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之旅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四-日我要去武当山练剑打太极去…… 星期三以后更新无保证了,wave all! 想到骆子涵连家里的情况也不告诉他,再想到他壮观的情史和可能更加壮观的未来情史,李尚俊觉得天都快塌了。

    她心底难过,憋不住话,立刻打过去问骆子涵,骆子涵也不是很意外,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

    李尚俊心口一堵,强压住脾气继续道:“那他现在在医院?你要不要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他?”

    “不用。”骆子涵毫不犹豫,“有什么好看的,我妈我姐守着的。”

    “他都这样了……你还……”

    “行了。”骆子涵有些不耐烦,“我回来公司已经没什么对不起他了,天诚去年在重庆地区的市占额比他在的时候提升了16个点,占据绝对第一,在成都从无到有,骆家人该尽的义务我都尽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骆子涵谈到公司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和他之间已经快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她“哦”了两声,正要挂电话,骆子涵突然道:“骆天盟现在神志有问题,下个月股东大会重新选举董事长……我可能真的要退学了。”

    李尚俊继续“哦”。

    他顿了顿:“好吧,这周周末我可能有时间回来。”

    李尚俊最后“哦”了声,挂掉电话。孰料刚挂掉,那边又打了过来,她喂了半天,骆子涵一直沉默,最后徐徐道:

    “三个多月前我就知道董事长换届的事情,原想等正式接管天诚后就去你家里提亲,到时给你挂个虚职,你也不用继续念书,我们俩便能住在一起了。”

    李尚俊哑口无言。

    他继续道:“没想到你却考上了北大……我看你这一年挺认真努力的,若要你放弃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也不现实……上次大双结婚,我跟你提结婚的事情,我看你态度,好像还没考虑过嫁给我。”

    李尚俊没法回答。说我爸爸妈妈根本不可能允许我们在一起?

    但她的沉默便是对骆子涵最大的伤害。

    骆子涵什么也没说,直接摁断了电话。

    他左手握着方向盘,狭长深邃的眼眶一片阴沉,不知怎的,待回过神来时,手机已经被他生生捏碎了。

    在他挂掉电话后,李尚俊心头一阵阵泛苦,呆愣了好久,想打回去解释,可对方已经关机,她没有其他办法得知他现在在哪里,莫名想起以往找他而不得的辛酸史,眼眶猛酸,又是一夜拥被淌泪。

    这之后两人又是好久不曾联系。李尚俊似乎已经习惯了,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应该就是说她现在这种对什么都无所谓了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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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爸爸的旅游计划特别丰满,他们一家三口加上送姐入学的李昱宪8月初从四川出发直奔海南,每天在李爸爸的鞭笞下过着惨无人道的军训生涯。除了吃的睡的穷极奢华外,平时的时间安排真应了两个字——“操练”!

    最最离谱的一次是刚从杭州抵达上海,李爸爸排了个时间表:早上四点半起床五点抵达上海火车站赶赴苏州,李尚俊等人咬牙忍了,到苏州后一气逛完五个园,每到一处景致李爸爸便指挥大家摆pose,照完后立刻“gogogo!”这大家也忍了,孰料个个逛得死去活来眼巴巴等着李爸爸安排住宿休息,李爸爸大手一挥:“返回上海!”

    李妈妈第一个掀竿起义——老娘不玩了!李尚俊也跳脚了,李昱宪默默不语,深沉仰望天空。

    民怒难平,李爸爸只好采取怀柔政策,说那大家在上海歇歇吧,自由活动五天再出发。

    头天李尚俊跟李昱宪睡到下午一点才懒洋洋爬起床,在宾馆随便点了个炒饭解决温饱,然后她摸出电话,仰天大笑:

    “蓝爵哥哥,我胡汉三来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个小时后,蓝爵抵达金茂君悦。

    酷暑当头,蓝爵笔挺高大的身躯一袭干净简洁的时尚休闲衬衫西裤,宛若t台走下来的模特般耀目,白皙的皮肤在强烈的阳光下微微泛着红晕。

    他把车停在车库,按李尚俊描绘的抽象地址绕行金茂一圈,终于看到了扎着小马尾,一身运动衣运动鞋的李家姐弟。

    两人皆戴着超大号墨镜抬头望天,他慢慢走过去,突然遮蔽了蓝天白云。

    李尚俊本来就看得头晕目眩,被蓝爵一挡,险些仰过去,稳了稳身躯,方兴奋给了蓝爵一个大大的拥抱:“蓝爵哥哥,好久不见啦!”

    李尚俊今天穿着平底鞋,踮脚了头顶才勉强到蓝爵肩膀。

    李昱宪之前没见过蓝爵,以前没见过这么高这么帅气这么贵族的男人,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你们这是干什么,大太阳底下的,也不怕晃花眼睛?”蓝爵的笑容和声音还是那么令人通体舒畅飘飘然。

    “上海的天好奇怪啊!”她一手指上又抬起头,“你看这云动好快,这样看感觉楼要往我们这儿倒下来一样。”

    蓝爵向上抬眼看了看,抿嘴笑道:“有时候是这样的,我记得小时候新闻还有报道,说有居民看到这种情况,以为楼要倒,一个里弄的人全逃出来了。”

    李尚俊点头,笑得灿烂:“你要带我们去哪里玩?”

    蓝爵领着他们下电梯往车库:“总归先去南京西路,城隍庙什么的,东方明珠就在附近,你们去看过了么?”

    李尚俊连连点头:“昨天晚上已经去金茂楼上的酒吧看过夜景了,超超超超级漂亮,我爸说走的时候买晚上飞机,再看一次夜景。还有到的那天杭州送我们过来的叔叔就把我们扔到外滩,我背着好多行李像行军打仗一样,对外滩恨透了,太阳又大人又累,而且这辈子我没见过这么小这么窄的人行横道!”

    蓝爵哑然失笑:“你说的是南京西路吧,那外滩你去过了么,就是电视里看到的很多老洋房很多银行的一排。”

    李尚俊茫然盯着李昱宪。

    李昱宪道:“没去过,蓝爵哥哥你安排吧,你让我们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于是蓝爵先带他们去海洋博物馆玩了一下午,两姐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五彩缤纷的“鱼摆摆”,兴奋得不得了。李尚俊在蓝爵眼里个子娇小,整天下来行径宛若稚童,和弟弟疯打玩闹,没个正经,真觉得自己像带儿子女儿出来玩的家长。

    跑着跑着找不到衣服了,跑着跑着手机不知道放哪里去了,跑着跑着包包都不见了——跑着跑着,所有东西都被蓝爵收在手上。

    而这一天,蓝爵丰富的人生阅历中增加了魔音绕脑的三个字“鱼摆摆”。

    出来时已经快六点,蓝爵就近带他们去正大吃饭,问想吃什么,两姐弟异口同声道:“吃没吃过的。”

    蓝爵心想,看鱼看了一天,晚上也吃鱼吧,遂带着他们去吃日本寿司和生鱼片。

    菜上上来,两姐弟对望一眼,欲哭无泪。整餐吃得最开心的就是烧烤,虽然是甜的,但好歹是熟的……

    本来说好吃完去外滩,但两姐弟在正大发现了一个大型游乐场,便无论如何又抓不走了。两人一人一大盒子币,李昱宪充分继承了李家赌博本性,守着炸币机不肯走,李尚俊则四处游窜作案。

    到了投篮机面前,她甩了几个不进,失去兴致,把身边的蓝爵一拉:“你来。”

    蓝爵上场,一个顶俩。什么叫做百发百中,连没气的篮球他都能塞进去,李尚俊在一旁啧啧惊叹:“你手能摸到篮框吧……”

    蓝爵愣了愣,拿起两个篮球,弯腰伸臂,果然直接把篮球放了进去。

    “这样来……你又要破纪录了……”李尚俊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少年,很主动地投了几个币:“上啊!”

