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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纸休书03-71

    “自己准备,本王可不想撕烂你。”

    庚六赶紧爬过去抓了油膏,那是後庭润滑之物。王爷除了破身之外,很少走她们的後庭,所以即使在净身准备的时候後庭会清洗,但是没有象男色要做专门的扩张。

    梓卿那里又灼烫燎人了,拉了後穴里伸进自己三根手指的庚六,抽出手指就一贯而入。庚六那里破处的时候王爷就插入半根,且女人手指纤纤,三根也抵不得王爷那神龙之身。这一下,要庚六叫到声嘶力竭,嗓子冒烟才打住。

    午三跪在下首,待王爷唤人抬出庚六,才由他又一次用嘴清理。王爷没有再难为他,躺回床上安睡。其他後备的人和庚六一起都退出去了,今夜是午三入房日,所以要侍候一夜。正当跪著有几分麻痹时,一张被子扔在眼前。午三轻笑:“奴家谢王爷赏。”拉了被子折铺在床下躺进去。

    天际微曦,梓卿翻身午三苏醒,听出午三清醒。午三坐起:“王爷可要唤人侍候?”

    “你什麽时候醒的?”

    “奴家一夜没睡。”

    “哦?”

    “本王昨夜没宠你,睡不著?”梓卿当然不相信,他们这些人有时候一个月来侍候一回,难道其他时候都思念不寐?讨好迎合的话他没有兴趣。

    看王爷挑眉,午三继续:“奴家只想好好看看王爷。”

    梓卿看午三的眼睛带了点专注、沈思。

    “继续说。”

    “奴家知道不会再有机会得见王爷,所以欲把王爷的样子记牢。”

    “为什麽?”

    “奴家爱王爷。”

    梓卿笑,果然还是这些。人人侍寝都说爱自己,不再耽误,传唤伺侯。

    下人进来先服侍梓卿,然後一只朱笔被端上来,午三被大字型抬在王爷眼前。梓卿拿了笔走进拉开的腿间,在丸卵与茎体间点下红朱。放下笔离开。

    午三跪恩:“奴家谢王爷恩典,也谢8年前王爷的救护。”

    梓卿奇怪地停下,这才认真看午三。然後下令:“依旧送回他的院子。”

    午三回到无名阁见到惊讶的午嬷嬷和集合待分配的其他人,才知道自己今天本回不来了。西院的禁地--自己带著男宠的头衔将会在那里不见人烟到化为尘土。这是昨天自己一被抬走就收到的命令。

    现在又回到原地了,但是会有赏还是罚情况不明,珊瑚阁撤与不撤就先放一边,先把烙印打上再说。反正不论是珊瑚阁还是禁地,他都已经是王爷的人,那标记不可少。色侍入房有专门的几种贴身标记,通常朱红在耳,则一只耳环;在乳,乳环。还有些不寻常的用来约束淫贱者,或者防患淫心的,则在性器上。

    性器标记也分三种。点在茎端,聆口里穿金环,但色侍还有出精功能。而点到後穴,就等於废掉了色侍,承欢的地方被金锁贯穿,还用哪里侍候主人?而点在茎根丸卵处,则斜插进寸许长、筷尖粗细的银棍,等於分身和丸卵间联系切断,此人当然不可能再有勃起分身。

    午三被插进银棍,棍首一颗珠子,看起来就好像镶嵌在卵囊上,也有几分漂亮,只是前面分身因为痛苦缩得更小躲藏起来。传来舔菊,让他们舔了足足一上午,也不见分身有丝毫活性,遂放心满意。

    欢馆里,新菊破身後的一日有得忙呢。小木也要过去携从帮助,所以早起後先轻悄悄地把给滑润的衣物和热水准备好,蹑手蹑脚地在外屋忙著,就听见门帘响,一看是非墨出来了。小木感激他人好,所以也亲切:“可是奴才吵醒爷了?奴才一会要去伺侯昨夜破身的相公,所以吵到爷和相公了。”

    “他在睡,我点了他穴,要他多睡一下。”可是非墨说话还是注意略低音。

    小木感动到要哭,雪爷看起来还是一样对相公好,自己小人多心了,还是相公不会冤枉雪爷。非墨本打算回王府一次,听见小木马上离开,不放心只留滑润一人。於是非墨写一信要嬷嬷派人送给在端瑞亲王府的碧海和遥溪。

    碧海接令送药,其後梓卿派人再送良药--露华郁。碧海一走,梓卿就知道原委,非墨一定不了解滑润被上的淫药不会是普通之物,所以估计非墨就是给他疗伤瘀。宫廷圣药露华郁会帮助祛除潜伏的春药药性。

    非墨怔忪坐在床前,面前摆著碧海和安三拿来的药。

    碧海向前一步:“城主,碧海给公子上药吧。”滑润是男妓,碧海不猜也知道伤在何处,城主一方之尊,碧海心里城主怎能为男妓服务,且是那种腌臢地儿。

    非墨也是坐一会了,他迟迟不用药是因为有点不想见苏醒的滑润。再一次回想午夜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非墨心里乱,说不清楚。午夜返回的他,迟疑地站在门外,竟然听见了他和小木的对话,那一瞬间心口扎进一根刺。

    碧海的请示要非墨收回恍惚,手抚上滑润睡眠里也淡淡蹙著的眉。

    “出去。”

    滑润在睡梦中,由非墨无限轻柔地,没有引起一分痛苦地处理了秘处。

    这一觉,滑润睡到中午才被碧海唤起。见到碧海的脸,滑润急忙四顾。

    “城主在外厅等公子用膳,碧海先服侍公子。”

    侍候更衣洗漱时,男妓的敏感要他察觉身体上的不适几乎都被消除,穴里有种雨後的滋润感。这种灵珍的药物只有雪爷才舍得用到自己身上。

    非墨坐在桌边,看到滑润出来招手:“饿了吧,先吃。汇客居里送来的。”桌上阵阵食物的香气传来,滑润已经饿了好久,福身却不敢乱说。

    非墨没有容他拜下去,拉他坐自己身边,谴碧海回王府。

    “先吃粥,午後再进点心,现在不可一下子吃很多。”热气腾腾的粥就在眼前,温柔的雪爷布菜到自己碟子中,滑润眼前湿润了。

    非墨把他发丝拨开:“爷一回京就想来看你的,却因侯爷有事相托耽搁了。”停顿一下:“爷该早来的。”

    一纸休书03-72

    面对非墨的解释,滑润慌张不敢抬首,他不敢承担雪爷暗示的道歉。

    “滑润,还在生气、爷,来晚了吗?”非墨见他不答,吞吐憋问,这话说起来比他年少练就“雱霏无雪”还困难,他出生就贵为少城主,即使不象梓卿是王侯之身,雪城也是武林名门世家,自小都是众星捧月地环绕,又因为容貌过於豔丽引得太多仰慕,所以造就他清高冷傲。这辈子说这麽一句道歉的话,嘴都张不开。

    “奴家没有生气。”滑润察觉雪爷的变化,再看著他别扭的神情,完全相信他并没有厌弃自己。这已经要滑润满足到想大笑大哭。不过男妓培训出来的收敛性子,要他只还是轻柔地回话,只是真挚地笑脸传达著并不曾有芥蒂,他舍不得要他的爷一点委屈。

    滑润大口吃著,他知道这样非墨心底受用,并且主动寻找话题。聊到侯爷拖住了非墨,原来是因为非墨和白骨医有点渊源,卓韪砚到底还是期望清桑身体的禁制能够有转机。韪砚也知道白骨医并非重金就可以请到的世外高人,但凡这种人,怪癖得很。而且即使有机缘,梓卿面前也不是自己可以过问的。

    听到是为清桑求医,滑润注意力都在清桑这里,连韪砚是什麽人,为什麽要帮助清桑都忘记问。

    “清桑他好吗?施爷还是那麽喜欢他吧。身体真的有希望破解嬷嬷们的……”

    “应该不错,听说他的别院里奴仆成群,放心吧,有梓卿宠著,其他色侍即使争宠也不敢欺负他的。”

    这样滑润就放心了。和清桑自长城归来就不曾再相见,连他出馆自己也是服侍恩客,然後当然就不可能再有任何消息。他眼见著施爷一年了也还是对清桑呵护溺爱,所以坚信施爷真的喜欢清桑。而清桑不但是清倌,倾城之身且聪慧睿智,这样的他怎麽会不幸福呢?

