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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地儿,是一个废弃的砖厂。地方空阔,四周散落着几堆胡乱地堆积在了一起的砖块。附近野草很深,很方便人猫着腰藏匿。附近唯一称得上的高点,便是一个小土丘。不过,小土丘的腹地,已经基本上被掏空了。在夜色下,那空空的腹地,就像是一张黑色的大嘴,妖异地好像要吞下什么。夜风吹过,微微地扬起尘沙,有些干扰人的视野。同时,野草也开始沙沙作响,就像是有什么动物在悄然地穿过野草丛似的。
这是一个好地方,拿来做这种交易,真是最适合不过了。江乘风在心里叹,枉他自诩逛逛了b市的大街小巷,对这个城市是了如指掌。但是,这份洞察力,却远远不如容凌。按照绑匪的指示,他们一路开车过来的时候,必然是需要猜测一下绑匪最后的交易之地,然后好迅速让容凌就位。他对这个最终地点的犀利度,反而还不如容凌。
“要是我,我就选这个地方!”
所以,容凌提前潜入了这里。
这称得上有些一意孤行!
他还在开着车的时候,对容凌的这种擅自行动,非常的不满。这关乎人命,不是儿戏。万一绑匪指定了别的地方,到时候,他潜入了这个地方,万一来不及回防救援怎么办?!他容凌以为自己是谁,是先知吗?他说是这个地方,就能是这个地方!
母亲的生命,落在了别人的身上,然后又被绑匪一路忽悠着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他有些焦躁了起来。本来看容凌,就有些不顺眼,看到他如此的自作主张,他忍不住高声对他进行了厉喝,差点吵吵了起来。
但,容凌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
那个自大的男人竟然直接就把通讯器给挂了,然后我行我素地继续朝砖厂深处潜伏。
在被绑匪最后忽悠了一下,然后确定这还真的是最后的交易场所之后,他的心情非常的复杂。他有些难堪,因为之前对容凌的怒吼。估计此刻不知道潜伏到了何处的容凌,正在黑暗中冲他轻蔑地嘲笑吧。不——,估计那个狂傲的男人或许连一声嘲笑都懒得给他。
他觉得丢人,觉得自己这个被人人所称赞的重案组组长的称呼,也不过如此。他也是年轻人,免不了有得意的时候。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因为身处这个职位而产生的得意,简直像是一场冷水往他身上泼,泼地他心头发凉,全无兴奋之感!
好颓丧!
那个男人,就是让人讨厌地有那种本事让人觉得挫败!
现在,那男人藏在哪里呢?!
他不知道,通讯器没有亮,这说明这个男人应该还没有进入最合适的位置。这场合,瞧着至少有两个人,容凌能应付地过来吗?!
江母从黑暗处,一点点地被带到了大家的面前。她的眉心附近,一个红点闪烁,显得是那么的刺眼。那是激光,顺着光线来处看去,必然有一个人拿着枪,藏身在砖块堆的后面。只要江母这边有丝毫的异动,那么必然会有一颗子弹,就像是现在打在江母的脸上的激光一样,精准地射入她的脑袋。
这是震慑!
警告着江家父子,或者他们的帮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还有一人,抓着江母,同样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头直接顶着江母的太阳穴。只要江母不老实,或者江家那边的人不老实,那人可以开枪干掉江母,同时也可以开枪干掉江家父子。
对方一出场,就先露出了这么两把重量级的军火,这让江家父子的心,更加沉了。他不能不去想,是否,还有一个人隐藏在暗处,拿着狙击枪,在那里瞄准他们。或许,还不只是一个人!
如果真是如此,这武装力量,都能够得上恐怖组织了!
江家父子互相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焦灼和担忧。只是容凌一个人,能搞定吗?!
为了稳妥起见,其实江彦诚之前有要求让王雷推荐的那两个人也一起参与的,但是被容凌给毫不客气地否定了。
“不用。他们不是我的队友,从前都没有合作过,一起任务,反而会给我带来麻烦。我一个人,足够了!”
太自信,太狂傲了是吧!
但是,江家父子没有选择,因为容凌直接放话。
“要嘛,就让我一个人单干。要嘛,你让那两个人顶上来,我撤退!”
这依旧是一个让江彦诚根本就没机会做出选择的选择!
他除了选择容凌,听令于容凌,还能怎么样!
面对他和江彦诚的难看面色,以及怀疑,容凌只是冰冷地低哼。
“对于负责营救的人,没有足够的信任,那你们还凭什么觉得能把人给救出来!”
这话,犹如鞭子一样地打在了他们的心上。
有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容凌所说的,却比这话还要有分量!
看着江母嘴里被塞着布团推了出来,江彦诚想起容凌的这句话,咬了咬牙,将大掌一把按在了江乘风的腿上。
“人,肯定会被救出来的。”
江乘风没有扭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江母。
“肯定会的。”
他的声音也非常坚定。
只有心怀信心,才会迎向胜利!
等,他们需要等通讯器亮起来。一等亮了,他们就可以下车,然后,老老实实地扮演起被绑匪勒索和恐吓住的悲催亲属的角色!
这个时候的容凌,在做什么呢?!
潜伏、计算、侦探、潜伏!
放缓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同大地同韵律,同风同韵律,同在风中摇摆的野草同韵律,让自己成为大自然的一员。不突兀,仿佛他到了哪里,就像是原本就存在哪里一般。他弯着腿,拱着腰,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的打扮,让他只露出来了一双眼,就像是在暗夜里悄然行走的黑色猎豹。他的动作非常非常的轻,轻地仿佛根本就没动一般,但他却经常犹如鬼魅一般,迅速地在暗夜中滑过。让人恍惚地觉得,那只是风吹起了尘沙,而给人带来的一时的错觉。潜入了高高的野草从之中,他更是像最矫健的黑豹回归了丛林一般,每一步计算之内的动作,带着力的凝集的美,但却又在突然窜行之中,给人留下一个令人惊艳的黑影。
如果这是一个网游,那网友必然要惊叹这是一个优秀的刺客。一静一动,一走一停,一疾行一冲刺,带着宗师级的风采。那堪比鬼魅的速度而留下的虚影,似乎可以称得上是练到宗师级的刺客技能——幻影移形!
当然,这不是网游,这是现实!
网游中,对于进入潜伏陷入隐身状态的对手,只要对着大概位置一个暴击过去,对方便能显露原形。但现实中,却不一定。一枪过去,得需要多大的精准度,才能将对方给轰出来。而现在容凌要做的,还绝对不是轰出来,而是——一击必杀!
对方一共有五个人,很麻烦,比他想象的要麻烦很多,但,还不至于让他掉链子。
凭借着过往太多次的对敌经验,他很快就在自己预测的几个地方,找到了对方狙击手的身影。狙击手两位,一个藏于小山丘之上,一个同他一样,藏身于野草之中。还有两人,一个拿枪指着江母,一个则是拿着枪远距离瞄准着江母。最后一个,藏在车里,而车做了隐蔽,藏于小山丘的山脚下。
那么,藏身于车上的那个人,应该是统筹大局的人。两个狙击手,应该是用来对付江家父子的。拿枪顶着江母的那个人,不用说,是要左右江母这颗棋子的人。至于隐蔽地藏身于砖块堆后面的那位,应该是负责放风盯梢兼随时救援的人。
外援应该还有人,负责盯着随时有可能闯入的警方。但是距离砖厂过远,远水救不了近火,掀不起什么大浪,直接忽略就可以。
五个人当中,坐在车里,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可以先稍微放一放。两个狙击手,还有拿枪顶着江母的那位,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考虑应该先干掉那三个人。然后那个拿着枪用激光对准江母的那人,有些麻烦。因为那个人,在三角形之内,还躲在砖块堆后面。这种三角中再藏有一人的布局,会让他无论如何,都没法迅速地干掉四人。但先干掉三个,再干掉砖块后的那一个,却是最好的策略。别的构思,根本就比不上这个。
布这个局的人很聪明,考虑了很多,应该是有考虑过江彦诚会秘密请动狙击手来,所以布下的这个局,就是你请来了狙击手,也是一筹莫展的。
但可惜,碰上了他!
容凌翘起了嘴角,紧绷绷地蒙着他的脸的黑布之下,在大略是他唇瓣的方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幅度,显露着自得,却是自信且狂妄的。
想了想,他心里有了主意。潜伏进入了最佳的狙击点之后,他做好了准备,启动了通讯器。于是,江彦诚那边的通讯器,就极为迅速地闪了一下。一直留神盯着的江乘风,冲江彦诚打了一个手语——准备就位!
江彦诚点了点头。
电话那头的人,依旧在催着江家父子下车。先前,江家父子一直在以江母距离他们太远为理由,而拒绝着下车,给容凌争取时间。
对方透露的口吻有些不耐烦。
“行了,再近,我看我们干脆把那个女人送到你们车上好了。”浓浓的嘲讽。
江彦诚这才应了一声好,然后警告了一声。
“我们很有诚意,希望你们别耍花招!”
