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看到了她下身流出的血，一惊，却没敢告诉成泽御。
心痛到痉挛，全身的肌肉也在痉挛，骨骼像是被打断了，她多想晕过去，可是脑部的痛却迫使她一次比一次清醒，感觉他带给她的痛。
那一刻的心，死了，对他的爱，不复存在。
嘴角淌出了血，她好像整个人混在了血堆之中，她声音细微，他却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她。
她开口，似乎用尽了生命的最后一点力气，“为什么，这样对我？”
成泽御本想告诉她，他不是故意推她下楼的，可想起她曾经逼死他的母亲，又给了苏允一巴掌后，他只能开口对她说，“你打了她，就该死。”
嘴角的血已经染了她的白裙，整个人凄惨的很，她一笑，带着某种不甘亦或是解脱，轻声对他开口，
“对不起，我该死。”
她的笑依旧像阳光一般的明媚，此时此刻却带着无尽的苦涩，那抹笑像当初一样，在他心里生了根，成为了一辈子扎在心上拔不出来的刺。
那一句对不起，斩断了她与他之间的生根的爱情，和他们的信任。
“现在我们，算是扯平了。”她又低低的开口，现在的她，眼睛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有微微的一丝光亮闯入她的心房，想要让她的心脏恢复原本正常的跳动。
苏允突然弯下了腰，捂住了肚子，“泽御，我肚子好痛。”
成泽御皱着眉，抱起了她，下了楼，跨过了她的身子，满是血污的身子。
“成泽御。。。。。。”那样沙哑低沉，没有一点活力的嗓音，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
他还是停住了脚步，“怎么？”
“你，有没有爱过我？”
他却没说话，没回答她的问题，径直的走到了别墅门口。
他看到她的眼睛空洞无神，说话的时候也不知看向哪里，觉得她的脑部受到过大的冲击是不是失明了，后来觉得可能性不大。
却没想到，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赌输了。
顾圣瑀冲进别墅的时候，就看到满是血污的凌汐珞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下，他没有管门口站着的成泽御，直直的跑向了她。
他一把抱起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小珞儿，对不起，我来迟了。”
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她感受到了顾圣瑀温暖的体温，她埋在了他的胸膛，哭着说，“顾圣瑀，怎么办，我的孩子保不住了，而且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顾圣瑀没说话，抱着她打算去医院，在出门前，看了一眼成泽御，“别对你今天做的事后悔。”
说完，就急急的驾车去了医院。
成泽御放下了怀里的苏允，“我知道你的肚子不疼，你回去吧，宋威在外面等你，明天准备好订婚宴。”
苏允知道他不喜欢被人缠着，没说话，乖乖的走出了别墅。
成泽御有些颓废，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真真正正的心痛。
他感觉到了解脱，这么多年为母亲报仇的执念，在这一刻好像淡去了什么，没有了一开始的恨，也许从一开始，报仇就是个幌子，那个幌子，成为了他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活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