    今天经过雪爷的确证,滑润微弱的担忧就可以彻底抛弃了。至於雪爷提到的色侍,滑润并不奇怪。象施爷那般人家当然都是有妻有妾,养几个色侍也寻常,滑润从来就没有要施爷专一给清桑的念头。所以听到并不受欺凌,还感激施梓卿呢:“奴家就知道施爷不会委屈清桑的。听说出馆前,施爷就免了清桑妓徽,这是没有前例的呢。这麽久了,还真想他呢。”

    “你若想他,写了信我带去即可。”

    “真的?”滑润惊喜。

    “这有何不可。”

    滑润站起来就小跑到桌前,非墨後边道:“爷又不反悔,你急得倒象现在就要打发我去送信不成?”

    滑润惊觉失态站起来,回身却是非墨含笑的芙蓉面,甚是包容,哪里是问罪态度?非墨走过来按他坐下:“公子文书,可缺墨童?在下侍墨,公子嫌否?”

    滑润笑驳:“我哪里敢要爷磨墨。”

    非墨拿过砚台的手滞顿:“润儿,还是这样说话爷爱听。”

    滑润初识非墨,二人就是你我相称,只扣除帷幔之内的奴家侍恩。实际上交欢的时候,滑润奴家以对,是平添了色幻旖旎情调,催发情动。那次一时忘情,被雪爷叱罚以後,滑润就规规矩矩地退守奴家身份了。

    滑润懂非墨说的什麽,明明是他要自己不忘记是妓,可管不住一心就是由著他拨动,不愿违背他:“好,我听爷的。”

    滑润落笔写了几句就卡住了,过了一会非墨见他把纸团了扔掉:“还是不写了,爷都说清桑不错,我也可以偷懒不挂念他了。”

    非墨不在意,滑润写,他愿意带给清桑,因为他一直也没有认为清桑是男妓。否则,他怎麽肯充当信使。滑润不写,他也不过多追究。

    滑润相信非墨说的话,那麽清桑生活应该是愉快的另外一种样子,应该是新天地。在滑润想象里,清桑就是三千宠爱,滑润怕自己的信要别人知道,或者引起知道的人又关注清桑的出身地。而且清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豪门里的男宠和男妓来往,恐怕主子不会高兴。别为了自己,再给清桑添了麻烦。所以,写了一半的信就夭折了。

    既然不用写信了,非墨招滑润坐前:“润儿,爷会和南宫说为你免去那些,以後不要再去……”

    “滑润谢谢爷,以後都不会了,爷也不要为我和主子讨恩。”

    “嗯?”

    滑润笑笑,声音里多少无奈掩盖酸涩:“就算爷不去和主子说,下次我也没有资格了。新菊出魁,只有前2届的三甲才有资格陪衬。”滑润不悲失去机会,而是伤怀自己也是老妓了。想到了在刑堂教会自己收臀夹物行走的老妓,兔死狐悲的苍凉。

    “润儿,爷离家数久,这次家母招归,爷几日後就要启程,可有什麽要爷帮你做的?”

    滑润听到这消息,扑到非墨怀里,紧紧搂住他脖子却一个字不说。非墨也回抱住他,一下下顺抚著他的长发。非墨一般半年在天山,半年在外,每次说走就走的人,这一次脚下就是有了牵绊,有点不舍。

    好半响,滑润才逼回了眼里的泪水,枕著非墨肩头:“爷还会再来吗?”

    “嗯。”

    “那爷要记得这次的路途风光,下次我要爷讲给我听。”滑润不问非墨的归期,不问非墨的来时。爷是因为施爷喜欢清桑而来的,现在清桑已经离开,施爷不再光顾,爷还会记得欢馆吗?干净的爷从来都不是喜欢进风月场所的人,滑润只怕自己是最後一次可以和爷在一起了,他深深不舍。

    小木回来了,见到非墨还在呢,格外开怀。原来除了昨夜的穴魁三甲,其他昨天出堂的新菊现在都已经领过了开身赏,下一步就是要这些前辈头牌去侍候一回。这是妓院特有的风俗,他行他业里都是新人要对前辈毕恭毕敬,而娼妓这一业,新人才是金贵,越老越廉价,当然就靠边站。

    有雪爷在,滑润就可以避开去侍候,所以小木才高兴。果然非墨直接谴小木自己去回嬷嬷了。

    一纸休书03-73

    午三拔了头筹,当然有不服气的,敢於有所表现的却只是午八少爷。可接踵而来的急转直下,要午八少爷那漂亮的小脑袋根本转不过味来。因为珊瑚阁里抬走了轿子以後,须臾的工夫,就传来吵嚷喧哗,午八以为又有新赏正闷闷不乐,看热闹的婢女带了惊天消息:珊瑚阁里乱了,人心恐慌。原来午三少爷今夜入房以後,上了标记直接送去风园。

    这晴天霹雳要珊瑚阁那些为主子受封还没有走出兴奋的人,立时心口冰凉。大部分下人当然推脱和躲避被选中或者指定去风园侍候,还好有婢女珊甜主动愿意继续服侍午三,大家才不再自危。

    风园--位於西院偏僻角落,在午八少爷或者其他人眼中就是“疯园”。疯子待的地方,或者说不是疯子,在那种拘禁条件下人也会变为疯子。听说那里房间互不相邻,独自进去以後,只有每日三餐会有栏杆里伸进饮食,能够见到的就是栏杆外的天空和伸进来的手。就连恭桶也是就在门边,在栏杆活动窗户上的光线封死以後,有侍婢开了门锁在黑暗中更换恭桶。

    梓卿去岁刚刚回到王府安居时,曾经在新入府的色侍里发现奸情,午二和午六因此被谴罚到欢馆。自那以後,西院里有了风园做为幽禁奸淫之行的色侍。这个奸淫不是狭义上的和别人发生奸情,有了肉体接触,还包括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偷偷使用淫具追求肉体快乐。因为肉体处於饥渴状态的他们,才会时时刻刻期待著王爷,在侍寝的时候更放荡渴求,给予王爷最好的服务。

    午八对午三身上发生的诡异状况困惑。午三给插菊公子解了病危,让王爷留意到了他的好,所以封赏不是吗?如果说午三後来没有侍候好王爷,被王爷从床上踢出来再贬也可能,但是无法解释的是午三还没有入房服侍王爷,怎麽就会是去风园了呢?而且还没有撤掉封赏,午三将会是风园男宠!

    午八对於抢走王爷爱的色侍都憎恨敌视,在他心理自己爱王爷,那些下等色侍都没有资格入眼。只对插菊以前是自惭形秽嫉妒,後来接受公子也是有资格爱王爷的。午八也不介意午三爱王爷,因为午三不爱出头,不争抢,所以午八可以容得下他。但是当他主动要为插菊公子救难的时候,按习惯午三不会和他抢的,可在这个天赐良机之前,午三那贱人一违本性,出了头。关键时候贱人的排挤,要午八郁闷了很久,一直悔恨没有看出来午三这个奸诈小人。

    本来诅咒怨恨不休的午八,在听说那贱人要到以求苑上了王爷标志之後直接进风园,午八又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高兴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把自己弄到“疯园”里。又真的可怜他,只听说过的环境就要午八宁死也不肯去那里,想到午三以後就是一个等死的疯子,同情心在他不成竞争对手时苏醒。

    午八早膳对著备寝们才可怜三少爷,就知道他又回到珊瑚阁了!赏在淫根底部、卵丸上废了前面,减轻了午八失望。今夜王爷没有点侍寝,晚上洗浴回来,午八就打著贺喜午三上标去探探消息。午八在珊瑚阁门口遇珊甜阻拦,王爷在内!

