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精品辣文 > 瑞凰 > 不离也不弃
    “……”

    蜷拥在身下的温热的怀抱蓦地硬如铜铁,宽厚的膛里稳健跳动的心脏似乎停跳了两下,盖在发上的大手下意识的揪紧浴巾,僵硬的无法继续擦拭的动作。

    鼻子酸酸的,我忙闭上眼,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剜去了心肝,濒死的难过。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

    我动也不动的伏在他的膛上,死寂无声的空气中唯有温泉水涓流盘亘的声音叮咚,竹窗下冷漠的蟋蟀叫的刺耳,渐暗的素白灯纸内有烛心爆裂,尖锐的象一声细小的哀鸣,沙沙几声后又骤然明亮,忽闪跳动的烛光莫名的张狂。

    只要夏侯尚不放手,我亦绝不背弃于他。我曾暗暗的如此许过诺言。

    不仅仅是因为他驸马的身份,不仅仅是因为一夜夫妻百日恩的缠绵,不仅仅是因为他拥有帝国盾牌的权势……

    我倾慕他。

    他在我深陷泥沼的时候,如一只展翼的雄鹰,果敢而慈悲的衔起了我,带我翱翔了蓝天之外的颜色。

    他是一束阳光。无论是在多么灰暗多么混乱的环境里,无论遭到了多么无理多么可笑的对待,他一直都如正午的烈阳般,不为狂风走沙所震慑,不为花锦尘色所诱惑,穿透云层兀自不变的俯空照耀,远远的温暖我的生活;在我彷徨怯懦的时候,在我迷失力量的时候,无言的安抚我的惶恐,维系我的宁静,坚定我的方向,不离也不弃。

    他是除了父亲和哥哥们外,第一个走进我的心里扰乱我心绪的男子:他温柔又霸道,自持又狂傲,善解人意又独断专行;不管他在人前是什么样子,但我却固执认定他就是我所看到的那样温柔,天真的任由自己自私的依赖着温煦和善的他……我明明知道他的本不似表相的那般谦和大度,他心里对很多事都很在意,甚至会敏感的斤斤计较;只是他太擅于蛰伏隐忍,看上去似乎一直微笑着在包容的做出退让,其实那状似退让的每一步又何尝不是步步为营的计谋呢!帝国第一的将军岂是浪得虚名?我明明知道他……但却一次次任的装作不知道。

    我真心的倾慕他。倾慕这个时时为我张开怀抱让我无条件依赖的男子,他的温情让我的心变得软弱。

    他愈是不言不语,对我施展他的温柔无私,我就愈加一厢情愿的认定他就是那般的宽宏大度,那般的可爱柔情,然后愧疚的亏欠感日复一日的累积,沉重堆积的情债愈加还不清的惶恐。

    我们两个人真是可笑,他云淡风轻的笑靥近乎完美的麻痹了我,也骗了他自己。

    不会背弃他,也不能背弃他。这是我的承诺!但是,如果我的存在和依赖已经化为他的心头的荆棘,骨中的水蛭,如凌迟般一寸寸蚕食他的骄傲,那么,这次就由我来放手好了,我来帮他架构下行的阶梯,我不要他独自承受这**肋般的痛苦。

    “尚——”我支起臂弯,抬首淡淡的望着他,笑道:“明天我就搬回里,家什就暂且留在府里吧,皇室和夏侯家的面子也是需要维系的,皇和公爹那边还请你委屈一下,继续保持驸马的身份一段日子。父皇的寿辰也快到了,我此刻回恰巧也有个好借口,相信父亲他们也不会怀疑我们什么才是。

    趁此机会我们也认真的思考下未来,等过些时日,一切安定了,你若想结束这段姻缘,我们便结束;又或者你想纳妾繁衍夏侯家的子孙,我也不反对……”

    夏侯尚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没有做出应答,刀斧雕琢的俊颜上那双本来明亮的眸子此刻却是两井幽暗的空洞,不见任何情绪的起伏,沉默的像是一个死人般,没有呼吸。

