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精品辣文 > 近腹者,黑! > 再赌•刀俎鱼肉
    寂寂的灯下,岳凌霄竭力的在记忆深处搜寻着郑阳的影子,然而却是徒劳。

    只是,那萦绕心头的身影,那温暖而热切的目光却总是让他觉得熟悉。

    虽然他询问过卫嘉,了解了一些往事,然而自己的记忆里关于郑阳这个人,却是没有一点踪迹。

    不知在何时将她彻底丢了

    一念及此,岳凌霄突然起了一身冷汗。

    凭着直觉,郑阳于自己应该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一想到会失去,他的心就忽的一紧,不可抑止的剧烈跳了起来。

    灯下,缠着布条的手紧了紧,浅浅的痛意袭来。岳凌霄端详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看着掌心布条缠绕间那个小小的结,眉头逐渐舒展,眼神由迷离转而变得坚定。

    失去的,他会尽力找回来的!

    思量间,一阵疾风蓦地卷过,烛火明暗间一条人影落在他的身后。

    “王爷,人带来了。”

    说话间,卫嘉的手一松,一个瘫作一团唇上留着两撇胡须的男子噗通坠地。

    卫嘉抬手狠狠一拍,男子的<img src="" />道随即被解开,一阵哀嚎随即传来。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乱抓人?!”一旦可以出声,男子便急吼吼的大喊了起来。

    “哼!”卫嘉冷哼一声,一抬脚将他踢翻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再放肆就要了你的狗命!”

    “两撇胡”捂着嘴惊恐的爬起来,看着两人再也不敢出声。

    “我们就从眼前的事说起吧,”自始至终岳凌霄动也未动,目光停留在手指间,审视着那深深浅浅的戳痕。

    “昨日,一包砒霜毒杀车夫小六,可是你做的?”

    “两撇胡”瞪大了眼,蹲在地上抬起身子向前蹭了蹭,看到卫嘉凌厉如刀的眼神又立刻停住。两只手乱晃着辩解道,“不,不是我,是车夫钱二嫌他几次三番抢了自己的生意才起了歹意,我只是卖给了他一点药罢了。”

    岳凌霄依旧背对着他慢慢查看着受伤的手指,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五日前,破庙里被毒死的逃难的女子,是你所为吧!”

    惊愕张大嘴的“两撇胡”正要开口,冷凛的声音再次传来,“七日前,你意图谋财将一男子推进河里淹死,你敢说那不是你做的!”

    “两撇胡”惊恐的眼神在岳凌霄和卫嘉身上不断游移着,嘴把开合着喉间发出混乱的声音。

    “啊不我”

    “还想狡辩?把人带上来。”

    卫嘉一声高喊,门外走来一男一女。

    “两撇胡”定睛一看,一屁股瘫坐地上,身子如筛糠般抖作一团,骇然指着两人,“鬼鬼啊!”

    “你这丧尽天良的混蛋!”

    “你才是厉鬼上身了呢!”

    两个遭受迫害的人怒骂着蜂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

    “我错了,别打了,两位爷饶命啊,饶命啊—”

    哀求之声不绝于耳,“两撇胡”挣扎着爬到卫嘉的脚下,抱上他的腿,涕泪交流。

    “溺水男子未及救下,已经命丧黄泉,你还是跟他去求饶把!”

    卫嘉厌恶的一挥宽袖,将他扫至一旁,转身站到王爷身侧。

    “你可认识这人?若所说属实就给你一个好处置。”

    岳凌霄话音刚落,卫嘉哗啦抖开一幅卷轴,将一个女子的画像递到“两撇胡”跟前。

    “多谢两位爷,多谢,我一定会如实相告!”“两撇胡”说着擦了擦满脸的血泪,揉了揉眼,跪着向前蹭了几步,认真看着面上之人。

    “这女子,我认识,前些日子向我买了‘迷醉’的!”

    “你可是看仔细了?”卫嘉一吼,让他打了个哆嗦,又看了几眼,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她,因为这女子模样清秀我记得很清楚。”

    岳凌霄一挥手,“卫嘉,交给你了。”

    “谢王爷!”卫嘉一拱手转身揪住“两撇胡”的衣服,向外走去。

    “两位爷,可是说好了给个好处置的!你这是要”

    “两撇胡”边喊边挣扎着,两脚不断抵着地面身子向后坠着不肯出门。

    “铁血王爷向来一言九鼎,你居然敢质疑?我卫氏子孙吐出的唾沫砸在地上都成坑,重信守诺决不食言,你竟敢不信?”

    卫嘉说着,手下一扯,对其怒目而视。

    “这位爷信,我信!谢谢王爷,谢谢卫爷!”

    男子一边说着脚下不再抵抗,随卫嘉出了门。

    一炷香之后,卫嘉回来。

    “王爷,处理妥了。”

    岳凌霄闻言摇了摇头,“这么快?”

    卫嘉冷哼了一声,“便宜他了!”