    梓卿一个人来的,珊瑚阁里很冷清,想到午三失宠的人都闲散到不见踪迹。直到步入内里,才看见一个女婢在换灯烛,见到梓卿急忙请安,卧室里马上就有声音。女婢快步进去,梓卿随後。

    午三正在用手撑著身体想动,女婢珊甜扶抱住他:“少爷,奴婢来使劲,你别抻到痛处。”

    珊甜单人只可以抱起午三上半身,拖著他下半身挪移,露出被子的下身赤裸无衣,到床边无法顾到双腿,午三摔下去。

    “这是做什麽?其他奴才呢?”梓卿本就拧著眉头看这二人,接住午三免於落地。

    “少爷不得欢心,其他人另谋高就去了。”珊甜哽咽道:“少爷当然是下床给王爷问安。”

    梓卿低视怀里的午三:“请安?”

    “王爷恕罪,奴家今日愚笨。”

    梓卿把他放回床上:“免了。”

    午三支著手磕头在床沿:“谢王爷恩典。”

    “你瘫痪了?”梓卿不记得自己下过这命令,眼睛停留到敞开的双腿间,一颗珍珠浮嵌在红大双丸上,而分身几乎缩小到被并不浓密的毛发淹没。

    “回王爷,奴家腿脚无事。”

    “求王爷饶恕少爷失礼,”珊甜看午三傻傻回话,急忙接下去替他解释:“少爷回来上了标以後,就疼得昏死过去几次,然而午嬷嬷要检验标记效果,所以强行唤醒少爷舔菊数个时辰。少爷现在下身稍有挪动就疼得撕心裂肺,打了标的师傅说至少3日少爷不可移动。少爷只是暂时惰殆,求王爷不计少爷失行。”

    午三虽然能够回到珊瑚阁,可废了前面,谁还看好他啊?午嬷嬷让舔菊伺侯的时候只要看结果,至於标识带来的痛苦都不在考虑之内,所以为了确证午三前庭已死,舔菊奴想尽各种花样,午三插死的丸卵被大力挤压,人屡屡昏死。下人们也不再殷勤,午嬷嬷和舔菊一走就散了。只有珊甜一直照顾著,可午三双丸红肿鹅蛋大小令双腿无法合并,穿衣更是不便,珊甜也只能够帮他躺平而已。

    梓卿命珊甜退下。梓卿只是认真打量午三:“你入了官妓,看样子本王当年还是多此一举了。”

    “奴家一直铭记王爷大恩,王爷当年是行侠仗义。”

    梓卿在午三叩谢8年前後,才注意了他。那时候梓卿也不过15之龄,还没有得到母後出宫的允许,只有因为向往经常在白天溜出来。在某一天就遇见了被抓著要卖入欢馆的午三,7,8岁小人的不屈让梓卿救了他,然後当然就交给下人了。

    “官妓到底是可以攀个荣华,本王还小看了你的心思呢?”梓卿有些讽刺,官妓不也是妓,那时候还宁死不进欢馆?

    午三低头不言,梓卿越加看不起,对於他还有脸提出8年前而不耻。

    “你应该知道该去哪里吧。放心,男宠的荣华头衔本王准你保留。”

    一纸休书03-74

    “王爷,奴家能够入房,已经很满足了。进风园以後,奴家无缘服侍王爷,自不可贪占男宠之尊,能够让王爷欢心的公子才担得起。”

    “这麽说,你打算让贤?”梓卿不是很相信,午三不肯在欢馆为妓,却入了官妓,怎麽会放手名份?名份对他来说就是富贵。梓卿不会对西院太关注,没有那精力去留心琐碎,但是总会清楚男宠和备寝之间应该有的巨大差距,否则插菊那一个“公子”名头怎麽就是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王爷,奴家很惊喜尚可见到王爷一面,奴家可以有一事请求吗?”

    梓卿眯起了眼,来了,果然欲擒故纵:“说。”

    “奴家性喜安静,不喜人随侍,想求王爷允了奴家不带侍婢进去,珊甜手脚还算利索,王爷开恩,可否指了给公子院子多个使唤人。”

    梓卿审视午三表情,实在看不出什麽花样,这是什麽请求?跟午三几乎搭不上任何关系,他进去风园以後,珊甜如果被分派到无名阁,他得不到什麽好处。而且看起来这婢女对他比较忠心,不带这样人侍候自己,以後谁会想起来他?

    “为什麽?”

    午三犹豫片刻:“珊甜和奴家一样是无力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奴家想有机会的话就应该帮她安排好。”

    “掌握命运?”梓卿冷笑:“妄图入官妓来掌握命运?”

    “王爷,”午三几乎落泪,当年的少年凌然贵气逼人,但也正因为云层之上,焉知泥尘的艰难:“奴家蒙王爷恩典获救,送入官妓,只盼有朝一日能够再见恩人,奴家很幸运见到王爷,服侍王爷,现在又入了房,奴家也算掌握住了命运。”

    “本王送你入官妓?!”

    梓卿的发问要午三多年的疑惑有了答案,不是恩人送自己入妓籍的。午三也曾经无数次痛苦寻找答案,不是他救了要被卖进妓院的自己吗?为什麽又发配自己做男妓?这不解之疑直到午三成年才逐渐有了模糊的猜测,又见到成为端瑞亲王的他,几乎就已经可以确认推断了。

    “王爷可还记得救下奴家以後?”

    梓卿思索,他那时候一般都是偷偷溜出来的,所以时间上不敢多耽搁,而且除了随身太监并不惊动他人,那麽应该就是把午三交给太监处理。午三的话见证著回忆。

    “奴家跟著一位公公走,然後被他转交其他公公检查,後来奴家才知道是要净身阉割,奴家虽然年纪小,但也隐约明白,抵死不从。大约先前公公没有一定要奴家做太监的意思,所以後来有一位公公说不如去学如何伺侯男人。他们允奴家选一,或者净身,或者入官妓开始学习。他们说奴家周正,以後是後宫待选或者赏赐王侯,总不是馆里相公日日接客。奴家想保个残躯周全,入了官妓。”

    午三还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理由,他那时候并不知道梓卿身份,可是看得出梓卿一身王侯之家的显贵,所以午三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找到他。哪里想到,入了妓籍就开始训练,除非被选了出去根本见不到外人。这一调教学习就几年过去,再出来就是被选中了赏赐给端瑞亲王为色侍。听说亲王是皇上胞弟,又丰神英武,要其他人都好生羡慕,常年训练中谁不希望将来的主子年青俊美,如果赏赐给鹤发**颜老者还不是要做殷勤讨好。

    梓卿沈默不语,午三平静讲述,语言平实,过程简单,可却在梓卿心里起了波涛。午三心怀感恩,不见怨愤,梓卿却不同。他当年明明是见到一个倔强的小男孩不肯走上以色侍人之路才出手,或者这样的举手之劳在以後也曾经出现过,可是,他从来不知道救人之後的是什麽。

    今天,他救的那个不肯坠入风尘的孩子敞开了腿躺在他眼前,以一个官妓的身份成为他的色侍,这就是他的救危救难?梓卿私自出宫,救人一念之慈,然後就扔给太监处理。他当然想不到日益只有皇宫那片地的太监除了要午三也做太监,还有什麽好出路?

    梓卿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救过午三吗?帮助他摆脱了千人枕的命运,却一样开启了他以色侍人的一生。对午三投身官妓的鄙视,原来都是自己的失误。那样一个抵抗到鞭痕累累的孩子,怎麽会主动入妓籍呢?

