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玄幻小说 > 封魔师的日常生活 > 第三十八章
    走入被黑暗包围地下室的凤轻舞,内心情绪持续受到藏於其中怪异气份所影响,原本就已纷乱不以的情绪变得更加不稳,尽管凤轻舞努力想控制躁动不已的情绪,但依旧无法完全控制。有这样异样之感的不止有凤轻舞一人,进入後司徒与狐狸也同样有感,三人不发一言走著。

    顺著走道前进的凤轻舞,就在不停思考情绪为何会不受控制之时,随著手电筒的灯光游移的目光,发现放置在走道旁沙发上端作一条身影,心头一惊的凤轻舞,差点就要结法印发动攻击,所幸在出手之前认出认出,人影主人正是三人在寻找的柳轻狂。

    柳轻狂不知从那弄来张沙发,一脸轻松写意的坐在上头,含笑看著战战兢兢靠近的三人。三人走近之时,柳轻狂从怀中拿出一只银制外壳上雕有精细花纹的怀表,打开表盖撇了一眼时间後迅速收回。

    「花了二十分才到这,虽然比我预期中花了更多时间,不过还算是及格了。」为了考验凤轻舞能不能在紧急时刻展现突破现状的勇气,为了身陷危险之中的夥伴负担不必要的风险,柳轻狂故意先行进入。

    柳轻狂给予及格的评价并没有带给凤轻舞任何喜悦之情,想到自己全心担忧对方安危,换来的却是信任的考验,这让凤轻舞原本躁动的心情几乎要失去控制。

    「这是在考验我能不能为轻狂哥你付出生命吗?你还不了解我能不能吗」

    柳轻狂收起笑脸,一脸严肃的对凤轻舞说道∶「信任必须建立在实际做为上,我绝对信任的能力与不会背叛的忠诚,但这不表示身为合作夥伴的我可以安心把性命完全托付给奶,奶的过度谨慎,凡事以安全为第一考量的个性,实在让我有相当的疑虑,深怕奶会在关键时刻背弃我对奶信任,做出不该做的抉择。」柳轻狂直接点出凤轻舞的缺点。对凤轻舞,柳轻狂绝非是不信任,柳轻狂相信凤轻舞绝对不会在危险之时有所迟疑,但有一天他要是不再了,凤轻舞被迫与其他人合作的人,她是不是也可以向对他一样对待另一名合作夥伴,柳轻狂就不敢确定了。柳轻狂不希望凤轻舞跟他一样,只能孤独一人在除魔这条路走著,有必要她极早清楚个性上缺点最初改正。

    拿出香菸点著,柳轻狂吸了一口,脸上表情变得柔和,笑著张脸说∶「不过经过今天的事後,我相信奶能更了解任务中有时候冒其风险必要性,往後遇到任何情况,我相信奶可以做出更正确的判断。」

    柳轻狂不信任感的话语,让听入耳里的凤轻舞,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难道这麽多年合作,柳轻狂一直以来对她都处於不信任下吗?自己与他这些年一起渡过大大小小危机,还不足以取得柳轻狂的信任?这叫凤轻舞情何以堪。

    不过柳轻狂的话虽是残忍无比,深深刺痛凤轻舞的心,不过已从理智上判断,又无法说柳轻狂的做法是错的。除魔一职,是一种总是在生与死边缘游走的工作,因应现场情况的不同,得做出不同选择,有时甚至得把自己性命交待到合作的另一人手上,搭档的判断这时就险的无比重要,柳轻狂的谨慎凤轻舞完全可以理解,但身为柳轻狂夥伴这麽多年来,仍旧无法真正取得他的信任,这让风轻舞内心相当不是滋味。

    「轻狂哥,我希望这样的测试不会再有。」受到空气中气息影响,情绪渐渐失去控制,凤轻舞在也无法克制激动的心情,脸上露出少有在柳轻狂面前出现的怒容。

    「抱歉。」见到凤轻舞的反应,柳轻狂清楚凤轻舞没察觉他用意,暗自发出叹息。道歉过後的柳轻狂话锋一转说道∶「你们有查到了什麽消息,跟我说说吧。」听到柳轻狂问话,凤轻舞收起脸上怒容,把从王铁杉身上获得有关魔的事,对柳轻狂说了一遍。