    蓝爵的投篮纪录破得没法再破,那手掌抛球的弧度,那灵活的手腕,那单手抓球的气魄,充分满足了李尚俊的变态手掌控欲望。

    她终于心满意足转移阵地跑到一台超级豪华的游戏机前,似乎要用小球去命中屏幕的某些东西,她拽着蓝爵的手占了位置,一左一右开始砸,毫无章法,还把自己搞得上气不接下气,反观蓝爵,仗着身高优势和篮球运动员般的准度,面不改色气不喘,继续上演百发百中的神话。能用的小球数量是有限的,李尚俊很快发现自己是浪费资源,立刻站到旁边当起了捡球小妹,热情洋溢地捧到蓝爵跟前,大呼小叫:“加油加油!再破纪录,破了丫的纪录,唉呀,唉呀……啊啊啊啊啊啊啊!!!破纪录了又破纪录了!蓝爵哥哥你是神啊!!!”

    蓝爵只是侧头露齿浅笑,粉色薄唇好像果冻般剔透水嫩。

    这下留下后遗症了。李尚俊是个典型的三分钟热度的主儿,一会儿去开摩托一会儿去开车,一会儿去兔子跳一会去骑马,一会敲鼓一会儿打锣,搞个几下死翘翘后就硬扯蓝爵上场。其他也就算了,兔子跳?

    连温柔绅士如蓝爵都横眉竖目道:“你去死吧!”

    这两姐弟乐不思蜀,折腾到九点还不肯走,蓝爵一手拎一个扔上车,不多久离开陆家嘴繁华地区,越开越偏僻,李尚俊看着周围漆黑阴森的环境,惊悚探前:“蓝爵哥哥,你不会把我俩给卖了吧?”

    蓝爵彻底无语,人生没遇到过这么能折腾的小家伙。他停下车,拉开门,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带你们坐坐摆渡。”

    “摆渡是什么?”李尚俊跳下车,看见前面有个“董家渡”的地方,好多人推着摩托便上去,李尚俊拉着李昱宪占了个靠栏杆的位置,天空繁星闪烁,江风习习,两岸高楼鳞次栉比,江上游轮彩灯霓虹。

    蓝爵站到李昱宪身边,用手隔开两人与栏杆,摆出保镖姿态,音如小溪潺潺缓缓道:“过不了几年,这里就会拆了。你看那边,那座桥是南浦大桥,这是上海第一座桥,造出来之前要过江只能摆渡和隧道,那时好像隧道也只有一条,所以以前上海人有句话,叫‘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幢房。’因为摆渡便宜,以前浦东的人上班很多都是坐摆渡,人啊车啊都挤在一起,像塞罐头一样,一到大雾天,船就不能开,大家都得迟到。我记得八十年代还是九十年代还出过件大事,那次雾刚散,大家都拼了命地往摆渡上挤,发生了踩踏事件,死了好几个人。”

    两姐弟一边看风景,一边听蓝爵介绍上海旧事,两岸风景,全神贯注,津津有味。

    摆渡到对面,没走多久就到了外滩,老式美轮美奂的旧洋房一望无际,各家商业银行聚集在此,李尚俊觉得十分壮观,疯狂拍照,蓝爵打趣道:“毕业来上海工作啊。”

    李尚俊摇头:“我肯定要回成都或者重庆啦,我亲人朋友都在那边,城市太大了,去哪里好累哦。”

    蓝爵微笑摇头,领着他们逛了会儿,又摆渡回浦东,约好明天早点起来去城隍庙。

    晚上回宾馆,李尚俊和李昱宪左一句右一句一人一句把今天的见闻经历一字不漏叙述给父母,李妈妈道:“明天我和你爸还要去购物,后天约蓝爵一起吃饭吧,这孩子一看就特别靠谱,他在学校熟悉,能多多照顾你最好了。”

    李尚俊得意道:“人人都说我是出门遇贵人命,哼哼。”

    兴奋入学

    有蓝爵在,李尚俊和李昱宪两姐弟过得十分惬意,每天出行安排驰缓有度,丰富多彩,附带声音优美专业导游全程深入浅出讲解,最关键的是,完全可以没心没肺丢三落四,只要玩就可以,半点儿不用动脑子!

    城隍庙逛完,蓝爵说带他们去体验下上海的地铁,孰料在地铁门口两姐弟看见家桌球室,一脑子钻进去怎么也拖不出来。

    而在这里,李家姐弟终于找到羞辱万能男爵大人的机会。

    蓝爵的桌球技术,跟天天玩桌球的李昱宪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李昱宪让他三杆都能羞辱他,到最后让到五杆,可只要蓝爵一杆失守,就会立即被李昱宪反扑,旁边观看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甚至有几个黑人走了过来,对着李昱宪叽里咕噜一通乱说。

    李昱宪茫然,蓝爵笑道:“他们要和你比赛赌钱,一次十元人民币,玩玩吧。”

    李家人什么时候怯赌过?李尚俊一听,立刻叉腰吼道:“ok!”啪,从屁股包里掏出张百元大钞。

    李昱宪无语翻了翻白眼:“姐~”

    “怕啥,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龙的传人!”

    李昱宪果然没给中国人丢脸,几个黑人轮番上阵,轮着被ooxx,输得毫无脾气,不停对李昱宪举大拇指,李尚俊端着个摄像机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录,看李昱宪的眼神都成了大心型。

    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突然有个十分妖媚,带着鸭舌帽的男人送了杯酒来,说要请李昱宪喝。李尚俊一把抢过,连连道谢,然后放回桌子,当它不存在。那男人又拿着球杆站到李昱宪面前,目光瞟了瞟桌球台。

    李昱宪用粉擦了擦手,爽利迎战。

    李尚俊与蓝爵并排坐在高脚椅上,一同转头,对望一眼,四目兴奋。

    蓝爵一手勾住她肩膀使劲拍了拍:“喂,这男的好像看上你弟弟了。”

    李尚俊猛点头,嘴巴叼着吸管,容光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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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蓝爵款待李爸爸李妈妈吃饭,席间相谈甚欢,说到最后,李爸爸甚至邀请蓝爵一起前往北京,蓝爵爽快答应,李妈妈立刻激动地要给他订票,被他婉言谢绝。

    临出发,蓝爵说好几天没有见女朋友,对方很不高兴了,临走前怎么也要去碰个面,李尚俊屁颠屁颠求跟屁虫,蓝爵无奈答应。

    他们三人坐在饭店里,离约定的点已经半个小时,李尚俊蹭来蹭去非常焦急,反观蓝爵老神在在,于是催促:“你女朋友怎么还不来?”