    梓卿站起身来到床边,一张薄被落在了大张的腿上。午三眼前湿润,生怕滴落出来:“奴家谢王爷。”咽喉哽住。

    “本王当年应该安排好你,至少过问一下。”说到这,突然了悟为什麽午三为珊甜做安排。这一次他读懂午三的善良,而不会再找叵测原因。

    “王爷,奴家再一次见到王爷就觉得上天厚爱奴家了,奴家虽入了官妓,却服侍了王爷,奴家当真不悔的。”午三大大的眼泪滑落,因为王爷那一句补偿。午三本就要的不多,他一直耿在心头的是:恩人送他入官妓!可是即使这样,再次见到梓卿,午三还是忍不住爱上他,并且一心一意的承欢。午三从来不争风头,是因为他眼中看见的是梓卿,而不是赏赐、名份。

    梓卿见到午三的泪,居然有点无措。只有别人欢言笑语的迎合献媚,谁会跑他面前哀哀哭泣去扫兴,所以梓卿根本无反应。午三虽然掉泪了,却不是悲伤的眼泪,要说感激、感动,梓卿会觉得心里更加不舒服,他有愧这样的一份感恩。

    梓卿转身:“你安心休息吧,珊甜还是你的奴才,本王另有安排。”

    “王爷,”午三突然喊出:“万望王爷这次能够安排好公子。”

    梓卿都迈出去的脚又转回来盯著午三,午三有点胆怯,见王爷没有怪罪,於是道:“奴家逾越了,只是公子矜持贵重,王爷既救公子脱离那苦海,盼公子有个好安排。”

    如果不是刚刚知道午三的为人,梓卿几乎以为他在设计什麽陷阱等插菊。

    “你不嫉妒他?”

    “奴家羡慕他,因为王爷的心在公子身上。奴家愿意侍候王爷,然能够要王爷倾心宠爱之人唯有公子。王爷贵胄,不识凡人情爱,奴家多嘴,只因王爷爱公子却不自知,错待了公子流水落花无情过。”

    一纸休书03-75

    墨非与梓卿辞行,他们是分别惯了的,只与南宫在王府晚膳做别。席间并不涉及公事,该交代和委托的都提前商议了。歌妓舞姬也吸引不了非墨,这一夜他是要留宿滑润那儿的,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那位公子入府以後可还听话?”南宫由嬷嬷回报中知道清桑在内院尊称公子。

    “看著乖巧。”梓卿笑眯眯作答,话里就有门道,那意思表面安份,内在可不这样,不过梓卿那神态不见追究责备,说起来倒是一副美滋滋的样子。

    “看著顺从就不错了,他那样的人被你糟践,也承受著肯乖巧,再有多大的错也该补过了。”非墨冷冷道,他开始就不赞成毁了韪砚所爱来打击韪砚。韪砚爱清桑,那是韪砚的事,这一点上他和梓卿南宫不同意见,後二者那时认为事件祸首是清桑,难辞其咎。灭了清桑,韪砚才会真的疼。

    “这公子可和馆里的小倌不一样,和滑润那简单头牌更不相同,若不是咱们持了他七寸,不见得看得到他乖巧呢。梓卿应该最有体会。”

    梓卿端杯啜饮,见非墨好像等著他说点什麽,於是道:“初入王府,获贬贱奴,临危不乱;大婚召侍,临阵不惧;薄罚重恩,岿然不动;老僧入定般宠辱全收,捏不捏七寸何用,他所欲所求还不都是依了他。”

    南宫非墨大笑,梓卿也不恼,只笑叹:“随他,那时是大委屈他了。”

    “韪砚行前有事相托,”非墨对梓卿道。tt

    “他真可医?”梓卿问南宫。

    “我并不精通,但是嬷嬷绝技出手,相信不是好解的。”

    “真请得动白骨医,看看也无妨,只救治与否需我认可。”

    他们也算早早散了席,回程非墨欲言又止,南宫知其意:“他是头牌,已是优待,难不成还不接客?”

    非墨也不知道要和南宫说什麽,滑润是欢馆家生的妓,不接客能够做什麽呢?说希望南宫对他好点,可南宫怎麽替他去挑选每一个恩客,再反要求客人顾惜著滑润?一时间也无言。

    “除非有人把他赎出去。莫非你也学梓卿?”

    “不!”非墨干脆回答。非墨出入风月之地就不多,男风更不好,他想都不会想赎出滑润。而且非墨的母亲家风甚严,非墨自小就对母亲有敬畏之心,成年後母亲允许遥溪给他侍寝,但是绝对不允许遥溪有孕,所以非墨在外露水云雨,遥溪都是要负责消除结胎的。这样家教下的非墨,赎了妓馆之人回家,还是男妓,母亲还不立即家法处置,滑润也是性命难保。

    滑润摆好了酒菜等非墨的,即使知道爷已经进过晚膳,他还是想自己为他饯行。酒到酣处,情到浓时,芙蓉帐暖,双双痴缠。说不尽温柔软语,道不尽离情依依,滑润在刻骨的高潮里哭叫著爷再多的给予,非墨也是要不够的索取了一夜。蜷在自己胸前的人,眼角的湿润尚在,手不放心地握著自己的手,非墨低头亲吻。

    倦极了的滑润没有醒,非墨点了他的睡穴吩咐小木不可吵他。外面碧海、遥溪在等候,非墨大步离开。滑润午後方醒,眼睛不敢睁开地伸手去摸,身边的枕榻上失去了温度,滑润抱住尚有爷气息的枕头任心血煎熬。

    小木默默看著滑润,同情地眼圈都红了。吸吸气:“雪爷不忍打扰你睡眠,特意要你安心休息的,雪爷这麽疼你,一定会回来看你的。相公不要难过,否则还不白白浪费了雪爷一翻心疼。”

    滑润睁开眼帘,带泪:“谢谢你。”突然就看见枕边那把剑,是雪爷的剑。五颗天石泛著幽幽的绿光,半月形护手剑柄扁圆,两面各铸裸体人像,一面为男,一面为女。慢慢抽出短剑,寒气沁人,剑身有脊,双刃寒芒。

    “双刃剑!相公!”小木惊喊。

    虽然曾经带给滑润肉体上痛苦,却也是雪爷留给他的珍贵之物,滑润拿过剑捂在胸前,就好像爷尚未远离。传说双刃剑都是情人相赠之物,喻意伤了恋人,自己也会受伤。

    滑润不知道非墨贴身短剑遗失(他这样回禀母亲的),被母亲杖责30,面壁一月。

    欢馆头牌的第一年,什麽都好说,但是新人出堂,马上就意味著多出一期的旧人。因为要保证质素高级,淘汰制度一项比较残酷。新穴头年没有级别鉴定,次年开始大比。就是所有旧穴头牌都要由嬷嬷定出品级,由低到高分为:狐穴、狼穴、狮穴。

    狐穴:被打上这一级别的,通常也就降级到月妓里面,不再挂头牌。

    狼穴:一年以上的穴要争取的最低级别,否则不会按惯例18岁入生园,而会提前配种。

    狮穴:评定为狮穴的头牌,满18岁也可以看受欢迎程度申请延迟一年开始配种。

    其实听著严格,但是狐穴也分两种的,以18岁来划分。18岁之上的确是强弩之末的头牌才会下去,18岁之下的狐穴还保留在头牌里明年再评还有机会。何况一般的头牌侍客一年以後要评个狼穴不会太困难。

    每只穴要侍候三位嬷嬷、三位师傅,才会有最终的等级评定。滑润那一批那天下午在北院的菊园里为三位师傅口侍,到公布结果的时候,除了云思、子夜这样老前辈,滑字穴里就滑润一个暂时是狐穴。因为滑润是滑字穴里榜眼,其他人不由惊讶。

    轮到待评的穴会有一晚空暇,因为侍候三位主考嬷嬷。滑润的主考官是秋、冬、辰嬷嬷。先被送到辰嬷嬷那里,辰嬷嬷主要考察了他内穴异於寻常的温度,让他暖阳数次。冬嬷嬷则要滑润使出一切手段调情。秋嬷嬷准备的春药,命他服下以後,捆束好yīn茎不可滴溢,就让滑润一直侍候自己。

    滑润一晚上死去活来,分身勃起,细绳勒进肉里,那处好像断下来的剧痛。直到吃进秋嬷嬷的腥液,嬷嬷才命人把滑润放在隔壁玉马的男阳上。滑润次日是连著玉马上的男阳一起被抬下来的。小木遗憾地告诉他,最後的评定滑润也是狐穴。不过立即鼓励他,明年一定可以评上狼穴的。

