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气氛比较沉闷,本来这晚宴是尤洋为婚礼准备的,可是那个被请来的法官被告知婚礼取消了。
所以豪华的烛光婚宴变成了一家三口的普通晚宴。
仿佛是感觉到了爸爸和妈妈之间的别扭,席间鱿鱼表现得乖巧万分,不住的让静之和尤洋给他夹菜。
“妈妈,我要吃龙虾粥给爸爸也盛一碗么爸爸,帮妈妈把那个螃蟹腿夹开”
静之把龙虾粥吹凉,一口一口的喂着鱿鱼,席间除了鱿鱼的声音,就是杯盘碰撞的声音
尤洋吃的很少,他玩弄着手中的红酒杯,同时盯着水晶杯子上投幻化的光影,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坐在长长的餐桌一头的静之和孩子温暖的烛光照着她的头发,也为她的眼睛带来一种神秘的暗影。
他们一直都没有讲很多话,一方面是仍然觉得尴尬,另一方面是因为有仆人在场。
这座小岛是尤家买下的,可是尤仕群却并没有赶走岛上的土著居民,很多居民也同时在这幢宅子里照管事务,尤洋三天前匆匆忙忙的来了,这些仆人也急急忙忙的整理和打扫房间,即使是那样,也只是先把楼上的卧室打扫了。
然后是静之和鱿鱼他们的到了,一场筹备了三天又突然取消的婚礼更让仆人们不着头脑。
吴妈虽然把这些年轻的男孩儿和女孩儿支使得忙忙碌碌的,可是却阻止不了他们对静之投来好奇的眼光。
最后一道甜点被仆人收走了,然后放上餐后酒,尤洋抬头向服侍他们用餐的仆人示意,说他们不需要他了。
静之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仆人静悄悄的退出房间,把门关上以后,静之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杯中清澄的体。
酒的味道清淡而且苦涩,仆人走了以后的沉默更加让人不安,吴妈实时的上来说是要领着鱿鱼去睡。
静之突然开始担心鱿鱼被领走之后他们将如何自处。她推开椅子站起身,同时回避着他的目光:“我想我也困了。”
“我也是”尤洋站起身,把喝完酒的杯子放下在桌子上,然后跟着她朝门口走。
“不,我不想睡”鱿鱼在吴妈的怀里挣扎着:“我要爸爸妈妈讲故事。”
“爸爸,我带了故事书噢!”鱿鱼从吴妈的肩头探出头,可怜兮兮的瞪着尤洋和静之:“那些书一直都是自己看,从来没有人给我讲过”
“好,爸爸给你讲”尤洋伸手从吴妈的怀里抱过鱿鱼,将他放在肩头上,“再问问妈妈去不去呢?”
他虽然说得热络,可是目光本没有往静之这边看。
静之偷偷的瞄了尤洋一眼,他很快的注意到了,唇角带了一丝笑容,向后退了一步,让她先走。
吴妈很快的消失在走廊的转角,静之转头不去望他,她无法确定他今天晚上打什么主要,可是又不能拒绝孩子。
楼上的婴儿房在走廊的尽头,走廊的另一边就是那间卧室,静之无奈的跟着尤洋,向婴儿房走去。
“啊,好高兴啊!”鱿鱼仿佛像是回了家一般,自己飞扑到床上,婴儿房的床也不小,大概15乘以18。
鱿鱼飞快地蹬掉鞋子,钻进被窝,两只小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被子外面:“好了,我准备好了,快快,快来讲故事,爸爸妈妈,一边躺一个”
望着孩子热切的目光,静之与尤洋对视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爬上床,两个人一边一个躺好,因为床很小,所以三个人挤在一起。
鱿鱼热切地把枕头下的画书拿出来:“讲讲么,爸爸要讲,妈妈也要讲,你们扮演书里面的人”
“从前”静之低声念到:“在大森林里面住着河狸一家”
画书被打开来,尤洋和静之一人一半的拿着,静之念旁白和女生角色的对话,尤洋念男生角色的对话,而鱿鱼则客串孩子的角色。
鱿鱼其实对这本画书的内容已经很熟了,他虽然不认识字,可是他的记忆力很好,这本画书也许别人给他讲过,他已经记得很清楚了,每翻一页,如果是有他的角色的地方,他都会一个字也不落的讲处来。
尤洋一边讲着画书,一边偷偷地看着静之,灯光下,静之的脸上淡淡的染了一层红晕,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他们三个在一起的画面,真的就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
霎时间,他的口满满的溢满了对静之的既挫败又不舍的情感。
静之,他不敢说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她。
自从经过吴彦雅的欺骗,还有当年静之的不告而别之后,他本已经对女人绝望透顶了。
可是,当他再一次看到静之,听得她的声音,望着她的模样,他会在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股类似野蛮的想独占她的欲望。
这种感觉是爱吗?尤洋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他这一次再也不会放静之走了。
尤仕群对静之有好感,尤洋早就感觉到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鱿鱼,尤仕群即使再惊世骇俗,也不会不顾忌到心爱的孙子。
“爸爸,爸爸,该你讲了”鱿鱼抱住他的胳膊,把他的神智引回现实。
“哦”尤洋把目光焦距到画书上,刚要开始讲,落地窗的窗帘猛地被一阵狂风吹得飘扬起来。
然后是玻璃窗乒乒的碰撞声
“大概是要下雨了,”尤洋翻身下床,走到落地窗边,果然,雷声大作之后,暴雨如期而至
尤洋关上落地窗,回过头走回床边,静之伸出一手指放在唇边,对他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鱿鱼玩玩闹闹一下午,早就累了,刚刚吃完饭的时候是强挺着抓住静之他们给他讲故事,现在一个不留神,已经睡着了。
静之低着头,目光温柔的望着被窝里的鱿鱼,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上带着可爱的若隐若现的酒窝--她的小天使。
这个孩子是她的,她怀胎八个多月,几乎把命丢了才生下来的孩子
尤洋缓缓地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轻轻地在孩子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无论如何,你很爱他,我一直误会你不喜欢这个孩子。”
“也不是误会,”静之抬起头:“其实是你爸爸刻意地想让你这么以为吧?那个协议,任谁看到都会误会”
尤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看着静之细心的给睡梦中的孩子脱掉外套,然后掖好被子:“你会是一个好妈妈”
“过奖了,”静之微笑:“好了,孩子睡了,我也回房间休息,我住在哪一间卧室呢?”