    蓝爵笑得很绅士:“她习惯迟到半个小时左右,差不多快来了吧。”

    话音刚落,一个打扮时尚,超短裙细高跟,长波浪发,身材极其高挑的漂亮女生走了过来。

    李尚俊盯着她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这是第一个在她心目中能跟乔甜甜媲美的女生。而且她的气质和身材比乔甜甜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比她之前看过的照片还美上一万倍。

    这女生很冷艳,亲昵地坐到蓝爵身边,在他脸颊一吻,喊了声“爵”,把李家姐弟当空气似的。

    “这是安夏,这是李尚俊,这是李昱宪。”蓝爵做了介绍,安夏这才正眼看了看李尚俊,皮笑肉不笑,明显心情很不好。

    李尚俊很上道地开始装龟孙子,任凭安夏怎么八爪蓝爵,她都不插嘴。

    蓝爵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十分主动地与李家姐弟交谈,想着照顾客人就难免冷落了女朋友,安夏脸色更不好了。

    李尚俊也不自在起来,走在路上,跟李昱宪迈着龟步渐渐落后,看着前面回头率极高宛若t台模特走秀的两人,居然兀自欣赏起来。

    李昱宪低声对他姐姐道:“姐,你在这女人面前好乡村噢。”

    出门旅游图方便,李尚俊素面朝天,一身运动服运动裤,本来身高就不占优势,气势上自然完败。

    “你姐本来就没她漂亮,这没办法呀。”李尚俊也不郁闷,“不过蓝爵哥哥好可怜,这女人脾气很臭的样子。”

    李昱宪望天道:“反正脾气再差也不会比你差,我这辈子找老婆,以你为参照物绝不会错。”

    “兔崽子,你反了!”李尚俊一脚踹去,李昱宪迅速跳开,两姐弟在街上嘻嘻哈哈追逐打闹起来。

    蓝爵回头看着这两活泼过头的小朋友,浅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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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尚俊入学那天,阵仗特别大。

    李爸爸同学朋友遍天下,去香港有陈叔叔,在重庆有梁叔叔,一路宁波杭州上海有蒋叔叔,到了北京,来了个做珠宝生意的欧阳叔叔,见面即认干女儿,拍胸脯保证会把李尚俊照顾妥贴周全。

    在欧阳叔叔家吃饭时,李尚俊与他家里那头两岁大的纯种的帅气英俊得惊天地泣鬼神的金毛猎犬巴利一见如故,欧阳叔叔立刻割爱。

    于是乎她走进校园,左曾际,右蓝爵,后面三长辈外加表姐,前面一猎犬,女王气场格外剔透。

    有一个蓝爵已经代表了回头率,加了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曾际,前锋还是条极富浪漫主义色彩的纯种金毛,李尚俊正在招摇过市。

    中文系搞接待的是个学姐,似乎认识蓝爵,两人寒暄几句,学姐便让人看着接待摊位,亲自送李尚俊去宿舍。

    到宿舍门口李妈妈傻眼了。

    这……这……这……这楼,能住人吗?!

    进去后,一看上下铺,公用洗手间和厕所,洗澡要澡票还得穿校园,李妈妈当即扭头:“出去租房子。”

    当时李尚俊正在和宿舍最早到的容秀相谈甚欢,打量了下宿舍情况,说我高中三年睡单人床不早睡惯了么,这儿怎么不能住了,别折腾。

    容秀和李尚俊身高体型都差不多,扎了同样的马尾,五官很漂亮,眼睛特别大特别好看,也是美女一名,只是穿着打扮学生气很重,但在运动服的李尚俊面前还是多了女人味。她的东西特别少,见李尚俊几乎打空手比她还轻装上阵,十分惊异,没多久蓝爵推门进来说你和曾际的自行车买好了,容秀的表情有些呆滞,待曾际迷蒙着桃花眼默默进门坐到李尚俊床上一手托腮,她的眼睛已经不会动了。

    李尚俊要陪父母,没太多时间跟容秀交流,放好东西一群人蜂拥而出,宿舍瞬间又冷冷清清。

    晚上曾际和她提着刚买的大包小包衣服和生活用品返回宿舍时,同宿舍四个人齐整了。来自东北的容秀,来自湖南的林姝妤和来自河南的秦琴。

    李尚俊一边气喘吁吁和大家做自我介绍,一边和曾际把东西搬运到位。

    曾际抱着四盒coach最新款的高跟鞋在床下看了半天,无奈道:“喂,这根本放不下啊。”

    李尚俊正在和自称信仰基督教的秦琴交流感情,闻言随口道:“先摆外面。”

    曾际又翻来翻去,拿了几件新衣服塞进那小得可怜的衣橱里,最后一手两个hermes,另一手一个lancel新款女包崩溃道:“你买这么多包干什么,这里怎么放得下啊!”

    李尚俊这才拿眼睛扫过,奇怪道:“我就选了一个平时背,这我妈弄的吧。”

    然后她蹲下来挨个口袋乱翻,抓狂道:“这乱七八糟的怎么这么多,宿舍放不下啊!”

    曾际给她出主意:“等下去超市买两个大点儿的塑料箱,你爸明天去给你买车,你东西都放车上吧。”

    李尚俊点头说就先这样吧,曾际又默默帮她收东西。

    这时杨舒敏敲门进来,两老同学见面分外兴奋,相互拥抱一通,杨舒敏道:“罗阳他们说晚上老重庆聚餐。”

    李尚俊高兴道:“茉莉和陈芳考怎么样?”

    杨舒敏回答:“复旦啊,我们宿舍都考上了。”

    李尚俊又问:“这次我们班上考了几个?”

    杨舒敏道:“统共九个,今年班上倒数第一上海财大,桂姐姐得奖金都要得疯了,算上理科班的大概十二、三个,清华那边的也都过来,上一届老重庆xx中学的师兄师姐请客。十点小西门集合夜宵,到时电话我,我宿舍就在你对面。还有,罗阳他们宿舍三个四川重庆的,麻将都买好了,有空可以过去搓。”出了门她又折返,附耳道:“师姐们说,你如果不把曾际带上,你也不用来了。”

    送走杨舒敏,秦琴和容秀满脸羡慕道:“尚俊,你在这里朋友好多呀,你们学校这么厉害?”

    李尚俊得意地点头。

    林姝妤也搭腔道:“我们学校就我一个,你们重庆人好团结哦。”

    李尚俊哈哈道:“四川重庆人!”

    容秀手撑在桌上,看着李尚俊宛若奢侈品牌展览的衣服鞋子包包,感叹万千,随手指着一个hermes道:“尚俊,这包包要八万多也,你们家好有钱。”

    李尚俊讪笑两声,不知如何回答。她对奢侈品牌其实一窍不通,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买东西时商场也只有这些东西,她只管看哪个好看而已……

    在她的概念中记得最清楚的就是armani和versace,这还全部要归功于乔旭凌偏执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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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大家品尝了大名鼎鼎的西门**翅后,相约在静园草坪玩杀人,玩着玩着,大家听说曾际是艺术特招生,又纷纷起哄要他唱歌。

    他原本不想搭理,奈何大姐头在旁边撺掇得最厉害,从小被压迫出了奴性,只得到了中间,唱了三国演义的主题曲《滚滚长江东逝水》,这歌很短,但李尚俊再次被震撼到混身乱起**皮疙瘩。曾际唱完,全场掌声雷动,连绵不绝,几个师兄师姐兴奋地邀请曾际参加新生文艺晚会。

    深夜一点,李尚俊想回宿舍,孰料一个师姐说,现在打卡进去会被班主任知道,吓坏了李尚俊和杨舒敏,两人一商量,干脆跑男生宿舍去睡,她二人占了曾际的床,把曾际赶到了罗阳那儿凑合。

    第二天买车,李尚俊毫不犹豫挑了一辆infiniti最新款的suv。买infiniti,是受骆子涵荼毒太深,买suv,则纯粹是为了处置宿舍那堆积如山的服饰。买完车李爸爸李妈妈跟欧阳叔叔玩去了,李尚俊则跟曾际开着新车在北京瞎转悠踩路线。

    一边开,一边兴奋地电话骆子涵讲北大的新环境,新同学,骆子涵听得很不耐烦,表示毫无兴趣,李尚俊再次失落了。

    亚卖碟~

    她刚转回海淀区,魏佳睿打电话过来说他回学校了,约好晚上吃饭。

    魏佳睿来时,带了个十分甜美的女生,让李尚俊喊她“嫂子”。

    李尚俊原本和他之间还有些疙瘩,见“嫂子”出场,立刻心花怒放再无间隙,魏佳睿看见曾际也一脸了然地向她挤了挤眼睛。

    李尚俊哑然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魏佳睿一副“我懂的”神情,她也很无奈,于是换话题:“蓝爵哥哥怎么没来?”