对方哼了一声。“有钱,就有诚意。拿着我们需要的钱,下车!”
江彦诚收了电话,从后车座拿钱袋。黑色的钱袋很大,就和普通运动员背着的长筒形的运动袋差不多。把袋子背在了身上,袋子的上方,高度能盖过人的一大半后脑勺。这也是一种防护。在带着防弹帽子的情况下,再加上这么一个黑袋子,至少脸部的安全,可以得到很大的提供。尤其江彦诚和江乘风父子俩又都是杰出的警员,那么他们很清楚如何在下车的时候运用这两大盾牌为自己的安全提高系数。
如商量好的那般,江家父子俩同时打开了车门,然后,自自然然地迈出了一腿。不用担心这个时候会遭遇什么,因为真的对他们的性命有所图的歹徒,绝对不会如此目光短浅地看重他们的腿。
xiōng腔心脏处,以及大脑袋,才会是对方有可能感兴趣的!
两父子最后对视了一眼,齐齐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将爆发力提升到最高状态,弓着腰,以脑袋最后探出车外的姿势,从车里钻了出来。
就在这时,暗夜里,似乎一股风动。
小山丘上的那狙击手,正聚精会神地眯着眼盯着即将从车里出来的江彦诚呢,突然之间,他的额头感觉到了一点热意,然后在刹那的空白之下,倒了下去。只剩下狙击步枪,孤伶伶地躺在了那里。那一双微微睁大的眼睛,倒映着狙击步枪的黑,仿佛在迷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看上去又根本是来不及迷惑。
草丛中的那人,也已经摆好了姿势,把枪端正了,瞄准着江乘风。然后同样一阵热意过后,他倒了下去。野草发出轻轻地沙沙声,自然地就像是风吹过一般。狙击枪跟着落下,眼看着就要发出绝对不自然的沉闷声,大抵会破坏这悄无声息的自然之前,容凌迅速转身,矫健的身躯就像是上了发油的机器人一样,转身,就如前一次的转身那样的精准,精准到了零点一度。同时,身体上仰,枪支抬高的角度,也像是事先被输入了指令一般。指令启动,便是丝毫无差。
第三课子弹,没有丝毫耽误地疾射了出去。有微微地气流波动,却又迅速地隐入了风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但,确实是发生了。
狙击枪坠了地,拿枪顶着江母的那个人,脑袋开了花,然后,一根类似爆竹一样的东西,带着绚烂的火花,劈啪着,以抛物线的状态,朝藏身在砖块堆后面的人飞去。劈啪声略有些尖锐,甚至盖过了狙击枪坠地的沉闷,也同一时间,分了那砖块男的神。他本能仰头观望的时候,粉尘随风飘在了他的脸上,飘入了他的眼里。
疼!
眼睛瞬间刺痛,被逼出了泪。
他拿枪的手,痉挛地抖了抖,本能要伸手,去挡住这见鬼的粉尘,然后另一手又想着赶紧去擦擦眼睛。然后,红点在江母的脸上消失。又然后,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类爆竹之物炸裂开来,起了滚滚浓烟。
就在这时,三个人动了!
江彦诚、江乘风朝江母疾跑而去。
“趴下!”是江乘风的厉喝,冲着惊颤的面色发白的江母。
但是这两人再快,都快不过一个黑影。就见那黑影从野草里窜出来之后,即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跑而过。那速度,都不像是一个人会有的速度了,都有些像鬼魅了,又可以称得上“飞逝”两个字了。
那个人就像是在表现着电影特技!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这么飞冲之后,在距离砖块堆大概一米远之时,整个人像是弹簧一样地弹跳了起来,又像是善于跳跃高树的猎豹一样,轻巧地跳跃到了那看上去有近两米的砖块堆。砖块堆的顶面其实并不平整,有高有低。乱七八糟的摆放,让这顶面,随时可以成为坑人一把的陷阱。可是那黑影迅捷地继续疾冲,仿佛脚下踩着的根本是会让人随时有可能被绊倒的砖块堆,而是平地!
这时候,又让人有了幻觉,是不是,这个人会轻功呢。就这么脚尖看似优雅地一踩,就这么轻轻地飘了出去。只需借力一点,就可以飘出几丈外。他轻柔的,就像是一场风。但是让人觉得矛盾的是,他疾冲的身形,却凌厉地犹如一支箭!
从砖块堆的边缘一边,跃到了另外一边。但见那人身子一弓,向前一跳。暗夜中,就见那身影犹如秃鹫一般的俯冲而下,然后一抹冰凉的银白闪过,喷起了红色的血!
一击必杀!
犹如最优秀的刺客,最后必将以自己的匕首来结束最后的博弈一般,容凌一刀,放倒了那个砖块男,在那个装快男还尚且不能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
惊艳绝伦,摄人心魄,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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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劈腿,她伤情醉酒,竟然荒唐地入了小正太的圈套——寻找她是他灵魂的唯一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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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片段一:小正太的手指抬起,轻轻地拂过她微张的唇瓣,黑漆漆的水眸又赧然一笑补充:“廖小萌,我也不是谁都卖的,我只卖给你一个人,也只任你一个人‘嗯’——”
廖小萌几曾听过这样露骨的调戏?
酒壮色女胆,伸手胡乱地揪着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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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止于此!
收了匕首,看也不看那软软地犹如一滩烂泥一样地软下去的男人,容凌眯起眼,迅速地朝小山丘疾冲而去,飞纵跳跃的身形,依然犹如凶猛的黑豹。同时,他伸手摸上腰间,迅速将插在腰上的手枪拔出,看也不看身后一眼就回手射了一枪,却是一枪射出,本是砖块男拿着的狙击枪上的激光瞄准器应声熄灭。
这枪,被子弹给打地罢工了!
没有了那么一束红光,整个环境又有那么一些暗淡淡的沉。容凌满意了,手腕一转,朝前方开了枪。
“哐——哐——哐——”三声,俨然是子弹碰撞了钢铁的动静!
这时候,安静的小土丘一侧,突然就亮起了两盏灯,猛地一瞅,就跟不知名的怪兽突然睁开了眼似的。然后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猛然就冲了出来。庞然大物往外冲了一些,就能看清,这是一辆做过了隐蔽的车子。车子以高速飞驰而去,车上所作的隐蔽之物,就被甩落了一下。看车子行驶的方向,这是要逃!
容凌一声冷笑,在他手里,还从来没有逃过敌手!
手腕又是一番,“biu——”的一声,子弹扎破了后车轮,然后再是一枪,扎破了前车轮。暗沉沉的夜色中,车子就跟个瞬间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一下子罢了工,东碰西撞了起来,最后“嗙”地一声,撞上了砖块堆!
容凌依旧迅猛地超前疾冲的同时,行走路线也有所改变,以“之”字型,迅速朝车子靠拢,以提防突如其来的子弹。
也就在这个时候,车窗摇了下来,从里面探出了一根乌黑黑的枪管。
“biu——biu——”
子弹一阵凶猛地朝外射击。
容凌就地一滚,利落地连翻了好几下,抬手就又射出一枪。子弹瞬间击中了枪管,闪过一阵金属相撞所特有的火花。然后,一个爆炸声,发了出来。这股爆炸,波及了车内持枪人的手。他拿枪的那只手,被炸裂地鲜血淋漓,甚至连脸都被炸开的碎片给割破了两处。
怎么可能?!
车内的人在剧痛之中,微微地哆嗦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满眼的不可置信。在这么昏暗的光线之下,对方怎么会有这么逆天的身手,隔那么老远,一枪就干掉了他的枪。z国竟然还有一号这么恐怖的人物!
枪,是他最大的利器,现在没了!
车,是他最好的逃跑工具,现在也开不动了!
他可以弃车逃跑的,但是,他没有信心了。他被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给完全震住了。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速度,比野兽还要凶猛。他甚至都怀疑那不是一个人,而是政府秘密研制出的人形兵器。看到那人像风一般地出现,像黑豹一样地跳上了砖块堆,他拿出了枪打算帮他的同伙一把,干掉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但是,他却没法开这一枪。因为这个人的速度,让他失去了这份自信。
快,太快了!
他这枪,根本就没法打中他!
那人纵身一跳,手持锋利的匕首,宛如恶狼扑食一般地扑向他的伙伴的时候,他害怕了。那一刀割下去的凌厉,让他恍惚地觉得,这刀子像是要往他身上割一般,他忍不住颤抖了,然后为自己的这种胆怯而觉得羞耻。不过即使如此,他却还是在祈祷着,自己不要被他给发现。因为这个男人太恐怖了,他有一种错觉,如果他被这个男人给发现了,那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他的同伴。
可上帝没有听到他的祷告。那个恐怖的男人,这边才刚将匕首扎向他的同伙,那边就凶猛地朝他冲了过来。
他简直就像是个收割人命的死神!只要他确定好了,那么任凭谁,无论躲在何方,他都能把对方给找出来,然后杀掉!