    想那“迷醉”的确霸道,那混蛋在猪圈里呆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img src="" />尽人亡,这个处置是最“好”的了,他也算是自食其果。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在继续追究下去了。”

    “是,王爷。”

    此事已经大致清楚了,没想到会牵扯到王妃。卫嘉虽有些意外,但他并不想王爷为难于是就此作罢。

    只是,这其中还牵连到一人,卫嘉犹豫了一会儿张了张嘴终是询问出声,“那,郑当家的那里”

    岳凌霄抚<img src="" />着手心中那个有些凌乱的结,沉吟片刻说道,“我会跟她说清。”

    第二天本是休沐之日,但<img src="" />里却意外的遣了人来将岳凌霄请进了<img src="" />。

    午后的风带着丝丝闷热吹得人熏然欲睡。

    而岳凌霄来到御花园的万春亭,见到的就是正在小憩的皇帝岳凌云。

    见皇兄睡得香甜,岳凌霄并未打扰他,只是负手立在一旁看着远处的荷塘静静地等着。

    微风下,荷塘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一圈一圈漾着,宛如一张硕大的网,密密的锁着整个湖面。

    一朵含苞俏立的荷亭亭于绿波碧叶之上,在风中身影轻摇,渲染着遗世的风情,淡淡的暗香浮动。

    那丝丝缕缕弥绕的香气让岳凌霄想起卫嘉给他讲述的往事。他仿佛看到了七年前那个目光澄澈的女子,手捧着荷固执等待的身影一种别样的熟悉感又袭上心头。

    为什么就单单将她遗忘了呢?

    岳凌霄眉头微拧沉思着。

    他曾经问过孙大夫,像他这样有选择的遗忘一些人或事,是因为那些事都是在心中刻下了最深痕迹的,亦或者是最痛苦的。这样的遗忘实则是带着一点逃避,只是想给予受伤的心另一种安慰。

    真的是逃避么?

    可是,最让自己痛苦的不应该是母后吗?不应该是在八岁时看到的那件打碎了自己所有的美好,彻底改变自己一生的事么?

    为什么那件事还依旧清晰的记着,而她却被自己全然忘记了?

    难道,她真的令自己更加痛苦?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就在岳凌霄苦苦思索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本想出声阻止,却听到那窸窸窣窣衣料簌簌的摩擦声已然到了身后,而另一侧的万春亭中也传来了慵懒的声音。

    “热风熏人,没想到朕竟睡着了。皇弟,累你久等了。”

    岳凌霄闻言垂首行礼,“臣弟也是刚到,不知皇兄邀臣弟前来所为何事?”

    岳凌云揉了揉额头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好久没跟皇弟叙叙,想一起喝一杯罢了。”

    说着,手一扬,道,“倒酒!”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岳凌霄抬眼看去,见来人是皇兄最为宠爱的陈贵妃。

    只见这陈贵妃身着翠水薄烟纱,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施礼之后莲步轻移走上前来。

    上茶斟酒之际,一双慧黠黑眸却偷偷在皇帝的脸畔留连。手中的酒兀自倒着,心思却早已飞走。

    小小的酒盏很快斟满,顷刻间溢了出来。

    岳凌霄一声微咳唤回陈贵妃的心思。垂眸中惊见流到桌上的酒水正逐渐蔓延,浸湿了王爷的锦袍,顿时大惊,急忙抽出丝帕擦拭。然而慌乱中脚下却踩中自己的罗裙,又不知绊到了桌下谁人的脚,身体猛然倾倒,“噗通”一声扑在不大的长几上。

    “噼里啪啦”一阵响声过后,桌上的盘盏尽数跌落成了碎片。

    陈贵妃顾不得手底下尖利的碎瓷,慌乱的迅速撑起身子,从一地碎片上爬过跪行到皇帝的脚下,哀声求饶,“臣妾该死,请皇上赎罪。”

    她的声音里夹着哽咽,沾染着血迹的手指颤抖着怯怯的轻捏着皇帝的一小片袍角。

    岳凌云看着满地狼藉冷冷哼了一声,一双凤眼满是<img src="" />霾。

    “扰了朕跟皇弟的雅兴,的确该死!”

    陈贵妃身子一抖,压抑着哽咽微微抬起头,一双泪眼不断眨着,泪流满面。

    “皇上,臣妾知错了,请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岳凌霄扫了一眼自己散发着酒气的袍边,淡淡说道,“不过是几个杯盏罢了,皇兄想要饮酒,不如我们挪个地方臣弟好好作陪?”

    “挪个地方?”岳凌云闻言站起来,踱了几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主意!”

    随即又拢起了眉头,侧脸看向岳凌霄,似是无意的问道,“不知‘长乐’这处皇弟有没有去过,听说甚是有趣,经常给人以意外的震撼惊喜!”

    岳凌霄缓缓将自己的衣角抖了几抖。明白了皇帝找他来的原因。

    原本就知道那事瞒不过他,所以此刻被提及也并不觉得意外。因此徐徐说道,“不过是个上不的台面的赌坊,没什么稀奇。”

    “原来如此!看来皇弟是去过了。”岳凌云了然的点点头,搓了搓手道,“朕很久没出去散散心了,也有些手痒了,不如皇弟也陪朕消遣一下?”

    “乐意之至,”岳凌霄也站了起来,“不知皇兄是想……”

    “比试一下箭法如何,”岳凌云虽是询问,但语气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他伸展了一下双臂,淡笑着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宠妃。

    “就以陈贵妃做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