    魏佳睿闻言叹气:“他女朋友在跟他打电话闹呢。”

    “安夏?”

    “嗯,你见过了?”

    “嗯。超级大美女啊,怎么他们吵架了吗?”

    魏佳睿撇撇嘴:“算不上吧,蓝爵那个人怎么会吵架。安夏现在在逼婚,惹得蓝爵最近很不爽。”

    “逼婚!?”李尚俊热忱地仰望魏佳睿,脸上赫赫三个大字“求八卦”。

    魏佳睿随口道:“不是马上十二月份蓝爵就满二十二岁了吗,安夏说他一满法定年龄两人就去拿证,蓝爵不答应,她那边就闹得死去活来,上学期期末就开始闹了,没想到这学期回来还在闹。”

    “他们认识多久了?”李尚俊好奇道。

    “七八个月吧,去年寒假蓝爵回上海认识的,好像是个什么展览,蓝爵过去帮朋友临时顶模特,安夏刚好也是那边的模特,对蓝爵一见钟情,展开了疯狂追求,以安夏的本钱,哪个男人不动心,蓝爵就答应了。开始还好好的,四月份安夏还专门来北京住了一个多月陪他,没想到后来才发现这女人……”魏佳睿指了指太阳穴,“这里多半有问题。”

    “怎么讲?”

    “我记得有一次看见蓝爵在帮安夏改英语论文,说是安夏让他帮她看的,改完后发过去,蓝爵说‘我帮你改了语法,你另存一下。’安夏那边好像说不用她相信蓝爵的水平,直接覆盖了原文。结果晚上打电话到宿舍来吵了,吵得很诡异,问蓝爵凭什么把她的论文改成惨不忍睹,责问蓝爵说她英语有那么差吗?蓝爵好好跟她解释,说她语法不对,她怒了,说她有什么整篇思想阿,每个词语都有她的用意之类的,要蓝爵把原文赔她。蓝爵哭笑不得,说‘我让你另存了的啊。’她说她不管,她明天就要交了,逼蓝爵把原文给她。就这破事情吵到晚上四点多,蓝爵怕影响我们睡觉,一个人在走廊。我第二天有六级考试,刚好在通宵,也没听蓝爵说话,估计就安夏一个人念,念一晚上啊,太牛了。后来蓝爵说:‘你什么也别管了直接把我改好那篇交上去。’挂了电话。”

    “这女人神经病啊……谁要能帮我改,我管改成什么样呢……那后来呢?”

    “不知道啊,拜托,蓝爵外语什么水平啊,高中就过了全国六级,第一学期进学校就直接过了北大四级,每篇作文都被老师当例文来念,我们搞来的原声电影都是他翻译完了直接挂maze上给全校用,后来连安夏自己都缄口不提论文怎么样,她就拧着蓝爵羞辱她看不起她这事儿吵了一星期。”

    李尚俊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她敢这么去烦骆子涵,估计早被他给灭了。

    “蓝爵哥哥脾气也太好了吧……”

    “之前哪里知道她是这样的人,蓝爵一找她分手她就用自杀来威胁,搞得蓝爵一个头两个大。”

    “自杀……”李尚俊战栗了,这情节好八点档哦!

    “蓝爵的妈妈本来就不喜欢安夏,觉得一个女孩子随便在外面就追求男生太不矜持,今年暑假安夏又以死相逼让蓝爵跟她一起住,蓝爵搬出去后他妈妈就更讨厌安夏了。反正各种破事,后来安夏干脆不准蓝爵回家,成天说要结婚的事情,蓝爵被逼得没办法,直接给他妈发了条短信说:‘妈,我要结婚了。’”

    李尚俊“噗”地喷饭了。

    魏佳睿摇头叹气:“他妈妈在外面那么酷那么要面子的人哦,在单位里当场暴跳如雷,立刻给蓝爵打电话劈头盖脸狂骂,把安夏给吓着了,安夏这才肯放蓝爵回去,蓝爵跑回去后就蹲在家里死活不出来。”

    “哈哈,蓝爵哥哥也有这么窝囊的时候。那他们今天还是为结婚的事情在吵?”

    “嗯。”魏佳睿感叹万千:“蓝爵父母离异近二十年了,为了这事,他妈妈特意把他爸爸喊到上海,一起去跟安夏父母谈判,逼安夏写了个纸条,大意是两个人在一起是安夏主动自愿的,就怕以后安夏逼婚不成,哪根筋搭错要去栽赃蓝爵强/奸之类的破事儿,然后因为这个字据,安夏又不爽了,从下午两点开始对着蓝爵抱怨蓝阿姨抱怨到现在,我看蓝爵真要被她逼疯了。”

    “蓝爵哥哥干嘛还要跟她在一起?”李尚俊觉得太奇怪太不符合蓝爵的气质了。

    “蓝爵有点儿同情她吧……这女人经常摆出一副历经沧桑的样子,好像以前被男人伤害过,再加上动不动就要自杀……哦,就刚刚,她打电话来,他们今年暑假住一起的时候收养过一只小猫嘛,安夏最开始就是说这猫跳楼自杀了。”

    这次连曾际都被噎着了。

    魏佳睿连连叹气:“我也劝过蓝爵,蓝爵有次都自暴自弃说他这辈子干脆就当积德,救条人命算了。”

    到快吃完饭的时候蓝爵才过来,依旧干净清澈,温恭有礼,看不出丝毫情绪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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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生文艺晚会,曾际还是唱的那曲短小精干的《滚滚长江东逝水》,全场震动,一举拿下特等奖,从此于北大美名远播,各系各级少女们纷纷慕名而来。

    容秀看李尚俊的眼神已经有些崇拜了:“尚俊,你就承认吧,曾际喜欢你对不对?”

    “我们是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朋友!”李尚俊镇重强调。

    容秀感叹万千:“我真好奇你们家骆子涵长什么样子,有多大魅力,让你连曾际都不放眼里。”

    李尚俊深深吸了口气,想到骆子涵,又重重叹了口气。

    因为曾际的原因,李尚俊入学快两个月,交际圈还是小的可怜,绕来绕去除了宿舍外不是四川重庆帮就是蓝爵佳睿帮。年级上的人都认不全。没办法,谁让曾际跟她一个系还一个班,连选修课都一模一样,每天睁眼闭眼形影不离阴魂不散,身边萦绕如此人间绝色,多少女生看红双眼,多少男生望而却步。也因为曾际,自小桃花不断的李尚俊,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男生来给容秀告白,可自己却无人问津……

    看来她的桃花运到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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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运动会到了。

    早上李尚俊和曾际去看蓝爵带队的光华学院和国关打篮球比赛,果然是球迷纷纷,蓝爵这个头儿真不是白长的。李尚俊看了半天,顶了顶曾际肩膀道:“他打得比你还好。”

    “你懂篮球了?”曾际白了她一眼。

    李尚俊往前一指:“其它我不懂,我就知道你跟齐安都一德性,爱秀得不得了,有机会上篮得分绝对耍帅,你看人家蓝爵,明显有头脑,一边打球一边指挥全队,不光是直接得分,助攻传球得分多少次连我这外行都能看出来。”

    曾际眯了眯桃花眼,不予反驳。

    下午李尚俊报了百米赛跑和跳远项目。她小学好歹是体育委员,在a市一中读书时那田径项目也是杠杠的,不过到重庆后很多年没有认真上过体育课,也不知道会退化成什么样子。

    唉,谁让中文系没体尖,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下午蓝爵有课,上完课进运动场,李尚俊已经比赛结束。和体育特招生一起竞赛,她的跳远和百米居然都拿了第七名,连班主任都喜出望外表示不可置信。

    蓝爵找到李尚俊时,她正被一群同学围在操场旁的地上。

    蓝爵高,隔着众人也一眼看到李尚俊脸色微青抱着自己大腿,周围的人全部在热情洋溢赞美她,但她笑得格外勉强。

    他微蹙眉,挤开人群蹲到她面前,低声问:“怎么了?”

