女子和亲,是男人吗?刘彻道:“曦儿,不许胡说,百官可没向朕建议和亲,他们都是支持朕打击匈奴的。”

    刘彻借题发挥,环顾四周道:“众卿可有异议?”

    百官皆默,刘曦突然说道:“我听说过,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天下可定,女儿想位列清凉殿的大臣都是堂堂正正的大汉男儿,应该会赞同父皇所说,文官饱读圣贤书,武将熟读兵书战策,必然知道匈奴狼子野心,靠大汉公主和亲,不是长久之道。”

    “臣反对和亲。”“臣赞同陛下。”

    朝廷上的风向彻底的转变,一是刘曦点中了他们的痛处,二是他们看明白了皇上本无心和亲,不过是耍着他们玩,皇上的意图如此明显,他们在跟皇上拧着为敌,当然落不下好处。

    匈奴使节看出大汉百官激愤,被刘曦戏弄调笑是伤面子,他本来计划的好好的,都是刘曦,要用牙切齿道:“凤翔公主。”随即再也顾不上什么体统,直接扑向刘曦,由于他是使者,身上带着铁剑,从腰中拔出铁剑,直刺刘曦,“你受死吧。”

    刘曦向旁边跳开,躲闪着他的剑招,再也看不出她方才的从容镇定,多了几许的狼狈,众人大骂匈奴人的无耻,霍去病才蹭的站起,卫青低声道:“坐好,你要相信曦公主。”

    “舅舅。”霍去病气鼓鼓的重新坐下,刘曦好不容易得了空隙才能拔剑,她所用的宝剑是最轻的,招式是卫青倾囊所教,刘曦学的认真,剑招使用比较诡异,匈奴人一时半会还伤不到刘曦,两人战在一处,刘彻紧抿着嘴唇,眼里闪过担忧,刘曦如果伤到了,他怎么同娇娇交代?

    匈奴人敢于当面袭击凤翔公主,让刘彻再战匈奴有了借口,他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且相信刘曦的剑术,还不到最危险的时候,刘曦越打越是吃力,男人和女人之间天生的劣势再此刻显现,她现在只能强撑着,不敢分心,霍去病再次站起,打算去大殿外取剑,他是近臣,既不是使者,又不是公主,是没资格带剑上殿的。

    “拿去。”大将军卫青将自己的宝剑递给霍去病,“还愣着做什么?拿去。“

    大将军卫青第一次佩剑上殿,刘彻给了卫青的荣耀,他从不敢带剑的,只有今日破例,他打算刘曦坚持不住,便让霍去病出手,曦公主能坚持,霍去病着急了。

    霍去病拔剑飞身,剑如游龙隔开了匈奴使节和刘曦,“偷袭曦公主,你还要脸不要?”

    刘曦站在安全的地方,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口起伏,方才实在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也许她就会丧命,她的剑术还不过关,刘曦充满赞赏的目光看着霍去病舞剑,锋芒毕露招招致命,一会功夫匈奴使节就疲于应付了,霍去病完全占据上风,不仅刘曦放心,刘彻也很放心,看得津津有味,剑影交错,霍去病抬脚踢飞了凶奴人的剑,顺势挑掉了他的帽子,正准备下滑时,刘曦开口道:“冠军侯,住手。”

    霍去病收剑,问道:“你有话说?”

    “他是匈奴使节,他们礼乐崩坏不讲道理,咱们堂堂大汉不能像他们一般,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还是留他一条命的好。”

    霍去病将宝剑归鞘,见刘曦的坏笑,说道:“有话一起说。”

    ”父皇,您能将他交给女儿处理吗?”刘曦先向刘彻请旨意,刘彻点头问道:“按你想法做,曦儿是大汉公主,不用惧怕任何人。”

    对于给刘彻张脸的女儿,刘彻不会有任何的亏待,刘曦说道:“霍去病帮我按住他。”

    有时候死反倒不是最可怕的,南姑姑在匈奴所受的侮辱,身为女人刘曦不可能不计较,尤其是伊稚斜太过可恨,竟然在大婚时派来使节,以贺喜的名义来讽刺卫青娶得是他的女人,好像他是有意放南归汉的。

    霍去病几下子就将匈奴使节压在地上,先是被刘曦调笑嘲弄,方才袭击有失败了,最后被霍去病打败,他能接受败在冠军侯剑下,霍去病一战成名,可自从刘曦上殿后,他就没成功过,这让匈奴使节很吐血,没占着便宜,还让刘曦一顿挤兑,实在是得不偿失。

    “你要做什么?”被霍去病按住,看着逐渐走进的刘曦,匈奴使者害怕了,刁钻古怪的凤翔公主会怎么对他?大殿里的人都是很好奇。

    刘曦笑道:“端上来。”

    “诺。”一名举着托盘的女上殿,托盘上盖着布,不到最后一刻刘曦才不会揭开谜底,女跪地高高举起托盘,“曦公主。”

    “狗咬人一口,人却不能跟够一般见识,去咬狗一口,但狗不听话,得教训,你说是不是?”

