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板和冯老板前后脚走进酒楼的雅间,早已在此等候的陶德虎倒是一改以往鼻孔朝天的做派,老远就迎了上来,热情地打着招呼:“哎呦,两位老板,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啦。”
韩、冯二人见陶德虎这副神情,心中诧异,赶忙换上笑脸,拱手说着场面话。“啊啊,看陶老板这红光满面的样子,陶记定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滚滚达三江’呀。”
“哎,两位老板说笑了,兄弟我最近呐就是一个字”愁“哇。”陶德虎边说边留意着韩、冯两人的神情。
几杯暖场酒下肚之后,陶德虎向韩、冯两位老板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哎,我说二位老板,如今咱们三家,谁也别藏着掖着的了,这日子都不好过呀!”
韩、冯二人听了这话,不禁也是一声叹息。
有门儿!陶德虎继续说道:“我就纳闷了,凤山那么一个厚道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霸道的女儿来!”
韩、冯两位老板对视一眼,心说:切,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樊城还有比你陶家更霸道的嘛!
“我说二位老板呐,今天兄弟我请二位来,就是想跟二位商量商量联手对付凤记的事情。”
听了陶德虎的话,韩老板和冯老板对望一眼,谁也没接话茬。他们二人在樊城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太了解陶氏兄弟的为人了,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现在,陶德虎说出这样的话来,谁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哇。
陶德虎瞄了二人一眼,心中暗骂:这两个老货怎么那么不会聊天儿呀,你们倒是搭句话,我也好顺坡下驴呀。啊呸,我怎么说自己是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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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看这个小毛丫头,啊,先是什么‘立体剪裁’、还有什么‘色彩搭配’,这最近又弄出个什么‘牛仔裤’。你们说说,那是什么不伦不类的玩意儿,坏了祖宗规矩呀!偏偏那些穷鬼们跟着瞎起哄,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陶德虎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韩老板和冯老板的反应,可二人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他心中骂道:两个老,你们这是打算让我说单口吗?
此时,韩、冯二人也正在心里骂着:有你陶家那世风肯定是日下的。含你陶记也有吃瘪的时候,该!你们当时用那些下三滥得手段难为我们的时候多得意呀。怎么着,现在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把生意给挤了,该!有本事和人家争去呀!
陶德虎见二人的反应,失去了兜圈子的耐心,索性把话挑明了:“嗯,我说二位,你瑞丰祥和顺发祥也是老字号了。咱们要是由着这个毛丫头这么搞下去,全都得喝西北风。我看咱们三家应该联起手来,一起对付这个毛丫头,把属于咱们的银子抢回来。”
听了这话,最为窘困的顺发祥韩老板忍不住开口问道:“陶老板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能把生意挽回来的好法子?这三家联手要怎么讲?”
“诶,这个么,我想咱们三家应该这样。第一,我会以咱们三家布料铺的名义跟那些供货商们聊聊:若是他们想与咱们三家做买卖,就不能供货给凤记;第二,咱们三家的价格要统一,都要比凤记低上那么一点点,我看他凤记的布料卖给谁去;第三,那些穷鬼们就是眼界低、贪小利,咱们也学学他凤记的做法,送点儿小零嘴儿、小荷包什么的。”
韩老板和冯老板听了陶德虎的话,心中都不大舒服:原本以为陶德虎真有什么买卖上的妙招,说来说去还是这些。威胁供应商-当年陶记对瑞丰祥和顺发祥都使过这招;降价-你陶记家底丰厚当然不拍,可这对处境艰难的两祥来说,尤其是顺发祥,能坚持几时呀?一旦两祥与凤记拼杀得两败俱伤,你陶记就成了那个得利的渔翁了。
看到韩、冯二人不情不愿的眼神,陶德虎也沉下了脸:“你们也都知道,我陶家背后可是有人哒。现在咱们三家必须得同进退,若是有那首鼠两端的,可别怪我陶德虎不客气。”
话已至此,虽然韩、冯二人虽不愿与陶记联手,可是不与陶记联手又能怎么办呢?陶家的背景谁不知道,谁敢得罪?哎,眼下这生意也确实难做,好歹先过了这一关吧,至于以后的事情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样,在陶德虎的纵下,三家布料铺开始联手对凤记进行打压。
这天,凤依依、赵掌柜、凤鸾、小荷围坐在一起商量着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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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掌柜,那些供货商是怎么说的?”凤依依问道。
“,陶德虎跟他们说若是他们再给咱茅货,那三家就都不进他们的货了。其实,咱们凤记出货快、银两结算及时,那些供货商都愿意和咱们做生意,可他们心里都怕陶德虎,陶家在官府里有人,做事又狠辣。哦,对了,,一年前被抓进大牢的邱疤几人已经被放出来了,靠在陶家门下,专干一些陶家不便出面的事情。”
“嗯,知道了。这段时日咱们的流水和利润如何?”
赵掌柜拿过帐薄,“,您看看这个。自从他们三家联手降价,咱们布料的流水就减了两成。这还是一些老主顾习惯了上咱们凤记买布料,若是长此以往,主顾、流水和利润还得再减。”
凤依依听罢,低头沉思着。
“依姐儿”,凤鸾心疼地开了口,“你也莫要太愁了,咱们的立体剪裁和缝得快都是别家没有的,要不咱们就把这剪裁制衣的费用降一降,兴许能拉回一些主顾呢。”
凤依依轻轻摇了:“姑姑,立体剪裁是咱们的独门绝技,消费者享受的就是这份消费心理,降价反而不妙。”
“,要不咱们也降价吧,他们降多少咱们也降多少,到时候,小荷会拼命卖布的,卖得比他们那三家都多。”小荷不服地撅了撅小嘴。
凤依依笑着点了点小荷的脑门儿:“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呀。”
“呀,你还笑得出来,那咱们该怎么办呢?”小荷捂着脑门儿着急地说道。
凤依依把玩着茶盏,久久地沉思着。赵掌柜几人都屏气敛声地坐在桌爆谁也不敢打扰了她,都盼着自家能拿出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