    无声了许久,我们两个刚刚翻云覆雨过的人俩俩相觑无言对卧,商讨的却是分手的话题。其实说是商讨却也不是,因为对我提出的这个建议夏侯尚自始自终都未发一语。屋子里诡异的静寂让我备受煎熬,我还是忍不住的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只是嗓音却微微颤抖的拖着一丝走调的哭腔:

    “我知道不该由我先说出分开的话,但是,就那么令你讨厌嘛?在床第间你为什么要那般冷酷的折磨我?我又不是故意背叛了你和别的男人有染。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一直恪尽着做妻子的责任,全心全意的希望能取悦你,但终究还是无法得到你的原谅么?”我莫名的感到有些委屈。

    我慢慢的滑出他的怀抱,斜坐在软榻的一隅,丝光的长发披泼住凝脂胴体,盘叠在白色的软榻上,我蹙起眉尖泫然的盯着膝弯里螺纹的发漩,捋起一缕来绕着指间缠绵。胀痛无力的纤细手腕被他捏出两圈青紫伤痕,腰背因为撞击在木桶上又酸又痛,合拢的双腿间那柔软核心此刻也刺刺麻麻的疼。

    虽然我与夏侯尚很久没有肌肤之亲了,但他在床上时素来是霸道却不失细心,虽然强势的可怕但却同时会贴心的给予我淋漓尽致的欢愉,不会猴急的自顾自享受快乐而罔顾我的感受。

    然而今天他亲近的手段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愤怒,不但暴甚至是残酷的邪恶。我顿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他的真实心情断不是白日里所表现的那样无所谓,毕竟绿帽子自古以来就是扎在男人们自尊心上的一柄利刃。

    于是我摒弃了皇室公主的傲慢,忽略自己疼痛的心脏,狠下心顺应他的意思替他说出他想说却无法说出口的话,甚至还同意他纳妾另娶。

    我都如此低声下气了,可这个男人除了沉默就是沉默,把我讪讪的晾在半空中,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在顾忌什么?还是舍不得放不开?抑或是他不忍心直白的说出伤害我的话?

    我垂眸斜睇着他,难过的咬紧唇角,狠了狠心,带着负气的语气抱怨道:

    “是了,这一切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当初如果我乖乖的嫁给禹苍,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令你如此难堪。所以被讨厌也是理所应当的,无论遭到怎么样的对待也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对不住你,亏欠你太多,那么好吧,今日我便还你自由,以后海阔天空希望你能过上自己喜欢的人生……我都已言尽至此,你为什么还不做声?这算是默认么?难道我让你厌弃到连一句首肯的话也不屑说出来么?”

    他终于动了动,蹙起眉头,唇角微掀,似乎想笑却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表情,深邃黑暗的虎眸里也幻化出了颜色,不是热烈的琥珀光华,而是比暴风雨的天空更为霾的情绪。鸷的目光好似从遥远的深渊里向我望来,充斥着愤懑与受伤后的凌厉,他抿紧下颌,怨毒的杀气抑制不住的自他紧绷的身躯里骤然迸发,无数肃杀细刃铺天盖地的瞬间将我罩压,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白色鬼髅举着长剑朝我当头劈来。

    鬼啊啊啊啊!!!!

    我差点尖叫起来。惊骇的只想跳起来逃跑,但腿肚子却不争气的转筋了,身子也吓的都酥软如面条,诡谲的窒息感堵塞了我的呼吸,我似乎立等就要死在他的杀气之下。

    但长久以来深植骨子里的维持形象的本能却让我硬生生的压下尖叫的冲动,遇强则强的挺直脊梁,控制肌不要战栗,面部表情越发自然的绽出一朵雅致的笑容,如春光普照大地般的凝睇着显然处在暴怒中的夏侯尚。

    许是我如花的笑靥太过不合时宜,沉沉望着我的男人眉头一颤,周身的森肃杀之气更盛。他猛然翻身跳下软榻,赤脚僵硬的站在榻边,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我昂起的微笑小脸,一口健康的白牙咬的吱嘎作响,黑瞳眯了眯,从牙缝里诅咒般的挤出一个人的名字。