    匈奴使节不敢说话,他怎么听着都不对劲,现在他稍微聪明些,不会接刘曦的话,刘曦也没指望他接话,既然汉匈之间的战争无法避免,刘曦永远不会当受气我委屈的公主,学不了刘嫖纵横了两,可活得自在,步步小心处处惊心,太累了,就像**说得,只要能让刘彻永远的喜欢她,刘曦就是最自在幸福的公主。

    刘曦本身向往当兵,带着一点小愤青的特质,在大汉生活这么久,听见见到了不少关于匈奴的事儿,尤其是南公主回到大汉后,刘曦从她口中得到了许多地方信息,汉——炎黄子孙,大汉民族,以一个朝代的为民族的标记,哪怕刘曦知道匈奴最后在后世融入了汉族,但此时是敌对的。

    揭开盖着的布,托盘上摆放着笔墨纸砚,霍去病猜到了一点,道:“在他脸上写字?他会洗掉的。”

    “不会,一时半会他绝对洗不掉。”

    刘曦很有把握,提笔在匈奴使者的脸颊写了几行字,霍去病忍住笑,真不知道刘曦怎么想出来的,等到匈奴使节起身后,众人哄笑出声,刘彻畅快的大笑,匈奴使节使劲的蹭着脸颊,字却如同印在他的脸上一样,还是那般的清晰。

    “你代表的是匈奴单于伊稚斜?”

    “大单于不会放过你,凤翔公主,昆仑神不会放过你对我的羞辱,你等着匈奴铁骑打进长安,到时到时”

    霍去病双手放在前,自信笑道:“有我在,你们匈奴永远都进不来。”

    刘曦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将纸张拍在他口,说道:“这是南长公主给伊稚斜的休夫书,你拿回交给伊稚斜,休夫书,天下独一份。”

    听过休妻的,从未听过还有休夫一说,还写在纸上,可想而知伊稚斜得气成什么样子,匈奴使节打算将修书撕了,刘曦缓缓的说道:“这是父皇给伊稚斜的国书,你撕了便是藐视大汉,藐视大汉会如何?”

    众人愣了楞,刘曦再次问道:“会如何?”

    “杀,杀,杀。”

    喊杀声震天,刘曦站在霍去病身边,得意的笑了,大汉的血尚未丧失,岂会容得匈奴猖狂?霍去病侧头看了一眼刘曦,火亮的眸光带着一丝难得的情思。

    刘彻对眼前的一切太满意了,站起身朗声道:“只要朕是大汉皇帝,永远不会再同匈奴和亲,你回去告诉伊稚斜,等着朕的大汉骠骑。”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初恋

    群情激奋的重臣,发誓消灭匈奴的大汉武帝,狼狈的匈奴使者,这些都只衬托出一个强汉的尊严不可冒犯。刘曦眼里含笑,她同样热血沸腾,维护民族尊严会让人振奋,刘曦方才几番戏弄匈奴使者不单单是为了自己,她证明了大汉不容冒犯。

    皇帝高兴,刘彻怎么看刘曦怎么喜欢,心里莫名的涌起一丝遗憾,不过见到站在霍去病一旁的霍去病,公主很好,能帮他找个最出色的女婿。

    “曦儿,你要何赏赐?”

    “父皇,请您恩准我陪伴母后去甘泉。”

    就这点要求?朝臣很吃惊,看刘彻的架势什么样的赏赐都能给凤翔公主,在刘彻手下听命多年,朝臣早就锻炼出来当皇上看重恩赏一人时,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给赏赐出去,比如现在的冠军侯霍去病。凤翔公主虽然不缺什么,但只是要求去陪着皇后娘娘去甘泉,有聪明的偷瞄刘彻,吃惊不小,刘彻竟然免邮为难之色,甚至眼里带出怒意,怎么回事?难道其中有内情不成?

    霍去病垂头忍笑,为了陪**去甘泉,刘曦和刘彻争执不下好久,刘彻微眯眼眸,“凤翔公主,你决定了?”

    刘曦认真的点头,“女儿愿意陪着母后去甘泉。”顺便挑眉,打算把我甩开看着刘烨,父皇,您是妄想,母后是我们的亲娘,不是你一人的。

    刘彻心里憋火,“好,朕答应你。”

    “多谢父皇。”刘曦拱手,俏皮得意的眨眨眼睛,”父皇,女儿告退。”刘曦毫无留恋的离去,似众人的称赞刘曦从不曾在意,她只做自己最应该做的,刘彻的野心很大,多言的女儿绝对落不下好处,适可而止最好,顺便让刘彻不痛快,想要过二人世界,还得问我答不答应呢。

    刘彻和朝臣商量对匈奴的部署,他再次表态下决心和匈奴人对抗,朝臣现在只能响应,大汉帝国全力支持刘彻攻打匈奴,快要散朝时,刘彻接到了更为振奋的消息,长安百姓知道曦公主戏弄匈奴使者,纷纷去看匈奴使者脸上的字,以及刘曦亲笔所写的天下头一份的休夫书,百姓的热情空前高涨,纷纷情愿要支持陛下,整个长安沸腾了,刘彻越发的兴奋,对于战胜匈奴更有把握。

    馆陶大长公主府,刘嫖听见外面街道上传来的真真吼声,笑道:““民心可用,诚儿,大汉百姓是淳朴的,这就是民心。”

    陈诚为刘嫖续上茶水,道:“我没想过曦儿会做得这样好,休夫书——亏她想得出。”

    “大汉不似先帝时,当时我只能以箭术打赌让匈奴一人服输,而不能像曦儿这般,让打整个匈奴的脸,你知晓是为何?”