    一纸休书03-76

    午三没有被送进风园,而且除了珊甜,其他的近身奴才侍婢全部更换。一时间谁也弄不清楚午三少爷到底是真升了,还是真贬了?後来安一大人居然被调来珊瑚阁为奴,大家才刮目相看。三少爷享男宠位列西院之首,行事还保留以前的平和,自身并不见多大改变。

    梓卿和插菊公子的相处也不错,梓卿时常夜宿无名阁,插菊经过他同意把安一拨给午三。其实安一在无名阁是梓卿有意为之,一边是防备韪砚和郡主;一边是考察安一的忠诚。安一在近卫里跟随自己多年,不说出生入死保护自己,也永远是王命为先,只插菊身上多有迟疑,让梓卿对他近卫资格开始质疑。

    安一被贬进无名阁,插菊就知道是为自己获罪了。梓卿性格他也摸清一些,所以只由二修传话,且从来不召安一侍候,避嫌以为安一开脱。梓卿当面封午三男宠,插菊也知道那是一个空头衔,没有梓卿的庇护,封了主子又如何?後来又听说了上标、风园的後续,所以把安一送去。即使别人见他并非真宠,有安一大人在,谁还敢撒野欺他。

    梓卿本意是不会要自己亲卫到色侍身边,然午三要他难得心软一回。而且午三那天的话,他不罚不怒,不代表他不会思考。他不可对一个色侍讨论自己情感,可是却开始想午三那些话。喜欢插菊是无疑的,喜爱也是有的,爱他?梓卿自己还不知道爱的感觉是什麽呢。

    梓卿现在心里感觉的是:自己不愿意看见他伤心;不愿意他受到伤害。所以梓卿就是宠著他、顺著他。那些色人以後为奴外放什麽的,与他都没有关系,梓卿没有打算他有离开的一天。所以那独占的後穴梓卿也不是非要解开不可,有没有自己专属,都不允许外人分享;过不过期限,他都是自己的人,这才是梓卿坚持他做“臣妾”的原因。

    不需要什麽男宠封赏,不需要乱七八糟的标记,他的臣妾一身都只有他的味道。世间绝无仅有的情动木芙蓉、穴隐落花蕾,都是他一人独有。如果他要他做臣妾,如果他不舍他皱眉,如果他认可他一世相随就是爱,那麽梓卿觉得爱了。他是爱上一开始的棋子,爱上那因此受委屈的棋子,爱上对他关闭心门的棋子。

    梓卿不笨,插菊进府以後随遇而安,可以做到贱奴到公子而不变神态,那是因为他不再对自己敞开心扉了。梓卿开始认为他孩子心性受了莫大委屈而生气,所以不著急地慢慢哄吧,後来的发展,也看清他根本没有花精神怨气自己,他在抓住机会保护自己--当然是因为对自己不信任。

    梓卿因为身份地位,好些问题天生就不存在。他在他的臣妾身上逐渐看到低微的人也有羞耻心,又要尊严。他还记得赏了臣妾一脸aì液,有安一送回去,他以为那人必然欢喜,是俩人又有了亲密行为。可是抱著那人进入无名阁那夜,痛极了的他也不允许外人窥视;後来的病体折磨,为了脱离月信的巾子,铤而走险。梓卿看到这些新奇的“性格”,反而为他高兴。

    午三落进官妓的阴错阳差,要梓卿更进一步认识到自以为的卑贱无耻後面,有上位者看不见的盲点。所以安一去了无名阁,所以梓卿试图补偿过去,所以梓卿在重新叩敲关闭的心门。能够想到那麽多的错待,午三的流水落花过的惋惜,梓卿也清楚那人的脾性,三尺冰冻,非一日可融。梓卿没有对任何人说什麽,只是对无名阁主日渐体贴、爱惜。

    王府里冬雪洒洒,然炭火暖暖,窗前围坐,赏雪如画;欢馆里却是朔风无情,头牌们最怕的北风呼啸。

    北院菊园里已经下了功课的头牌们除了脚上的棉靴,还是要如春阳盛夏日一般优雅漫步到菊园门口,才会有侍童服侍更衣。头牌们的站、坐、卧、行,都是专业培训的高雅里带著诱惑、纯情里带著风骚。行动间举手抬足皆见风情,所以滑润才会被碧海遥溪一眼窥见出身。

    这一段散学的路程不长,就是要加深妓穴的认知和意志,所以每到严冬都有专门负责游击检查“行”的师傅。如果因为天气而失了形态,会去刑堂“纠正”回来的。几个班的头牌男妓少了秋日的惬意闲谈,低语的也少了,只尽力克制畏寒而收紧的肌肉,舒展肢体希望快步走到门口。

    一到门口就好比到达胜利彼岸一样,一个个跺脚呵手“好冷”“冷死了”……

    侍童都拉好了披风急忙给自己的相公先包裹上暖和暖和。

    “啊!”宁桐尖叫,是宁枫捉弄的把冷手伸进了刚回来的他披风下,宁桐捶打回来,宁枫已经先换上棉衣了,所以跑到门廊上抓了一把雪扬了宁桐一把,要其他殃及池鱼的男妓笑骂。这一群散学的男妓也如孩子一样见了调皮。

    正笑闹间,嬷嬷身边的小童过来了。众男妓一见他来,不由胆怯,料想谁偷奸耍滑被嬷嬷抓获了。

    “宁枫、宁柳相公请随我来。”

    宁枫、宁柳的侍童不敢多言,把自己相公的衣著除下。小童给宁枫、宁柳系上茎锁绦,牵起来欲往教室回走。

    “等一下。”

    滑润的侍童小木拿著披风站前一鞠躬:“请问教室里还有相公吗?”

    小童看看小木:“还有一位狐穴相公留下了。今年大比降级後,头牌里就一只狐穴,所以嬷嬷单独留下了。”

    “我家相公今夜会回来吗?”小木忐忑地问。

    小童失笑:“你这是什麽话?狐穴就没有恩客吗?嬷嬷留下他自然是好意指点,稍晚就会回去。当然不可以耽误晚上侍客。”

    小童也不多废话,还要带著宁字二穴回复嬷嬷呢。小木也是放心些,刚才见到一波波回来的头牌,就不见自己家相公,踮脚张望,里面都不见影子了。小木就害怕相公犯错被罚了,现在知道晚上还回来接客,意味著嬷嬷是指教而不是惩罚。

    一纸休书03-77

    p.s.历时这麽久,该铺垫的几乎都铺完了,以後开始推动情节,不再详细展示欢馆。

    滑润在後穴侍客不久以後,就受了蒸穴的不同调教,所以他的穴里在现阶段其实是领先其他头牌穴的。然而等级鉴定的时候,後穴并不是唯一的标准,滑润就欠缺在前庭上。他经过了雪非墨的情爱洗礼,那种灵与欲的完美结合,使他频频享受肉体的欢愉,所以放纵的结果就是他抑制出精能力的消弱。滑润在考核里无力抵抗shè精才导致了他进入狐穴。

    还有另外的副作用,滑润正常情欲的发展,让他身体各方面也得到正常发育。可是男妓是侍候男人的穴具,哪可以任凭你走常人之路。滑润本身的气质就是英气类型,嬷嬷当然小心控制他不可以长成粗壮、伟岸的男子身材。所以象皮肤、身材等体毛问题,都是有所控制的。

    宁枫和宁柳被牵进来,两位嬷嬷在写教案,小童退出。他们转首看见了墙边的滑润,由於他们是当红头牌,所以和宁字穴外的人尚不太熟悉,而滑润是以前的三甲居然沦落为狐穴,他们私下还是有点轻视他学艺不精的。