    李尚俊一见是蓝爵,什么坚强无畏皆抛之于九霄云外,立刻像摔倒的小孩看见妈妈,扁嘴撒娇,就差没直接号啕大哭道:“太久没运动,肌肉拉伤了……”

    “我扶你回去。”蓝爵说完就去搂她肩膀,孰料她的腿稍微直了直,就痛得面肌扭曲,哎哟喂呀又缩了回去。

    班主任这才发觉李尚俊伤得不清,慌张道:“快送她去校医院看看。”

    蓝爵已经低头捞起她及膝短裤做了粗略检查,抬手擦着额头细汗道:“没什么大碍,估计动之前没做准备活动吧?”

    李尚俊青白着脸可怜兮兮点头。

    “我宿舍近,先去我宿舍。”蓝爵蹲腰,轻而易举将她打横抱起,李尚俊也不挣扎,乖乖让他抱着继续四肢不勤。

    蓝爵宿舍一个人也没有,他把李尚俊放到床上,侧坐床弦,柔声道:“来,把腿伸直。”

    李尚俊略微尝试,立刻痛得死去活来,又弯了回去,嘴里嘟囔:“我以前也被拉伤到这么严重过,一般头两天路都不能走,一周多自己就会好。”

    “哪用得了这么久。”蓝爵笑着弓起身,大掌捉住她脚腕,突然开口:“你忍着。”

    话音落,李尚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乍起。

    “不行不行,停停停……痛啊……痛……!!!”

    李尚俊上半身被蓝爵胳膊肘圈着,丝毫动弹不得,下半身两腿被他很用力地拉扯按摩,痛就算了,关键是又酸又痒又涨又痛,这可就没法忍了,她竭尽全力疯狂挣扎,不将床板摇跨誓不罢休,可撼不动蓝爵分毫,两条腿依旧摆脱不了魔掌的蹂躏。

    “蓝爵哥哥……放开我……痛,痛……我不来了……我不要!!!”她不住地鬼哭狼嚎,蓝爵丝毫不作理睬,手上力道浑厚有力,轻声安慰:“忍着,这样最迟明天腿就会好。长痛不如短痛。”

    “轻……轻点儿!酸,酸!我不要,救命,救命啊,ouch!”

    蓝爵足足给她按摩了一个小时,李尚俊声嘶力竭。

    等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奄奄一息,眼框微红。

    黑锅奶奶,一刀下来也不过碗大的疤,这酸麻涨痛,才真不是人能熬过来的!

    “来。”蓝爵拧起她的手,往后退一小步,“下来走走看。”

    李尚俊喘了会儿,微微动腿,似乎的确不像刚才痛得那么难以忍受,遂把心一狠,蹬腿跳下床,尝试着走了两步,又吃惊地低头甩甩左腿,又甩甩右腿,然后更加吃惊地仰头看着蓝爵俊美面容:“唉……好像真好了,就还有点儿酸痛。”

    蓝爵可一点儿也不吃惊,没好气地睨过她,半是责备半是怜惜道:“下次运动之前记得做准备活动。”

    李尚俊好了伤疤忘了痛,嘿嘿笑道:“以后拉伤就来找你,你比小西天的医生靠谱。”

    蓝爵垂首看她走路,柔声道:“你最好慢慢走会儿,别急着坐下来。”

    李尚俊“唔”着首肯,忽然想到什么,把脸凑了过去,笑得好不奸诈:“蓝爵哥哥,刚才我们两个,好a哦~欧尼加,亚卖蝶,伊得伊得~”

    蓝爵嘴角抽搐,似笑非笑。

    就在这时,他同宿舍的姚飞敲了敲门,在外面高声询问:“你们完事了没,我可以进来了吧?”

    李尚俊笑得更欢,蓝爵则无奈地揉了揉眉,破罐子破摔:“你可以进来了。”

    姚飞一头大汗,先推开个门缝往里觑,却被蓝爵一把拉开门大敞着,他连连讪笑,目光扫过李尚俊,迅速进入,在座位上拿了本书,飞也似的窜向门口,临出去前拍了拍蓝爵的肩膀,语重心长,用只有蓝爵能听见的声音道:

    “人家女生身子骨小,刚才叫得那么凄厉,啧啧,你得温柔点儿。”

    阿拉丁

    晚上回宿舍,她突然接到堂姐李媛的电话,说她这周周末结婚,让李尚俊和表姐蕊莎回来。

    李尚俊立刻给表姐打电话,表姐说好,坐火车吧。

    李尚俊傻眼。

    表姐在北京已经毕业工作了一年,因为是大专毕业,工资不高,但她不肯向家里要钱。李尚俊原本要提议她来买机票,可最后没说出口,只道:“你坐火车我也坐火车。”

    于是她人生第一次坐火车,还是25个小时的硬座。

    李妈妈听闻此消息,险些晕厥过去,她说她以前连续坐了11个小时的硬座,最后蹲在地上哭,李尚俊这从小娇生惯养的家伙怎么坐得下来。

    李尚俊翻白眼表示无语。

    人家容秀秦琴看上去谁不比她娇气柔弱,她们能坐,她还不能坐了?切!

    表姐买了很多吃的玩的,甫上车,她二人的位置旁边有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买的站票,说是去某地,要四个小时,李尚俊和表姐无法忍受老人家站在旁边,遂让了位置,很销魂地站了四个小时,之后就更难熬了。

    李尚俊本来有多动症,一起坐的大叔大哥看她们两个小姑娘,特别照顾,晚上干脆让开三人位让她们两个睡,他们去打牌,但李尚俊依然感觉生不如死,深切体会到了李妈妈说的“想蹲着哭”是什么意思。

    抵达成都火车站时,她“神清气爽”下车,让李妈妈非常吃惊,再次引以为傲。

    但李尚俊心底暗自发誓:“这辈子再让我坐火车硬座,除非我死!”