所以,他没有勇气对敌,直接开车走人,直到最后被那个恐怖的男人给逼的不得不开枪进行反击。可现在,枪没了,那恐怖的死神还在靠近。
他的后颈处,窜过一阵凉意。
没多想,他拿起他必然携带的匕首,一刀割开了自己的脖子。他对那个男人惧怕到宁可自己把自己给杀了,也不想让那个男人动手!临死前,他荒谬的觉得,他这样做了,反而是对自己的一种救赎。
所以,容凌迅速地冲到车前,打算拿枪胁迫车里人乖乖下车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那鲜血汩汩的脖子,以及那人脸上显得有些诡异的略略上演的嘴角。
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喜欢死亡?!
怪人!
容凌挑了挑眉,在心里暗道了一声可惜,本来还想抓一个活口的。在刚才那样紧急的状态下,是个人,都会把手头能用的武器给拿出来用。一枪引爆了那人的手枪之后,发现那人一下子安静的就跟只兔子一样,他就知道那人可能手头上有武器了,所以,就不打算暴力杀戮了,来一个活口,也好方便套出今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了!
竟然自杀了!
这也太没种了吧!
他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里有过轻蔑。真正的战士,可是要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哪怕明知道自己敌不过对方,明知道自己会死!
这个人,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所以,迅速地打量了一下车内的环境,确定没有别的危险了,容凌就摇了摇头,往回走了。只是他才刚扭头,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女式嘶吼。
“我身上绑了定时炸弹,快走!”
麻烦,他皱起了眉头!冰冷的视线,迅速朝江母扫了过去。
江母这时刚刚被跑到她身边的江乘风给拿出了嘴里塞着的布团,得以开口说话。但她开口第一句的哭吼,立刻就让江乘风才刚扬起的笑,冷凝了下去。果然,他一开始看到江母出现了所浮现的突兀感,真的不是错觉。江母的身上,套了一件宽大的外套,这不是江母原先的穿着。他以为,是绑匪后来给江母穿的,用来遮蔽她原先被绑匪给弄破了的短袖的。可显然,他太过想当然了!
真是该死!
他又犯错误了!
想也没想,他一把就把短外套的拉链给拉了下来,就看到江母的身上,密密麻麻地缠了很多的电线,就在她的xiōng部下方,一个跳跃着红色数字的定时炸弹正矗立在那里。跳跃的数字显然是在倒计时,而现在距离倒计时,还有两分十三秒……两分十二秒……
这是藏在车里的人的杰作!
如容凌所料,他是统筹全局的那一个。所以,在感觉到大家都死了之后,他在开车逃跑之前,按动了控制器,启动了定时炸弹。
这也是m方的最后一个局。他们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这边的人全部阵亡,那么,也必须得有江家人跟着陪葬。江母是必然的一个,还能有江家父子,就最好。当然,加上别的人也行,越多越好。
他们向来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的!
“乘风,快走。老江,你别过来了,你也走,快走!”江母哭吼着,眼泪就像是珍珠一样地滚落。为何她一开始出场的时候,脸色会是那样的苍白,倒是有点不大像公安部副部长的妻子了,这个原因,到了这个时刻,终于得到了解释。
她的苍白,是因为她身上绑了这个催命的东西。她的老公和儿子都是干警察的,对于这种定时炸弹,她也略懂一些。看着把她给绑地密密麻麻的这个定时炸弹,虽然绑匪没有说明这东西的威力,但是她也能感觉到,自己逃不了了。所以,她真不想自己的老公和儿子来救她,一度动过了自杀的念头,因为她觉得,她这次肯定是死定了。可她没有机会寻死,身上的那么点勇气和骄傲,也让她没法怯懦地一死了之。可现在,老公也见到了,儿子也见到了,有了这最后一面,她觉得够了,真的够了!
“乘风,老江,你们给我跑,赶紧跑,别管我,别管我!”
她大哭,也大叫,因为太过悲恸和绝望,嗓音变得极其的嘶哑。
半跪在她身边的江乘风,却是神经质地念叨着。“没事,没事,别慌,别慌,你可以的,可以的,别慌,别慌……”
他是一个优秀的警察,在拆弹方面,也非常的有心得。所以,绑匪让他和他父亲一起过来,他也不是很慌。当初考虑过很多坏结果,包括很受绑匪喜爱的炸弹,但他庆幸自己有一门好手艺,这拆弹的手艺,比起专业拆弹的,丝毫不差。万一最后真的不幸赶上了,他想,他是可以应付的。
“别慌……别慌……”
喃喃念叨着,他瞪大了眼,盯着整个炸弹的构造。
时间其实是过地非常快的,江母都急了,劝不走这对父子,她就只能伸手推。
“跑啊,你们快跑啊,我活够了,真的活够了,你们别管我,别管我……”
可就她那点力气,哪能推得动江家父子,江母气的这眼泪掉的就更加凶猛了。
“江彦诚,江乘风,你们这是让我死都得不到安息是不,跑啊,你们这两个混蛋,我命令你们跑啊!”
又急又恨地伸手各打了江家父子,眼看着时间就剩下一分多一点了,江母咬了咬唇,力道重地一把将唇瓣给咬出了血。
“求你们了,快跑吧。我走了,你们俩帮我照顾好佑佑,我就放不下那个孩子,怎么都放不下。还有林梦,你们也别为难她了,就让她守着佑佑,开开心心的,当妈妈的开心了,身为儿子的,也就能开开心心……”
仿佛是在这时想起了那个又小又软但又又酷又帅的小家伙,江母的脸上,在今晚首次扬起了一抹笑。这显得有些梦幻了。
“妈,您不会死的!”
江乘风沉沉地低吼了一句。“我知道方法了,能让这东西停下来!”
说着,他迅速从裤兜里掏出了瑞士军刀,拉出了小剪子,瞅准一根蓝线,迅速剪下。
刹那间,那跳地让人有些心慌的红色数字,终于收了那一份红色的刺眼,化为了暗色的沉寂!
江乘风伸手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长吁了一口气,冲江母笑。
“您看,没事了!”
江彦诚也是迅速地长臂一伸,将有些呆呆的老妻给一把搂入了怀里。
“小妍——”江彦诚真情外露,深情呼唤。
真……真的被救了!
落入了熟悉的怀抱里,又闻到了熟悉的烟草香,江母这脑子总算是转过了弯来,泪落地没那么凶猛了,只是细细地流着,然后嘴角又扬起了笑。
但,还是笑地太早了!
本来都已经安静了的数字表盘,突然又冒出了一阵红光,那份刺眼,此刻显得是那么的凶残和狰狞!
江母的笑,僵在了脸上。江乘风瞪大了眼,手抖了抖。江彦诚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心都冷了。
“乘风……”
他喊了一声,带着那么一点期盼般的祈求。尽管他感觉到,这次或许就是劫了!
江乘风的脸,很快就变得煞白。手,紧紧地抓住了那把瑞士军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那可以说是死而复生的定时炸弹!
这次,只有两分钟!
时间飞速流逝,只有一分四十九秒……一分四十八秒了!
“我……”
没有说出口的嘶哑的低喃,却已经表露了他的无能为力!
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算是调集他所有知道的内容,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决面前的这个小怪物了。上一次,他虽然慌,但是有信心。可这一次,他只有茫然。
悲切、绝望、愤怒!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弄出了这么一个折磨人的东西!
“快跑!”冷冷的低喝,惊醒了这三个同样都呆住了的江家人。
闻言,三人的表情,非常一致地变为了苍白,眼神中,同样闪过了惊惧。
大概是有了前次自以为的必死的体验,江母反而第一个冷静了下来,狠狠瞪着江家父子,命令。
“快跑,都给我好好活着,我会看着你们的,必须给我好好活着!”
江家父子都没动!
容凌上来,一只手一个,强行将两个人都给拽了起来。
“都给我快跑!”
见两人呆呆地,他就很不客气地抬腿,冲着两人的屁股,各自踹了一脚。
很重!
“滚,都给我快点滚,别呆在这里妨碍我!”
说着,夺过江乘风手里拿着的瑞士军刀,在江母面前蹲了下来。
江家父子都愣愣地看着他。
“你——”
容凌头也不抬地吼了一声,宛如虎啸。
“滚——”
两父子不由自主地就滚——呃,跑开了!
“你……不跑?”江彦诚边跑边干涩地问,心情非常复杂。
“滚——滚得越远越好!”容凌还是一声吼,显得非常不耐!
因为容凌在执行任务之前,吃过可以改变声音的东西,所以这个时候说话的声音,比他原先的声音,略粗重一些,也略哑一些。江母虽然聪慧,记忆人的本事很高,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一时没有认出在她面前蹲着的这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就是容凌。她以为,这是她老公请来的高手。
见这个人拿着军刀,双目如炬地盯着定时炸弹,江母又是感动,又是焦急。这位同志那么毫不客气地冲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吼着,让他们滚的越远越好,那说明,这个炸弹的威力大概非常恐怖。时间这么紧迫,他再不跑,肯定要出事的啊。
“同志啊,谢谢你了,但是你快跑吧,别管我了……”
容凌一声不吭。
江母就哭。
“我一个人死就可以了,别再搭上你的命了。同志,你这么优秀,绝对不应该死在这里的,听我的话,快跑,快跑吧。”
数字表盘上,时间一举跨进了一分钟之内。江母看着,一阵胆战心惊。几乎是颤着手,推了容凌一把。
“同志,我知道你心好,可是快跑吧,你别傻着跟我一起死啊,跑啊,快跑啊……”
但是容凌纹丝不动!
