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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 警匪相处(三)

    上官炼走到距离那名黑衣女子三步远的时候,舞曲停止了,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都停了下来,连那名看上去十足不对劲的黑衣女人都停了下来。

    上官炼微怔,立即意识到什么了。

    他没有再向那名女子走去,神情转为一副真倒霉,他一入舞池,舞曲居然停止了的表情。

    那名黑衣女子一改先前的神智不清,浅笑着对围在身边的几个男人说道:“累死了。”

    对于这几个趁机揩油的男人,她似乎都是认识的,也不追究他们占她便宜。

    “你跳得浑然忘我,几近疯狂,怎么不累呀。”那几个男人轻佻地笑着,然后簇拥着女子走出了舞池,其中一个男人还揽着女子的肩,那只大手更是有意无意地拂过女子的丰满。

    黑衣女子的表情瞬间转变,也让坐在吧台前面的贝若雪心里暗惊。看来黑衣女子并非吃了摇头丸而疯狂的,而是故意这样表露出不正常的。

    难道他们警方今晚的行动被人获知了?

    对方早就做好了准备?

    贝若雪不着痕迹地和上官炼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舞曲刚好停止,上官炼的身份就有可能曝露出来,像这种高级酒吧,都有监控的,要是被对方发现了疑点,调查将会更加难。

    上官炼眼神示意贝若雪可以收队了,对方明显也是有了防备,就算他们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查不到什么了。

    对方摸清警方行动极有可能就是贝若雪被人认出来了。

    此时的贝若雪和白天穿着警服明显就不相同,对方的眼睛那样锐利?

    上官炼想不到他们都想活捉的龙煜就在贝若雪的面前,而且龙煜天天都会看着贝若雪的相片,就算贝若雪和白天不一样,龙煜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龙煜狡猾异常,上官炼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所以在贝若雪出现之时,他立即吩咐手下,那些毒品全都藏起来,不准任何人把毒品泄露出去,此时的酒吧是再干净不过的了。

    一杯**尾酒推到贝若雪面前。

    龙煜俊脸冰冷,眼眸精光微闪,眼神微冷,定定地看着贝若雪,并且不着痕迹地顺着贝若雪的视线向上官炼看去,上官炼转身,混入了人群之中,酒吧灯火昏暗,龙煜没有看清楚上官炼。

    收回视线,龙煜定定地看着贝若雪,面对这张精致的俏脸,想起她老是和自己作对,龙煜眼底浮过了杀气,可他的表情依旧是不动声色。

    像他这种冷酷无心的男人,极少有人能揣摩他的心思。

    贝若雪挑眉地看向了龙煜,又掠了那杯**尾酒一眼,然后抱歉地说着:“对不起,先生,我不太会喝酒,你找别人陪你吧。”

    他们锁定的目标又是陷阱,证明警在明,敌在暗,再呆下去也没用,再说了上官炼也眼神示意她离开。

    龙煜冷眸炯炯地睨着她,眼里明显有着不快。

    冲龙煜歉意地略点一下头,离开高脚凳,贝若雪越过他就走。

    “小姐,我送你。”龙煜大手一攫,攫住了贝若雪的皓腕,在贝若雪扭头瞪向他的时候,他却低淡地开口。

    “谢谢,不用了,我家离这里不远。”贝若雪扯出一抹虚假的笑容来,然后想甩开龙煜的大手,可是甩不开,她凤眸一沉,暗运力气,还是甩不开,再看龙煜,他神情不变,依旧冰冷一片,只是眼眸炯炯地看着她。

    手一热,龙煜的大手滑到她的手掌心,执握住她的手。

    握枪的手居然如此柔软。

    龙煜在心里暗付。

    他的动作却让贝若雪心里微愠,这个男人居然敢占她的便宜。

    退到酒吧门口的上官炼扭头不经意看到这一幕,墨镜下的眼眸立即转为yīn沉,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退出了酒吧,他相信贝若雪不是那种会任人占便宜的女人。

    “先生,我要走了,我是偷偷到这里来开眼界的,要是被我家人发现,我死定了。”贝若雪甩不掉龙煜的大手,神情一转,转为了惶恐,语气带着乞求。就像她是一个乖乖女,忽然想叛逆一次,却又害怕家人指责似的。

    龙煜星目微眯,大手却丝毫不松。

    贝若雪心里的怒火腾腾往上烧,凤眸一转,计上心头。她甩不掉龙煜的大手,不过她的手指还能动,她不算长但也不算短的指甲忽然用力地掐着龙煜的虎口。

    龙煜吃痛,贝若雪趁机甩掉了他的大手,然后一副急着离开的表情,冲龙煜笑笑,说道:“龚生,我先走了,拜拜。”说完贝若雪急急向酒吧外面走去。

    龙煜没有再阻止她,yīn冷的眼眸一直盯着贝若雪离去的身影,那头长发随着贝若雪走动而微微飞扬,飘逸夺目。

    有一瞬间,龙煜的视线闪过了痴迷,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就记起了他和贝若雪之间的仇恨,正邪永不两立。

    他是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抬起刚才攫住贝若雪的大手,看到虎口处深深的指甲痕,龙煜的眼神更冷了。

    再有下次,他把她的手指都砍下来。

    不过她的手指很柔软,砍了似乎有点可惜。

    呃?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之时,龙煜立即脸现戾气。

    012 你有病!(二更)

    贝若雪走出了酒吧,然后步行走了一百米远后,才钻进早已等候着她的一辆丰田轿车,那是上官炼的车辆。

    “***,怎么会这样。”贝若雪一钻进车内,立即不满地抱怨着,“对方有提防。”

    上官炼俊脸闪过了深思,他深思地说着:“如果摇头丸来源之处是龙会,那么这件事情就荆手了,龙煜何等精明,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一定也能想到。”

    “该死的龙煜,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捉拿归案的。他还真以为他有钱有势,无法无天了。”贝若雪气恨地说着。

    偏头看着贝若雪,上官炼眼眸转温,说着:“雪儿,你的妆扮不行,极有可能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出现在酒吧的女人,只有浓妆烈艳才能够迷乱别人的眼,而女人到酒吧很多时候是寻求刺激,寻找一夜情,贝若雪的打扮过于单纯,能引来男人的目光,却也让藏身于暗处的对方锁住她的身影。

    闻言,贝若雪立即不悦地瞪着他,火大地说着:“sir,谁都可以说我的打扮不行,就你不可以说,也不想想我这身打扮是谁要求的?”

    想到刚出任务时——

    “sir,我这样打扮行吗?”贝若雪穿着一袭v字形的低胸连衣群,那不算十分饱满但也诱人至极的胸前柔软若隐若现,背后的裙子同样是v字形,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性感至极。

    坐在贝家等着贝若雪换上便服的上官炼一抬眸,便愣住了。

    贝若雪精致的脸配上这身性感的打扮,简直就是引诱他犯罪。

    定力!