    两姐妹蜂拥入李媛家中,看见大嫂在翻结婚照,这是李尚俊第一次见到姐夫的样子,国字脸,大眼睛,十分俊秀正气,遂兴奋地问李媛怎么认识的。

    李媛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只说晚上我们四个一起睡吧。

    大嫂在一旁叽叽喳喳介绍,说姐夫叫刘靖,今年28岁,省公安厅主管高速公路这块儿,油水多得不得了,年轻有为,为人处事极其圆滑,前途不可限量。

    李尚俊点头,这挺好的啊,长得帅工作又好,关键是以后还能当大爸的接班人。李媛闻言冷笑。

    第二天,李尚俊正式见到姐夫,他对李媛十分温柔体贴,几乎千依百顺,手机背景还是一张李媛睡懒觉的脸部特写,可整个结婚典礼李媛都没笑过,到晚上她们要离开,李媛死活不让她们走,甚至追出了宾馆,最后大爸大妈过来,李媛才木无表情地回去了。

    李尚俊晚上住在成都家里,确定爸爸妈妈以为她睡了,便给骆子涵打电话让他过来。

    天诚地产现在全力在成都拓展市场,骆子涵几乎囤在成都,一个月只回一次重庆,接到电话后半个小时,他便悄悄抵达李家别墅。

    家大好藏人。骆子涵这么大剌剌走进来,李家父母根本没有觉察。

    李尚俊刚拉开大门,骆子涵便一把抱起她抵墙狂吻,她急忙扯着他往里走,好不容易进了卧室,连衣服都不及褪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直奔主题,把她压在厚实华贵的地毯上彻底占据了她的身体。

    小别胜新婚,两人一句话没说上,已经做了两个回合。

    李尚俊这次北上,见闻极广,别的不说,就说学校里的那些老师,随便踩都能踩死几个文化名宿,周围的同学也是卧虎藏龙,什么北方五省拳击总冠军,什么国际羽毛球外围裁判诸如此类,她满腔新鲜话语想跟骆子涵分享,但刚起了个头,就被他深吻打断。

    这段时间两人隔三差五都在打电话,可打过来最多问问:“你在干什么?”这类毫无营养的话题就迅速挂断,李尚俊总隐隐觉得骆子涵不喜欢听她学校的事情是某种自卑心理作祟,可这么骄傲的人,天诚地产的董事长……你说他自卑……

    就算心底有多么多么想跟他多聊会儿,她也乖乖地闭了嘴,陪他一起沉浸于欲/望的海洋,无法自拔。

    做完后,她偎依在他怀里,摩挲着他背上的刀疤低声询问:“公司最近怎么样?”

    “还行。”他声音有些沙哑朦胧。

    “你瘦了好多……”她的手抚上他的腰。

    “唔……最近太累了……”他将她紧了紧,忽然低了低下巴,在她耳边轻轻道:“李炜,能不能……考虑下……”

    “嗯?”她疑惑地睁开眼。

    “我没有太多精力来关心你,你一个人在北京,我总是心里不踏实,你能不能考虑下退学回来……”骆子涵第一次用这种恳求的态度跟她说话。

    李尚俊不愿意退学,可她更不愿意直接拒绝他,她轻轻回吻他:“公司的事情,能不能教教我……我虽然人在北京,但应该也能帮上你忙的……”其实她的私心是如果她能了解公司的事情,或许能跟他有共同话题,不要像现在除了□,除了吵架两人便无话可说。

    骆子涵“唔”了声,不知从何说起,抚着她头发叹了口气:“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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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姐出去工作后一年多没有回家,这次回来决定多呆几天,于是隔天下午李尚俊独自乘机返回北京,曾际没有驾照,只好拜托蓝爵开车来接她。

    甫见面,李尚俊便大包小包什么张飞牛肉、梁平鸭,涪陵榨菜往蓝爵面前堆,蓝爵也不跟她客气,一边和曾际分赃,一边问:“你这几天脚还痛吗?”

    李尚俊表示她完全没有感觉到脚痛的困扰,直赞蓝爵大人真乃万能型人才。

    今晚有四百人的大课,蓝爵的万能再次深深扎根李尚俊心底。

    课堂上很安静,坐在第一排的李尚俊,突然之间,人生第一次,呛哽了。

    很有节奏,每过约摸十秒,她都会“嗝”一声,无论如何无法停止,李尚俊急得如无头苍蝇,脸贴桌板,唯恐被人认出。如此两三分钟后,她走投无路摸出手机,想也不想给蓝爵发了短信:

    [我在课堂上呛哽了,停不住,怎么办,这下丢脸丢大了!]

    蓝爵很快回复:[憋气,吞口水。]

    李尚俊照做,好像好了,但没过一会儿又开始了,她焦急道:[没用!]

    蓝爵迅速回复:[憋到憋死,不停吞。]

    李尚俊细化了准则,一分钟后,居然真的成功制止了呛哽!

    她喜出望外,对蓝爵的盲目崇拜依赖已经提升至新高度新境界:[男爵大人您太nb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阿!]

    这次过了约莫十分钟,蓝爵回复:[……这些不是常识么……你妈妈没有教过你?]

    李尚俊回答:[我人生第一次呛哽。]

    又过了会儿,蓝爵无语道:[……好吧……]

    过了几天,魏佳睿约大家一起吃饭,李尚俊屁颠屁颠拿着手机窜到蓝爵背后趴他脖子上道:“蓝爵哥哥你看!”

    蓝爵接过手机,见上面通讯录上他的照片下姓名栏目如斯大字

    ——阿拉丁神灯巨人。

    他嘴角抽了抽,好笑地睨着李尚俊。

    李尚俊解释:“你看,你简直就是有求必应,无所不能。我说没自行车,你买了;我说自行车丢了,下午你就找回来了;我说选课选不上,一小时内你就找‘黄牛’换好;我和曾际跑去长城迷路回不来,你电话远程遥控我们回学校,后来还帮我装了gps;我入学英语分级考砸考成abc,你去找老师一说就调我到了一级。无论任何疑难杂症,到你这里就迎刃而解,再说你这高大魁梧气宇非凡的外型咯,你说你不是阿拉丁神灯巨人是什么? ”

    李尚俊一席话酣畅淋漓如打机关枪,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纷纷称赞她马屁功夫一流,蓝爵更加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她调戏蓝爵调戏够了,又开始惟妙惟肖模仿系主任上课,吊着嗓子道:“老舍,是一片云。”这次连向来矜持恭和的男爵大人也笑得险些仰翻过去。

    魏佳睿呵呵在蓝爵身边道:“见识了吧,这就是我说过的一中一宝。”

    蓝爵又笑了会儿,才喘着气平复情绪,闻言点头,毫不吝惜赞美:“是啊,只要她在,谁的眼睛都离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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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尚俊以前真没发现自己是这么懒的人,可自从给蓝爵颁发“阿拉丁神灯巨人”光荣称号后,她的惰性一发而不可收拾。

    学期中要竞选学生干部和参加社团,那天经过三角地收了无数单子后,她便径直跑进蓝爵宿舍开门见山:“去团委还是学生会,加哪些社团?”

    蓝爵道:“北大向来团委强学生会弱,但学生会自由度高些,你要进团委我可以给你推荐,现在团委老师很多都是我师兄。社团的话,你看自己兴趣爱好吧,报两三个就够多了,你忙不过来的。”

    李尚俊又问:“蓝爵哥哥你是社团文体部的学生头吧?”

    蓝爵点头。

    她继续问:“你是山鹰社社长?”

    蓝爵笑道:“前任……山鹰社你就算了,太危险不适合女孩子,而且我看你也没什么兴趣。”

    李尚俊点点头,开始填社团文体部的报名单,社团什么的她说还要了解下,问蓝爵有什么快点儿的法子没,蓝爵道:“你注册未名bbs没?”

    李尚俊恍然:“哦有,我知道,就是那个鹊桥版嘛!”

    蓝爵面部又开始抽搐:“……你去混过鹊桥版啦?”