这时候,便是江彦诚和江乘风也着急了。
他们江家人以前那么对付容凌,不值得他容凌现在这个样子。
“老鹰,你放开我老婆,跑,赶紧给我跑过来——”江彦诚急得差点跳脚!
“老鹰,你***赶紧给我过来!”这是江乘风急得爆了粗口,也喊出了容凌此次参与这个任务的代号。
这对父子以前是多么地巴望着容凌能死掉,可是这样的大好机会,容凌自愿在那里留下来和江母一起死,可他们几乎是有志一同地全部急着要将他从死亡线上给拉回来。
“我们老江家,不值得你这样。你***给我跑过来。”江乘风看着容凌怒骂,双眼血红,同时有泪花,在眼眶里缓缓浮现。
他都搞定不了的定时炸弹,容凌能搞定吗?!
他是期望他能搞定的,希望他前头带给他的震撼那样,能再次给他带来震撼。可是,在车前灯的照耀下,他难道看不到容凌整个人的僵硬嘛,看不到那将他的整个脑袋给包裹住的黑布,开始渐渐湿润吗?!
他肯定急、肯定慌、肯定怕!
可他还是蹲在那里!
这混蛋!
“***,还得我跑回去拉你吗?”
江彦诚一边哭骂着,一边又朝江母跑了过来。
容凌要是今晚死在了这里,他拿什么脸去见林梦,去见佑佑!
但是容凌立刻扭头,一声暴吼。
“不准过来!”
双眼,凶狠地瞪向了江乘风的同时,一滴硕大的汗水,从他的眼睑上滑落。容凌抬手,就狠狠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双眼。
江乘风就算是冷血铁汉,可到了这时,也是忍不住嘶声大骂。
“你这混蛋,想想你家人啊,你还要不要你的家人了?”
他江家何德何能,让容凌为他们做到这一步!
对这个男人,他再也没有恨,只有羞愧,无穷无尽的羞愧!
“回来啊!”他高吼,但是英俊的面庞上,却布满了绝望。
来不及了——
时间只剩下三十秒不到了,他就算是跑,也来不及了!
“混蛋,你混蛋,你这个时候逞什么英雄,装什么好人,你这个混蛋,休想我感激你,休想,休想——”
他愤怒到口不择言。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为容凌流了泪。
多么可笑,在这之前,这可是他的敌人,是宿敌啊,是至死方休的那种啊!
“乘风!”一只大掌,重重地按在了江乘风的肩头。
“别说了,别说了……”
是江彦诚!
到了这时候,他也是控制不住地,虎目含了泪。为自己的老婆哭,也为容凌哭!
他们江家人,哪里值得容凌如此!
“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我江彦诚,在此发誓,肯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这是他对必死的容凌所做下的承诺。他们江家人不是忘恩负义的,今日他容凌为他江家如此,那他们江家,绝对会结草衔环,感恩他容凌一辈子!
容凌在心里轻哼了一声!
13……12……11……10——
倒计时正式进入最后十秒!
“你这同志,怎么这个样子啊……”
江母伤心地呢喃,已经是彻底绝望。可是面前的这个同志,他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将他的命给搭了进来,她对不起他啊,对不起他啊——
悲切地想着,江母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是泪如雨下。
容凌没有吭声,只是抓起了一根蓝线和一根黄线,并在了一起,小剪子紧跟着贴上,但是他没有马上剪下,似乎是在犹豫,是在迟疑。
又有一滴豆大的汗,从他的额头上滑落了下来,悬挂在他的眼睑上,但是他没顾得上擦!
也没这个时间!
这一剪子剪下去,如果失败,就会爆炸,就会死亡,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然后再也见不到自己最亲爱的家人,最关心的朋友。
有死亡在前面威胁着,那么似乎是能多存活一秒,多呼吸一秒的空气,都是一种和时间赛跑、和死亡赛跑而赢过来的享受!
倒计时——5……4……3……
就在时间还剩下最后两秒的时候,容凌似乎是碰运气似地来了最后一搏,眼睛一眯,手一动,小剪子一把剪下,同时剪断了蓝线和黄线!
红色数字闪烁了一下,跳到了——
【1】!
江母绝望地猛然闭起了眼,咬紧了牙关,等着马上到来的粉身碎骨。但这最后一秒,似乎过了很久,久地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死了,灵魂已经在爆炸提前的那一刻飘出了自己的身体。
“幸不辱命!”
又粗重又暗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是那位同志!
江母猛然睁开了眼,看到的却是一个侧影。那侧影慢慢站了起来,显得是那么高,那么地高。这种高度,甚至一辈子刻在了她的脑海里,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更高的。
“妈——”
“小妍——”
江家父子不可思议又分外激动地看着这一幕,两腿迈开,飞一般地冲江母扑了过来。
当那数字表盘跳到“1”的时候,他们的心情是多么的悲切和绝望,可就在这最后一秒,表盘再次黑暗了,这说明,定时炸弹被拆开了!
得救了,这是得救了!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奇迹!
得救了,得救了!
小妍还活着,没死,没死,她好好着,没死,没死!
老妈还活着,没死,没死,他们江家没有再丢掉人,太好了,太好了!
两父子内心狂吼着,冲到了江母的面前,喜极而泣地抱紧了她,热泪,一行行地落了下来,然后双双哭出了声。
生死一线,只有你真正感受到了,你才能体会那活着的美妙!
于是,和活着相比,什么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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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劈腿,她伤情醉酒,竟然荒唐地入了小正太的圈套——寻找她是他灵魂的唯一印记。
原来,爱可以是毫不计较地付出、宠溺入骨;也可以是强势的吃醋、霸道甜蜜;当往事的暗礁逐渐呈现,他们能否执手相依,在静好的岁月里,厮守终老?
【精彩片段】
片段一:小正太的手指抬起,轻轻地拂过她微张的唇瓣,黑漆漆的水眸又赧然一笑补充:“廖小萌,我也不是谁都卖的,我只卖给你一个人,也只任你一个人‘嗯’——”
廖小萌几曾听过这样露骨的调戏?
酒壮色女胆,伸手胡乱地揪着他的衣服。
553
江母在必死无疑之下捡回了一条命,这个时候在丈夫和儿子的齐齐拥抱之下,也是控制不住地滚下了一行行的热泪,哭出了声。那一声声的哭嚎,没有悲意,只有死而逃生的庆幸。仿佛不这么哭嚎着,就没法真是地证明自己是活着的,就没法让自己内心汹涌的那些东西给宣泄出来。
一家三口,抱在了一起,齐齐痛哭。
这一晚,对江家人来说,太不容易,太折磨,太印象深刻了。
三人抱在一起、齐声痛哭的景象,便是听者也能伤心,闻者也能落泪。
就在这最伤感最催泪的时分,那高大的黑影,却是没有丝毫迟疑,迈着大步,悄然离开,渐渐地隐身于黑色的夜幕之中。
江彦诚反应过来,抬头去看容凌的时候,却看到他已经远远走开,再差一点,他那黑色的身影,就要重新没入高高的野草之中。
“老鹰!”
他叫出了声,嗓音依旧带着一阵哭意,但却恢复了不少沉稳。
离去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他即将说什么。
江彦诚动了动唇,终于说出了他这辈子就没想过会对容凌说的两个字。
“谢谢!”
黑影依旧没有迟钝,仿佛漫不经心似的,很快就钻入了野草从中。野草微微一晃,像是被他的身子给挤开了,可又像是被风给吹开的。只是那么略微晃动了一下,就恢复了自在的逍遥,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那一片野草丛中,似乎再也没有了那个人。但是江彦诚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在潜行,如来时一般地无声无息,他离开了,也无声无息。仿佛从头到尾,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夜,是这么地黑沉,他不发一言地离开,就像是无名的功臣。用最让人叹服的身手,完美地完成了任务,但却甘于平凡,就这么沉寂了下去。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没有人会将他的这份功勋记录在册。
代号老鹰,出任务的时候,一个频繁出现的代号,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是老鹰,也没有人会去深究老鹰后面的那个人。
他就这么静静地离开。
分明,他创下了那么优秀的业绩,却——得不到丝毫的荣耀!
夜,似乎都会为他感伤!
哪个男人,会不渴望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的?!不渴望被人崇拜着、尊敬着、追捧着、佩服着?!不是他江彦诚夸,而是以容凌这样的身手,他纵横警察系统这么多年,就找不到能有一个人赛过他的。只要是看过他今晚表现的警察,甚至哪怕是一些特种部队里出来的尖子兵,也得给他回去好好自省去!
但容凌就这样走了,不留下丝毫痕迹地走了!