    听完的柳轻狂没有说话,把讯息在脑中思考了几回问∶「奶觉得他说的话是否可靠?」

    「听起来没有什麽不对,值得怀疑的地方。」凤轻舞也曾评估过王铁杉说出来的消息可信度,但听不出任何破绽。

    柳轻狂眼睛一眯,含笑对凤轻舞说道∶「奶知道吗?一个不想被识破的谎言,它的基础最好建立在真实之上,真实的部份越多越可以掩盖谎言的部份,这麽一来被识破的可能越低。」柳轻狂目光落向走道幽暗处,吸了口手中烟,缓缓将烟雾自嘴中吐出。「透露出来的讯息中有九成是真的,唯一谎言的部分只有需要隐瞒的地方,这样的谎言非常难以识破拆穿。」

    「轻狂哥,你认为王铁杉没有说实话?」凤轻舞再一次反覆思考王铁杉的话,实在看不出有那里不对劲。

    「他用了我刚刚所说的原理欺瞒了所有人,听过的人几乎没有人可以从他所说的话发现破绽,只可惜他错算了一点,我对於魔的了解远超过他的想像,言语中不合常理的部份,我一听就能发现。」顿了一下,柳轻狂目光自黑暗处收回,重新回到凤轻舞身上。「入魔的单亲母亲内心早就被满腔的怨念所控制,因此参加宴会的所有人已被她视为是孙浩天的共犯,恨透了每个人的她,绝对不可能为了代传一句话而放过王铁杉一条性命。如果她真需要传话,大可用鲜血在墙上留字或是由孙杰之妻代传即可,根本无需多留一个活口,从这部份看来王铁杉之所以能活命,另有其他原因。」

    凤轻舞听完觉得确实有理,觉得明明是这麽简单的道理,为何自己当时就想到。「轻狂哥,你认为王铁杉究竟为何能够活命?」

    「孙雪对学校地下室的传说感到好奇,而且千方百计想要进去调查这事。听完这些话,奶不觉的有点奇怪吗?这样的传说全国学校到处都有流传,在自己就读的学校有一、两个类似的传说也不算太稀奇的事,为何这麽一个千金大小姐会对这样一个传说感到好奇,会想尽办法一定要查明真相?」

    风轻舞听了神色微变。「难道轻狂哥你认为┅┅!」

    「没错,我认为王铁杉之所以能活命是因为已经跟入魔的单亲母亲做了场交易,自愿成为魔手中的一枚棋子,因此才能侥幸不死。孙雪之所以会对传说这麽感兴趣,恐怕就是因为王铁杉收到魔的命令,故意将孙雪父母的死因透露给她知道,才会导致孙雪不顾一切要追查,落入魔的陷阱里。」

    听到两人对话的司徒,忍不住心中疑问加入交谈。「但如果王铁杉是魔的棋子,为何不把魔释放就好?」

    「地下室的铁门防止的不是魔逃出去,而是有不知情的人不小心闯进去,真正困住魔的是地下室内的布置,王铁杉只是个普通人,那有能力可以破坏里面的阵法帮助魔脱困,而且就算有办法,王铁杉恐怕也不会做,对於他来说魔被困住,他的小秘密才可以永远保密没有人知道。」

    「看起来很平常的老头,没想到这麽阴险。」听完的凤轻舞恨声说道,自己如果没有柳轻狂的点醒,恐怕已经被这个外表看来笨拙内心狡狯无比的家伙给欺瞒了。「我们现在要回去让王铁杉把事情交代清楚吗?」

    「用不著。」柳轻狂摇头。「他所说的话大部分应该都是真实,隐瞒的部份只有自己与魔之间交易这部份。像他这样的小角色能获得的讯息有限,不会知道太多事,现在再回去找他也只是浪费时间。既然我们现在都来到了地下室,倒不如先想办法打探下面的情况,看看孙雪是不是在里面┅┅」话说到一半,放在沙发旁的皮箱突然自己打开,里头两道灵光窜出,进入凤轻舞与狐狸体内。