    陈诚沉思了好半晌,似有所获但有说不出,刘嫖道:”不仅仅是民心所向,更为重要的是大汉的气节,诚儿,大汉对匈奴的连番胜仗,让大汉恢复了气节,卫青,霍去病等等,他们才是刘曦敢于戏弄匈奴使节的本。”

    “祖母,孙儿明白。”陈诚暗自攥紧拳头,霍去病现在一定和曦儿一处,他们是般配的,“冠军侯”

    刘嫖眸光一闪,耷拉下眼帘隐藏住眼底的情绪,仿佛在劝说陈诚,“大汉公主可以再嫁的。”陈诚最最担心的就是冠军侯霍去病战死,陈诚苦笑:“曦儿不会再嫁,只要嫁给了他,曦儿无乱如何都不会再嫁。”

    刘嫖抿了抿嘴唇,这一点不仅陈诚看得明白,**和她都看的清楚,所以**才会那么的反对刘曦嫁给霍去病,刘嫖叹息,对此无能为力,这是解不开的死结。

    被王太后忽悠的自请和亲的刘静失魂落魄的站在清凉殿外,刘曦的聪敏坚强凸显出刘静的愚蠢懦弱,刘静不甘心,这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刘曦是耀眼的,而他是落魄的,刘静低泣,见刘曦出来,刘静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她刚想说话,嘴巴被死死的堵住,被人拽到了清凉殿的大柱子后面。

    刘曦并未看见刘静,她站在站在青石台阶上,周围的羽林军都向大汉的凤翔公主投以敬佩的目光,刘曦把玩着手中的宝石,是方才霍去病硬塞给她的,刘曦摘掉头盔放在胳膊处夹着,头上盘着小辫子,毕竟霍去病帮了忙,分开前让刘曦等他,刘曦想着再等一会,如果还不出来的话,她就去找刘烨玩去。

    刘彻刚说散朝,霍去病率先走出去,刘彻露出笑意,“看去病着急的样子,哪像冠军侯?”杨得意在旁边没吱声,您还不是散朝就去找皇后娘娘,冠军侯是您教导出来的,当然像您。

    “走。”霍去病拽着刘曦的胳膊,下台阶,朝臣们看见了全当做没看见,冠军侯和曦公主,挺般配的不是吗?难怪霍去病不近女色,他是早有意中人了。

    刘静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霍去病和刘曦离去,泪水迷糊了她的双眸,到底自己比刘曦差在哪?身后的人将刘静鲁的拽走,此后未央再也没人见过刘静,刘彻甚至想不出他曾经有这么个女儿。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出了门的刘曦甩开霍去病,“我等你不过是想和你说声谢谢。”

    霍去病牵着缰绳说道:“你是要自己上马?还是臣抱你上去?”

    “盔甲太沉,我要去换衣服。”刘曦转身就走,霍去病再次拽住她,猫腰将刘曦抱上了马,侍卫们看得清楚,这才是霍去病的目的,他现在无法说服刘曦,无法取得皇后的认同,那么就让别人再也不敢想着曦公主,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霍去病的霸道骄纵在整个大汉都是很有名的,从他懂事起没人敢轻易的招惹他。

    刘曦没料到霍去病有这份心思,直到霍去病打算和她同乘一骑,刘曦才意识到危险,对准备上马的霍去病道:“你如果上来,我就下去。”

    霍去病抬眸和刘曦对视后,知道她不会改变主意,吩咐道:“来人。”

    “骠骑将军。”随从自然牵出另一匹马,霍去病翻身上马,手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尖锐的口号,他率先打马狂离去,刘曦身下的骏马,跟着霍去病,刘曦只来得急攥紧缰绳,抱怨道:“你怎么这么听话?”

    骏马长啸,仿佛通灵气一般眨了眨眼,冠军侯是俺的主人,不听话得成啊。其实刘曦是能控制住骏马不跟着霍去病的,可刘曦现在就是不想停下,望着前面的霍去病,刘曦勾了勾嘴唇,酸酸甜甜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可刘曦不拒绝这种感觉,初恋不一定能开花结果,但是初恋在女孩心里最美好的。

    长安百姓有幸见到冠军侯和凤翔公主再次疾驰而过,带起了一阵阵的尘土,有人感叹道:“多久未见冠军侯策马狂奔了?曦公主更是好久不见了呢。”

    霍去病停在树林前,刘曦勒住了缰绳,霍去病道:”下马。”

    “你当我是你属下?说走就走,说停留就停?”刘曦不满意的撇嘴,霍去病伸手道:“我扶你下马,曦公主。”

    嗓音低沉,刘曦脸颊微红,想到了公主和骑士,拍开霍去病的手,刘曦翻身下马,“你到底有何事?”