    李尚俊得意道:“嗯,我们宿舍三个女生都去上面发了报道贴,我昨晚刚注册,还没来得及发呢。”

    蓝爵崩溃:“别,别,你千万别发,那是人家找对象的版面,未名分很多很多版面,鹊桥版只是其中一个。” 于是他立刻把李尚俊摁到座位上现场讲解,在她强烈要求下,他带她去鹊桥版看了她宿舍同学的帖子,发现已经有人把林姝妤哪个系叫什么名字给人肉了出来,她这才感觉到网络的可怕,咋舌抬头盯着蓝爵。

    “以后公共场合不要乱发表言论听到没?”蓝爵回瞪她。

    李尚俊**啄米似地点头。

    然后她又想起什么,坐在板凳上甩着腿道:“你下学期要毕业了吧,有空上课不?”

    蓝爵疑惑:“怎么了?”

    李尚俊一脸谄媚站起来,抱着蓝爵的手臂左摇右晃:“蓝爵哥哥,你下学期去陪我上体育舞蹈课吧~”

    “啊?”蓝爵愣了愣。

    李尚俊嘴一扁:“就是可以学拉丁舞啊,我想学跳舞,但是如果不找好男生,可能会被老师分配给些陌生人,我去求了曾际、罗阳,他们谁都不甩我,连佳睿哥哥我都问了,好像让男生学拉丁要他们命一样,曾际自己都还是dancer呢。蓝爵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你陪我去吧,我只有你了。”

    蓝爵抿嘴扑哧笑开,摇摇头,也不回答,拉着李尚俊往外走,走到楼梯口,他抱胸站在她面前,浅笑道:“上去。”

    李尚俊站上台阶。

    “再上。”

    李尚俊站上第二步台阶。

    然后蓝爵低头垂手牵着李尚俊纤细手掌上举至跳舞的动作,促狭道:“这样才能跳舞哦。”

    李尚俊终于恍然,怒不可遏,两手前探就要掐他脖子,可蓝爵一掌盖住她脸,手臂伸直,她手舞足蹈碰不着他分毫,反倒成为笑柄,让他狠狠娱乐了一把,“小矮子,小矮子”念了整好几天。

    晚上重庆帮和蓝爵帮一起夜宵时,李尚俊旧事重提,四处求爹爹告奶奶找舞伴,愣是没一个理睬她,她万念俱灰,彻底打消了学舞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玉娇龙跳崖的地方烧了龙头香,深夜回宾馆连夜赶文,泪明天去听武当山宗道长讲养生学太极剑(其实我想听双修采补之术)武当山好多长发飘飘的哥哥……

    我女儿

    社团文体部学生会干部参选因为她“上头有人”,格外顺利,蓝爵还专门来现场支持,接了她准备一起吃晚饭时,乔旭凌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李尚俊很惊喜,关怀的话尚未出口,乔旭凌径直道:“我出国转机,现在在首都机场宾馆要住一晚上,你和曾际过来吧,我还喊了杜畅。”

    李尚俊这才知道杜畅考上了北京航空大学,她对这个人还真是无视到了极点,忍不住内心小小愧疚了会儿。

    与蓝爵告辞,她迅速从合唱团演出地点拽跑了曾际,又给杜畅打了个电话,说她现在开车过来接了他一块儿去机场,杜畅似乎有些犹豫,支吾了会儿说他等下自己过来。李尚俊也不在意,径直去了机场。

    乔旭凌临时找的个宾馆,环境很不怎么样,最关键的是他皮箱里带着六十万的英镑现金,真是放哪里都不放心,最后李尚俊给他出了主意,塞到了床底下。

    乔旭凌出国考试顺利通过,这次出去后要在英国读四年business,一年预科,然后再正式读大学,以后回来他也是回成都,跟李尚俊的时间很难碰到一块儿去,见面机会将会越来越少,因此这晚两人十分兴奋,回忆了不少童年往事,连当年在考试课堂上他们怎么吵起来,骂了些什么话都认真复习了一遍。

    三人翻出扑克来斗地主,斗到晚上十点多杜畅还没过来,乔旭凌亲自打电话去催,他却说明天早上有课,过不来了。

    这次乔旭凌直接摔坏了电话。

    李尚俊急忙安慰他道:“我和齐安早说过杜畅不是小学的那个杜畅了,你犯不着再为了他怄气!”

    乔旭凌竟然直接哭了出来,也没出声,只是默默流泪,没多久他止住泪,无奈道:“我尽力了。如果能回到小时候,回到最初多好,我们四人帮这么久的感情,最后为什么会这样……”

    曾际坐在一旁很低沉,伸手勾住乔旭凌肩膀安抚地拍了拍。

    乔旭凌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可能是因为要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所以特别脆弱吧……”

    乔旭凌开的标间,两张床,可这晚,三人挤在一张床上,乔旭凌在中间,曾际在左边,李尚俊在右边,睡得像孩子。

    第二天,李尚俊在机场抱着乔旭凌哭得稀里哗啦生离死别才把他送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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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尚俊跟宿舍女生关系一般般,她自小女生朋友极少,罕见的几个就两种类型,要么男人婆如她自己如杨舒敏如茉莉,要么娇憨可爱单纯任劳任怨小阿信如余珊如陈芳,整个宿舍符合她交友标准的只有容秀。

    容秀表面冷漠,实则也是个极爱照顾人的家伙,尤其是见识李尚俊庐山真面目后,她对她更是盲目崇拜迷恋信任。

    近来,宿舍中硝烟味极浓,连李尚俊都有所察觉曾经亲如姐妹的容秀与林姝妤有水火不容的趋势,彼此视而不见。中期考试后不久,她耳闻林姝妤想换宿舍,这事情闹到班主任那里,还把两人喊去办公室聊了一晚上。尤其是林姝妤交往了一个博士生男朋友后,两人闹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好几次居然在宿舍里直接冲突争吵。

    这周末李尚俊难得没有夜间活动,秦琴去教友那里,林姝妤与男友约会深夜未归,就容秀和李尚俊两人在。李尚俊一个人闷头打游戏,感觉容秀似乎在拼命打电话,突然之间哭着冲了进来,拉着她泣不成声道:“尚俊,帮帮我,帮帮我!”

    李尚俊懵了。

    容秀把故事从头到尾开始叙述,她觉得比看《家庭医生》还离谱。

    开学不久,容秀交往了一个上班族高帆,人称宝马男,据说是北大精武社创始人,弹得一手好琴,以前做过特种兵,保护过□同志,现在自己开了家汽车公司。容秀自小学习钢琴,被这文武兼修家境优渥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交往没两周,容秀便回来给大家说她男朋友要请宿舍女生一起吃饭。

    那天晚上,李尚俊看到了传说中的宝马。除了那标志是宝马标志外,其他的她真看不出哪里像宝马,比她大姑几万年前的老款还老,坐在里面整个一桑塔拉3000。见了高帆,她更加幻灭,估摸跟容秀差不多高,戴个鸭舌帽,平头国字脸,的确像个当兵的。当时李尚俊坐的第一排,高帆知道她抽烟,摸了包十块钱的白沙出来散,李尚俊这辈子抽过最便宜的烟也是二十多一包的云烟玉溪,立刻很不给面子地抬掌婉拒,然后从提包里摸了150一包的绿壳大熊猫来散。

    李尚俊对此人第一印象极差,吃饭时趁容秀不在,高帆主动搭讪,言谈轻浮带着调情意味,她十分冷酷地视若无睹,晚上高帆送她们回家,从来不爱显富的李尚俊二话不说开出自己的infiniti,故意在高帆面前露出头来冲容秀道:“我去酒吧了。”

    容秀家里环境很一般,她也曾经直言不讳说她要嫁有钱人,李尚俊挺喜欢这种心里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因此回来后,她很隐晦地提醒过容秀:这男人很可能是来骗女大学生的,实则是个穷光蛋。

    可惜容秀完全没把她的警告放心里。

    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高帆通过这次请客,直接勾搭上了林姝妤。林姝妤容貌身材都不及容秀,但也算清秀,以前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据容秀说,那次以后,高帆对林姝妤便展开了短信轰炸,很快,一次酒吧醉酒后,他把她带了回去,发生了关系。这事情被容秀发现后,找高帆大闹过一次,三人当面对质,容秀不仅被自己男朋友欺骗,还被曾经最信任的好朋友背叛,孰料林姝妤居然反咬一口,哭得死去活来,说高帆是他的初恋,她的第一次也给了高帆,说她离开高帆活不下去。天知道,高帆也是容秀的初恋和第一个男人呀!