    上官炼赶紧在心里默念着,他可是执法人员,千万不能当饿狼。

    自沙发上站起来,上官炼高大的身躯罩向了贝若雪,俊美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指责,温沉地说着:“雪儿,我让你便衣混到酒吧里查案,你穿成这个样子像什么?像那些专门去钓男人的妓女一样,换掉!”她的雪肌只有他能看,就算是出任务,她也不能穿成这个样子。

    “sir,酒吧呀,我是要到酒吧里去,穿成这样子才吸引人。”贝若雪不觉得自己这样穿有什么不妥,她此时要潜入的是酒吧,酒吧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穿得暴露的。

    贝若雪放下长发,长发把背后露出来的肌肤遮挡起来。

    “我说换掉就换掉!”上官炼的声音加重了三分。眼神带着警告瞪着她,大有她不换的话,他就亲自替她换掉,要是他亲自动手,他的定力可能就不够了。

    贝若雪不悦地抬眸瞪向他,接收到他强硬的眼神之后,她无奈而沮丧地应着:“yessir!”

    性感的衣服不能穿,她只能穿得严严密密,要温度不要风度了。

    现在上官炼居然还敢指责她的妆扮不行。

    这家伙,嗯,等到哪一天她官运当头了,她爬上他头顶了,她让他假扮牛郎查案。

    上官炼眼眸微闪,记起临出门那一幕,他没有再反驳贝若雪。

    不过当他的视线落到贝若雪的手上时,他忽然伸出大手就抓向贝若雪刚才被龙煜握住的手。

    抓住贝若雪那只手,上官炼用力地揉搓了几下,像是要把龙煜的痕迹抹去似的,惹来贝若雪一记“你有病”的眼神。

    “放开你的狼手!”贝若雪甩开了上官炼的大手,觉得今晚的行动真失败,在酒吧里,被那个什么龚煜拉了她的手,现在这个可恶的上司又发神经。

    靠进椅背里,贝若雪睨向上官炼,说着:“要是不会开车,我们对换位置。”

    上官炼失笑。

    没有再多说什么,上官炼脚踩油门,开车离去。

    ……

    倾情酒吧顶楼。

    放下望远镜,龙煜剑眉微拢,冷唇紧抿,丝丝不悦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站在他身后的正是舞池里不对劲的黑衣女子以及那几名男人。

    黑衣女子是他的手下,那几名围在黑衣女子身边的男人也是他的手下化了妆的,龙腾通过监控掌握着现场一切,在他出现在贝若雪的面前时,龙腾便暗中下达命令,让手下们不必再装下去,因为贝若雪被他缠上了。

    其实今天晚上龙腾是想让那名黑衣女子假装着吃了摇头丸的样子,引起贝若雪的注意,等到贝若雪身份曝露的时候,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就会枪杀贝若雪。

    要不是他忽然间出现在贝若雪面前,龙腾的计划或许会成功了。

    心底的气怒再一次漫延。

    他今晚真***见鬼了,才会出现在贝若雪的面前。

    013 你不觉得我很无辜吗?

    丰田轿车在街道上悠悠地行驶着,驾车之人一脸的淡定自若,俊美无铸的五官上有着一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表情。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子一脸火大地瞪着手握方向盘的男人。

    “那啥,sir,你能不能开快点?”贝若雪十分不满意此时的车速。

    “你没看到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吗?街边上行人众多,开太快,容易出事,再说了,又不是高速公路。”上官炼温和的声音带着此许的惬意。

    到倾情酒吧调查摇头丸,满腔正气而去,却空手而回。

    今晚暂且放下公事,此时难得两人一身便服,同坐一辆车,他怎能不好好把握与她共处的机会。

    车速快了,咻的一下就回到两个人的家,她人一下车,头便不回地走进贝家,到时候他只能站在外面看着她的背影。

    此等失望之事,他上官炼会做才怪。

    “就算不是高速公路,也不能牛速吧?”贝若雪觉得身边的这个家伙似乎是故意的,可是他说得又滴水不漏。

    车窗外,分列左右的路灯散发出橘黄色的灯光,映照着公路面,从路灯底下而过的行人,各种表情亦在路灯的照射下,表露无遗。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摩天大楼如同帝皇面前的士兵一般,恭恭敬敬,寂寂静静地伫立于自己的位置上,冷眼旁观一般,看着行人走过,车辆疾驰。

    公路上,各种车辆,来来往往,偶尔车道拥塞,还会造成短暂的塞车。

    各路公交车走走停停,有人上车,有人下车。

    夜晚的市区总是特别的热闹。

    大家总习惯在夜晚放松自己。

    “牛走路要是有我的车这般快,我请全世界的记者来采访它。”上官炼唇边牵出一抹淡笑,御下身份,放下公事,他觉得一身轻,也有心情和贝若雪调侃。

    “采访?牛会说话吗?哞——哞——你觉得人们能听懂吗?”贝若雪没好气地反驳着。

    偏头看她一眼,把她的不耐与怒火尽收眼底,上官炼温淡地说着:“雪儿,你不觉得夜景很美吗?”

    有吗?

    贝若雪再次偏头看向窗外,看到的不是车就是行人,不是行人,就是高楼大厦,美在何处?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懂美了。”上官炼沉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刺激。

    “我是不懂美如何?我只要分得出好人与坏人就行。”贝若雪承认自己没有足够的耐心去欣赏车外的夜景,更体会不到何为美景。

    “谁要是娶到你,倒霉,没有半点浪漫细胞。”上官炼低淡地笑着,语气尽带捉弄,细听之下却又听出他对贝若雪的宠溺。

    只可惜,这丫头听不出来。

    “反正不会让你娶。”贝若雪继续没好气地反驳着。

    “雪儿,你三十岁时要是嫁不出去,我不介意当收购站。”上官炼意有所指地说着。

    “谁说我嫁不出去,我明天立即在局里吼两声,我要征婚,保证三天内嫁掉。”被上官炼说得自己好像又丑又老又可怜似的贝若雪,火爆脾性一来,没素质的话,冲口而出。

    上官炼很想笑,他爱她,就是爱她的率真,率真之下包着一颗至情至性的正义之心。

    没事的时候,他喜欢逗着她,当然了,每次的后果是让她对他的不满更深一层。

    不过,在她心里,她一直都对他不满的,深一层就深一层吧,至少他以别样的特殊在她心底扎根。

    车辆行驶得很慢,不过总是在前进。

    越过繁闹昌荣的街道,车子转入了那条僻静的街巷,这里居住的大部份是政府官员,所以相对于巷外,显得格外的安静,官嘛,无论大小,多少有点官威。

    民向来不与官斗,官威齐聚于此,凛凛然然的,谁敢跑到这里来嘈杂吵闹?倒也让热闹的大都市保留了一方静土。

    远远地,上官炼看到自家门前停着一辆熟悉的宝马。

    他剑眉一拢,那辆宝马,他自然熟悉,因为宝马的主人几乎天天都要缠上他。

    高雅珍白天来过了,他不理她,此刻车子又停在上官家门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高雅珍继续着她的缠功。