    “禹苍……”

    他重重的向我迈进一步,青筋突暴的双拳越攥越紧,关节的骨头被他捏的咯咯直响,似乎那铜锤般的拳头即将要招呼到我的身上,瞬间更多的鬼鬼从他的背后冒了出来,被这地狱般的恐怖景象震慑的钉在榻上,紧绷的神每一秒钟都像是在地狱的十八层反复游弋。

    啊啊啊啊,要死了啊啊!!我就要抑制不住的咬着手指惊声尖叫出来,却见那恶鬼男人深吸一口气,蓦地倒退了好几步,恶狠狠的瞥了我一眼后,转身几个箭步窜向北面紧闭的一排窗户,没有停歇的横起一脚踹飞一扇紫竹窗,纵身跳跃出去,风驰电掣的不见了踪影。

    不要走啊!!夫君大人!

    我单膝跪在榻上,无声而痛苦的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绝然离去的身影。

    我哀伤的望着忽闪半敞的竹窗,掩面无力的呻吟起来。

    夫君大人啊啊啊啊!!!我知道你武功高强,飞檐走壁腾云驾雾不在话下,御风架叶凌波踏花更是小菜一碟,素来是心灵福至说走就走,绝高的轻功不见一丝残影……

    但是,好歹麻烦您披件衣服再飞啊啊!!

    裸奔是不对地!!虽然现在是大半夜,但也不是展示你健美身材的好时机啊!若是不幸被人看到了,您上将军的颜面何存??!!

    就算您裸奔已成习惯了,但拜托也要挑个荒郊野外啥的,莫要在自家府邸搞东搞西,大造声势欸!否则公爹大人会更加怨恨我,我将永远都无法得到原谅了啊啊!!

    我慌忙扯过一个浴巾,随便的裹在身上,颠着小步跑到那扇残破的窗旁,不敢贸然呼唤他的名字,只能眯起眼睛妄图在灯光朦胧的庭院里能寻到他的身影。但巡视了一圈又一圈,除了影影憧憧的花木山石,剪影般的回廊榭檐,哪里还能看到半个人形!

    尚~~你快回来吧!!我害怕……

    我拍着阳台,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就在我探头探脑焦急万分的时候,就听身后喀喇一道清脆的木头碎裂声,我忙回身望去,只见夏侯尚又踹飞了对面的一扇窗子,纵身跳了回来。

    “尚……”我揉揉眼睛,稍稍放下心来。

    但是,为什么要南北窗对踹呢?而不是从原窗返回呢?要知道半夜的穿堂风很冷的。

    我拧起眉,正乱七八糟的瞎想着。他已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我的跟前。我见状连忙扯下身上的浴巾,七手八脚的为他披上,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突然又蹦出去裸奔。在他的腰间打了一个结实的结子后,我才放下心的吁了口气。抬眼尴尬的朝他笑去,却诡异的发现凝视着我的男人脸上正挂着一朵大大的清爽笑容!

    他?他居然在笑?!而且还笑的这般淳厚无邪?!

    堆满善良笑意的英俊面庞找不出一丝的暴戾狂怒!仿佛方才的狰狞恶鬼凌厉杀气只是我的幻觉?!那么那些恐怖的鬼鬼是谁放出来的?!这个人还是夏侯尚么?!我瞠目结舌的合不上嘴,一瞬间竟产生了想狠狠的咬手指头的念头!

    高峻而和善的男人伸手覆上了我的呆若木**的脸庞,弯弯的虎眸笑的牲畜无害,真挚亲切,

    “瑞凰,我想好了——”他直视我怔忡的双眸,绵厚的嗓音轻柔,语气却异常坚定的说道:

    “我们不分开。永远。”

    “……”

    “你……把什么砸了?”我煞风景的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他一怔,笑的更灿烂, “西渭园里的白水阁正好要改建……”

    “%¥@#*……&……”

    所以你就顺手把它了拆了是吧?!我嘴角抽搐,冷汗自额角大粒大粒的冒出。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一片废墟景象的西渭园。

    公爹大人明鉴,这可不关我事啊!