从他加入的一开始,他就要求,他需要一个代号,然后他加入这个任务的事,就只限于他、江乘风,还有王雷三个人知道。任务完成之后,江彦诚负责对外解释,但是绝对不许透露他的名字!
他先前存着轻视容凌的念头,想着这小子莫不是怕关键时刻掉链子被大家嘲笑,所以故意隐姓埋名吧。他也没存把容凌捧地高高的念头,所以,他既然提出了这个想法,那他就答应。这样完成了任务了,他也给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也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江家欠了他容凌的情!
可到了此时此刻,原先的那些念头,早就被他给柔做了一团,狠狠地给踩在了脚底。他为自己生出那样的念头而觉得无地自容!
不追名、不图利、又无惧死亡,这才是真正的王者!
他们眼中看起来的可以比天高的荣耀,可是对上他那高高的渐行渐远的背影,那便化为了风中的尘,轻飘的几乎都没有什么重量!他的那份潇洒和寒漠,只能更加说明他的宠辱不惊!
于他们,这是生死试练!
而于他,大概只是风过无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容凌,他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但是从这一刻起,容凌的形象在江彦诚的心中立刻高大了起来。他原本在厌恶容凌的情况下,都还佩服着这个人,经过了今晚这一出,他只能是更加地佩服!
野草丛,就是被盯了半天,也看不出丝毫的人影。他目光闪了闪,轻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儿子,也是双木怔怔地盯着那野草丛看。
他想了想,微微一笑。
这是今晚上的头一个笑容。
如果细心看,会发现,这个老男人,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轻松地笑过了。
“乘风,有一个永远的高峰等着你超越,这很好!”
人,最怕的便是进入“独孤求败”的境界!
“来,小妍,我扶你起来,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江母“嗯”了一声,在江彦诚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江乘风急急忙忙伸手给搀扶了。最后,江母被江彦诚给紧紧搂着,往车子走去的时候,江乘风没动,而是站在那里,扫了一下战场,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就面色一正,大步跟上了江父江母。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呢。死了人,又出现了这么多违禁军火,这件事便是想有心瞒下,上面也必然会过问的。他得好好想想,如何应对上面的过问。
*
容凌坐上了江彦诚给他联系好的车子,车子的司机,他今天才认识。不过,这是江彦诚给找来的人,他很放心。那人很规矩,大概是之前有受过吩咐,容凌在指定地点,黑衣黑裤蒙着脸对上了暗号上了车,他也没有多问。现在,闻着从容凌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晰的血腥味,他依旧没问。容凌指示了一个地点,他就沉默地执行着他的命令,将车子开到了指定地点,留下了容凌,沉默地把车子开走。
容凌很快就拐入了胡同里,走了一会儿,钻出了胡同口,一辆房车恰好就停在了他的面前。车门一开,他上了车。
“没受伤吧?”
开车的啊义皱了一下眉,关切地询问。
“没事!”容凌答着,一边迅速地换起了衣服。
啊义就不再过问,专心地开起了车。
附近早已经让心腹手下探查着,确认绝对的安全,所以只要江家那边还有王雷那边没出问题,那么今晚,谁也不知道容凌接了任务。王雷和容凌关系匪浅,那是过命的交情,绝对值得信任。至于江家那边,容凌想了想,觉得不应该透露出去,毕竟,江家人不是那么不识抬举的。
过了今晚,不指望江家人对他感恩戴德,但是至少,过往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江家这一家三口的品性,他还是了解的。就是因为这一家人的品性当中还有那么一些值得人敬重的,不至于像一些当了官的人那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甚至还腐烂地彻底,所以,他当初才能对林梦说出那样的话,说只要江家人不过分,他就能一直忍着。而这些日子以来,更是没对江家人下手!
有了今晚这一出,江家人肯定要老实了,也不枉他下了这么大的血本。
来救江母,是看在林梦的份上,也的确是想让江家人别再来骚扰她。但是他心里明白,哪怕江家人不主动来骚扰,但是万一江家出了事,林梦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毕竟,她这命是小浪救的。
这一直会是一个麻烦!
但是,他也只能尽量让江家人距离林梦远一些。
江家看着,也就江母能是一个突破口,所以这人,他是不得不救,所以也不用太矫情了,吓吓江彦诚,就把这活给接了。他原想着,江母是真的看中佑佑的,这次被他救了,心里总得有些感激之情吧,到时候,有小家伙在中间调节,江母应该会被打动很多,那样,林梦也能少一些为难。
可看来,他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江母身上竟然绑了一个定时炸弹。他当时听江母叫得那么凄厉,心里头还有些乐。拆炸弹可是他的拿手好戏。看来,这恩情还可以再重一点。
只是没想到,江乘风有那么点本事,看样子要自己搞定炸弹的样子。那他也就不做声了,在一边默默看着。不过,该是他的运道,就跑不了。
江乘风只解决了第一道关,就进行不去了。一张脸,如丧考妣,看着真是喜庆。这位江大组长,向来自信能干,办起案子,那是所向披靡,还真是难得见他这么一副模样。
瞧他手都抖成那个样子,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那就给他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碍着自家女人,他一直忍着这对父子,所以,也只能假公济私,借着让他们滚的当下,各踹了两人的屁股,稍微报复点回来。
相信,如此狂傲的两个人,自打成年之后被这么踹屁股,还是第一次吧,而且,如果没有意外,这大概也会是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吧。事后想想,这两人肯定有的别扭的!只是可惜看不到两人将会是什么表情,那肯定也非常喜感的。
可惜了!
将江家父子打发了,他就开始了他的重头戏。
拆炸弹?!
no!no!
拆炸弹算个毛,那都是他玩剩下的东西。难的,是他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硬生生地将汗水逼出自己的脸。生死关头,不流点冷汗,那这戏都没法演的逼真。
还好,他全身都蒙在衣服里,别人也看不到他到底流的是冷汗还是热汗,也不知道他这脸到底是别吓地白了,还是挤汗挤地红了。
这可是门技术活!
如愿挤出了一头的汗,听着那边江乘风在那鬼哭狼嚎,这滋味可真是爽。身上流着热汗,看着他被自己给感动地一探糊涂、真情流露,那感觉,有那么点像是三伏天里吃冰激凌。只是似乎,对江小子有那么点不道德了!可道德是什么?!江小子不是道德人物,他也不是,要这个东西拿来做什么!
戏呢,必须得演足了,层层递进,以达到最佳效果。掐在最后两秒,表现地视死如归地剪了下去。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这江家三人肯定是感动地一塌糊涂了!
毕竟,他可是“把命都给搭进去了”!
就冲那老江最后喊出那一声“谢谢”,他就知道,他和江家,又或者说,他、林梦,还有三伯,和江家的那些仇怨,就都放下了!
别怪他晃点了这江家人,要没有他,这江家三人,今晚上就都得死。那局摆出来,就是十拿九稳地要江家三人的命的。最后,要不是他,换了某个拆弹专家上来,江母有极大的可能,还是会死。而且,时间根本就不等人,上哪去找那么一个拆弹高手来!
他一下子救了这三口人,也足够抹平当初小浪的救命之恩了。江家人应该感谢有今晚这一出,否则,就这么一直放不下心结的他们,最后的下场肯定会很惨。他是不会对江家人动手,但是一等到他这边时机成熟,对刘家进行反扑,他江家能逃得过去?!到时候可不是他让江家死,而是刘家让江家死。莫不如因为这一晚之事,赶紧收手,抽身离开,也不至于被刘家给拖累到死!
想了想,他撇了撇嘴,略有不甘。
来回,都是成全了这江家,帮了这江家。
不过算了,谁让自己女人的命是江家的儿子给救的。和自己女人的命相比,江家折腾的这些,也就是小事了。
只是不知道,江家今晚上上演的是哪一出,得罪的是哪一路的凶煞,竟然把他堂堂的公安部副部长给逼到了这个份上!
他的心里,有了一个预备答案。
那就是吴胜男!
就吴胜男那腻歪劲,到了晚上,没有不缠人的,今晚上反常,他还打算和她慢慢耗,她倒是装起了贤良,让他早点回家看儿子。对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没多大兴趣,他乐得走人,她一说,他虚应几声直接走人。
手下来报,她倒是很乖,一直在卧室里呆着。不过反常的是,睡地很早。
那就肯定有点事。
他让手下继续盯着,这边陪着老婆儿子享受自己的乐呵。
然后,就是江母出事,江彦诚和江乘风同时被逼着去救人,然后显然,有人很赶地要这一家三口的命!
真是巧合啊!