    只对贝若雪而现的点点柔情瞬间被温温淡淡的表情取代,一副对谁都是一样的疏淡带着点点漠然,却又严肃不已的神情。

    “雪儿,你看前面,有情况了。”上官炼把车速放到最慢,提醒着他的挡箭牌。

    嗯,其实他把她推到其他女人面前挡住接二连三的桃花雨,也是向那些女人暗示,他在意的是贝若雪。他认定了贝若雪为妻,其他缠上门来的女人就是小三,对付小三嘛,当然是妻子的义务了。

    可惜……

    心底的柔情划过浅浅无奈。

    她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货真价实的挡箭牌,对他藏于其中的深情毛也不懂。

    在时机未成熟之时,在她一心想爬上他头顶,把他踩于脚下之时,他不能表白,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甘心贝家三代屈于他上官家之下的心态来看,他要是表白了,她铁定逃之夭夭,因为在她的脑袋里,男上女下,还是被踩。

    想到贝若雪是这般形容贝家三代和上官家三代的,上官炼就有点无奈。

    她说,一代矮一截,输在实力,二代矮一截,输在遗传,三代矮一截,输在天生。然后她就会不甘心地吼着:去他***天生,谁说我贝家天生就矮你上官家一截。

    汗,上官炼敢保证,这些都是她姑***片面之词。

    两家官位上的差别,真的纯属偶然,绝对巧合。

    “什么情况?”贝若雪立即神情一凛,以为有小偷呢。

    当她看到上官家门前那辆宝马的时候,立即明白了上官炼口中所指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了,如丧了气的皮球一样,没好气地说着:“你女人的车,是什么情况呀。”

    “雪儿。”刚好把车开到自家门前停下,上官炼再一次沉下了俊脸,非常不悦地纠正着:“我说过高雅珍不是我的女人!”

    “不是你的女人,你不会变成你的女人呀。”贝若雪懒得理他,在他说有情况的时候,她就头皮发麻,不用说,他又想她当挡箭牌。

    晚上,不用出任务,上官炼不能跑到哪里去,高雅珍缠功一流,非缠到他想跳楼不可。

    上官炼立即用一种极为yīn冷的眼神瞪着她,那他把她变成他的女人,行不?

    “我,我下车了。”贝若雪赶紧打开车门,想来个溜之大吉。

    “明天晚上的行动,你不用参与了。”上官炼打开车门钻出来,极其温沉的声音夹着凉凉的味道,敲进贝若雪的耳里,气得她俏脸变成了关公。

    倏地转身,回到上官炼的面前,贝若雪火大地低吼着:“老是把我当成挡箭牌,害到高小姐对我意见多多,你不觉得我很无辜吗?”

    014 意外之吻

    上官炼温沉的双眸定定地锁着那张火冒三丈的俏脸,不怒,不笑,反倒吐出一句更让贝若雪气得想吐血的话来:“嗯,是很无辜。”

    “你是警察。”贝若雪紧握着拳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冲动地挥出一拳,她打不过上官炼的,单挑无数次的结果都是她被他压在身下,那姿势总让她想到一个词语:暧昧。

    “我是呀。”上官炼的声音依旧温沉,平平稳稳的,眼眸也依旧锁着贝若雪的俏脸,眼底却泛起了浅浅的柔情,只要一面对这张他看了二十六年的脸,他那颗强硬的心就会变软。

    警察给人的感觉总是严肃的,执法如山,让人以为他们是钢是铁,没有柔情似水,其实警察也是人,也是正常的人,也会有爱有恨的。

    “明知我无辜,还要把我当成挡箭牌,不是陷我于困境之中吗?这不是警察该有的正义行为,你要是不喜欢人家,你明说不就行了,老是逃避有用吗?”贝若雪没好气地说着,凤眸里跳跃的火苗已经很明显了。

    “我明说了,她还是缠上来。”上官炼双眸闪过了无奈。

    贝若雪哑口无言。

    的确,是高雅珍不死心。

    “炼哥哥。”

    屋里的高雅珍听到了汽车的声响,从上官家里面走了出来。

    高雅珍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袖衫,长袖衫的外面再穿了一件玫瑰红的无袖外套,下身一条也是玫瑰红色的短裙,裙子的布料颇厚,一双黑色的长丝袜穿在脚上,长至大腿间,替她挡去些许的寒意,二月的天气有时候也不是特别冷的,只是还有丝丝寒冷的味道而已,一双紫红色的高跟鞋,本来就高佻了,穿着高跟鞋更显高佻。那头长发柔顺地披着,有一部份垂落到她的前胸,把她清秀的脸遮去了少许,却平舔几分清纯之美。

    看到高雅珍走出来,上官炼温沉的眼眸闪过了一记与他身份不相符的漠意。

    “炼哥哥。”高雅珍走到两个人的面前,看到两个人都穿着便服,男的俊,女的俏,就像金童玉女一般,刺着她的眼。

    “高小姐。”敛起怒火,贝若雪朝高雅珍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

    “高小姐,请问有事吗?”上官炼的声音同样疏淡至极,只比贝若雪多了几个字。

    高雅珍不理贝若雪,视她为无物。

    贝若雪也不在意,反正她在高雅珍心里就是个讨人厌的第三者,老是破坏高雅珍追上官炼。

    转身,贝若雪向贝家走去。

    “炼哥哥,你和贝小姐去哪里了?”高雅珍无法压下满心的嫉妒,酸酸地问着。

    看到贝若雪不打算再当挡箭牌,上官炼在贝若雪转身之时,大手一伸,拉住了贝若雪的手。

    大手一扯,把贝若雪扯回到身边,勒进自己的怀里,搂着贝若雪的腰肢,应着高雅珍:“我和雪儿去约会了。”

    贝若雪猛地抬眸瞪着上官炼,她这个上司还真黑呀,她不帮他挡住桃花雨了,他居然胡说八道。

    高雅珍先是一愣,后是满脸的不相信,贝若雪对上官炼的表情不像是刚约会回来的。她是经商的,眼神同样锐利无比,她捕捉到贝若雪眼里腾腾上升的怒火。

    “高小姐,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送雪儿回家了。”上官炼大手不着痕迹地捉压住贝若雪意欲反抗的双手,搂着贝若雪自然地越过了高雅珍,向贝家走去。

    “炼哥哥。”高雅珍的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响起,却无法叫住上官炼的脚步。

    才走进贝家,贝若雪立即一脚狠狠地踩向了上官炼的脚,然后用力地甩掉了上官炼的大手,玉手一抬,一拳就挥向了上官炼。

    上官炼不慌不忙,却也动作神速地握住了她的拳头,看到她的拳头握得死紧,上官炼就知道贝若雪此时很生气,他虽然常常揽着她的肩,像哥们一般熟谂,可他从来没有搂过贝若雪的腰肢,贝若雪会生气,挥拳,对他来说,属于她的正常反应。

    “雪儿。”

