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恐怖灵异 > 抗日之白眼狼 > 第八十七章 消弭南北内战(四)
    宁兴街一处偏僻的弄堂里,陈其美看看左右,然后轻轻敲了敲一家人的大门。

    “先生,我五弟有急事要见您!”陈其美一进屋就向孙中山解释道。

    还不待坐在桌前的孙文说话,一旁突然传来了一个刺耳的声音:“陈其美,你不在指挥部里,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这是玩忽职守,难道你要当逃兵?”

    陈其美听了顿时怒不可遏,他指着说话的人:“你放屁……”

    “好了,不要吵了!”孙文发话了。

    “小斌,这一晃一年多没见到你了,都这么高了。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孙文对刘庆斌的印象非常之好。

    “先生,我是从北京袁大总统那里赶来的!”刘庆斌也不隐瞒,直直看着孙文。

    “哦,原来你是袁世凯的爪牙,想来当说客,阻碍我们革命?”那个嚣张的声音故意拖得很长,不合时宜的又响了起来。

    刘庆斌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只见他五短的身材,留着一撇小胡子,瞪着死鱼似的眼睛,惊疑地看着刘庆斌。

    “不知这位是……”刘庆斌指着这个让他讨厌的人询问孙文。

    “哦,这是先生的顾问北村晋三!”孙文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主动介绍道,

    “哦……原来是日本人……”刘庆斌不再理那个北村晋三,反而对眼前介绍北村晋三的这个人很感兴趣:“不知您是……”。

    “在下黄兴!”对面之人不卑不亢道。

    “啊!原来是克强先生,晚辈刘庆斌有礼了!”说完,刘庆斌对着黄兴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斌,不用客气,我常听先生说起过你,他对你赞赏有加呀!要知道先生可是很少夸奖人的!”黄兴和蔼地看着刘庆斌,就像个宽厚的长者。

    “你就是刘庆斌?你投靠了袁世凯,你是同盟会的叛徒……”北村晋三又在一旁叫嚣道。

    刘庆斌实在忍无可忍,他猛地一转身,一个箭步上前,照着北村晋三的肚子狠踹了一脚。

    只听到“嗷”的一声,北村晋三立刻捂着肚子,一坐倒在地。

    孙文、黄兴和陈其美三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刘庆斌走到北村晋三面前,蹲了下来,一边敲着他的脑门一边对他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他们三个恭敬有加,却对你肆无忌惮嘛?”

    刘庆斌笑了笑继续说道:“孙先生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为了革命一往无前,我尊重他!”

    “克强先生视死如归,坚贞不屈,为了革命九死一生,我钦佩他!”

    “我大哥大智大勇,临危不惧,为了革命冲锋陷阵,我敬重他!”

    孙文、黄兴和陈其美三人听着刘庆斌的话,也不言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庆斌话音一转:“而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说我是叛徒?我为革命捐出了上百万资金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带人攻打杭州城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带人光复上海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在剿灭蒙古叛军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说到这里,刘庆斌站起身来不屑一顾的看着脚下的北村晋三:“告诉你,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更不是耍嘴皮子,要事必躬亲,要动真格的。像你这样只会耍阴谋诡计,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我见的多了!”

    说完,刘庆斌站起身来,拍了两下手,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刘纳言!”

    刘纳言破门而入:“主人!”

    “把这个废物给我弄出去,如有异动就地咔嚓了!”

    “是,主人!”刘纳言像拎着一只小鸡一样把北村晋三提溜出去。

    黄兴和陈其美看着北村晋三,眼中现出愤愤之色,看得出来这个家伙人缘不好,并不招人待见,屋里又恢复了平静。

    刘庆斌向孙文鞠了一躬:“先生,小斌放肆了,请勿怪,但小斌有不得已的苦衷,待会先生就会明白了!”

    “没关系,小斌,我不怪你。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孙文一脸平静。

    “先生,小斌斗胆问先生一句,先生致力于推翻满清王朝,目的何在?”