    滑润是坐仰在一张高脚椅子上的,椅面比较小,臀部其实悬在空中,而双腿架在两边扶手上。腿间挺立得笔直那根东西他们并不奇怪,感觉毛骨悚然的是滑润双脚里插著不少银针,无论脚面还是脚底。宁柳打了个哆嗦和宁枫交换眼神,宁枫也恐惧努力不变脸色。

    这不是在惩罚滑润,因为他在穴级鉴定的过程里被检查出脚大了一寸。一般後穴接恩以後,嬷嬷们就不允许头牌们的脚再增长,通常一个人的脚没有停止生长,那麽他的性器也不会停止。而滑润按比例已经不需要再发育性器,所以嬷嬷们以针灸阻断脚上经络发育。

    严寒的冬季,每一个男妓裸身行走都或多或少会有耍滑头的时候,嬷嬷们只是随即检查检查,并不会太认真。而今天拎出宁枫和宁柳,当然都是有意而为的。宁枫在宁字穴里最出众,性子当然也就有几分高傲,嬷嬷们也没有专门磨他棱角,馆里需要花样繁多、品种齐全的美穴,而不是一个模型里出来的批量产品。

    宁枫性子野没有关系,但是侍客这麽久了,需要他开始懂得男妓的野那是恩客喜欢的手段,男妓的傲那是吊客人的技巧。说穿了就是客人要你保留这高贵典雅,你就要高贵地吟诗,客人玩腻了这一套,要你就是一只贱穴,那你就要撅起後穴发情。所以,今天是给这两只加课呢。

    冬嬷嬷落笔,看了一眼光溜溜的他们,他们心下就一紧。

    “参观过器皿穴吗?”

    他们当然在还没有出堂的时候,就参观过刑堂,对那些刑罚其实了如指掌。嬷嬷的问话,让没有衣服蔽体的他们紧张到冒出冷汗。

    “夺了穴魁、榜眼,却连走路都不会,拿出去岂不惹人笑话馆里无人?与其出去丢人现眼,不如专门做了暖穴去吧。既然你们畏寒,那麽蒸穴一定喜欢。”

    二人跪倒,簌簌磕头求饶。只是头上不见声音,他们伏在地上也不敢抬头。

    日嬷嬷叹气:“算了,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他们急忙谢恩,怕嬷嬷反悔。

    冬嬷嬷沈默,然後走过来拎起他们栓在yīn茎上的紫绦,二人被带到滑润面前。

    “你们配合,要他一刻锺吐精,就免去器皿穴,否则……”

    他们跪到滑润面前,头牌的等级很严格,所以宁柳主动跪到滑润後面去。

    “宁枫,你去侍候他後穴;宁柳,把前面的淫精吸出来。”

    二人一震,又不敢犹豫。

    滑润早得令不允许出精,他如果忍住今日,以後只是课後加辅导,而如果出精,就是日後的径里埋珠--每日在聆口里塞进去一颗珠子,每日更换。

    宁枫侍客以来还没有服侍过谁的後庭,因为坐了穴魁,眼下排著队的达官需要他扮风雅的还是占多数的,就算帷帐之间放荡无极,也还没有到这一步的。所以宁枫又不甘心又气苦,狠狠地侍候著滑润。宁柳只想自己不要做器皿穴,卖力服务著。

    刚才嬷嬷牵著他们过来,滑润就认出是新贵,一听要罚蒸穴,万分不忍。他们那麽新鲜花瓣一样的穴这麽蒸下来,还不是和自己一样要去暖老人。所以滑润根本就没有打算再忍耐,自己射了没有他们那麽严重後果,当然滑润选择是帮助他们。

    但是滑润也不敢太明显,在坚持了一会以後开始发出呻吟,再进一步的侍候就浪叫连连,等到自己也觉得极限了时候,他不试图抗拒地任jīng液出关。宁柳心里松懈,表情不再紧张含著jīng液等嬷嬷检查。

    “赏宁枫。”

    宁柳喂到宁枫嘴里,後者看著滑润的眼有了厌恶,无奈吞咽进去。

    滑润脚上针灸拿下,嬷嬷命他们扶滑润一起出去。因为滑润脚刚刚撤针,行走不便,三个人不得不放慢速度,滑润身上药性还在,那处在寒风里也傲人而立,让二人对他功力之差而不屑。

    宁枫怕有嬷嬷耳目,不敢有怨言,但是到了菊园门口,立即推了滑润给小木,脸绷得死紧换了衣服就先走了。

    滑润回到自己楼里,待晚上客人驾临之前,刑堂先派遣刑官一名。小木看著指甲大的珠子被挤塞进相公的聆口,刑官说应该是二分深度,但是今日自己家相公欺瞒嬷嬷,所以下到三分以示警告。明日刑官会亲自来挤出珠子,课後再更换。

    滑润扶著床喘息,那根上面都可以看出凸起的一圈。知道今夜是曾经外放的李老太爷,滑润暗暗叫苦,那位老太爷自从滑润给他暖阳以後,就不肯再要其他蒸好的穴侍候了。而且老太爷喜欢滑润出不了精的凄惨模样,每次弄到滑润哭爹喊娘地哀求。

    次日,滑润果然无法起床,在床上被挤出珠子更换,也是在床上针灸双脚的。

    一纸休书03-78

    插菊经过了无名阁里安然无忧的修养,身体逐渐被调理得恢复健康。当然他的健康标准不可以和常人一致,但是能够脱离月信垫子、不再因为小解不净而衔钗,还是值得庆贺的。无名阁虽然不小,但是毕竟只是西院的院中院,见天就生活在这麽个圈子里,是人都会发霉。

    所以二修本想要公子在王爷前落个软,废除那圈禁之令。然而公子好像很享受这宁静天地,每天在院子里小转一圈就好像海阔天空游了那麽一回,看不见任何厌烦与枯燥。二修看不透公子,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他们现在就信服公子。而且公子康复以後,并不需要他们随时近身伺侯,也并不限制他们离阁的偷闲。

    现在院子里能够和公子并驾齐驱的就只有午三男宠,所以二修那小心眼时常就窜到珊瑚阁,打著替公子探看少爷的名义暗中留意。不过还真要他们发现状况了,珊瑚阁的一切都按照男宠的规格办事,据说王爷也真的夜宿过珊瑚阁。

    想想王爷最近都比较稳定地每三日会出现在无名阁,原来公子尚不是独宠,午三少爷也不可小视。他们回去委婉地禀告了公子,公子颔首表示知道并不细致盘问,反问了许多三少爷的身体。

    梓卿要午嬷嬷请郎中给午三看过那入房标记,就是因为郎中说无可奈何,梓卿才会又去了珊瑚阁。如果郎中有办法将梓卿错误的惩罚摘除,或者梓卿还会迟疑,要午三坚持2年才允许撤掉,因为王令怎可朝发夕废?可是知道没有办法的时候,梓卿还是略有遗憾。

    他去了珊瑚阁亲口告诉午三结果,这就暗示了他错怪午三是有心修正的。午三被上了那处标识就接受一辈子废了,能够知道王爷有这份心,已经满足。只求後面还可以服侍王爷,反正前面影响不大。面对这样无怨无尤的午三,梓卿多了一份怜悯。所以他先後两次来到珊瑚阁,虽然午三只是口侍,但是梓卿明白自己到来午三这空头男宠才会落实。

    梓卿是因误解午三才会有同情,也因为与无名阁主的相处里潜移默化中学会了正常人的思维,所以他肯露出一点点恩惠让午三可以生活很灿烂。那边的阁主从来不提要求,也不表达意愿,任由梓卿自动地提高觉悟。梓卿感觉很有趣,也很有挑战性,只要自己对了他的路,他会温文相迎,反之淡然入水,自己就算搂著,抱著,也好像手中是一缕空气。

    梓卿已经开始反思他们的“过去”,会有触动自己的时候,那些过去曾经包含著狠戾无情、玩弄欺骗……他不会和插菊往事重提,更加不可能涉及道歉,但是他承认插菊一定会受伤,因为无论他多玲珑八面,还是一个15岁的少年。梓卿在午三那里的时候,也会想到无名阁主,想到午三的痴情与顺从,想到无名阁的断情与淡漠。