有这个胆子对付江彦诚,直接叫板公安部,更是早不叫板、晚不叫板,而是选择了这个时候,容不得他不多想。
江彦诚这老狐狸,老早就开始派人盯着吴胜男了。江彦诚来回就那么点招数,早就被他给摸得一清二楚。当初他偷摸地派人监视着他的别墅,他直接就把人给吓跑了,江彦诚倒是一下子规矩了不少,开始让人隔老远盯着了。他也不断了这老家伙的念想,免得这老家伙什么都得不到开始着急上火地人来疯,又开始折腾起他的女人,所以,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那些蹩脚的人在远处监视着。反正,他们就是风雨无阻地监视一辈子,都对他无碍,劳心劳力的只能是他江彦诚。
不过吴胜男这边,他就没必要将她住的地方给给保护地像个铜墙铁壁。江彦诚想要刺探,随他刺探去。一个假货,江彦诚要是发现了,或许还能帮了他。
堂堂公安部副部长的电话线,他肯定是不能监听的。不过,吴胜男她妈那边,可以很轻松地下手。这么敏感的时节,江彦诚打电话给吴胜男她妈,又提起了吴胜男,要了她现在的手机号。你说这里要是没有什么,那还真是不可能。
老狐狸忙着呢,哪有空和人嘘寒问暖着。争分夺秒的时候,又哪来的空,要对旧友的女儿进行关切。
不能对江彦诚的电话还有吴胜男的电话下手,一个是公安高官,他就是再无法无天,也得避讳;一个是m方特工,是他绝对不可以打草惊蛇的。不过,这两个人倒是可以监视着。
吴胜男出入有司机,去参加私人聚会,巧合的是,江彦诚也去了那举办了小聚会的房子。
很有意思。
看来,老狐狸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然后这么迅速,江家就遭了难,有了今晚上这么大的布局。那就有理由去怀疑,被他干掉的人,是m方派过来的,就像是——
他冷冷地抿紧了唇,眼里闪过杀气!
就像是那个人来人往的街头,他的女人被那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人给差点杀死那会儿!
当初那街头杀人案,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破获。他也一直困惑,到底,他和林梦还有什么隐藏的敌人。可是,在发现李兰秋是吴胜男假扮之后,这事,他立刻就想通了。
这是他引来的狼,却让自己的女人遭了罪,又差点——
他的眼里溢出一点血色,又很快就沉寂了下来。
一定不能让那个女人死地太舒坦了!
要是他的猜测没有错,那看来,江老狐狸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吴胜男,他要不要从这条线下手,借江彦诚的手,早点把吴胜男给灭了?!
只是他没想到,有人比他的手还要快!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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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无寸缕,羞涩而无助地承受着他的骁勇,恩爱缠绵,**蚀骨,她为他绽放自己的美,他对她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其实,不只是初夜,她几乎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只因他是她爱到骨髓、爱到不顾一切的男人。
手术台上,感受着那个未成形的生命一点点地自体内流出,她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一步步地走向尽头。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对他的爱,从未停止,还愈发的深。
然而再次相遇,他的记忆里已经没有她的存在。
她躲在暗处,偷偷看着他那更加俊美绝伦的面容,心,醉了,同时也碎了。
刻骨之恋,蚀骨沉沦,到底谁主浮沉,而谁,又终却沉沦?
554
什么?!人都死了!
m方得知消息之后,是相当的震撼,他们派出去的,可是好手,就这么四个人,转瞬之间,就全部被杀了。而且,竟然连江母身上的定时炸弹也被成功拆除了。z国警方的实力,突然就让m方胆寒了起来。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这种事情是一个人所为,想的是几个人合力之下的结果。他们一想到,那么几个人,在他们的层层监视之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潜行了进去,这种身手,让他们有些胆寒,也让他们也有警戒。看来,他们对z国的一些列政策,有必要因为这个,而做一些改变,至少,不能太激进了。
因为今晚之事,m国对z国的外交政策,发生了一些改变,这却是谁都没想到的。当然,这是后话,也更没有人得知,这种变化是因为容凌而起。
只说m方这边任务失败了,就必须处理吴胜男了。m方虽然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说实话,对自己这边派出去的人,还是相当有信心的,觉得肯定能胜利过来,可最后,四个优秀的手下齐齐死在了那里,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他们心疼,也怒。
很快,他们给吴胜男打了电话。
“任务失败,你马上走,到圆贸大厦门口,我们派车接你!”
吴胜男吃了一惊,立刻不淡定了。
“怎么可能?”
她略知晓一部分计划,对于这样的结果,也觉得不可置信。
“快收拾行李出发,记住,收拾的干净一点,别落下了痕迹。”
吴胜男咬了咬唇,不甘。“我……不想走,我们还是……可以找别的机会的,一次不成,就两次!”
m方那边立刻气地不轻。一次不成,已经是打草惊蛇了,第二次,哪有这么容易。而且,就怕以江彦诚的精明,马上就查到她那里去。她以为,这个世界是围着她转的吗,她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要知道,布下像今日这样的局,不容易,讲求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吴胜男虽然信誓旦旦,说她的身份的事,只有江彦诚一个人知道,但是说都z国人根本就不信鬼神,所谓的毒誓,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约束力。所以,既然决定灭了江彦诚,那么和江彦诚关系亲密的江乘风还有江母,都得跟着灭了。一个是和他同出同进的儿子,一个是和日日夜夜和他同床的老婆,这两个人都有极大的可能知道了这事。所以,他们辛辛苦苦,才设下了可以同时将这三个人给灭了的局,好最大程度的保全吴胜男。这并不是为了吴胜男,完全是为了容凌。那样一颗优秀的棋子,说实话,让他们放弃,他们真的非常舍不得。
江家虽然住在大院,有警卫守着,但是在江家出事的这一晚,他们的人想要潜入,还是很容易的。江家那边按照他们的指示,一刻都不耽误地赶去救江母的时候,他们的人,也成功地潜入了江家,搜寻各种对他们不利的资料。原先这是要将搜到的资料都给带回来的,可是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了,那么,就什么都不用拿了。江彦诚那里已经搜遍了,就只有一些吴胜男的资料。看来,碍于时间紧凑,江彦诚还没查到他们那里。那就很好!
吴胜男在他们这边的资料,已经让局里派人,加班加点地销毁进行销毁了。现如今,吴胜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华裔,有一份可以四处出国走走的翻译工作。这样做,是存了两手准备的心思的。就想着要是吴胜男这次安全度过危机了,那以后,就将她给保护起来,找一个专门的人负责和她联络。知道她身份的人越少,对和她绑在一起的容凌就越有利,这是为了保护容凌。另外一手,则是万一任务失败,那他们就舍弃吴胜男这颗棋子。到时候,有人有心追查,但绝对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在另外一个国家安插特工的事情,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一旦有人被发现,就会扯出纠纷,能在国际上造成影响。所以,他们是宁可毁了吴胜男,也不愿意她被z国政府给抓了,然后被z国套出些什么。
“你没有机会了!”m方冷沉的命令。“当时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马上撤退,这是命令!”
“还是有机会的,我们走到现在这一步,多不容易——”
那头立刻就是一声冷哼。“这是上面的命令,我只负责传达。不服从命令的,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明白,不用我提醒你。最后和你说一声,马上撤退,接你的人,只等一个小时!”
说完,那头就把电话给掐了。
吴胜男的脸,一下子就扭曲了。
“怎么可能!”愤恨的声音,这个时候,终于在暗夜之中宣泄了起来。
一早把容凌给打发走,她又故意装了早早地睡下了,实则是一直捏着手机,有些七上八下地等待着最后的消息。在她心里,还是觉得江彦诚必死无疑的,因为,她对他们这边的人很有自信。可最后却传来了这样的结果,这让她不能接受!
他们是在骗她的吧!
她忍不住有了这个念头!
但是很快,她就咬紧了唇,狠狠地摇了摇头。没有必要的,他们没有必要骗她。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就失败了?!
不公平,不公平,上帝不长眼,根本就不保佑她。她废了多大的劲,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当初为了整成这幅模样,受了多少次的苦,大热天的,都得脸上捂着厚厚的口罩,头上还得戴着厚帽子;然后,又为了能做到随时疼到身体发抽的地步,不惜往自己的身体里装东西,就是为了刺激自己的身体产生强大痛觉,好瞬间进入状况。
现在,上面的人让她撤退,那么,她所有的努力,就全部都打水漂了。
不甘心,好不甘心呐!
她不想走,一点都不想走。肯定还是有什么办法的,对不对?!她不可能这么倒霉的,都没尝到一点甜头呢,就这么灰溜溜的撤退。不行,不行!
她得想想,好好想想!
但实际上,她黔驴技穷,就是她最大的依靠容凌,她都靠不住。因为只要上面想,就可以揭穿她的身份,把她瞬间给打回原形。
“咝——”
她突然惊了一下!
上面可是说,给她一个小时的!
一个小时!她立刻像是炸毛的猫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火烧眉头一般地下了地,团团转了起来。
该死!
最关键最重要的,还在这里等着她呢。她要是不在一个小时之内赶过去,她绝对会死的很惨。上面,是绝对不会说笑的。
她想了想,试图再联系上面,但是上面根本就不予以回应。眼看着,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她急得额头上忍不住冒了汗。
先去吧,去和接她的人汇合了,然后,再想办法说服上面的人。总是会有机会的,她吴胜男不会这么背运的。
咬咬牙,她拿出了包,把最重要的东西,给收拾了进去。衣物什么的,全部先放着。这大晚上,她突然出去,总不能大包小包地出去,那样也太显眼了,会惹麻烦的!