    “自然是救中国于水深火热中,让国人脱离腐朽不堪的封建**的压迫和残害。”

    “那请问先生,克强先生、我大哥和我,还有袁大总统,是不是都为推翻清王朝做出了贡献,我们的目标和先生的目标是不是一样?”

    刘庆斌说的这些人,包括袁世凯在内,的确都为推翻满清做出了贡献。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大家的目标是也算是一致的。孙文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那再请问先生,您这次讨袁究竟为了什么?”刘庆斌终于提出了这个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孙文愤慨道:“袁世凯搞独裁,违反法律,不通过国会批准就签署了丧权辱国善后大借款。所以,我替天下百姓讨伐他!”

    “先生,您说袁世凯搞独裁,可是善后大借款现在已经在国会正式通过了呀!”

    “这……”

    “先生,您说善后大借款丧权辱国,事实上国库的情况您是非常清楚的。不借款政府就要崩溃,借款就必须接受列强苛刻条件。先生,除了借款,您还能想出更好地办法吗?”

    “这……”

    “先生,你说袁世凯违反法律,违反法律自有法律制裁。那您征讨袁大总统可有法律依据,可算违法?”

    “这……”

    “一个健全的法治国家,应该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执法必究!既然有法律,为什么还要使用武力呢?难道说您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这……”

    “先生,我不得不告诉您,您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或者说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就因为您这次的举动,建立民主国家必须的许多举措,如将军队国家化、民选议会、以法治国等等,都将失去健康发展的契机。代之而起的是明目张胆的军队干政、起迭不断的革命与反革命,引致兵祸连连。”

    事实上,黄兴和陈其美,包括李烈钧等人,最初都不赞成诉诸武力,希望以法律手段解决。可是,孙文非常固执的认为袁世凯破坏了中国的民主进程,非要兴兵讨伐。加之,孙文的日本顾问北村晋三也在一边煽风点火。无奈之下,陈其美才按照孙文的想法宣布上海独立,并且围攻江南制造局。李烈钧、柏文蔚等人也按照孙文的指示赶赴南方诸省。

    尽管黄兴等人不赞成孙文的意见,就算劝阻,也是很委婉的,并且很注意措辞。没想到,刘庆斌居然就这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丝毫没有给孙文留面子。

    黄兴和陈其美紧张的看向孙文,孙文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过了好半晌他睁开眼询问刘庆斌:“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刘庆斌摇摇头,坦诚地对孙文道:“先生,您没有错,您只是忽略了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中国的民情、社情和国情!”

    “小斌,你说仔细一点!”

    “先生,其实这不怪你!您长期生活在美国,对中国的普通民众想什么、需要什么、拥护什么并不很清楚。中国人在几千年的封建统治的巨大惯性下,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刹车的,如果非要来个急转弯,翻车是必然的。”

    顿了顿,刘庆斌接着说道:“其实,在一年多以前,我也和袁大总统探讨过这个问题。当时,我告诉他,革命党的理念要先进于他,按理说应当由革命党当政。但是,在现在的特定时期内,大总统当政却比革命党更合适。当时,袁大总统也觉得我的回答很意外。于是,我给他举个例子。一人因身患疮疾,久病不愈,几近膏肓,幸遇良医,切除恶疮,大病初愈,甚感饥饿。然后我问袁大总统,此时是该给他喝米粥呢?还是奉上鱼肉让其大快朵颐呢?袁大总统回答,自然应该是喝米粥了。于是,我反问他,难道这能说米粥比鱼肉好吃吗?袁大总统顿时无语。我告诉袁大总统,在刚才的例子中,恶疮为满清,米粥为袁大人,鱼肉则为革命党。从长久来说,人人都希望能吃上鱼肉,可推翻满清后的中国如大病初愈之人,此时却偏偏只能喝粥。”

    孙文点点头:“小斌的你的意思我有些明白了,你是说袁大人执政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适合此时的中国?”