    霍去病道:“陛下准许我带一万骑兵出塞,不听大将军辖制。”

    “又要出征?”刘曦愣了愣,忘掉方才的羞涩,笑盈盈的说道:“恭喜,恭喜。”

    “这话留着我成亲再说。”霍去病拽着刘曦坐在草地上,这事他们当初常来的地方,曾经吵过架,玩笑过,顺手揪了一毛绒草,霍去病用毛绒曹尾端扫过刘曦的脸颊,刘曦躲开,“喂,你挺会玩的嘛。”

    “我还不是和你学的?”

    霍去病锲而不舍,刘曦一把揪过霍去病手中的毛绒草,在他脸上不停的画着,霍去病并未躲闪,带着笑看着刘曦,直到刘曦感到无趣讪讪的放手,霍去病火亮的眼眸,让刘曦不敢对视,别开目光道,霍去病手掌按住刘曦的手,刘曦打算挣脱开,但力气用不上,霍去病低醇的说道:“等我出征回来。”

    刘曦收回手,咬了咬嘴唇,“霍去病,我我”

    “曦公主,你猜这次我会打到哪?”霍去病一跃而起,“上次我宰了伊稚斜的亲叔叔,这次会不会再抓个匈奴王子回来?”

    “匈奴王子住在匈奴王庭,你应该打不到匈奴王庭。”既然他不想听,刘曦不会再多说,让霍去病安心上疆场会很好,“你这次的目标不会是浑邪王他们吧。”

    霍去病回头眼里带着一丝惊讶,随后释然的笑道:“嘘,不许和任何人说,这次进兵方向是我和陛下共同定下的,迂回奔袭。”

    刘曦点头,声音里含着她都感觉不到的担心:“你小心。”拿出霍去病给的宝石,刘曦从自己穿得盔甲上拽掉前的流苏,将宝石绑在流苏上,递给霍去病,“送给你。”

    霍去病攥住还有刘曦手心温度的宝石,笑容开心而自信,浑邪王休屠王,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

    第二百一十九章 甘泉

    匈奴使节离去一月后,刘彻调集粮饷命令大将军卫青带领众将出塞,冠军侯作为骠骑将军单独统领一万大汉铁骑,刘彻交代过卫青不得约束霍去病,让霍去病自由行军,卫青遵从刘彻的安排,难免心里涌起一分的惆怅,他应该给霍去病让位了,大将军卫青成为了牵制匈奴的人,而霍去病就是打向匈奴最有力的拳头。

    汉军出塞后,刘彻带着皇后**,刘曦,刘烨去甘泉,让刘旭监管长安的政事,虽然说是监管,其实刘旭并无决策权,甘泉离长安不远,各地的奏折送到刘彻手里很方面,但终究是刘彻对刘旭的信任,临行前**将刘旭叫来暗自吩咐了好久,让他多看少说少做。

    刘旭心中很清楚,让**放心,他会知道怎么做才不会让父皇刘彻起疑心,谨慎从事也得让刘彻清楚自己的本事,**对刘旭有不舍留恋,有叮嘱了许久,刘旭一直笑盈盈的听着,反倒叮嘱**修养身体,刘旭离去后,独自一人的刘旭被留在长安,**对不住刘旭,比起儿时现在的刘旭太沉默了。

    “娘娘,您也得给旭皇子找位皇子妃,旭皇子不小了。”楚玉的话使得**愣了愣,刘旭今年十五,是该娶亲成家,阿焦点点头,“我一直琢磨着,看看谁家的小姐合适。”

    刘旭成亲的人选比刘曦还难办,家世显赫有野心不成,太过平淡也不成,势力太大会让刘彻疑心,**和刘嫖商量过,还得再问问刘彻的意见,“等从甘泉回来,我就给旭儿定下婚事。”

    刘彻心有不满的巡幸甘泉,和**同乘銮驾,将一直很宝贝的小儿子刘烨扔给刘曦照顾,见刘曦不甘心的皱眉,刘彻的心情才好上一点,全然忘记了当时对女儿的喜欢,拽了拽和刘曦对视的刘彻,无奈的唤道:”陛下。”

    刘曦认命的领着弟弟上车,小声嘀咕:“是娘带我去甘泉的好吧。”

    刘彻咳嗽两声道:“起驾甘泉。”

    “诺。”随从的侍卫簇拥着两辆半敞开的马车赶往甘泉,坐上车得刘彻噙着笑,不像方才龙颜不悦,**道:“你何必和曦儿制气?”