    一股夜风从窗外吹进,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夏侯尚自然的弯下腰将我抱起在臂弯里朝卧床走去,轻轻的将我放在床上,他跟着爬上来霸道的把我拥入怀中,抖开锦被盖住我们。修长的手指拨开我额前的发,露出光洁的前额,他低首轻柔而虔诚的吻了下我的眉间,再一次的宣布道:“我们不分开。”

    “为什么?”我不明白他的多变的心意。明明就在闹别扭,给他铺好顺利成章的台阶他却又不下,执拗的让我不理解。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而且只能是我的妻子。”他一字一顿的道。

    他的答案让我心口一刺,莫名黯然,抬头瞥向他,不自然的笑道:“就像我是公主一样么?一辈子只能是公主?”

    他深深的望着我,含笑的眸子里有种涌动的情绪,认真的答道:“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无奈的笑了,欲言又止,想了想才慎重的道:“因为你是你,所以才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我费解的咀嚼这句话,却明确不了答案。不待我认真的思考下去,夏侯尚打断思路的抬高我的下颚,虎眸里似乎有丝寂寞的情绪闪过,快的不及捕捉,他清咳一声,换了一种口气问道:

    “好吧,瑞凰,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说分手?只是因为我在刚刚亲热的时候过于鲁么?”

    我点点头。人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表现出真实的自我,我相信自己对他的判断没有错。

    夏侯尚闻言看似羞愧的笑叹了一声,柔声哄道:“对不起,我向你道歉瑞凰,因为太久没有亲近你了,不免有些急躁,请原谅我。”

    “你才不是急躁。”我赌气的重重摔进他的膛上,嘟起嘴拉起被子高高的遮盖住自己,从被子里不满的咕哝道。

    夏侯尚哑然失笑,调整了下姿势让我靠的更舒服,附耳呢喃般的笑道:“我的小瑞凰,多疑可不是个好习惯……”我抬眸不咸不淡的瞥了他眼,他不好意思的顿了顿,方砸嘴苦笑道:“好好好,我承认,我是在嫉妒好吧。男人也是善妒的,说不在乎自己女人的忠贞那都是骗人的,我无法坦诚的去接受同别的男人分享自己妻子的事实,尤其无法容忍她的心里除了自己还有另外的男人。”

    我心口一悸,顿时局促不安起来。了解他的心意是一回事,由他亲口说出又是另一回事。虽然我红杏出墙两三枝已是不争的事实,但我们却是第一次面对面的提及它。我如一个被掐住了七寸的小蛇般,气虚了半截。

    “我,我已尽量的在弥补了……”

    “是的,我的小瑞凰,你确实在很努力的弥补。”他勾起我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凝睇着我闪烁的目光,“但是你的努力却让我高兴不起来,你尽施妩媚的手段取悦我,那动人的样子真是即大胆又迷人。但是,在我们新婚的时候你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在床帏之间被动而单纯的一度让我有侵犯女童的错觉;而今天我却看到珍惜的含苞花蕾已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盛开的浓郁而芳香,但那个让你开放的如此迷人的男人却不是我……”

    他仿佛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般语调沉稳而平静,但受伤的情绪却从每一个音节中渗透而出。我眼窝里热热的,懊悔的情绪排山倒海的淹没了我。

    “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喜欢……我真笨。”。

    兴致勃勃的做着自以为是的甜蜜举动,其实却在残忍的提醒他妻子的背叛,无情的嘲弄了他的自尊。

    “没关系,其实我还是很高兴的,因为你的真心取悦。”安慰的拍了怕我的头,夏侯尚继续苦笑道:

    “其实这不是重点,令我更加生气的是你的身子不肯接纳我,我知道你在尽最大的努力迎合我,但是你的潜意识却在反抗我的进入。若不是之前将你的神智扰乱,我在你的里面本就是寸步难行呢,但以前的你却是那么喜欢和我缠绵。不要否认,确是如此。”他堵住我欲说出的话,笑的酸涩:

    “还有,你会时不时的用一种卑微的眼神望着我,就像做错了事,深怕我会责怪一样,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你是我的妻子,我要你对我同以前一样俏皮自然就好。你没有错,也没有亏欠谁,所以不要在鱼水之欢的时候还仿佛是在还债般的小心翼翼,也不要在脸上写着‘请欺负我吧’的表情。你越是这样顾虑重重,我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直想狠狠的虐待你、折磨你,玩弄到你连哭泣也做不到,让你看到的听见的感受的只能是我……我被气昏了头脑,所以才不小心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其实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很可笑,我爱吃醋,也会嫉妒,但我没有想要与你分开的念头,一刻也没有……我的小瑞凰,你就看在为夫这么认真的自我剖析,深刻检讨的份上,原谅我的鲁吧。”

    他捏着我的手像个孩子般不正经的央道。

    我低低的撇过头去,拼命忍耐不要让眼眶里的泪珠滴落,这个男人的坦诚让我无地自容,又感动的无以复加。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我反握住他的手,重重的点点头,半嗔半羞的道:

    “我原谅你。同时也请你原谅我,忘记我说过的那些无理的话吧。”

    “我早忘记了,嘿嘿~白水阁很有用的。”听我如此说他顿时开心起来,笑的既嚣张又可爱。

    我忽然体会到了“一笑泯恩仇”这句话的真谛。

    无论是方才荒唐的误解,委屈的情绪,嗔恼的抱怨,恶鬼般的怒火,孩子气的闹别扭,还有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的若有若无的心结,此刻都在他玩笑的尾音中统统化为飞烟随风而逝了。

    可怜的西渭园,无辜的白水阁~

    我噙着笑无力的摇摇头。他这偶尔暴力的举动和某只野狼还真是很像……身子倏地一僵,呼吸一窒,我霎时清醒过来。怎么又会想到他?!我绞紧手指,心虚的偷眼朝夏侯尚望去。

    正浅笑低睨着我的男人似乎本未觉察到我的异常,他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脸颊,波澜不惊的双眸柔情似水,笑容可掬:

    “有一件事,希望小瑞凰能为我做到。”

    “好,我一定办到,夫君请说吧。”因为过度的心虚,我冷汗直冒的忙诺诺应允道

    “我希望永远不要在你的口中听到‘禹苍’这个名字,可以么?”

    “……当然……没问题。”只停顿了一下,我弯起眼笑的无比真挚。

    为什么没有杀气,反而感觉更恐怖呢?我脖子后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心脏噗通噗通的就快从嘴里跳了出来。

    他深深的瞅着我,笑道:“谢谢。”

    “不、不客气。”我依旧笑的完美。嘴角就快挂不住的只想找块砖头练练铁头功……

    我们保持深情笑容的久久对望着,忽然他欺身压了过来,英俊的面庞抵在我的鼻端,呼在我面颊上的气息带着一丝夜露的清凉,“瑞凰,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什么?”我询问的挑起眉头。

    布满厚茧的糙指腹亲昵的滑着我的眉眼鼻骨,低垂的虎眸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认为我的呢?是不是因为我是我,然后才是你的丈夫?还是,就象你的公主身份一样,我的头衔也只是个驸马呢?”

    “当然不是!”我下意识的反驳道:“你就是你,驸马的头衔是虚的。”

    虎眸乍然一亮,一种憨纯的气质侵占了他的笑靥:“这么说你是喜欢我的了?”

    “当然。”我有些好笑,“不喜欢你怎么会嫁给你呢?”

    “那你,爱我么?”男人期待而急切的追问道。

    “我……”脸颊飞上红云,我不好意思的垂下眼,迷茫又困扰。我也不知道欸,喜欢和爱难道不可以等同么?