    两道灵光来的又快又急,没有防备的两人来不及反应,只能看著灵光入体。进入狐狸与凤轻舞体内的灵光化做清凉之感,带走原先浮躁之感,顿时两人原本焦躁情绪平稳许多。

    灵光入体後,柳轻狂对两人解释。「这里的魔气太重了,魔气会在不知不觉下侵入体内,数量虽然不多但让奶们变的焦躁易怒,现在我以灵符之力消除造成影响的魔气,让奶们再短时间内膜气不会在入体。」帮两人摆脱魔气影响的柳轻狂,提起一旁的皮箱,从沙发站起身,准备在地下室进行寻找孙雪的工作。

    同样深受魔气影响的司徒,见柳轻狂像是不打算帮自己化解,苦笑扬声叫道∶「我好歹也是冒著生命危险跟你们一起下到地下室,你就这样放著我不管,会不会太不厚道了点。」

    凤轻舞本对司徒没什麽好感,因此对柳轻狂跳过司徒的做法没什麽意见。但个性较天真的狐狸听到司徒的话,忍不住想开口帮他向柳轻狂请求去除魔气,但话未说出口,就被柳轻狂锐利的目光一扫,想说的话立即吞了回去。

    听完司徒的话,柳轻狂没有半点改变主意要帮的意思,耸肩对司徒说道∶「她们两个人是我的人,我自然得保全她们安全,你跟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帮你,除非┅┅」柳轻狂面露狡狯神色。「你愿意花点钱。」

    听到柳轻狂要自己花钱驱除入体魔气,司徒先是一愣,後来感到好气又好笑。柳轻狂这些年靠除魔赚到大笔金钱,身上财产早就富可敌国,驱离魔气所要付给他费用不过是小钱,那在柳轻狂眼里,分明是在刁难自己,只不过明知如此司徒也只能选择接受。

    「花钱就花钱。得花多少?」

    「我用来驱除入侵体内膜气的灵符算不上太高档的货色,一张成本价大约一万左右,看在你自愿冒险下到地下室我就少赚一点,收你十万就好。」

    「十万!」听到这价格司徒手一软,手电筒差点掉在地上。「成本是一万,你转卖十万,这叫少转一点,这算那国的算法!」

    「其实我赚的真的不多。」柳轻狂手指往一旁的凤轻舞与狐狸指了指。「用她们身上的那两张灵符,是为了对你展示效果,因此成本得算再你头上。」

    「她们不是你的人吗?怎麽现在用的灵符算我身上!」抱怨归抱怨,司徒很清楚自己无法跟柳轻狂去争论,只能认了下来。「算了,就算我的,不过那也不过三万,剩下的七万又是怎麽回事?」

    「像我这样等级的除魔师,出场费一次七万,算是很便宜的。」

    司徒一阵无言,不知道该说什麽。其实司徒内心很清楚,不管柳轻狂说的话有没有道理,这十万非付不可,自己也只能认栽了。但司徒也不想让存心敲诈的柳轻狂钱拿的这麽轻松。

    「我身上没带这麽多现金,只有带信用卡,这里我看是没办法刷卡,等我出去再领钱给你。」一但出去,司徒打定主意不再跟柳轻狂见面,打算来个避不见面赖掉这笔帐,就算之後迫不得已得付钱,想必也让柳轻狂清楚,自己不是那麽容易被坑的凯子。

    司徒打的如意算盘,柳轻狂那会不晓得。「我们做生意的人,为了赚钱随时都有所准备。没现金这点小麻烦,你就用不著烦恼了。」柳轻狂打开皮箱从里头拿出一台刷卡机,明明没有插上电源,刷卡机的仪表灯光却是亮的,处於随时可以使用状态。

    见到柳轻狂拿出刷卡机来的司徒,脸颊不自觉抽动了几下,纵然内心再不情愿,对方连刷卡机都拿出来了,也只能认了,乖乖从皮夹拿出信用卡交给柳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