    事情闹到最后,高帆选择了容秀,林姝妤开始闹自杀,闹分宿舍,但更搞笑的是,过了两周,她就认识了现在的博士生男朋友,迅速如胶似漆。她跟高帆的事情很快也被这博士知道,博士非常愤怒,说是容秀和高帆串通诱/奸了林姝妤,极力主张林姝妤换宿舍,甚至闹到班主任那里,态度之嚣张,彻底激怒了班主任,说你一外系的凭什么来干涉我们系的事情。

    林姝妤干脆把事情告诉了父母,让家里出面协调宿舍,老师迫于无奈,已经答应,估计她下学期就要搬出去了。

    李尚俊听到这里不胜唏嘘。她不是很理解容秀和林姝妤,但回头仔细想了想,又很理解。若她不是家境富裕,若她不是爱上骆子涵,若她是一干二净来到这大学,遇到高帆这样的男人,估计也会走火入魔吧。

    毕竟高帆和骆子涵比,压根是小巫见大巫。她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能这么活泼健康地站在这里,不是她本事,而是她命好。

    容秀交待完故事背景,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我今天给他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这句话彻底命中李尚俊最大的痛处。

    容秀楚楚可怜继续道:“刚才好不容易打通了……呜呜……是个女人接的……唔……我问她是谁,她笑着说‘我是她老婆呀’;我当时就傻了,我问‘高帆在哪里?’,她说‘他在洗澡,你是谁?’我就把电话挂了。”

    事情越来越离谱了,李尚俊瞠目结舌。

    “我……我后来心有不甘,又打过去,还是她接的,我跟她约了明天见面……我不敢一个人去,更不想让林姝妤知道后看笑话……我……尚俊,你陪我去好不好?”

    李尚俊张大嘴愣了会儿,才回过神来,点头道:“好。”

    容秀抿了抿唇,又道:“她没见过我……你假装是我先跟她说说看,我在旁边听好不好?”

    李尚俊拍拍惊慌无助的容秀,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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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容秀紧张的恐惧与期待中,正妻与‘小三’终于正式会晤了。

    李尚俊就算见骆子涵都没这么精心打扮过。长发自然大波卷,十足日韩风,浓眉早上修过,请了专业化妆师给她花了个冷酷装,两层假睫毛,黑色眼线故意拉长眼角,紫色美瞳,淡漠的唇瓣,内里lanvin蓝色纹理紧身连衣超短裙,范思哲最新款超高帮长靴与秋装大衣,叼着烟从infiniti下来那范儿,连天天跟她住在一起的容秀的眼睛都被晃花了。

    容秀怔愣着不敢上前相认,李尚俊拽着猫步走到她面前,一个媚眼甩去:“给力吧?”

    容秀**啄米点头:“给力。”

    李尚俊是从小不爱打扮,可好歹也跟涵哥混了两年多了,需要拿出手的时候,她向来不留余力的。

    正妻很准时,在约定时间地点看到叼烟颓废而奢华冷艳的“狐狸精”时,傻了半天。

    李尚俊原计划拿眼角去眄她,孰料余光看见来者,毛围巾,简单的及肩短发,朴素的牛仔裤与充满乡村风情的格子大衣,一章泯然众人的小脸,她噎了下,迅速放下二郎腿站起,友好笑道:“你好。”

    容秀也没料到来者如此不具备战斗力,目光有些直。

    正妻很有礼貌,楚楚可怜地坐下。

    李尚俊对于容秀和高帆的事情不是很清楚,连夜恶补,只求不要穿帮,因此话题几乎都是正妻在带着走。正妻从询问他们怎么认识的开始,逐步揭穿高帆的正面目,什么钢琴假的,文凭假的,公司有是有,但是全靠她支撑着,负债状况极差,什么在她之前高帆有过一个女朋友,后来被伤害后,他就不停地在各大名校狩猎,她已经遇到过很多像容秀这样的女孩了。

    这次见面很友善地结束,李尚俊道:“我会重新考虑和高帆的关系。”然后送别正妻。

    正妻走后,李尚俊问:“你打算怎么办?”

    容秀道:“高帆答应我今天晚上来学校,我们当面对质。”

    李尚俊问:“还要我陪你吗?”

    容秀不经意扫过她两眼,抿了抿唇,摇头笑道:“不用,谢谢你尚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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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她的事儿了,她把容秀送回去后打算上曾际宿舍囤着,孰料在银杏路上看见前面一群人身着浅蓝色篮球服,有些外面披了件厚外套,有几个则清凉如夏天,中间最高的光膀子,赫然便是蓝爵。

    她立刻屁颠屁颠靠近,趁蓝爵不备拍了拍他右肩膀,人则迅速弓着身子闪到他左背后。蓝爵果然条件反射往右后看,没看到人,又奇怪地往左看,李尚俊干脆蹲在了地上。蓝爵来回看了两次,才在队友诡异的目光帮助下发现蹲他背后的李尚俊。

    她咯吱咯吱笑着站起来,看着一头大汗,脸颊微微有黑色污渍的蓝爵道:“你们刚打完球啊?”

    蓝爵的目光对着李尚俊上下打量来打量去,丝毫不掩惊艳赞美道:“今天很漂亮很成熟嘛。”

    他身旁有人在问了:“喂,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蓝爵一掌托住李尚俊后脑勺往前推着边走边笑道:“我女儿,来,尚俊,喊他们叔叔。”

    李尚俊莫名其妙比人矮了一个辈分,跳脚地张牙舞爪,奈何就是碰不着身旁手长脚长的巨人分毫。闹腾了会儿,便任由蓝爵勾着她肩膀拖行向前。

    “你们今天是打着玩还是正式比赛?”

    蓝爵正在和队友聊天,闻言低头回答:“四进二,十二月中旬总决赛,跟法院打,你要不要来给我助威?”

    李尚俊除了迷恋方绍行那段时间外,平时很少去参观运动,但男爵大人开口,她怎能拒绝,忙不迭点头道:“好啊好啊。”

    往宿舍的大路两旁有人行道,比马路高出约莫十厘米,走着走着,蓝爵就把她带到人行道上,她站上面,他站下面,又往前走了会儿,他突然侧首俯视她道:“你那体育舞蹈课的舞伴还找吗?”

    李尚俊撅嘴:“找不到!”

    蓝爵逗她:“嗯,我下学期有空哦。”

    李尚俊狠狠用眼角鄙视着他,果不其然,他又开始了,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掌下滑搂着她手臂往他那边紧了紧,笑得格外“虚伪”:“你穿今天这么高的跟,我们可以在这里练习的……”

    “哼,翻来覆去拿这儿说事,你烦不烦。”她很淡定,很淡定,很淡定。

    蓝爵盯着她抽搐的嘴角双眸绚丽,当街捧腹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