麻烦?!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道惊雷一样地劈中了她,她瞬间哆嗦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己的包,就跟着看着一个鬼一样。
她不愿意往那个方面想,可是,现在的她来说,对m方,是不是就是麻烦?!
想起刚才那个冷冰冰的对话,以及最后透露的威胁,又想起,今晚任务失败而死掉的人,她有些不寒而栗了。以她对这个部门的了解,她回去,还能……有命吗?
她还想着回去之后重新说服上面的人呢,这可真是可笑!
临危关头,她的急智和警戒心,再次发挥了作用。她又很仔细地想了想,却是越想,这心就越沉。
不能过去,绝对不能过去!
甚至还不能出这个门,或许,她一出这个门,就会被一枪打死。
已经说过了是最后一次机会,那没有了机会的她,又在b市引起了不少轰动的她,还被卷入了容家这个漩涡的她,还能有机会走在人前吗?!把她隐藏,做一个地下工作者,m方可没这个闲钱,而她,也没有足够优秀的才能可以让m方这么培植她。那么,隐藏她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在这个世界消失,不花钱还不说,还少了麻烦!
她的心里,很冷,恨江彦诚,这该死的老男人,毁了她一切!
等着,她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她恨恨地想着要报仇,可是当务之急,她得先保住自己的命。
这个别墅,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儿。她有了上面要杀了她的认知,是越想,冷汗就冒出来的越多。她一和上面说了江彦诚的事情,上面就指示她去雇佣一个保姆,当然,这个保姆是自己人。上面的意思是她需要一个帮手,也免得她一个人孤军奋战有顾忌不到的时候,也免得再出现类似江彦诚这样的事情来。上面的命令,她不好拒绝,就选了那保姆进来。可现在想,那个保姆,哪里是来帮她,根本就是来盯着她,在事情一不对劲的时候,可能就会奉命杀了她!
这个可能性还非常地大!
只是这么一想,她就镇定不了了,想了想,她迅速跳了起来,朝门口走去,然后耳朵贴在门板上,小心翼翼地听了一会儿。在确定外面没人的时候,她才把门给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不过,她的一只手,一直紧紧地握着一把小巧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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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无寸缕,羞涩而无助地承受着他的骁勇,恩爱缠绵,**蚀骨,她为他绽放自己的美,他对她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其实,不只是初夜,她几乎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只因他是她爱到骨髓、爱到不顾一切的男人。
手术台上,感受着那个未成形的生命一点点地自体内流出,她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一步步地走向尽头。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对他的爱,从未停止,还愈发的深。
然而再次相遇,他的记忆里已经没有她的存在。
她躲在暗处,偷偷看着他那更加俊美绝伦的面容,心,醉了,同时也碎了。
刻骨之恋,蚀骨沉沦,到底谁主浮沉,而谁,又终却沉沦?
555
按照她的猜测,既然上面指定了让她一个小时之内到达圆贸大厦,那就说明,在一个小时之内,她是安全的,还不到逼得那保姆出手的时候,所以,她应该有充分的时间,实施她的逃命计划。
这个时候,谁都不能惊动,更别想指挥容凌的手下去干掉那保姆了,小心事情没成,那保姆反而立刻就把她给捅了出去,甚至一枪干掉了她。保姆的身手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容凌的手下可都是没有枪的,但是那保姆,身上肯定有枪。想靠容凌的手下制服那保姆,这太悬!
抿紧了唇,她又小心地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在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把门给打地更开,然后探出了身子。查看了一下楼道,很幽深,但是没有人,这很好。踮着脚,她小心地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迅速地朝同一楼层的客房奔去,同时依旧机警地查看着身前身后。确认还是没有人的情况下,她迅速拧开客房的门,闪了进去,把门给关上。然后还是轻手轻脚地朝床铺走近。
床铺,一早是经过了她的特殊改造的。就是床铺两侧,看着是实木支撑一直到地板的样子,这样看着,必然是藏不了人了,便是你不信邪地要趴在地上瞅瞅,透过那距离地面也不过两厘米左右的空隙,也是什么看不到的。因为,李兰秋巧妙地在原本空空的床铺下方,设置了夹层,空间不大,但却足够身材不壮的女人藏进去。别人要是不知道内里的玄机,从外面看,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侧边的床板给拆了下来,然后,钻了进去,躺好,又小心翼翼地将床板给装了回去。
做特工这么危险的工作,就是再不聪明的人,也得晓得为自己留条后路吧。吴胜男有点小聪明,进了这个小别墅之后,很快就给自己捣鼓出了一个保命的地方。她当时想的是,万一自己出了事,生命受到威胁,那么,她就可以躲在这里,先避一时。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完全的地方。想杀她的人,估计没想到,她竟然没有离开别墅,反而躲在了这里。
她现在虽然还是怕的身上流着冷汗,但是心里是有些得意的。那个保姆,肯定不知道她躲在了这里,在她的房间找不到人,保姆肯定会以为她这是偷摸地逃跑了。
握着枪的手,这个时候,终于可以稍微不用那么紧绷了。她微微地闭上了眼,将所有的感官都调到她的耳朵上,小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同时一边思考,她应该怎么办?!
或许,等到保姆一走,她去投靠z国警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手上,可还是捏着一个很大的筹码的,z国政府应该会感谢她的。只是,她的妈妈——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眼神又暗了暗,有些伤心和不忍。可是又想起自己的小命,就只能将这种不忍给压下。她养了母亲这么些年,万一母亲真是因她而死,那……也别怪她太不孝了。不过,只要m方在她投靠z国之前没杀她母亲,那她肯定会尽力用自己手头掌握的情报把母亲给换出来的。
这么想着,她稍微能心安理得一些。她这并不是弃自己母亲的命不顾,而是,她要是没了命,或许母亲也会没命。所以,她现在这么做,是正确的,不用愧疚的,不用的。
脑子里东想西想着,她突然就听得“卡擦”一声,是门把手给拧开的动静。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然后是一阵搜寻的动静。
她从特意留出来的小缝隙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鞋子,心里一冷。
果然是小保姆,她果然是猜对了!
那小保姆在找她!
房间里被搜了一会儿,床铺底下,也被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吴胜男看着那已经距离她非常近的面孔,紧张地只能拼命地屏住自己的呼吸,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过好在保姆什么都没有察觉,很快就站了起来,又搜了一会儿,门就被再度拧上了,保姆走了出去。
吴胜男紧绷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这一关,应该算是过去了。等那保姆一走,她就报警吧,也免得夜长梦多了。
但让她心惊的是,过了一会儿,房门竟然又被打开了。
她的心,立刻提了上来。
不过,却是听到保姆在那低声地向m方汇报结果。
“所有的屋子都已经找遍了,没有她的影子,估计是偷摸跑了,现在该怎么办?”
她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听那边的指示,然后来了一句。
“嗯,她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开车,那么应该跑地不太远,我这就去追去,一定追到她,把她给带回去。”
“嗯,好,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了之后,她挂断了电话,嘴里咒骂了好几声。
“该死的女人,尽给我惹麻烦,看等我找到你的!”
口吻里透着狠意,却是迅速地又出了屋。
吴胜男松了一口气之后,却是异常欣喜。因为,保姆这是要去追她了。也就说明,她真的是安全了!
等啊等啊,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确定保姆肯定已经出了这别墅,而且大概还跑出去很远了,她就打算出来了。因为她担心在里面呆地太久,保姆在外头追踪她半天却什么都没发现,就又反过来生了疑心返回这别墅。
半个小时,不多不少,很好。
轻轻推开床侧木板,放到了地上,她一手捏着枪,慢慢地蹭着身下的暗板,一点点地钻了出来,只是脑袋才刚探出了一些,一个淡淡的轻嘲声,扬了起来。
“嗨,找到你了!”
有那么点恶作剧的意味!
她心里一惊,手动作的比脑子快,手腕一翻,枪口就转了过去。
“不许动!”女子的声音却是蓦然一冷。“否则,我一枪就打爆你的头!”
她并没有瞄准保姆,但是保姆这枪,却是恰恰好瞄准了她,且恰恰好正是脑袋。
“别动!”保姆又命令了一声,疾步朝她走来。“我只是来带你回去的,你别逼我在这里杀了你!”
吴胜男的心,就松动了一下。
不是直接杀她,而是要带她走,那么说,她就还有机会!譬如说,开车上路的时候,或者在路上的时候,事在人为,她还是有机会扭着现在这劣势的。
所以,她没有反抗,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枪被保姆给夺了过去,然后换她的枪,顶在了她的脑袋上。那有点重又有些冰冷的枪管,是非常有压迫感的,被这危险的东西给顶着脑袋,她不可能不害怕。然后,为这位看上去有将近四十的保姆的身手而震惊。到底,她是什么时候又回来的这个房间?!她又是怎么发现,她就躲在这里的?!