    “算了,就当我没问过,不必回答了。”他猛然捂住我的嘴,附耳急急的道。

    言罢顺势咬住我的耳垂,噬咬吸吮起来,舌尖伸入我的耳框中挑逗般的舔舐,被子下的手指也不老实的探进我的双腿间,夹起那颗珍珠撩拨开来。

    我惊喘一声,大力的推开他,嗔恼的斥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有些委屈。

    “才刚刚做过,我很累的。”我理所当然的拒绝道。而且我对他一上床就失控的野蛮模样还是有些抵触。

    “只不过才做了一次,夫人可以的。”他笑的无害,大掌厚脸皮的覆在了我的酥上揉搓狎玩。

    啪。打掉他的毛手,我柳眉倒立,义正词严,“不行不行不行!那里还很痛啦!”

    “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在痛?”他怀疑的瞪着我,不爽的表情是一个不甘心两个不信。

    “还不是因为你力大如牛?!”我咬牙恨道。

    虽然那里其实并不是太疼,而是酥酥麻麻的酸痛,但是一想起他那样小肚**肠的“惩罚”我,我便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我好心被雷劈的要遭受那样的对待呢?

    见他毫无忏悔之心甚至还面露不信之色的笑觑着我,我更是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生气,不知悔改还妄想再来一次?!臭男人!我不禁怒由心头起,抡起粉拳生气的朝他乱七八糟的捶打过去。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我的腰都快断掉了!真讨厌!不许你笑!”

    我气恼的翻坐起来压在他的腿上,左右拉扯他的脸皮不让他再露出那种可恶得逞的笑。

    “咝~~”

    他虎躯一震,倒抽口凉气,斜飞的眉头皱起,下颌绷紧,狠狠的瞪着我,似乎就要发火。

    吓?!!!!

    我顿感不对的僵住了脊背,小心翼翼的从他的腿上蹭下。

    “对,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讪讪的谄媚道,点头哈腰的就差磕头认错了。

    天地可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谁知道他的那话儿会这么敏感,小小的碰一下都不行!我偷偷的瞟了眼他胯下骤然勃发的巨大,欲哭无泪。

    夏侯尚显然不接受我的道歉,他危险的眯起双眼,“我的小瑞凰~不管是故意也好,无意也罢,现在怎么办?”他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恼怒的脸上清楚的写了四个字:你、要、负、责!

    哎哎??我干笑数声,如毛毛虫般蠕动着向后蹭去,警告道:

    “都说不是故意的了!你休想要我负责啊!”

    说罢我以最快的速度翻下床便跑,可惜上将军大人的反应力实在不是三脚猫,我哎呦一声便又被他摔回到床上。

    “夫人~来做吧,你会喜欢的~~”

    重重的骑坐在我身上的魔鬼男人邪狞的冷笑不已,仿佛一只嗜吃的饕餮般贪婪的舔了舔嘴角,庞大硕壮的身躯如遮幕天空的乌云朝着小小的我笼罩压下……

    “我不要!!!!!”

    一道凄厉而绝望的尖叫响彻偌大的房间。

    尖锐的余音却被某人霸道的吞进口中,变得含糊而微弱。

    不一刻,屋子里响起了另外一种嗯嗯呀呀的奇怪呻吟声……

    ……

    ……

    禽兽啊……

    东方既白时,我要死不活的翻着白眼望向窗外灰蓝的天空,脑子里闪过无数个谋杀亲夫的毒计。

    终于吃饱喝足的夏侯禽兽无比餍足的咂咂嘴,依旧恬不知耻的趴在我的身上,早已发泄过的玉贪婪的留在蜜里不肯撤出,灼热如火。

    “瑞凰~”他爱怜的亲了亲我的樱唇,“给我生一个孩子吧。”

    ……

    “……要男孩还是女孩呢?”我皮笑不笑。

    他认真的想了想,仔细分析:“如果生男孩就会象我一样英俊,我可以教他武功兵法,建功立业;女孩子一定长的如你一般美丽,那我就能看到小时候的瑞凰了……啧啧,可爱呀……”禽兽将军苦恼不已。

    他兀自在那掰数手指、摇摆不定,极度困乏的我早已是昏昏欲睡,就在我迷迷糊糊会周公中,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男女都很好,索就都给我生一个吧,多子多福嘛。”

    “……无耻。”我含糊的哼了声。

    当我是耗子呢?一生生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