    “娇娇,朕遗憾有欣慰,如果如果”刘彻脑袋无赖般的靠在**肩头,低声道:“如果曦儿是皇子,朕必会册立她为太子。”

    **晃神,“陛下,这话不能胡说的。”

    “朕并未胡说,曦儿和去病一样,骨子里像朕。”刘彻语调低沉,话音里透着遗憾,“朕现在将烨儿让曦儿管着,就是打算”

    **低声说道:“你是不喜欢旭儿吗?曦儿再好终究是大汉公主,她将来要嫁人的,就算你更喜欢烨儿,难道记不怕烨儿对曦儿太过依赖?”

    “朕不是不喜欢旭儿。”刘彻看出**的哀伤,笑道:“朕不是讲政事交给旭儿了吗?朕打下来的江山,也许旭儿能治理得好。”

    刘彻一直认为刘旭和他不像,刘旭更沉稳内敛,不似曦那般张扬,“朕相信曦儿,她不会做出有失分寸的事儿,娇娇,曦儿并不是眷恋权柄的公主,朕看她更自在些,所以朕认为曦儿和去病”

    “陛下。”**扭了扭身体,“我不想听的。”

    刘彻将**抱在怀里,笑道:“朕不说了,去病和曦儿的事儿,让他们自己闹去。”刘彻的小九九刘**清楚,不就是让曦儿主动嫁给霍去病吗?**不会让刘彻如愿。

    现在刘彻将霍去病当成汉军将来的统帅,以后呢?曦儿嫁给了大将军,烨儿又很喜欢姐姐,刘彻岂能放心?**记得母亲刘嫖的一句话,长公主的权利远不是给父皇当公主可比,刘嫖便是例子,在文帝还活着的时候,刘嫖可是很老实的,不似只爱景帝时纵横两的长公主。

    本来长公主就很耀眼,再嫁给霍去病,**心说实在是太危险了,有空得和曦儿好好说说,自从霍去病这次出征后,表面上看不出,但**敏锐的感到刘曦有时会恍惚出神,是担心霍去病吧,毕竟他这次单独统领一军,听刘彻话里流露出的意思,霍去病这次是主力,战功伴随着风险,刘曦会担心也难免。

    自从上次甘泉烽火后,刘曦就没到过甘泉,室重新翻新,打扫得很干净,女内侍跪地迎接皇上皇后,刘曦领着刘烨站在甘泉的室中,她还清楚的记得在当时的危险,还记得那条昏暗的密道。

    刘烨拽了拽刘曦问道:“姐姐,密道,密道在哪?”他的眼睛亮闪闪的,透着兴奋的光芒,刘曦垂头问:“你是听谁说的?”

    “娘说过的。”刘烨拽着刘曦道:“我们去找密道,万一匈奴人再打过来,咱们”

    “如何?”

    “不要逃跑,和匈奴人对打。”

    刘曦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対打?就 你这年岁,不下哭就不错了,现在河套草原在大汉手中,甘泉烽火不会再出现,密道已经被父皇堵死了,找不到你就别惦记了。 ”

    刘烨遗憾的耸耸肩膀,眨巴眨巴眼睛,”好吧,我去找娘。”他显然不相信刘曦,密道怎么会被堵死呢?刘曦并不打算揽着,刘彻现在整合**在一处,你不是喜欢烨儿吗,就让他去闹你吧,这个年岁的小孩是又好玩又恼人,问题多得很,看刘彻怎么回答。

    刘曦伸了个懒腰,“这可不是我让烨儿去的,是他自己要去,父皇,你怪怪不到我身上。”最近几日刘曦睡眠很浅,经过一路奔波,她感到困倦,净面后爬上床榻补眠,不一会便睡去,金戈铁马入梦来,霍去病是冠军侯,他一定能平安回来的,那句名言他还没曾说过呢,‘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那是怎样的一种气势,刘曦嘴边荡起一丝笑意。

    茫茫草原,一队骑兵行进,将旗上豆大的一个霍字,霍去病身穿盔甲,扬着马鞭催促道:“快,你们跟上,更上。”吧马鞭在指向前方。

    “骠骑将军,是不是歇一会”霍去病最信任倚重的副将赵破奴建议:“天快黑了,埋锅造饭让弟兄们歇一晚吧。”

    霍去病勒住缰绳,属下眼里露出的渴望,他也看得出,自从出塞之后,霍去病统领的这一万骑兵快如风,和小股匈奴交战从未失败过,匈奴骑兵一击击溃,霍去病并不恋战,杀光俘虏后,继续催促手下疾驰,他的目标更远,直休屠王的营地。

    对于霍去病像风一般疾驰而过,匈奴人本不适应,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不是被霍去病击溃,就是等赶到时再也找不到霍去病的影子,匈奴人很纳闷他就不曾迷路吗?在草原深处,怎么比他们还熟悉,进兵方向飘渺,没任何规律可循,匈奴是部落制度,虽然伊稚斜是号称匈奴单于,但各各部落首领不见得会全然听命,伊稚斜指挥不动所有人,这给了霍去病机会。