    刘庆斌点点头:“数千年来中国的老百姓都习惯于头上都有个皇帝,现在突然没有了皇帝,让大家都搞民主,老百姓怎能适应?所以,必须要有一个渐进的过程,或者说需要有一个过渡时期,而袁大总统正是带领中国度过这个过渡时期的最好人选。”

    孙文若有所思:“小斌,或许你是对的!”

    刘庆斌突然话音一转:“先生,你可知道这次来到南方,是我主动要求的!”

    孙文、黄兴和陈其美都看着刘庆斌,知道他自有下文。

    刘庆斌突然转向黄兴:“克强先生,我问您一个问题,从目前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双方实力来看,您觉得这次讨袁有多大胜算?”

    想了想,黄兴叹了一口气:“不到两成!”

    “正因为如此,基于三个方面的想法,我才主动请缨来到了南方。”

    “小斌,你说说看!”孙文做出洗耳恭听状。

    “第一个目的,就是想最大限度的保护我们的骨干,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如若换一个人来,我真怕血流成河,那对我们是多大的损失呀?”

    听了刘庆斌的话,三人似乎看见了那个恐惧的场面,不由地点了点头。

    “只要打仗,老百姓肯定要遭殃。南方一直是革命党的根据地,如果因为这一场不必要的战争,让老百姓遭了罪,那岂不违背了我们造福百姓的初衷。再说了,北洋军的军纪素来就差。我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钳制北洋军,尽量把国家和百姓的损失降到最低。”

    孙文终于动容:“小斌,辛苦你了!”

    “其实,我来见先生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要向先生揭露一个天大的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孙文紧皱眉头。

    刘庆斌突然问了孙文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先生,刚才那个北村晋三,可是黑龙会的人?”

    “是的,北村晋三是黑龙会的内田良平先生派给我的顾问。不过,小斌,你可能对黑龙会有些误会!其实……”孙文听出刘庆斌的语气不善,连忙辩解道。

    刘庆斌摆摆手,不客气的打断了孙文:“先生,我给您看一样东西,你就全明白了!”

    说完,刘庆斌大喊一声:“刘纳言!”

    刘纳言再次进屋:“主人!”

    “把东西给我!”

    “是,主人!”

    刘纳言从随身背的包中,拿出了厚厚一叠材料,递给刘庆斌。刘庆斌转手把它再递给孙文:“先生,您看看吧!我先到屋外去,等您看完了喊我一声,我再进来!”

    说完,刘庆斌头也不回走出了屋子。

    刘纳言跟着刘庆斌从屋里出来。

    “那个家伙呢?”

    “在那里!”刘纳言往墙角指了指。

    刘庆斌顺着刘纳言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北村晋三被捆得像粽子一样,蜷缩在墙角。

    刘庆斌点点头,然后对刘纳言说道:“用忍者最管用的审讯方法,去掏他的口供,看看他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动作太大惊动了里边的人!明白吗?”

    “是,主人,我明白了!”刘纳言答应一声,将北村晋三拖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

    不一会,刘纳言从一边的屋里走了出来,他附在刘庆斌的耳旁轻声的说了些什么。

    “真的,这真的是他交代的?”刘庆斌听罢惊喜道。

    “是,主人!是他交代的!”

    “没有问题吧,别等进去的时候又翻供了,那就糗大了!”刘庆斌有些犹豫道。

    “你放心,主人!绝对不会的,他没有那个胆子!”

    “那就好!”刘庆斌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屋门开了,陈其美走了出来:“老五,先生喊你进去呢!”

    刘庆斌跟着陈其美走进了屋子,进了屋后,刘庆斌这才发现,屋里的气氛已经和自己出来的时候截然不同了。

    “小斌,你的这些材料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孙文的声音显得异常疲惫。

    “日本黑龙会总部,陆军部,首相官邸!”刘庆斌回答道。

    “你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

    “先生,这很重要吗?”

    孙文摇摇头,半晌不语。

    过了好一会,孙文才悠悠叹了一口气。他靠在椅背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小斌,你知道吗?当年,为了推翻腐朽的满清救中国,我四处呼吁寻找盟友而无果。就在我失望之极的时候,黑龙会的首领内田良平找到了我。他不仅协助我成立了同盟会,还资助了我们许多的革命经费和武器弹药。说实话,一直以来,我是真的感激他,同样也是发自内心地感激黑龙会!”

