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给鹰饮完水,进屋坐下来吃饭,大家围坐在一起吆五喝六,推杯换盏,热闹非凡。酒过三巡,七哥直入主题:“黄鹰已经驯成了,我准备放了它。”听到这儿大家都不说话了,哥儿几个心里都明白:咱不必说那些野生动物保护方面的大道理,单说时间和技术就没有人能够承担得起这项工作。七哥要上班,剩下的人没有这个本事,大家都是利用空余时间来体验和尝试一下与鹰为伍的生活。所以出于以上考虑,必须要将黄鹰放归自然。
回想起驯鹰的这段日子,我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各种感受。有高兴、有害怕、有欣慰、有失落、有惊喜、有牵挂、有心灵相通、有格格不入,但这一切的一切,现在想起来都让人那么怀念和不舍。这段日子,让我体验了鹰把式的生活,进入了鹰的内心世界,知道了伴侣动物和野生动物的区别,了解了什么叫服从、温顺,什么叫个性、不羁,明白了人和动物之间平等与掌控的微妙关系,实在是一段值得回味的生活!
黄鹰骤然失去落脚点,明显没有想好飞往何处,在头顶凝神一瞬间,无目的地低飞向前。在飞行中它目测右前方有一根电线杆,这才斜身转向,很不情愿地落在了电线杆头。黄鹰站稳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转过身来向我们站立的地方张望,这个举动让所有人兴奋不已,虽然当时谁也没有出一点儿声音,但从所有人的表情以及那瞬间的氛围当中,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一变化。
饭后,大家来到院中,把剩余的羊肉条儿一股脑儿地都喂了黄鹰,眼看着黄鹰的嗉囊鼓涨了起来。吃吧!吃饱了不想家!哈哈,以后再想吃羊肉恐怕不那么容易了。七哥拿出鹰瓢让鹰饮足了水后,将它托到了院门外的宽阔地上,给它解开了脚绊儿,一抖右臂,黄鹰振翅飞到了空中。
就这样人鹰对望了好几分钟,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喜鹊,盘旋在黄鹰的上空喳喳地叫着。嘿!这事奇怪了,这不是找死呢吗?按哥儿几个的想法,附近有鹰,其他鸟类应该唯恐避之不及才对,怎么还敢上前挑衅?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而令我没想到的是黄鹰好像对喜鹊的聒噪很烦的样子,没等喜鹊叫两声黄鹰便扇翅向远处飞去。喜鹊倒是边叫边追,气势汹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这事儿太逆天了!没等大家发问,七哥就说了:“这没什么奇怪的,鹰体型太大,不如喜鹊灵活,所以它逮不着喜鹊。传说喜鹊能飞到黄鹰的上空,边飞边向黄鹰身上拉屎。而鹰最怕这一招,因为喜鹊屎里有极强的消化液,沾在身上毛掉肉烂,所以鹰对喜鹊倒是敬而远之的。”不管事实是不是如此,反正我们看到的是喜鹊叫喊着,追着黄鹰向远方飞去——相处了十多天的朋友就这样和我们匆匆分手了。
我们几个人架着鹰,提着兔子走进了黑子家。在大家全都张罗着杯盘碗筷的时候,七哥独自在院子里抽着烟,反复地端详着这架黄鹰,掏出鹰瓢,给黄鹰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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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外边细腰上拴上粗绒线,挂在腰上,提在手里都很方便。底部有水做配重,葫芦永远呈上翘状,再包上金箔或银片,配上宝石、珠子、穗子等各种饰物,非常好看。使用时间越久,葫芦越加红润光亮,色泽温和,既有实用价值,也具欣赏价值,是一个能够在手中欣赏把玩的物件。据七哥说,再讲究一点儿的鹰瓢,为了防止干裂,葫芦全身要缠满麻线,之后一层一层地上无数遍大漆。这种工艺制作过程是有毒的,但经过好的工匠做出来的东西,工艺精致,用料考究,不单结实,而且好看,透出一种柔和的光泽,极富厚重感。以前只有大户人家,讲究的主儿才玩儿得起这样高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