    “我说过了不要老拿我做挡箭牌。”贝若雪一只手被握住了,另一只手再次握成拳头挥出,高雅珍分明就是恨不得撕了她,她何其无辜呀,他居然还要变本加厉。

    老天,她怎么不知道警察也可以变无赖的。

    两个人在贝家的大厅里交起了手。

    保姆在二楼看着电视,听到声响,从二楼走下来,看到两个人在交手,她像是见惯不怪似的,转身又回到二楼去了。

    贝若雪的父母都不在家,没有任何人当公证人,不,准确来说是没有任何人劝阻他们。

    “上官炼,今晚我就要打到你满地找牙,学狗叫。”贝若雪把自己所学倾巢而出,她的拳头虎虎生风,平时对付罪犯的拳脚功夫,此时用来对付上官炼了。

    上官炼俊脸上扬起一抹似笑非笑,这算是他们之间迟来的单挑吧。

    上官炼实战经验比贝若雪强,老样子的结局,他赢,贝若雪输了。

    习惯性在打赢把输的一方压倒,他以高大的身躯把贝若雪压倒在大厅那张沙发上的时候,用力过度,不好意思,他温厚的双唇贴上了贝若雪娇鲜欲滴的滟滟红唇。

    四唇相触,柔柔软软的感觉,两个人都一怔。

    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停止了似的。

    时间静止了一分钟,上官炼唇瓣轻动,本能地轻吻了一下贝若雪。

    贝若雪的凤眸瞪得更大了。

    “雪儿……”上官炼低喃,轻轻地吻了起来。

    在酒吧里没有机会夺走她的初吻,现在有机会了,他岂肯错过。

    贝若雪只觉得脑袋发烧,烧得她忘记了反抗,凤眸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雪儿,闭上眼。”上官炼温柔地说着,带电的眼眸温柔地看着贝若雪。

    闭上眼?

    哦,闭上眼。

    贝若雪傻傻地闭上了眼。

    上官炼立即不客气地再次攫住了那两片滟滟红唇,结结实实地夺走了贝若雪的初吻。

    等到迷情散去之时,贝若雪倏地清醒过来,她急急地推开了像山一般重的上官炼,气恨地抹着自己的唇瓣,俏脸难得通红起来,气恨地瞪着上官炼,怒吼着:“上官炼,你,你……这是我的初吻。”

    “这也是我的初吻呀。”上官炼满足而温温地笑着。

    “上官炼!”贝若雪火冒三丈的怒吼再次响起。

    她根本就成了小红帽,他成了大灰狼。

    ------题外话------

    今天给点温情,明天会展现男女主的飒爽英姿

    015 情有独钟

    睨着贝若雪通红的脸,上官炼的眼眸里跳跃着两束异样的火苗,他温温地,淡淡地笑着:“雪儿,你是初吻,我也是初吻,我们不是扯平了吗?”

    你妹的,这,这也能扯平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初吻?整天被女人当成黄蜂窝盯着。”贝若雪没好气地瞪着上官炼,怒火稍减,每次她狂怒之时,上官炼就会像此刻这般,温和的,淡淡的,让她的怒火无法烧到最旺,没有办法把他烧死。

    他明明比她懂得多呢。

    想到刚才那感官上的陌生快感,他狂野的挑逗和他平时的外表完全不相符,好像想把她拆骨入腹似的,贝若雪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好吧,她承认刚才她迷乱了。

    可是一清醒过来,想到自己居然被上官炼吻了,她就一肚子火。

    要吻,也是该由她来主动,把他压在身下。

    而不是她傻傻地任他占便宜。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上官炼那温沉夹着丝许情欲的声音:雪儿,闭上眼。

    呃?她当时怎么就像失了魂似的?听话地闭上眼睛?

    二十六岁的大姑娘了,第一次四唇相触居然木化了。

    不管了,就是他占她的便宜,这一点不能扯平,除非他被她压一次。

    汗,她想到哪里去了?

    贝若雪觉得自己被这个意外之吻搞得有点儿理不清思路了,乱套了。

    上官炼忽然双手撑放在沙发椅背上,把贝若雪困在沙发和他的臂弯之间,他纯阳的男性气息轻轻地,带着骚扰,喷在她的脸上,温厚的声音似乎很无辜一般地申辩着:“雪儿,我敢向天发誓,那绝对是我珍藏了三十年的初吻,送给你了,你可是捡到了宝了,想想呀,三十年的珍藏,多珍贵呀。而且……”上官炼温沉的双眸微闪,低哑地诱哄着:“我还是处男呢,你要不要试试?”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试了,我就亏大了。”贝若雪用力地推开他,起身离开沙发,美丽的脸上还有着一抹羞红。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谁管她是不是处男。

    上官炼顺势坐在沙发上,看着贝若雪转身往二楼而上,他低低地呢喃着:“我还真希望你试试。”呵呵,用她的身体试试。

    这样,她就是他的了。

    如大灰狼一般的腹黑眼神随着贝若雪一起往二楼而上。

    直到贝若雪的身影消失得连气息都捕捉不到了,上官炼才不舍地自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向大门口走去,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扭头再看看二楼,确定那没有良心的丫头不会再出现了,他才扭头走出贝家,并且体贴地替贝若雪把大门关上。

    转身之时却对上了一对含着幽怨的丹凤眼。

    高雅珍还站在原地,双手交扭着,清秀的脸上带着嫉妒。

    看到上官炼走出来了,她迎上前来,拦在上官炼的面前,仰起清秀的脸,轻轻地问着:“炼哥哥,为什么?我哪里不如她?”她出身比贝若雪好,也自认比贝若雪能干,唯一不如贝若雪的就是她的外表。可她不认为上官炼是个以貌取人的男人,否则她就不会爱上他。

    上官炼低首,淡淡地看着她,眼里没有半点感情,性感的唇瓣张开,淡淡地说着:“高小姐,情有独钟,没有为什么。”说完之后,他越过了高雅珍,向自己家走进去。

    高雅珍却浑身一震,情有独钟,没有为什么?

    她倏地转身冲着上官炼的背影嚷着:“我也对你情有独钟。”

    不甘,痛苦的声音却从上官炼的背后反弹回来,适数掷回到她的身上。

    那道高大的身影,哪怕此时没有穿着警服,依旧散发着正气夹着尊贵,步伐沉稳的男人,始终连头也不回。对人民,他是热情的,可是对她,他却是无情的。相识十年,她苦追十年,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曾唤过,十年如一日,总是疏淡地叫着她高小姐。

    夜空下,高雅珍宛如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般,静静地站在原地,那美丽的丹凤眼带着不甘,带着痴狂,发狠地瞪着被夜色笼罩着的上官家。

    嗖嗖冷风吹来,吹动着她那头秀发,撩出万种风情。

    抖了抖,高雅珍觉得冷,意识才渐渐拉回。

    举步,她并没有钻进自己的宝马,反而再一次向上官家而入。

    十年,她都这样追着,她不会因为上官炼的一句“情有独钟”而放弃的。

    她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奋斗于无情的商海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她就能靠着自己追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大厅里,上官老夫人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杜素素公司忙,晚上不会太早回来。老爷子和贝老爷依旧在二楼下着棋,两个老人从高位上退下来,无官一身轻,无所事事,便天天聚在一起下下棋,耍太极,逛逛公园。

    “小珍,我以为你回家了。对了,炼小子回来了,你看到了吗?”老夫人看到高雅珍走进来,便把手里的遥控器放在茶几上,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高雅珍坐到自己旁边,温笑着:“先坐坐吧,再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当个女兵,后来从部队里退回来之后,她舍下所有职务甘愿在家相夫教子,当老爷子的后盾,让老爷子在仕途上一路前进。

    她为人慈详,热心,是个不错的老人,周围的人都喜欢她。

    “看到了。”高雅珍毕竟出身于高干家庭,受到的教育良好,哪怕她此时受到了情伤,仪表方面依旧大方得体。她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刚才她就是一直陪着老夫人说话。

    “奶奶,你觉得我和贝小姐相比如何?”高雅珍忽然扭头看着老夫人,很认真地问着。

    016 上官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高雅珍一眼,再次拿起了遥控器,换了电视频道,嘴里笑着:“为什么要和雪儿相比?小珍,每个人都有长处短处的,不必相比。”

    “奶奶,你就说说我们两个谁更好,行吗?”她想知道上官炼喜欢贝若雪,到底是喜欢哪一点?