    午三可以坐稳男宠了,有利有弊。他向来是遵规守矩温厚的脾气,也不敢象插菊一样说不要舔菊就不要,所以到日子了舔菊就来帮他疏解。可原来的目的是要保证男色们性能优良,现在午三那里连装饰都够不上,哪里是舒服,整个就是酷刑。

    原来是两位舔菊奴,因为加封男宠而多加了两位,所以四人上场把午三舔得哀哀呻吟。他也算欢馆进修过的人,那後穴的耻处敏感得紧,被这些高超口技逼得两个肉丸大大膨胀,就好像充了气,那细皮撑得!亮,双腿稍有合拢之趋,就会夹得肉卵针扎了的疼。

    规矩是一人半个时辰,所以整整2个时辰午三的呻吟由弱到强,再由强变弱。舔菊告退後,因为没有淫精出来,全部汇涌在肉卵里,午三就好像长久在爬山的人,一直在距山顶一步之遥徘徊,上不可能,下又下不来。让男人长期在这种发情状态下是有疯癫潜在性的,尤其是以色侍人的男人那身体要依靠自己平息下来,实在强人所难。

    可他是王爷的男宠,谁敢帮助他?就连午嬷嬷也是要他坚持,说多经历几次就会有抵抗力了。所以午三少爷身体光裸,不敢有任何衣料地躺在床上对抗情欲呢。那里精道全废,但是尿路畅通,午三脸上看不出因为欲求不满而红晕,还是被小解憋得变色。由於舔菊不允许侍婢在侧,事後他又赶走了侍婢伺侯,现在尿急却无人帮助。

    午三唤人,他被舔菊的情潮折腾到筋疲力竭的声音喊出来也是低弱,竟不见人听见。午三急得自己试图起来,才动身子,肉卵被夹压,惨痛得他浑身发抖,痛苦呻吟。正在生不如死中,窗外跃进一人,午三惊吓挣扎抬头,来人也没有料到这一光景,愕然而立。

    安一在距离午三後窗不远处的时候听见痛苦叫声,又比较微弱,听起来好像身体疾病。他对西院色侍不熟悉,即使目前在珊瑚阁,他还是惦记留心著无名阁,才会走到与无名阁相近的午三後窗这边。但是午三最後是声音很弱,身有武功的他不仅仅可以听见声音,还听出饱含太深切的痛,才会让他误以为突发隐疾一跃而进。

    俩人都有些受到惊吓,安一目光看到了午三不同寻常的地方,不是他有什麽心思,而是那里实在太显眼了。大到惊人尺寸的肉卵,却看不见男人应该有的东西--阉人?!安一转身就要离开,全当没有出现过。不是怕王爷追究,就算他看尽西院色侍的身子,王爷也不会治罪於他吧--除了那人!

    “求求,”很急很小声。

    安一看著午三。

    “奴家求大人唤我侍婢进来。”很吃力说出来,声音急切而颤抖,却大张双腿不动。午三知道他是那位大人。

    安一是打算窗户走,不是想前门走,当然不会为他叫人。

    “奴家要小解,求”午三无奈又憋得要失禁,厚颜哀求。

    安一疑惑瞪著,要午三话直接转到解释:“奴家动不了,求大人唤个人来。奴家要憋、”

    身子突然就剧烈一抖,午三死咬牙,安一顿时明白,扫一眼不见尿壶,快速抱起午三双腿让他靠自己身上一跃出窗,才落地哗哗水声就出来了。安一这才看见他不是阉人,只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一纸休书03-79

    珊瑚阁今天来了贵客,不但真真实实娇贵,还一次就来了俩位--风临公主与绿缔郡主。午三那里还没有好到行动如常,所以在内室躺靠著的时间居多,听闻公主与王妃驾临,又惊又惧,急忙出来迎接。

    侍婢先行通报,二位还没有到院子呢,整个珊瑚阁的下人都掩饰不住慌乱,除了来意不善,她们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午三在院门等候,看见安一也出现在人群里,午三看见他面无表情,那种平静也舒缓了自己的紧张,所以午三不由就站到他身边,安一看了一眼,午三就羞愧低了头,一个冷然声音道:“不用紧张。”

    午三感谢地点头,娇客已到。

    奴才请安不说,俩位天之娇女直接站到了午三面前,别人都散开,低著头的午三还是心口!!跳得厉害,还是公主先说话:“起来吧。”

    安一伸手扶起午三,一行人都入内。婢女端茶由她们自己的侍女奉上。公主她们这时候打量午三才可以见得他模样,午三立於下手心冒汗。一只茶杯在眼前,午三发现是安一,除了那尴尬的记忆,安一从来没有进来过。安一把茶杯放进午三手里,他才明白跪到王妃前,王妃迟疑还是接过去了。

    “他是长得漂亮,可还是没有嫂嫂天生丽质啊。”

    绿缔笑笑:“你王兄眼中他才是天生丽质呢。”带一点点苦味与酸味。

    “王兄很喜欢你吗?”公主问午三。

    午三听不出来是否有问罪之意,为难不知作答。他那婢女机灵,恐他得罪主子,替他回禀:“少爷是因为解了无名阁公子的疾痛,才被王爷封赏的。”

    一句话就把无名阁推前面去了,王爷因为那边才赏少爷男宠,可见最喜欢的人在那里。找罪魁祸首,根源在那边。午三气得怒瞪婢女,但是不敢在王妃前呵斥下人。

    公主和王妃来前就知道了午三新封男宠,可是王妃那些大丫头也不是吃素的,早就通过自己的渠道打探出更加大名鼎鼎的无名阁公子,王妃清楚著呢。

    王妃早想著来看看无名阁里是什麽人,可惜不得其门而入。公主的来访,帮助她得以实现。公主婚後有滋有味的幸福生活要她见到憔悴里的嫂嫂,自然热心关怀。知道王兄这麽快就有新人,拉了嫂嫂来看究竟。虽然没有前例,但是公主要进西院,还需要下人们批准吗?

    午三也看过了,该移驾无名阁了。午三主动申请:“奴家为主子引路。”回头果然见安一伴在身後。

    公主和王妃到了隔壁,那麽大的事无名阁也得了信,午嬷嬷赶过来的时候王妃她们已经往无名阁来了。午三见到公子面纱请安,一派大方坦然,完全不若自己的紧张,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

    公主命插菊去了面纱,结果初次见到插菊的人都不说话了,王妃不是刚才略带苦笑了,嫉妒是那麽明显地在眼底,而且还有痛苦与霎那间的无望。谁都明白王爷为什麽把他藏起来,为什麽有蒙纱这王令了。

    插菊唇角好似含笑,他是坐在下首的,上首的俩人谁也不说话。王妃或者是这时候有点若失的茫然,他可细细观察著呢。双方都是第一次见面,不仅仅王妃注意他,他又焉能不注意王妃?不管愿意与否,他分享著王妃的男人。王妃与公主那神情都无法判断来意,所以插菊也是静而不言。

    当天晚膳後,王妃就在书房前求见王爷被拒。王妃无奈黯然回返,然而一会就有王爷命玉平送来《女诫》、《女则》、《七出》之书。绿缔看著桌子上的书,眼里慢慢涌上泪水。侍女正待安慰,绿缔突然推开她们向外冲去。梅兰竹菊四人合力阻拦,绿缔随身的潇湘鞭挥出:“退下,不许跟著本宫!”

    王妃离开,四人八只眼互望,还是冬梅道:“让主子去吧,这日子太苦。”

    一句话说到哽咽,其他人也是几乎落泪。

    绿缔只觉得头脑乱哄哄,而心里又一团团火烧得她无法呼吸。这次她根本就不要通传求见,安二才要阻拦,里面王爷发令:“进来!”