    “不成,不能休息,天黑之前要赶到休屠王驻地。”霍去病紧了紧缰绳,拒绝了赵破虏的提议,“在草原深处就得快速行军,否则会被匈奴主力缠上,咱们人少不能力抗。”

    霍去病语气里有遗憾,他如果手下再多一点,他就敢去迎战匈奴王庭主力,就敢马踏匈奴王庭,生擒伊稚斜。霍去病现在二十刚出头就能指挥这么多人马,还不知足,让李广等后军老将情何以堪?李广他们到现在还没封侯呢,而霍去病已经是冠军侯了。

    “诺。”赵破虏知道凡是霍去病下定决心的事儿,很难改变,催促手下继续赶路,相信冠军侯能带领他们大胜匈奴,虽然累,但士气高昂,只要能打胜仗,再苦再累他们也心甘情愿,大汉对军功的赏赐是最重的,钱粮财务以及爵位并不是空想,只要能打胜仗,刘彻一向不会吝啬。

    月朗星稀,霍去病率军赶到了休屠王驻地,前几日的行军路线,以及卫青的牵制,让休屠王带兵外出,营地所留下的人不是太多,但匈奴人十分的彪悍,就算是人不多,袭击休屠王的驻地也很危险,最重要的是只能在天亮前解决,否则休屠王一定会带兵赶回来,到时敌众我寡,战况未可知。

    霍去病派人查看清楚,扬起马鞭,“冲进去,汉军威武。”率先冲进休屠王的营地,汉军威武,汉军威武,属下高喊着紧随霍去病杀敌,一番激战,击溃了休屠王所部残留的骑兵。

    霍去病骑在马上了一把汗水,手心微红,沾染着匈奴人的血汗,用马鞭跳开大帐的帘子,霍去病直接骑马进去,高高在上的对着猛然坐起不知今何在的匈奴人,“你是谁?”

    年轻耀目的将军,身上透着凛冽的杀气,在他身后是火红的火把,匈奴人坐在地上,仰头道:“匈奴王子金日蝉,你是谁?”

    “匈奴王子?”霍去病笑了,真应了他出征前和刘曦的笑言,抓到了匈奴王子,“大汉冠军侯——霍去病,匈奴王子,你是我的俘虏。”

    第二百二十章 救驾

    天亮敢在休屠王回归之前,霍去病带人撤离休屠王的驻地,远走大漠草原深处。霍去病命人将匈奴王子送到刘彻面前去,匈奴王子金日蝉是伊稚斜的弟弟,被伊稚斜派来督促帮着休屠王,没想到他被霍去病给俘虏了。

    金日蝉被捆绑好后,又人看压着不服输的抬头:“你就是冠军侯霍去病?”

    “你想报仇?”霍去病拍着马脖子,“你没机会的,陛下应该不会杀你。”抖了抖缰绳,霍去病目视长安方向,嗜血的将军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刘曦。”

    霍去病带人离去,金日蝉被押回长安,刘曦?是凤翔公主?金日蝉听过这名公主的名讳,一封修夫书逼得伊稚斜吐血昏迷,清醒之后怒骂不止,不是众人阻挡,伊稚斜都能领兵冲向长安雪耻。凤翔公主的名头因为伊稚斜而名扬匈奴诸部,虽然诸部首领开解伊稚斜,背后对他多有嘲弄,认为他是自取其辱,阳奉违并不似原先服从伊稚斜的调配,就因为这样伊稚斜才会让他来看着休屠王。

    金日蝉再也回不去草原,送往长安由大汉皇帝处置,他是霍去病的俘虏,也铸就了冠军侯的威名,成为霍去病肩头最耀眼的徽章,第一次出塞霍去病斩杀了伊稚斜的叔叔,第二次生擒匈奴王子,第三次呢?谁也不清楚霍去病的能耐到底有多大,总之他就是匈奴人的克星。

    甘泉里,刘彻拿着战报兴奋的大笑,“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体现他此时的兴奋,生擒匈奴王子,霍去病太争气了,**悠然的劝道:“陛下,等冠军侯凯旋,您再高兴也不迟。”

    刘彻笑意不改,“朕就是高兴,娇娇,霍去病这个女婿朕要定了。”刘彻一抖袖子,将战报攥得紧紧的,吩咐:“拿地图,朕看看去病打到何处?”

    内侍碰上地图,刘彻凝眉细看,抱怨道:“去病就有点不好,下一步的进兵方向不说匈奴人猜不出,就连朕都不清楚,还不是怕朕干扰他?”

    “你不是喜欢?”