“你还住那间好了”尤洋打开门,让静之先走:“我住另一间。”
“好吧,”静之和他走到了楼梯口,她转身说:“那么晚安,谢谢你能让我和孩子过得这么愉快”
“高兴就好”尤洋平静地回答道:“晚安”
静之抬起头,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他眼中的欲望,静之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她不能
她抬起头望着他的脸,他那感的唇与坚毅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他望着她坚定的目光。
那目光几乎是带着一丝催眠的感觉:“静之,你很怕我?”尤洋低声问她
她的声音低如细丝一般:“不是”
尤洋坚定地走向她,把她拥入怀里,然后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静之知道自己应该抗议,但是她似乎一时间说不出来。
尤洋的手臂牢牢抱住她,步伐稳健,意志也同样坚定。静之的身体对他的接触立刻起了反应。她什么时候能抗拒得了他呢?
房间里面仿佛像做梦一般,是熟悉的黑暗。
尤洋把静之放下,一切仿若梦中,仿佛像是回到了黑暗中的木屋里面。
当然,今夜有月光,尤洋借着月色,低首打量着她的脸。而静之也无意回避他的目光,于是他的眼角和嘴角逐渐绽现了自信满满的笑容。
静之望着他,看着他缓缓地把所有的灯都点亮。
房间里霎时间亮如白昼,照亮了淡绿色的窗帘和帏幕,尤洋平静地望着她说:“我一直在梦想,梦里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再是一片黑暗,也不再是匆匆忙忙地被荷尔蒙所左右的爱。”
静之被他的声音催眠了,她静静站在那里抬头望着他,等着他。
尤洋也望着她的眼睛,目光因为欲望而变成炙热,他缓缓脱下外套,缓慢而且折磨。
静之愣住了,她从来没有看过男人脱衣服,尤洋和她短暂的几次,她都是因为太被动或者是太投入,本没有注意到他是怎么完成的。
而此刻,她几乎是被迫的,望着他缓缓露出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阳刚,她的脉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脸颊也变得火一般的发烫。
“你不能”静之想找回理智,想再一次表现得漫不经心和成熟理智,可是一切都晚了。
当尤洋把衬衣随随便便的丢在一旁,裸露出大片的健美膛的时候,静之几乎是惊喘着相信他去直接解开裤带。
但是,尤洋却走到床边,扯过帏幕挡住那幅油画,仿佛是不想让油画中的女子看到,然后他靠在床边,终于脱掉长裤,全裸着转过身望着她。
静之被他健美强健的躯体震撼了,她的小腹一阵痉挛,身体深处的肌悸动着抽痛。
“老我这里,”尤洋只觉得喉咙干涩:“这一次让我们睁着眼睛清醒的来一次。”
他的话音还没落,突然,房间里的灯光伴着一阵剧烈的摇晃熄灭了
有那么一刹那,房间剧烈的摇晃,房间里面的家具以及花瓶乒乒的倾倒颠覆。给静之的感觉就像以为是在游艇上。
“啊~~~~~~”静之站立不稳,摔倒在地,然后是家具还是小件的摆设掉在地上的声音
“地震!”尤洋的声音坚定地穿过黑暗:“趴在原地不要动。”
仿佛是要对尤洋的这句话作一个注解,摇晃仍然在继续,伴之而来的是气流巨大的狂风还有暴雨,落地窗子的玻璃成片的碎裂!
静之伏在一片狼藉之中,她可以感觉到玻璃的碎片像雪花一般倾泻进房间
“鱿鱼!”静之霎那间想起走廊另一端房间里的孩子,她索着,想站起身冲出房间救孩子,可是
一个强壮的躯体扑上来,将她按倒,尤洋的噪音嘶哑中带着镇定:“不要动,你会伤到自己。”
“放开!放开我,孩子”静之挣扎不过他,可是她的泪水滑过唇角,尝到了那苦涩的味道:“孩子我的孩子,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