    “雪儿脾性火爆,不过一身正气,疾恶如仇,心肠热,属于侠女。你性格热,有毅力,恒心可嘉,勇闯商界,白手起家,属于女强人。”老夫人说完之后忽然扭头对高雅珍说道:“小珍,有时候,不是你的,你就算恒心如石,也没有办法金石为开。”

    她再次放下了遥控器,自沙发上站起来,说着:“我上楼看看那小子,你请便。”说完离开了大厅。

    老夫人上到二楼,看到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两个老爷子在下着棋,并没有看到上官炼的身影。

    转身,她再往三楼而上。

    三楼的摆设很简单,一厅三房,大厅里,依旧摆放着一套红木沙发,一张木质茶几上面摆放着几本关于刑侦方面的侦探小说。特大的落地窗倘开着,嗖嗖冷风穿窗而入,吹动着书页。

    三间房,一间是上官炼的卧室,一间是健身房,上官家三个男性,经常会在健身房里锻炼身体,所以上官老爷子七十多岁了,依旧健朗。还有一间是上官炼的书房,书房的窗正对着隔壁的贝家,而且刚好对着贝若雪房间的窗户。

    老夫人上到三楼立即就向书房走去,她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房门,然后唇边扬起了失笑。

    窗前,上官炼高大的身躯半爬在窗台上,像僵石一般直直地盯着窗对面的那间房。

    黑色的气流能隐藏着他那颗炽热的心,却不能吞没他炽热的情。

    窗户半关着,房内的白色灯光透过半关着的窗门而出,映在上官炼房间的外墙上。

    两个人都住在三楼,窗窗相对,有时候,半夜出任务,上官炼爬在窗前朝对面大喊一声“雪儿”,对面的人儿立即就会一跃而起,跳到窗前问着:“sir,有任务?给我一分钟时间穿衣服。”

    唇边挂起浅浅的微笑,那抹笑容十分的满足,似乎就是这样看着,已足够慰藉他炽热的心。

    “小子,什么也看不到,爬在这里不冷吗?”老夫人走到上官炼的背后,失笑地问着。

    听到老夫人的声音,上官炼扭头,看到是自己的奶奶,便低笑着问:“奶奶,你怎么上来了?”

    “奶奶上来看看。今晚难得不用出任务,时间倘早,怎么不出去走走?”老夫人看了看对面的窗,笑笑,继续说道:“看不到什么的,别爬在这里了,真觉得难受的话,把她娶过门吧。”

    上官炼深深地看一眼对面的窗,站直身子扶着老夫人走到书房内的沙发坐下,他低淡地应着:“还不是时候。”

    “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么时候才是时候?”老夫人慈爱而失笑地问着。

    “奶奶,贝爷爷以前是市长,我爷爷是市委书记,我爷爷的官职大了一点。我爸爸是公安局长,贝叔叔是科长,我爸的职位又高了一点,现在我是重案组的组长,雪儿是我的手下警员,我又比她高了一点,雪儿这个人好胜,她觉得贝家三代都屈于上官家之下,她不服。在她心里,她只想打败我,爬在我的头上,她对我,并没有那种心思。”

    爱一个人,是幸福的,不过爱上一个只把自己当成超越对象的人,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暗叹一口气,上官炼其实理解高雅珍的心情,因为他的心情和高雅珍一样。深爱着却得不到回报,但高雅珍比他好,她能表白,而他还不能表白。

    他一表白,不知道贝若雪会有什么反应。

    刚才那一吻之后,她都反应强烈。

    “那丫头……”老夫人失笑,“她怎么会有这种怪念头。这纯粹是巧合嘛。”

    难怪孙儿爱惨了贝若雪,却半点也没有表示。

    这种情况下表白的话,是对是错,难测呀。

    上官炼也失笑,贝若雪的心思真的很怪。

    看看对面,老夫人又看看上官炼,笑问着:“要不要奶奶煮点宵夜给你?”

    上官炼淡笑着摇头,应着:“我想吃的时候,我会自己下点面条。”

    “奶奶亲自下厨,然后你到对面去把雪儿那丫头叫来,有吃的,又是我亲自下厨,那丫头不会不过来的,何况老贝还在二楼和你爷爷在棋盘上厮杀呢。难得不用出任务,你不找点借口把雪儿霸在身边,她要是被人抢走了,你可别后悔,狂风那小子就恨不得把雪儿拆骨入腹。”

    上官炼敛起笑容,记起白天的时候杜狂风还求他在雪儿面前说好话,他不动声色地推拒了,如果杜狂风知道他也爱着贝若雪,杜狂风会不会不理他了?

    爱情的世界里往往容不下一粒沙子,就算两个人是亲亲的表兄弟,可是一旦成为了情敌,谁愿意退出?他吗?不可能,他做不到放弃贝若雪。杜狂风吗?杜狂风爱贝若雪一点也不比他少,身为杜家大少爷,杜氏集团的ceo,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他又怎么可能愿意舍下他爱了多年,狂追了多年的女人?

    一双温和带着安抚满是皱纹的手覆上了上官炼的手背,老夫人拍了拍上官炼的手背,安抚的气息通过她的手心传至上官炼的心头,“炼,你私底下要和狂风说说了,免得到时候兄弟之间弄僵了。你们公平竞争吧,相信自己,奶奶觉得你的胜算最大的,雪儿那丫头讨厌狂风那双到处放电的桃花眼,她不会爱狂风的。”

    沉吟片刻,上官炼点了点头,应着:“下次我抽空和狂风说说。”

    公平竞争,既可以夺得美人归,又能继续保持着兄弟之间的友谊。

    017 淡淡的宠溺

    “去吧,去找雪儿,让她过来吃宵夜。贝家的保姆手艺不好,她吃惯了我们家的,别让她饿着了。”老夫人缩回了自己的手,自沙发上站起来。

    “谢谢奶奶。”上官炼觉得自己是这个天底下最幸运的宠儿,他是独子,全家上下都深爱着他,就连严肃的爷爷也把他当成心头肉。每次他们出任务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爷爷都会拉着贝爷爷下棋,其实并不是两个老人特别喜欢下棋,而是以他们的方式在等候他们平安归来。