    “是喜欢,朕相信他去病,他从不会让朕失望。”

    刘彻脚下生风从**面前消失,**轻叹:“他是去看曦儿,您要霍去病当女婿,大可让他娶别的公主,曦儿总不能让她跟着霍去病担惊受怕,你舍得,我舍不得。”

    “娘娘,您看冠军侯倔强的脾气,会听陛下的安排?”楚玉出言,“说也奇怪,奴婢猜想陛下都不一定能勉强冠军侯,陛下是万民之主,大汉天子,可对冠军侯恐怕”

    “不是陛下勉强不了霍去病,是舍不得,他从来就舍不得霍去病受一丝的委屈。”**神色稍显担忧,“曦儿呢,明任,瞧着贞静贤淑,实则不喜文人偏爱武将,子刚烈得很,宁折不弯,哎,最最恼人的是她认准一条,谁得话都没用,她不肯听的。”

    如**所料,刘彻在刘曦面前大肆称赞霍去病,将他夸奖的天上有地上无,跟刘曦坐在一处的刘烨眼里闪过兴奋,好认真的听着,“啊,父皇,冠军侯这么厉害?”

    “父皇,我将来也要像冠军侯,生擒匈奴王子,不将匈奴单于抓来给姐姐看。”

    刘曦微垂着脑袋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刘彻更觉满意,曦儿对霍去病的印象会好上不少,刘彻抱起儿子,“你凑什么热闹?朕带你去骑马。”

    刘烨是想要骑马,眨巴眨巴眼睛:“将姐姐一人留下?”

    “你姐姐现在就想一人呆着。”

    刘彻抱着儿子离去,特意留下了战报,刘曦是他的女儿,即便不透刘曦的心思,但刘彻也清楚,女儿对霍去病是好感的,霍去病是他亲自教导出的,哪是一般人可比?刘彻感到由衷的骄傲,每次打算将曦儿的婚事定下,话到嘴边却咽下,刘彻顾虑**才会如此。

    “公主,皇上走了?”端着新弄好的茶水走进大殿的女,面露吃惊之色,“奴婢以为皇上会待上一阵。”

    刘曦倒茶,方才的害羞腼腆消失得无影无踪,笑盈盈的品茶,刚才在面前的哪是大汉天子?反倒像个媒婆不停的说着霍去病的好处,不,是像一名因子而骄傲的父亲,当初她刘曦晃神,父母因她而骄傲开心总是向亲朋要有炫耀女儿,虽然有点小市民作风,但他们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女儿是最好的最出色的。

    刘曦眼睛一酸,手划过茶杯,很久以前的事儿,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楚,她曾经怨过父母太过高调,有点小人得志,可现在刘曦抽了抽鼻子,他能夺舍重生在大汉,父母都是善良的人从未做过亏心事,也会有机缘的,他们一定也活着。

    “曦儿。”

    温柔的声音,刘曦泪眼迷蒙,是谁叫我?是谁?**见女儿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得不行忙将刘曦揽住,“曦儿,曦儿,娘在,娘在这。”

    眼泪滚落,刘曦扑到**怀里,她不想哭,但眼泪就是止不住,那声妈却叫不出,因为有穿越前辈在,她不敢,她怕死,只能将对父母的思念压在心里,她讲**当成母亲,但**永远也替代不了父母。她是刘曦,而不是曦公主,身为曦公主的小孝心她会做,在心里永远保留着父母的位置,就如同刘曦永远无法忘记他们,忘记现代的生活。

    “曦儿,你别怕,他逼不了你。”**显然误会了,拍着女儿的后背,轻声道:“没有人能逼你。”

    刘曦眼睛红红的冒头,“娘,不是不是”

    **一手拿起战报,坚决的说道:“就算霍去病现在将匈奴单于抓住,我也不会让你嫁他,哼,你父皇喜欢看重霍去病的话,就自己嫁给他好了。”

    这是何等彪悍的存在,刘曦呆呆的望着**,声音似有似无:“娘。”

    **搂紧女儿,“他的脾气我比你清楚,曦儿,霍去病越出色,将来越危险,你父皇太善变了,霍去病不能打一辈子的仗,匈奴不过是蛮族和大汉僵持不了多久,现在的大将军,就是将来的冠军侯。”

    刘曦抿着嘴唇,**扶正女儿头上的簪子,“大将军这次坐镇中军,看着重要,其实不过是牵制匈奴注意力,冠军侯今年二十羽翼尚未丰满,再过两年,他必定取代卫青,将来也会有人取代他,霍去病心高气傲,从未受过任何挫折,他的路走过的路太顺,陛下太宠他,将来受了冷落,我担心他承受不住,弄得子大变,曦儿,你会跟着受苦的。”

    刘曦点头,她不是单纯不解世事的少女,家庭暴力她是清楚,霍去病不会家暴,但她能忍心看着意气风发的冠军侯颓废吗?霍去病子骄傲倔强,但在他内心深处的角落里未尝没一丝自卑,他是私生子这件事永远都被人记得,现在霍去病风光无限,等到被刘彻猜忌,捧着霍去病的人又是另一副嘴脸,人本来就是如此。

    霍去病纯粹的子能受得住?刘曦暗叹,也许他英年早逝不是坏事呢,她无法确定能改变霍去病的命运。

    ”娘娘,娘娘,陛下震怒,您快去看看吧。”

    **放开刘曦,凝眉问道:“慌什么?陛下方才不是好好的?”

    “娘娘,大将军统兵就停住在甘泉。”

    刘曦吃惊道:“胡说,大将军在塞外督阵,怎么会带人来甘泉?”

