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凤依依带着小荷去查看自己的铺面。站在自家店铺门前,凤依依心道:这地理位置可不怎么样呀!
“凤记糕点铺”和“凤记布料铺”毗邻,虽说都在樊城的商街上,可已经远离了核心区域,显得有些偏僻。
迈进糕点铺的大门,只见两个伙计正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聊着天儿。
凤依依走过去,用手“咚咚”的敲了敲了柜台,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哟,小姑娘,你买点心呐?你要买哪种?”
“嗯,我要买一些给老人吃的,再买一些给小孩子吃的,请问买哪种好呀?”
“点心么,都差不多。你就说要贵的,还是便宜的吧?”
“贵的为什么贵呢?”
“贵的,它好哇。”
“哦?怎么个好法?”
伙计不高兴了:“诶,我说小姑娘,你是来买点心的,还是来捣乱的?”
凤依依冷笑一声:“你来凤记有多久了?”
伙计歪着头,斜着眼:“你是谁呀?你管得着吗?爱买不买,不买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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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是可以走人了,去账房结工钱吧。”说完,凤依依转身向店铺的后院走去。
伙计从柜台后面冲了出来,气急败坏的嚷着:“嘿,小丫头片子,你是谁呀?算老几呀?”
“你睁开眼看看,这是咱们凤记的东家。”小荷愤怒的朝伙计嚷道。
“呦呵,东家。”那个伙计转回头看着另一个伙计,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说兄弟,你听说过什么‘凤记的东家’吗?”
“哎呦,我耳背,还真没听说过。咱们只知道凤二爷、凤三爷是这凤记的东家。什么,一个姑娘家也想当东家,这大禹国真是要出新鲜事了。”
就在这个当口,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寻声快步走了出来。看见凤依依,先是一愣,仔细的辨认一番后,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真的是。老奴给请安了。”说着,规规矩矩的给凤依依行礼。
凤依依知道这个人就是这里的大掌柜姜国祥,幼时是凤山的小厮,后来跟着凤山一起学徒、创业。关于生意上的事,原身的记忆少之又少,因此,凤依依也一直在用久经商场磨砺的双眼审视着姜掌柜,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此人的激动和恭敬不似有假,正如李嬷嬷昨日所说“老爷去世前曾留下过话,生意上的事情多找姜掌柜商量。”
“,您-还好吗?”
“姜叔,您别担心,我很好。”凤依依微微一笑。她从姜掌柜难过、愤怒、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神情里猜到:自己被退婚、上吊的事情,在那些“亲戚们”的刻意宣传下,恐怕已经是尽人皆知了。
凤记的两个铺面都是前店后坊,前面销售、后面制作。
凤依依被姜掌柜请到了账房里。她仔细查看着姜掌柜递过来的一本本帐薄,双手飞快的扒拉着算盘珠子。
看着凤依依一双素白的小手,在黑色的算盘上象蝴蝶一样优美的舞动着,姜掌柜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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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就连老爷也不会双手打算盘呐。”
“姜叔,您知道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儿,有些机缘我也说不清了。”
姜掌柜的眼圈红了,他是又高兴又心疼,他双手合十向天祷告:“老爷、夫人,长大了,咱们凤记有救了,你们的心血不会白流了。”
姜掌柜激动的看着凤依依:“呀,说实话,老奴在这里硬撑着,就是盼着老爷能有好了的那一天,可是老爷他-。我原想这里也没什么指望了,打算下个月就走了。可现在,老奴愿意跟着重振凤记,万死不辞。”
凤依依知道,虽然姜叔自称“老奴”,其实早已经拿到了凤山给的卖身契,是自由民了。如果不是他对凤山的一片忠心,完全可以凭着一身本事另寻门路。
凤依依站起身来,向着姜掌柜深施一礼:“姜叔,请您相信依依,帮助依依,依依一定会带着凤记越做越好的。”
泪水从姜掌柜满是沧桑的脸颊上滚落了下来,他没有理由地就是相信:自家说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
凤依依指着帐薄:“姜叔,这些款子都是怎么回事呀?”
“哎,那几笔是二老爷提走的;那几笔是三老爷提走的。”
提起这些,姜掌柜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哎,您不知道哇。老爷本就病着,需要静养,可二房、三房三天两头找老爷要银子,不给就连哭带闹,赖着不赚老爷的病多半是被他们给气出来的。我这边还算好的,布料铺子的柳掌柜是他们自己的人,那好料子想拿就拿,银子想用就用。”
“哦,是这样。对了,姜叔,我刚才已经开除了外面的两个伙计,待会儿您把工钱给他们结了吧。”
“哎,,那些人都是那两房的亲戚,是硬塞进来的。”
接着,姜掌柜就向凤依依详细讲述了目前凤记两个铺面的状况。一年前,凤山积劳成疾,一病不起。凤家的二房、三房趁机把手伸了过来。凤山去世后,更是变本加厉。辞退了布料铺原来的掌柜;开除了点心铺的糕点师傅;以次充好,偷工减料,丢了不少老主顾;塞人、拿钱、拿东西……,几乎将凤记的两个铺子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