    这种深沉的爱,总如冬天里的暖阳划过他的心头。

    母亲出身豪门,为了让他吃得更好,甘愿丢掉大小姐的习惯,每天准时抛下大量的文件,推掉所有应酬,只想回家做饭给他吃,在母亲的心里,五星级酒店的饭菜都不如母亲亲手做的香。

    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没有多少言语,却以默默的行动关心着他。

    “傻小子,我是你奶奶,奶奶也喜欢雪儿,奶奶帮你也是帮自己,奶奶还想抱大胖曾孙子呢,别老是谢来谢去的。奶奶先看看楼下那个痴情的丫头走了没有。”老夫人说完向书房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回头定定地看着上官炼一定,然后有点无奈地笑着:“真是的,没事长那么帅干嘛,蝴蝶一大堆。”

    上官炼摊摊手,容貌天生的,又不是他可以选择的。

    ……

    二月的夜晚是没有半点星光的。

    广袤的天际染着墨色,黑漆漆的一片。

    小巷里安安静静,偶尔会响起汽车的声响。

    路灯孤寂却忠诚地把它的光辉洒在平坦的水泥路上,供行人辩路。

    不同于外面繁荣的街道,这片小区总是特别的安静,宛如被人们抛弃了一般。

    贝家。

    贝若雪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一条黑色的紧身牛仔裤,刚从浴室里走出来,那长至大腿的长发被她清洗了,湿答答的,发尖上的水珠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你每次洗头的时候,都不会先用毛巾擦干净发丝上的水再出来吗?”低沉带着略略的指责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贝若雪一抬头,看到上官炼正双手环胸靠在她的门边上,深如无底洞的幽黑眼眸正炯炯地瞪着她,不赞同的眼神老实不客气地甩到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贝若雪一看到他,俏脸上不自然地飞起了两朵红云,更是不自然地想起刚才的唇舌纠缠。

    上官炼大步地走进她的房间,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就算贝若雪对他诸多不满,不过她的闺房他经常进来,熟悉的程度就如同是他的房间一样。

    熟练地走到了大床旁边的那只大衣柜前,上官炼弯下腰去,拉开了柜子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吹风机,然后走到床前,把吹风机的插头插上,深邃的眼眸扫向了贝若雪,命令着:“过来,把头发吹干。”

    贝若雪顺从地走到了床沿上坐下,上官炼把吹风机塞到贝若雪的手里,他是很想替她吹头发,不过那动作过于亲密,贝若雪不会同意的。

    贝若雪一边吹着湿湿的头发,一边问着上官炼:“有事吗?”

    “嗯。”上官炼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淡淡地应着。

    “什么事?”

    “你饿吗?”

    “有点。”贝若雪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吹着。

    “我奶奶煮了宵夜,你要不要过去吃点?是白粥,还有酸菜。”上官炼看着那瀑布般的黑发在吹风机的吹拂下,渐渐松散,如丝般飘逸,如瀑布般流畅,他的眼眸深沉了三分。

    贝若雪原本不喜欢留长头发,五年前她想要剪发的时候,他满脸可惜,说她的头发美极了,他喜欢,剪掉太可惜了,然后她就留了下来,一留就是五年。

    爱她,一直不敢表白,害怕她会逃之夭夭,上官炼一直觉得自己在贝若雪的心里没有位置,唯有面对她满头青丝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在她心里多少都有点份量,否则以她的个性,她怎么可能愿意保留这头飘逸的长发。

    “我……”贝若雪的“去”字都还没有说出口,在她扭头看向上官炼的时候,接收到他深沉的眼神时,她心一颤,想起刚才那疯狂的深吻,她硬生生地吞下了口水,应着:“我不去了,难得轻松一下,我想早点休息。”

    “真的不去吗?”上官炼刚毅帅气的脸上倒没有太多的失落。

    “嗯,不去了,你们吃吧,还有,让我爷爷早点回来休息吧,一天到晚就窝在你家里,他都快不知道这儿才是他的家了。”

    “好的。”上官炼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看到他好脾气地顺着她,果真走了,贝若雪又忍不住嘀咕着:“***,真的走了?一点诚心都没有。”

    关掉吹风机,把吹风机丢在床上,贝若雪抚了抚肚子,其实她还真的饿了。

    把长发盘起来,她决定到一楼替自己泡面。

    当她走出房间,下到一楼的时候,却愣住了。

    那张茶几上摆放着一碗新鲜的,散发着大米清香的白粥,粥的稠度恰到好处,不会米太多,也不会是水太少。一小碟的酸菜摆在那碗白粥的面前,咸酸的味道充溢在空气中。

    上官炼走到她的面前,淡笑地睨着她,笑着:“你喜欢白粥配酸菜,我给你送一碗过来。我对你这么好,总该有个赏吧,给我一个晚安吻如何?”

    “给你一个晚安拳如何?”贝若雪脸一红,没好气地说着。

    “呵呵,真没良心。”上官炼带着笑指责着。

    018 突发命案

    贝若雪绕过他,走到摆放在沙发旁边的电话前,抄起了话筒就想打电话,嘴里说着:“我让高小姐来给你一个晚安吻。”

    老是占她的便宜,单挑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让让她?

    平时没事的时候,私下里,他勾肩搭背也就算了,刚才的吻是意外就算了,此时还要在口头上占她的便宜,也不想想她替他挡了多少次高雅珍的纠缠,他才是天大的没良心。

    人前,他明明沉稳内敛,英气逼人,可是私底下,面对她的时候,她总觉得他有点儿像……大灰狼。

    “雪儿。”上官炼赶紧冲过去从她手里抢走了话筒,没好气地瞪着她:“你可别开玩笑,高雅珍好不容易才走,要是再叫她来,赶都赶不走了,我也想早点休息呢。”

    “嘻嘻,高小姐还真是你的克星。”贝若雪得意地坐回到茶几面前,老实不客气地吃起了宵夜来。

    瞪着她,上官炼在心里没好气地应着;你才是我的克星。

    “吃完了把碗洗干净,明天吃早餐的时候带过去就行了,我先走了,早点睡。”上官炼说完便离开了贝家。

    就算奶奶有心帮他,可这丫头不上道,还是白忙了。

    “铃铃……”刚走出贝家的上官炼,听到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听着电话的时候,他的俊脸严肃起来,剑眉略拢。

    很快他就挂了电话,转身就往贝家而回,冲正在吃着宵夜的贝若雪说道:“雪儿,西北路明和大商场发生了命案,立即跟我到现场去看看。”

    一听到发生了命案,贝若雪立即把手里的汤匙丢在碗里,自沙发上站起来,应着:“是。”她顾不得换上警服,抄起被她丢放在茶几下面的一只竹篮里的车锁匙,急急地跑出家门。

    两个人同时钻进了贝若雪的越野车。

    听到汽车的声响,老夫人从屋里面走出来,刚好上官炼把车倒退到自家门口了。

    “炼小子,你们又要去哪里?”老夫人急急地问着,上官炼一口粥都还没有吃呢。

    “奶奶,西北路明和大商场发生了命案,我和雪儿现在赶去案发现场,粥,先给我留着,我回来再吃。”上官炼简短有力地应着,车退出了小巷,调头就向巷外面开去。

    “怎么回事?不是没有任务吗?”两位原本在大厅里吃着宵夜的老爷子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看着巷口的老夫人身边问着。