    原来一路疾行,那种压抑是绿缔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然而看见自己的丈夫端坐书案前,淡然自持的审视,绿缔那气焰瞬间就灭了一半。梓卿好像不明白王妃为什麽来,等著她回禀一般。

    绿缔满是压抑堵塞的心突然生出一种凄凉,看著王爷的眼睛福身:“臣妾给夫君请安。”

    “坐。”

    这对夫妻自绿缔进来,视线就是交接著的,只是绿缔看不见王爷的心思,而王爷不看绿缔的真情。

    “臣妾知罪!”绿缔先为下午违反王爷禁令低头。

    “王妃如果是为此不安,本王知道了,王妃可以休息去了。”

    绿缔眼中浮起一层水光:“臣妾确是嫉妒他,但是臣妾明白无名阁的人深得夫君喜爱,愿意与他共同侍奉夫君。”

    梓卿沈默,似乎在衡量绿缔所言真伪。然後淡淡说:“本王答应韪砚兄,正妃之位不容她人觊觎,王妃可以放心。”

    “韪砚哥?”绿缔时常想起韪砚,每次都是先想到儿时他对自己的好,再想到後来的背叛,说不出究竟原谅不原谅。现在听见王爷提起,惊讶韪砚献了那麽个天人男宠,为什麽还要保证自己的正妃地位?

    “他是你韪砚哥一见锺情的爱人,而韪砚退婚也是因为他。”

    这话说要绿缔吃惊,还不如说要她困惑。这些到底是什麽关系,韪砚哥什麽时候喜欢上那人,而既然锺情,怎麽会把锺爱的人献出去,还献给自己的夫君?

    梓卿看著绿缔惊愕、困惑、不解,有了一种告知她的念头。因为为了要韪砚断了对那人的想法,梓卿承诺了绿缔的正妃位子。那麽以後还有长久的王妃生涯,近距离与插菊和午三的相处,梓卿对绿缔的厌恶和惩罚之心都淡了,所以原来的心态也起了变化。

    一纸休书03-80

    梅兰竹菊等回来一位又哭又笑的主子,绿缔带泪的笑让侍女很惶恐,好在哭哭笑笑以後,主子的精神好像不再似前些日子那麽萎靡了。侍女想著主子心中压抑寻得发泄,终是一件好事。

    绿缔给卓韪砚修书一封,了解内幕的她不再迁怒怨恨打小的竹马,并且可以体会到韪砚大海捞针寻人的痴情,失去挚爱的痛苦,被自己叱骂断交的心伤。韪砚哥虽然支持退婚隐瞒了私心,可是帮助自己嫁给心上人的他必然认为会有幸福才为之。而且在自己无情绝然的时候,他没有辩解,却依然默默保护自己。

    王爷要那个人只是因为韪砚,这要黑暗中的绿缔看见曙光,黎明的希望之光燃起。只有几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迅速成熟起来,这是历经挫折以後,心智的成长。从此,梓卿每日到书房的时候,总会有茶点备在一角,那是王妃提前送来的。

    梓卿对此不置一词,因为那日说得透彻干脆,只要绿缔遵守王府规则,行差无误,梓卿不会废拙她。绿缔这些努力打动不了梓卿,因为别说他是亲王,就算平民百姓,嫁进来的女人也是以夫为天,所做所为都抵不过一个理所当然。

    白骨医出现在王府,即便非墨出面,梓卿也没有想到这神人亲临,且来得神速这般。他这人性子乖张,昔日狂言学医是玩乐,并无悬壶济世之心,更加对累累白骨偏爱。所以求医不成的正义侠士几乎围剿了他,幸好上代雪城城主(雪非墨的母亲)庇护了他。

    非墨是可以求医,但是这家夥医不医非墨无十全把握,所以详细陈诉了插菊的“病”情,若他无心,也盼给指引个可解的方向。结果就是那怪异的描述,要白骨医疾风而来。接近天命之年的他,看起来却是而立之形容。

    白骨医为插菊问诊以後,回禀王爷需要找劳苦功高的嬷嬷了解情况,并要求王爷也要配合回忆病情发展史。结果嬷嬷几日晚上都要去王府报道,把自己的丰功伟绩汇报。初闻这些伟大的嬷嬷对自己的慷慨额外附赠让王爷铁青脸色。

    不知白骨医打什麽主意,梓卿觉得每到自己青筋突出,他就盘问自己那时入穴的变化。结果就是人人都是赤裸裸的现行犯,摆出自己的残忍。梓卿每次都想知道插菊眼底是什麽,可每次他怔怔倾听,好像说的根本不是他自己。梓卿几次感觉白骨医眼神挑衅,但确实想知道最後诊断的他逼自己稳坐。

    在那个碍眼的家夥混在无名阁半月,风轻云淡的一句“无解”之後,梓卿恨不得当场就劈了他。他毫无愧疚如来时一样告辞,丢下梓卿不知如何面对插菊。一时有些後悔,解不开也不影响什麽,没有多此一举,插菊应该不会有失望。

    梓卿多虑了,在他开始安慰插菊的时候,後者躺在他怀里道:“天下本无事,王爷多容臣妾服侍,不也不药而愈了吗?”梓卿有些惊喜,不会邀宠的人说出这些话,比过去那麽多侍寝的讨喜言辞都要他喜悦。於是对他的痛惜不舍日渐加深,明明在他眼里不见曾经的深情爱慕,梓卿也不逼迫,只想水到渠成得融化他记忆之冰。

    绿缔早收到了韪砚的回信,韪砚忍下伤痛,告知绿缔他离别前看得出来王爷对清桑公子心动了。除了忏悔,他鼓励绿缔用诚挚感动王爷,也希望绿缔可以包容清桑,因为他相信清桑不会有伤害绿缔之心。

    而且如果绿缔爱屋及乌,或者王爷会对绿缔改观,这份婚姻应该努力去挽救。这些话韪砚简直就是给自己心上插刀子,但是非墨来函,白骨医的诊断让韪砚陷进绝望的深渊。他愧疚绿缔与清桑俩人,同时一人得宠就意味另外一人的失宠,他的日夜都是暗无边际。

    绿缔接受了韪砚的建议,她真心地想让王爷感受到爱意,无法进入无名阁的她,只是痴痴坚持著。王爷每逢初一、十五还是会来到王妃的留园。王爷现在已经可以平常心说话,就好像当年和韪砚一起在洛阳王府里,只是始终对绿缔的情不见回应。

    绿缔见王爷没有收梅兰竹菊,也没有先收房他自己贴身侍女,还是安慰了。因为无奈是不得以,谁愿意多一个人分享自己丈夫啊。对无名阁,她是一见就失去了独占丈夫的信心,可是旁人她并不逊色。

    玉平玉安做为海棠心腹,可以准确知道王爷不在千园(王爷自己寝室)的行踪,看著这几月除了初一、十五的留园,偶然的珊瑚阁,几乎都是无名阁的记录,她们也不好受。

    皇家也要过年,所以绿缔在春节的时候又一次见到风临公主和自己的婆婆等人。绿缔有心表现出一个合格的王妃品质,然而风临公主微微凸出的小腹还是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比起端庄的样子,能够为丈夫孕育子女显然更加是一种美德。

    公主还是一如既往地喜爱嫂嫂,宴席间玩笑要嫂嫂也尽快为母後添孙。公主是有心帮助她,也是善意的建议,并且太後听得笑逐颜开,很是认可。绿缔含羞对视丈夫,梓卿嘴角的笑并不在心底。

    那一夜绿缔勇气地征询丈夫,她想为夫君哺育後代。梓卿与她之间的和谐气氛立即消失,梓卿没有疾言厉色,但是目光冰冷:“本王子嗣不劳王妃辛苦。”

    冰雪消融,燕子报春归的时候,插菊忙碌起来。他好像一只经过了冬眠的小鸟,在院子里播撒春天的种子。在那一片花圃中,插菊亲手挖掘、下种、洒土。二修自然愿意帮助公子,三人抢了园丁的花圃,占山为王。

    午三少爷来了,给公子请安以後也站在一边好奇他们的劳作。他指著用残雪覆盖的几只小包包,那是插菊自己埋的,他们的种子并不相同:“那里种下的是什麽?”

    “此去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