    刘庆斌可以想象得到,在孙文当时孤立无援的窘境下,黑龙会的雪中送炭对他意味着什么。

    孙文接着说道:“看了这些材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别有用心,原来他们背后竟然搞了这么多阴谋!”

    刘庆斌接过话头:“还不止这些呢,就连先生这次讨伐袁大总统,也是他们的阴谋!”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孙文惊叫道。

    刘庆斌也不言语,而是转头朝着门外大声喊道:“刘纳言,把他带上来!”

    门开了,刘纳言将北村晋三拎进屋里,扔在了地上。然后冷冷地盯着他:“把你刚才交代的,再讲一遍!”

    北村晋三扭头见孙文、黄兴和陈其美都瞪着自己,刚要说话。突然,他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了自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北村晋三想起了刚才所让他终身难忘的恐怖经历,连忙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说道:“我原来是黑龙会驻北海道头目,因为我的中文说的流利,所以内田会长交给我一项任务。他让我跟随孙先生,尽可能挑起孙先生和袁世凯之间的矛盾。善后大借款之后,我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极力鼓动孙先生组建讨袁军,让南北陷入内战。”

    孙文听罢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北村晋三半晌没说出话来。终于,孙文一口鲜血喷出,颓然坐了下去!

    “先生!”

    “先生!”

    刘庆斌、黄兴和陈其美三人大吃一惊,赶忙过来搀扶孙文。

    孙文摆摆手:“我不要紧,现在舒服多了!”

    刘庆斌怕再刺激到孙文,朝着刘纳言一挥手,刘纳言将北村晋三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刘庆斌再次看着孙文:“先生,现在浮出水面的恐怕只是,不知道他们还做了多少事情,我们并不完全掌握!譬如白朗军的事情!”

    孙文皱着眉头:“白朗军?”

    “是的,白朗军是河南的一支土匪武装!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才发现其中的玄机。说起来,这事还跟克强先生有关系呢!”

    “和我有关系?”黄兴觉得很诧异。

    “克强先生,你可派过一个叫何璐铭的人送信给白朗?”

    黄兴点点头:“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去年六七月份的时候,白朗派人给我送来一封信,他希望和我们合作,共同反对袁世凯。但是,当时袁世凯已经就任临时大总统,国家正逐步走入正轨,不适宜进行战争。于是,我就给白朗回了一封信,讲清了其中的道理,并且劝他服从政府,不要轻启战事!信写好之后,我专门安排军事参谋何璐铭,让他亲自把信送到白朗处。谁知道,一年多了,何璐铭一去不复返。我多次派人打探他的消息,均无音讯。”

    刘庆斌冲着黄兴笑了笑:“克强先生,让我告诉你吧,何璐铭现在是白朗军的参谋长。和他同去白朗军的还有三百多人,都是有较高军事素质的武装人员!除此之外,他们还带去了大批的武器弹药。据说,他们持有克强先生的亲笔信,说是奉克强先生之命,前来帮助和支援白朗军的。”

    “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派何璐铭去帮助和支援白朗军,更没有派武装人员和提供武器弹药!”黄兴怒不可遏。

    刘庆斌接着说道:“在何璐铭以及他带去教官的帮助下,白朗军迅速脱胎换骨不断壮大。他们攻城掠地,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已经成为河南、湖北、安徽三省百姓的噩梦。袁大总统多次派北洋军征剿,可他们却依靠着灵活的战术和对地形的熟悉,使得北洋军每次均无功而返。”

    黄兴听罢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我了解何璐铭,他跟了我很多年了,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何璐铭,他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可惜的是,此何璐铭非彼何璐铭!”

    黄兴心中一惊:“小斌,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我了解,这个何璐铭还有那三百名武装人员都是日本人。他们之所以冒充是克强先生派来的,就是为了完全掌握这支力量,使得中原各地一直处于动乱当中!”