    “明和大商场发生了命案,两个人赶往案发现场了。”老夫人深深地叹一口气,做刑警这一行,往往连吃个饭都不得安宁。这不,宵夜刚做好,还没有下肚,人又跑了。

    两位老爷子听到自个儿的孙儿女又出任务了,对望一眼,上官老爷子淡淡地对自己的战友说道:“吃完了宵夜,继续。”

    他们都是军人出身,嘴巴不太会说话,不会把疼爱孙儿女,关心孙儿女的话说出口,只能用他们的方式默默地等候着。

    他们都做过父母官,为人民谋幸福,为人民服务,而刑警这个工作累而危险,可是他们觉得这也是为人民服务,他们必须在后面当年轻一辈的后盾。

    贝老爷子点点头。

    看着两个老头子往屋里而回了,老夫人却抬手抹了抹眼角,抹去泛出了点点泪花。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个年轻人才能好好地吃上一顿不受骚扰的饭,睡上一个不受打扰的觉。

    转身,老夫人也往屋里而回了。

    夜色转深,更加安静了,越野车的声音早就被黑色的天际吞噬。

    明和大商场座落在a市西北路的公路边,一共有五层楼,占地面积极为广袤,从一楼到五楼,如果要全部逛完的话,都需要一天时间,可见它的规模宠大。

    这里的服务员都有数百名,被杀害的两名服务员是在二楼上班的。

    二楼属于食品一类,无论是肉类还是蔬菜,只要是能吃的,都集中在二楼。

    逛二楼的人特别的多,特别是在上午八点到十点以及晚上的时候,人多到可以用密密集集来形容。

    死者是两名年轻的女性服务员,一个大约二十七岁,一个大约二十二岁,都很年轻。那名年长一点的留着短发,中性打扮,要不是看到她略略隆起的胸部,还会以为她是个男人。

    年轻一点的留着长发,身材火辣,就算因为死亡来临时的恐惧而让面容有点儿扭曲,依旧可以看出她长相甜美。她的上衣钮扣被撕开,似乎生前受到过欺凌。

    她们的尸体掉在商场外面的水泥空地上,似乎是从高空上摔下来的,但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

    上官炼在赶来的时候,一边开车就一边打电话通知其他警员,等他和贝若雪到达的时候,其他警员已经先一步赶到了现场,把现场封锁起来,拉起了警戒线,商场的保安们也把现场围了起来,保护着现场。

    越野车开到商场的停车场内停下,上官炼和贝若雪急匆匆地下车,向现场走来。

    “组长,雪儿,你们来了。”一名三十多岁,叫做金洛风的警员迎向了两人。

    “情况如何?”

    上官炼越过金洛风走到了两名死者面前,现场被保护得好好,死者的尸体未经任何移动,120急救车就停在旁边,医生说他们赶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死亡。

    019 又遇龙煜

    上官炼蹲下身去,伸出手探了探死者的鼻端,感受不到半点的气息,再摸身体,已经渐渐转冷,知道确实已经死亡。

    他细细地看着,敏感地发现了年轻一点的那名死者是仰躺着的,后脑着地,死得惨烈,脸上的表情带着一股不敢置信。

    年长的那名死者是五官着地,摔得血肉模糊,看不到生前任何的表情。

    他站起来,仰头看看上方,发现了从二楼开始,现场上方都有窗户,不过除了四楼的窗户是开着的,其他楼层的窗户都关着。

    “她们是四楼的服务员,是从窗户上摔下来的,那里是厕所的方向。”商场的保安队长解说着。

    “当时厕所里有人吗?”贝若雪问着,两个都是女性,她觉得他杀的可能性强一点,而且有可能是劫色不成杀人灭口。

    “不知道。”那位保安队长应着。

    “有监控吗?”上官炼低沉地问着。

    “有,在五楼,不过厕所里是没有监控的。”保安队长答着。

    “雪儿,你立即到五楼去调看现场监控,看看有什么疑点。”上官炼吩咐着贝若雪。然后又看向金洛凡,吩咐着:“洛风,通知法医来验尸。”

    “是。”贝若雪和金洛风立即应令。

    贝若雪扭头对保安队长说道:“麻烦你带我到你们商场的监控室去。”

    保安队长点点头,带着贝若雪就朝商场里面走去。

    晚上的时候,客流量本来就多,又发生了命案,大家都围在现场外面观看着,想知道两名死者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

    很快地,刑侦大队长严春生也来了。

    五楼监控室。

    贝若雪把现场所有监控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厕所里是没有监控的,不过厕所外面到处都有监控。

    贝若雪通过监控看到案发的时候,厕所外面没有任何的可疑人物,而且案发前二十分钟只有两名死者走进了厕所里,是一先一后进去的,年轻一点的那个女人先进去,隔了一分钟那名年长的才走进去。

    案发后才有女保安走进去。

    “怎样,有线索吗?”冷不防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敲进了贝若雪的耳里,男性纯阳的气息立即灌进了她的鼻端,带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贝若雪扭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剑眉鹰目,五官如刀削一般俊逸,不过从发梢到脚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冰冷的气息。

    “你是谁?”贝若雪略皱娥眉,美丽的脸上一片严肃,她一边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警察证向龙煜展示,一边严肃地对忽然出现在监控室的龙煜说道:“警察在查案,闲杂人等请出去。”

    贝若雪认出了龙煜就是在倾情酒吧出现的那名西装男,不过她不想承认,如果她叫出了龙煜的名字,那么龙煜就会知道在倾情酒吧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她。

    龙煜扫了监控屏幕一眼,冰冷的眼眸落在贝若雪没有穿着警服的身上,唇瓣微扯,低冷地说着:“我是这间商场的负责人之一,我姓龚,单名煜。我的员工被人杀害,难道我也不能来吗?”贝若雪假装不认识自己,龙煜除了冷眸急闪之外,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贝若雪锐利的凤眸把龙煜细细地打量一番,龙煜身上的西装服并没有佩带着工作证,可见他的身份真的特别高。

    “就算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没有问你问题的时候,请你站在一边,行吗?”贝若雪依旧严肃地说着,她眼神示意龙煜距离数步之远为佳。

    龙煜顺从地后退了五步之远。

    贝若雪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扭头看回屏幕上,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是调看监控,并不需要问问题的,这个男人不在外面的案发现场,跑到五楼的监控室来做什么?

    对呀,自己的商场发生了命案,身为负责人的,理应第一赶去的便是案发现场,这个男人怎么却往五楼的监控室而来?

    贝若雪扭头,意外地接收到龙煜深深地,带着点点肆无忌惮的眼神盯着她看。

    凤眸一挑,贝若雪严肃地问着:“龚生是刚赶来的吗?”