    是逼?刘曦不认为卫青会背叛刘彻,但他带兵来甘泉,卫青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刘彻的疑心太重了。

    “奴婢不敢妄言,大将军就快到了。陛下自从接到消息,脸色很难看。”

    “烨儿。”刘曦更显得慌忙,“他和父皇一处,会不会吓到他?”

    **面露忧色,她最近一直和刘彻一处,未从刘彻口里听过他会宣召大将军卫青,现在卫青突然领兵出现在甘泉附近,他是从塞外带兵过来的?

    “陛下再生气不会伤到烨儿,他和陛下一处反而更好些。”**起身,“本去看看陛下。”

    让刘烨知道疼爱他的父皇会生气发火,刘曦跟着起身,“娘,我同你一起去。”

    **想了想,摇头道:“陛下正在火头上,你打算给卫青求情的话,会让陛下更恼怒,我先去看看状况。”

    刘曦是打算给卫青求情,但她会区分时机,求情也不能让自己陷入麻烦中,唤道:“娘,我有分寸的。”

    “还是不成,你留下。”

    **去找刘彻,她担心女儿太过冲动,寻常刘曦对卫青很敬重,刘彻也清楚,此一时彼一时,大将军现在自身难保,只刘曦露面,不见得刘彻会想成什么样子,**经不住任何的意外。

    刘曦重新坐下,将女叫来仔细的盘问,“看没看出大将军的随从穿得盔甲?他们头上的簪缨是什么样子的?”

    “是银红色的,比冠军侯的簪缨要高。”

    “那就不是大汉骑军。”

    如果卫青调动才出塞的兵回长安,不会一路畅通无阻,刚入关刘彻必然会得到音信,卫青这次回来,所带人马必定不多,既然不多,肯定不会是谋逆,卫青对刘彻忠心耿耿,谁背叛刘彻,卫青都不会背叛,且不说卫青本没背叛的理由。现在能调动的兵马,除了拱卫长安的北营,就剩下

    “虎贲军,是虎贲军。”

    在田蚡谋逆后,刘彻新设立的,盔甲和簪缨的描述就应该是虎贲军,“卫青虽说是大将军,但他调不动虎贲军的,除了父皇谁也调不动。”

    刘曦脸色巨变,虎贲军大多是汉军对匈奴作战的遗孤,他们的父兄都曾和卫青共同出塞抗敌,卫青在他们眼里是英雄一般的人物,现在的虎贲校尉对卫青很敬重,霍去病曾经戏言,“虎贲校尉打算让舅舅去虎贲军指导练兵,虎贲校尉是舅舅用出来的。”

    “这比调动大汉骑军还让刘彻忌惮。”刘曦急得团团转,虎贲军虽然设立虎贲校尉,但只服从刘彻的调令,现在愣是让卫青说动敢来甘泉,就算卫青有虎符也管不到虎贲军身上,“他怎么回来甘泉?大将军是极为沉稳内敛的人,也是了解父皇的,如果不是危机关头,本不会调动虎贲军。”

    刘曦猛然起身,疾步向外走,“公主,娘娘交代您要不能出去,公主。”

    “我偷偷的去,不会让父皇发现。”

    刘曦无法置身事外,卫青对她有师徒之情,更何况刘曦和敬重卫青,如果她不去的将来一定会后悔,刘曦对这段历史了解不深,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如果卫青就这样丧命,刘曦会很伤心,卫青是大汉的英雄呀。

    刘曦躲在殿外的柱子后面,做了嘘的手势,让守在门外的侍卫不得出声,立起耳朵透听里面的动静,杨得意发现刘曦跑过来,低声道:“曦公主。”

    刘曦同样压低声音:“你也被父皇赶出来了?”

    “陛下只单独刘下了皇后娘娘。”杨得意知晓刘曦在刘彻心里的地位,“陛下很生气。”

    “大将军呢?我怎么没看到?”按说主角应该在的,刘曦轻声问道:“父皇何时接到的消息?”

    杨得意犹豫了片刻,用手捂着嘴在刘曦耳边低言:“直到大将军在甘泉外,陛下得了音信,这一路上大将军畅通无阻,陛下才会动怒,不是您,就是奴婢也不信大将军谋逆,大将军在甘泉外跪地请罪,虎贲校尉也在。”

    果然是虎贲军,刘彻是生气没人给他报信,虎贲军本来是为了保护刘彻,现在却被卫青带到甘泉外,最后的保命的底牌被卫青调动,刘彻不动怒才叫奇了,虎贲军会重新整顿。虎贲校尉会被刘彻重罚的。

    “没听说大将军为何这么做?”

    “奴婢恍惚听说是大将军是来救驾的,陛下震怒,将奴婢赶出来,详情奴婢不清楚。”

    救驾?难怪刘彻会这么生气,刘曦暗自摇头,卫青该说你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