    听完了刘庆斌的叙述,不仅是黄兴,一旁的孙文和陈其美也猜出了事情的原委。日本人能冒充何璐铭进入白朗军,那真正的何璐铭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屋里再一次陷入沉闷和压抑当中,孙文、黄兴和陈其美脸上都露出了悲戚之色。

    良久,孙文缓缓站起身来,从桌前的资料中抽出了两张信纸,充满悲愤的朗声念道:“中国之孙文与袁世凯,孙对我国有好感,而袁仇视我国,故应打击袁而扶持孙;中国之分裂与统一,分裂对我国有利可图,统一则对我国造成威胁,故应促其分裂阻挠统一;中国之动乱与和平,动乱则无法发展,和平将实力大增,故应使其战乱不止而无法和平。此消彼长,不出二十年,中国必将成为下一个朝鲜,匍匐在大日本的脚下……”

    念罢,孙文双手颤抖不已,喃喃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孙文念的是黑龙会会长内田良平写给日本首相山本权兵卫的亲笔信中,最后结语的一段话。这封信是伊贺正雄的情报人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首相官邸中搞出来的。信上还有山本权兵卫的批语:此计大善,内阁将全力支持!

    孙文念罢,屋内再一次陷入沉寂,三人面上之色又悲戚转为沮丧。一向自视为先知先觉革命者的他们,居然成了日本人手中的棋子。苦苦追求了多年的革命行动,竟然成了日本阴谋中的组成部分,这如何不让他们觉得心痛?

    “今后,吾将于日本贼子势不两立!”陈其美起身一拳砸在桌上,忿然大声喊道。

    刘庆斌对陈其美摇摇头:“大哥,你别激动。现在还不是和日本人翻脸的时候,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要露出破绽!”

    黄兴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孙文在一旁眼睛一亮:“小斌,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没错,如果现在直接和日本人翻脸,他们还会用别的法子对付我们,说不定还会对我们下毒手。相反,如果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会继续他们的计划。在他们眼里我们还有用,所以不但不会下毒手,反而会保护我们。到了将来,关键时刻我们再给他们致命一击,才能真正让他们的阴谋破产。”

    孙文赞赏的看着刘庆斌:“小斌说的对,现在和日本人翻脸于事无补,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再说了,下一步你们还要流亡日本呢!所以,现在玩玩不能和他们撕破脸皮”刘庆斌又补充了一句。

    “流亡日本?为什么要流亡日本?”陈其美觉得很奇怪。

    “大哥,既然上了日本人的当,错误地发动了讨袁战争,最后总得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吧?我已经和袁大总统有了约定,政府要通缉你们,你们全部出国避难。在这种情况下,日本为了给袁大总统树立死敌,肯定会收留你们的!”

    孙文坦然道:“小斌说的对,做了错事自然要给天下一个交代!我们为了振兴国家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认错吗?我这就去南方各省,让他们取消此次讨袁。”

    刘庆斌连忙劝阻:“先生,您忘了我们刚才的决定了吗?您要是去南方各省劝阻讨袁,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日本人,我们已经察觉了他们的阴谋吗?所以,先生您不能去!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

    刘庆斌想了想接着说道:“为了稳妥起见,孙先生,麻烦您给李烈钧、柏文蔚等人分别写封信交给我!另外,克强先生,您去一趟南京,暂时稳定住江苏的局势。等妥善处理完上海和江西的事情,我会尽快赶到江苏与您会合的!”

    孙文点点头:“好的,小斌,我们听你的!”

    说罢,又转向黄兴:“克强,那就辛苦你了。”

    “没问题!原计划我就是要去南京的指挥讨袁战斗的。你放心,小斌,我会尽量稳定局势的。”黄兴很爽快地答应了。

    陈其美在一旁急道:“老五,那需要我做什么?”

    “大哥,你别急,你当然是和我一起去和平解决上海眼前的事情了!”

    孙文对陈其美道:“英士,去吧,好好配合小斌,既然错了就尽量挽回,避免错上加错!”

    “放心吧,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