    龙煜点点头。“我平时极少来这里,发生了命案,我的下属立即打电话通知我,我才赶过来的,现在刚刚到达。”

    “你知道案发现场在哪里吗?”贝若雪转身离开了监控屏幕,上前几步,站到龙煜的面前,身高一百七十公分的她,站在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龙煜面前,两个人的身高似乎相差无几,贝若雪根本就不需要仰头。

    锁着她的脸,龙煜冷眸除了冰冷之外还有着沉稳,不惊不慌更不乱。

    “商场外面的水泥地板上。”龙煜答着。

    “你现在刚刚到达商场吗?”贝若雪接着问。

    “是。”

    “看过案发现场了吗?”

    “没有。”

    “那么,龚先生,我想请问你,案发现场在商场外面,你身为负责人理应第一时间赶往案发现场,可你为什么赶到五楼的监控室来?”贝若雪凤眸里闪过了寒光,语气变得锐利起来:“龚先生能解释一下吗?”

    龙煜神情不变,却抬起大手绕到贝若雪身后摘下了她盘着头发的发夹,那满头青丝立即如瀑布一般披散而下,迷人至极。

    龙煜的眼眸在一瞬间急闪。

    “你干什么?”贝若雪美脸上立即浮起了一丝怒火。

    “看来警花并非是花瓶。”龙煜把贝若雪的发夹还给她,丢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然后转身就向监控室外面走去。

    020 男人是变色龙

    贝若雪把头发夹起来,几大步跨上前,拦在龙煜的面前,凤眸隐压着怒火,瞪着龙煜,声音尽可能平和:“龚先生,能请你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行径吗?”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邪冷深沉的,他的眼里没有半点善意。

    龙煜幽深的冷眸瞟了贝若雪一眼,唇瓣一扯,吐出话来:“我只想知道警花是否花瓶,重案组是否有庸人。”

    “你……”贝若雪气结,她最恨别人以花瓶的目光看她。

    “现在你已经看到了,也证实了,请问你满意了吗?”低沉温淡的声音敲进两个人之间,上官炼不知道何时上了五楼,正站在不远处。

    他高大的身躯虽然穿着刚才出现在酒吧里的那身便服,可是一脸严肃的他,居然比穿着一身西装的龙煜还要帅气。俊美如天神的五官飞扬着正气凛然,和龙煜散发着yīn冷邪佞的冷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龙煜冷眸越过贝若雪,扫向了上官炼。

    一瞬间,四目相对。

    无限火花在两个人的眼里跳跃。

    上官炼敏感地发觉这个自称为商场负责人之一的龚先生,看他的眼神带着恨意,哪怕那股恨意一闪而逝,他还是捕捉到了。

    他是人民警察,除暴安良。恨他的人只有罪犯,龚煜是商人,为什么会恨他?

    迈开大步,上官炼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温沉地朝龚煜伸出厚实的大手,有礼貌地说着:“你好,我是上官炼,重案组的组长。”

    龙煜并没有伸出手和上官炼握手,他看看贝若雪,又扭头看看监控屏幕,冷冷地说道:“听说你们重案组破案神速,所有监控都不曾被毁坏,希望你们能尽早破案,别让我的员工死得不明不白。”说完,他越过两人,冷着脸向电梯口走去。

    瞪着龙煜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贝若雪气呼呼地说着:“你们男人都是变色龙。”昨天晚上在倾情酒吧的时候,那个男人虽然也很冷,但态度不算傲。没想到今天再见面,对方竟然那般狂傲。

    试试她的能力吗?

    可他不是刚到吗?怎么知道在五楼监控室的警察是她?

    闻言,上官炼俊脸微扯,想说几句话,不过最终没有说出来。

    算了,她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他要是反驳一句,他会变成那个被无辜指责的替死鬼。

    “sir,我觉得龚先生有问题。”贝若雪抱怨过之后,回复了工作状态。

    她皱着眉说着:“他说他刚到,可他为什么不先到案发现场,而是先到五楼的监控室?再有,他说试试我这个警花是否花瓶,如果他是以这个为目的而先上的五楼,他怎么知道在五楼监控室的人是我?”

    “他太冷,非善类,这些都是疑点,不过我们需要的是证据,对他,我们要特别的留心,还有,他的眼神十分的锐利,是我见过所有商人之中最锐利的一个。”上官炼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监控屏幕上。

    贝若雪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人再一次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所有监控。

    “案发前后的时间里都没有其他人走进厕所,也就是说当时的厕所里只有两名死者,她们到底是自杀的还是?”贝若雪沉思着。

    如果是自杀,大好年华,为什么要自杀?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的了,要是她们是自杀的,贝若雪觉得她们太对不起生她们养她们的父母了。

    “自杀有可能,他杀也不排除。”上官炼沉思着分析。

    “他杀?难不成是两个人打架把其中一个从窗口推下去?另一个不小心被扯着摔下去,还是觉得难逃法网,也跟着跳下去?”

    “有这个可能。”上官炼投给贝若雪一记赞赏的眼神,然后转身就向监控室外面走去。

    他们需要询问其他人,两名死者之间是否有过节。

    两名死者都是四楼的服务员,上官炼和贝若雪通过调查询问,结果却被告知,两名死者生前很好,好得就像两姐妹一般,特别是年长的那名死者简直就把年轻的那个女子当成妹妹一般宠吃,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去逛街都十指紧扣。

    四楼的领班说,她们绝对不可能打架的。

    不是相互厮杀,难道真是自杀?

    可是年轻的那个女子明明上身的钮扣被撕开了,似乎受到过欺凌,不是打架怎么会被撕开衣服?

    如果说是自杀,为什么自杀?

    “最近她们有没有不开心?”上官炼深幽的眼眸盯着那名领班,问着。

    那名领班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看到上官炼俊美而英气逼人,就算她已婚,也沉迷于上官炼的俊美外表下,被上官炼这样盯着,她几乎忘记自己姓什名谁了。听到上官炼问话,她赶紧答着:“有,年轻的那个叫做小微,最近她家里帮她介绍男朋友,她回家去相过亲了,双方都很满意,她回来之后和小兰,也就是年长的那个说了,最近这几天我就发现小兰总是沉着脸,好像很不高兴似的,经常盯着小微看。”

    领班是拼命在脑海里搜索着,希望自己能够帮到上官炼。

    听了领班的回答,上官炼和贝若雪对望一眼,一个念头同时在两个人脑海里闪过。

    两个人不动声色,他们怀疑的,未经证实时不能说出来,因为那是对死者的一个污辱。

    “她们住在哪里?”心中的猜疑已定型,上官炼决定从死者的遗物中寻找珠丝马迹。

    “都是住在宿舍里。”

    “麻烦你带我们去看看。”上官炼温沉地说着,那位领班立即答应了,带着两个人向楼下走去。

    在领班的带领下,两个人走进了商场在外面租给员工们居住的大宿舍,在小微和小兰的床上翻找着,最后发现了小微的一本日记,贝若雪翻看了几页之后,立即合上日记对上官炼说道:“sir,有线索了。”说完晃了晃日记。

    上官炼从她手里拿过日记本看了看,然后对贝若雪说道:“走。”

    两个人离开了宿舍回到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