这些都是未解的谜,但这谜足够让她知道这位保姆的厉害。所以,保姆不耐烦地用枪口敲着她的脑袋,让她赶紧从床下钻出来的时候,她照做了,然后又被她用枪给逼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保姆表示,让她拿上她的那些重要东西。
包,被放到了床上,和她离开时放置的位置有些不一样。但是她没多想,只是以为这是保姆在找她的时候,翻弄的结果。她现在心里急速思考的是,她应该怎么逃脱。可就在她弯下腰去拿自己包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被人给重重地推了一下,然后四脚朝天地倒在了床上。
她正恼地要瞪眼的时候,保姆却紧跟着压了过来,什么话都没说,冰冷的枪管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放了枪!
她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睁大了眼,身子软了下去。鲜血,犹如流水一般地从她的太阳穴上流了下来,浸染了白色的被单!
大睁的眼,白眼仁多,黑眼仁少,仿佛是临死前的最后一声疑问——为什么?!
保姆的脸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平静的厉害,仿佛啥一个人对她来说,就跟收拾了一张床铺一样的简单。
收起了自己的枪,她将先前从吴胜男那里夺来的手枪拿了出来,取出一颗子弹之后,放到吴胜男的手里,做了一个握枪射击的动作之后,给放在了她的手边,然后又稍微摆弄了一下吴胜男的躯体,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床铺,再然后训练而有素地收拾起了屋子,就像是她本来就是一个保姆似的,而不是一个杀手。
等到整个屋子都收拾的整洁了,看上去没有被翻乱的痕迹了,她才撇了一下嘴,暗嗤了一声——麻烦!
吴胜男肯定是要死的,但是原本的计划,是想让她出去了之后,制造一出意外的。因为上面不想再惹什么麻烦,吴胜男意外而死,会让事情变得相当简单。可没想到,吴胜男还是有那么点脑子的,猜到了上面的意图,然后又逃命。可她哪里知道,她一进来这里,就借着收拾屋子的空挡,将这个家里里外外地都给摸了遍,客房里那张床的机关,她早就已经知道。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揭穿吴胜男是躲在了那里,是因为她需要提防吴胜男手里的枪。她可以直接将吴胜男打死在那里,但是这不是上面的计划。在没法让吴胜男走出去的情况下,上面只能采取第二个措施,那就是制造吴胜男“自杀”的假象,所以,就得让她回去自己的卧室,然后用“自己的枪”冲自己的太阳穴开了枪。
她手里的枪,和吴胜男的枪,是一模一样的,包括里面的子弹。她的手上又戴了手套,所以吴胜男的抢上,不会留下她的指纹。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她是自杀的,而且,她也绝对有自杀的理由。一旦确认了自杀,那所有的事情,也就止于吴胜男了。
可她就有点麻烦了,因为到时候警察必定会盘查,她还必须得以保姆的身份熬着。
真是不自由啊!
女人摇了摇头,拎起装有任何能和m方有所关联的敏感物件的小包,轻轻走了出去,又轻轻合上了门。
这个别墅外面虽然有监控,但是却有几个监控没法达到的死角。她就借着死角,悄悄出了别墅,将小包和枪都转移给了别人,等成功潜回别墅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保姆。
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闭上眼,很快就舒心地睡了过去,就像她今晚根本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那些负责守卫的人,也根本就不知道,被他们保护着的吴胜男,已经死了。他们的职责只是盯紧别墅的外围,以及在吴胜男发出紧急呼救的时候,冲过去保护她。
今晚,很安静,和以前的每一个晚上,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是,吴胜男就那么死了,睁大了眼,仿佛是死不瞑目似的。但没有人关切,她的躯体也只能从温热,慢慢地变为冰冷的僵硬,然后便连血,都凝固了起来,成为了暗红的颜色,有些发脏发臭起来。可这,绝对不是结束。
*
江家那头,江彦诚和江乘风向上级以及同事对今晚的事情做了大概的回报之后,就齐齐赶回家陪伴江母去了。江母也终于从父子俩的口中,得知了那救人的同志竟然是容凌,她立刻再次被感动了。
她对容凌的敌视态度,其实是江家人当中最轻的,因为,一直有一个小佑佑在她的心里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现如今,容凌都做到这一地步了,谈报仇,却是万万不能了。相反,除去过往恩怨,他们反而还欠着容凌的。
“你们俩手里的事,都给停了吧。”
江母靠在江彦诚的身上,如此说道。
“不能这么急。”江彦诚还没有因为太过感激而失去理性。“今晚的事情,只有我们一家三口还有王雷知道。但是,凭借容凌今晚这么出色的表现,肯定会有很多人想知道我们到底请的是谁。我们就是不说,但是他们也会刺探,也会猜测。这么关键的时刻,我们一下子不和容凌为敌了,肯定会让一些人看出来什么的。这对容凌不好。我们绝对不能这么做。”
“爸说的是。我们非但不能表现感激的心思,反而还得以前怎么对他的,现在还得怎么对他。容凌既然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绝对要遵守承诺,将他捂地严严实实的。”
“那是要等等了?”江母也是聪慧的,立刻猜到了。
江彦诚点了点头。“不错,先等过了这敏感的几天。时机一合适,我们就开始收手!”
江母就皱了一下眉,有些歉疚。“那样似乎有些对不起他,多拖一天,他那公司——”
“你就不用为他担心了。”江彦诚却是笑了。是因为真的放下了,所以他的笑容多了不少。在以前,提起容凌就这么笑,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看那小子今晚上的做派,我看他厉害的狠,肯定是准备了什么后招的,我们就没必要替他担心了,先顾好自己这边吧。”
为了打压容三伯、容凌和容家,他们这边做了不少的事情,从现在开始,就得悄悄抹平那些事了。
江母一想,倒也是释然了,笑着点了点头。她也是在生意场上纵横了这么多年的,是属于一点就通的那一类型。的确,凭容凌今晚的本事,他就绝对不可能会有一无所有的一天!
“我想,我去看佑佑,应该是不受影响的吧?”江母笑着看自己的丈夫。
江彦诚点了点头。反正,外面的人都知道,自己这老婆就对那小孩上心,她大难不死,急着跑去看那小孩,很正常。
想到了那个小孩,就能想到那孩子的妈。
江彦诚想想,就觉得不对劲。
“看来,容凌也没有像外面传的那样,和林梦关系破裂!”
因为,他出手的条件,就是让他们不准去骚扰林梦。他能来,最后又以命想搏,根本就都是为了林梦。这分明说明他的心里有林梦,那为什么,又和李兰秋走的那么亲密?!难道,真是因为惦念着旧情?!
“那李兰秋,古古怪怪的!”江乘风插了一嘴。
他也感觉到了这当中的不对劲。
到目前为止,江彦诚依旧没有告诉妻儿,李兰秋其实是吴胜男假扮的。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快速地报答容凌的办法。估计,容凌还不知道吴胜男假扮的事情,那他就帮他把这件事给捅出去好了。正好,他也有很合理的借口,就借着今晚的事情,让吴胜男成为嫌疑犯。
到时候,警局展开调查,他再悄悄运作一番,吴胜男的身份,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么一想,他立刻向江母和江乘风透露了一下吴胜男的事情,没说的太破,只说明自己发现她不是真正的李兰秋,是整容过的,然后对李兰秋有过威胁,大概,这样就惹来了李兰秋的恨了。他有那么点忌讳那个毒誓,能不触犯就尽量不触犯,毕竟,那扯上了他儿子的命。
然后,他向警局那边打的电话,也是这么一个说辞。
江家今晚上的案子,可是一个大案子,涉及的人物可是堂堂的公安部副部长和重案组组长,警局方面一听这样,立刻就调动人马,去抓吴胜男去了。
哪知,他们到了却发现,吴胜男死了,而且还有可能是自杀死了!
这是为什么?!
江彦诚有些摸不准!
但是,吴胜男是死在容凌给她买的房子里,当时那房子,还是容凌的人守护着的,她和容凌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非常亲密的。她现在死了,就算她是真的自杀,可容凌,也会是第一个被调查的人物。到时候,卷入了这件事却没法有力地洗脱自己的嫌疑的容凌,肯定又会成为京都世家打压他的又一个有力筹码!
无论如何,他得先保住容凌。
所以,江彦诚想了想,立刻就对这个死亡事件有了初步的定性,那就是,吴胜男很有可能就是自杀的,即:她这应该是畏罪自杀,为的,就是今晚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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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无寸缕,羞涩而无助地承受着他的骁勇,恩爱缠绵,**蚀骨,她为他绽放自己的美,他对她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其实,不只是初夜,她几乎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只因他是她爱到骨髓、爱到不顾一切的男人。
手术台上,感受着那个未成形的生命一点点地自体内流出,她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一步步地走向尽头。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对他的爱,从未停止,还愈发的深。
然而再次相遇,他的记忆里已经没有她的存在。
她躲在暗处,偷偷看着他那更加俊美绝伦的面容,心,醉了,同时也碎了。
刻骨之恋,蚀骨沉沦,到底谁主浮沉,而谁,又终却沉沦?